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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第 30 章

作者:祝砚铮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科睿总部培训室内,气氛紧张。


    三排巨大的曲面显示器占据了一整面墙,实时显示着二十架无人机的飞行参数。


    时从意站在控制台前,快递调整着编队算法的参数。


    落地窗外,阳光将她的侧脸染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请注意紧急刹停指令的优先级,”她的声音清润如水,“当医疗直升机进入空域时,3号机应当立即——”


    刺耳的警报声打断了她。


    监控屏幕上,三架无人机的轨迹线危险地交错在一起。


    时从意调出操作日志投影在主屏上,指向一组数据。


    “王队长,您在密度阈值超标后才做出反应。”停顿片刻,又补充道:“不过这个延迟在允许误差范围内。”


    王闯阴沉着脸没说话。


    这位科睿的老牌飞手队长自从公司引入这套新系统,他就明显带着情绪。


    特别是看到培训师是个年轻女性后。


    午休时分,时从意在茶水间接水,门外传来刻意压低的议论声。


    “这套花里胡哨的系统,真到了现场肯定掉链子……”


    “这女人长得跟明星似的,都懂得。”


    “姜总最近来得可真勤,以前哪见过他关心这种项目?”


    李梦妍埋头缩在角落里,又愤怒又无措,脸颊涨的通红。


    时从意对她轻轻摇头,转身时余光瞥见走廊尽头的身影。


    姜维黎穿着牛津衬衫,正倚在窗边看手机,像是没有听到这边的动静。


    下午的电磁干扰演练中,时从意团队正在隔壁会议室与组委会进行技术对接,王闯的操作越发粗暴。


    当刺耳的警报声再次尖锐响起时,培训室的门被推开。


    “看来遇到技术难题了?”姜维黎晃进来,手里端着半杯咖啡。


    他随意地靠在控制台边,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轻敲几下,警报声戛然而止。


    “王闯,你这种操作方式,还不如刚入行的菜鸟。”他抿了口咖啡,眼神锐利起来,“要不让小李试试?你正好在旁边指导新人。”


    王闯的脸色瞬间一变,但在姜维黎似笑非笑的目光下,还是默默让出了主控位。


    这个调换像一记无形警钟,整个培训室的氛围顿时肃穆起来。


    第二天清晨,时从意提前到培训室调试设备。


    监控记录显示,昨晚有人远程登录了系统


    她抿了抿唇,快速在电脑里做了个标记,同时备份关键数据。


    操作室机房内,姜维黎靠在窗边,看着监控画面里时从意专注的侧脸。


    他转动手中的咖啡杯,像是一个耐心的捕猎者,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她调试设备时微蹙的眉头,和快速敲击键盘的手指。


    杯中的黑咖啡早已冷却,他却浑然未觉。


    科睿的培训第二阶段告一段落,接下来就是组委会统一安排的两次实地演练。


    王闯变成替补后,团队训练效率显著提升。飞手们操作越发规范,无人机编队响应时间跟着缩短,紧急避障成功率也有效提高,整体表现远超项目预期。


    为了备战即将到来的赛事保障工作,作为技术督导,需要在重点赛段跟随飞手团队移动的时从意,需要进行体能锻炼。


    这对平日基本没有锻炼习惯的她来说,相当不友好。


    这些天,席琢珩都到科睿来接她下班。


    为避人耳目,时从意总在培训结束后借口复盘数据,磨蹭到最后一个离开,甚至还要特意绕到下一个路口才敢上他的车。


    席琢珩虽然无奈,也只能配合她这种“偷鸡摸狗”的行为。


    自从被时从意带回家后,席琢珩开始自然而然地融入她的生活。


    每天在接到她之后,两人会一起去超市采购食材,再回到她的出租屋做晚餐。


    工作日的傍晚,超市里人流不算太多,三三两两的上班族推着购物车穿梭在货架间。


    时从意站在一排琳琅满目的酱料架前,仰着头,踮着脚尖努力去够最上层那瓶蓝莓果酱。


    席琢珩推着购物车在她身后,低声处理着公事:“……第三季度报告中的杠杆率有问题,明天重新预测。”


    说话间,他已经伸手越过她头顶,取下玻璃罐递到她面前,点了点瓶身上的标签。


    时从意下意识看过去确认了保质期,又仰起脸在其他口味的果酱上犹豫不决。


    席琢珩依旧在通话,但身体却不着痕迹地靠近,几乎将她笼在怀里。


    他低头,目光顺着她的视线扫过货架,声音同时传入电话和她的耳中:“把亚太区的数据单独建模分析……”


    这时他突然停顿了一下,侧过头贴近她耳边,“要草莓味?”


