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店坐落在路口,这一片就是学生天堂,饭店、奶茶店、文具饰品店扎堆。这个时间有少男少女结伴出游。学校里相熟的朋友,在大好假期不愿束在家里,便呼朋唤友出来打牌游戏喝奶茶。
别朝晚走到梧桐荫里,小舅舅来了个电话。
她已经两年多没见过小舅舅了,印象里他是个很活泼的长辈,能跟小辈玩得来,小时候别朝晚有什么心事小舅舅会跟她闲聊开导她。
作为嘴毒死人不偿命的亲戚绝缘体,别朝晚对小舅舅的感观还是不错的。
她开口第一句语气很好:“舅舅。”
“我在……”别朝晚回头找标志物,“学校南边路口的书店门口。”
小舅舅前几年在她妈厂里干,不知道什么原因辞掉了,回到小县城,现在经营着一家理发店。大舅舅去大城市拼干了,好几年都没怎么回家。
一辆小轿车慢慢行驶,驾驶人观望着路边,摇下车窗停在别朝晚身边。万泽脸上纹路重了些,笑容还是一样开朗。
“上车,舅舅带你去吃饭。”
别朝晚打开车门,坐进后座:“这个点?我刚吃完。”
“先去我店里玩一下,中午想吃什么?”
“随便。”
“我店旁边新开了家电玩城,要不要去玩?”
“再看吧。”别朝晚曲腿窝在后座,有点犯困。
“在学校还适应不?”
“就那样吧。”
“不适应啊?”万泽回头看她,“没事,我隔壁好几家店,叫什么什么茶,里面年轻人很多。”
“你放假没事来我那玩,能认识很多同龄人。”
别朝晚打了个哈欠:“行,你来接我就去。”
理发店躺椅上,别朝晚玩腻了手机,仰着头发呆,第一次觉得假期这么不充实。
没电脑、没游戏机,也没有数位板铅笔画纸。
万泽在给人洗头,别朝晚穿上防晒衣出去逛商业街。她出门就看见万泽说的那个很大的牌匾。
茶与猫姬。
门店看起来挺清雅的。
里边还是个小复式,楼上有点嘈杂,好像有人在玩真心话大冒险。别朝晚走到点单台,才注意到玻璃柜里各种彩色酒。
“……”她默默退出去。
长辈说话怎么都不靠谱。
中午万泽带她去吃了羊汤,下午留她在那边玩,他们一起逛的电玩城,舅舅神态语气都很怀念,讲了好多以前的事,她没法理解共情。
那些在她看来就只是一些稀松平常的事,甚至像发生在前几天,根本不需要回忆。
回到寝室已经六点了。寝室里陈筠妍和张忻忻都在,只少了一个人。
南谷找到兼职没?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一瞬。别朝晚懒散着身子,把打包好的沙县小吃丢在桌上,一头栽倒在床上。
当然,她还是收着力的。
怕床鬼叫。
大家收拾准备上晚自习的时候,南谷才回来,手上还提着一个红色塑料袋。
她走到桌前,拿出一桶泡面,塑料袋就随意放在桌子边上。
看得出很疲惫。
别朝晚探身从床底抽了瓶酸奶给她。
“我桌肚还有巧克力,随便吃。”
南谷摆摆手:“谢谢。”
别朝晚明白她意思,“奥”了声,把酸奶随手丢回盒子里。
第二天巧克力照旧在原位,丝毫没少。别朝晚面无表情掰下一块,塞进嘴里。拽着包去上课了。
讨厌的星期一。
物理课老头在讲台上说速度和位移,别朝晚的手机也在轻微位移。
她接到了小装哥的电话,手机震个不停,偏偏那边锲而不舍地打。她把手伸进书包,举起另一只手报告说要去上厕所。
孙老师伸手让她去,而后照常讲他的神奇小车。
别朝晚出去时反着手,袖子里能看出藏了东西。
她小跑到厕所,洗了把脸后干净利落地把小装哥拉黑了。厕所很安静灯很暗,她轻声骂。
“傻叉。”
甩干净手上的水,她把手机藏进校服袖口里,白嫩的指头尖扣在袖子边沿。
回到座位,别朝晚凳子还没坐热。就听见后排男生的声音。
“老师,我举报她带手机。”
别朝晚回头看去,钱生站在那,手指着自己,眼睛很坚定地看着老师。
别朝晚回头捂起脑袋:不会真的是傻大个吧……
她低垂着头,站起身让徐定挪位置让她出去,手机还没交给孙老师。孙老师就说:“下课自己交你们班主任去,我懒得管。”
俨然一副不归他管的架势,别朝晚正要松口气,孙老师又难能可贵地开口管闲事:“之后我会跟你们班主任核实啊,自己下课了就老老实实交过去。”
别朝晚不情愿地点点头吗,坐回位置上。
重点班带手机还蛮严重的,下课了一堆人围在办公室门口,众人第一次见吴老师这么生气。
别朝晚低着头听训话。
吴人机说来说去不过是她重点班的苗子要好好读书,这才刚开学,怎么就带手机?说她如果要用手机联系家里人可以找他借。而且寝室楼里有寄存手机的地方,每周六都可以拿,也很方便。又问她是不是昨天拿了手机忘记锁回去了。
别朝晚没吭声。吴人机把她手机收走了,让她周六来拿。
她走出办公室,看戏的人都如鸟兽散跑到各自领地。别朝晚突然觉得很没意思,哪里都一样,都划分三六九等。
推开后门,别朝晚没忍住看了钱生一眼。他身量很高,俯首在最后一排写题,有点驼背,眉头微锁嘴角下抿,看着是个犟的。
别朝晚想,他最好只是个犟种,不是故意找她茬。
手机被收走,别朝晚中午只好去吃食堂。她在包里翻半天才找到饭卡,教室已经空了,走廊还有零星几个人经过。
走出教室,南谷背靠在瓷砖墙上,转过头看她。
“一起吃饭?”
