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上燕6月28日周六多云
哈哈,一觉醒来昨晚在公司的场景想来仍然觉得很好笑。
不,是很尴尬。
小秦说她转念一想,放我一个人在公司加班不太好,半路又让司机师傅掉头了。来了之后往里走,就看到冯总身下有个头顶在蛄蛹。
场面不说有多震撼,但是有点颠覆认知。
冯总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甚至还招了招手,喊小秦过来帮忙一块儿找那个破网银。
一个办公桌,统共就那么大点地方,小秦跟我两个人站后面,这张桌子可就算是被占满了。小秦红着脸,放下手腕上的包,手脚像新装的一般僵硬地舞了两下,就着手边的茶几一通乱翻,嘴里说着:“我、我从这里开始找……”
找了十分钟,谁也没有能把那个长了腿的网银找出来,我急着去把手里的活儿干完,就把战场腾出来给冯总和小秦两个人战斗。
直到我差不多做完之后,他们俩也从办公室里慢悠悠地晃出来,遗憾地向我说出叫人头大的三个字:“没找到。”
我不想下周再去银行补一个,央求冯总回家再好好找找。
他根本不在意补这个网银有多费事,大手一挥:“那我回去再找找,”挥出来的手臂折到胸前看了一下手表,“噢,九点五十了,你们要吃夜宵吗?”
小秦有点兴奋,难得能一天之内薅冯总两顿。
但我很累了,我说不吃了要回家睡觉。小秦便垂个头:“你不吃,那我也不吃了。”
“你们去吃呗,我晚饭还没有消化。”
“不吃了,回家吧。”小秦把包拿上了,准备去关灯。
我一边整理桌面一边去看她和冯总的表情,确认我到底是不是个扫兴王。冯总根本看不出来什么情绪变化,他那张脸上,任何时候都充满了松弛,除了跟我要报表的时候。
小秦把她路过的那一排开关挨个按下去,就留了我头顶那一盏,她的双眼隐没到黑暗中,我看不太清她的脸上是喜是悲。
管不了那么多了,明天看电影的时候请她喝杯饮料好了。
我拎起包追到她旁边时,她看起来也没有很沮丧了,搓着手机上的一小块斑渍,在我和冯总都走到门口之后,把最后一盏灯也关掉了。
现在是上午十一点半,休息日只要还没过十二点,都算上午。
在冰箱里搜罗些简单又好做的食材,随意煮了半碗米饭,便把早午饭一起糊弄过去。还可以多坐一会儿再出门。
康乃馨被我扔掉之后,花瓶里的水还没有倒掉,水里面飘着一片叶子。我把花瓶拎到水池里,准备洗一下,又想起小手落在这里的手机还在隔壁房间的桌上。
扔下刚倒了水的花瓶,去把手机翻出来,按亮手机,提示我要指纹或者六位数的密码。
我按照小手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尝试着输入六位数,打开了,真是轻松得让人怀疑,搞技术的人设置的密码,不过如此。
翻来翻去没有什么新发现,正准备回水池继续把花瓶洗了,手机却在我手里震动了一下,弹出一条信息:
“你是不是也回来了?”
没有备注名字。翻看历史记录,十二月二十一号上午跟小手有一个几分钟的通话。
很奇怪,这个手机不是接收不到信号的吗?我就着这条短信,向这个号码回拨电话,并不能拨出去,确实是没有信号的状态。
刚刚那条短信就像我的幻觉一样,小小一个手机又变成一块砖,还不如一块砖。
磨蹭了好久再去洗花瓶,时间已经变得紧张了起来,我差点忘了还要去提前买两杯饮料。
依稀记得昨天在车上,小秦回答的冯总关于这部电影的大概信息,是个犯罪片。
我看过的此类电影比较少,因为害怕血腥暴力的场面。纵观我的观影史,充满了喜剧片和众多日式小清新的温情治愈片子。
所以,我做好了心理准备,半捂着眼睛看完这场电影。
我把奶茶店的菜单发给小秦,让她挑选了一个,等两杯拿到手的时候,小秦正好也刚到电影院门口。
她轻松自然地从我手里接过一杯,另一只手揽上我的胳膊:“正好取完电影票我们就差不多可以进场了。”
我们就像认识了很久的朋友一般,嘻嘻哈哈地朝自助取票机走。
取电影票的流程顺畅又迅速,只是拿到票后小秦猝不及防地问我:“你觉得冯总这个人怎么样?”
我一时愣住,戳开饮料膜,佯装正在思考措辞。我不知道该说点冯总的好话还是坏话。不知道小秦是想和我交心,还是想和冯总打小报告。
我拐了一个弯,反问她:“你觉得呢?”