    电话那头的人大气都不敢出,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语调惊了够呛。


    席琢珩已经抬手,把另一个玻璃瓶也取了下来,随即恢复了公事公办的语气。


    “先这样,细节邮件同步。”


    利落地结束了通话。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极其自然。


    时从意眨眨眼,看着购物车里并排放着的两瓶果酱,一时语塞。


    难不成她刚才犹豫的时候头顶出弹幕了?怎么这人什么都猜得到?


    席琢珩垂眸看她,眼底带笑,“还要什么?”


    时从意摇头,两人一起推着车往收银台走去。


    话虽这么说,路过速食区时,时从意趁席琢珩查看手机邮件的间隙,眼疾手快往购物车里丢了一包泡面。


    席琢珩脚步一顿,目光从手机屏幕移到那包突兀的泡面上,又移到她脸上,没有说话。


    时从意低头数着地上的瓷砖格子,又假装研究旁边货架上的调料成分,就是不看他。


    僵持不到十秒,她败下阵来,悻悻地把那包泡面捞出来放回原位。


    席琢珩这才收回目光,用指节轻轻碰了碰她微鼓的脸颊:“想吃面我给你煮。”


    “也不是想吃……”时从意揉着后脖颈,真诚措辞,“我们社畜呢,就是得拥有这么一个选择权,紧急时刻能救命,心里才不慌。”


    席琢珩看着她强词夺理的模样,最终让步:“好,只能买一包。”


    时从意这才心满意足。


    席琢珩是真的会做饭。


    无论中餐西餐日常料理,他都信手拈来。作为一个不吃辣的人,甚至还会做一些川菜。


    时从意第一次吃时,两眼亮晶晶的给他比大拇指。想到他刚才将辣椒下锅,微微侧头避开呛人油烟的摸样时,又忍不住笑。


    吃完饭后两人会分工收拾。


    这段时日从意一心扑在马拉松项目的收尾上,基本都在洗完碗之后继续分析数据或者敲代码。


    席琢珩则在这时陪着她工作,有时候批阅文件,或者看看财报。


    四十平的小屋子多了一个人,显得格外拥挤。日子久了,时从意越看越觉得席琢珩在她这里有些委屈。


    特别是当他那双大长腿,在玄关狭窄的空间里艰难地换拖鞋时,她总忍不住想,这样的男人应该在大房子里踱步,而不是跟她在这么个小窝里蜗居,瞬间明白了什么叫金屋藏娇。


    眼看马拉松时间越来越近,拖无可拖,时从意终于下了决心去跑步。


    换好运动服,她扎着马尾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见席琢珩也拿出运动装备:“你真的要陪我去?”


    “你一个人不安全。”他已经带好棒球帽。


    “有什么不安全?对面公园灯火通明,还有保安巡逻。”


    “不安全。”


    他语气不容置疑地再次重复。


    时从意妥协了,却在抬头看清他模样的瞬间愣住。


    高一那年暑假,时从意每天早上七点出门去竞赛班,常常与晨跑归来的席琢珩擦肩而过。


    那时的他也是戴着这样棒球帽,发梢滴着汗,挺拔身影在熹微晨光中洇染着雾气,安宁又美好


    此刻他低头整理着手上护腕,低矮的帽檐遮住了大半的眉眼,与记忆中那个朦胧的身影重叠起来,让时从意心头泛起一丝细微的恍惚。


    这丝恍惚很快被现实冲散。


    公园跑道上,席琢珩跑起来专业又利落,运动服勾勒出优越的身材线条,与平日西装革履样子截然不同。


    时从意没多久就体力殆尽,看着他被路灯拉长轻松又矫健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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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心头五味杂陈,不知道是该先嫉妒他的体力,还是懊恼自己的不争气。


