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在办公室,吴人机给她找到了七八本书,不全,但好歹主要的教科书都有。
回班的时候,周围好几处窃窃私语声。
别朝晚一手抱书,一手揣着卫衣兜,站在过道盯人几秒。
徐定傻傻回看她好几秒,才手忙脚乱站起身把椅子踢进桌下,给人让位置。
可能她和吴人机不对付,她刚坐进去吴人机就让她跟前面的傻大个换位置。
“刚刚给你全遮严实了,都没发现这还有人。”吴老师还是幽默。
班里角落传来笑声。
“……”别朝晚包里没书,一把抓起包丢到前座。
前桌大个被吴人机安排到最后边。别朝晚坐到了第四排中间,最佳视角位。
视角也是老师的视角。
别朝晚趴下睡觉。听见吴人机叫钱生去拿校牌,钱生就是那个傻大个。
还让剩下人自己自习。
别朝晚在翻书声交谈声里睡得超然忘我,简直快忘了这是教室、她是焦点位。
于是浑然不知的她被老师敲木鱼敲醒了,别朝晚一激灵吓得快蹦起来。
看清老师和身边的环境,她迅速调整表情,恢复成冷淡的样子。
后排传来几声嬉笑。
“。”
她抽了本语文书看,本来只是缓解尴尬找点事干,看着看着就入迷了,把有意思的记叙文看完了。后边一节课还是自习,她又去翻文言文看。
她语文水平还行,对照翻译能看懂大意。
黑板上方的钟表一圈圈在转。别朝晚视线从书上挪开,回想刚刚上课铃是十点四十五响的。
十一点半放学?这么早?
她每隔几分钟就抬头看钟,心里默数下课时间。卡着最后一分钟,吴人机回来了。别朝晚啪一下把书合上。
“同学们,时间表贴在这了。”他说着,举着胶水和纸张贴在进门的墙上。拍了两掌拍紧实了,利索走到讲台一边,在边上写了一列字。
数语语物化生英。
“这是今天剩下时间的课表,大家今天先这么上。”
别朝晚看得清,但她还是眯了眯眼,不可置信地数了一遍,一二三四……七节课?
可能是下边数课表的人太多了,吴人机对此解释了一番。
“我跟同学们说一下,数学就是下节课,语语物化生两点上课,七点上英语晚自习,九点结束。”
底下已经有同学大着胆子问了。
“老师一节课多少分钟哇?”
“你这问的,”吴老师很是平易近人,“不一直是四十五分钟吗?”
下课铃响了,伴着铃响还有吴人机的旁白。
“忘记说了,这个课间只有五分钟啊,大家要上厕所赶快去。”
别朝晚心中计算,推翻之前觉得放学早的想法。
早个屁,十二点二十才下课。
她继续算时间,眼睛里透着怀疑。六点零五下课?晚饭时间就五十五分钟?
?
别朝晚又算了一遍。
底下已经有人开始嚎了,先不说晚饭时间短了,晚自习上俩小时听着就神经衰弱。
吴老师和蔼地示意安静:“马上就上课了,大家拿出数学书。”
底下一阵骚动,学生在桌肚里或者课桌上翻找书本。别朝晚书少,散乱地摞在桌上,她从底下抽出数学书。跟书对视一眼,抽了支笔写名字。
她有一点不爽。
感觉这几天都水逆,有点丢脸,课还多,时间又紧张。
烦。
一连上了几天课,别朝晚课程跟得有点吃力,跟初中随便听听就能理解的课程差挺多,现在上课不能跑神。
当然最烦的还属洗澡,一中不是独立卫浴。而是一整层的人共有公共淋浴间和厕所。
厕所还好,有隔间有门。淋浴间只有左右两个位置之间砌筑了水泥,相对的位置毫无遮挡。直接和对面坦诚相待了。所以别朝晚每次都卡着十一点熄灯时候去洗。
今天有一节体育课,洗澡的人排起长队。
明明不是她洗澡的时间,别朝晚依旧心气浮躁。索性捡了物理册子到自习室写。
物理老师是个资历很丰富的老教师,收作业都是抽查。别朝晚很幸运地到今天也没被抽过。
——她也没写过,都是上课老师边讲她边写。
今天算物理幸运,写了。
还写完了。
她空了几道留到最后,发现还是不确定。拿出手机开始拍照,她飞快扫了眼解题步骤,明白自己薄弱点在哪。笔唰唰动,很利落的行楷笔记写在题目旁。
也没多少题。她翘起嘴角。
现在也才十点,南谷在寝室写作业,别朝晚从床底抽了两瓶酸奶,递了瓶给她。南谷停下笔:“谢谢。”
别朝晚摇头,拿了数学作业,想着再去自习室也麻烦,就直接坐在位置上写了。寝室的桌子就是普通的单人木桌,依次排开,写作业动作稍微大点就会生出空隙。
陈筠妍和张忻忻洗完澡回来了,陈筠妍在和张忻忻抱怨。别朝晚顿了一下,才继续动笔。
“哇你会写作业啊。”陈筠妍很吃惊地围在别朝晚身后,好像遇到什么惊天大事件。
语气并非挖苦,但别朝晚很不爽。
她基本上不写物理作业,所以被后排几个人管叫赌王。不知道怎么就流传出来了。
明明别朝晚放学前就能搞定大部分作业,只是物理老师记性差,每次想起布置作业都很晚了,才急匆匆到班里说。
一天课程从早上七点上到晚上九点,学得够多了,别朝晚不觉得回去还能学多少。所以她极度排斥回宿舍写作业。
偏巧今天周五数学晚自习,才布置的作业。她划掉手头的重复题型,抬眼。
“哦,”音色里透着股冷气,“你不写作业?”
