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婆子看了老夫人一眼,老夫人下巴努了努,“你去带他们去。”
虽然说着让婆子带过去,可自己也跟在了后面。
因着裴宴川不便过去,便和墨青留在前厅。
姜晚柠和海棠还有芍药跟着婆子的指引一路弯弯绕绕终于来到门口。
“王妃,这是君君小姐的陪嫁,怎么她住的却是最偏的院子,这院子放在侯府就是此等的下人住的。”芍药气呼呼的说。
海棠也一脸怒意,姜晚柠努力隐忍着,“一会儿进去先看看君君是什么情况,查清楚状况再说。”
“若君君真的在这里受了委屈,我不会不管。”
前面带路的婆子像是听到了什么一般,连忙解释说,“王妃有所不知,是因为夫人自己要求的。”
“毕竟这落胎的女子不吉利,夫人为了少爷的学业,便自请搬倒这里,起码半年内不能相见,这也是我们沧州的风俗。”
“狗屁的风俗,我家王妃老家就是沧州的,怎么没有听说过有这种风俗。”
婆子又舔着脸解释,“这王妃虽然是沧州的,但是自幼在京城长大,自然是不知道的。”
“再者,王妃的身份自然不用计较和在乎这些的。”
姜晚柠没有继续纠缠,冷声吩咐,“开门。”
婆子吞吞吐吐的,“要不还是老奴前去通报一下,这夫人因着身子不爽利,总是喜欢赖在床上不成个样子。想来今日还没有起呢。”
“王妃稍稍歇着,老奴这就去叫夫人起来。”
姜晚柠给海棠低了个眼神,海棠一把推开婆子,“我家王妃和君君小姐自幼一起长大,什么没有见过?”
“君君小姐是怎样的人,我家王妃在清楚不过,不用找那些假把式。”
海棠说着一把将门推开,老婆子还想再拦,人还没有扑上去,海棠已经将门打开,芍药站在前面将她的去路堵住。
海棠侧站在一旁给姜晚柠让出一条路,姜晚柠一只脚刚踏进屋子,扑面而来的浓烈的药味钻入鼻腔,直达天灵盖。
甚至熏的姜晚柠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婆子见状连忙来到老夫人身后,二人站着不动,伸长脖子往屋子里探了探,嫌弃的捏着鼻子,“着一股子味儿,真冲。”
婆子点了点头,“老夫人,看来这琅琊王妃和少夫人的感情确实挺深的。”
“这么浓的药味竟然也不嫌弃就这样进去了,你说万一她要为少夫人做主,在这里待的久了,那那件事...”婆子欲言又止。
老夫人一拍大腿,“你说的对,我只想着在这京城来的人的身上能不能搜刮些好的东西,竟然忘记了这茬事情。”
“事情还没有成,可千万不能让他们发现了,事关我儿一辈子的大事,不能被他们破坏了。”
“你去,”老夫人急忙吩咐,“快去通知人找我儿,让他赶紧回来,就说家里出了大事,来了大人物。”
“是。”婆子赶紧贼兮兮的退了出去。
老夫人理了理衣服给自己壮了壮胆,深呼吸一口气,也跟着走进了屋子。
刚进去就听见海棠扶起躺在床上的君君问,“君君小姐,你是不是被她们故意丢在这里自生自灭的?”
“哎吆这位姑娘,话可不能乱说。”老夫人连忙制止。
姜晚柠上前坐在床边,姜晚君看清来人,挣扎着想起来,却被姜晚柠一把摁下。
拉出姜晚君的手把脉,“你气血亏虚的厉害。”
“芍药,去将屋子里的所有门窗都打开,再找一份纸笔,吩咐人去抓药。”姜晚柠吩咐。
芍药手上一边开着窗,一边应是。
“哎吆我的天生爷啊,可千万不敢,这坐小月子的人可不能吹风,就是要捂着严严实实的。”
“若是吹了风,落下月子病,日后还怎么给郭家传宗接代。”
芍药一边开着窗户老夫人一边关着。
芍药最后直接扯下一根带子将老夫人的手困住,将整个屋子所有的门窗都打开。
急的老夫人急赤白脸的喊,“我的老天爷啊,你这是要让我们郭家断子绝孙啊。”
“你要是这样,就别怪我们郭家不讲情面了......”
“咳咳...咳咳...大姐姐,你怎么来了?”姜晚君虚弱的开口,“婆母她就是性子不好,心不坏的。”
海棠忍不住出声,“我瞧着她那不是性子不好,就是自私坏心肠。”
“君君小姐你怎么能如此...”海棠说了一半,见姜晚君气色不太好,又没有继续。
姜晚柠写好药方子递给芍药,这才对姜晚君说,“君君,你这身子虚的厉害,平日里喝的药是谁开的?”
“是夫君请来的大夫,从我怀孕开始就是他一直照料,后来我不小心落了胎也是他开的药。”
“药渣还有吗?”姜晚柠见整个屋子里也没有一个伺候的丫鬟,只能问姜晚君。
姜晚柠虚咳了几声,“白兰这个点应该在后院给我煎药,一会儿她来了可以问问她。”
“我这身子一直不见好,已经许久没有出这门了,还真是不知道有没有留下药渣,堂姐,可是有什么问题?”
白兰是姜晚君的贴身丫鬟,自幼便在姜晚君身边,姜晚柠知道此人,是个可以信的过的。
“没有,我就是看看你这药方,别跟我给你开的相冲。”姜晚柠敷衍道。
若只是落胎,姜晚君不至于虚弱成这样子,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活不了多久了。
正说着,一个瘦黄的小丫头端着药碗走了进来,见窗户打开着加快了步子,“夫人,窗户怎么开着了?”
走近才发现屋子里多了好些人,还有被捆着的老夫人。
“白兰。”海棠上前接过药碗打招呼,“我是海棠,还记得吗?”
姜晚柠小时候每到节日经常会跟着父母回沧州祭祖,因此几个丫鬟之间也是认识的。
“海棠?”白兰先是一怔,又看向床上姜晚君旁边的人,“大小姐?”
白兰说着扑了过去跪在姜晚柠身边,“大小姐,你是收到我们姑娘的信了吗?”
“姑娘日思夜想,就想再见您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