第二日,林和韵捂着脑袋起来,闷了一身汗很不舒服,刚一坐起来就清醒了,急忙搂紧被子,内里真空!!!
她瞪大了双眼,记得昨天晚上洗澡来着,然后呢?
低头看了一眼,才发觉床边还有一人,周子奕枕着手臂趴在床榻边睡着,林和韵有一瞬间想打个地洞偷偷溜走,偏偏那人还在床边守着,不过他看起来也不像是会趁人之危的模样。
许是昨天淋了点雨,有点风寒发热,昨晚泡澡的时候就觉得头重,睡了一觉倒是利索不少。
床榻边搁着药碗,方巾搭在盆边,看起来像是照顾了她一整夜。
林和韵轻手轻脚,拉着被子裹住自己,试图小心翼翼越过周子奕,可她还是低估了他的警觉性。
“娘子去哪?”周子奕皱着眉,刚睡醒的眼神带点不多见的稚气,两人对视了一眼,林和韵快速翻身下床,裹着被子拿上衣服就跑,往后面屏风去了,“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穿戴整齐,再看周子奕,还是哪哪都不舒服,处处透露着尴尬。
早饭期间两人的目光总是不经意对上,林和韵当即错开目光埋头扒饭,生怕那人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一场饭吃的惊心动魄。
邓全今日难得没有出门,据富贵说,他是不待见大夫人的,也是最不愿留在家中受缚的。难为他如此讲义气,为了打听到邓小姐的消息围在她身边,求着她多讲讲他阿姐的事情。
“邓小公子,昨日我便同你说完了,你今日怎么还要再听一遍?”林和韵无奈,邓全在身边,周子奕那盯人的目光像是有实质般,要把她射穿。
“我阿姐的故事哪够听啊,你说她要去盛京拜师,等我再赚点钱,就去寻我阿姐,大夫人不准我离开,到时候我也要像我阿姐那样勇敢,离开。”
“邓小姐确实乃人中豪杰,不拘一格,有追求有勇气,倒是不曾听过她是被迫离开的。”林和韵当日只听乡长说,邓宜淑是一路游玩过去的,可看邓全的意思,怕是家里逼迫下不得已才离开。
邓全展开折扇扇了扇,“大夫人要我阿姐嫁人,我阿姐不愿,连夜走了,都怪我太笨了,竟没能听出来那日阿姐的告别,等我第二日去找她,才知道她不见了。”
“此后我寻了她数日,恐怕她一人遭人骗了,却一直没有消息。直到昨日,我才看到阿姐的书信和印章,这才能确定她是安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我这才愿多加感谢,替我阿姐祈福,不然,可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见上小爷一面的。”
对于邓全的臭屁行为,林和韵连连称是,行至大夫人院中,她还有几分好奇,就连邓全这般惯不受约束的人都惧怕的大夫人,究竟是何许人也。
林和韵靠着映翠,看她又走神,伸手捏了捏小丫头的脸,没想到却把人吓了一跳,映翠当即哭了起来,又抽噎着止住了声。
“发癔症了?怎么这般?”
“累了就先去休息吧,不用一直陪着我。”
映翠却摇摇头,低着头不说话,压抑着哭声。
林和韵摸-摸映翠的头,同邓全说着:“我这小丫头向来胆子小,许是没休息好,差人送她回去歇会吧。”
邓全招了招手,有丫鬟上来,林和韵轻声安抚好映翠,让人领着去了。
林和韵还同周子奕过问:“小丫头怎么了,昨日不还好好的?”
周子奕嗯了一下,“许是多梦未眠。”
林和韵不疑有他,从大夫人院中-出来,扒拉着周子奕的胳膊,没了映翠在身边,林和韵也顾不上其他了,“我腿都软了。”
邓全也苦着一张脸,再也没有半分神气,“这下你总算知道,为什么我如此不愿见到大夫人。”
林和韵和邓全知己般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认同感。
邓家的大夫人一身威严正气,训斥起邓全像是教书先生般,直接拿出戒尺,结结实实抽在邓全手心。
邓全咧着嘴不敢叫嚷,富贵跪下低着头,屁-股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板子,也没好多少。
“打着邓家的名号在昌宁城闹事,还在樊楼门口,我看你是忘了规矩。”
大夫人年岁不大,头发却一丝不苟束着,将戒尺一丢,转身回到主位。
林和韵条件反射般惧怕,像是学生干坏事被夫子逮到一般,周子奕牵着她的手,似是察觉到她的紧绷,安抚着她的情绪。
大夫人喝了一口茶,将茶杯放到一边,抬眼看向林和韵,“既是淑儿的朋友,那便是我邓家的客人,好生在这里住着,少什么告诉管事嬷嬷。”
“淑儿也真是的,负气离开,实属不该,外面世道如此乱,一个女孩子,如何自处。”
“往盛京方向递信,有消息就差人寻她。”
林和韵暗暗松了口气,这大夫人虽然严厉,却也不是个不讲理的,“大夫人,宜淑她一心拜访盛京名家,寻求画作技法,且我听说,她是因为不满婚事才离开的。大夫人此番,恐怕不被理解。”
大夫人轻笑了一下,“不被理解?谁年少无知时能明白未来的道理。”
“我虽不是他们的生母,若是真心待他们,处处为他们考虑,便也问心无愧,背负骂名又如何?”
