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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大海啸前的过去(一)

作者:丝丝绒霸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秦叙出生在陇北省琢门市,是家里独生子。


    爸爸在钢铁巨头企业担任总经理,妈妈是家庭主妇。


    小时候,爸爸工作忙,一年见不到三回面。妈妈承担了秦叙的所有学习生活事务。


    在同龄人穿本地商场街店的童装时,秦叙穿着妈妈在各大奢侈品牌儿童线订购的当季最新款。


    在小学同学都在用完的本子空余处打草稿时,秦叙有整本全新的空白高克重打印纸专门用来打草稿。


    在初中同学商量周末去哪个公园郊游时,秦叙跟着妈妈打飞的公务舱游玩完全国各省。


    在高中同学讨论多少分能考什么档次的国内大学时,秦叙妈妈说不管考多少分,都去国外某知名顶级大学就读,赞助费已落实,妈妈跟着一起陪读。


    从小到大,秦叙都有同龄人羡慕的生活质量。


    妈妈对小秦叙的个人外形管理极为严格,衣服都是由搭配师成套固定放置好的,一天一套不重样。


    反倒是学习,不怎么上心。


    在参加小秦叙家长会时,妈妈会默默记下同班同学父母的姓名,然后回家上网搜索对方是否是政商界名人。


    她对秦叙的期望是,找个门当户对的千金,或者更进一步飞上枝头变驸马。


    有次,妈妈在初中秦叙书包里发现了一件未拆封情书,向相熟的家长打听到,寄信人是本地工薪阶层家庭的女儿。她大声向秦叙哭诉“小小年纪不学好,你以为这个年龄写情书的能是什么好姑娘吗”。


    越说越激动,立刻打电话给班主任,要来了那个姑娘家的电话,疯狂谩骂。还专门去对方家里,警告小姑娘不要骚扰秦叙。


    小姑娘父母不堪其扰,第二周办了转学。


    在这样的家庭中成长起来,秦叙练就了近乎波澜不惊的情绪管理能力。


    秦叙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这种生活状态,一定不是正确的。


    被虚荣和阶级焦虑完全支配的妈妈,对秦叙的心理健康,构成了严重的威胁和破坏。


    他想逃离母亲的控制欲,他想回归正常的社交,他要偏离既定的轨道。


    高中的秦叙还是会经常收到情书,无一例外,都会放学后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原封不动烧掉,灰烬扔进街边垃圾桶。


    不在学校烧,是不希望伤害这些女生的自尊。不回应就是最好的回应。不带回家,不要再经历类似的尴尬。


    直到高二刚开始的某天,他收到了姜望柠的情书。


    他对姜望柠没什么特别印象,只记得是一个圆圆脸、中等身高、皮肤白皙、讲话软软糯糯的女生。从文理分科,分在同一个班后,没跟她说几句话。


    这样的女生,怎么会胆子大到,用这么直白的方式。她会写些什么内容呢?她有哪些诉求呢?她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秦叙有史以来第一次拆开了写给他的情书。


