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长寻与祈今歌分别还没多久,阿右便牵着一匹马从远处走了过来。
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张麻子已经彻底糊昏迷过去,已经用麻绳五花大绑了起来,架在了其中一匹马的马背上。
出了阴暗无光的巷道,尹长寻才得以借着周围住宅窗户处透出来的烛火之光,得见张麻子的真面目。
身材五大三粗,眉梢处有一道明显的陈年疤痕,鼻翼两边的麻子尤为明显,让本就不怎样长相看起来更加狰狞。
他的衣服陈旧,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洗,上面分布着十分明显的污渍,再加上身上还有一股怪味,实在是让人看了嫌弃。
“王爷,已经处理好了。”
尹长寻点了点头,阿右作为跟随自己多年的侍卫,这种事早就已经处理的轻车熟路,他压根不用费心。
“王爷,是直接杀掉还是?”
询问的话语,话却只说了一半,像是征求面前之人给出的第二个处理办法。
但是说话之人的语气又无疑是默认他的主人会选择前者。
毕竟尹长寻当时几乎是不假思索,径直冲上前解决了张麻子。
而不像以往般云淡风轻地挥挥手,由跟在身后的阿右出手。
这已经能说明尹长寻当时已经极度愤怒,否则断然不会自己动手。
阿右的判断无疑是对的。
尹长寻当然恨不得这个张麻子现在就死。
在看到男人的脏手碰到祈今歌身体的瞬间,内心沉睡的野兽仿佛咬破了牢笼牢笼,开始吞噬一切。
一想到这种肮脏之人甚至还碰了祈今歌,尹长寻想要砍掉他双手的欲望又再一次燃起。
他都忘记自己多久没有这样愤怒的情绪了。
这种人渣败类关在牢里都是浪费粮食。
而他作为大宇的王爷,处置一个毫无价值的流氓,没有任何人会质疑他,他甚至可以做到不留任何痕迹。
然而……
他才刚刚答应祈今歌,不会擅自要了张麻子性命,要交由官府处理。
他不愿意失信于她。
“不。”
尹长寻想起了那双清澈的眼睛,犹豫了会,才说道:“你将他直接扔给衙门处理。对了,交给官府之前,记得另一只手臂也给他废了,留他一条狗命已经算他运气好。”
阿右道:“既然要报官,总要那位姑娘跟着一起说明情况,才方便官府形事才是。”
尹长寻道:“她今日受惊了,不便处理此事。你把这个拿去,官府依然会受理。”
尹长寻从衣襟内掏出一块金制的腰牌,牌面浮雕“庆王”二字,令牌的四角边缘刻着游龙纹,做工精巧至极。
这是让他借着王爷身份形个方便的意思。
阿右伸手接过了令牌。
尹长寻吩咐道:“除了说清楚前因后果,你也要提醒他们,此人背后极有可能受人指使,必须让他们好好盘问,就说庆王府等着他们的回复。”
阿右何曾见过王爷对他人的事如此上心,他的内心无疑是十分惊诧的,然而他定了定神以后,还是如往常一样点了头。
两人站在沉默了一会,尹长寻又道:“阿右,从今天起,你负责暗中保护祈今歌。”
阿右终于是被尹长寻的不对劲震惊到了,然而他又不敢越了规矩,只是低头敛眉,再次确认道:“王爷,就是刚刚的那位姑娘?”
不怪阿右如此反应,他和阿左虽然年纪不大,保护的却从来都是皇亲国戚等地位显赫之人,哪有保护平民的先例。
而他和阿左因为武艺高超,甚至一开始是直接保护先帝,后来被指派给尹长寻,从此以后,再未换人过。
换句话说,庆王几乎是他们二人陪伴着长大的。
自家主子是个什么性格,不说他了解的分毫不差,却也是知道个十有八九了。
这么多年,喜欢自家主子的人多了去了,尹长寻哪里把什么女子当回事过?
无视,便是他的态度。
如果只是一般的人,怎么可能让尹长寻下令自己保护。
尤其是这个保护的对象还是个貌若天仙的姑娘。
这让阿右怎么能不多想。
他又不是不通男女之事。
尹长寻对他震惊的态度不以为意,只道:“嗯,她不喜欢被人盯着,你要保护得隐蔽点,别被她察觉,明白?”
阿右嘴角一抽。
他心道,他的主人何尝是个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人了?
派皇家侍卫保护一个民女就已经够破天荒了,竟然还得小心翼翼地保护着。
这天下觊觎貌美的女子多了去了,难道还能每个都派人守着不成?
