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盛被拖到院子里。
眼神露出惊恐和害怕,看到侍卫抽出长刀缓缓走向自己时。
裆部一阵湿热。
‘噌’一声,鲜血四溅,张盛一头栽了下去。
瞪大的双眼看向柳姨娘的方向。
柳姨娘闭着眼睛捂嘴痛哭,张嬷嬷在一旁神色略显颓废。
姜政离开前厅。
姜晚柠走到柳姨娘身边,低头俯视。
柳姨娘缓缓抬头,布满血丝的双眸看着姜晚柠,“是你,是你对不对?”
“姨娘说的这是哪里话?”姜晚柠装作无辜,“不应该是妹妹吗?”
“今日若不是妹妹,可能,”姜晚柠扭头看向张盛的尸体,“他还死不了呢。”
“再说,姨娘觉得,以我的身份和身手,真的知道什么,要杀人灭口,用得着这么麻烦么?”
姜晚柠说完扶着周氏离开。
“柠柠,那张盛你一早就知道了?”
周氏今日一直没来得及问,这才忍不住开口。
姜晚柠点头,“回娘的话,女儿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
“这柳氏,没想到野心如此之大。”
姜晚柠没有回话,柳氏的野心可不止如此。
柳姨娘回到碧荷院。
第一件事便是问姜晚茹的去向。
“回姨娘,二小姐回府便被侯爷关在祠堂。”
“侯爷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张嬷嬷厉色道。
柳姨娘靠在软榻上,手中拿着帕子重重的咳嗽几声,“说什么了?”
小丫鬟赶忙跪在地上,“回姨娘,侯爷还说,明日就入宫,让皇上收回二小姐的赐婚。”
“让二小姐削发...削发为尼。”
小丫鬟抬头看了一眼柳姨娘快速说道。
“咳咳...咳咳咳...”
柳姨娘闻言,剧烈的咳嗽起来,张嬷嬷立马倒了茶端来。
柳姨娘押了一口,才觉得好一些,“他...他竟然连茹儿都不放过。”
“这个姜晚柠!”张嬷嬷眼神露出狠色,“姨娘,我们...”
柳姨娘抬手打断其说话,又让屋内伺候的人都出去。
这才道:“依照刚刚茹儿身边的丫鬟所说,看来此事是茹儿和盛儿中了姜晚柠的计。”
“这个姜晚柠,既然已经发现了盛儿,想要盛儿的命,何须布这么一场戏?”
“咳咳...”柳姨娘咳嗽两声,“你听她这样说。”
“她不过是想让我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死。”柳姨娘将最后一个字咬的很重。
“没想到,这姜晚柠的心如此狠毒。”
“嬷嬷,拿纸笔来,我要给那人书信一封,眼下盛儿已经没了,茹儿的婚事万万不能出差错。”
“今日姜晚柠那番话,已经让侯爷开始怀疑茹儿了。”
“这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轻易消不下去了。”
......
姜晚柠送周氏回去后坐了一会儿,才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今夜的月光格外的亮,
姜晚柠抬眸欣赏。
“小姐,想什么呢?”芍药见姜晚柠久久不动。
姜晚柠收回眼神,“我在想,是天上的月亮圆,还是芍药圆。”
“小姐你又打趣奴婢。”芍药跺脚。
海棠在一旁捂嘴偷笑。
姜晚柠笑道:“哪里是打趣,我是说你和月亮一样明亮,叫人看了心生欢喜。”
“可小姐刚才明明一副惆怅的模样。”
姜晚柠没有说话,也没有进屋,而是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
今日最重要的不是让柳姨娘心痛,而是想逼出姜晚茹的亲爹。
可除了柳姨娘和张嬷嬷,其余人没有任何异常。
这姜晚茹的爹是谁,竟然藏得如此之深。
“小姐你快看!”芍药突然喊道:“这里有蚯蚓。”
“芍药,地面潮湿,有蚯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海棠轻轻敲了一下芍药的后脑勺。
芍药捂着后脑勺反驳,“余公子说,这蚯蚓是雌雄同体的动物。”
“奴婢这不是好奇嘛,它们是什么时候变成男的,又是什么时候变成女的的。”
姜晚柠笑道,“我看你是在想雌的好吃还是雄的好吃吧。”
海棠闻言和姜晚柠一同笑出声。
“小姐,奴婢是贪吃,可也不是什么都吃啊。”芍药嘟着嘴。
姜晚柠笑了笑,“好了,快睡吧。”
“回来的路上我答应了母亲,明日去荣安伯府看王夫人的。”
姜晚柠说罢,起身抬步往屋内走去。
手搭在门上,正要推门而入,突然身子一怔,
转身问道:“芍药你刚刚说什么?”
“奴婢什么也没说啊?”
“不,你说,雌雄同体?”
“这不是奴婢说的,是余公子说的,小姐忘了吗?就前几日你没睡好那次。”
“哎小姐,这么晚了您干嘛去?”
“去王府!”
“您等等奴...婢。”
芍药看着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姜晚柠一溜烟已经跑没了影。
琅琊王府与永宁侯府不算远,姜晚柠又骑的汗血宝马。
不一会儿便到了。
王府的侍卫已经对姜晚柠很熟,不用令牌和通传便将大门打开迎接。
姜晚柠径直朝着余海的院子走去。
“刚刚那是谁?”
“回世子,是姜小姐。”
裴安青眯眼仔细看着越来越远的背影,那是去余海院子的方向。
这么晚了,
姜晚柠来王府竟然不是去找裴宴川,而是找余海的。
裴宴川的院子和书房都在东边,饶是他没有命令也是不能随意进入。
“你去找我爹,就是我有事约他在西院相见。”裴安青吩咐道。
他住的西院正巧经过余海的院子。
“是。”
侍卫立马去禀告。
姜晚柠来到余海的院子里,大声喊道:“阿海,你睡了没?”
“柠柠?她这么晚怎么来了?”沈如枝一手拿着筷子一手端着碗。
“难道和我一样,也饿了?”
余海耸了耸肩,“还是先想想该怎么解释你在这里吧。”
沈如枝瞪了一眼,“跟柠柠有什么好解释的。”
余海上前打开门,只见一个影子唰的蹭上前来,“柠柠,你听我解释。”
姜晚柠看了一眼二人和后面桌子上的火锅。
“我真的就是简简单单来吃个饭。”
“哦。”姜晚柠点头,“我知道。”
“你为什么知道?”
沈如枝问完随后又觉得多余问这一嘴,这里的琅琊王府,自己每次就是翻墙,肯定都被琅琊王知晓。
“没想到这裴宴川也是个大嘴巴子。”
“不过你这么晚来做什么?”
姜晚柠这才回过神想起正事,看向余海,“阿海,我且问你,蚯蚓雌雄同体。”
“那人有没有可能既是男的也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