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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 11 章

作者:成松岭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月事来得突然,完全乱了日子,这昭示着她并没有怀孕。


    期望落空,扶观楹别提有多遗憾难受了。


    造化弄人。


    张大夫给扶观楹看过后说是肝气郁结导致阴阳失调,气血运行不畅。


    确实,玉珩之的借种生子是早有谋划,而扶观楹知道这个计划才没多久,她又是计划至关重要的一环,匆匆答应行事,其实扶观楹压力很大。


    和一个陌生男人□□,还要怀上孩子,此事有悖纲常礼教,与逆天而行别无二致。


    扶观楹逼迫自己,尽了最大努力,她不愿再回到从前身不由己的日子。


    张大夫给扶观楹施了针,又开了药膳供扶观楹调养气血阴阳。


    玉珩之心中自责,头一回生出了退让之心:“楹儿,是我的错,此事要不到此为止。”


    他不得不退而求其次,让扶观楹假怀孕,届时偷天换日抱个孩子冒充他和扶观楹的孩子。


    扶观楹却坚定道:“珩之,我可以,你相信我。”


    玉珩之凝视扶观楹,叹息一声,良久道:“楹儿,既然这回未中,那往后你切勿操之过急,一味急于求成只会一无所获,时间有的是,你慢慢来。”


    扶观楹羞赧:“好,我知道了。”


    这回期望落空,扶观楹也明白自己是过于急切了,你越是想要什么,老天爷可能就越是不会给你。


    扶观楹呼出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心情。


    “莫怕,孩子肯定会有的,只不在这一时。”玉珩之顿了顿,安抚道,“我请算命的为你算过,你命中有子。”


    玉珩之:“回去后,你先和太子熟悉起来,你要把他当成你真正的丈夫,如此你和他同房心下才不会抵触。”


    “若有问题难处,你写信让十三送过来,万不得已,莫要下山。”


    扶观楹眼神毅然决然:“好。”


    回山上后,扶观楹脑子里回荡着玉珩之的叮嘱,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情绪低落,但此时不是泄气的时候,扶观楹打起精神。


    “夫君——”


    “阿楹——”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


    太子谦让道:“你先说。”


    扶观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空气凝滞。


    她反问:“你想说什么?”


    目及妻子憔悴的神色,阿清开口道:“你不必如此奔波劳累,我读书识字,可下山为人代写家书、整理书籍补贴家用。”


    听言,扶观楹心虚了一下,道:“你伤没好,安心养病,况你是读书人,专心读书就是,我们之所以搬到这山野之中,正是不想让你被叨扰。”


    “我不累,钱的事你不用操心,主家对绣品和香囊很满意,给了我一笔银子,接下来这段时日我没那么忙碌了。”


    扶观楹睁着眼睛说瞎话,一套一套的,经过这些时日历练,扶观楹演技见长,没从前那般生疏了,果然熟能生巧。


    阿清注视妻子,敛眸,她似乎不再生气了。


    “好,若有事尽管与我说。”


    扶观楹点头:“我还在书肆给你又借了一些书回来。”


    “多谢。”他依旧如此客气,眉眼冷峻如霜,眸色不带丝毫感情。


    “那夜的事是我不对,还望夫君海涵。”扶观楹歉疚道。


    她必须要拉近和这个男人的关系,她必须要怀上这个男人的孩子,既然已经亲热过,那就没有回头路了。


    扶观楹不可能再找一个男人借种生子。


    一次不成,那就两次三次无数次......直到有了孩子。


    阿清:“我亦有错。”


    两人各自认错,原本疏离冷淡的夫妻关系在无形中有了一点儿微妙的进展。


    气氛难以言喻的古怪沉默。


    扶观楹打断安静,努力找话题,询问道:“你伤口如何了?”


    “无碍。”


    “你今日可换了药?”


    “尚未。”


    扶观楹没有说给他换药的话,而是道:“记得换。”


    末了两人再无言语,阿清照常看书,扶观楹拿上针线,想了想,搬着椅子到阿清身边,大抵两尺距离。


    “夫君。”


    阿清微微绷着身躯,平静道:“何事?”


