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外祖父。我和枝枝来看您了。”
姜晚柠脑袋枕在周太傅的腿上撒娇,“外祖父别怪柠柠了。”
“傻姑娘,外祖父怎么会怪你呢?”
“快起来,让外祖父看看。”周太傅苍老的手摸着姜晚柠的脸颊,“好孩子,都长这么高了。”
“老太爷,小小姐,快用饭吧。”
“哦对对,快来坐下。”周太傅将姜晚柠拉了起来,又招呼沈如枝,“枝枝也坐。”
“老赵,你也坐下。”
“这不合规矩。”赵管家道。
“有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往日里也是你陪着我吃,今日高兴,去将我珍藏的酒拿来。”
“赵爷爷,您就应了外祖父坐下吧。”
赵管家见姜晚柠也如此说,笑道:“那老奴去拿酒。”
赵管家拿酒的功夫,姜晚柠又陪着老太傅说了一会儿话。
等开始吃饭时才发现,桌子上的菜不说简单,甚至有些敷衍,汤不是汤菜不是菜。
“赵爷爷,这是怎么回事?”姜晚柠眉头皱了皱。
赵管家看了一眼老太傅,“小小姐若是不愿意吃,老奴这就让他们重新做。”
“我是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是几个厨子偷懒,你就别逼老赵了。”老太傅说着,“你也是,知道柠柠来,怎的不早早吩咐。”
“是,是,老奴错了。”
姜晚柠忍下心中的酸楚,为了不让外祖父烦心,陪着将一桌子饭吃了。
又陪着老太傅说了一会儿话,等人午休后,才叫来了赵管家。
“赵爷爷,今日的饭是怎么回事?”姜晚柠平静的问道:“看你和外祖父习以为常的样子。”
“这绝对不是第一次。”
赵管家见姜晚柠不是一时兴起问起来,
便叹了一口气道:“自从小姐出嫁,这府上的人手老太爷便削减了一半。”
“后来小姐因为那件事闭门不出,从三五日回来一次到一年一次,直至近几年只派人送东西过来。”
“老太爷又将府上的银钱能捐的都捐给了那些寒门学子。”
“这些个下人见府上只有一个老人,小姐和小小姐又不来看,做事也就敷衍了许多。”
“老太爷人老了,不愿计较那么多,只要能对付吃口也就不说了,时间久了他们便越发的放肆了。”
“就没有想着换个厨子吗?”
赵管家道:“琅琊王送来过,但是被老太爷拒绝了。”
“琅琊王?”
赵管家解释道:“琅琊王时常来府上陪老太爷下棋解闷儿。”
裴宴川,你这辈子到底默默做了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那也不能如此对付,刚刚我吃着那饭都有些...”沈如枝没有说完。
堂堂太傅府,竟然过的如此穷酸。
“赵爷爷,母亲生了病,身子不好,是怕外祖父担忧,这才没有回来看一眼。”
姜晚柠替自己母亲解释,“不过已经找到治病的法子了,待母亲病好后会回来的。”
“您和外祖父年纪大了,饮食上不能马虎。”
“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姜晚柠说着不等赵管家反应过来朝着后院的方向走去。
赵管家老泪纵横,“小小姐回来了,小小姐是说小姐没有忘了老太爷。”
“这太傅府还能和以前一样热闹。”
姜晚柠走到后院,看着喝茶嗑瓜子唠嗑的几人,面上一冷,“你们谁是管事的?”
其中一人不耐烦的抬头,斜眼挑衅的看向姜晚柠,“你们是谁?”
“这是太傅府的后院儿,难道是老太爷觉得孤独新娶了你来暖床?”
“啪!”
姜晚柠一鞭子甩了过去,说话的人脸上肉眼可见出现了一道红痕。
“啊——你敢在太傅府上动手?是不是不想活了?”
那人说着起身挽着袖子朝姜晚柠走了过来,
剩下的人见管事的被人揍了,也都纷纷挽袖子上前。
“大胆!这可是你们老太爷的外孙女儿,侯府嫡女,你们这些狗奴才,竟然欺负到主子头上来了。”
沈如枝指着一群人怒吼。
管事的身子停了一下,“小小姐?哼,吓唬谁呢?”
“小姐都好几年不曾来了,别说小小姐了。”
“你们莫不是见这太傅府做事轻松想来分一杯羹吧?”
“蠢货!”沈如枝怒骂一声,“柠柠,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兄弟姐妹们,有人想抢咱们得饭碗,你们说该怎么办?”
“赶出去!”
一群人纷纷附和着管事,抡起身边的东西就朝着姜晚柠和沈如枝冲了过去,
姜晚柠心中冷笑,她的功夫比不上裴宴川,可对付这些人却也不在话下的。
长鞭狠狠甩了出去。
沈如枝也找了趁手的武器,二人将合力将一群人打的趴下。
姜晚柠收回鞭子,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谁教你们这么干的?”
她不相信,只是因为她和母亲不怎么回来,这些下人就敢如此张狂。
想来赵管家没有换掉这些人,那边是换掉了再来的也是如此。
几人跪在地上面面相觑,谁也不肯先说话。
“太傅府上偶尔死一两个奴仆,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姜晚柠漫不经心的说着。
“不过是赔二两银子的事儿,外祖父的财产都供养的寒门书生,可侯府有钱。”
太傅府一半的钱财供养了寒门书生,剩下的一半可都给她娘做了嫁妆。
姜晚柠扫视了一眼屋内,声音平淡,“你们这些人的命,侯府赔的起。”
“你敢!”管事的仗着胆子道:“我等签的不是死契,又不是将命卖给你们了。”
“你们敢杀了我们,到时候自会有人去官府告你们。”
姜晚柠漫不经心的欣赏着自己新染的丹寇,“你觉得...我会怕?”
“还是大理寺卿的女儿会怕?”说着看向一旁的沈如枝。
“我爹最会断案了,说来我爹爹也是老太傅的学生,一定会更加谨慎仔细。”
“到时候可不是死一个人的事情,而是诛全族的事情。”
有人受不住恐吓哭喊道:“是侯府二小姐。”
“是她每次来都会交代我们,不用那么费心照顾太傅。”
“说小姐和小小姐已经厌弃了太傅府,不想管太傅,才派她来的。”
“他!”那人指着管事的,“他是二小姐派来的。”
“我们都是被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