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充满沈鹤凛温度与气息的被窝里,温染身体紧绷得像块石头,神经紧张又兴奋。
既期待他醒来,也害怕他醒来。
主动爬到男人床上,一定是她这辈子做过的最大胆的事。
她在脑海里反复预演着沈鹤凛的反应和自己的应对。
心情忐忑不安,最后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许是脑子始终绷着一条线,后半夜温染又迷迷糊糊醒来。
眼前还是黑漆漆的,她眨眨惺忪的眼,翻了个身想继续睡,却碰到了一具散发着源源热量的坚硬身躯。
温染瞳孔猛缩,睡意全无,第一反应是将之踢下床。
脚刚动了一下,温染终于看清了那颗熟悉的后脑勺,硬生生遏制住动作。
她想起了来前半夜自己干的好事,呆呆望着沈鹤凛近在咫尺的背影。
眉眼在抽搐,唇角却傻傻扬起。
蓦地,沈鹤凛动了一下。
吓得她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沈鹤凛换了一个睡姿,毫无所觉地和温染面对面,她浅浅的呼吸一下一下喷洒在他敏感的脖颈上,痒痒的,像羽毛拂过。
那股子挠到心尖的痒意,促使沈鹤凛逐渐苏醒。
醒来发觉有些不对劲,洒落在喉结上的气息越发明显。
床上还有另一个人!
沈鹤凛倏地从床上半撑起身,一向冷淡的神情出现了裂痕,墨眉拧紧,“谁在这儿!”
没人应声,沈鹤凛沉着脸往一旁摸去,想揪起那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
不知碰到了什么部位,触感柔软,丰盈,温热。
他下意识捏了捏,没有掌控好力道,底下那人发出一声若蚊蝇的嘤|咛。
听到熟悉的声音,沈鹤凛瞳孔巨震,难以置信:“温染?”
随即意识到自己可能捏的什么,他的手像被烫到般迅速弹开,想往后退,可温染却勾住他精瘦的腰,一个劲往他身上贴,借着醉意假意嘟囔:“三三...别乱动。”
沈鹤凛彻底僵住,忘了应该作何反应,偏偏她还有意无意地在他胸膛上乱蹭,似乎真把自己当做了她的小猫。
闻到她身上弥漫开来的淡淡酒气,沈鹤凛以为她是醉了才走错房间上了自己的床,正欲将她扯开,不想一只柔滑的小手从他被蹭乱的睡衣下摆摸了进来。
沈鹤凛呼吸骤沉,一把抓住了温染那只乱动的手。
可此时早已无济于事,四肢百骸的血液彻底沸腾,如岩浆般汇聚于一处。
没想到自己的自制力如此差劲,轻而易举便被温染勾起来了。
沈鹤凛下颌线绷得死死的,胸膛起伏不定,竭力冷静。
温染又瘦又软,他担心太过粗鲁的推扯,会伤到她,干脆箍住她手腕,想塞回被子里。
偏偏她却又凑上来,不知怎么的亲上了自己喉结。
“温染!”沈鹤凛整个人要炸了,只得用最冷厉的语气喊她,”你清醒一点!”
他警告似的话像一道惊雷在她耳边炸响,温染心底颤抖,双肩被他箍得生疼,即便她早有心理准备,真切面对最坏的结果和他冷到极致的神情,还是惶恐到极致。
他强烈的反应让她觉的行为是如此的不知廉耻,惹人厌恶。
她的色胆包天破坏了这近两个月以来的友好与平和,打破了他对她的印象。
温染理智归位,羞愧万分,疯狂道歉。
“对不起!我我,我喝多了,以为这还是我的房间,所以才走错了,真的对不起!”
她仿佛彻底清醒,加上结结巴巴的语气,似乎让人信服了几分。
那一刻她的演技发挥到了极致,唯一庆幸的是沈鹤凛看不到她脸上拙劣的表情。
沈鹤凛深深吸着气,胸膛剧烈起伏。
他不说话的时候显得格外凶,再加上隐忍的表情,让温染理所当然地理解为怒不可遏。
反应迟迟下不去,沈鹤凛ying得发痛,温染还在一个劲道歉,他用被子死死盖住下半身,声线竭力克制:“你先出去。”
再让她待下去,他就要出洋相了。
到那时谁都难堪。
温染出去后,沈鹤凛头痛欲裂的将手臂横于眼前,躁动还未平复,被子里残留着她的气息,使之更兴奋,他干脆掀开被子起身,走向浴室。
温染后悔极了,站在门外浑身泛凉,生怕沈鹤凛以为她是故意的因此而讨厌她,疏远她,甚至离开她。
虽然她的确是有意为之。
她呆站在原地,满脑子想的都是天亮后怎么和沈鹤凛解释。
不知过了多久,黑夜褪去,晨光笼罩。
温染靠墙坐着,困得头一点一点的,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立马扶墙站起来,见沈鹤凛穿得严严实实的,以为他要走,惶恐地挡在他面前。
“等等!”
“温染?”
