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伯和老夫人闻言,心中皆是一震。
荣安伯看了一眼乔嬷嬷。
乔嬷嬷面带疑惑,满脸不知和无措。
“乔嬷嬷这是怎么回事?!”荣安伯故作生气和不知。
“伯爷明查,夫人的药都是老奴亲自盯着的,绝对没有什么红花之类的。”
乔嬷嬷绕过王氏,跪到荣安伯面前。
“姜小姐前几日来府上拜见,又是查看夫人身体,又是问些有的没的,老奴那会就觉得不对劲。”
“看来这是姜小姐故意想要拆散伯爷和夫人。”
“不然这药渣怎么会在姜小姐手中?”
荣安伯闻言,对姜晚柠厉色道:“我与宁远侯府向来无冤无仇,不知姜小姐如此做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就因为你与沈召的女儿关系好?便这么不知轻重么?”
“够了!”王氏声音低沉,都什么时候了,荣安伯还企图将事情转移到别人身上。
“夫人,”荣安伯一脸悲痛,“你就不出府与人接触,被人利用我可以理解。”
“他们如此定然是用心不良,你要信我。”
“信你?”王氏拿起药渣狠狠甩在荣安伯脸上,“这药渣是我让柠丫头帮我保管的。”
“我就是因为信你,所以身边可信之人都被你迫害,就是因为信你,才喝了这么多年的毒药!”
“阿姐,这到底怎么回事?”荣国公道。
沈如枝见王氏声音哽咽,便替其开口将这几日的事情一一细说。
“也就是说,并不是我阿姐身子弱无法生养,而是被人害的,你们根本不想让我阿姐生?”
“这是为何?!”荣国公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荣安伯。
“稚奴,你不要听她们胡说,这些都是他们胡编乱造的。”荣安伯神色慌乱。
“我想,因为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想要未来的伯府世子,会流有逆贼的血。”姜晚柠道。
荣国公不可思议的看向姜晚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逆贼?”
“荣国公是不是将国公府的私印借给了荣安伯?”
“你怎么知道?”
“国公爷就不好奇他用你的私印做了什么吗?”
荣国公带着疑惑看向荣安伯,自己一向对这个姐夫很是信任,当时借国公府的私印他问也没问就给了。
只当是平时用钱的地方多不够,不好意思跟自己阿姐要。
这私印可以挂账,平日里也有不少铺子酒楼会拿着盖有国公府印章的欠条前来要账。
不过都是一些吃饭喝酒的单子,并没有什么不对之处。
“稚奴,不要听她胡乱攀咬!”荣安伯指着姜晚柠,“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她这是在帮沈召。”
“你在朝中一向与沈召不合,这满京城,也就她宁远侯府与沈召关系要好。”
“前几日你不是才在圣上面前痛斥了沈召吗?”
荣国公看向沈召,沈召平静的坐着丝毫没有要辩驳的意思。
“沈大人,我只是在圣上面前说你上朝的时候放了个闷屁,叫你下次上朝前吃些干净的,
你就如此记恨上本国公?”
荣安伯一愣,他只知晓荣国公总是去御书房面见圣上,十次有九次是痛斥沈召。
可没想到竟然连这种小事也...
沈召缓缓抬眸,“荣国公难道是被我的屁熏傻了不成?”
“你...”
沈召招了招手,“将人带上来。”
荣安伯心中升起一抹不安来。
很快沈召身边的侍卫押着两个人进来。
“本来想着等荣国公处理完家事再邀请去大理寺喝一杯茶的,既然说到这里,那便一同审了吧。”
“荣国公,眼前这两位是分别管理不同金矿,为金矿招工的头子。”
“他们与我的印章有何关系?”
沈召不急不慌,端起茶盏浅浅呷了一口,又缓缓放下,掸了掸衣服。
这一整套下来,已经急的荣国公想要骂娘。
沈召这才慢悠悠开口,“他们招工用的是国公府的印章。”
“什么?!”荣国公噌的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金矿,他何时有金矿了?
东陵国若是私有金矿必须上报朝廷,还要缴不少的税。
因此很少有人干这种吃力不挣钱的事情。
大多数金矿变成朝廷所有。
若是私开金矿,重则罪同谋逆...
沈召将证据一一呈上,被押上来的两个人也直言自己是拿着国公府的印章替国公府办事。
荣国公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若是一朝事发,王家被灭族,外嫁之人一般不会牵扯其中。
可她腹中所生孩子却是不得科举不得世袭。
这也就是荣安伯府为何会如此做的原因。
“荣国公若是不信,我这里还有一个人证。”姜晚柠拍了拍手。
海棠押着一个丫鬟走了进来。
“这是负责给王夫人熬药的丫鬟。”
小丫鬟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国公爷饶命,夫人饶命,奴婢...奴婢也是被逼的。”
“都是伯爷让奴婢将红花加入夫人的药中,说...说只有这样日后才能许诺奴婢做妾。”
“这是伯府常年给夫人看病调理身子的大夫证词。”
“昨日我们找到他时,他已经死了。”
姜晚柠将证据拿了出来。
荣国公先一步抢过,仔细翻看。
“阿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荣国公看着丝毫没有惊讶的王氏。
王氏微微仰头,让眼泪倒流回去,“我也是前几日才知晓的。”
荣国公将证据仍在荣安伯身上,“妄我如此信任你,我阿姐待你如此真心!”
“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荣安伯慌乱皆是,“不,不是这样的,稚奴,你听姐夫解释。”
“解释?还有什么可解释的?”王氏开口,“我亲耳听到你说等我死了,就接她入府。”
“你说,我的耳朵难道会骗我不成?!”
“既然你一心想要休了我。”王氏平静道:“那好,休便休!”
“阿姐!”
荣国公担忧的看向王氏,
这阿姐难道是被气晕了,自己承受如此大的灾难,还要被休?
王氏抬手阻拦荣国公,“只不过不是你休我,而是我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