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外卫兵逐渐收缩包围,锋利的矛穿进帐篷,卫疆示意几人躲在后面。
一脚踹向长矛,外面的人显然没意识到,手中兵器“哐当”一声落地,卫疆趁机冲出,捡起地上长矛。
长矛的尖端作鸭嘴状,握住鸭嘴矛尖,卫疆用铁制长柄捅向卫兵,那人因猝不及防摔倒在地。其余卫兵见状左右摇摆不定,手中的红缨长枪倒是成了摆设。
犹豫不决间,月梅和翠竹也加入战场,三人扇状排开,一人对付三四人,翻转飞踢,拳拳带风,不出半盏茶功夫,便收拾了一众花拳绣腿。
“便是寻常卫兵,也不应在我们手下过不了一招,说,你们是什么人。”翠竹踩着脚下卫兵的胸口,轻碾威胁。
“是……是彭大人给我等寻的轻……轻松差事。”
不知是被吓到还是被碾的吃痛,那人立刻交代。
乌言白玉修长的指节挑开帘幕:“这彭大人当真是让人惊喜连连,夫人还怕抓不住此人把柄吗?”
身后的青松眼力十足的抓起翠竹脚下之人,三下五除二绑好,嘴里被绑上布条,拽到一旁。
“这的药材怕是指望不上了,卢大人还是用我们拿来的吧。我们便先去会会这位彭大人。”乌言拍了拍被帘幕染在袖口的灰尘,背手走在前面。
卫疆也紧随其后,纵然她十分想将前军直接抽调到此,可作为外任都督,纵然担着总兵一声称呼,可她只可掌兵,却无调兵权。不过是空有个官阶,最终只能沦为打手。
彭康安虽是接纳了流民,可为着保下小命,在城东买了处宅院,生怕被染上疫病。
苦哈哈的跟在乌言屁股后面,几人来到彭康安住所,刚一进门便吃了鳖。
“报上名来,我家大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见到的。”门房瘦小的脸上干瘪凹陷,圆枣般大的眼睛似要脱出眶内,瘆人的很。
卫疆轻笑一声,随着风飘走,门房见人久不出声,便要关门。
突然,房门被一双纤长但抓握有力的手抵住大门,门房推了几次,都难关上。
卫疆一脚踹开门,躲在门后的门房被隔着门踹倒在地,发出“哎呦”一声,离着近的翠竹好似还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响。
卫疆手中还带着那把鸭嘴矛,闯进府内倒成了趁手的兵器,院中守卫似乎是投鼠忌器,不敢妄动。
乌言双眼从未从卫疆身上移下,满心满眼盛着卫疆。
青松拳头抵在嘴边,喉咙发出轻咳,示意乌言赶快进府,依照他这段时日对夫人的了解,此时的卫疆应是怒火中烧,极力压着脾气了。
青松猜的八九不离十,此时卫疆的心被浓烈的怒气吞噬。彭康安任着正二品的按察使之职,尸位素餐,溜须拍马倒是好手,可城中百姓皆因他的私欲,死伤快逾半数。
卫疆随手抓过院中一人,提着衣领往内府拽去,厉声诘问:“彭康安在哪?”
“在……在后院。”纵然十分不愿,可脑袋在别人手里,也只好被迫领着卫疆找上门。
此时彭康安白日宣淫,刚躺在床上稍作休息,房门便被大力推开,彭康安扭头厉声呵斥,却被眼前的美人迷乱了眼,连呵斥都说不出口了。
卫疆可没工夫静等彭康安,进去就要五花大绑,随后赶到的乌言一看床上情形,彭康安衣不遮体,卫疆上手想按住。
乌言脸色顿时难堪,扭头叫青松去绑人,自己则跻身隔开卫疆视线,将人抱在怀中。
卫疆发泄被打乱,一脸怒气再压制不住:“干什么!”
“此等脏乱之事便交给下人来做便好,莫伤了眼睛。”乌言竭力按住怀中乱动的人,心里怀着旁的心思。
“令人作呕之人,当是先暴打一顿,让其涨涨见识罢!”卫疆此前十几年,还从未如此憋屈过。
惹怒了她,便暴打一顿丢给他们老子,此后没人再敢说什么风流浪荡的话;品行不端之人,直接集了罪证绑去衙府,大理寺的孙大人自会秉公严明;行军打仗遇上不服的,生死比武见真章……
凡事种种,两世她卫疆唯一受过的委屈,便是那句“通敌叛国,满门抄斩”的污蔑,和前世未能替战场上死去的士兵报了那姜国进犯之血仇。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白日擅闯官府,来人,把他们给我拿下!”
