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念:“?”
风慕予又对她耍流氓是几个意思?
她的脸被他整个捂在胸口,几乎喘不过气来,下意识挣扎,想要挣脱他的钳制,却敌不过他的力气,想要说话,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风慕予抱着陈念念出了包厢,一脚踢上包厢门,才终于松开手。
陈念念推了推风慕予,向后退了好几步,直到背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不明所以地问:“将军大人,你这是要、要做什么?”
掩下眼底的一点异色,风慕予波澜不惊地说:“有毒。”
他常年遭到暗杀,遇见过的刀枪剑戟、毒药机关数不胜数,也对此多了许多研究,只要毒药有一点点的味道,便能够捕捉到。
他一见陈念念推开门,便觉得不对劲,很快意识到,毒药藏在门上,推门之后触动,迅速散入空气,看着陈念念身处毒药之中,下意识上前想要将她拉出包厢,防止她吸入更多毒药而丧命。
但直接用身体挡住她的眼耳口鼻,却是连他都没有想到的。
“什么毒……”
陈念念刚想继续问,忽感觉头晕得厉害,四肢一下失去了力气,向前踉跄了一步,跌在地上,嘴角有温热的液体留下,用手抹了一看。
是血。
黑色的血。
真有毒,还是个剧毒。
上次的毒还没好全,无缝衔接再中毒!
风慕予站在陈念念的身侧,低下头看她,昏黄的灯光落在他的侧脸上,明明该是温暖的,却只留下了一片冰凉,长长的睫毛如覆盖着厚厚霜雪,平静的眸光中没有一点慌乱,更没有任何一丝关切。
和之前的那个夜晚如出一辙,明明白白地诉说着——
你躺着吧,会有人来救你的。
下一秒,“会有人”就位。
惊蛰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下落在风慕予的身前,背上背着三把长短不一的剑,微微躬身,双手抱拳,严肃道:“属下来迟。”
陈念念皱了皱眉,不明白为什么风慕予明明刚刚还主动救了她,一转眼怎么又变成了这副无情无义的模样,略一思索,跌坐在地上的身子向他的身上一倾,一把抱住他的腿,先不让他走再说。
风慕予没有说话,随意地一抽脚,没有抽开。
再用力一抽,还是没有抽开。
怎么可能在同一件事上失误两次呢,经过上一次的教训,陈念念非常严谨地改进了自己的姿势和手法,保证风慕予一时半会甩不开她。
她的头靠在风慕予的衣摆上,死死环抱着他的脚,面上隐有几分得意,语中却可怜极了:“将军大人,小女子是快要死了吗……”
风慕予不为所动,冷冷道:“拉开她。”
惊蛰领命,立时蹲下、身,伸手便要拉起陈念念。
陈念念没有看惊蛰,艰难地昂起头看向风慕予。
视线自下而上,她根本看不清风慕予的神色,只能看见他光洁白皙的下巴,知晓他的脸明显偏向了另一侧,根本不愿意理睬她。
可她偏偏要缠着他。
她的任务目标是他,可不是什么惊蛰谷雨霜降。
委屈地咬了咬嘴唇,她故意暧昧不清地说:“为什么要抛下小女子?将军大人刚刚将小女子抱在怀里时,可不是这般模样的,小女子做错了什么,要这样将小女子推开,任由别的男人欺凌……”
“……”
惊蛰伸出的手顿时一僵。
不得了,他家不近女色的将军竟然抱了陈三小姐。
“今日来此,只为拍得一件拍品,留作往后纪念,不曾想,燕国公主不但抢走了所有的拍品,竟还要至小女子于死地……”
趁机拉踩一下燕梦瑶,必须的。
“小女子出身低微,死不足惜,燕国公主身份高贵,可也不能如此草菅人命,若今日开门的是我的妹妹,我该如何同家里交代……”
继续说着,越说越是动情,眼角成功地挤出了泪水。
“小女子不远万里自边城来到京城,只为能够见将军大人一面,今日小院一叙,心愿已了,只是那约定的地点,恐不能带将军大人去了,若将军大人能救小女子一命,自然,不救也是无碍的……”
……
惊蛰听得一愣一愣。
身为贴身剑侍,他竟不知道他家将军和陈三小姐有这么多故事。
“将军大人,小女子只求……”
“好好说话。”风慕予打断了陈念念。
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他终于回过头来,眸光一如既往的平静,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在陈念念身上顿了顿,才告诫道:“放手。”
他周身的冷意更重了些,似是忍耐到了极限。
陈念念却知道,她得逞了。
风慕予迟疑时那一点无奈,泄露了他的妥协。
她曾经和他朝夕相处数年,摸清了他所有的性格和习惯,哪怕现在他看上去完全变了一副模样,但隐藏属性还是和从前一样。
生人勿进的冷面将军,其实,经受不住胡搅蛮缠。
更经受不住,她的胡言乱语。
“遵命,将军大人。”她听话地放开风慕予的脚,眼眶里的泪水说收就收,面上的委屈一瞬荡然无存,同时多了几分笑意。
身子一下子放松,她才感觉到剧毒已经蔓延到了全身,无力地躺在风慕予脚边,等待着他弯下腰,小心地将她打横抱起。
风慕予也确实如陈念念所想,弯下腰,准备亲自救她,不过,他只伸出了一只手,像拎兔子一样将她捞起,随意地甩在了肩膀上。
陈念念的脸贴在风慕予的背上,视野狭窄且颠倒,非常不适,忍不住表示不满:“将军大人,不能换个优雅一些的姿势吗?”
