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李家家主一巴掌打在李唯脸上,“老夫给了请了那么多大儒,真金白银砸下去,一步步造势把你打造成京都城有名的才女,你竟然连一个小小的将军府嫡女都比不过,老夫要你来有何用!”
“父亲,你真的有把我当你女儿吗?你精心培养我,不过是想把我‘卖’个好价钱!”
李唯跌在地上,一手捂着脸,抬头看向李家家主,倔强的不让眼泪掉下来:“摄政王掌权以来,对李家对门阀大肆打压,加上最近一连串的事,近来大大小小商号又联合起来对抗李家,父亲你怕了。”
“孽女……你……你给我闭嘴!”
李唯丝毫不在意李家家主的威胁,她垂下手,露出已经泛红的脸颊:“你怕李家的基业毁在你手上,所以你联系姑母,迫不及待想让我嫁进摄政王府,拿我做投名状去笼络摄政王。”
“呵呵……"李唯想到昭瑰公主,生出些“兔死狐悲”之感,“姑母连亲生女儿都能舍弃,父亲你以为如果到了你的存在会威胁到她权势的那天,你和整个李家还会不会有今日的荣宠!”
“休要胡言!你是李家女,享受了李家带给你的荣耀,你就必须为李家荣辱做出牺牲!”李家家主指着李唯骂道。
“我享受了李家的荣耀……”李唯痴痴地笑了,“明明享受家族荣耀最多的是父亲!是兄长!是弟弟!为什么到做出牺牲时,首当其冲是我们这些女子?凭什么!”
李家家主自掌权来,还没人敢忤逆他,何况李唯不过是个女儿,现在还是个不中用的女儿。
“就凭你是李家人,你的吃穿用度都来自李家,你就得听我的!”
在权势面前、妻女孩子皆可抛弃。
她只是个女子,既不会传宗接代,还不愿拿自己的婚事为家族笼络权贵。
不仅是她,当初姑母因为李家荣辱入宫,如今他们又要他为了家族安危嫁给摄政王。
所以,她忤逆父亲,他不会再像之前一样包容她了。
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
李唯母亲自生下她便过世了,如今李家当家主母是原先跟在她母亲身边的丫头,长大后李唯无意间得知,他们二人早已暗通款曲,连她母亲的死都有她父亲的手笔。
虽为李家人,李唯却无时无刻不在恨他们。
李唯敛下眸子,在李家主的怒容下缓缓软下语气,低声道:“女儿错了,不该忤逆父亲,今后女儿的婚事但凭父亲做主。”
“你最好是,来人给我看好姑娘,没我的允许,不许她迈出府一步!”
李家家主甩袖离开,李唯看着他背影,缓缓勾起嘴角。
父亲,既然你这么想延续李家的荣耀,那我就得好好帮你。
与此同时,叶瑾安收到一封信。
把信展开,她站在窗边,就着月色,看清信纸上的内容。
上面赫然写着陇西李氏在各地有什么生意,每间铺子掌柜的具体是谁,还有就是这些生意哪里有问题。
连陇西李氏哪批货有问题、哪些商户与陇西李氏有仇都详细记录在册。
有了这本陇西李氏“生意大全”,想要对付他们,可以说难度大大降低。
对陇西李氏如此了解,又同陇西李氏有仇,能搞到这本东西,还知道她想对付陇西李氏,对方到底是谁?
这封信是送到她商号的。
对方想要借她的手打压……或者是除掉陇西李氏。
“王爷,你来了。”叶瑾安放下信纸,看向门外。
房门关着,叶瑾安隔着门,听到萧景焕停了脚步。
“给你带了些吃的。”萧景焕站在门外说,“在宫里又是应付那些人又是跳舞,我见你没吃什么东西,特意让厨房做了虾仁馄饨。”
叶瑾安起身开门,把萧景焕引进来,指着桌上的信纸说:“不知是谁送到我商号一封信,上面写着陇西李氏生意分布,还有……各处把柄。”
萧景焕拿起那封信,仔细看过后说:“从纸张、墨水,再到字迹都很普通,看不出什么信息,这些内容只要验证一两个就能知道真假,就算不是真的,对我们也没坏处,我倾向于信上的内容是真的。”
“也是,左右试试就知真假。”叶瑾安表示赞同,转而问起,“父亲母亲那边近来连消息都没有,蜀中一些商号近来大肆出售粮草,王爷这边是要有动作了?我不关心其他,只是想请问王爷,我父亲母亲还有多久能回京都城?”
