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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发热

作者:熠鸣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眼疾手快的抓起那人手臂,小心撸起衣袖,疮痍的伤口沾染着血色和黄脓,月梅脸色难看,轻唤:“姑娘,姑爷怕是……被染上了。”


    翠竹隔着手帕,拿起被甩在一旁的匕首,血色模糊的匕首上偶尔夹杂着几丝黄色。


    卫疆脸色顿时难堪异常。


    乌言转过头,一脸庆幸:“我当真是夫人的福星,你看,我还是有些用处的。


    额头抵在卫疆的脖颈处,脑袋歪着看向那刺客:“青松,去查查这人身份。”


    乌言脸色亦是风雨欲来,若他没有恰好看到,此时受伤的便是卫疆了。


    思索着,额头传来一片柔软的触感,温热的体温通过额头传递,乌言表情瞬间转换,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可是发热了?”


    “并未。”


    淡定的放下手,卫疆板着脸回道。


    任由伤员乌言随意倚靠着,卫疆同翠竹交代:“药局出入药材皆记录在案,拿着令牌去将账册带走,换成假账让药局之人看仔细了,若是有人妄图盗毁,一律抓起不可错放。”


    没了彭康安这个搅屎棍,盛阳不怎么严重的疫病当能得到很好的控制。


    至于丰阳,他们必须带着卢愈深入查看。


    “月梅,同亲卫压着此人,送去都司。而后交代卢老,明日一早出发。”


    几人各自领命,乌言开口道:“彭康安,我有法子。”


    “闭嘴。”


    既然已经把人绑进了都司,卫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带着亲卫再一次闯进彭府宅院,直翻了个底朝天。


    娇妻美妾瑟缩着跌坐在院中,神情惶恐的看着腰间佩刀的魁梧大汉们,一个个紧抓着手中袖帕,只当是劫匪抄家。


    “大人……大人们有话好好说,这……如今城中疫病又闹的人心恍恍,家中钱财可尽数拿去购置药材,便……万万莫要动刀见血,徒累罪名。”


    身着最是华丽的女子即便颤抖着声音,也还是哆哆嗦嗦的说完,浓黑茂密的睫毛下眨着一双能溺死人的眼睛。


    乌言伤口被包扎好,此时没什么被捅了一刀的症状,亭亭玉立,手中还是握着那把折扇。


    不知是否是卫疆错觉,自婚后,同乌言日日相见,他这寒冬腊月也是要扇着折扇的人,已经许久未曾打开那把扇子了。


    乌言轻笑:“别随便对我抛媚眼,公子我已有家室。”


    那女子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又快速变了脸色,仍旧是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怕,眼中却再无方才的抚媚。


    “大人说笑,奴家也是害怕罢……”


    女子不再出声。


    佐冬上前抱拳道:“姑娘,没找到账本和其他可疑的东西。”


    城东的府邸本就是彭康安躲避疫病的居所,没有什么倒是在卫疆预料之中。


    一行人便准备赶往彭康安的另一处府邸,方才的女子见卫疆什么都不准备带走,带着疑惑问道:“大人不……不是为财?”


    卫疆开口:“彭康安盗卖药材、私换卫兵,今已被缉拿于都司,劝你们若有其罪证尽数上报。若查明有参与勾结,同罪论处。”


    说完卫疆便转身往外走。


    走到大门口,身后传来一声呼叫。


    “大……大人!奴家有事要禀。”


    卫疆同乌言相视,未曾想真能有人跳出来。


    明日便要出发丰阳,几人没有什么时间,干脆把那女子带上马车。


    “奴家晓玉,是被嬷嬷卖给彭大人的。奴家要禀之事,是恰巧听到过大人同什么人偶然的一次谈话。同彭大人谈话之人听声音不太像夏中之人,不过奴家当时隔着房门,听不真切。”


    “那人似是朝彭大人要什么人,给了三日期限。”


    卫疆追问:“只听到这些?”


    晓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奴家不过是个陪侍女,不识得什么经书,只明白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早的道理。”


    乌言开口道:“你是个聪明人,方才进府你便最是配合,胆子也不小,甚至是牺牲色相达到目的。你的目的是什么?”


    晓玉惶恐,连忙摆手:“不是的,奴家没什么目的。”


    乌言深邃的瞳孔直直的看着晓玉,只把晓玉盯的毛骨悚然,身上冒出了冷汗:“奴家,奴家……没什么目的。”


    尽管冷汗直冒,晓玉还是一口咬定了。


    卫疆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听到的这场谈话?”


