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你!”
他却恍若未闻,只低头将鼻尖深深埋入她的颈窝,如同濒死之人汲取最后一缕空气般,贪婪地吸入她的气息。
“等一下!”
步一乔偏头躲闪。
“你看清一点!我是谁!”
孙权的唇瓣几乎贴着她的肌肤低语,温度滚烫得可怕。
“我看得比谁都清楚。步一乔……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少年?”
他在说什么胡话呢!
步一乔用力推拒着他坚实的胸膛,却如同蚍蜉撼树,撼不动一寸一分。
“我不过来江东一月不到,讲些什么胡言乱语!你起开!孙权!!”
“你叫我仲谋,快!像叫兄长那般,唤我仲谋!”
近乎偏执的急切,滚烫的唇再次落下,不再是单纯的撕咬,而是带着某种惩罚性的啃噬,沿着她的下颌线一路蔓延至脆弱的锁骨。
唇齿交缠间,他的手并未停歇。
略微粗糙的指腹带着灼人的温度,从她交叠的衣领处探入,隔着最后一层单薄布料,在她腰侧敏感处留下令人战栗的触感。
衣带被轻易扯开,那只手便沿着她光滑的脊骨一路向上,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摩挲过肩胛骨,侧颈……最终停留在她的下颌,强迫她承受这个更深、更窒息的吻。
步一乔被牢牢禁锢在床榻木板与他滚烫的身体之间,动弹不得。
“你走开啊!你……好痛!孙权!真的好痛……啊……”
烈火燎过原野,从未接受过洗礼的枯草愈燃愈旺。生涩而急躁的探索非但未能安抚,反而激起了更强烈的颤栗。
逐渐失焦的眼中,步一乔恍惚看见白色的什么被丢弃落地,杂乱地堆在两双鞋边。
孙权翻过身,取来什么东西。
“什呜——”
微凉的丝绸猝不及防地塞入口中,彻底堵住了她所有的声音,只剩下破碎的呜咽在昏暗的室内回荡。
“你答应唤我仲谋,答应今晚不会从我身边逃走,我就拔出来。”
他喘息着,跪立在她上方,犹如数年后统领东南的吴王,不容侵犯。又如可怜偏执的苦情人,哀求着。
“呜呜呜呜!!”
不用猜,那被堵住的嘴里吐出的绝不会是什么好话。
孙权抿紧嘴唇,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和愤怒的眼神,心底蓦地生出一丝悔意。
把嘴堵住,还怎么吻下去?
无可奈何,他终究还是伸手欲将那绣帕取出。
“你居然……有这种爱好吗?”步一乔喘息着问前方之人,“变态……那史册上只说你嗜酒如命,少年英气,没说你呜——”
话未说完,绣帕再次被毫不留情地塞了回去,甚至比之前更深更紧实。
“不许你再说话了。”
孙权近乎恼怒地扯开自己的衣襟,外袍与中衣相继落地,露出紧实而年轻的身躯。薄汗覆盖全身,在黑暗中泛着微光,随着他急促的呼吸起伏。
他俯身压下,滚烫的皮肤贴上步一乔的瞬间,两人皆是一颤。
稚嫩与稚嫩碰撞,先柔后刚。
他像是初次探索疆域的领主,生涩却固执,毫无章法地在她颈间索取。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本能驱使着他愈发用力地深入,仿佛要将这些时日所有说不出口的焦躁、妒忌与渴望,全都倾注在亲吻里。
齿尖不经意擦过她的,引来她细微的抽气,他却误以为是抗拒,反而更用力地禁锢住她,手指深深陷入她。
黑暗中只剩下彼此交错灼热的呼吸,以及某种无声却汹涌的、几乎要将两人吞没的情绪。
“唔……唔!”