    “调整呼吸节奏,”他放慢脚步,声音依然沉稳,“跟着我的步伐来。”


    汗珠顺着他锋利的下颌线滑落,那双平日冷静自持的眼此刻熠熠生辉。


    “要能跟上我早就膨胀了……”


    她嘟囔着,声音软绵绵的带着不自觉的娇气。


    四月底的夜风已经带有初夏的暖意,她努力调整着呼吸,节奏却越来越乱。


    到最后她实在跑不动了,喘着气停下脚步,额前浸湿的碎发地贴在了泛红的脸颊边。


    席琢珩立即折返,一手扶住她的后背,一手轻轻托住她的手肘,让她借力直起身来。


    “别弯腰,慢慢走。”他取下她的帽子,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拨开她额前的湿发。


    “为什么你这么轻松,是不是每天都在偷偷健身?”


    时从意仰起脸,运动后的脸颊泛着桃花般的红晕,鼻尖沁着细密的汗珠,湿漉漉的眸子带着几分不讲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在他面前越来越放松,那些藏在骨子里的小脾气也不自觉地流露了出来。


    席琢珩好笑地挑眉,拇指擦去她鼻尖的汗珠:“我每天都晨跑,十年如一日。”


    “骗人!”她撇嘴,“你明明——”


    说到这里她猛地咬住舌尖,生生咽下后半句话。


    你明明后来再回老宅,就不再早晨跑了。


    这样的话她没法说出口。


    那些或晴或雨的少女时光,都被永久封存在十九岁那年的冬日午后。


    老宅长廊里错身的剪影,书页间夹着的枯叶标本,暑假刻意调整的闹钟。


    即使多年后在他本人面前,这些细碎片段也该如同那年的积雪,静静消融在旧时光里,不再触碰。


    “明明什么?”席琢珩俯身,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语塞的样子。


    “明明……好像体力不是太好的样子!”


    时从意后退一步,嘴硬上头,这话说的连自己都觉得扯。


    他那一身即使是包裹在定制西装也遮不住的优越线条,衬衫下若隐若现的腰腹轮廓,怎么看都不像是体力差的样子。


    席琢珩头一次见这么明目张胆的倒打一耙,不由地挑眉,“釉釉,你这是诽谤。”


    小名被叫出来的那一瞬间,时从意就感觉要完。她按住狂跳的心脏,状似随意地挥挥手。


    “抗议无效。在本朝,朕说什么就是什么,告皇帝是没有用的。”


    说着又往前跑去。


    席琢珩三两步就追上她,路灯的光晕里,他向来清冷的眉眼染上几分无奈:“第一次跑太多会受伤。”


    她充耳不闻,却在转弯处脚下一软,不小心踉跄了一下。


    席琢珩反应极快,几乎是瞬间就从身后将她整个人环抱住,


    他坚实的胸膛紧贴着她汗湿的后背,温热的呼吸拂在她的耳廓,手臂在她腰间收拢,却又克制地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听话。”


    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尖。


    又来这一套!


    可怕的是她偏偏每次都吃这套!


    时从意有些绝望,但又觉得可以挣扎一下。


    她转身想要辩解,却在抬头的瞬间,唇角不经意擦过了他的喉结。


    席琢珩动作骤然顿住。


    夜风拂过,带着春末特有的温软气息,轻轻撩动她汗湿的鬓发,却吹不散周身骤然升腾的热度。


    路灯昏黄的光晕笼罩着两人,席琢珩低头凝视着她。


    他的目光缓缓下移,在她饱满的唇上停留,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远处树影婆娑,沙沙作响。


    孩童的嬉闹声从远处的游乐区传来,夜跑者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又渐渐远去。


    时从意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也能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同样急促的震动。


    夜风裹挟着草木清香拂过,却吹不散两人之间骤然升腾的热度。


    席琢珩的呼吸微微加重,冷冽的眸色渐渐暗沉。


    他低头,高挺的鼻梁蹭过她的,温热的呼吸交错,缓缓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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