    情书文字中散发着浓浓的少女情怀,全是对秦叙的爱意。


    他以为自己是一个接近腐烂的人,没想到在她眼里却如此接近神明。


    读完一阵轻松惬意,秦叙被一股舒适的精神力量包裹。


    他全身的体表温度升高了,好似脑内某处尘封的灰尘,齐齐脱离□□,散发出来。


    秦叙整个人飘飘然,浑浊流淌的血液变得畅快,重压千斤的思想束缚变得轻盈。


    那几天走路脚步轻快,头脑清明。


    连日的梅雨停了,阳光穿透云层,撒在身上。


    他想留下这封情书,但是放在家里不安全,放在学校不放心。


    晚上秦叙为怎么保存情书翻来覆去睡不着。忽然秦叙脑海中泛起一阵金光。朦胧中,好似有一个一立方米大小的空白空间,浮现在他心里。


    秦叙觉醒了【空间】异能!在大海啸发生的八年前!那年他17岁。


    但是秦叙没有回复姜望柠,是不希望影响她,因为现阶段的姜望柠根本不是妈妈的对手。


    她有这么美好的精神力,不能也不可以被任何人磋磨。


    他要保护好她,免受妈妈的打扰。


    此后秦叙每个月都会收到来自姜望柠的情书。


    情书文法变化多样,内容各有侧重点,无一例外都具备浓厚真挚的情感,她把秦叙当成抒发爱意的容器。


    满满的爱意让秦叙【空间】异能的体积不断膨胀。


    秦叙倒想看看这份没有回应的单恋,她能坚持多久。一直到高二结束,秦叙一共收到了十封。


    再也没等来第十一封。


    他买了一个粉红外壳的文件夹,将这十封情书整齐装进内袋,合好。用意念将文件夹收进【空间】。


    只要姜望柠对秦叙的爱意留存一分,他的【空间】质量就会稳固一分。


    只要姜望柠对秦叙的情感加深一分,他的【空间】体积就会扩张一分。


    最终秦叙的空间已经接近足球场大小,并且还在不断增大。


    升到高三,重新分班。年级教研室根据不同层次的学生情况,提供了针对性教学。


    秦叙成绩优异被选入最拔尖的火箭班,主攻大题难题。姜望柠成绩平平被分到普通班,主攻大众题。


    其实秦叙早就获得了国内排名顶尖大学的保送资格,但他一直在校上课,保持着考试状态。


    同期保送生,都已经脱离备考状态,过得逍遥自在。


    普通班的刷题任务很重,每天十点钟下晚自习后,还要继续在教室自习一个小时。而火箭班通常是九点钟准时下课放学回家睡觉。


    火箭班的教室在楼梯边第一间,午饭铃响后可以优先下楼,享受到食堂的第一波饭菜。姜望柠所在普通班的教室在这层楼中间。


    每次晚自习下课后,大多数同学都直接走教室旁的楼梯。只有秦叙会向反方向,越过长长的走廊,到另一侧的楼梯下楼。


    秦叙经过姜望柠所在的教室时,不管她在哪里,在干什么,总能第一眼看到她。


    大多数时候她在埋头做题,有时候在讲台旁边接水,也可能会跟旁边的女同桌聊天。


    秦叙最不喜欢看到的是,姜望柠转过身去跟那个后桌的男同学聊天,不知道在聊些什么,还笑得花枝乱颤。


    你不是只喜欢我吗?为什么这么快就见异思迁?我有哪点比不上他?真是一个浅薄又花心的女孩子?这是最后一次看你了。


    然而第二天,秦叙的脚步还是不由自主朝向姜望柠教室的方向走去。


    直到高考前夕,秦叙的单边窥视一天也不曾落下,一次也没被发现。


    很久以后秦叙才知道,那个后桌的男同学就是姜望柠之后的丈夫。


    秦叙高考是市理科状元,他无视妈妈出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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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的期望,无视保研学校的协议。转而选择了去位于首都的全国最强军事院校。


    之前意外觉醒了空间异能,秦叙心里隐隐约约觉察到,这个世界有异常,不久之后一定会有大事发生,要提前做好准备,危机来临的时候,这个异能应当发挥它的作用。


    难以想象,秦叙竟然在以紧张艰苦著称的军校,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军校的规则,仿佛是为秦叙量身定制一般,他总能轻而易举名列前茅,受到褒奖,再接再厉。


    有时很无聊,秦叙唯一的乐趣,就是看姜望柠的朋友圈。


    大学期间,秦叙没有主动跟姜望柠联系过一次。


    他却通过朋友圈偷偷视监着姜望柠大学生活的一举一动。


    姜望柠去了本省的一所普通大学。


    她第一次上形体课,感叹同手同脚的别扭。


    她第一次逃课,在寝室睡了一下午,脸上毛孔都睡细了。


    她们班组织秋游,她准备了芒果糯米饭,出餐图令人垂涎三尺。


    她参加竞赛,跟队员连续奋战,取得好成绩的自信。


    她第一次实习,被迫加班到晚上十点的疲累。


    她答应了那个高三后桌男同学的表白,成了别人的女朋友。他们在同一个省上大学,近水楼台先得月。


    她准备毕业论文,被参考文献格式和图表统一化整得焦头烂额。


    她秋招季找工作,十投九不中,最终进入了一家本地企业。


    她毕业了,毕业照上的她,春风拂面,对未来有着无限憧憬。


    大学毕业后,选择继续深造的秦叙,对参加工作的姜望柠的视监仍未停止。


    她新手期常犯错,被领导训斥的无奈。


    她装饰出租小屋,跟男朋友同居的满足。


    她熬夜加班,深夜吐槽工作压力大的心酸。


    她结婚了,喜宴上笑容满面的幸福。


    她拒绝超负荷运转,裸辞休息数月后的坦然。


    她整理项目经验重投简历,成功入职上市企业的兴奋。


    她在一起一伏中,缓缓完成着人生的蜕变。


    直到那一场大海啸,席卷了包括陇北省在内的,南方全境。


    一时间,整片南方陆地被浸入海水。沿海地区受灾最为严重,海浪超过陆地几百米。强大的冲击力,推倒一切建筑,覆灭一切生灵。


    陇北省靠近陇江,是南方全境的最北端。海浪经过几百公里陆地削减,到达陇北省时只有十几米高,同样造成不小灾害,死伤惨重。


    中穹国的内部秩序发生激烈变化。过往所有治理经验,都无法应对这种局面。


    姜望柠失去了工作、失去了小家、失去了丈夫、失去了稳定的生活。风雨飘零间,独剩一人苟延残喘。


    中北国接管了中穹国在北方的势力,将首都改名为方舟,在此建立战时临时政权。


    大海啸爆发时,秦叙身处远在北方的首都。


    经过多年军校浸染,在大海啸褪去之初,秦叙即刻成为新都城方舟中的实权军事组织,也就是铁幕局的一线首席执法者。


    秦叙多方打听姜望柠的消息,终于在同事口中得知,极北之地的雪原,有位叫姜望柠的导游,用【溯息】异能,给执法者队伍带队剿灭变异体。


    他知道,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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