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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怪祟作乱起风沙阻(二)

作者:PrayerX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话音刚落,彩云在空中疾旋一圈,“嗖”地插回她背后的剑鞘。


    衔玉眉峰微蹙,思忖间,周遭平静的沙土诡异地震动起来,细密沙粒聚成急促的震颤,颠得二人东倒西歪。


    待震动停下,岳灵儿指着旋风方向:“师兄,快看!”


    空中一缕黑烟若有若无,从他们立身之处直连旋风。衔玉沉声道:“祟气。”


    “祟气?那东西以人精气为食,怎么会出现荒漠?”岳灵儿疑窦丛生。


    此地距西阳关城百里,又与春朝城一山之隔,本是荒无人烟之地。


    岳灵儿越想越怪,既然以人精气为生,何必搞出这样的阵仗,若是没有修为的人见了,岂不被吓跑?若是仙门道士见了,岂不暴露?


    祟气作乱,必有古怪。


    她一挥衣袖,兀自向前走:“师兄,走!”


    谁知衔玉斜握剑鞘挡住她:“慢。”


    岳灵儿脚步一顿,看着衔玉师兄等待发话,可衔玉半天无言,她忽然反应过来,声音不自觉亮了几分:“师兄!你不会不想去吧?”


    衔玉欲言又止,末了连那点迟疑都敛了去,静立不动。


    岳灵儿其实有些理解衔玉的顾虑,什么“当务之急,巴拉巴拉”的道理,可这是她第一次出巡,凭的是一腔热血。


    何况这里这么偏,若不是他们路过发现,恐怕一辈子都没人管了。


    尽管她站的老远放“可怜光波”,衔玉仍是雷打不动。


    她咬了咬唇,既有点不好意思,又忍不住犯轴,祟气怎能不管?


    扭头丢下句:“衔玉师兄,你自己琢磨吧!”


    转身朝远处的滚滚黑烟走去。


    风沙越来越强烈,岳灵儿用手臂护住脸,发丝和素带被吹得猎猎作响,沙尘刮得脸颊生疼。


    她的脚印很快被新沙覆盖,好不容易爬上沙丘顶,却见那沙尘暴竟原地不动——下一秒,沙尘暴轰然炸开!金丝般的沙雨倾泻而下。


    “糟了!”岳灵儿慌忙趴下,沙雨如浪潮滚来瞬间将她掩埋,窒息感密密麻麻上涌。


    她拼命向上挣扎,只露出一截食指在沙面乱勾,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得几乎炸开。


    岳灵儿大脑空白,唯一的念头是,千辛万苦想喝一杯奶,奶没喝着,被呛死了!


    突然,一阵沉闷的出鞘声,沙土被剑气劈开。


    岳灵儿猛咳不停,连呼吸都顾不上了。她擦了擦眼角的泪,见衔玉持剑而立,忙接过来他递的水壶:“咳咳.…..我就知道你会来!”


    衔玉淡淡点头,旋即向下看去。


    岳灵儿喝了口水缓神,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下方竟是座两层的夯土客栈,在沙漠中显得格外刺眼。


    “里面有人。”衔玉语气肯定。


    岳灵儿也明白,祟气的源头恐怕就在此处。


    且这祟气要么就是有恃无恐,要么就是不知天高地厚,智商低下。


    两人绕到背面,才发现一扇木质小门,正要走进,门“吱呀”一声率先开了。


    “站住。”里头人音色尖细,语调阴柔叫住他们。


    岳灵儿止住脚步,身后紧捏着一张爆破符篆。


    一位身穿藕色长袍、裹着头巾的男子走了出来,扬声道:“哪儿来的?”


    衔玉向前一步:“城中人。”


    那男子刻薄地将二人打量一番,咂嘴道:“不像啊?我看你们更像是道士,恕小店暂不招待!”


    岳灵儿浑身发毛,质问道:“道士怎么不能进?道士就不是人?不能吃口茶了吗?”


    衔玉手向后一摆,示意她不要再说:“怎样能进?”


    那藕袍男子五指并拢,搓了搓。衔玉心领神会,从灵宝袋中取出一条黄金。男子瞬间喜笑颜开,双手捧过那条黄金,简直像撕下一张脸,再贴上张截然不同的,忙道:“二位,请进请进!”


    岳灵儿目光崇拜:“师兄,厉害!你怎么知道的?”


    衔玉没回,率先踏了进去。


    岳灵儿略一思索,也跟进去。客栈内部还算明亮,摆了几张四方的八仙桌,店内生意冷清,只有一位吃茶男子。


    帐台前的妇人瞥了他们一眼,不比寻常店家那般如鱼得水,勉强堆笑:“来点什么?”


    这妇人约莫四十岁,穿金戴银,手上却捏着串佛珠。


    这珠子纹路杂乱的像个邪物,与平常礼佛的珠子完全不同。


    岳灵儿心中警铃微响,面上不动声色,一边打量四周,一边开口:“你好,来壶茶!”


    妇人眼皮也不抬,娴熟地拨着算盘:“随便坐。”


    二人便找了个桌坐下,四下打量,确认这里再寻常不过,便齐齐将目光投去那拐角楼梯。


    一张小人符篆从衔玉衣袖飘下,如活了般左右看看,又如蝴蝶振翅飞向楼上。


    那独自吃茶的男子突然起身,朝帐台走去,和妇人嘀咕几句,妇人顿时喜笑颜开,欣喜喊道:“老二,快出来!送贵客上楼!”


