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的时候,曼陀罗坐在窗边,看见蓝天白云上飞了一只鸽子,在远处转了一圈,很快就不见了。
他望着那只鸽子,直到鸽子消失,眨了眨眼,确认了情况,老师来到他面前,上完了今天的课,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他对老师说:“我看病院对面那个公园不错,老师要不要去逛一逛?”
老师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听从了他的建议:“好啊,我今天会去的。”
曼陀罗微笑着点了点头:“路上小心。”
老师现在听见小心两个字,就有点疑神疑鬼,感觉路上可能出什么事情,但刚刚答应,又不能不去,毕竟,之前可是看过,不按照曼陀罗的提醒,会有多么惨烈的下场。
他暂时还没有想死的意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注意,才转身走了,离开病院之后,就去了公园,公园里的人不多。
他进去转了一圈,准备离开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想起路上小心,又放慢了脚步,十分谨慎,左右看了看,观察着环境。
也不知道是会有野猫冒出来还是野狗又或者,是什么意外吗?老师正在漫无目的思考着,忽然不小心踢到了一块石头,顿时停下。
与此同时,旁边的草丛里传来了十分凄厉的猫叫声,听起来非常刺耳,草丛一阵摇晃,好像即将跑出什么怪物。
老师猛然一惊,紧盯着草丛,身体有些僵住了,不知道应不应该加快脚步离开,不远处走来一个人。
这个人盯着老师看了看,向老师走了过来,站在不远处停下,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灯光昏暗,树影朦胧,微风吹过,带起一阵窃窃私语般的沙沙的响声。
“你从病院来?”刀疤看着老师问。
“对,”老师抱紧了自己的东西,试图壮胆,十分警惕盯着他,越看越觉得自己像是恐怖片里即将开场死掉的炮灰,鸡皮疙瘩一波一波往外冒,“你有什么事?”
“你认识一个常常生病的,挺年轻的,”刀疤犹豫着,试探问,“有灰色眼睛的人吗?”
老师愣了一下,立刻想到了曼陀罗,意识到对面是在提曼陀罗,整个人一下放松起来,好像回到了安全屋:“认识,是我学生,怎么?”
他知道曼陀罗平时几乎不出门,所以想周围的事情,即使闹得再大,也应该和曼陀罗没有什么关系,那么向曼陀罗寻仇的人,也应该几乎没有才对。
他觉得对面的人虽然看着凶,但应该不是来杀他的,或者,不是曼陀罗在他临走前向他提醒的小心的对象,打量了一番,更放松了。
“那么你下次见他是什么时候?”刀疤已经提前打听过老师和曼陀罗的事情,现在问这个,不过是为了降低老师的警惕心。
“明天,”老师抱着东西的手松了松,望着刀疤,如同一只在地洞面前跃跃欲试的老鼠,有些好奇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刀疤早就等着了,立刻回答:“麻烦你替我问他一下,明天我看见岔路是应该往左还是往右,这对我非常重要,请你一定要帮忙。”
“这种小事,”老师皱了皱眉,不能理解,连这种问题也要问,但一想到自己之前,得到了多少提示又释然了,“我可以问,但问了怎么告诉你呢?”
“明天会有小贩在路口卖提子,”刀疤早有准备,微笑道,“如果是往左你就买青提子,如果是往右你就买红提,这很简单,你应该能记住吧?”
老师将信将疑点了点头:“我记住了,明天我会看的,不过之前我怎么没看见卖东西的小贩?”
“到处都有,只是你没注意,”刀疤听他答应下来,无意久留,准备离开,“他们来来往往,人数挺多的,只是不会总固定在一个地方。”
老师若有所思:“我知道了。”
次日,老师对曼陀罗提起了昨天的事,想了想说:“昨天有个人,在我逛公园的时候跟我讲了两句话,想问一问,面对岔路口,应该选左边还是右边,但是我不知道,所以我想替他问一问你,你看呢?”
老师看向了曼陀罗,有点紧张,不知道曼陀罗愿不愿意回答,曼陀罗注视着他,眯了眯眼睛,微微一笑:“右边吧,右边不错。”
老师点了点头,上完课准备离开,曼陀罗看着老师说:“如果回家路上要买提子,能不能替我问一问,东边的那个烟厂,是叫什么名字?”
