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青1月4/5日晴
从那天接到李营的电话,打通画画的电话之后,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连元旦的假期也过去了。
我每天都给这两个家伙各打一通电话,一个不接,一个信号十分不稳定,有时候打不通,有时候打通了也都是听不清对面有无说话。
除了工作之外,我多的这项日常,放在从前的我眼里,都能称之为可笑的无用功。
画画的电话打不通是我意料之中的,李营的电话打不通是我想不通的。
我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这么久了,警方也没有交代那件凶杀案的最终审判如何。
李营还没有被找到。
他还带着他妈妈,是怎么做到不被发现行踪的。反侦察意识强到这个地步了吗?
照理说,他手上的那部手机,能打通的也只有画画给我的这部手机的电话号码。
这两部手机又不会被查到,他是怎么忍得住不向我求助一些金钱或者食物的?
他可真是有本事。虽然做学问不行,实战却是高手。
在我们两人手上的这两部手机欠费之前,我势必要让他再接我一通电话。
但我也只能一边说狠话,一边增加每天拨打李营电话的次数。
有时候他会放任手机响到自动挂断,有时候他会提前掐断。没有什么规律。
今天中午我像前几天那样给李营打电话的时候,电话竟破天荒地被接起来了。
我说:“李营。”
对面沉默不语。
“李营,你人在哪儿?”
对面依旧没有人声。只是传来一阵衣物摩擦的声音。应该是衣物摩擦的声音,我找不到其他更贴近这种柔软的“沙沙”的声响。
等了一会儿,有对话声依稀传过来。离电话应该是有些距离,并且一个声音近些,一个声音远些。
“你能不能不要一天到晚哭丧着脸,你有什么好埋怨的?”是李营。
靠近电话这头的人,忍了很久的静默后,发出夹在嗓子里又紧紧闭着嘴的呜咽。
两声后又被李营气势汹汹地喝止了:“哭什么?现在不比以前舒坦吗?有吃有喝,除了住得差点,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那哽咽声便小心翼翼起来,极力地压制着,又从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两声。
终于在一串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后,藏在喉管里的哭声放肆地“哇”出来,又连忙捂住了嘴,又大声又小声地哭着。
我想听李营妈妈接起电话跟我讲些什么,但她想起这个被接通的电话之后,就将电话掐断了。
没能让我在这次机会难得的联络中获得多少有效信息。
如果警方一直找不到李营的话,我也许会考虑将画画的手机提交上去。虽然会给我带来很多麻烦。
项目投资谈得很顺利,我在养瓶插鲜切康乃馨方面也逐渐小有心得,那束花在我家盛开了已有一周之久,仍然很有活力。
在李营这件事以外的其他所有,都跟新年的气象一般蒸蒸日上。
偏偏这一件不顺利的事情,叫人放不下。
中午我正在阳台上发呆,画画的手机又开始播报来电。
李营居然主动打电话过来了,我一接起来,他就质问我:“我妈接了你打的电话?她跟你说什么了?”
我想了想,要是我说不出什么东西来,他肯定立马就把电话挂了,于是决定炸他一下。
我说:“你妈妈说她想去自首。”
电话里传来一声冷笑:“自首什么?她好日子这么快就过腻了?我告诉你,你少打电话过来动摇她。”
李营虽然从前看起来就不是什么纯良之辈,但现在的声音听起来更有一种凶狠的劲儿。要是现在拍板和我说,他就是杀人凶手,我也不会有太大的怀疑。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愤恨和得意忘形。
“我没动摇她,是她自己说的不想这辈子就这么躲着过日子。”
“你以为她以前不躲着过的就是好日子吗?她……”李营大概是觉得说得太多了,及时刹住了车,“柏青,你要是还想这么舒坦地当你的社会精英,你就少管我们的事,不然我有的是办法把你再送到另外那个世界去当黑户,让你一无所有。”
他果然知道了是怎么发生的穿越。
“好吧,那你们需要钱或者什么生活物品吗?”
