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马吃下谢楚言给的丹药后,身上的伤很快恢复,重新活蹦乱跳起来。
黄芩在溪边重新把灵马冲洗一遍,干干净净地将马儿带回去。
任务完成,她将令牌还回执令堂,获得两百灵石,这个数额和一颗丹药比起来实在太小,可她现在找不到其他办法。
她继续接任务,这回是去种植火草的山谷采取火草种子喂鸡,鸡是端上青云宗弟子餐桌的灵鸡。
平时像洗马、喂鸡这样的零碎活儿都有杂役弟子做,偶尔会出现事情太忙干不过来的情况,才会挂出牌子找弟子帮忙。
这意味着干宗门杂活并不是长久之计,而且又费时间灵石又少。
黄芩干了两天之后,类似任务减少,晚上她回到小院,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必须得找其他活干。
她尽量接一些当天可以完成的出宗门的任务,这样还能赶回来关注牧行之的情况。
牧行之不需要她太多照顾,一整天时间里,他起码有大半是在昏睡中度过,不用她额外做什么。
第二天她早早起来,简单擦拭牧行之的身体,他背上的伤依旧血肉模糊,好在没有继续恶化,两天过去,丹药吃完,第三天,药被迫停了。
她一定要在今天攒够一颗丹药的钱,保证他明天有药吃。
在她准备离开时,牧行之睁开眼睛,抓住她的手。
他难得有清醒的时候能见到黄芩,每天早上他睁开眼,黄芩已经出门,晚上没等到她回来,他又被迫昏睡过去。
“你别去了,我撑一段时间就好。”牧行之声音沙哑,“这次至少还有两天的药能吃,往常我都是硬撑着熬过去。”
黄芩不同意,“那怎么行,你现在年轻不觉得有什么,万一留下病根,等你老了之后有你受的。”
“我能活到老吗?”牧行之吐出气声。
他大概是想说出讽刺的语气,可惜重伤的身体让他说出这句话时反倒脆弱又可怜。
黄芩摸摸他的头,“不用担心,我去赚钱。”
牧行之眼珠轻轻转动,努力看向她的眼睛,“你现在可以选择其他路走,万一我好不了会变成拖累你的残废,你离开青云宗,去找个合适的宗门拜师学艺,总之离开这里,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我哪儿都不去。”黄芩纳闷,“你怎么每次受伤都要赶我走,这算什么癖好?”
牧行之:“你为什么不走?”
黄芩无奈,“又开始了是吧?”
她强调道:“我不走,不会离开你,不管你是残废还是其他什么,我都不会嫌弃你,毕竟以前我是拖油瓶的时候,你也没抛下过我。”
牧行之:“不一样。”
黄芩问:“哪里不一样?”
牧行之不说话了。
每次黄芩提起过去的时候,牧行之都会沉默,他久久注视黄芩的脸,忽然抬手触碰。
黄芩蹭蹭他的手掌,问道:“怎么了?”
牧行之:“你对我好,是因为我是你哥吗?”
黄芩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
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不会随随便便相信一个陌生人,她对牧行之好,当然是出于他曾经关爱和照顾的回赠。
牧行之转身背对她,“你走吧。”
他的态度忽然冷下,令黄芩摸不着头脑,只好当他是身体不舒服导致心情不好,或者是担心她独自出门,怪她不听话。
总之,她不会因为牧行之的态度而改变决定,她走出门去,关门前朝牧行之说道:“我出门啦,有事情给我传信。”
房间安静下来,脚步声逐渐远去,屋里空荡荡,残留着她的气味,她不在这里,又仿佛无处不在。
牧行之抬手看看掌心,正中间有一条疤痕,本来是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经过时间的流逝,最后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他握紧拳头,疤痕便消失不见。
黄芩去到执令堂接任务,在她认真挑选的时候,遇到同样来做任务的谢楚言。
“今天打算去谷底捡鸭蛋还是去火麻地除草?”谢楚言调侃。
因马相识后,谢楚言偶尔会在黄芩的任务地点和她偶遇,黄芩只当他是闲得没事干,正好乐得有个唠嗑解闷的对象。
一来二去,两人逐渐熟悉起来,谢楚言知道黄芩努力赚钱是为了给牧行之买药。
黄芩:“宗门里的活儿干得七七八八,剩下的太耗费时间,我今天决定出宗门做任务。”
谢楚言:“正好,我也打算出去,一起组队吗?”
“可以吗?”黄芩有些意外,不好意思道,“我怕给你拖后腿。”
毕竟她没有外出做任务的经验,而谢楚言能够独自对付灵马,实力肯定不弱,他俩如果组队,大概会是大佬带飞萌新。
谢楚言:“没关系,我随便出去走走,任务你来做,我陪着你。”
黄芩:“这样不好,浪费你的时间。”
“我平时无事可做,也没有朋友,难得有个聊得来的好友,跟你在一起很有意思,你就不要拒绝我了。”谢楚言请求。
美人蹙眉,令人动容,黄芩改口道:“那好吧。”
虽然温柔美人好像有点拿她当玩具的意思,但是正好她缺个伴,同样需要一个陪伴的“吉祥物”。
谢楚言朝她笑,“阿芩,你真容易心软。”
美人笑起来更好看了,黄芩察觉到自己盯着对方太久,有点不礼貌,轻咳一声移开目光,“这算什么心软,我们是朋友嘛!”