    扶观楹迟疑道:“从前的事你一丁点都想不起来了?”


    没有人喜欢自己是个毫无过去的人,阿清曾经强行去回忆过,可每每深思,头便是刺痛,好像有什么不可抗力的因素在阻止他想起过去。


    阿清摇头。


    扶观楹缓缓道:“那你心里还当我是你的妻子吗?”


    沉默一瞬,阿清道:“自然。”


    扶观楹主动道:“那我们总不能一直这样吧,你以为呢?”


    阿清若有所思,眸色淡漠:“你意欲何为?”


    “我没想干什么,就是不想再和你当陌生人了,好歹我们是夫妻,上回是我着急了......我们往后慢慢熟悉可好?”


    扶观楹小心翼翼试探道,一双妩媚的狐狸眼乜斜阿清,目如秋波,含着期许,仿佛在对人下钩子。


    阿清没说话,疑似在思考。


    扶观楹权当他默认了,大胆道:“那我挪椅子过去些。”


    见阿清没抵触,扶观楹起身挪椅子挨着阿清,重新坐下后低头绣花。


    窗棂敞开,阿清坐在窗台下,外头日光洒下,徐徐的风吹起来,妻子身上清幽的花香慢慢钻入阿清鼻腔。


    还是有那股难闻的苦药味。


    阿清扫扶观楹一眼,意外瞧见妻子露出的瓷白后颈,他未及多视,想起妻子脚踝处的红痕,指腹碾住薄薄的书页。


    扶观楹绣了一阵,因着来月事的功夫,有些乏累了,放下手中针黹,远眺窗外的竹林,勾去鬓角一缕发丝,转眸看向近在咫尺的太子。


    说来她其实没有真正细细端详过太子。


    近看之下,其实他的眉眼与玉珩之的眉眼有些不同,他的凤眼更翘,眼皮褶皱清晰,溢出一股凉薄冷情的意味。


    下颌冷隽锋利,轮廓分明,正经端方。


    彼时他正看书,眼睑处拓下一小片淡淡阴翳,仿佛所有窗外事都与他毫不相干。


    阿清有感,思忖着抬眸,和扶观楹对上视线。


    扶观楹莞尔,道:“夫君,你累不累?我们去外面走一走如何?自从你失忆后,我们还从未一起散步。”


    阿清阖上书。


    .


    接近暑日,又是晌午之后,天气不免热起来,不过山中树木繁多,遮住旭日,又有风,自是凉爽怡人。


    扶观楹和阿清并肩而行出得院落,在茂密的青竹里漫步。


    阿清身量高,步子快,扶观楹走了一阵就跟不上了。


    “夫君,你等等我。”扶观楹小跑追上去,面色红润。


    阿清脚步一顿,回眸瞧见远处被他落下的妻子,低声:“嗯。”


    他停下来,扶观楹小喘着气追上来,用帕子擦拭额角的细汗,道:“夫君,我不在的时候你可有出来过?”


    “不曾。”


    “不会无聊吗?”


    “不会。”阿清言简意赅,刻意放缓了脚步,却始终下意识和扶观楹保持该有的男女之防的距离。


    “你就一直在屋里看书?”


    “嗯。”


    扶观楹暗自腹诽,真是个书呆子,难怪不解风情。


    扶观楹面上夸赞道:“夫君好生认真,也不知我带回来的书籍合不合夫君心意?”


    “很好。”


    扶观楹放心了,笑了笑,尔后伸手扯住阿清的袖子摇了摇。


    阿清淡漠的目光睨过来。


    扶观楹小声提醒:“夫君,我们不是说好要慢慢熟悉吗?方才还好好的,现在你又开始躲着我了。”


    阿清静立在原地,扶观楹松了手,缓缓靠过去,在大约半臂之距时停下,仰视他,问:“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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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距离可以么?会不习惯吗?”


    半晌,他吐字:“尚可。”


    “那我再靠近些。”


    扶观楹一点点试探太子的底线,距离缩短到一个拳头的距离,两人的衣袖会偶尔擦过。


    扶观楹打量他的神色,红唇张合:“如何?”