“不需要,你少打探我们在哪里。”他又率先挂断了电话,素质真差,我问题都还没问完。
如果李营手里的手机是我这个世界正常的手机,我有几百种办法把他拎出来,可惜那块跨时空的手机,这就让我不确定,如果我用这个世界的零件搭建出来的伪基站,能不能引诱到李营的连接。
但我还是得试一下,毕竟通话规则都不符合我的预期。也许这也能行得通。
于是我便开始着手准备需要的设备。好在专业对口,还有部分的设备有现成的,连被无线电管理部门侦测到后的借口都十分方便编造——这是我们新项目的研究方向。
整个流程我可以控制在五个小时之内,今天就可以完成。
但等待李营上钩的时间就不能预测了,甚至很有可能是遥遥无期。并且我还不能一直运行这个伪基站,只能每天在某个时间点短暂地运行一下,因为运行期间被覆盖到的所有正常通信都会被中断。
我大概率只是在大海捞针。但好过什么也不做。
显示屏被我放置在了桌面正中间,我特地标记了李营的电话号码,防止我自己看走眼。
搭建完毕后,时间正好是下午五点,只花了四个小时。由于是件缺德事,我壮着胆子只运行了两分钟,然后就关闭了。
这两分钟的结果不言而喻。没那么容易。
等明天再试试。
第二天一早我就想开机运行一下,想想不能太招摇,不如定点伪装成是通信运营商的问题来得好,就决定憋到下午五点。
并且我得去公司露露脸了,教授说我居家办公的次数太多,同事马上就要认不得我了。
我知道他是在提醒我注意维护一下同事之间的关系,几个师门兄弟之间还好,但是关系没有那么密切的同事面前,还是要注意一下影响,尤其是年后空降了一位雷厉风行的副科长。
昨天我没去公司,就没和她打照面,师兄说这位新副科点我的名了,又听到我没在单位,撅着的嘴能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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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地。
今天要是再不去签到一下,怕给她留下的印象太差,日后的文件报告什么的获批要上难度。
是的,我以后的文件类材料,要先经这位副科长的手。
我到公司的时候还很早,只有两个师兄在里面,两颗脑袋聚在一处,不知道在看什么看得眉飞色舞。
我从他们身后也把脑袋凑过去,看到大师兄手里捧着本期刊,上面印着一张照片,下面一串文字。照片中的女人非常的……让我想一个词语形容一下,大概就是知性?穿着打扮很优雅得体。下面的文字开篇就是她的履历介绍,我一眼瞄过去,洋洋洒洒,非常辉煌的过去。
“文铮是谁?”
两位师兄被突然出现的我吓了两跳,手里的期刊差点就甩出去了。
“来了也不先打声招呼。”大师兄把手里的期刊那一页举着朝向我,点着那张照片说道,“你快把这张脸记下来,等会她来了你就第一个冲上去叫她‘科长好!’然后恭恭敬敬地自我介绍一下。”
“新科长长得很温柔,但据昨天的观察脾气不大好,你好好解释一下昨天为什么没来吧。”另一个师兄也给我打预防针,“这跟师父可不是一个量级的,没那么好说话。”
“这么严重?”我怀疑地在两个师兄脸上徘徊,以确认他们不是在给我下套。
“你解释好了不严重,解释不好就严重了。”
我半信半疑地坐回我的位置上去。同事们陆陆续续地到班,这位文科长也很快就来了,一点没迟到。
我看到她进来了,心里有点打鼓要不要冲上去进行一番自我辩驳,师兄们也在角落里疯狂给我使眼色,叫我上。
那就上吧,不能让教授以后也不好做人。
可是我刚站起来,还没有开口,这位文科长就拿手点了我一下,随即开口道:“柏青是吧?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我朝两位师兄望过去,他们做出悲痛欲绝的表情出来,仿佛我即将去赴死一般的绝望。
我去的时候,文科长办公室的门是没有关的,这就导致我进去之后,在要不要把门关上这个问题上犹豫不决。
文科长说:“你先坐。”
我哪里敢坐,但我又哪里敢不坐,我只敢坐椅子的前三分之一。
我坐下之后,文科长放好了自己的包,又站起来亲自去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
你看这事闹的,早说关门我随手就关好了。
我惴惴不安地等待批评。
文科长走回办公桌后坐下来,一边流畅地开机,轻点桌上的工作日志等等一系列准备工作,一边和我问话:“艾教授是不是批准你居家办公不用提前打报告?”
我说:“是的。”
别看我嘴上说得理直气壮,但我还是有些害怕文科长要取消我这一特权。可能是因为我潜意识里,还有一种我会再去到画画那个世界的感觉,如果不能经常性地居家办公,那对我来说太不方便了。
“我不反对你居家办公,但你至少每周得来公司两次,把你的工作日志交上来,好吗?”文科长的眼睛看着就像一双聪明人的眼睛,完全不死板。
我对这位新领导的第一印象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