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芷兰看到小白狐和小公子同时离去的背影,突然惊醒。
她下意识的摸向床边,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小白的踪影。
“小白!”她惊慌失措的喊声将出去打水的丹若引来。
“怎么了小姐?”
“小白呢?你看到小白了吗?”
“没看到,我一睁眼就没看到它了。”
姚芷兰松了一口气,还好丹若也记得小白,她生怕这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可能天亮躲起来了。”她如此安慰着自己。
“笃笃”门外传来敲门声,“姚小姐,该出发去寻天水碧传人了。”
“方公子稍等,我马上就来。”
她一个翻身下床,慌慌张张就着丹若递过来的帕子洗漱,简单挽了个发髻,脂粉未施便出了门。
“让方公子久等了,我们这便出发吧。”
方天悯看着眼前如清水出芙蓉的姚芷兰,有些恍惚,他扬起了招牌的笑容,做了个请的手势,有礼的拉开了三步的距离。
二人带着丹若刚上马车,便看到马车上早已端坐等候的萧策。
姚芷兰惊讶道:“王爷怎会在此?”
萧策睁开闭目养神的凤眼,“我还是不太放心你的安危,临时决定与你们同行。”
姚芷兰看着他眼下的乌青,想让他回去的话就这样卡在了喉间。
她坐在了萧策的左手边,而方天悯则被迫隔开,坐在了她的正对面。
方天悯看着萧策不咸不淡的问道:“王爷昨夜可是做贼去了?”
萧策面无表情,直接无视了他。
方天悯笑着自顾自道:“我昨夜却是睡了多年以来,难得的一个好觉,果然人与人的悲喜永不相通。”
萧策捏紧双拳,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将忍住挥拳的动作。
姚芷兰忍不住附和,“我也是。”只可惜睁开眼小白就不见了。
萧策额间青筋直冒,所幸闭上双眼继续假寐。
……
方天悯带着众人来到了他打听到的村落,鹞落村。
姚芷兰刚下马车,便看到村头竖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上面刻着鹞落村三个字。
那字的颜色,碧绿中泛着紫,紫中又泛着浮金,在晨曦中浮光掠影。
姚芷兰一眼便认出,此色便是天水碧。
“天水碧,那是天水碧的颜色!”她激动得像个孩子。
萧策和方天悯皆疑惑不解地看向她,他们很少见到情绪如此外露的姚芷兰。
萧策当先问道:“为何如此激越?”
“我从小的梦想就是成为天下第一的绣娘。”她有些不好意思,“只可惜从我记事起便是算账做生意,并无时间钻研绣工。”
二人从未想到,她的梦想竟是如此。
“难怪小姐在四方商行便一眼认出了天水碧,若对女红不熟之人,根本无从得知。”接话的是方天悯。
萧策看着她二人对答如流的模样就恼火,“所以你一定要带上他,就是为了学做这天水碧?”
姚芷兰点头,“对于绣娘来说,天水碧便是无上至宝,任何一个攻于女红者都将趋之若鹜。”
“只可惜雾绡技艺早已失传,天水碧更是当世罕见之色,没想到今日竟会在一块石头上见到。”
她的眼中焕发出他们从未见过的光彩,那是对梦想的折射,如瑰宝般耀眼。
萧策为之心驰神摇,语气不自觉的轻柔,“若你想学,我们便去找到那位传人,让他收你为徒。”
姚芷兰苦着脸道:“高人必定性情古怪,他能将价值连城的天水碧随意画在石头上,就说明他并非常人,想拜他为师难于登天。”
萧策恢复了他的倨傲,“这有何难,是人就会有软肋,拿住他的七寸不怕他不就范。”
姚芷兰定定地看着他,半晌幽幽来了句,“就像你拿捏我一样?”
萧策暗道不好,这简直是自己挖坑自己跳。
果不其然就见姚芷兰转身对着方天悯道:“方公子,我们走吧。”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再给萧策。
方天悯看着萧策额间的细汗,幸灾乐祸地抬了抬下巴,“自作孽,不可活。”说完便去追姚芷兰了。
萧策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第一次有了掌嘴的冲动。
……
姚芷兰疾步匆匆,一个没收住,迎面撞向一个挑着满担的货郎。
“哎哟喂,谁这么不长眼!”扁担翻倒,各种器物撒了一地。
“对不住,是我走得急。”姚芷兰连忙蹲下帮忙收拢满地的物什,追上来的方天悯也一同帮忙。
货郎本想痛骂一顿,可一抬头便看到神仙在帮自己捡货,顿时斥骂之语卡得他脸红脖子粗。
“俺滴个亲娘嘞,神仙下凡啦!”说着便也不管自己的货了,跪下来就是一拜,“神仙保佑俺今年抱个大胖小子。”
姚芷兰和方天悯都被他这一跪整不会了,“你这是作甚…”
货郎看到神仙和自己说话了,一下跳了起来,对着身后来往的村民喊道:“大家伙快来嘞,神仙下凡啦,你们快来许愿。”
于是,呼啦一圈人将二人团团围住,以至于匆匆赶来的萧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热情的村民连拖带拽将他们请到了一处寺庙。
姚芷兰看到牌匾上的“观音祠”三个字顿感不妙。
货郎拥着二人来到正殿,指着供台上的观音对着姚芷兰道:“你看,这不就是神仙下凡吗?”