步一乔开始剧烈挣扎,脸颊因缺氧而泛红,双手慌乱地拍打着他的胸膛和手臂。
孙权这才惊觉,急忙将绣帕取出。
“不行……我喘不上气……要死了……”她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眼角沁出生理性的泪珠。
他没有回答,而是猛地将她紧紧搂入怀中,手臂收得极用力,两人严丝合缝地贴紧。
是想勒断我的肋骨吗?!步一乔在心底呐喊。
“我心悦于你,为何你始终不肯正眼看我?”他埋首在她颈间,声音闷闷的,带着一种近乎痛苦的困惑。
“啊?”
步一乔下意识地发出一个单音,大脑被这突如其来的直球告白打得宕机。
愣了好几秒,她才难以置信地、傻乎乎地反问:
“你……还真喜欢我啊?”
孙权闻言,像是被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怒火,猛地夺过绣帕又一次塞回她嘴里,动作又快又狠。
“笨蛋!”
眼瞅着有什么即将发生,步一乔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挣脱开他一只手的桎梏,一把扯下口中湿漉漉的绣帕。
“等一下!”
“不等!”嘴上说着恶劣的话,动作却稍有停滞。
“不行!你这么搞,我要是怀孕了怎么办!”
“那就怀,我娶你,明日便娶你。”
“怀你个头啊!不可以!”步一乔简直要疯了。
孙权没好气地撑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瞪着她,烦躁地咋了下舌。
“你到底要不要我进去?”
紧绷的额角显示他已濒临失控边缘。
步一乔的愤怒凝固在脸上,而后笑喷出来,给自己呛着。
“噗嗤——从你口中听到这话,真的好有意思。有个时空混乱的感觉……欸欸欸!你干嘛!呜呜呜呜呜!”
一只大手再次严严实实地捂住了她的嘴。
“捂住你的嘴,话太多。”
*
天光刺破窗棂,步一乔猛地惊醒。
浑身像是被碾过般酸疼,她怔忡片刻,昨夜破碎的记忆才如潮水般汹涌袭来。
她倒抽一口冷气,猛地坐起身。
锦被滑落,露出底下暧昧的红痕,而身旁,孙权正安然沉睡,一只手臂还环在她的腰间。地上散落着他们凌乱的衣衫,空气中弥漫着未曾散尽的、旖旎而混乱的气息。
这一切都在无声地宣告着昨夜的真实。
步一乔脑中嗡鸣,一股混杂着惊怒、羞耻和难以置信的情绪直冲头顶。她几乎是粗暴地甩开他的手臂,一巴掌将人从梦中扇醒。
“孙权!起来!”
孙权被她惊醒,初时还带着一丝朦胧睡意,但在对上她燃着怒火的双眸时,瞬间清明。
“看你昨夜都做了些什么?!”
孙权撑坐起身,锦被滑至腰际,露出线条分明的上身。他并未回避她的目光,平静中毫无悔意。
“做了我一直想做的事而已。况且昨夜你后来,并非全然抗拒。”
步一乔脸颊猛地烧红,语塞片刻,更是恼羞成怒。
“你趁人之危!你与伯符真是截然不同!不,该是全然无法相比!你永远不可能成为你兄长那般的人!”
这句话似乎刺痛了他。
孙权面色倏地一沉,周身那点稀薄的暖意瞬间敛去,眼神变得冷冽而锐利。
“是,我自是与兄长不同。”
他猛地逼近,手指叩紧步一乔的双肩,将她直直逼靠上床榻后方的屏风。
“可你的眼里只有兄长!既然无论如何都比不上兄长,那我做一次小人,又如何?”
步一乔被他眼中从未见过的、几乎要噬人的暗涌惊得一时愣住,忘了挣扎。
孙权死死盯着她怔忡的表情,片刻后,像是骤然耗尽了所有力气,猛地松开了手,转身不再看她。
他径自下榻,背对着她拾起地上的衣物,一件件沉默地穿上。
“事已至此,随你如何想。若要告予兄长或母亲,悉听尊便。”
他系好衣带,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清,听不出情绪。
说完,他未再回头,径直拉开房门,刺目的晨光瞬间涌入。
“孙权!你给我滚回来!”
