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台前,所有的一切都在氤氲的水汽里朦朦胧胧,他攥着花洒,将她抱上台面,然后挤进去。
温热,温热,温热。
她躲不开,也推搡不懂,渐渐沦入他的节奏
曲线,交叠,抓挠……
常絮语咬上他的肩.头,指甲陷进去,含糊着骂他是流氓。
易焯“嘶”了声,皱眉,轻轻拍了拍她,薄唇亲着她的鼻尖,又含住她鼻梁上的水珠,示意她说的对。
她这辈子都无法直视这支花洒了…
然后是无尽的夜,浪潮翻涌,激起一层又一层的浪花,到凌晨忽然拍上岸来,少作停息,等岸上的海水晒干了,又重振旗鼓,礁石被摩挲的连连败下阵来。
后来两个人回到床上,黑夜里,他的手在床头柜里乱摸。
柜子里的几个小盒子空空如也。
他全都拿了出来,一个剩的也没有。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常絮语羞死了,委屈的要哭。
他抿唇,飞速地跑下去,从储物柜里抬出一个箱子来。
看到箱子上的商标,常絮语无语凝噎。
她脸红的几近滴血,像只被惹急了要咬人的小兔子一样,憋着一口气,骂出了平生第一句脏话:“你是不是变态?”
这东西,哪有成箱囤的?!她欲哭无泪。
后来,她的话就淹没在他给的激情里了,细细碎碎,凌乱无度。
他在她耳边缓声回答她:“之前没想那么远,感觉用的时候太多,索性就多就买些,竟然真的用上了。”
他说的应该是要离婚这件事。
她的心骤然缩了一下,有点儿疼,好像只有紧紧抱着他才能缓解。
见她回应,他也就更肆无忌惮了。
“我明天还要上班呢…易焯…”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软着嗓子喊着他的大名,抓着他的头发,试图将这只狗从自己身上拽下来。
到处是红痕,这让她怎么去上班!她真的讨厌死他了。
易焯亲亲她的眼睛,闷闷的“嗯”了一声。
“你喜欢的那个牌子上新了,我给你买了全部系列的高领毛衣,在衣帽间,你明天就可以穿。”
她睁大眼睛看着他。
那个牌子的衣服一件起码四千块起步,她一个月的工资才八千块,一直都想买一件,却又不舍得,发了奖金后只给妈妈买了条那个牌子的羊绒围巾,七千块,买完,兜里的钱就所剩无几了,她咬咬牙,没再给自己买。
本想着下个月发了工资就买一件,她看上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没想到他竟然都知道。
“你,你不要以为这样哄哄我就能为所欲为。”
她咬了咬唇,才不要这么轻易地领情,虽然听见他这么说很开心,可是他为什么只买高领毛衣?明明就是另有所图,为他的耍流氓找借口,才不是真心为了哄她。
易焯拧眉,继而笑了一声:“那我要怎么做?”
她拧巴,别扭,不会撒娇,也不会哄人,这点跟他有点相似。常絮语咬着唇,不看他,也不说话。
“我知道了,”他自顾点点头,“最后一次。”
“什么?”
他知道什么了?
她有点愣,自己还没说呢,他就知道了?
没等她反应过来,易焯压过来,将她翻了个面——
……
到最后,两个人喘着气,常絮语打他,原来最后一次是这个最后一次。他就是个流氓,问都不问她,老是吓唬她,她最讨厌他了。
“你都三十了,平常宋医生不提醒你注意点吗?”
她小声嘟囔。
易焯停下来,抱紧她自己这边靠,触碰着某处,面上没什么情绪,眯了眯眼:“看来你对我还不满意,那我更应该努力了。”
常絮语被他挑的脸红,不敢说话了,乖乖窝在他怀里。倒是还挺佩服他每次都能一本正经的耍流氓。
易焯看着她,勾了勾唇角。
她困得上下眼皮打战,再也没心思想其他事,好像下一秒就能睡着。
而下一秒,他低沉的嗓音慢慢在她耳边扬起:“絮语,下周你请假,我们去旅游?”
她这个工作太累了,虽然她喜欢,可考虑到她的身体原因,他还是心疼。
其实他原本想让她结婚后就辞职,毕竟他赚的钱肯定是够她花了。
不过前提是他爱她,所以他尊重她的事业,所以有事要跟她商量,不会擅作主张干涉她的工作。
常絮语没能力再思考了,只是本能回复他,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你以为我这是自由职业啊,我带的都是要考大学的学生呢,怎么可以想请假就请假?”
