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柠简单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你是说,她们是西夏国的人?那西夏国有好人吗?瞧瞧那个什么郡主。”
“跋扈的成个什么样子。”沈如枝说着还做了个鬼脸。
“西夏国的皇后还是很好的,听说当年游走江湖,救了很多孤儿,其中也包括东陵的。”
两国之争,立场不同,不一定对方就是十恶不赦之人。
“查清楚了就好。”沈如枝也没有再说什么。
这些日子听余海的话,陪在王氏身边做胎教,好让这个未来的弟弟妹妹一出生就能喜欢上自己。
可把她累坏了,都没时间出来,这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肯定要好好放松放松。
春桃逛街,她也跟着给未出生的两个小孩儿买了好些东西。
“王妃,前面那条巷子就是奴婢的家了。”春桃指了指前方一条狭小的巷子。
并排走只能走一个人,若是两个人碰见还需要互相侧身让一下。
姜晚柠下了马车,“拿上东西,我们走着去。”
马车肯定是过不去的,春桃还以为姜晚柠看到这样的路会返回去,或者在这里等着自己去将母亲带出来见她。
没想到王妃会下马车步行前往。
春桃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在前面带着路。
一直走到巷子的最深处,一个有些破烂的木门口,见门没有落锁,春桃直接推门而入。
“娘,娘。”春桃边喊边往里走,“娘我来看您了,琅琊王妃也来了。”
进了屋,一股子中药味儿扑鼻而来,春桃赶紧打开门窗。
又将躺在床上的一个中年妇女扶了起来,“娘,不是叫您一个人的时候将门锁好的吗?”
“怎的又没有锁门就睡着。”
“咳咳...”妇人咳嗽了几声,声音虚弱的说,“许是刚才隔壁的王婶子来放了东西,走的时候没关好。”
“不用担心我,这巷子左邻右舍都有人,出什么事情他们都会前来帮助的。”
妇人安抚着春桃,“你刚刚说这几位是?”
海棠和墨染将东西放下就退了出去,在院子里守着,屋内只有姜晚柠和沈如枝站着。
“娘,这位是琅琊王妃,还有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沈大人的女儿。”
“王妃是来给您瞧病的。”
说完最后一句,床上的中年妇女神情立马警惕了起来,撑着春桃的胳膊想要下床。
姜晚柠抬手拦住,“不必多礼。”
妇人不言,执意要下床,规规矩矩给姜晚柠行了一礼,又对沈如枝行了一礼。
“多谢王妃和沈小姐惦记,民妇这病自己心中清楚,就不劳烦王妃了,咳咳...”
“娘,王妃她很厉害的,您就让她给您看看。”
“王妃是好人,不仅给我银子,还将我的身契要了来,还有娘给我的簪子...”
说到簪子,妇人明显紧张了起来,“簪子怎么了?”
春桃将簪子被姜晚茹拿走又被姜晚柠要回来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若是没有王妃,这簪子早被夺走了,我也被卖去青楼了,娘,您就让王妃给您看看好不好?”
“簪子现在在哪里?”妇人紧紧抓着春桃的手臂。
春桃懵懵的将簪子掏了出来。
娘今日好奇怪,应该是娘见到簪子就好奇怪。
妇人仔仔细细看着簪子,在看到一处时,眼神突然眯了起来。
随后对春桃说,“去给王妃和沈小姐倒杯茶。”
春桃要去,姜晚柠拦住了,“不必了。”
“若是你觉得打扰,这里有些银子,你拿去再重新找个大夫。”姜晚柠将腰间的荷包摘了下来放在桌子上。
“王妃,我们不能再要您的银子。”春桃连忙拒绝。
“观棋,去带着这位沈小姐在院子里透透气,我有些话想单独与王妃说。”
观棋是春桃的名字,因为被卖做丫鬟,一般主家会再重新赐名。
沈如枝要说话,姜晚柠抬手阻拦,示意其跟着春桃出去。
春桃虽然不解她娘今日的反常,不过瞧着王妃并没有生气的样子也就出去了。
“门带上。”
门关好后,妇人慢慢挪动着步子来到桌边,“王妃若是不嫌弃,就坐下来喝杯茶吧。”
姜晚柠走了过去,坐在破旧但擦的很干净的凳子上,接过妇人递过来的茶杯。
浅啄了一口,入嘴的没有茶香,而是陈茶的苦味,还有茶沫。
姜晚柠刚放下茶杯,一支细小的刀刃就抵在自己脖子上。
“谁让你来的?”妇人沉声道,“或者说,你们来是何目的?”
姜晚柠垂下眼皮看着刀刃,神色平静,“你并不想杀我,就不要拿着这个东西抵在我脖子上。”
“不然一会儿我的侍女进来误会了,可就不好说了。”
妇人眼神闪动,“观棋她年纪小不懂事,被你们利用,可我不是。”
“观棋...”姜晚柠轻轻重复着这个名字,“你读过书,还学过礼仪。”
不然一般的百姓家,怎么会给自己的女儿起如此有深意的名字。
“观棋不语真君子,你是觉得那丫头单纯话多,想让她稳重一些,城府深一些,别被人利用。”
“你到底想做什么?”妇人紧了紧双手,“这簪子被你们动过手脚。”
“你们是谁的人?东陵国的还是西夏皇室的。”
“你女儿刚刚说了,我是王妃,你说我是谁的人,琅琊王妃自然是琅琊王的人。”
妇人在脑子里回想了一下,“我们并未与琅琊王有什么,你突然找上门是为何?”
姜晚柠抬手轻轻拨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精细小巧的刀,“我不是你的敌人。”
“只是有几个问题想让你帮忙解答一下。”
妇人眼神中闪过一抹诧异,“你没中毒?”
她刚刚明明在茶杯里放了软筋散,她知道只要挟持住眼前这人,其他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不然怎么敢毛遂自荐,前来给你看病呢。”
“你的丈夫是你杀的吧?你学过武。”姜晚柠平静的说,“只不过手腕受伤,用不上力。”
“所以,你拿着这个东西举了这么久,确定不累?”
妇人见恐吓不住对方,只能放下手中的小刀,缓缓坐到一旁。
“说吧,只要你们不伤害观棋,对我如何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