步一乔猛地抓过散落的锦枕,狠狠砸向那即将消失的背影。
沉重的枕头在半途落地,孙权回眸望向坐在凌乱中欲要哭出来的步一乔,娇弱的身躯微微发抖,嫩白的皮肤上还留有自己的痕迹,眼圈泛红,唇瓣紧抿,心软得一塌糊涂。
“别哭……”
“你他妈要是赶走,老娘立马哭!”
孙权站在原地,沉默地看了她片刻。最终,所有复杂的情绪都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他认命般地转身,合上那扇险些隔绝两人的房门,将喧嚣的晨光重新关在门外。
室内回归一片暧昧的昏暗。
他悻悻地走回床榻边,依言坐下。闪躲的眼神时不时看向一直盯着自己的步一乔。
“别哭,我不走。”
步一乔见他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心头火气更盛,扬手便欲朝他脸上挥去。
手腕却在半空被猛地截住。
孙权的手掌温热而有力,牢牢箍住她的腕骨。他看着她,眼神复杂,却并未言语。
“放手!”
对峙片刻,孙权竟真的依言松开了手,甚至缓缓闭上了眼睛,已然坦然接受,无论是她的怒火还是她的巴掌。
然而,空气凝滞,预想中的疼痛并未降临。
孙权听到一声极力压抑的、细碎的哽咽。他迟疑地睁开眼,看见步一乔扬起的手僵在半空,颤抖着,最终无力地垂落。
断了线的眼泪从她通红的眼眶中无声滚落,悄无声息地没入凌乱。
她终究还是没舍得打下去。
孙权怔住了,望着她那副强忍着哭泣、委屈又脆弱的模样,心口像是被最柔软的羽毛狠狠剐过,酸胀得无以复加。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指尖轻轻触上她湿润的脸颊,动作笨拙却又珍惜,为她拭去滚烫。
“别哭。别哭。”
他低声重复着,小心上前拥住颤抖的身躯,安慰着抚摸她的发顶。
“是我的错,你打我吧,骂我吧,都行。只要……”
喉间哽住,孙权抽了抽鼻子,将哭脸埋在步一乔肩头。
“别去兄长那儿……只许我一人……”
步一乔身体僵着,先前积压的委屈、慈悲和此刻肩头的湿热混在一起,非但没有化作心软,反而猛地窜起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
他凭什么哭?
被骗来此处、强迫与他行这等欢愉之事的是她!
心口那点柔软的触动被烧得干干净净。步一乔猛地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将拥抱着自己的男人推开!
下一秒,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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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掌掴结结实实地落在他的脸上!
步一乔手心发麻,胸口剧烈起伏,瞪着他的眼睛里是未干的泪,更是灼人的愤怒。
她决然披衣离开,再不多看僵在原地、脸颊迅速泛红的人一眼。
*
午后的巷陌寂静无声。
步一乔没有遗忘此行的目的,左右环顾一圈,敲响眼前破旧的木门,向开门来的小孩儿说明自己的来意。
“我与许公曾是同乡,听闻其公子与门客暂居于此,特来问候。”
小孩儿诧异地望着步一乔,随后,一名青年男子匆匆赶来。兴许是听到了方才步一乔的话,一双警惕而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她。
“许公从未提过有姑娘这般年纪的同乡。”
步一乔从容一笑道:“乡野女子,确实不足挂齿。看在诸位尚且安康,我也放心了。不便打扰,就此告辞。”
“站住。”
门缝开大了一些,男子侧身让她进去。
屋内灯光昏暗,烟雾缭绕,另有两人围坐在一张矮桌旁,见生人进来,立刻停止了谈话。
步一乔手心沁出冷汗,知道自己踏入了真正的龙潭虎穴。她稳住心神,在距离门口较近的位置就座。
“望诸位神情,想必是在商讨如何杀死孙策一事吧?”