闻言,易焯“嗯”了一声,又抱紧她一些,闭上眼睛:“睡吧。”
她安慰似得拍了拍他的背:“你也不用太担心我,我工作不累的,倒是你,工作量那么大,又是搞制图又是做雕塑的,平时要记得好好吃饭啊喝水啊的,我们这个年纪,也不能太放纵了。”
说的也没错,这个男人就是完全事业脑,只要有钱赚,就什么也不顾了,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幸亏她来到他身边了,还能再叮嘱一阵子,以后她真的要走了,他也不会很可怜。
毕竟马上就要立春了。
常絮语太累了,说话声越来越小,偎在他身边,一条腿搭在上面,很快就睡着了。
耳边响起平稳的呼吸声,他轻吻了吻她的发额。
会的,他会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所以也请她一定要健健康康,余生都能平安,留在他身边久一些。
*
第二天,她穿上喜欢的高领毛衣,带上耳环,披上外套出门上班。
虽然衣服穿在身上,照着镜子,她比较开心,心里跟吃了蜜糖一样,可转眼想到是为什么要穿的,就生闷气。
于是,在易焯火热的注视中,常絮语没施舍给他任何一个眼神,像只美丽高贵的白天鹅,径直出了门。
都怪他,弄得她没睡好,今早两个黑眼圈,遮瑕都要比平时用的厚重不少。
她走后,易焯搅着杯子里的咖啡,往里面添了点牛奶,想到她刚才的样子,他笑了一声。
看来这些衣服买对了,她穿上好看,而且是她喜欢的,他已经想好了,要把那个牌子上新的所有衣服都买回来,她肯定愿意。昨天哄她的时候她没笑,他就在考虑这个事,是不是因为买的太少了。
想到这,他要出手机给助理打电话——
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好,艳阳高照,情况万里,太阳像是个睡饱了的婴孩,高兴就出来露个头,模样逗得人哈哈笑。
到了机构,常絮语走在路中间,却察觉到一丝异样。所有人都靠边走,好像是刻意的她很远,再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她,时不时低下头,又扬起,态度多了点吃瓜的意思。
她不太明白,扫视了一圈,眉心微微皱起。
正想着,她忽然被同班的助教黎萌拉走。
黎萌拽着她的手匆匆跑进石膏室,狭小昏暗的房间总算没有那么多让常絮语不舒服的目光,就是扑面而来的粉尘味有点呛人,常絮语捂着口鼻咳嗽几声,跑的太急,有点喘不上气。
黎萌也抚着胸口顺着气,她调整好了,首当其冲地握住常絮语的肩头,眨了眨眼,神色带着慌乱,道:“咱们这个机构在国内其实算很出名了,别的省还有分校区,我说絮语啊,你跟简老师平常也要低调一点啊,你不知道徐佳她这个人吗?虚伪又功利,平常没少在其他人跟前说过你的闲话,每次我都装听不见,毕竟你人品怎么样我都清楚,可是她这次被简老师开了肯定得对你怀恨在心啊!”
常絮语被她急匆匆的一通话说的懵了又懵。
“等等,小萌,你说的话,我有点听不太懂。”
她实话实说,愣愣的看着她。
什么简老师徐佳的?什么注意不注意的?她没做什么亏心事吧。
黎萌在脸上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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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不是絮语,你家没网线吗?”
她意识到两人还不在一个频道上,赶忙掏出手机打开,再把常絮语拉近自己:“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热搜“#某国内顶尖美术艺考教育机构副校长与手下女老师疑似恋情曝光#”
往下滑,热评第一:“我朋友在这家机构总校区上班,就因为这个副校长袒护那个女老师,就把我朋友开了,真是欺负老实打工人。”
再往下。
“听说那个女老师长得跟明星似得可好看了,人往高处走,有资源肯定就用呗,说不定是她为了往上走不择手段呢。”
“啊?那这种人也太可恨了,那个被开的老师真是冤枉啊,太欺负人了。”
“谁知道呢,这种人多了去了。”
......
还有更难听的,黎萌直接关了手机,皱着眉叹气:“这个帖主ip在咱们这儿,哼哼哼,是谁发的哦,好难猜啊!现在是网络大发展期,你说说你,跟简老师也不注意点。”
黎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她。
“注意什么?我跟简老师什么关系都没有啊。”
常絮语睁大眼睛。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这样想?
她脱口而出:“我都已经结婚了。”
话罢,她欲言又止,意识到自己可能说多了。
可能是昨天跟着易焯去厂里有感而发吧,他都能大大方方的承认,她也行。
这一下子的信息量实在太多,换黎萌瞪大了眼睛,惊呼:“你结婚了?!”
“嗯。”她有点不好意思,点了点头。
“啧啧啧,我说呢,难怪这些天看你气色红润,原来是已婚少女生活丰富多彩啊!”
黎萌笑。
“什么呀...”
“可你跟简老师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全校都在传你们俩是那种关系?就连我都信了。”
常絮语皱眉:“我真不知道。”
说了这么久,低头看一下时间,上课快来不及了。
“上午是我的速写课,你来给我助教,快走吧没时间了。”
两个人又焦急忙慌的去教室。
谁料刚推开教室门,一群学生蜂拥而至,推搡着两人,乱问:“老师你跟简老师是真的呀!?”
他们天天在教室“磕cp”,觉得像简老师这样沉稳成熟的男人和常老师这样的小白兔简直是天生一对,没想到许愿成功了,有人偷偷带手机来上课,吃到这个瓜后立即传开了。
常絮语听着叽叽喳喳的吵闹声,有一瞬头疼。
简嘉岳及时救场,拽过她的手腕轻轻将她拉在身边,柔声:“絮语,没事吧。”
常絮语面色浮上不悦,将他的手拨弄开,没吭声。
她稳了稳脑海中的思绪,努力将刚才不愉快的事情屏蔽在脑后,重新规整今天要做的事,想完之后,她高声冲学生喊着上课,又搬出画箱去范画的位置,说今天要作双人照片三十分钟的速写的示范。
看平常温温柔柔的常絮语忽然严肃起来,对他们的起哄一点也不回应,学生们也不是傻子,即刻就乖乖的搬着椅子跑到前面去看范画。
简嘉岳站在不远处,凝着她瘦削的背影,忽然挑了挑眉,神色闪过一丝阴鸷。
黎萌抱着包芒果干走过来。
简嘉岳拦住她,恢复了往日和煦的笑,缓声道:“絮语她芒果过敏,吃不了。”
“哇塞,简老师,这都知道?”黎萌微微惊异,不过想起刚才常絮语的话,她咋舌,“简老师,人家结婚了都,平常怎么看怎么是您对絮语有意思,唉可惜了。”
“我知道。”
他面上的笑依旧,只是看不出开心的意思,更多的则是僵持和矛盾,表面风平浪静,内里翻云覆雨,他盯着黎萌,视线不曾转缓,盯的黎萌有些脊背发凉。
“不过她马上要离婚了,跟我在一起,也不算委屈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