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今日那人?”
裴宴川接过姜晚柠递过来的汤,“当年我家被灭门,我被你祖父救下时曾见到过那人的身影。”
虽然姜晚柠早就猜到了,可听到裴宴川如此说,心中还是有些骇然。
他清楚的看到裴宴川见到那人时的神情,他心中的阴影和创伤。
似是看出了姜晚柠的担忧,裴宴川放下碗伸手摸了摸姜晚柠的脑袋,
“放心,他不会扰乱我心智,今日只是有些激动。”
这么多年,那个藏在背后的仇人终于忍不住付出水煎,怎能叫他不激动。
“皇上还是没有告诉你,那人是谁么?”
裴宴川摇了摇头,“其实他也不知,包括先帝,都只知道是西夏人。”
“但他们不知的是,是有人勾结西夏。”
那晚那人虽然和今日一样穿着黑袍戴着面具,可他脚下的靴子,那是只有东陵人才会穿的特制靴子。
那靴子上的花样是金线云纹,西夏人觉得金线云纹这种图案是不祥的。
带着诅咒的意思,所以没有哪个西夏人愿意穿这样花纹的靴子。
还有那日的对话,他也听到了。
只是那人刻意压低着声音,他并不能从声线上判断出到底是谁。
“或者说,先帝和圣上都以为,是大长公主。”
“先帝想要护着大长公主,而萧煜则是怕我当初报仇后,失去活的念头,他暂时还不想丢弃我这把刀。”
“为什么会怀疑是大长公主?”姜晚柠有些不解。
若是如此,那齐王也有很大的嫌疑。
裴宴川顿了顿,才缓缓开口,“因为当初大长公主喜欢驸马。”
“驸马和我父亲英国公关系一向很好,大长公主便想让我父亲从中说和。”
“但是当初我父亲知晓驸马喜欢的是你母亲,他并不想乱添怨偶,便出言拒绝。”
“只这一件事,确实不太能说的过去。”姜晚柠说。
但是大长公主后来瑕眦必报,这让所有人都怀疑她也不是不可能。
“那人...”
姜晚柠每次都还没有问出口,裴宴川就知道她想知道什么。
“追到竹林,我便遇伏,墨白及时出现将我带到此处。”
能让裴宴川受伤,看来对方是做了十足的准备。
见裴宴川眉间折痕深了几分,姜晚柠又问道,“可是有什么问题?”
裴宴川轻轻摇头,“那人好像是故意将我领到竹林,却又不恋战,没有想要追我的意思。”
“甚至我被围攻后,他提前离开。”
既然知晓他是英国公世子谢川,应该会斩草除根才是,可是他并没有。
那只有一种可能,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我来时被裴安青堵住去了,是驸马及时赶到才让我得以解脱。”
二人又细聊了一会儿,姜晚柠又找来食物简单熬了点粥。
傍晚时分,一只海东青在竹林附近盘旋。
裴宴川出去从海东青身上解下信来展开看。
不等姜晚柠问,便直接说道,“京城那边暂时没事了,裴安青被押入大牢,大长公主没有出面。”
“此事与我们预想的差不多。”
二人在边疆时候,裴宴川就得到消息,正好借着吴欣蕊的事情假装分开。
好让对方放松警惕。
“只是还有一事。”裴宴川说,“原先齐王的兵,并没有归禁军,也没有归大长公主。”
“而是归驸马所有。”
姜晚柠像是已经猜到,“虽然你我解决了此次事情,但是这些军队无论归你还是大长公主都是圣上不想看到的。”
“若是全部归禁军,只怕圣上怕有人借机寻不满,驸马出现的正是时候。”
“而且驸马与大长公主不合,又不参与任何党争,这支兵力给驸马是最好不过的,若我是圣上也会这样选择。”
裴宴川点点头,“依你看这背后之人会是谁?”
“晋王?”
姜晚柠摇摇头,“虽然晋王最近不在京城,确实有可能是他,但事情还没有清楚,也不能轻易下结果。”
裴宴川眼眸中全是欣赏,两只眸子黏在姜晚柠的身上。
“看...看什么?”姜晚柠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的脸上有东西。”
裴宴川点头,“应该是做饭时不小心弄到的。”
姜晚柠四周看了看,这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镜子,姜晚柠只能两只手胡乱的擦了擦,
裴宴川伸出手,姜晚柠以为是要帮自己擦脸,特意往跟前挪了挪,脸凑了过去。
裴宴川唇角勾了勾,手扶着姜晚柠的后脑勺猛的往前一带。
双唇碰到的那一刻,姜晚柠整个人僵直了身子。
反应过来时,脸整个又烫又红,感觉裴宴川动作一松,姜晚柠立马想逃开。
不料被其抓住作乱的手翻身压在床下,裴宴川这才抬起头,二人鼻尖相抵,裴宴川嗓子低沉,
“夫人。”
一声‘夫人’让姜晚柠的脸更红了几分。
“有...有话好好说。”姜晚柠推了推裴宴川。
不料裴宴川压的更重,整个人都压在姜晚柠身上。
脸侧到一边,对着姜晚柠的耳朵轻声说,“是不是该补上了?”
“不然,你真的以为夫君我不行。”
姜晚柠瞬间知道裴宴川想干什么,她哪里说过他不行了,
“我...我已经感觉到你很行了,你还受着伤,这件事要不改日再说?”
裴宴川压着自己的时候,她已经感觉到那处,有些硌自己。
“还没有试试,怎么就知道的,难道夫人梦里想过?”
“那...那有。”姜晚柠一张脸红的直往裴宴川怀里钻,脸颊被温柔的呼吸弄的痒痒的。
裴宴川偏不让姜晚柠藏起来,轻轻抵着姜晚柠的下巴与其对视。
“乖。”
“你还受着伤...”
“不要紧。”裴宴川丝毫不给姜晚柠逃跑的机会,“夫人来替我疗伤好不好?”
裴宴川说罢堵住姜晚柠的嘴,不让其再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