三名男子在自己对面落座,眼底藏不住的杀气和质疑。
“姑娘自说是许公同乡,我看,其实是那周瑜派你来的吧?”
步一乔眉梢微挑:“为何?”
“周瑜狡诈,孙策悍勇,二人联手必成心腹大患!此二人不除,我等日夜难安!”
“我知道诸位心怀旧主,但冤冤相报何时了?许先生之事已成定局,何必再添血债,枉送性命?若诸位肯就此罢手,或许……”
“闭嘴!”
桌旁一个满脸凶悍的大汉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逼近步一乔,眼中杀意毕露。
“你果然是孙策派来的探子!”
另一人也阴恻恻地接口:“大哥,跟她废话什么?自己送上门来,正好祭奠许公在天之灵!”
步一乔面上平静,内心却慌乱得不行,脑中飞速旋转思考脱身之计,继续挑衅道:“不,您误会了。我与孙策或是周瑜都毫无关系,只是想到江东未来会毁在诸位手中,提前来消除隐患罢了。”
大汉的刀已出鞘半寸,寒光凛冽,但她依旧端坐不动,只是微微抬高了声调道:“这一刀下去,许公就再也不是心怀故主的谋士,而是板上钉钉的叛臣逆贼!”
刀锋顿在半空。
步一乔目光如炬扫过对面三人道:“诸位今日若杀了孙策,明日江东便会彻查此案。届时史书工笔,许公全族都将被定为叛党,千秋万代永世不得翻身!莫非这就是诸位想要的忠义?”
持刀的手微微颤抖,男子猛地按住大汉的手臂:“且听她说完。”
“许公当年因私通外敌获罪,尚存争议。若你们此刻动手,就是坐实了他的罪名。让他从一场政见之争的牺牲品,变成遗臭万年的叛臣。”
她环视三人剧烈变幻的神色,知道话语已奏效。
“是保全许公最后的清名,还是让他永世背负叛贼骂名?诸位都是明理之人,当知如何抉择。”
步一乔缓缓起身,理了理衣襟,告辞离开。
当她转身推门时,身后传来长刀重重归鞘的声响,伴随着一声压抑的叹息。
直到拐出巷口,确认安全,步一乔才靠在墙边,缓缓吐出一口一直提着的气,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话疗肯定是起不了作用的,至少先压制住……”
“你好大的胆子!”
“嗯?呜——”
头顶落下黑色的麻袋阻隔步一乔的视线。感觉到身体被粗绳五花大绑,被人扛着奔向什么地方。
再次看清眼前情形时,人已换了地方,回到了熟悉的宅院。
“放开我!”
那个绑她来的男人强压着她跪下,向座上之人抱拳禀报:
“主公,我清楚地看到这个女人去见了许贡的小儿子与门客,且在屋内逗留许久,定是与逃脱的贼人商议如何造反!”
“你跟踪我还血口喷人!”
“那你说!为何去见贼人余党!”
“我是去——”
话到嘴边,却蓦地断在原地。方才还言辞凌厉的步一乔,此刻竟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孙策放下手中的布帛,一步步走到二人面前。
“吕蒙,你将所见再说一遍,仔细说。”
于是,叫吕蒙的男人将他所看到的毫不添减地陈述了一遍。从步一乔走向那间屋子起,直到离开。整个过程,吕蒙都躲在暗处看在眼里。
孙策看向步一乔。
“他说的,可是实话?”
步一乔不会说谎,点头承认。
孙策长长叹了口气,背过身去,取来自己的佩剑,走到步一乔身后。手起刀落,吓得步一乔身体骤然紧绷。
却只听见绳结断裂的声响。手腕与脚踝的束缚应声而落。
得、得救了?
“给你逃跑的机会。”
“什么?”步一乔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向孙策。
“若被吕蒙追上,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