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僵硬:“不吃东西?”
“不。”姜尽寒说。
他上前一步,何晚舟下意识后退,直到退到大门口,再无路可退。
魔尊这个王八蛋,把门给关上了!
他要干嘛?反应过来打算杀人灭口了?
何晚舟盯着他迈进的靴子:“真的不吃点什么?我早上要做虾饺,你还没吃过吧,很好吃。”
姜尽寒闻言停住,仰头看了眼天色:“没时间。”
没时间干嘛?急着送她上路?
眼看他抬手,何晚舟闭眼,死死贴住门板。
并没有想象中的脖子剧痛,反倒是头皮被扯得很痒。
何晚舟将眼睛眯成一道缝,见姜尽寒低头,正在往她头发上捆着什么。
她本来的头发梳得蓬松,还用发带绑了个飘逸的蝴蝶结,现在发带被魔尊随手扔在地上,他还扯毛她的头发,给她绑上一根红丝带。
何晚舟瞅了一眼,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这绑得,简直像是菜市口大妈绑螃蟹!
菜市口魔尊退后半步,盯着那根丝带,很不满意,正要拆了重扎,何晚舟推开他的手:“可以了,尊上,我本来就没几根头发,您再薅就秃了。”
姜尽寒只得作罢。
他退后一步,身后张开叠宙术,离开之前说道:“你不必提心吊胆害怕。”
他退进叠宙术中,又看了眼天色:“虾饺晚上再蒸。”
叠宙术关闭,何晚舟长舒一口气。
她从地上把发带捡起来,放进储物袋里,又将魔尊给她扯炸毛的头发捋顺,将丝带挽成一朵红茶花,掐在发尾。
这发带又轻又薄,材质奇怪,总觉得像是在哪看过。
何晚舟又瞅了眼丝带。这颜色和她今天的衣服不搭,不过要是她不顶着这玩意儿,魔尊说不定会生气。
不,是一定会生气。
叹着气,何晚舟推门走进屋内,才发现膳房不是没有厨娘,而是厨娘都挤在膳房内不敢冒头。
盯着众人羡艳的目光,何晚舟更解释不清了。
“我真的只是个厨娘啊!”何晚舟崩溃。
大家一脸我都懂的表情:“明白明白,您只是尊上的一个厨娘而已!”
何晚舟:......
罢了毁灭吧。
“我懂你。”清姬搭上她肩膀,“都散了散了,有什么好围观的,没事干么?”
她长手长脚,连踢带踹将众人驱散。
何晚舟刚要感谢她,清姬贴近她耳朵,神秘兮兮:“晚舟,你告诉我你俩啥情况,我保证不和别人说。”
“我想起来竹阁的花几天没浇水了,很忙,回见。”
何晚舟头也不回,在众人窃窃私语中大步离开。
她踹飞路边石子。
老板是个脑子不正常的神经,同事还爱造黄谣。她的日子怎么这么难?
何晚舟踢着石头,没去竹阁,而是去了更远的魔湖。
魔宫空空荡荡,不见人影,越往北走,越觉得湿冷苍凉。
何晚舟这才想起来,魔湖和地牢是一个方向,难怪空气中血腥气这么重。罢了,魔湖也不想去了。
何晚舟折返,脚步一顿。
这发带的材质,和她在竹阁浇花时,看见花根上缠绕的红丝一模一样!
她低头想要再仔细看看那根发带,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的头发散了,扎在上面的那朵红茶花不知落在了哪里。
何晚舟回头,本要循着原路回去找,却撞在了一人身上。
石子滚落,路上再无人踪。
何晚舟是被冷水给浇醒的。
她半眯着眼睛,被强光照得落泪。
低头,双手双腿都被牢牢绑在椅子上,捆得很死,甚至绳子都勒进了她的肉里。
强光下,她勉强看清面前蹲着个人。
准确说是魔。
他眉心紫色额纹是高阶魔族的象征——此人身份很高,修为定然不弱。
“你就是姜尽寒那厮的新宠物。”那人捏着何晚舟的下巴,指甲几乎掐在她骨头上,痛得何晚舟立刻飚出眼泪。
“你是北魔枯骨,还是其他的什么人。”何晚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顺着她的下巴往下滑。
是她的脸被掐破了,在流血。
枯骨点头,称赞道:“不错,居然能猜出我的身份。”
“不过那又如何。”
他嬉笑着,将手滑在何晚舟胳膊上,三根手指轻轻挠过,‘撕拉’一声,何晚舟胳膊上的衣服被扯碎,连带着挂下一层皮。
何晚舟痛呼出声,脸登时煞白,用力挣扎,手脚却被绳子越勒越紧,甚至因为压迫充血肿胀起来。
“为了偷偷带你出魔宫,我又损失了十几个得力部下。”北魔笑着用手指沾何晚舟的血,放在唇边舔了一下,脸色大变,“怎么是这种货色?”
