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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九章

作者:沈中鱼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见丁木不说话,穆成林继续在一旁扮红脸,目光像毒蛇一样紧紧地盯着丁木,玩味道:“装傻是没用的,你应该明白吧?”


    丁木没有说话,但是崔风却想起来了,“杜夫子好像是给我们教授基础炼体法的那位夫子。”


    朱镜辞问:“如果没有跟杜夫子发生过矛盾的人,那么有没有跟杜夫子来往格外密切的?”


    崔风并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欲言又止地看了丁木一眼。


    见丁木依旧一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的鹌鹑样,穆成林笑眯眯地说:“要说下毒的话,还是熟人作案的概率比较大……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们也不问了,反正这种事在外面随便找个学生打听一下就能知道。”


    朱镜辞在一旁点点头,温声道:“要是能早点破案子,杜夫子也能早日入土为安。”


    丁木似乎是被他的话触动,低下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在穆成林起身的那一瞬间,他突然低声说:“跟杜夫子发生争吵的那个学生……叫薛平帷。”


    穆成林听到这个名字,眉峰不动声色地一挑。


    薛平帷,对于他们来说也算熟人了,这小子在京城里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曾经因为跟王家的三少爷王琤禄抢一个戏子闹到了宫里,最后还是皇上各打五十大板,为这件事做了个了结。


    而之所以一件小事能闹到宫里,则是因为王薛两家身份比较特殊——他们两家都是外戚。


    薛平帷的姑姑是薛贵妃,王琤禄的姑姑也不简单,正是王皇后。


    薛贵妃与王皇后素来不和,两人又分别育有两位年纪相近的皇子,所以王琤禄和薛平帷之间的矛盾往小了说,是权贵子弟间因争风吃醋引发的意气之争;要是往大了说,可就是两姓外戚在朝堂后宫明争暗斗的缩影。


    四大外戚里面,唯一能让皇上省点心的,恐怕也就只有谢家一个了。这不仅仅是因为丽妃死得早,也是因为谢家家规极严,谢家子弟很少惹出什么荒唐事。


    就算真有胆子大的,恐怕不等闹到明面上,就被青阳候“大义灭亲”了——毕竟家族里人多,浪费一两个用来杀鸡儆猴也不是什么大事。


    穆成林摸着自己下巴,难怪丁木不敢说出他的名字,薛平帷这小子可是记仇得很,虽然平时在他们面前还算收敛,但是听说私下里对下人极尽刻薄,动辄便是打骂。


    像丁木这种贫寒出身的,在薛平帷眼里,恐怕跟他们家下人也没什么差别。


    而且就算人真是他杀的,薛家多半也会为他处理好这个烂摊子,甚至很可能直接推个人出来为他顶罪。


    穆成林微微侧过头,在朱镜辞耳边低声问:“不过我记得薛平帷跟谢岐好像没什么矛盾吧。”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算再看不上,顶多无视对方罢了。


    朱镜辞幅度极轻地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投向丁木,语气平稳却又带着不容回避的意味:“那么,跟杜夫子来往最密切的人究竟是谁?”


    崔风抿了抿唇,几番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片刻后,反倒是丁木自己开口了。


    “一个是季牧城,一个是谢岐……另外,我应该也算一个。”


    听到谢岐的名字,三人的脸色同时掠过一丝微妙的变化。


    杜夫子死了,谢岐也死了,那么丁木和季牧城……会不会是下一个目标?


    但是谢岐死亡的消息目前还没有被镇魔司公开,他们也不能对丁木明说。


    朱镜辞抬起头,沉声问:“请问这位‘季牧城’是个怎样的人?”


    “小季他……”丁木似乎在斟酌词句,“夫子们都说他性子有些孤高,但……他的天赋确实很好。”


    崔风说:“季牧城我知道,那小孩就住在隔壁楼,要不咱们一起去见见他?”


    穆成林没意见,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两手交叉抱在脑后,懒洋洋地说:“走呗。”


    朱镜辞并没有立刻起身,而是从怀中摸出十几块灵石放在桌上,推到丁木面前。


    丁木眼神中浮现一丝不解,他无所适从地抬起头,犹豫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作为国子监的学生,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丁木当然知道一块灵石的价值几乎可以与同等重量的黄金相提并论。


    而面前这一堆灵石几乎可以说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大一笔财富了。


    “是报酬。”朱镜辞说。


    丁木涨红了脸,“这,我……我不能接受。”


    穆成林倚着门框,此时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结结巴巴的推拒:“让你拿你就拿着,就当是赏你的不就得了。”


    她说完,拉着朱镜辞的胳膊就要走。


    两人背后的丁木低着头,怔怔地对着桌上的灵石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门口有一个台阶,穆成林提醒朱镜辞记得抬脚。


    就在两人即将迈出门槛之际,丁木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很轻,带着犹豫:


    “夫子……他还有一个朋友……应该是叫老李头。他负责书楼那片洒扫……杜夫子偶尔会去找他喝酒……别的……别的我真不知道了。”


    朱镜辞闻言停步回头,若有所思地停顿片刻,说:“多谢相告,我们知道了。”


    穆成林看看朱镜辞,又看看丁木,没有说话,等出了士舍,她才在朱镜辞肩上轻砸一拳,玩笑道:“又随随便便守护了别人吗,你这家伙!!”


