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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乱了套

作者:余君归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一惯矜贵自持的苏大人,呼吸乱了。


    他感受到脖颈处一片濡湿,更有源源不断的泪珠顺着他一丝不苟的衣领滚进他的衣襟。


    似溪流,也似浪潮,将他的心也拍乱了。


    他喉结滚动,艰难地吞咽,感觉嗓子里像包了口炭,烫得他微微张开了紧抿的唇线,以求吸入某些赖以生存的东西。


    “父亲,您给我带糖葫芦回来了吗?”姚婉音仍记得儿时生病时,父亲总会亲自去城西的铺子,买全京城最好吃的糖葫芦给她。


    她听不到父亲的回答,倔强的重复,“父亲,您给我带糖葫芦回来了吗?”


    苏宜亭被脖颈间的触感搅得天翻地覆。


    是一个站在权柄巅峰的上位者,绝不该有的情绪。


    可他如今控制不鸟,一如他的嘴。


    “带…带回来了。”他的嗓音是前所未有的哑。


    姚婉音从他的肩头抬起脸,迷茫中看到一粒嫣红近在眼前,以为是父亲带回的糖葫芦,毫不犹豫的舔了上去。


    真甜。


    苏宜亭似乎成为了一个将死之人,动弹不得,眼前开始转动着光怪陆离的画面。


    犹如走马灯。


    初见时的惊艳,再见时的狡黠,发火时的纯粹,最后便是今日的脆弱与…娇媚。


    他犹如被勾住嘴的鱼,在拼命挣扎后停止了摆尾。


    直到,姚婉音咬上了他的唇瓣并细细的舔了起来。


    一口接一口,仿佛要将这颗嫣红可人,裹着糖衣的山楂舔化。


    苏宜亭脑中的走马灯灭了,只余下一片漆黑。


    他觉得自己坠入一片虚无,只有无声的烈火在炙烤着他。


    犹如地狱,让他万劫不复。


    他的手还紧紧地掌着她的肩头,不敢用力,怕惊醒了她也怕惊醒了自己。


    他感受着被舌尖舔过唇瓣的酥麻,感受着唇齿相贴的战栗,感受着齿关被顶开的茫然。


    终于,他的舌被勾住,他脑中的最后一丝清明也断了。


    他顺着那条丁香小舌的方向追逐,嬉戏,温柔的、克制的,不敢太狂狼,怕吓到了对面。


    他的吻是生涩的,可男人在这种事情上向来无师自通。


    就像两条欢脱的小鱼,在风平浪静的雨夜,悄悄跃出海面衔尾勾缠。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耳边传来啧啧水声,那么近又那么远,就像一阵急浪,将这两尾小鱼,推进了海底。


    苏宜亭的身体开始止不住的颤抖,他的心跳声大到让他耳鸣,眼前开始一阵一阵的发黑,犹如从天堂再次跌入了地狱。


    他的身体烧了起来,热度将他的眼尾逼得通红,眼中血丝尽现。


    他感觉身体的某处,不受控制的发生了骇人的变化,疼痛使他昏聩的大脑现出一丝清明。


    他猛然睁开双眼,多年的教养告诉他应该立刻离开这样,可心中却又一个声音在说,这么美妙的感觉你想错过吗?


    就是这一瞬间的迟疑,将他像一尊石像般定在床边,动弹不得。


    直到,姚婉音的手不小心按上他的昂扬。


    一向八风不动,谈笑间定他人生死的权臣,丢盔弃甲般地跳了起来。


    失态又失度。


    苏宜亭第一次有这种天塌了的感觉。


    苏氏名门世家,世代据守京城,即便皇权更迭,血腥杀戮,都未能使他有如此的体会。


    这并非最可怕的,最恐怖的是他察觉到姚婉音正在慢慢的睁开眼,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


    他做了人生中的第一次逃兵,三步并作跨到大门时,却停了下来。


    他不能让外人看到她这幅摸样,任人采撷,春色无边。


    他一时像个做错事的小儿,一动不动,面壁思过。


    直到,听到姚婉音的一声“苏大人”。


    苏宜亭浑身一抖,更像个被抓包的捣蛋鬼了。


    他沉沉出了一口气,低头整理身前的衣摆,直到再也看不出任何异样,才敢回头躲在暗处开口,“是我”。


    像个偷尝禁果被发现的少年郎,窘迫,无地自容。


    姚婉音头痛欲裂,神思缓慢流动,完全不知道苏宜亭为何会在此。


    “大人为何在此?世子呢?”


    苏宜亭绷住自己的声音,不让她听出任何异常,“衡宣父亲有事寻他,托我来送你回家。”


    合情合理,听不出任何破绽,“那有劳大人了,某实在是喝多了。”


    “为何喝多?”苏宜亭语气里染上责备和一丝无人听得懂的情绪。


    姚婉音只低低的回了一句,“悲秋配美酒,良宵却苦短。”便没了下文。


    苏宜亭却听懂了。


    他大步回到床边,满眼寒霜,“我让你当幕僚,是让你为民请命,为女子正名的,不是让你来伤春悲秋、郁郁寡欢的。”


    “如果你连这么点挫折都过不去,那何谈万国来朝,纵横捭阖?”


