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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欺君

作者:花园春子大魔王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与我……成婚?”


    江稚鱼失神地呢喃一遍,一时间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或者说,如何能做到?


    恰时,门外小厮来报:“大人,江大人求见。”


    “江止鹤?”


    “是的。”


    裴延聿对江稚鱼道:“想必是来寻你的。”


    有了方才那句话,江稚鱼便渐渐平静下来,她跟随裴延聿去见江止鹤,一路上才发现,相府的装潢非常奇怪。


    红绫混着白绫,挂了满府。


    裴延聿一直站在江稚鱼身旁,确保自己随时一手可以拉住她。


    怕跑了。


    江止鹤急得跺脚,一见自家妹妹平安无事才松口气,责怪裴延聿道:“哎呦你说你,要带人走好歹跟我说一声,给我吓得魂飞魄散。”


    说完,拉去江稚鱼便要回去。


    裴延聿伸手。


    江稚鱼被他们逮在中间。


    两个人莫名僵持起来,江止鹤回头看着裴延聿,问:“你要做什么?”


    裴延聿道:“我的妻子,自然应该留在府里。”


    江止鹤看向妹妹,目光关切:“你不是说暂时不想见到他吗,大哥带你回家。”


    裴延聿道:“有误会。”


    这下换江止鹤疑惑了,见两人眼看着不对付起来,江稚鱼连忙道:“大哥,确实有误会,我原先以为,延聿他娶了别的女子……”


    一刻钟后,三人围了一桌好菜而坐。


    “原来如此,”江止鹤恍然大悟,“难怪那日你说不愿意将自己的事情告诉妹夫,原来是觉得他娶了别人,自己就应该退出吗?”


    江止鹤几块糕点下肚,整个人都放松下来:“那这不对的,小鱼,你如果被他欺负了,要直接上府去对证去出气,大哥站你身后。”


    江稚鱼不由一笑。


    她问道:“所以,这场婚礼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延聿示意江止鹤不要说,可惜后者最为疼爱妹妹,直接无视他的眼神,道:“裴延聿成的冥婚。”


    “冥……?”


    江稚鱼眼眸微震,不可置信地看着裴延聿。


    “是的,他十里红妆,抱着你的灵牌,从江府一路走到相府,”江止鹤如实相告,“那夜来赴宴的宾客只有三人,真心祝愿的,也只有顾将军。”


    江稚鱼惊得几乎说不话来,只觉得心中揪痛。


    江府到相府,需要走半个时辰。


    他究竟是何种心情,才能坚持下来。


    裴延聿对上江稚鱼的目光,耳根微红,他侧过目去,声音有些小:“……没什么的。”


    江止鹤适时的感到气氛不对劲,适时的站起来走了。


    待包间内只剩下两人,江稚鱼才终于问:“你是笨吗?”


    裴延聿干咳两声。


    “我就算真是死了,也不要你娶我的灵牌……你会一生都走不出来的。”


    “那便走不出来,”裴延聿道:“我只娶你。”


    此刻他得像个孩子,那些呼啸朝堂的凌厉感尽数褪去,只剩下单纯的偏爱与固执。


    江稚鱼有些想哭,又有些想笑,


    她看着眼前人,细细对比,发觉他真是越发消瘦,手背上骨线根根分明。


    江稚鱼突然想抱抱他。


    她这么想,也这么做了,一手搭过裴延聿的肩头,鼻尖满是此人身上的淡淡梅香。


    裴延聿僵住身躯。


    稚鱼的身体太过柔软,他突然便不敢动了,大脑宕机半晌,才缓慢地搂住她。


    一瞬,心里万千情绪奔涌上来,再也拦不住。


    情到深处,总是无言的。


    裴延聿看着她微微轻颤的眼眸,终于吻了上去。


    江稚鱼不由一颤。


    她从“死”后,所有一切都觉得如梦似幻,此刻终于生出几分真实感来。


    此刻相拥的人,是她心心念念的夫君。


    这便够了。


    ……


    翌日,江稚鱼醒过来时,裴延聿已不在床侧。


    她昨夜睡前,其实有些担心自己会难以入眠,毕竟从未同人同床共枕过。


    没想到裴延聿身上的淡梅香是那么好闻,总让她心中安稳,异常好眠。


    不过方醒片刻,门外有人轻轻扣响,裴延聿温润的声音传来:“醒了吗?”


    江稚鱼答道:“醒了。”


    “那我进来了?”


    “嗯嗯。”


    裴延聿推门而入,手中竟用托盘,端了许多吃食。


    原来是去准备早膳了。


    江稚鱼心中温暖。


    后面几日,裴延聿可以说是推开了所有次要的事务,忙完朝堂的事后,全部时间都用来陪稚鱼,还日日让府医为其把脉。


    不过七八日,她的身体便已经恢复得与往常无疑,可以活蹦乱跳了。


    裴延聿每餐都亲自送到她口边,但还是会在此之前用银针试毒,今日果然发现有问题。


    到了饭点,江稚鱼见裴延聿迟迟不来,心下不安,便往前堂走去,路上却见夜风与人抬了个担架,上面躺着一个浑身都是鞭痕的人。


    江稚鱼心中一惊,却见裴延聿已经从回廊处走来,神色阴沉。


    她迎上去问:“延聿,这是出了何事?”


    裴延聿道:“今日有人在你的饭菜内下毒,逼供了一番,那人说是昭宁公主所为。”


    他眼中满是戾气:“此事我必定追查到底,谁想害你,我便杀谁。”


    江稚鱼先是一惊,后又有些心疼地牵起他的手。


    她有些想劝他,不要如此满腹仇恨,让自己劳心费神,话到嘴边,又觉得直接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且不提裴延聿已经经历过一次失去她的痛苦。


    就说在这京中,位高权重之人,若不狠厉,只能成为别人的垫脚石。


    就连她,也应该摒弃全部温柔。


    昭宁公主虽已被成嘉帝口头赐婚,但考虑到裴砚关于陈圆圆成婚不久,直接公主嫁过去,恐怕会惹人诟病,所以一直还未曾举办婚礼,只是时不时让李昭宁去候府呆一呆。


    昭宁公主一直在抗议。


    只要圣旨不下,她便有的是机会改变局势。


    在线人告知江稚鱼没死,且就住在相府内时,她心中的妒意达到巅峰,脑子一热,便让人去毒杀。


    可是,既然没成的话……


    李昭宁唇间勾出一抹森冷笑意。


    她摸着怀里近日刚养的黑猫,问左右道:“本公主没记错的话,欺君罔上,可是死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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