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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八章

作者:沈中鱼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朱镜辞并不意外,“嗯……程羽多半在背着家里偷偷修炼。”


    他微微蹙眉,“不过修行一事,如果没有人指导,很容易走到歧路上去。”


    穆成林玩世不恭地笑笑,“所以我才说让程羽嫁给我啊,那可是咱妹,我能坐视不管吗?”


    “而且无论是要钱,要权力还是要修炼资源,我都给得起,”她眯了眯眼,俊美的眉眼间尽是狂妄的自信和不驯,笑道,“世上还有比我更好的选择吗?”


    朱镜辞无奈道:“倒也不一定非用这种方法……”


    ……


    说话间,两人已经行至西市最热闹的“忘尘茶楼”前,门口的人来来往往,崔风站在檐下,等候他们许久了。


    两人一来,崔风立马把自己不久前得到的情报给他们简短地介绍了一下:“虽然魏带刀没明说,但是京城里不久之前发生过另一件案子,根据占卜结果来看,跟这件事关联极大。”


    穆成林半阖的眼皮睁开,来了点兴致,“哟,没看出来,崔兄还会占卦呢?”


    “不,其实是我的使徒很擅长这个。”随着崔风话音落下,一道高挑清瘦的身影立刻凭空出现在他身侧。


    女人身着一袭样式古朴的靛蓝长袍,瞧着约莫二十出头,宽袍大袖,衣袂飘飘,乌黑的长发仅用一根简朴的木簪挽起,看起来十分干练利落。然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要数她那双银灰色的眼眸,沉静有如寒潭之水,有种超越年龄、洞悉世事的沧桑感,仿佛能穿透皮相,直抵人心深处。


    她手中托着一方罗盘,朝穆成林和朱镜辞微微颔首致意。


    穆成林看到她手中造型奇古、刻满玄奥符文的青铜罗盘,再结合那身衣着,尤其是那双标志性的瞳色,瞬间反应过来:“姬郑?!”


    姬郑是东陵国历史上最负盛名的相术师,一卦难求,却英年早逝,仅仅活了八十多岁——这在武者动辄活数百岁的东陵国,实属罕见。更叫人遗憾的是,她没有任何直系或旁系血脉留存于世,相关记载与遗物极少。


    崔风能召唤出姬郑,几乎可以说是万中无一的概率了。


    按照常理来说,御主召唤出来的先灵通常都会跟他们自己有一定的相似之处,但是穆成林左看右看,都没瞧出崔风到底哪里跟姬郑有共同点。


    察觉到穆成林新奇的目光,崔风屈起食指蹭了蹭鼻子,故作谦虚道:“哈哈……这也没啥,可能我在某一方面也挺有先见之明吧。”


    姬郑则远比自己没出息的御主镇定得多,她银灰色的眼眸平静无波,目光扫过穆朱二人,声音清越如玉石相击:“二位郎君欲往何处?……若不介意,容妾身为二位卜上一卦,如何?”


    “对了,”崔风从沾沾自喜里回过神,忙对两人说,“确实还得麻烦你们问一下姬郑,上一个案子发生的地点。”


    穆成林扭头看向他,“崔兄你不是已经问过了吗?”


    “咳,问了,姬郑不告诉我,而且同一个人一天内只能问一件事,而且还要看这件事机密程度,就比方说我要是问接下来这个凶手还会不会犯案,下一个案子发生在哪里,那指定问不出来。”


    “死者也与谢岐有关?”


    “暂时还不确定,”崔风摸了摸后脑勺,“不过那个案子跟这个案子肯定是同一个凶手没错。”


    朱镜辞温和地说:“那么就由我来问吧。”


    崔风连忙补充道:“不过问卦是要向姬郑支付报酬的,比方说灵力啥的。”


    朱镜辞微微点头,短暂地思考片刻后,他看向姬郑,“请告诉我们,杀死……不……”


    他声音稍顿,“害死谢岐的凶手上一次作案是在哪里。”


    姬郑手中刻满玄奥符文的青铜罗盘骤然嗡鸣,指针飞速旋转,最终带着一丝震颤,稳稳地停在一个方位。


    自从跟姬郑签订了契约以后,崔风便恶补了很多关于周易的知识,看到占卜结果以后,他不由得咂舌:“嘶……居然还是个凶卦?”