叶瑾安接过信纸,拿镇纸压在几案上,她抬眼看着萧景焕。目光中带着探寻的意味。
“你怎么发现的?”萧景焕问。
叶瑾安轻描淡写地说:“蜀中虽然不如江南富庶,平原地区种植水稻产量也不错,我商号在蜀中主要就是做丝绸和粮食生意,也是因我刻意关注蜀中,虽然那些人每次都分开购买,我还是注意到了。”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叶瑾安大概猜到萧景焕联合她父亲是要干什么,这下彻底确定了,“我猜测,这应该是王爷你的手笔。”
萧景焕沉吟片刻,坦言道:“原本我还不知道到底要等多久,现在看到这份名单,太后他们恐怕坐不住了,我猜想一个月内,这场戏将彻底拉开帷幕。”
“至于多久能结束,本王也不能保证。”即使早早设想了所有可能,但肉体凡胎到底不能未卜先知,萧景焕也无法预料最后到底会怎样。
已经中秋,昨日下过雨,天气骤然凉下来。
特别是到夜间,夜风清凉,从半开窗柩处钻进来,烛火被吹的晃动,“刺啦”作响。
“虽然这么说有点困难。”叶瑾安眸色认真,“我希望我父母不要受伤。”
萧景焕知道一切瞒不住叶瑾安,于是说道:“战场上刀剑无眼,谁也无法保证一定会没事。”
换做往常,萧景焕肯定不会犹豫,只是现在,萧景焕很明显犹豫了:“我会做好安排,不会让最坏的事发生。”
“多谢王爷。”叶瑾安点头,拿出一本账册。一边翻一边给萧景焕说:“最近这段时间,在侍墨配合下,我联合其他大小商号抢陇西李氏生意,加上许颜帮忙,目前已经净赚三百万两。之前和王爷说好了,我七你三,一共九十万两,明日我就着人送来王府。”
“好。”萧景焕也不扭捏,直接收下了。
*
中秋过后,天气越发凉了。
历经秋闱舞弊、陇西李氏生意被针对,其他门阀也被不停敲打,朝堂上下各处都在暗潮涌动。
外面风雨欲来,皇城依然数年如一日矗立在那里,巍峨宏伟,历经百年风雨不倒。
皇宫御花园。
萧景焕和萧铭钰相对而坐,石桌上摆着一副围棋,萧铭钰执黑子,现下正拿着一枚棋子撑着下巴思考。
“扣扣。”萧景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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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在桌上轻扣,以示催促。
过了半盏茶时间,萧铭钰还未落子,萧景焕催促道:“反正都要输了,再思考也没用,随便挑个位置下吧。”
“皇叔!”萧铭钰索性把棋子往棋盒里一扔,委屈起来,“每次和皇叔一起下棋,我都没赢过,算了,以后我都不和皇叔下了。”
“谁叫你棋艺这么差。”萧景焕淡淡地说。
“皇叔你就不能让让我吗?”萧铭焕比叶瑾安还小几个月,少年委屈巴巴,“每次都输,今后我都不想和皇叔你下棋了。”
萧景焕冷冷瞥了萧铭钰一眼:“你是皇帝,就算是输,也不能怕。”
察觉到萧景焕生气了,萧铭钰正色道:“皇叔教训的是,我知道了。”
萧景焕把棋子一颗颗捡进棋盒,跟着想到一早定下的计划,和萧铭钰通气:“萧铭钰,最近陇西李氏接连被打压,其他门阀自秋闱舞弊案后本王就一直在收拾他们,太后就快要沉不住气了,我离开京都城后,朝堂上的一切就需要你自己担起来。”
哐当!
萧铭钰一颗心沉到谷底:“皇叔,你要离开?只留我一人在京都城,就我一个人,我如何能稳住朝臣?”
“你马上就十四岁已经不小了。”萧景焕并不因萧铭钰不愿而动容,他手掌一下下在石桌上轻叩,像是石子击打在湖面,“咚咚咚”敲击在萧铭钰心上,“本王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领兵上战场了。”
萧铭钰眼眶一瞬间红了,不再说话。
每个人的生长环境不同,所面临的情况不同,他不能以自己的标准去要求萧铭钰,即时他是自己侄儿。
“抱歉。”萧景焕意识到自己话中的不妥,于是向萧铭钰解释道,“我们不断向陇西李氏施压,不出意外就这几日太后就会有所动作,太后一党已经勾结岳西,如果他们一旦和北历也搭上线,大禹边境甚至整个大禹朝都面临覆灭,只是振国将军在许将军在还不够,还得有人去到蜀中腹地,连接起边境和京都城,才能最大限度保证上下百姓安危。”
按照叶挣来信看,叶挣已经从蜀中越过横断山脉到大禹朝和岳西国交界处驻扎,“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边境的粮草不足以支撑战事,他虽然囤了粮,但都还未送到。
何况,仅是叶挣和本在边境驻守的许家许逸,真打起来,未免师出无名,会遭到天下人攻讦。
摄政王辅政多年,不管是在朝堂,还是在民间,都极有威望,而且他能代表皇室,萧景焕是最好的人选。
大禹朝在建立之初,确实受过门阀资助,随着时光不断流逝,春去秋来,掌握了巨额财富,培养出一批批官员后,他们已经不再满足于“位居人臣”。
你看,其实历朝历代门阀都是如此。
在财富积累到一定程度,在政治上有所建树后,他们就想推翻棋盘,重新换一副棋局,自己来做那执棋者。
“皇叔,你会平安回来吧?”萧铭钰想通其中厉害,已经完全冷静下来,用一贯轻松活泼的语气说,“此去路途遥远,说不定还会遇到战事,皇叔要保护好自己安危,不然到时候皇嫂可要嫁去别家了。”
提起叶瑾安,萧景焕不自觉勾了下唇角,笑意直达眼底:“胡说什么,有本王在,你皇嫂可跑不了。”
萧铭钰起身,郑重其事地说:“虽然文治武功我都不如皇叔,但我会守好京都城,等皇叔凯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