谢楚言:“你想接什么样的任务,我帮你看看。”
黄芩正愁对青云宗周边地区不熟,有个老手做指导再好不过,她列数需求。
“不能太远,最好一天内能来回的,任务简单一些,太复杂我怕做不来,灵石少一点也没关系。”
她才刚刚开始接触,一口吃不成胖子,最好从低难度慢慢练起。
“黄山镇除妖兽的任务怎么样?”谢楚言取下一块令牌,“黄山镇离宗门不远,任务难度不大,符合你的要求。”
黄芩凑过去仔细看,黄山镇最近出现黑彘兽偷吃灵米,导致今年上供的灵米大大减产,所以镇里的人写信求助。
黄芩点头,“可以,就它了!”
说是不远,但实际距离有几百公里,走路过去太慢,谢楚言问:“会御剑吗?”
黄芩点头:“会。”
牧行之教过她,她学得很好。
两人去往黄山镇,路上提前通知镇长,镇长知道他们要来,早早带领着居民们在门口等待。
他们降落在地,镇长诚惶诚恐地过来迎接,“仙长,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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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是来了,那群要命的黑彘兽啃掉大半的灵稻,你们看今年的供奉……”
黄芩一脸懵,她是来清除黑彘兽的,至于供奉之类的事情她并不了解。
看着面前苦着脸的百姓,她安慰道:“我们不是负责收粮食的人,这里的情况等我回去后将如实禀报,宗门会体谅你们的辛苦。”
镇长搓搓脸,本就忧愁的表情被他这么一搓,更显得苦巴巴。
“我们之前上报过情况,但是上面的人不信,一定要按照往年的数量收灵米,仙子,你行行好,帮我们说一说,今年的供奉实在交不了那么多。”
黄芩皱眉:“怎么会这样,这是天灾,大家都不愿意看到这个情况,宗门为什么不同意?”
众人纷纷看向她,七嘴八舌地说起自己的日子有多难过。
“今年上半年下雨,下半年干旱,现在又来黑彘兽,真是不给人留活路啊!”
“我儿子今年参加宗门招生,要是没有盘缠赶路该怎么办?”
“我家一个月都吃不上一次肉,孩子馋得不行,是我没本事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
……
大家乌泱泱地吵成一团,忽然纷纷抹起眼泪,黄芩有些不知所措。
镇长恳求道:“仙子,求你发发善心,帮帮我们吧。”
黄芩犹豫,假如她是青云宗弟子,哪怕是一个外门弟子,也能向宗门提建议,可她只是一个挂名弟子,跟青云宗算不上多大关系。
她为难道:“我在宗门没有话语权,最多能帮你们传达镇子的情况。”
众人又开始哀求,黄芩被人群包围,她绞尽脑汁地想办法帮大家,但过于嘈杂的环境让她无法集中思路。
一旁始终不出声的谢楚言放出威压,叽叽喳喳的众人顿时噤若寒蝉。
谢楚言:“走吧。”
他朝黄芩示意,率先迈步前走,无视一众闹喳喳的居民,众人自动为他让出一条路。
黄芩抬脚跟上,又忍不住回头看一眼居民们。
“我们是来清除黑彘兽,其他事情与我们无关。”见黄芩表情不忍,谢楚言解释道。
“黄山镇是最富裕的镇子之一,土地肥沃,家家户户有鸡豚,他们跟你说这些是想博取你的同情换取更多利益。”
黄芩:“我知道他们说的不全是实话,可也并都是假话。”
佝偻的身形、粗糙的皮肤、疲惫的眼睛,这些做不了假,如果能不吃苦,谁乐意吃呢?
谢楚言偏头看她,眼神奇异,观察她脸上的表情,黄芩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
黄芩很快打起精神来,驱逐妖兽是正经事,黑彘兽不仅吃灵米,还吃了两个小孩,威胁到镇子居民的安全,必须彻底清除。
两人御剑悬浮在上空,观察黑彘兽的踪迹,看到地面有块稻田空了一小片,隐隐有两个黑色的东西在移动。
黄芩往下降落,将木剑拿在手中,紧盯面前的黑彘兽。
黑彘兽闻到人的味道,瞪着一双红眼睛看过来。
彘,即猪,只不过这个猪既不是白胖的家猪,也不是黑色的野猪,而是又壮又大的修仙界特产的妖兽,看起来有一座小山那么大。
黄芩捏紧木剑,第一次面对这样大体积的敌人,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