    这吃茶人一转身,岳灵儿瞬间瞪大了眼,这男子双目空洞,脸泛苍白,就如书上所言,是祟气吸食的样子!


    店小二领着那吃茶男子前脚刚走,岳灵儿便跑去帐台前,神神秘秘道:“老板,我也要上楼!”


    那妇人终于抬眼看她,目光在她的仙门装束上停留片刻,疑惑道:“不像本地人啊?”


    岳灵儿低声道:“不是本地人,是个道人!”


    那妇人脸色瞬间变黑,警惕道:“你是道人?怎么放进来的!”


    岳灵儿却现学现卖,胸有成竹道:“我懂我懂!”旋即从自己的灵宝袋中也掏出一条黄金,搁在帐台上。


    果然有效!妇人顿时乌云转晴,看清台上之物,笑道:“原来如此,有这东西,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别怪姨多嘴,你们当真不是本地人?”


    岳灵儿随意答道:“本地人?我们是从春朝城来的。”


    妇人爽朗大笑,嗓音洪亮,朝着楼上喊道:“老二!下来接客!”


    二楼延续了一楼的装修风格,却无窗仅烛,不甚明亮。狭长的走廊两侧整齐排列着阁间,走在其中真如蚂蚁下地穴。


    阁窗上皆刻有莲花木纹,贴着泛黄的封条,边角卷翘,显然很久不再揽客,方才的吃茶男子竟是凭空消失。


    不等岳灵儿疑惑,彩云剑再次发出轻微震动,岳灵儿扭头一看,目光落在一扇未贴封条的门扉上。


    “这间屋子是什么?”岳灵儿径直发问。


    店小二微笑道:“客官,这是供堂,不对外开放的。”


    供堂?上香礼佛的地方?岳灵儿余光扫过身旁的衔玉,师兄果然一副心如明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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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样子,看来已经探到里面的祟气。


    未免打草惊蛇,这两位仙门弟子仍是跟着走到走廊尽头,店小二带着他们转个弯,迎面撞上一堵石墙。


    岳灵儿心中错愕:“没路了?”


    谁知那店小二从墙面凹槽内请出一炷香,叩了三叩,恭恭敬敬插在旁边的小香炉上。


    刹那间,墙面传来闷响,粉尘簌簌下落,石门竟缓缓上下开启———眼前骤亮,赌徒呼卢喝雉的吆喝声如潮水般涌来。


    “大!大!大———”“开!”


    “哎———输了!”


    岳灵儿登时看呆:“赌坊……?”


    岳灵儿心中原本无限猜测,酒肉包间、歌妓舞坊,甚至比武擂台,唯独没想过是一间赌坊,这老板一边烧香礼佛,一边经商赌坊,就不怕佛祖怪罪犯了忌讳?


    店小二面对他们,欠身道:“二位客官,请吧,预祝鸿运当头,逢赌必赢!”


    说罢退身,那石墙以更快的速度闭合,将他二人锁在这封闭石洞当中。


    这洞中人多为壮年男子,下至二十,上不封顶,脸上的死气沉沉与他们激动吆喝的神情反差极大,简直像一群死人在赌博。


    岳灵儿与衔玉一眼便看到角落躺着的人山。


    岳灵儿瞳孔骤缩,因为她似乎看到人山旁随意丢着的断指、断耳。经此判断,忽然觉得空气中都裹挟了血腥气。


    她的心提到喉间,正要同衔玉上前查看,忽然有手掌一左一右沉沉搭在他二人肩膀上。


    岳灵儿霎时一惊,衔玉右肩微颤,回头拍出一气,那人连手带人瞬间飞出,重重撞入石墙上。


    定睛一看,一壮汉从石墙滑落,留下一块暗色深坑。而刚才搭在衔玉肩上的那侧手臂,竟如木偶断线般软塌塌堆在身上。


    那人大惊失色:“我的手!我的手没了!”


    任他喊得再响,也只沦为嘈杂赌场内的助兴曲,除了罪魁祸首的二人,没人注意到他。


    衔玉眉头紧锁,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攥了攥。


    岳灵儿心道:糟了,师兄的肩膀才受那魔神一击!虽然他一路都不动声色,恐怕早已血肉模糊。


    岳灵儿一时不知道该关心谁,最后还是跑去壮汉身边询问:“你没事吧!”


    壮汉眼里装了刀子,骂道:“你瞎了?这能没事!”


    衔玉走来,蹲下查看伤势,渡入一段灵气,道:“抱歉,你的手断了。”


    壮汉语气不容置喙:“用他妈你说?赔我胳膊!”


    岳灵儿掏出一条黄金,低声问道:“这个行吗?”


    可她错了,壮汉一把甩开那条黄金,眼神没有得到什么的渴望,只有付出代价的戾气:“谁稀罕?要想赔我,就跟我赌一场!”


    金条落地的声音清脆,突然引来一众人的注意,他们瞬间围上一圈,眼白泛灰,仍是目光灼灼,神情激昂。


    不少人幸灾乐祸地起哄:“赌一场!赌一场!跟老板赌个大的!”


    一人猛地抢过黄金,把胳膊往前一伸——臂上新鲜刀疤还渗着血:“我要!我换!砍我的胳膊!”


    局势愈发不可控制,岳灵儿心下一横,问道:“赌就赌!赌什么?”


    壮汉哈哈大笑,晃着松松垮垮的手站起身:“我输了,你也砍一只手;我赢了,你就砍下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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