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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结定婚契

作者:逢行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深夜,牧行之从梦中惊醒,他急切地往旁边看去,只见床的另一边空空如也,不见黄芩的身影。


    也是,他们今天再次大吵一架,他放话让她滚,晚上她自然不会再与他同床共枕。


    头疼得近乎裂开,他一掌拍碎房间里的桌椅,拔.出剑冲到院子里挥舞。


    不受克制的灵力席卷开来,院子里的草木变成地面残乱的树枝。


    他冲到觉海真人之前的大殿,这里曾被另一个长老占领过,当他拿下青云宗后,大殿空空如也。


    用阵法秘密困住的觉海真人魂魄仍在,那些死去的人也只是肉身消亡,魂魄全部和觉海真人困在一起。


    他顶着痛不欲生的痛苦撕裂神魂,凝成一条鞭子抽在这些魂魄上。


    身体无一处不痛,这种疼痛让他划开自己的手臂,试图用另一种痛苦缓解,然而即使手臂已经露出骨头,却像是没有任何感觉一般。


    神魂的疼痛太过剧烈,将肉.身的痛苦盖过去。


    当初童金川说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童金川费尽心思要做的事情没能做到,而今他主动走入这样的地步。


    痛苦无法纾解,被抽魂鞭打中的魂魄同样发出尖叫,有人在哭,有人在骂,还有人在求饶,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听在耳中如此悦耳。


    凭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受苦,他要所有人都体会到他的痛苦!


    童金川的魂魄不在其中,因为童金川死的时候他没来得及收拢他的魂魄,凭什么童金川可以毫无痛苦地离开?


    他嫉妒得快要发疯,嫉妒童金川,嫉妒谢楚言,嫉妒所有和黄芩有过关联的人,哪怕是作为他的一部分的陆凛知都同样令他萌生憎恨。


    黄芩一定要离去,她要去哪里,是不是有人在等她?


    他对她并不了解,越是想抓住她,她就越像是一捧沙子从指缝间流逝。


    “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吧!”


    “牧行之,你不得好死!”


    “师兄,我是被师父逼的,不是真心害你,你放过我吧!”


    “哈哈哈哈牧行之,你是不是很难受,天道轮回,你迟早会死在自己手里!”


    ……


    哭嚎的声音太大,牧行之举起手指抵在唇上,“嘘,她在睡觉,不要吵醒她。”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所有动静淹没在沉沉夜色中。


    *


    今天天气晴朗,树上的鸟欢乐鸣叫,树下的人步伐轻快。


    清晨是适合出发的时辰,黄芩顺利走出青云宗的范围,再翻过前面这座山,就能抵达休息的镇子。


    御剑太久灵力枯竭,她改为双脚走路,深山里妖兽层出不穷,好在她如今实力今非昔比,一路走得还算顺利。


    前两天下过一场大雨,山谷的溪流涨水成为一条宽阔的河,河流上游有东西飘下来。


    黄芩扫过一眼,而后避开河流,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路过一棵大树,树下躺着一个人,一身白衣被血染红,气若游丝,黄芩看都不看一眼,直接绕路走。


    草丛里、灵药旁、妖兽边……白衣阴魂不散地出现在每一个她经过的地方,强势刷着存在感。


    黄芩杀掉一条蛇,挖掉蛇胆收起来,毫无波动地抬脚从白衣人身体上方跨过去。


    她多少保留了一点良心,没有直接踩在他身上。


    地上双眼紧闭倒地昏迷的人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黄芩的脚踝,她反应不慢,立即挥剑。


    碧色长剑停在对方皮肤表面,将皮肤划出一条伤口,血珠一滴滴渗出,然后汇聚成一缕流下。


    对方的手没有松开,如果不是黄芩主动停手,他的手腕会被切断。


    黄芩收起剑,转而拿出银针刺去,地上装死的人终于动了,往左侧翻滚一圈。


    对方:“救……”


    刚出口一个字,黄芩立即拔腿就跑,踩在剑上凌空飞起,往远处窜去,速度快得宛如流星,眨眼的功夫,原地只剩下一道残影。


    黄芩原先的计划被打乱,打算暂时先去其他地方,回头看一眼,身后人被她远远甩开,不见踪影。


    直到天边被火焰点燃,太阳剩下一半挂在山上,黄芩才找地方停下休息。


    她刚在树下坐好,头顶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个人从天而降砸在她面前。


    黄芩气笑了,终于忍受不住,站起来狠狠踹他一脚,“牧行之,出尔反尔有意思吗?”


    昨天刚说完放她走、不想再看见她的牧行之,今天跟怨鬼一样跟在她身后,还不是偷偷地跟踪,而是反复在她身边找存在感。


    牧行之躺在地上装死,身上的伤口渗出血液,伤不是作假,而是真实的伤痕,有的地方血肉纷飞,隐约露出红色皮肉下的森然白骨。


    他睁开眼睛,万般委屈道:“我受伤了,没人给我治疗。”


    黄芩:“这个把戏已经不好用了。”


    牧行之:“你不爱我了吗?”