    阿清目视前方,神容沉静,看不出喜厌,好像已然渐渐熟悉她的存在。


    扶观楹舒展眉眼。


    一转眼,两人竟走出竹林,到山林小溪边,扶观楹望着景色,一时触景生情,想起过去和娘亲相依为命的日子。


    日子清贫,却是扶观楹最快乐的时候,在田野间自由自在享受阳光风雨。


    经过多年努力,生活好不容易好起来,然好景不长,娘亲病重离去,再悲痛日子也要继续过下去。


    奈何他人不给扶观楹机会,长得好看不一定是一件好事,纵然谨记娘的叮嘱,伪装容色,也难逃被人发觉的命运。


    万幸遇到誉王世子。


    扶观楹伤怀,闭了闭眼,往事如烟。


    阿清还要往前走,扶观楹道:“夫君,我就不跟你走了,晚饭我想吃鱼。”


    说罢,扶观楹就去找趁手的木棍。


    阿清没走了,未久,他看着扶观楹手执一把尖木棍过来,撸起袖子,卷起裙摆熟练扎在大腿上,露出细白的小腿,紧接着脱下鞋履和白袜放在岸边,就赤脚下水了。


    阿清别眼。


    此处宽阔,视野敞亮,头顶没有遮天蔽日的树冠,温暖的日光洒落,溪水波光粼粼,更映得扶观楹面容泛着光。


    扶观楹没有背篓,捉鱼是一时起意,每叉中一条鱼她就走回岸上用藤蔓栓好。


    她拢共捉了三条鱼,用一条藤蔓串起来。


    “夫君,你看。”


    阿清转身,迎上扶观楹带着满足笑容的脸庞。


    她刚从水里出来,还赤着一双足,连裙摆也没有放下来,湿了一片,滴着水,笔直的小腿上流淌晶莹的水珠,除了湿哒哒的下半身,她上身也没好到哪里去。


    袖子衣襟湿了一片,沉甸甸地坠着,湿透的部分紧紧贴合住她的皮肤,隐约勾勒出她的身段曲线,衣裳不透。


    她的面颊上也有些湿,眼眸水润潋滟,唇瓣跟泡在水面似的非常湿红,沾水的乌黑发丝黏在她的侧脸,像蜿蜒的灵蛇。


    自发尾滚落的水珠吻过她的小痣,从下巴没入她贴合的衣襟里。


    阿清下移视线,撞见她潮湿的胸脯,略显仓促地垂眸。


    “晚上吃鱼。”扶观楹道。


    阿清:“嗯。”


    他走过去,将鞋袜提给扶观楹:“当心着凉。”


    扶观楹道:“没事,这溪水其实有些暖和的。”


    扶观楹把鱼放在一旁,坐在大石头上拧干吸饱了水的裙摆,尔后甩了甩腿上的水,放下裙摆,系紧衣带,待脚干了,她兀自穿好鞋袜。


    才起身,扶观楹突然小腿抽痛,身姿不稳,情急之下她顺手抓住旁边的阿清。


    阿清身体微僵,下一刻就听扶观楹吃痛嘶声。


    “怎么了?”


    这个时候,扶观楹和他见外,知道阿清不喜欢所以很快松开手,只松了手她就站不太住了,闷闷哼一下,闭着眼艰难道:“好像腿抽筋了......嗯......”


    阿清无意主动去碰触扶观楹,他并不喜欢与任何人有肢体接触。


    可眼下扶观楹有难。


    扶观楹身体颤抖,眼看就要往旁边倒下。


    她是他的妻子,对妻子应当放宽限制,没必要去讲究什么男女之防,夫妻亲近天经地义。


    身心上的抵触和礼法纲常上的责任义务在阿清脑中来回碰撞。


    阿清做出抉择,伸手扶住扶观楹,再小心放下她,让她倚靠着石头。


    阿清屈膝蹲在扶观楹身侧,道:“哪条腿抽筋?”


    再冷漠无情、心硬如铁的人,也不会对妻子见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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