“我觉得呀,”小秦把两张电影票递给检票员,又把票根收回来,继续和我说话,“我觉得冯总这个人很奇怪。”
“怎么说?”
“昨天晚上你在加班的时候,你猜他在办公室和我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
“他说小梁你最近很叛逆。”
我沉默了。小秦的话里没有她自己表态,我也没有办法判断她此言的真假,但“叛逆”这个词,确实很像冯总的作风。
我继续沉默着等小秦继续表述。她摇了一下我的胳膊:“你怎么没有反应,他这不是很奇怪吗?”
“是挺奇怪的。但我已经叛逆了半年多了。”吸管已经在我绞尽脑汁的思考之下,被咬得扁扁的。
趁着电影还没开始放映,大段大段的广告还在一个接一个地端上来的空隙,小秦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在脸上转了又转,憋了一肚子的话被我拦截在喉咙口没有说出来的样子。脸涨得红红地把手机拿出来划拉了几分钟,还是没忍住放下来,倾斜着上半身凑到我侧脸边上:“哎呀,等电影看完了我再跟你仔细说。”
影院的灯暗下去,我这才知道今天这场电影的片名:《无线追踪》。
讲述了主角借助一个教授和他的团队的研究,追踪并且侦破了一宗杀人逃逸的案件。
开始的时候没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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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感觉,等听多了,这个姓“艾”的教授总感觉名字十分熟悉,这个名字每出现一次我就跳戏一次,在脑海里搜罗这个名字在哪里出现过。
这个姓氏在我有限的人际关系网里并没有几个。
等到我快要对这个名字脱敏的时候,猛然想起来之前在小手的通讯记录里见过。我的脑子里就跟劈过来了一道闪电似的,电得我瞪大了眼睛盯着电影荧幕。
在教授的团队里寻找熟悉的面庞。
这听起来十分可笑,这是一个虚构的电影,我在这样一个虚构的故事里找一个前天晚上还在我家睡觉的男人的脸。
关于剧情我已经不太记得清看了个什么东西了,我的注意力全在荧幕每个角角落落的人脸上徘徊。
直到接近电影尾声的时候,在一场表彰大会上,艾教授站出来发表讲话,他将自己身侧的一名年轻人推至前进一步,着重感谢起来以这个年轻人为代表的团队的贡献。
我终于如愿以偿地听到了“柏青”这两个字。
“柏青,哈哈。”我朝后仰去,整个人摊在绵软的椅子里。
电影里这个叫“柏青”的演员,长着一张和小手完全不相同的脸。
我脑海里的小手,虽然一样戴着眼镜,但是读书人的气质更灵活一些,眼镜于他而言,是看清事物的工具,但在我眼里那就像是一个装饰,是停在书本上的一只蝴蝶。摘掉眼镜,小手仍然像一本书。
影院的灯骤然亮起,耳边传来小秦的声音:“走啦!看这么入迷吗?”
我匆忙收回神,在小秦的拉扯下走出影院。趁小秦去上厕所的时候,我在手机上疯狂搜索导演编剧和演员表的相关信息,甚至思考起有没有办法要到编剧的联系方式,我要问问他这部电影还有没有续集。
小秦从卫生间出来,又自然而然地将一只胳膊从我的臂弯空隙里钻进去,定好了目的地地将我向那边牵引:“走,我们找个咖啡店坐一会儿。”
我想,我是需要一杯咖啡,让我的大脑能维持高速的运转,直到明天早上。
我们在咖啡店里找了个靠角落的地方坐了下来,小秦见我木讷呆板的模样大概是以为我不想来咖啡店,问我:“不然要去吃点东西吗?”
“不用,我这会儿吃晚饭不消化。”是吃了饭,碳水会影响我思考。
小秦闻言安心坐下来,把手机扣在桌上,两只眼睛炯炯发着光,两条眉毛却在鼻端折出两个角,显得脸颊也鼓鼓的,她直言道:“我觉得冯总对你有意见,对我也有意见。”
我强行把思路从关于“柏青”拧到关于“冯总”这条线上,回应小秦:“你是说他不给我们涨工资吗?”
“也不光是这个。”她想了一下,讳莫如深地压低了嗓音,“冯总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什么不好的地方?”
“他怎么会和我说这个。”我轻笑出声,小秦太好玩了。但我脑子里很快又想:那冯总为什么会和小秦说我“叛逆”?
我抿上一口咖啡,死脑子,快想,我漏掉了什么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