    姬郑注视这个卦象片刻,缓缓开口,“国子监。”


    “……”


    “没了?”崔风抬起头看着姬郑。


    姬郑淡淡地点头,并没有多做解释,只是静立原地,安静地等待他们向自己支付报酬。


    穆成林看懂了姬郑的意思,拉着朱镜辞的手腕向前伸去。


    一瞬间,朱镜辞身上磅礴的灵力肉眼可见地向着姬郑涌去,从他指尖溢出的灵力,在空中连成闪烁的银线,灵力流淌间,几乎在两人之间织成半透明的光网,连姬郑银灰色的眼眸中都映出流动的光纹。


    姬郑脸上少见地浮现出一丝诧异的神色,随后认真打量起朱镜辞,仔细端详他片刻后,她的目光里又悄然掠过一丝极淡、几不可察的遗憾,快得如同错觉。


    姬郑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对两人额外温声嘱咐了一句:“前方必有险阻,两位还请谨慎行事。”


    姬郑出现和消失时,崔风手背上银白色的图案都微微亮了一下。这些银白色的纹路在东陵被称为咒痕,咒痕是御主与先灵契约的证明,同时也是御主跟使徒灵魂之间的链接。


    崔风在一旁目睹了朱镜辞向姬郑“支付报酬”的全过程,脸上面无表情,心里却默默翻起了滔天巨浪。


    ——崔风现在心情很复杂,因为整个过程里,朱镜辞完全没有用灵石补充灵力。


    而刚才为了向姬郑提问,他自己碎了整整五块灵石,这还是因为他是御主,姬郑给的友情价……


    那么,这位六皇子殿□□内蕴藏的灵力总量,究竟达到了何等骇人听闻的地步?


    他既想知道答案,又隐隐觉得那答案或许会超出他的认知极限,于是干脆放弃了追问的念头。


    国子监设立在皇城东南的崇文坊,毗邻太学与皇家书库。


    穆成林和朱镜辞不是这里的学生,崔风本来想带着两个人偷偷翻墙进去,结果穆成林拿出一个刻有玄鸟纹的令牌,向门卫展示了一下,随即便被放行了。


    崔风后知后觉——这俩人一个是皇子,一个是公爵,确实没人敢拦他们,倒是自己多虑了。


    穆成林随口问:“崔兄你是不是也在国子监读书?”


    “没错,不过自从开始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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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举,我就没在这里住了。”崔风走在前面,带着两人往自己之前住的地方走,一路上遇到不少同院的学生过来恭贺他武举及第。


    国子监提供的住宿都是两人一个房间,崔风搬离学舍前,一直与另一名学生同住。


    此时恰巧是午后,崔风推开门的时候,那人正在床上午睡。


    听到门口的动静,躺在床上的人惊醒,睡眼朦胧地坐起身来,看清进来的人是谁以后,他不由得惊讶地问:“小风?你怎么回来了。”


    穆成林站在崔风身后,微微歪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人——细长脸,面无须,长相倒是勉强算得上清秀,但是眉眼间带着几分疲态,年纪看上去约莫有三十岁左右。


    崔风先是跟他打了个招呼,随后便把男人介绍给穆成林和朱镜辞:“这是我舍友丁木,‘丁’是‘甲乙丙丁’的‘丁’,‘木’是‘木头’的‘木’,木哥家是云溪县的。


    丁木年纪虽然大,但在两个半大孩子面前却表现得有些怯懦,大概是看出两人跟自己并不是一路人,跟他们匆匆对视一眼之后就低下了头。


    宿舍内的布置中规中矩,没什么惹眼之处,但是从丁木那已经破破烂烂,露出棉絮的铺盖上不难看出,他多半出身贫寒,家里条件不算太好。


    崔风拉出屋内仅有的两把椅子,让两个人坐下,然后又去给他们倒茶。


    丁木与他们三人同时待在屋子里,有些不知所措,他紧张地搓着手,目光只盯着自己两膝的地面看,整个人显得极为局促不安。


    穆成林平时很少见到如此畏缩胆怯之人,因此不由得多打量了他几眼。


    崔风掐了个简单的决,一缕火系灵力很快烧沸了壶中水,他泡好两杯粗茶,摆在两人面前,说:“最近一个月我都没在国子监,有什么事你们问丁哥就是了。”


    “嗯,好啊,”穆成林手肘支在桌上,百无聊赖地托着脸颊,目光看似轻飘飘地落在丁木脸上,“听说贵院不久之前发生了一桩命案……不知足下听说了没有?”


    “没……没听说。”


    穆成林敏锐地捕捉到他眉宇间一闪而过的惊慌,歪着头,眯了眯眼睛。


    由于房间里椅子不够,她干脆站起来,让崔风坐下,然后自己慢慢踱步到丁木身边,似笑非笑地说:“我们可是刚跟镇魔司的人见过面……实话告诉你吧,你现在也是嫌犯之一。”


    丁木猛地抬头,脸上血色尽褪,眼中交织着错愕与遭受了巨大羞辱却无力反抗的屈辱,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们是,是觉得……我跟杜夫子的死有关系?!这……这怎么可能呢?”


    穆成林笑了笑,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锋利的追问如同刀剑一般抵到了丁木喉咙边,“杜夫子?我可没提过什么杜夫子。”


    丁木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失言,连忙慌张地把头低下,大拇指用力地扣着自己另一只手上的指甲,脸色涨红,嘴巴紧紧闭了起来,打定主意不再吐露半个字。


    与咄咄逼人的穆成林相比,朱镜辞的语气就显得温和得多,“请问学院里有没有人跟杜夫子发生过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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