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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权贵

作者:血之青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绣娘绞尽脑汁,还在努力思考。


    于萱草不想耽搁,转身出门,去了隔壁店铺,隔壁店铺刚才在听热闹,一个爽快的大婶将自己备用的月事带赠给她,也没收银钱。


    “你这个姑娘说话真中听,回去就教训我家那个老不死的。”


    于萱草道声谢,扬唇一笑,将几个铜板塞她手里。


    古代的卫生巾相当简陋,月事带中间要用棉布垫上草木灰,向来不动针线的于萱草硬是用借来的针将那棉布缝得严丝合缝,生怕草木灰和零星的干草露出来。


    看着那已经足够平整的月事布,于萱草叹口气,有种报警的冲动!可是古代也没有警察。


    得了吧,先将就着,回家再说。


    认命地将月事带的绳子系在腰间,下身失坠感缓解,她才抬步向外走。


    文凤霞和谢渊在街角等着,快一刻钟,于萱草才换好月事带,懒懒地迈着步子走出来。


    “肚子疼不疼?”


    文凤霞用手去摸她的肚皮,于萱草摇摇头:“不疼,昨天正好洗了热水澡,浑身还算热乎。”


    文凤霞放下心,松口气:“我那时候身体不好,每次来都要我半条命,幸亏你没有随我。”


    不远处的谢渊听见两人的对话,才反应过来于萱草是来了癸.水,他家中没有女眷,乍一听到还有些困惑。


    三人缓步走进医馆,于萱草到大堂内排队令号牌。


    “小谢,你先去帮我买包老黑糖,就在隔壁铺子。”文凤霞趁于萱草去排队,扯着谢渊的袖子说道。


    谢渊应声:“家里黑糖没了?”


    文凤霞点头,悄悄一指那边排队的于萱草:“萱草爱吃甜。”


    谢渊恍然大悟,接过她的银钱:“我马上回来。”


    正在排队的于萱草好奇地看向他远去的背影,将文凤霞叫去:“娘,他干什么去了。”


    “我让他去买包老黑糖。”


    文凤霞小声道,“这两天天冷下来,再上镇子里就不方便了,早晚赶路嘴里塞点儿糖,比什么都得劲儿。”


    于萱草自然知道,正好她月信来了,回去可以窝在炕上美美喝杯糖水,等休息好了再进山。


    她美美地想着,不一会儿,排队排到他们了。


    老大夫姓唐,医术无功无过,最擅调养身体,清水镇上的富贵人家几乎都请他去把过脉。


    “令堂脉丝细弱,其中以关脉最细弱,长此以往会加重脏腑不和,平日易疲乏,肝气蹿逆,加之这二日心绪大起大落,不利调养。回去后切勿动气,肝气横逆会减弱脾的生化,抑制阳气生发,如此循环往复,恶上加恶,焉能安好?常年体弱多病,这是胎里带的。”


    唐大夫叹口气,一只手又换到文凤霞的右腕,又抬头瞧她的舌象和面色,“情志内伤,耗了心气,这种病没办法,是心病,要常年调理。”


    于萱草蹙起眉目:“不能根治?”


    唐大夫提笔批药,摇头:“很难治,老朽医术微末,见姑娘气势非寻常之辈,若有法子,日后到凤阳城再看一看吧,当下最要紧的是不能断了汤药。”


    “算了,我这把年纪了,早先你爹在时就喝了十来年,也没见多有用。”文凤霞知道自己是药罐子,她不想拖累于萱草,直接道。


    于萱草横她一眼:“说的什么话?难治也不是治不了,只要你长命百岁,花些钱算什么。”


    两人小声嘀咕的功夫,谢渊撩帘走进来,将买好的老黑糖放到桌案上,于萱草道声谢,拉住他袖子,按着他坐到凳子上,“大夫,这是我家兄长,他前段时间被刀剑划破了皮,您看看恢复得怎么样。”


    说着,于萱草带着文凤霞走出诊室。


    唐大夫看着上次给他缝上的皮肉,伤势恢复得差不多,嘱咐道:“还是要再养上几日,切勿沾染冷水和血污。”


    片刻后,三人拿上药包,付过银钱才回到客栈。


    去正街逛了半晌,于萱草买下半包米和面、菜籽油、跌打损伤用的金疮药一干物什,谢渊帮她背着背筐,三人这才坐上去李家村的牛车,在日落前满载而归。


    /


    乡野寂寂,旷野炊烟,犬吠声寥落人家,隐隐约约的号子声顺着西斜的落日逐渐隐入山阴,两两三三农人忙完耕种,背着农具呦呵着回家。


    谢渊背着背筐,有一瞬间生出误入桃花源的错觉。


    于萱草背着文凤霞,一步一个脚印踏在扎实的土地,她在给文凤霞讲齐天大圣的七十二变。


    “他既然能一根毫毛变成筋斗云,为啥不直接带着唐僧到佛祖那里呢?”