他转头看向身后的侍从。
侍从跪道:“绝没有抓错人,我们抓之前已经确认过,她就是何晚舟,真的只是个毫无天赋毫无魔力的女人。”
北魔甩袖:“那厮眼光真差。不过没关系,直接吃不了的话,换种方式也行。”
何晚舟呼吸急促。
方才北魔的手指掐在他腰间,硬生生将她腰侧穿出一个洞,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在迅速变冷,却麻木地没了痛觉。
北魔的身后,闪烁着数十只猩红的眼睛,他们眼里只有对血腥的渴望,根本没有害怕与胆怯。仿佛北魔这种肆意的杀戮,更能激发他们的渴血的欲望。
不愧是魔族,都是群毫无理智的野兽。
北魔:“告诉我,姜尽寒的本命魔源在哪里,他的天赋神通是什么!”
“我、不知道。”何晚舟痛得发颤,“我没听过......”
北魔瞳仁化作鬼火幽绿。他直起身,振臂:“放!”
何晚舟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倏地失重,身下椅子骤然下坠,她下意识深呼吸,却猛地灌了一鼻子腥臭的液体。
很快,她连同椅子被提了上来。何晚舟猛地咳嗽,喷出呛进肺里的液体。
可甚至不等她睁开眼,她再次失重,坠入黏稠绿液中。
那些绿液腐蚀性极强,钻进何晚舟皮肉中,叫她苦不堪言。
何晚舟以为在魔宫所受到的威胁已是炼狱。但她现在才明白,原来折磨人的方式有这么多种,原来时间可以过得这么长。
又一次出水,何晚舟张口:“我......”
她再一次被按进水中,水汹涌地往她肺里灌,叫她胸口连着喉咙都开始刺痛,肚子也胀痛不已。窒息感袭来,这次她仿佛待在水里的时间特别久,就在她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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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快要淹死的那一刻,她被拽了上来。
坐在椅子上,何晚舟耷拉着脑袋,毫无生气,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现在知道了吗!”北魔问。
何晚舟垂着头,虚弱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北魔冷哼:“看来是还不够。放!”
飞溅的水花,沉重的椅子,沾水后愈发紧绷的绳索,和啃噬她皮肤的绿液。
何晚舟靠在椅子上,一次次失重,一次次呕吐。
“你说还是不说?”北魔问。
何晚舟道:“天快黑了么?”
北魔气笑了:“好硬的嘴!给我放!我倒要看看她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到了后来,何晚舟已经完全没了知觉。她呆滞地任由椅子失重回升,每次只说一句话,天黑了没有。
北魔见这种方式无用,一怒之下掀翻椅子,将何晚舟踹到地上,带着侍从出去,大抵商讨别的事了。
何晚舟这才得以喘息。
她咳得沙哑,觉得自己可能快要把心肝肺都咳出来。
再度呕出一大口绿水,她呼吸才平稳了些。
死狗一样蜷在地上,何晚舟看清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
狭窄的房间,没有光线,像是地下室。中间临时挖了个水池,水池中盛满绿色不知名液体,看着很恶心。
想到刚刚自己就是被扔在这里面,何晚舟又想要吐了。
她仍被绑在椅子上,衣服湿黏黏地贴在身上,狼狈又不堪。除了第一天来到魔界的那次,她再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也再没吃过这种苦。
她有点想姜尽寒了。死在他手上,感觉会更痛快点。
好歹他从不折磨别人。
他一般只折磨死的给活人看。
何晚舟觉得自己在魔界待久了,都有些耳语目染得变态了起来。
耳边仿佛有人嗡嗡说话,细听之下又什么也没有。
何晚舟闭目,直到待会那些狗玩意儿还会回来。
其实北魔问的两个问题,她不是完全一无所知。
天赋神通,何晚舟确实第一次听,可魔尊的本命魔源,她觉得自己应当知道在哪。
上一次她以为魔尊死了,在贴近他任何地方的时候,他都无动于衷,只有自己手贴向他心脏时,他立刻抓住自己的手,阻止了进一步动作。
也就是说,他的弱点,大概率就在心脏。
但她不会告诉枯骨的。
她明白,如果她保守秘密,等魔尊反应过来,她说不定还能有救。
可如果她说了,北魔会立刻杀掉她。
即使不杀,魔尊也一定不会放她性命。
所以她一定不能说。
平复呼吸,何晚舟刚要在地上调整个位置,耳边的人声更清晰了。
真的有人在说话。
何晚舟伸长脖子,将耳朵贴在地面,果然听见下头有人在发怒。
北魔:“废物!你们都是废物!他一个人,你们那么多人都拦不住他?”
一人道:“大人,您也知道,姜尽寒非一般手段,就算我们拿到他一半的......”
轰隆!
大地开始颤栗。
何晚舟掀开眼皮,死死盯住门口。
轰隆!轰隆!
整个魔界都在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