沈鹤凛微怔,没想到她一早就站在门外。
“我昨天晚上真的是喝醉了,很抱歉给你造成困扰,我保证绝对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温染绞尽脑汁地解释,‘“而且其实我、我已经有喜欢的人,做出这样行为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千万千万不要生气,以后我一定和你保持好距离。”
沈鹤凛听到最后脸色彻底沉下来,尤其是她说已经有喜欢的人时,一瞬间攥紧了拳头,从未有的怒气涌上心头。
“你喜欢谁?”他语气森寒,听得温染心头巨颤。
“他......他在国外,你不认识。”温染结结巴巴地回答,怕说多错多便借口去做早餐,一头钻进厨房。
自那天后,除了吃饭时间,温染很少出来活动,减少和沈鹤凛不必要的接触,以免惹来他的反感。
因为她刻意的疏远,沈鹤凛的眉头就没舒展过,脸上阴云密布,导致温染面对他的时候,更加小心翼翼,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晚上回到房间,温染照旧打开手机监控,查看沈鹤凛的动态。
屏幕幽光照在她姣好的脸庞,透明琥珀似的眼瞳一瞬不瞬地注视沈鹤凛的一举一动。
他坐在沙发上,嘴巴对着手机屏幕,似乎正和人发语音。
温染心一紧,担心他会与人商量着离开,忙调高音量,想听听他说的什么,可杂音太多,听不清楚,只得作罢。
小猫三三这时凑过来,蹭着他的裤腿撒娇,沈鹤凛放下手机,在茶几底下摸出一瓶冻干喂它,间或摸摸它脑袋。
温染看得心软软。
三三吃饱喝足,开始巡视领地,经过她房门口时,温染瞬间从床上弹跳而起,一把拉开房门,将它抱进房间,而后像个变态似的埋在它身上疯狂吸猫,借以感受沈鹤凛残存的气息。
她实在太想靠近他了……
某天吃晚饭的时,徐芝女士又打电话来,温染不小心开了免提,她妈一张口就是让她不要忘了有空和相亲对象约一下见面时间。
温染尴尬得差点跳起来,手忙脚乱关掉免提,她妈还在那头问她听到没有,她捂着话筒敷衍着应答,挂断电话后,发现沈鹤凛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霎时窘迫起来。
“那个...我妈比较爱操心,你别见怪。”
沈鹤凛不自觉捏紧筷子,状若冷淡地问:“你真要去?”
“看情况吧。”和他谈论这些话题,温染十分窘迫,拼命埋头吃饭,生怕沈鹤凛再问别的。
沈鹤凛已经胃口全无,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郁气越发浓重,憋在心里堵得他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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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越发难看。
“你不是说有喜欢的人了吗,为什么还要相亲?”
温染有点不想回答,但见沈鹤凛脸朝着她,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便斟酌着回答:“因为不是喜欢就能在一起的,相亲只是一种途径。”
她这么回答,那就是大概率会去相亲。
沈鹤凛想让她别去,又觉得自己没资格开口。
他深深压着眉眼,气息愈加沉郁。
第二天是周末,温染简单收拾了一下家里,发现日用品快用完了,便打算去附近超市进货。
走到门口时才想起和沈鹤凛说一声:“那个,我出趟门。”
沙发上的沈鹤凛闻言一下坐直身体:“去哪儿,相亲?”
“呃不是,去超市买点东西。”
温染将门打开一条缝,见身后的人没了声响,犹豫了一下,回头问道:“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好。”沈鹤凛倏地从沙发上站起来,速度快得仿佛就等她这句话。
他拿过沙发边上的盲杖,熟练走到玄关处换鞋随她出门。
一路无话来到超市,温染让沈鹤凛推着购物车,自己则把着车尾带路,游走在各大货架间。
不得不说,沈鹤凛生人勿近的气场让所过之人皆退避三舍,温染得以在人潮熙攘的超市中畅行无阻,不多时,小小的购物车堆满了东西。
从商场买完东西出来,两人步行回家,路上,为了不让他们之间的氛围太尴尬,温染故作自然地和沈鹤凛聊天,他依旧寡言少语,但对她几乎句句有回应。
这让温染松了一口气,他们的关系总算缓和了一点,那天的事也应该在沈鹤凛心里翻篇了吧。
过了红绿灯,前方迎面走来一个遛狗的男人,温染有些怕狗,尤其是这种大金毛。
可怕什么来什么,即便她错开视线,加快步伐,那金毛却像盯上她一般,不顾主人的牵制,四脚刨地直直冲她跑来,温染瞳孔巨颤,吓得直往沈鹤凛身后躲。
“威廉停下!”金毛的主人一身怒喝,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可此时浑身恐惧的温染无从分辨。
从温染躲到他身后起,沈鹤凛就一个箭步挡在她身前,目光锐利‘看向’前方来物。
仿佛被他阴沉沉的气场震慑住,金毛在距离他们半米的地方停下,只是那双湿漉漉的眼睛依旧盯着他身后的温染,疯狂摇尾巴。
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听得温染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恨不得原地遁走。
它的主人很快来到跟前,低眸训斥一番金毛后,一脸歉意地说:“对不起,很抱歉吓到你们了,我可以赔偿精神损失费......那位小姐还好吗?”
他视线越过沈鹤凛肩膀关切地瞧向温染。
再度听到熟悉的声音,温染呆呆抬起头,见到那个身材挺拔,五官俊朗的男人时,微微错愕:“学长?”
看清她的正脸,谢祁眼里闪过惊喜:“温染?”
想到眼下的状况,他再次诚挚道歉:“对不起,威廉吓到你了,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训它。”
见到阔别已久的谢祁,温染放松了许多,再看向他的狗时,也没那么怕了,笑着道:“我还好啦,其实它乖乖不动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好好和它讲道理就行,不要真教训它了。”
谢祁点了一下头,依旧一瞬不瞬盯着温染瞧,下意识忽略了她身旁的男人。
“哎对了,学长,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一个月前回来的,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我过得很好。”尤其是现在有沈鹤凛陪在身边,温染在心里默默补充。
听着相谈甚欢旁若无人的两人,沈鹤凛渐渐绷紧了下颌,莫名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