    晓玉沉思,犹豫道:“具体时日记不太清晰,莫约一个月前。”


    乌言眼眸流转着光:“好,你说的我们已经知道了,等下下了马车便自行离去罢。”


    晓玉听到乌言此话,还想说什么,可话在嘴边转了几圈,还是没能开口。


    三人在马车上沉默,很快便来到彭康安真正的府邸。


    入眼辉煌气派怕是比起高官权贵只多不少,晓玉下了马车后在旁边徘徊许久,直到卫疆等人带着人马闯进府中。


    “你们是何人!”府院的管家双目圆瞪看着闯进府中的人,连忙唤来家仆,去通知夫人。


    卫疆可是毫不理会,直接带人冲进院内,直奔书房。


    正想闯入,彭夫人步履款款的走来,拦在书房门口。


    朝惜岁神情平静的质问:“大人可是有搜府文书,若是没有,便莫怪我一纸状告到朝廷上去,无论何人,都应遵守律法。”


    乌言皮笑肉不笑:“纵是没有文书,彭大人的罪状也无须再遮遮掩掩,彭夫人又何须把持着这败絮般破败的彭府。”


    朝惜岁没有被乌言戳穿痛处的难堪:“身为弱柳浮萍,若是这最后一处壳子也没了,便是系带断裂,身死魂飘。”


    朝惜岁寸步不退让,挡在门口。


    乌言同卫疆对视一眼,却也别无他法。


    二人官阶品职虽不低,可一个是个空有掌兵权的都督总兵,一个是弹劾检察却无特令搜查府邸职权的人,面对朝惜岁的阻挠,二人只可退让。


    被赶出府,弹劾的书信或许便绑在飞鸽的脚上飞去大理司或朝堂,可卫疆二人却不怎么慌乱。


    此番突然闯入府中,必然会打草惊蛇,会让暗处的人藏匿的更深,可也或许,会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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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机。


    包扎伤口时,乌言觉得瘟疫来的恰巧又突然,巫咸新帝登基不久,夏中便发了瘟疫,姜国却在两国接连脆弱之时毫不动作,即便是那日贺将军击退姜国那么多人,可按兵不动从来不像姜国的作风。


    于是乌言便提议,留下月梅青松在此守株待兔。今日闯入府中,没人知道他们是否找到了什么,若幕后之人有所动作,便执法钓鱼。


    若无人行动,便先拔出彭康安这个泥萝卜。


    在夏中,二人处处受限,卫疆同意此计。


    出了彭府,晓玉仍在马车附近徘徊,见卫疆出来,连忙上前几步,被佐冬拦下。


    “无妨。”卫疆摆手示意,佐冬放下了拦着的手。


    “大人。”晓玉扑通跪地,额头磕在地上,大声道:“求大人收下奴家,奴家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乌言问:“你说的大人是哪位大人?若是跟的人不同,所受待遇亦大不相同。”


    晓玉错愕抬头,眼中满是欣喜。


    卫疆解释:“跟我可要上战场。”


    乌言扶额苦笑,卫疆这般解释,这人岂不是要他收下,天地良心,他绝无要收纳什么妾室之意!


    本意想装作良善,可这步棋却是行差踏错。


    晓玉瞳孔仍是放大,眼神呆愣,不明觉厉。


    战场,是何其久远的二字。晓玉有关战场的记忆,还是七岁那年,母亲对着哥哥战死的讣告默默流泪,而后第二日便投河。


    乌言见晓玉久不回话,以为是犹豫,连忙推诿:“我已有家室,断不会收你做什么妾室。”


    晓玉则在思考的这段时间里做好了决定:“谢大人!奴家早已厌倦了这卖身的营生,便是上战场,奴家也愿!”


    卫疆似乎没想到晓玉会答应,颇为意外:“便是受人排挤,不会武功,上了战场也只能是别人的活靶子,这样死的不明不白,也无事?”


    晓玉连忙磕头,生怕卫疆反悔:“奴家万死不辞!”


    就这样,晓玉走在马车旁,成了卫疆的侍女。


    马车里,乌言托腮看着卫疆,眼神柔和:“夫人当真人美心善。”


    卫疆早习惯了乌言这般,有事没事都要找事儿的行为,可这般被直白的夸赞,也是让卫疆略微害羞。


    “闭嘴。”


    车马滚滚,二人回了布政使府上,稍作休息。


    次日,卫疆吩咐月梅传话:“同布政使差一句,彭康安我已经绑了交去都司关了起来,日后陛下怪罪只管叫他们拿我顶上去,但盛阳的药材调度和安抚百姓必须做好。至于彭康安的罪证,检举有功。”


    “翠竹,即是卖出,便有买家,将此信寄给我娘,叮嘱涌入京中药材的动向。”


    “是。”


    乌言则留下了下级御史留任盛阳,督促着盛阳疫病的控制,盛阳城的疫病死伤虽较为棘手,但好在留下了太医院的医师,如今又没了彭康安的作妖,城中疫病当很快便得到控制。


    天边刚露出皎白色的光,卫疆几人又连忙敢往丰阳。


    马车上乌言浑身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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