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未等反应过来,宋梨已被他反手制住,汤雪松开她,后退几步,面犹震惊。
宋梨一脱出,便头也不回跑回帐中,留他一人在原地。汤雪懊恼,本来不用这样对付她的,可动作已刻进骨子里,比意识本身还快。
他木了许久,才屈身捡起地上散物,默默向伙房走去。一步一滞,天空似乎变矮,重重压在身上,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军帐内,宋梨转转胳膊,呲牙吃痛。将军二字,真不是光一身绛服撑得起的。那招式之快,霎那之间的压迫感,她差点以为自己要没命了。
呆坐许久,她看见帐帘缝隙间人影约约,似有人停在入口,却不进来。她侧身想躺下,手臂一撑,痛意便拉扯起来,索性卸力一倒。榻上本就偏硬,砸得她痛叫一声。
帐外人闻声赶入,确是汤雪,他手上不知所措,脸上表情仍沉冷。宋梨将他冷眼薄唇摹刻一遍,黑发整束,身姿魁健,放到古装剧里不是正角,却是冷面刺客之类的反派。
他长了一张恶人脸,一具武将身,颇具高傲淡漠的强者风范,但只是看起来。
“你武功不错。”
宋梨想揉揉肩,另一边也扯着疼,又垂下手。
“抱歉,我习惯了。”
汤雪走近,从床下找出药匣,把药瓶递给她。宋梨没有接。
“你看我这样子,能自己擦吗?”
宋梨抬了抬手,腕上还有大圈红印。
“把我扶起来,别碰我肩膀。”
汤雪拨开她颈边发丝,从后背将她托起,宋梨盘腿坐稳,拉开衣襟,露出半边肩膀,汤雪立刻飘开眼。
“躲什么?刚刚弄伤我的时候怎么不搞男女授受不亲这一套。好好给我擦药。”
汤雪倒出药膏,一顿一顿覆上宋梨肩侧,轻轻把药揉入皮肤。这下倒会控制力度了。
擦完一侧,宋梨露出另一侧肩膀,汤雪偏着脸,面上已熟成柿子。他并不问患处,把她整个肩头都擦上了药。
“其实你擦错地方了。”宋梨落出一句,砸得他愣愣抬起头。
“不过我喜欢看你伺候我,没告诉你。”她笑得不怀好意。汤雪站起身来,攥紧药瓶。
“坐下坐下,逗你玩的。帮我把袖子拉上去,还有上臂。”
衣袖很宽,他层层折折推起,按在她锁骨下,擦药的手力道重了一点。
“轻轻轻点!”宋梨连声叫停。
“这样药效才好发挥。”他力道不减,宋梨只好咬紧牙关。
汤雪抬眼,看她一副誓死之态,不由松下力来,她浅呼一声,如蒙大赦。
“你身上疼吗?”宋梨突然想起,如果自己疼的话,为什么痛觉没有传给他?
“不疼。为什么问这个?”
宋梨怔住,自己知觉回来了,共感也没了,是因为汪汪离开,它的效力也随之消失。她不由得背后一凉,后两次死亡,真真要让她受了。
瞳孔再定,她看见汤雪面带询问意,才想起他的问题。
“其实你有个地方疼了。”
“刚刚放轻力道,是你在心疼我。”
汤雪睫翅轻闪,没料到她如此关切的问句后面仍是接些胡话,刚降下温的脸又烫起来。指尖一滑,他的指腹搓过衣领边缘,碰到她的锁骨,触电一般收回,衣袖层层叠叠散下来。
“这边擦完了吗?”
对方语气如常,似乎并不介意。
他点点头,又坐近一点,给她擦另一边,总觉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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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停着细滑的肌肤触感。反应过来,自己不是许多地方都碰过了么。才认识不到一天,怎就越了如此多线?
“你多大?”
“二十五。”他几乎脱口而出。行军征战开始,日子一年比一年过得慢,近乎滞塞,使他对自己的年龄格外敏感。
“你呢?”他不自觉地问。
“十八。你看我像吗?”
汤雪从擦药的手抬起眼,这才细细看她的脸。白肤圆眼,轮廓柔和,笑涡微漾,乍一看是沉静的性格。实际却是个话多且跳脱的人。
他点点头。
宋梨浮出得意,“骗你的,叫姐姐。”
汤雪手上又重起来,她再次叫痛。“弟弟怎么对我这么狠?!”
汤雪与她对视,眼中竟闪过一丝微妙。
宋梨小心问,“你真有姐姐?”
“没有。”他几乎未经思索便答,看来的确没有。
“我没有家人。”他又补丁似的加上一句,仿佛怕她不信。
宋梨很惊讶。
之前汤雪道歉,说命不是自己的,她还以为他犹重生养之恩,现在听来却不是。
“那你这条命不为自己留,是为谁留?”宋梨忍不住问出口。
“大将军。”
“我是亡国之人,我的命,是他留下来的。”他眼中既无感激,也无自怜,像在谈一件物品的归属。
宋梨第一次听到这种话,胳膊上泛起鸡皮疙瘩。他怎么会这样看自己……
“你几岁跟的他?”
汤雪无言许久,似把记忆倒空,也没能找到确切答案。
“记不清了。”
他松下宋梨衣袖,把药瓶收进箱中,像收起一个秘密,或是不算答案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