“别那么凶好不好,”陈筠妍吐了吐舌头,“你看学霸,我起初以为……”
“写作业吧。”张忻忻打断她说道。
“嗯呢,”南谷笑吟吟打圆场,“今天数学作业好多,快写吧。”
十一点,灯闪了闪直接黑下来。别朝晚摸黑拿到快递盒,是充电电池款的台灯,现在还有百分之八十的电,别朝晚直接拆开用了。把台灯放在和南谷位置中间。
“你用吧,可以拿去自习室。”
她作业早写完了,一直坐在椅子上玩手机。南谷她们都在预习明天的课程。
反正别朝晚算是知道为什么她跟进度吃力了。
她收起手机,端着衣篓沐浴露去浴室。
南谷也是半夜洗澡,不过她真的很晚,基本别朝晚上床睡觉的时候,她才去洗。
今天别朝晚洗完澡,回去的时候碰见南谷。她的神色在黑暗里看不清,可别朝晚听见声音就能想象出她眉眼弯弯的样子。
“谢谢你的台灯,省我好多时间呢。”
“不客气。”她说完便径直过去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别朝晚捏了捏睡衣下摆,她觉得南谷此人有一种魔力,明明也就省了去自习室的一点时间,这两分的事情她能给人带来十分的满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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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开手电筒照着,推开门。台灯叠好放在桌子一侧,规规矩矩。她伸长手拿过台灯,放在床边,想着南谷回来给她照明。
后知后觉的疲惫感席卷,等待中不知不觉就睡过去。
一中比较人性化的点是周末会放一天假,具体来说是一天减去晚自习的假。
别朝晚早时候惊醒了一次,想起今天周六又翻了个身继续睡。
她其实已然清醒,能清晰听见室友起床的悉索动静,但她还是下意识拥抱床。十分钟过后她才慢吞吞睁开眼。
看见南谷穿戴好,背着包要出门。
“嗯?”字音很哑,别朝晚略微清嗓,“有课吗?”
“没有哦。”南谷扎的高马尾,非常清爽。
别朝晚“哦”了声,跟她说拜拜。
洗漱的时候,别朝晚心不在焉,盯着墙面的纹路出神。
为什么不说去干嘛?
平常学校路段人流量稀少,放学时刻学生才如过江之鲫塞满街道。
别朝晚不知道做什么,在大街上闲逛,逛完书店文具店莫名其妙走进了早餐店。她努力回忆上次吃早饭点的什么,想半天也记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吃过早饭。
“吃点什么。”
别朝晚听见声音第一刻就抬眼望去,南谷低垂着眉拿炊帚在扫案板。
她单手撑着桌,姿态懒散,与以往端正挺拔大相径庭。
“嗯?”南谷迟迟没听见动静,抬眼望去。
“唔,吃点什么吗朝晚?”
别朝晚盯着墙上的菜单,选了个合眼的:“空心粉,一杯豆浆。”
店里这个点只有零散的客人,南谷坐在她对面,两人闲聊。
“起大早就来这?”
“嗯呢。”
别朝晚“哦”了声。
南谷撑着脑袋,笑眼看她:“怎么不开心?”
“没有。”
她要不臭着脸,这话也不会这么没说服力。
好半天别朝晚才又开口:“你来这做什么?”
“唔,来阿姨这边帮衬一下,”南谷摇了摇工牌,“工资还不错呢。”
后厨一道女声喊南谷过去,南谷朝她笑笑,端了空心粉出来,又给她接了杯豆浆。
阿姨是万志的妈妈,早餐店缺人手,恰好南谷要找兼职,就说这段时间先让南谷做着,过渡一下。长期做肯定做不了,南谷说她也没想好早餐店找到长期工之后怎么办。
……而她说的工资不错,一上午也才三十五。还要起大早。
别朝晚默默不语。半晌问她下午什么安排。
“不知道,”南谷摇头,叹了口气,“再去奶茶店问问吧。”
“哦,什么时候下班?”
“十一点。”南谷收拾着隔壁桌残局,抽空说。
现在才十点,别朝晚恹恹夹了两根空心粉放嘴里,片刻,她闭着嘴咳了一声,端起豆浆面不改色吸入大半杯。
“有水吗?”
“有,等一下。”南谷擦完桌子给她递了瓶水,又去给门口买包子的人装袋。
空心粉上布满油辣子,葱蒜小米辣盖在上面。别朝晚喉咙被呛得疼,她小心翼翼又夹了一根放进嘴里。
爽滑Q弹,被香辣味包裹了一层。
还挺好吃。
别朝晚又吃了几根。
南谷忙完,回来见她边吃辣粉边喝水,忍俊不禁。
“好吃吧?”
“嗯,”别朝晚把碗推推,“你尝尝吗?”
“不了,”南谷摆手,“吃过早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