别朝晚点点头。
“带饭卡了吗?”
她们并肩。
别朝晚从裤兜里抽出饭卡,示意带了。
南谷“喔”了声。
两人沉默好半天,南谷问她没事吧。别朝晚表示疑惑。
“手机被收,没事吧?”
别朝晚摇头,说无所谓。
只是第一次被人举报,有点受“宠”若惊。
她心里这样想,没有说。
她们聊了会儿今天新讲的知识点,没有很难,有一些没太理解的地方交流两句也差不多了。
别朝晚很识趣地没有提英语。
不主动提英语的一般有两种人。
一种是基础扎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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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底深厚的,他们认为英语就是送分项目。另一钟简单多了,女娲补天型,不知道的知识点比天上破的窟窿还要大,哪块惊天巨石都不能快速补起来。
这才刚开学,她低劣的英语还不为人知晓,尚且能瞒天过海。她现在就祈求期中考英语成绩好看点。
别朝晚开学吃过两次食堂。随机到的两个窗口都一言难尽,菜色丑陋。于是她再也没在食堂吃过。
南谷走到中间的窗口排队,别朝晚捏着饭卡跟在她后面。
实在不行小卖部整点泡面。
她点了两个看起来颜色比较统一的菜。端着盘子跟南谷挑了个位置坐下。
“你这周回家吗?”别朝晚把不吃的菜挑到一边。
南谷摇头:“早餐店还要我呢。”
“哦。”别朝晚脚尖往前踢石块,又反问,“你那两个小跟班也不回?”
南谷没脾气般抿唇看她,似是对别朝晚的“语言艺术”无可奈何。
“估计不会。万志跟他妈妈在这,只有寒暑假会回去,万晓不喜欢回。”
“那你呢?”
“放长假我要回的。”
“行吧,”别朝晚现在蛮想去那个乡下的。
食堂饭菜真的很难吃。
不如外婆做的。
南谷不回去,那别朝晚自己包车回去,之后有机会捎她一程。
这个念头只在心中闪过,便被抛掷脑后。
人类的适应力真的很强,一个多月日夜颠倒的阴间作息,不过十几天就能养回正常的生物钟。
六点五十,别朝晚已经能撑着惺忪睡眼穿袜子系鞋带。
用清水洗过脸,她勉强清醒。
透过窗子看楼下,步道上已经有零星的人往食堂去。别朝晚大脑在发呆中重启,恢复时间观念——过完今天她就能拿回手机了。
周五要上体育课,别朝晚短衣长裤,翻出了对黑色冰袖。
手臂伸直,另一只手利落把冰袖固定好,颇有几分潇洒。镜中的人比例优越,黑色修身短T舒适柔软,搭配深色山本裤格外的酷。
俗称一身黑。
别朝晚穿的时候没想什么。
甚至对自己的姿色有几分欣赏。
直到大下午到毫无遮挡的操场,被太阳一晒,她老实了。
冰袖在教室里还冰冰凉凉,到室外它就开始疯狂吸收阳光。T恤和裤子就更不用多说。
一节课下来别朝晚没中暑,感觉自己真的抗造。热量好像要刺穿皮肤深入血管,给血液烤得滚烫。
本来体育课固定项目做完,别朝晚还会去室内体育场找南谷打羽毛球,这次她歇了心思,坠在几个女生后边一起回教室了。
一中怎么也算七十年老校,各种设备活的年限也很长。
其他的不谈,别朝晚抬头,对头顶的风扇肃然起敬。哼哧哼哧不间断地工作,收效却如此不堪。
南谷也偷偷溜回来了。可见体育老师对一班真的很松散。她从后门进来,经过别朝晚时看了她一眼,又往前走。
黑色水笔在纸面划过一道无力的线条,别朝晚心不在焉写了两道题。
第三题问区间……嗯?什么区间?
别朝晚脑袋空了一刻,返回去重新读题。
明晃晃的函数式列在开头。
她笔尖轨迹下意识圈住函数式,感觉自己可能中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