    朱镜辞没跟她贫嘴,只是好脾气地解释说:“不是的,秀奴,其实我……”


    “行啦行啦,知道你不爱听这些,反正他也告诉我们新线索了,”穆成林半阖着眼皮,胳膊搭在他肩上,懒洋洋地说,“走吧,散财童子,去见见那个季牧城?”


    刚跟上来的崔风听到季牧城的名字,在两人身旁说:“季牧城是去年刚入学的弟子,在国子监里名气很大,因为这小孩天赋好,听说入学大摸底的时候一个人单挑了他们那一整个班,这才堪堪打了个平手。”


    朱镜辞问:“丁木呢?他还没有召唤过先灵?”


    被武者召唤出来的先灵往往都具有很强的随机性,其实力强弱并不取决于御主的实力,而是跟每个人的个人特质有关。


    先灵会被与自己特质相似的人吸引,因此有人可以召唤出远古大能,也有人会召唤出自家死了二十年的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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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母。据传,那位召出自己曾祖母的武者,他本人就长得跟自己曾祖母非常相似,爱吃大蒜的习惯也如出一辙。


    一些武者踏入筑基期以后,会在家中为心仪的先灵设下香火牌位,日夜供奉祈祷,三叩九拜。这些倒还算常见的,某个世家甚至有一双祖传的破布鞋,相传是一位厉害先灵曾经穿过的,每次有子孙踏入了筑基期的时候,这双鞋就会派上用场,两百多年了,不洗不扔,当然也不换新,就这么天天搂着睡觉。


    召唤先灵的仪式玄奥莫测,任何细微的差别都可能导致天壤之别的结果,许多武者自筑基那一刻起,便如同揣上一个不知何时降生“胎儿”,开始处处谨小慎微地生活,非必要绝不触碰陌生器物,以免一个无心之举,便阴差阳错地引来一个与自身志向背道而驰的使徒,彻底断送将来的前程。


    ……


    崔风仔细回忆了一下,然后说:“木哥好像是五年前从云溪县考进京城的,他当时应该就已经踏入筑基期了吧,但是一直没有召唤过先灵,大概是因为家里条件不好,不过丁哥在炼体上确实很优秀。”


    朱镜辞点点头,回忆道:“你刚才也说了,那位杜夫子就是教基础炼体法的老师?”


    穆成林忽然想起了谢程羽不久前对自己说过的话——谢岐是谢家所有孩子里唯一没有修炼天赋的人。


    “等等,谢岐的死因是什么来着?”穆成林问。


    崔风说:“现在好像还没有检测出来,除了栽种洗骨花带来的外伤以外,谢岐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体内也没有检测出任何毒素,他的死很平静,就好像心脏突然停止了跳动一样。”


    朱镜辞喃喃自语:“就算谢岐在国子监中与人结怨,可他是死在守卫森严的侯府内院……难道凶手还能神不知鬼不觉潜入青阳侯府不成?”他随即否定了这个想法,“舅舅虽然不常在家,但府里那些看家护院的高阶武者也绝对不是摆设。”


    崔风只感觉自己现在思绪纷乱如麻,“要不还是去找季牧城问问吧,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穆成林和朱镜辞都没什么意见,爽快地答应了。


    国子监士舍相距不远,三人很快来到了季牧城的房门前。


    崔风推开房门时,季牧城像是早已知道他们三人会来,桌上提前备好了四杯热气袅袅的清茶。


    他的年纪远比穆成林和朱镜辞想象中小得多——看身形竟然不过七八岁年纪,眉眼清秀,唇红齿白,乌黑的头发整整齐齐束在方巾下,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季牧城眼神里不见同龄人的跳脱,反倒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克制,身上的青布学子服穿得一丝不苟,连领口系带都系得整整齐齐,活脱脱一个小古板。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还没有筑基,手背上便已经浮现了一个淡淡的咒痕。


    季牧城还没有进行过召唤仪式,身上就已经有了咒痕——说明已经有先灵“预定”他了,只要季牧城一迈入筑基期,就能与那名先灵签订契约。


    这种情况极为少见,穆成林忍不住眯了眯眼睛,季牧城这个年纪这个修炼速度和天赋,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少年英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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