风慕予果断拒绝:“不能。”
话音刚落,他几步上前,到了走道尽头,一翻身,出了窗子。
陈念念只觉身子一晃,赶紧抓住风慕予的衣袖,不再多话。
小命要紧,她怎么忘了,他从来不走寻常路。
感觉自己发现了个大八卦的惊蛰:“将军和陈三小姐……?”
匆匆赶来却没能看上好戏的谷雨:“将军和陈三小姐……?”
众所周知,他们将军可是非常讨厌和人有任何身体接触的!
暮色深沉,月光稀薄,繁华的街市正在逐渐变得安静。
风慕予扛着陈念念翻身上了屋顶,轻车熟路地在高高低低的屋檐上一路疾行,迎着夜晚的凉风,将整座城的灯火踩在脚下。
陈念念渐渐适应了视野颠倒的感觉,努力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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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了一个较为舒适的姿势,尝试和风慕予搭话:“将军大人,我们这是去哪儿?”
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她表示习惯了,立刻换了一个新话题,“将军大人今日为何会来到遗珠楼,可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等待了片刻,行吧,再换一个,“小女子听闻,若有人阅尽弱水三千,仍不取一瓢,必是心有所属,将军大人孤身多年,莫不是早已有了心仪的姑娘?没有姑娘的话,那便是有了心仪的小公子……”
风慕予忽停下脚步。
陈念念下意识反省,是不是自己问得太过直接了,虽然她曾教过风慕予很多现代的知识,但他在思想上终究只是一个保守的古代人,正准备解释得更委婉一些,忽感觉周遭的气氛不太对劲儿。
一种似曾相识的不太对劲儿。
陡然间,刀光剑影划破夜空。
数十名黑衣人出现在了空旷的屋顶上,将他们团团围住。
陈念念歪着头,只能看见层叠的瓦片上多出了一排密密麻麻的脚印,正亦步亦趋地向他们靠近,心中直呼倒霉。
怎么刺杀都让她遇上了?
风慕予现在扛着她,根本腾不出手来对付刺客,身上也没有带任何武器,这么多刺客一人一剑就够把他们两个都刺成筛子了,若他将她放下迎战,刀剑无眼,以她目前的状况,基本只能原地等死。
原本,死一死对她来说也没什么,但弥补任务不能复活,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死了会发生什么,还是努力活着比较好。
她赶忙死死抱着风慕予的背,语中慌乱又无助:“我、我好怕,怎么办……但我相信,将军大人武功盖世,机智过人,无论陷入什么困境,一定都能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绝对不会让无辜的人牺……”
风慕予没有动,只道:“去掉废话。”
陈念念听话地说:“别丢我,我不想死。”
风慕予松开双手,稍稍弯腰,似乎要将陈念念放下,但不等她脚尖点地,左手又加重了力道,揽住她的腰,将她护在臂弯中,低下头看了看她,满意道:“记住,以后就这么说话。”
一柄长剑破空而来,他轻轻跳起,将长剑稳稳接住,翻身出了刺客的包围圈,一手揽着陈念念,一手挥了挥长剑,准备迎战。
陈念念顺理成章地环住了风慕予的脖子,整个人像只八爪鱼牢牢挂在他的身上,随着他激烈的战斗,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数不清的剑尖自她的头顶、脸颊、肩膀和脚边划过,好在,没有真的伤到她分毫。
片刻之后,她感觉到风慕予停下了动作,小心地向前望去。
刀剑遍地,瓦片碎裂,刺客已经通通倒下。
“咱们的人整整盯了这帮人半个月,差点以为他们要放弃刺杀任务,今日可算是按捺不住动手了!可惜,这种水平的刺客,根本不是将军的对手,再来十几二十个,也不过是给将军练手……”
惊蛰姗姗来迟,一面吹着彩虹屁,一面接过风慕予手中的长剑,将剑身擦拭干净,收回背后的剑鞘中,随后,自胸口拿出一本手掌大小的册子,翻到中间一页,颇为惊讶道:“第1000次了!”
陈念念忍不住好奇,探出头想要看看惊蛰的册子上写了什么,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一小片鲜红,脱口而出:“风慕予,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