    姚婉音看着他一向带笑的眸子,此刻只剩烧成灰烬的冰凉,心神大震。


    他在惋惜,惋惜她的自甘堕落。


    “我…”


    苏宜亭似乎猜到她要说什么,径直道:“你并非李煜,也非赵昺,你正值意气风发的年纪,何必顾影自怜,做那女儿家情态。”


    姚婉音惊讶于他的洞若观火,一阵见血。


    也羞耻与自己的软弱,仿佛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被他扯下,她狼狈抬头,却前所未有的坚定。


    “多谢大人开解。”


    苏宜亭就着烛火认真地看清姚婉音眼中的情绪后,才松下了紧绷的面容。


    “你能想通就好,慧极必伤,说的便是你。”


    姚婉音笑了笑,真心恭维道:“大人当属某的良师益友。”


    苏宜亭似被这句话燎到,背转身去藏起自己瞬间涨红的面颊。


    “可以自己走出去吗?”


    姚婉音摸索着下床,脚刚一落地便软了下去。


    苏宜亭一直盯着窗户上的人影,发现她歪了下去,条件反射般转身将人扶住。


    入手是一片柔软触感,他第一次产生疑问,这男人的身体何时这般软?


    可不待他细想,就又闻到了那掺杂着酒香和说不清道不明的吐息,这让他再一次停止了思考。


    “多谢大人。”姚婉音勉强站稳。


    苏宜亭并未放开搀扶的手,而是带着她稳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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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向大门,直到登上马车。


    子夜的京城起了雾,让这灯红酒绿的销金窝都染上了一层疏离。


    苏宜亭扶着姚婉音攀上了车辕,可大雾潮湿了阶梯,她一下没踩稳,眼见着便要向后倒去。


    他来不及思索,便双手向上掌住了她的腰肢。


    纤纤细腰,不盈一握,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紧接着如潮情绪从四面八方向他涌来,篡夺了他的五感,入侵了他的清明。


    刚刚厢房里的一幕幕,再一次以走马灯的形式出现在他脑海,如秃鹫食腐,将他内心最肮脏的心思,咬了出来。


    直到手中温热消失,直到他不自觉地吐出一口浊气,那口热气随着深秋的大雾一同消散。


    他欲盖弥彰地拍了拍袖口,低眉敛目藏下所有情绪后,无事发生般步入了车内。


    姚婉音早已靠着车壁睡着,在昏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这里的酒果然不干净。


    苏宜亭吩咐完车夫慢行后,犹豫了一瞬,还是贴着姚婉音坐了下来。


    他不敢转头,甚至不敢有任何动作,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着,感受着两人手臂摩擦间带起隐秘的战栗。


    他像是回到了第一次进宫陪读的那一天,也是这般谨小慎微,屏息静气的僵坐在文华殿中。


    直到,肩头一沉,姚婉音的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苏宜亭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瞬间抓紧,将那上等锦袍都揉皱。


    他的心此刻完全不属于自己,像有一只柔软的玉手将它捏住,无情的揉弄,甚至残忍的收紧。


    他不敢大声出气,怕惊扰了她,心间的胀痛,憋住的呼吸,几乎令他眩晕。


    “爹爹,还要…”她声音太轻,以至于苏宜亭未曾听清。


    他将头也歪在她的头顶,收着力道紧贴着她的额心。


    这次,他听得清楚,“还要吃糖葫芦…”


    “轰——”的一声,似有烟花在头顶炸响。


    他喉结滚动,吞咽数次,用了毕生的意志力,才忍住了再次亲吻的冲动。


    他无声的苦笑,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


    今夜,苏宜亭在他那张堪称质朴的拔步床上,辗转反侧。


    他很困倦,可满脑子都被不合时宜的画面占满。


    好不容易强迫自己入睡后,他却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回到了那个挂着桃色纱幔的拔步床。


    这次他没有坐在床边,而是躺在了床幔之中。


    他看到自己身上趴着一个人,看不清面容,正在咬自己的嘴唇。


    他想推开可是浑身都使不上力气,眩晕与窒息感接连而至。


    对方一双柔若无骨的手,在他身上肆意点火,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烧了起来,痛苦、战栗。


    他终于忍无可忍地抬手抚上那人的背上,心头狂跳,那人竟然未着寸缕。


    手下细腻滑嫩的触感几乎让他癫狂,不知那人碰到了何处,他仰头难耐的闷哼出声。


    就在这时,一阵若有似无的甜腻香味传来,他睁开了双眼,终于看清了那人的面目和上半身。


    那是一个男人,一个让他情不自禁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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