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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入汴州

作者:余君归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姚靖宁果然一愣,急忙拉着姚芷兰跑回甲板。


    此刻甲板上早已堆满了人。


    丹若向自家小姐跑去,竹筒倒豆子似的,“小姐,跳水之人竟是那郡主,她这几天不吃不喝,说要见王爷,可王爷一直不见。”


    “今日眼见着人就要不行了,看守之人前去禀告,那郡主转眼便跳了水。”


    姚芷兰问道:“可有内应?”


    “有的,刚刚蒋副将排查了一遍船工,发现少了一人,想必就是那人救走了郡主。”


    姚芷兰沉吟片刻,“看来那襄王还是十分在意襄王妃的。”


    “只是敌人好不容易浮出水面,如今失了先机,恐遭其打击报复。”


    姚婧宁本就憋了一肚子火,她阴沉道:“让他来,看我不卸了他的胳膊。”


    姚芷兰拍了拍她的手背,“切莫逞凶斗狠,他能十五岁便提前封王前往封地,短短数年便攀上燕云指挥使,定非等闲之辈。”


    “而且他能将自己的婚讯瞒得严严实实,连王爷都不知,可见手眼通天。”


    姚婧宁气鼓鼓,“别提他,晦气。”


    姚芷兰知晓她是一时半会不会待见萧策了,也不多说,只是拉着她回了房间。


    自始至终萧策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姚芷兰。


    当他听到有人落水时,心尖的痛意差点让他经脉逆行。


    一想到可能与她天人永隔,他便虚弱的站立不住。


    他此刻竟是无比后悔,那猫抓老鼠的无聊游戏他该陪她继续玩下去才是。


    他也无比的庆幸,至少她还没有厌他致死的程度。


    还能再抢救一下……


    *


    自从船上出现了奸细,萧策下令彻查所有人,陆续又找出来三个内奸。


    可这些都不是襄王的人,有邺王的人,有大房的人,最令姚芷兰惊讶的是,竟然还有二房的人。


    姚婧宁替姚芷兰倒了杯热茶,“大姐你说这二房凑什么热闹?”


    姚芷兰端起茶盏吹气,“二房一直在汴州老家守着祖业,从未听说有旁的心思,相较于大房,二房老实又本分。”


    姚婧宁浑不在意,“我们下一站便是汴州,是人是鬼一探便知。”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愤愤不平道:“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老男人尤甚,都该死。”


    姚芷兰知她还在生气,遂逗她,“那你的安哥哥也是吗?”


    姚婧宁一拍桌子,“他更该死,他竟然替萧策说话。”


    姚芷兰奇道:“哦?他怎么说的?”


    姚婧宁一提起这个就来气,“他说以他对萧策的了解,他肯定会明媒正娶大姐的,现在只是权宜之计,你说他能有啥了解,他们根本就不熟。”


    姚芷兰低头转着茶盏边缘,“那可能是我不够了解他吧,想要看清一个人真的很难。”


    姚婧宁端起茶盏牛饮,“所以我也不想理他了,竟敢帮萧策说话,那只能说明他也是个狗东西。”


    姚芷兰没忍住笑出了声,“绪安看来是受了我的无妄之灾,平日里你们好得跟什么似的,为了这莫须有的罪名,他可真是够冤枉的。”


    “他冤枉什么?他还说萧策夺嫡之路凶险,若失败必定身死,姚家也不能独善其身。”她看了姚芷兰一眼,“竟敢诅咒我们,你说他冤枉啥?”


    姚芷兰手中动作顿住,眉眼一跳,“他没说错,现在姚家和他绑在一根绳子上,他若…败了,姚家只能陪葬。”


    姚婧宁嗤道:“就他那心机那手腕,能败吗?”


    姚芷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时局瞬息万变,我听说皇上身体不好,可能也就是……”


    姚婧宁突然凑近,跟姚芷兰咬耳朵,“我也听说了,坊间流传,皇上沉迷炼丹中毒已深,药石罔顾,怕是来年都撑不过去了,所以急着让苏大人去督建通天塔,以求向天再借五百年。”


    “只可惜二姐那朵娇花,哪里经受得住漠北的风沙。”


    姚芷兰越听越心惊,“如此说来,那皇上若是撑不到塔成便出事,婉音不就危险了?”


    “为何?”