    “不是你说不想再看见我吗?”黄芩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低头俯视。


    “这样的幼稚手段玩两次就够了,如果你不想,有谁能伤你?”


    “我后悔了。”牧行之说。


    牧行之看着她的眼睛,缓慢起身坐在地上,在黄芩经过他身边时突然出手,毒蛇缠住他的猎物,张开獠牙注入毒液。


    黄芩奋力挣扎,这次用尽全力不管不顾,完全不在意他身上的伤。


    然而正如她所说,除非牧行之乐意,否则没人强迫得了他,一身伤并不妨碍他的力量。


    毒蛇死死纠缠,毒牙咬住猎物,鲜红的信子不断吞咽。


    黄芩两只手举过头顶,被牧行之一手扣住,他另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力道之大,在皮肤上压出两道指印。


    分神期修士属于另一个层次,可以缩地成寸,一片混乱的绿色中,黄芩从千里之外的树林回到青云宗的小院。


    她落在柔软的床上,一双带着粗糙茧子的手灵活解开衣带,她狠狠踹一脚牧行之,脚趾沾到粘稠的血液,牧行之闷哼一声,暂时停下。


    他拿出一张婚契,上面写有他的名字,落款处有一滴血,像极了他鼻梁左侧的红痣。


    他咬破黄芩的下唇,取出一滴血按在契书上,诱哄道:“跟我结婚契,我让你走好不好?”


    黄芩呸一声,非常不文雅地吐了句脏话,“别以为我不知道婚契的作用。”


    婚契受天道认可,一旦定下契书,两人能彼此感应到对方的位置和状态。


    一般的道侣,如果不是真正情深到一定地步都不会签订婚契,因为解开婚契的办法,唯有其中一方死亡。


    说什么让她走,一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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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婚契,她才真正是无路可逃。


    牧行之眼神凶狠,捏着她的下巴,“你签不签?”


    黄芩:“不签!”


    婚契不仅要本人亲自写下名字,以血立誓,还要双方念出婚契上的字句,才算是真正立下契约。


    黄芩死活不开口,牧行之的手与她身体之间再无阻隔,威胁道:“你念不念?”


    “不念!”黄芩瞪他,口不择言道,“难道我念了之后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吗?你不照样还是想睡我?”


    牧行之气急,起身掏出一个酒坛喝一口,再强行渡进黄芩嘴里。


    酒很烈,入喉便感觉一阵火辣辣的烧,黄芩呛得连连咳嗽,酒液从唇角滑落,被牧行之细细舔去,然后再继续灌下一口。


    黄芩被迫喝下无数烈酒,脑子逐渐晕晕乎乎,先甩牧行之一巴掌,再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不是个,好东西,卑鄙下流!”


    牧行之抓住她的手亲一口,跟没听见她的话一样又继续灌酒,直到她骂不出来为止。


    他抱着她,喊道:“阿芩。”


    “嗯?”黄芩大脑混沌,含糊地应一声,说话大舌头。


    牧行之把她抱起来坐在桌边,婚契摊开放好,笔塞进她手里,让她写下名字。


    黄芩昏昏沉沉,胡乱画了一通,字迹是丑了点,但确实是名字。


    牧行之诱哄,“来,跟我念一遍。”


    黄芩:“念什么。”


    “念心经。”牧行之说谎不打草稿,放慢语速说道:“玄黄为鉴,乾坤共证。”


    黄芩慢吞吞道:“玄黄,为鉴,乾坤,共证……”


    牧行之:“今黄芩与牧行之,不循俗礼,唯秉本心,借三生之缘,结阴阳之契。”


    “心经听上去好奇怪,为什么要说自己的名字?”黄芩强行找回一丝逻辑。


    牧行之轻抚她的背部,跟哄婴儿睡觉的母亲一样,这个动作天然带着安抚意味,黄芩靠在他怀里打了个哈欠。


    牧行之音量放得又低又缓,“我慢一些,你跟着我念。”


    脑袋完全不清醒的黄芩一字一句磕磕绊绊地跟着读,“……天地为媒,神魂相牵,道途共济,灵犀永驻……”


    牧行之:“契成。”


    黄芩:“契成。”


    话音落下,契书散发金光,意味着约定成立,再无法更改。


    黄芩困得不行,还是在牧行之不断提醒下才没有睡着,牧行之静静看着契书,契书仅此一份,天下无二。


    等他看够了,把契书收起来时,发现黄芩趴着桌子不知不觉间睡熟了,他把她抱起轻轻放在床上。


    在刚才的拉扯中,她的衣服和床上沾满散落的酒液,散发出浓浓酒气。


    他把她的衣服换掉,用水擦洗一遍,床也重新打理干净,拉过被子给她盖上。


    他没有躺下,去到书房拿起笔,规划半个月后的婚礼。


    他要举办一个盛大又热闹的仪式,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明天就举办,但是太仓促的话很多的东西来不及准备,不够完美。


    婚礼花一个月时间来筹备都是应该,可是他等不及,他想快速昭告天下,他与黄芩已是夫妻。


    写到一半,又拿出契书来看看,珍惜地抚摸,又怕把它摸坏,珍而重之地只使用一根手指头,小心抚过上面的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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