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让你来的?”
吴欣蕊脸上挂着泪珠,“这件事情不关王爷的事,都是奴婢一厢情愿。”
“可如今...”吴欣蕊手摸着自己的小腹。
“你以为我不知你与裴安青的事情么?”
姜晚柠言外之意,就算你真的怀孕了,这孩子是谁的也说不准。
“我与裴安青,是被人陷害,第二日我就喝了避子汤。”
吴欣蕊神情恭敬,说着的话却已经由‘奴婢’改为‘我’。
“王妃是大夫,若是不信的话,可以自己查查。”
吴欣蕊将袖子卷起,露出手腕,“我与裴安青的事情已经过去,一月有余。”
“那时候我被陷害追杀受伤,是王爷救了我,亲自照顾的我,也是那个时候...”
吴欣蕊故意没有再说下去,“如今我腹中的孩子尚且还不足一月。”
“这世间上是有差别的,由此可以断定孩子是王爷的,况且...况且,王爷也是知晓的。”
姜晚柠置于矮桌下的手紧紧攥着,“王爷可知你与裴安青的事情?”
吴欣蕊摇摇头,“不过我觉得,王爷不会在意。”
“王妃不也是曾经与裴安青有过一段感情,后来又与王爷在一起了么?”
言外之意,你都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姜晚柠冷笑一声,“你说的不错,本妃可以,你自然也可以。”
姜晚柠很少在人面前自称本妃,这是第一次。
吴欣蕊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王妃...这是同意了?”
“要我同意做什么?”姜晚柠身子后倾,靠在椅背上,“这件事,还是要王爷自己同意。”
“他若同意,我自然没有什么可说的。”
“他就是想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娶你,要我这正妃之位,我也绝无二话。”
吴欣蕊心中震惊,有些不可思议。
“王妃...当真如此大方?”
姜晚柠没有回应她的话,“既然此事说完了,还有一件事,咱们是不是也该聊一聊了?”
吴欣蕊心中顿生一抹不好的感觉,“王妃要说什么事?”
“自然是经过你的手,给我母亲投毒的事情。”
姜晚柠翘起二郎腿,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扶手上敲着,“你该不会以为,你是被人利用,我就会放过你吧?”
“王妃这是要公报私仇?”
“哼,”姜晚柠冷笑一声,“什么是公?什么又是私?”
“还有...我就是公报私仇,你又能拿我怎样?”
吴欣蕊紧紧揉搓着裙摆,“我确实不能拿王妃如何,您是高高在上之人,我生来就在尘埃里求活。”
“你不必给我戴高帽。”姜晚柠面上显出一丝不耐烦,“我没兴趣也没耐心听你诉苦。”
“这天底下比你可怜的人多了去了。”
“我问你,给我母亲下毒之事,是不是经过你的手?”
“是。”吴欣蕊没有隐瞒,“可这事我也是被陷害的,我还因此被追杀了。”
“若不是我被陷害,被追杀,也不会与王爷相遇。”
“今日也不会跪在这里跟王妃说话。”
“所以,”吴欣蕊顿了顿,“王妃,你该报仇的是姜晚茹不是吗?”
“或者是她背后的大长公主。”
“看来你知道的还真是不少,我当真是小瞧你了。”
“在那种地方长大的,不学会点察言观色,我不死也早失清白了。”
吴欣蕊脸上依旧一副柔弱可欺的样子,“我虽然投胎在尚书府,可活的还不如普通百姓家的姑娘。”
“这一生,我总要为自己争一争的才好。”
姜晚柠给自己添着茶,“想听我说钦佩你的话吗?”
“可我觉得你很蠢。”
“你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却只想着争夺男人的庇护,难道不知这世上最值得依靠的只有两样东西。”
“钱和权。”
“还有,给我母亲下毒虽然是她们所为,可你却是明知有毒,明知被利用,还是送过去了。”
“因为你记恨我,也嫉妒我。”
姜晚柠每说一个字,吴欣蕊的脸色都变得难看几分。
“吴家的事情,是你吧。”
吴欣蕊猛的抬头,“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看似乖顺,实则恨透了吴家,恨透了吴欣仪,吴家能走到这一地步,我承认是我设计的。”
“但你应该也从中推动了不少。”
吴欣蕊眼神突然平静下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没有证据的事情,她为何要承认?
姜晚柠早就料到,“你承不承认都无所谓,我不管你想做什么。”
“你参与了我给我母亲下毒,那便是我的仇人。”
“面对仇人,我从不心慈手软。”姜晚柠从腰间掏出匕首,扔到吴欣蕊面前,“看在你有孕的份上,留你全尸。”
吴欣蕊看着地上的匕首,跪坐在地上,身子往后挪了挪,“你想杀我?”
“你不能杀我,我怀了王爷的孩子。”
“你口口声声说着不在乎,不还是想将我赶尽杀绝?”
“我数三声,你自己不动手的话,我就亲自动手。”
姜晚柠不再理会她的咆哮,只平静的数着,“一,二,s...”
‘三’字还没有说出口,墨染就冲了进来,“王妃。”
姜晚柠抬头看过去,墨染将吴欣蕊护在身后,“王妃...此女对王爷还有用,杀不得。”
刚才他趁着阿三不注意溜进来,就听到王妃要杀吴欣蕊。
吴欣蕊口中还有重要情报,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但王爷似乎很在意。
所以,吴欣蕊暂时还不能死。
吴欣蕊看见墨染的那一刻,赶紧重新跪好,一遍遍扇着自己的脸,“王妃都是奴婢的错。”
“都是奴婢的错。”
“但求您放过奴婢肚子里的孩子,他是无辜的。”
“您要杀奴婢,就等孩子出生,奴婢任由王妃处置。”
吴欣蕊扇的够狠,两边脸上染上红晕,眼角还挂着泪珠,“王妃,求求您。”
姜晚柠看着墨染,“你确定王爷想要保她?”
墨染迟钝了一会儿,木讷的点点头,“王爷他有苦衷。您...”
“那她今日来说的这番话,也是你家王爷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