    “历朝历代都有殉葬之陋习,若塔未成帝崩殂,新帝定会让修塔之人陪葬。”


    姚婧宁坐不住了,双手合十道:“老天保佑秦王登基,老天保佑……”


    姚芷兰被她这翻脸的速度逗笑,摇了摇头,终究是个孩子罢了。


    可她笑容却越来越淡,她甚至开始后悔,不该一意孤行趟进这滩浑水,为今之计,唯有自救。


    ……


    商船向南一连航行了六日。


    终于在一个阴雨绵绵的清晨到达了汴州。


    汴州是姚家的老家,她们的祖宅在城东最显贵的地段,紧挨着刺史府。


    萧策这次一改低调,昭示身份直接住进了刺史府,跟姚芷兰做起了邻居。


    他们准备在汴州停留三日,补给之余,姚芷兰还想查查二房的账。


    原本她是没资格查的,但如今三房仍是姚家家主,又有秦王撑腰,二房自然是不敢怠慢。


    姚芷兰带着姚婧宁和丹若跨入姚府大门之时,便觉得和她记忆中的祖宅大相径庭。


    她们三姐妹离开姚府时还是孩提,那时祖父母还在世,姚府建筑风格并不像商人世家该有的金碧辉煌,而是文人风雅,绿竹掩映。


    只因祖父是个秀才,落魄时得祖母相中,招为赘婿。


    虽为赘婿,可祖父在姚家向来说一不二,大到家族子孙,小到院落修缮,唯独不愿从商,祖父嫌经商沾染满身铜臭,祖母也甚是纵容。


    若问姚家谁最得祖父青眼,那便是姚婉音,只因此爷孙二人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故而婉音也是祖父一手带大的。


    就连祖父去世前留下的遗言都是让婉音摔盆,活活把其他两房气得吐血三升。


    因着这个,其他两房甚是嫉恨,都说祖父全因这张脸把家主之位给了三房,她们三房可没少挨骂。


    可如今满眼风光唐璜,恨不得用金箔砌墙,着实找不出昔日姚府的任何蛛丝马迹。


    姚婧宁当时刚出生,不清楚这些,可丹若却是比姚芷兰还大两岁,往日旧事记得可是清清楚楚。


    “小姐,这二房是有多记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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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一走恨不得把房子都掀了,我看要不是这地段好,他们定要将这祖宅都卖咯。”


    姚婧宁好奇道:“大姐不是说他们向来安分守己吗?”


    姚芷兰也一脸意外,看着等在前院中的二房众人低声道:“看来他们做账的本事已臻化境,是我大意了。”


    丹若撑着伞小声在姚芷兰耳边道:“二房就来了正室一家人,听说二老爷最近又纳了一房小妾正闹着呢,还说那小妾比大公子还小上几岁哩。”


    姚芷兰打趣道:“丹若姐姐的消息倒是灵通。”


    丹若被自家小姐说得小脸一红,急忙解释道:“三房的婆子没事就拉着我话家常,哪一家的事情他们都门清,也是奇了怪了。”


    姚靖宁也来凑热闹,笑得鸡贼,“她们还说了什么新鲜事没?”


    “还有些不堪入耳的话,奴婢怕污了小姐们的耳朵。”丹若抿紧了嘴。


    谈笑间主仆三人已经走到了二房一家跟前。


    二夫人杜氏上前热络的牵起姚芷兰的手,“兰丫头还记得二婶吗?你走的时候还只到我腰间,转眼都这么大了。”


    说着转眼看向姚靖宁,惊呼出声,“这是宁丫头吗?都长成大姑娘了,身量比我都高,及笄了吗?”


    姚芷兰礼貌道:“来年开春便及笄了。”


    “那我们定要去京城观礼的。”杜氏笑得无害。


    姚芷兰不置可否,转移话题道:“这便是大堂哥吗?”


    杜氏的笑容有一瞬间僵硬,但很快便调整过来,“你瞧我,光顾着看你们姐妹了,倒是把你们堂兄弟忘了。”


    她转头对着两位公子道:“鹏儿、举儿,快来见过你们两位堂妹。”


    姚鹏、姚举却不动,脸上的轻慢之意毫不掩饰。


    姚芷兰并不在意,可姚靖宁却不能忍,她上前一步作天真状,“这是大堂哥吗?我堂嫂呢?堂哥这么大年纪还未成亲吗?”


    一句话,让二房一家三口都黑了脸。


    姚靖宁还是笑得天真,不依不饶,“连我未及笄都招了赘婿,大堂哥是不想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道理连我这小丫头都懂的呀。”


    杜氏自然以为姚靖宁乃无心之语,可只有姚靖宁知道,她这是精准打击。


    三房婆子那些八卦可都是从她这里传出去的,丹若口中的龌龊,正是姚鹏乃断袖碰不得女人。


    杜氏见大儿子脸色发青,忙上前打圆场,没想到小儿子看不下去跳了出来,骂道:“你个死了爹娘的野丫头,在这胡咧咧啥。”


    姚靖宁当下脸色一变,姚芷兰暗道不好,正要上前去拉人,就见姚靖宁一阵风似的一拳就挥了过去。


    “砰”的一声,姚举就像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滚进了旁边的花坛里。


    “举儿!”杜氏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忙不迭的去扶,一时间姚府上下乱作一团。


    姚靖宁也不装了,“若是二婶和堂兄不愿接待我们姐妹,那我们走便是。”说着便要作势将姚芷兰往外扯。


    杜氏气得双眼发红,却也无可奈何,她记起昨日老爷的交代,只能强压怒火,将人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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