阿右心中虽然觉得尹长寻未免关心则乱,有些大题小做了,但是也不敢多说什么。
主子如今真是转了性了,对这位姑娘简直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这段时间主子是有不少改变,他是知道的。
最明显的就是三天两头会和明正那帮兄弟出门打发时间。
只不过尹长寻并不愿意暴露他的身份,每每出去之时,都没有带上侍卫和奴仆。
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云州的治安还算可以,尹长寻又有武艺傍身,一般人是根本不可能拿他有什么办法。
这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阿右是不清楚尹长寻这段日子在哪里,忙什么,又遇见了哪些人。
也因此不知道祈今歌的存在。
而最近这几天尹长寻带着他出门,也是因为秋意渐凉,正是狩猎的好时机,尹长寻知他箭术厉害,这才让他跟着一同去了山林。
之前尹长寻回府的时候,若是有心,也能注意到尹成寻的心情的比在上京之时好很多。
这无疑好事。
无论陪伴他俩主子的人是谁,总好过尹长寻在皇宫一人寂寞。
只是阿右现在想,或许他还是判断错了。
让庆王有如此变化的,或许不是那三个男人,而是主子刚刚救下的女子。
阿右不想掺和尹长寻的感情之事,作为侍卫,他无权过问,但作为陪伴在尹长寻身边多年的人,他却不得不多想。
历来只有名门大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王爷,作为庆王的亲卫,阿右当然是希望他能娶一位全天下最好的女子。
主子不近女色也不是一天两天,如今铁树开花,开的却不恰如其分。
王爷刚下救下祈今歌的时候,他虽只是在远处惊鸿一瞥,当然也得见她乃天姿国色,若是只论相貌,当然是配得上王爷。
若是论容貌,依然是配得上的。
可皇家最不缺的便是美人......
更何况,作为大宇的王爷,若是作正妃,还得当今天子同意。
对于主人来说,他最需要的正妻,并不是空有样貌的绣花枕头。
若是王爷真是喜欢,当个姬妾便也罢了。
可如今竟然派贴身护卫守着她,还为他如此费心,还让官府严查幕后凶手,怎么看也不是对玩物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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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
恐怕王爷对这名女子的喜爱程度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
阿右希望尹长寻动心,但是也不希望他对这名女子太过用心。
饶是心中千回百转,阿右也只能将这些心思全部掩藏于心,他承诺道:“请王爷放下,属下一定保证祈姑娘万无一失。”
*
尹长寻骑马回了府。
才刚下马,便见一女子正在王府大门前和守卫争吵。
“走走走,什么阿猫阿狗也想见王爷,你谁啊你。”
“你听不懂话吗?王爷不在,一早上就出门了,就算他在,也不可能见你!”
“哎哎,你这小姑娘长得倒是挺好看的,怎么听不懂人话?再不离开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尹长寻走上前去,还没走到门口,守卫们就眼尖地看到了他,立马齐齐恭敬行礼道:“王爷!”
少女闻言,立马回过头来。
当目光落在尹长寻身上的时候,她明显有一瞬间的失神。
“王爷!”
女子娇媚的呼唤着,仿佛二人很熟一般。
其中一名守卫赶紧解释道:“王爷,实在抱歉,我们打发她走了,她非要死乞白赖的要见您!怎么都不肯走!”
“谁死乞白赖了!我说了,我找王爷有要事相商!”
尹长寻看了女子一眼。
她一张脸生得秀丽绝伦,眉眼浓郁,双唇红润,配上肤白若雪的肌肤,真是美得让人魂魄飘浮。
这是一张与祈今歌有九分相似的容貌。
尹长寻心下了然,这不是祈今歌的妹妹吗?
距离上次和她在殷府相见府过去好几个月了,此后二人并无交集,她怎么会出现在自己府邸?
尽管不解,但是不看僧面看佛面,她好歹也是祈今歌的妹妹,思及至此,他的态度也软了几分。
于是他道:“你是殷府的祈明珠?”
少女笑靥如花的样子,庆王殿下果然还记得她!
祈明珠激动道:“王爷,您竟然还记得奴婢?奴婢正是祈明珠!当日在殷府,是我和我姐姐在最后给您献艺的。”
殷府宴会当日,他对祈家姐妹二人并无兴趣,就连名字都是殷夫人主动告知的。
而自从那个毫无缘由的梦开始,尹长寻就越来越在意那日在殷府所见到的祈今歌。
但对于祈明珠,尹长寻却并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如果不是她今日贸然出现,他几乎已经要彻底忘记这个人了。
“你找我有事?”
尹长寻问的直接。
一般人根本没有见他的资格。
但是他可以给祈明珠这个面子。
或者说是给祈今歌的妹妹面子。
她说有要事相商,他便看看她到底所为何事。
祈明珠看了一眼守在门口的几个侍卫,面露难色,看向尹长寻的眼光里也写满了欲言又止四个字。
尹长寻抬了抬手,示意挡在门口守卫给祈明珠让开了一条路。
“进去再说。”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前厅。
尹长寻坐在了正方的主椅之上,道:“坐吧。”
祈明珠却没有坐下。
她的心脏“砰砰砰”地直跳,紧张的不行。
她告诉这是自己最后一博的机会,于是她咬了咬唇,狠了狠心,直接“噗通”一声,双手扶地,低垂着脑袋,跪在了尹长寻的面前。
“王爷!求您救救奴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