姚芷兰抬头,当看清面前的观音时,惊讶的转头看向方天悯。
方天悯也失去了表情管理,狐狸眼睁大到极限,只因观音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就像对镜自照。
最让他接受不鸟的是,观音一手抱着男婴,一手抱着女婴,俨然是个送子观音。
方天悯恼羞成怒,“你们为何要用我的模样当送子观音?”
闻讯而至的村长拄着拐杖赶来,“贵客息怒,此事说来话长,不妨移步寒舍为神仙解释一二。”
姚芷兰看方天悯脸色青红交加,只得劝道:“看来村长是知道实情的,我们先去听听到底怎么回事再做打算不迟。”
方天悯这才点点头,狠狠盯了那个卖货郎一眼才掉头离去。
卖货郎却因那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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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失神,直到身旁的人拍了他一把才惊醒,看向周围惊讶道:“噫?你们在干嘛?哎呀我的货呢?”
众人早已习惯他的疯癫,纷纷离去。
……
村长年迈,颤颤巍巍的给他们斟茶,姚芷兰让丹若代劳,看了方天悯一眼,“村长,请问此事有何隐情?”
村长叹了口气,“我有一女名唤斛珠,她从小擅女红,天赋异禀,能一眼看出针脚绣法,从小便心比天高不安于室,及笄那年便偷偷跑了出去。”
“后来过了很多年,她牵着一个孩子回来了,说是她的儿子,叫临沧。”
“我问她,孩子父亲去哪了,她如何都不肯说,只说他会来接她走,让我不要多问。”
“我心疼她们孤儿寡母被人戳脊梁骨,就让她带着娃再嫁…”
“我寻到了村里的一个鳏夫说媒,未经她同意便定下了这门亲事,都是我的错,是我逼死了她…”
“大婚当晚,她一道白绫将自己吊死在房梁,红事变白事,我受不住打击一夜白头,本想跟着一起去,可想到临沧还小需要人照顾,便一直撑到了现在。”
姚芷兰久久不语,她没想到,故事会是这样。
“请问村长,令嫒可会织雾绡?”
“她不仅会织雾绡,还会许多失传的技艺,全因她看一眼便能学会。”
姚芷兰急切道:“那她的儿子是否…”
村长点点头,“小沧继承了他阿娘的天赋,同样一眼便会,只是他从小便与其他孩子不太一样。”
他看了看姚芷兰,猜到她的目的,“他常年与世隔绝,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我们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更别提让他将技法传授他人了。”
姚芷兰一颗心往下坠,她不甘心,雾绡与天水碧明明近在眼前。
场面陷入了冷寂,却是萧策接话,“那观音像又是怎么回事?”
村长看向方天悯,“小沧有一天抱着一幅画像来找我,跟我说要将观音像改成画像上的人,作为交换,他将天水碧的配方交给了我。”
姚芷兰立刻追问,“天水碧是临沧自创的?”
村长摇摇头,“是他复刻出来的,我也未曾见过真正的天水碧是何颜色,可是小沧却一口咬定这就是天水碧。”
方天悯抬起狐狸眼,面向姚芷兰道:“我见过临沧,那幅画像正是我向他交换天水碧的物件,只是我没想到他会用我的画像做观音像。”
萧策看向方天悯,意味深长,“看来一切谜团都只能等见过临沧后,才能水落石出。”
姚芷兰点点头,她也想去拜访临沧,“村长,请问临沧现在身在何处?”
村长再一次摇头,语气中满是惆怅,“他走了,自从观音像改好后便走了。”
“他去哪了?”
“他没说,只说要去找阿爹。”
姚芷兰一颗心大起大落,早已不堪重负,她语带期盼,“村长,可否将天水碧配方卖给我?”
村长将一封信递给方天悯,“临沧临走前交代我,说若有一天那画像上的人来找他,就将这封信交给他,他若要天水碧,便一同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