    文凤霞搂着于萱草的脖颈,嘀嘀咕咕问。


    于萱草:“哎呀娘,我都说了,天庭和佛祖非让师徒四人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孙悟空要是直接腾云驾雾西去极乐世界,那不是犯规了吗?”


    “啥叫犯规?一个云彩就能到,为啥弄那么多幺蛾子。”


    文凤霞跟她争辩。


    于萱草笑着损她:“你个小老太太,成日净想着图方便,要是做什么事情都走捷径,哪能成就金身?人生的终点是为了体验,不是为了结果。”


    “说到底,就是这个写书的人非要讲些大道理。”


    文凤霞不听。


    母女俩拌嘴,谢渊在一旁静静听着。


    进到村子,柴大婶儿正牵着毛毛眼回家,身旁是她家男人和两个儿子。


    “呀,今天才回来呀?”


    见到于家三人,柴大婶儿惊讶道。


    于萱草瞥了眼谢渊背着的背筐,“刚回,昨儿个在镇上住的,采买些米面。”


    柴大婶儿叹口气:“得亏你们娘儿俩昨晚没回来,魏向云被关进大牢,他媳妇儿昨个投井不成,拿着刀跑到魏福民家,说是要杀了他们全家,现在被关进祠堂了。”


    毛毛眼被他爹和哥哥们牵着走回家,只有柴大婶儿慢下脚步同她说话。


    文凤霞:“儿啊,将我放下,到了家门口,不差走这两步路。”


    于萱草将她放下地,“那魏小柔怎么样?”


    “正是要同你说这事儿,王家村村长王玉来咬紧着不放,非要送她去投江,按照祠堂的规矩,魏小柔也的确犯了错。”


    柴大婶儿觉得魏小柔罪不至死,但这个世道,对女人就是如此严苛。


    于萱草皱眉:“这种事不应该交由官衙理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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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是这么说,但魏小柔栽赃陷害,就算到官衙也落不着好吃,在大牢里关上二十年,生不如死啊。”


    柴大婶儿摇摇头。


    女犯进大牢的日子可不好过,那群酷吏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又说上几句家常话,双方都走到家门,便各自散了。


    /


    第二日,魏家几个老太爷照旧开堂,打了魏向云媳妇儿八十鞭,见女人半死不活,就遣送回家了。


    散场后,魏天锡叫住魏福民和其他几位太爷。


    “前天晚上去县衙时夜已经深了,我经过县衙的张贴榜时,看见上面贴的人是于家丫头救起的那个男子。”


    魏天锡坐在太师椅上,不等其他几人做出惊异的反应,就继续道,“张贴榜上说了,这人是世安侯。”


    “啪”一声,魏福民腿软倒地,惊魂不定道,“我的天爷咧!侯爷!我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是个县令,太爷,这侯爷是什么官职?”


    魏天锡到底活得年月长,见识广一些,叹口气:“侯爷不是官职,是爵位,按照品级,公侯伯子男,他排老二,据说年年有采邑,咱们整个村子交的粮税估计也只能供给半个侯爷。”


    魏、王、李这一里村户中,魏家村的人丁最少,是以粮税总量少一些,徭役就比其他村子多。


    其他几个太爷坐不住了,在堂中踱步半晌,复又坐回去,如此反复,心情激荡,呼吸都急促起来。


    “得亏是于家的将他救起来了,福民,我记得当时你还要找人将他埋了。”


    魏天锡意味深长道。


    魏福民面色“唰”一下变得惨白:“我我我......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是没想那么多还是舍不得钱救人?”魏天锡摇头,“罢了罢了,这是于萱草的造化,我活了这么一辈子什么事情都见过,最相信的一句话就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那丫头以后的日子不用忧愁了。”


    救下当朝权贵,如此重大的功绩,只怕于萱草的名声都要传到皇帝的耳朵里。


    皇帝啊,魏家村往上数十八代都没出一个跟京城沾边的人物,谁想到一个外乡人却有这种本事。


    魏福民还坐在地上,又惊又俱:“那这侯爷怎么还跟着于萱草回村了?”


    魏天锡摇头:“那谁知道呢?人家这一辈子见过的世面比咱们吃得米粒都多,兴许他有自己的打算。”


    老人的智慧在这一刻体现出来,魏福民定下心神。


    照旧是晴朗无风的一天,魏家村表面风平浪静,只是背地里已经掀起惊涛骇浪。


    于萱草去后山坡砍柴,遇见魏年吉几个人,却发现后者看她的目光又敬又怕......居然还带着点儿,等等,那是讨好吗?


    “你瞅你笑得人不人鬼不鬼,有病吧。”


    于萱草嫌弃地吐槽。


    谁料魏年吉眯起眼睛,笑得更谄媚:“您说得对,您说得都对。”


    于萱草脚底板升起一股惊悚感,感觉魏年吉整个人不太正常,是她上回把他打傻了吗?


    妈呀,可别上讹上她。


    于萱草这么想着,忙不迭快步出了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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