老师虽然不明白他问这个干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下来随后离开,买了红提子,又问了卖提子的小贩,关于烟厂的问题。
小贩愣了一下,抿了抿兔牙,若有所思道:“好像叫什么芙蓉的吧。”
老师点了点头,拿着提子转身走了。
夜晚,兔牙把事情如实转告给刀疤,有些疑惑问:“他一个住在医院的人,又不抽烟,又不进厂,莫名其妙问这个做什么?”
“他的意思是,”刀疤露出肉疼的表情,咬牙切齿,在灯光下看着桌上摆放的打开了的烟盒子,抽着烟道,“他这次帮了我们,要一个烟厂作为回报,他要烟厂改他的名字,不信你可以下次去问。”
兔牙皱着眉头,几乎像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大为震惊问:“他莫不是疯了?我们只是问他一个问题,他就要我们一个厂子?他以为那是什么?那么随随便便就可以买下来的?”
刀疤看了兔牙一眼,有点哭笑不得,摇了摇头,无可奈何道:“他要什么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之前的事情,你也看见了,如果我们向他寻求了帮助却不满足他的要求,恐怕会发生比得不到帮助更可怕的事,我们不能赌。”
兔牙蠕动了一下嘴唇,还想再说点什么,但已经把话完全听进去了,知道说什么都没用,因为在这里说话改变不了曼陀罗的想法,更何况即使见了面,曼陀罗也未必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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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改,心里一股邪火,无处发泄,从烟盒里抽了一根烟,点燃了,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对着头顶的灯泡,十分烦躁,吞云吐雾道:“妈的,那这次干了,下次能不干吗?”
“下次要是不找他问,”刀疤面色平静道,“或许也可以不干,但他恐怕并不会放过我们的,不然,一开始也不会选中我们了。”
是的,选中,他在调查了之前的一系列事情之后,确认了这件事,他们不是误打误撞进了圈套,也不是意料之外,恰好撞上那么一个人,而是在事情开始前,就被选中了,所以才会遇到曼陀罗,一切都是因为曼陀罗。
想到这里,刀疤心情复杂,狠狠又抽了一口烟:“事已至此,听天由命,总好过死在路上。”
兔牙听了这话,在烟雾缭绕里神情复杂,呼吸在轻重里来回交替,不得不站起身来,走了两步又坐回去,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随后低下头去,在凳子上,看着自己的阴影,喃喃道:“话是这么说。”
随后,二人都沉默了,只有房间里的烟雾越来越浓,像是要掩盖一切。
第二天,他们按照曼陀罗说的,选中了右边的那条路,在夜晚与黎明的交替之间,朦胧的灯光与阴影中,得到了他们要的东西,一大笔钱。
之后,他们看着那一箱子的钱,眼睛都有些发红,数了又数,才坐下来休息。
坐下来抽烟的兔牙一边看着钱,一边又忍不住问:“我们真的要搞那个烟厂还改名吗?会不会有点太招摇了?病院会知道吧?不会有事吗?”
刀疤知道,他现在提起这个,还是想要把钱全都吞下来,叹了一口气:“病院的事就和我们没关系了,我们连那么一个人都不能怎么样,更何况整个病院呢?他们要是不对付,对我们来说是好事,管那么多干什么?”
兔牙深吸了一口烟,沉默了。
周围人数钱的举动,因为他们这简短的谈话,而不知不觉慢了下去,最后声音完全停了。
曼陀罗在周末之后见到了老师,他们仍然像往常一样上课,不过下课的时候院长来到了这里,向老师问好。
老师有些受宠若惊,连忙回答:“您好。”
“这个学生的情况怎么样?还算愿意学习吧?没有太让您费神吧?”院长一脸和蔼可亲,仿佛十分关心,声音温和,微笑着问。
曼陀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随后很快平复下去。
老师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很好,没有费神。”
院长点了点头,又问:“前些天看见您买了提子,不知道好不好吃?我也想买两串呢。”
老师猛然一惊,浑身僵硬了,但直觉告诉他,最好不要说实话,就强撑着,仍然假笑道:“好吃的。”
他顿了顿又说:“不过,都是流动商贩,恐怕现在去已经找不到那个摊主了,您要是想买提子,可以去超市,或者水果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