外面的仆从飞快围住外围,一两人闯进屋内,便准备对乌言动手。
乌言吃力的抱紧卫疆,等着青松将那赤条的彭康安裹起。
卫疆越来越看不明白乌言,她从没这般憋屈过。
额头猛的撞向乌言的下巴,乌言吃痛停滞一瞬,卫疆双手向上脱出反剪乌言:“乌言,你没资格管我。”
将乌言推向一边,卫疆直冲彭康安走去,迎着门面一拳挥上,彭康安唇上立刻蜿蜒出两条血色蚯蚓,好不滑稽。
“彭大人当真是官运亨通,人人都护着您这种蛀虫。不过希望今日后,大人还能有机会活着享受今日这般快哉的日子。”
转身走出房门,卫疆大步向前,乌言嘱咐了青松几句,晚了几步。
“彭大人当知陛下心急疫病之灾,陛下赐我令牌,允了“查察吏治,先斩后奏”,彭大人私吞的药材还是尽早吐出为好。”
翠竹月梅亦步亦趋的随在卫疆身后,彼此相视一眼,姑娘已许久未这般发脾气了。
卫疆也不知为何,许是事情件件不顺心意,些许烦躁。
当她发现百姓的性命甚至不值得贪官牺牲一息的享乐,顿感荒谬,而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她并无实权,空有官职虚阶,一举一动都受制裁。她知晓乌言的阻拦下是担忧她闯出祸事,可有那么一瞬,她只觉心酸。
卫疆以为乌言是懂她之人,可到头来,不过是她的自以为是。
卫疆不是拿不清轻重之人,可她懒得解释,直奔都司所。
都司所管理军政事务,军户管理应都一一记录在案,彭康安胆敢在京中来人时这般肆无忌惮,不是丝毫不在意是否被人查出罪证,便是早已掩盖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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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疆出示了都督令牌,都指挥使顾辰恭敬地迎卫疆进了官府看茶,卫疆拒绝,直奔来意。
调出一月前按察巡抚的权职任免,卫疆逐一查看着卷宗,事无巨细。
文书记录清晰,一月前的任职全都合乎规矩,挑不出错出,卫疆继续翻看着,直到看到了李郃二字,卫疆瞳孔一缩。
李郃是那次卫疆潜入王卖泉密室时,告知卫疆王卖泉私自开矿之人,可事后卫疆去院中寻此人时,却发现府中并无此人。可五日前,李郃被彭康安安排进了巡查卫兵一职。
仔细查阅那五日前后的卷轴,卫疆发觉出不对劲,卫兵所招兵多是世袭,父辈族族辈辈在一个位置上,可十日前,这卫所的卫兵被神不知鬼不觉的替换了。
若不仔细看,姓氏一致确让人难以觉察。
大批更换卫兵,彭康安是要做什么?
卫疆皱着眉头,百思不解,卷了卷宗,虽然算是收集到了些许彭康安的把柄,可单单这些根本不能成为罪证。
若算上私自偷盗治疫药材,彭康安最多被降职贬官,可卫疆要做的,是将此人押入大牢。
乌言在都司府外拦住了卫疆:“夫人可还在生我的气。”
青松同翠竹使了个眼色,示意二人不便打扰,三人识趣的绰在二人远处。
卫疆心思在彭康安身上,不愿理会乌言。
可乌言似是偏得要卫疆一句答复:“今日之事是我鲁莽,本意知道你不过是想给彭康安个教训,我不该拦你,绝无下次。可你当知道我身为男子,自是在意希望夫人眼中只我一人。”
卫疆没工夫扯这些:“乌言,成婚那日我说过,这不过是场交易,彼此获益,你未免入戏太深。”
卫疆拔腿往前走着,双手交叠置于腹前,目不斜视。
乌言歪着头解释:“可我也说过,这不是交易,至少在我看来。是我钦慕,是我强求,是我不择手段高不可攀,可夫人之前说过还要我的。”
“你的眼里只能有我。”
“乌言,你不再是小孩子了。”卫疆无奈的看向乌言。
“原来夫人还把我当孩子看,好,今日我便让夫人瞧瞧……”
话音未落,二人恰好走到胡同处,猛然从胡同里窜出一个黑影扑向卫疆,乌言面对胡同正巧看见,来不及细想便将卫疆搂入怀中,手掌将卫疆的头扣到胸口处,猛的转身。
锋利的匕首刺入肩胛骨,乌言咬牙闷哼。
卫疆察觉了声音,垂手滑出藏匿的袖箭,射向行刺之人,而后挣扎着要脱出怀抱,乌言的脸埋进卫疆脖颈,声音沉闷:“只有受伤时夫人才肯多心疼心疼我……”
卫疆动作一僵,不再动作。
几步之外月梅时刻观察着这边动向,见人行刺快步上前制服受伤那人。
“都去死!都去死!”身形消瘦的刺客蓬头垢面,嘴里痴痴的嚷道。
那人癫狂的挣扎中,宽松麻衣下一闪而过一抹黄色,月梅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