“你虽已成亲,却还未到了我这个岁数,还未执家,怎么会明白要撑起一个偌大的家,教出孩子,单靠纵着是不行的。”
“外面有什么好的,不过都是虚浮的假象,嫁的门当户对,有个好人家靠山,才是打紧的,一个女子,若要像男子那般,在这世上生存,也太难了。”
......
林和韵还是很佩服大夫人,那般虽严厉却通达的心性,是了,这世道对女子本就不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
这下她才知道,为何邓全会这般敬重大夫人,受罚也都受着,半点没有外面猖狂的模样。
林和韵拍了拍邓全的肩膀,颇为遗憾:“看来邓小公子这几日都没办法出去玩了。”
富贵一瘸一拐却还是搀扶着邓全,主仆两人歪歪扭扭往院中走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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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他们离开,林和韵同周子奕说:“我们也走吧,去看看昨日那个小仆从,昨晚跟他取了个名字,叫白术,好不好听,这已经是我绞尽脑汁取出来的一个不错的名字了。”
周子奕嗯了一声,像是没什么情绪一般,总是落后她半步,在她周围护着,不至于太远。
“我本来想着放他离开的,可她也不愿走,站在那里怪可怜的,正好我们少一个车夫,也不算白养活一个人吧。”林和韵要带白术回来,周子奕是不同意的,他说此人太过危险,可她倒是没感觉,危险吗?
危险如周子奕她都养着。
那小仆从看起来白白净净的,确实不像是杂役,可说到底也是无家可归之人,站在大雨中那般凄凉,别前脚她刚把人救下,后脚就生病病死了。
可不要小看一个风寒感冒,不及时医治可是会引发一系列问题的。
林和韵回到院中,白术正在劈柴,看起来不太熟练。
她挥手将人喊住,白术擦了擦手小心靠近,“主人。”
“别主人主人叫着,怪生分的,喊我林小姐就行。我的小丫头叫映翠,平时可以帮她一下,这般粗活做不来就别做了,看你也不像是干杂货的人。”
白术低着头没说话。
“白术,这是我给你取的新名字,你可喜欢?”林和韵笑意盈盈,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善,生怕吓到人。
白术终于抬头看她,又迅速低下头,“喜欢,白术喜欢,多谢林小姐。”
“我们呢,在昌宁城也只会待一段时间,到时候要南下赶路去襄城,正好缺一个车夫,想问问你愿不愿意一起。”
“月钱是没有的,我只能保证跟着我不至于饿死,你若不愿意的话,日后离开时,给你找个营生。”
白术声音很轻:“我愿意的。”
“那就好,日后我们就会慢慢熟悉起来,你不用紧张,我让映翠多多关照你。”
白术点点头。
周子奕不耐烦似的,将人搂近怀里,示威般喊她:“娘子,我头疼,昨晚照顾娘子,没歇好。”
林和韵推开他,“你干嘛呀!等一下。”这人倒是越发没个正形,他一个习武之人,之前守夜让他睡都不睡,如今到是越发身娇体弱了,哼哼唧唧闹着。
白术始终低着头,看起来无比拘谨。
林和韵又贴心安抚几句,告诉白术不要担心,有需要可以让映翠帮着,她也会同邓小公子要来卖身契。
终于被周子奕闹得受不了了,林和韵推着周子奕骂骂咧咧走了,“好啊,你也去睡,我守着你睡,你睡不着揍你!”
“听娘子的,不过昨晚......”
“闭嘴!”林和韵生气捶了他一拳,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是想说,娘子都不关心我,对着别人都笑意盈盈,独独对我生气,不公平。”
“要什么公平,你吃我的穿我的,脑子还傻,就该听我的话!”
“娘子说的对,我是娘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