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芩在院子里除草,准备在这里种点花,看见牧行之踉踉跄跄地走进来时,急忙过去搀扶。
手碰到牧行之的后背,他顿时闷哼一声,她摸到一片濡湿,血液染红手掌,而后看见随着他一路走来,滴落一地的血迹。
她惊呆,“怎么回事,不是去见师父的吗,背上的伤谁打的?”
牧行之无力应对她的这些问题,回到熟悉的地方,见到熟悉的人,他终于坚持不住,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黄芩把人带进房间,不清楚他身上的伤都在哪些地方,怕躺下去压到伤口,先把他的衣服全部剥掉。
当看见他背后的伤时,她眼眶瞬间红了,她见过最凶残的事是杀人,而眼前的伤比杀人更折磨,像是拿刀把背上的肉细细剁成肉泥。
她扶着他正面趴在床上,往他身上撒药粉的手都在抖。
怎么会这样子,他的师父不是对他很好吗?青云宗不是名门大派吗?他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
青云宗里她谁也不认识,此刻更不知道该向谁求助,她红着眼睛把那些碎肉清理干净,免得它们腐败导致伤口恶化。
牧行之眉头紧紧皱着,额头冷汗不断,她匆匆清理一遍伤口后,给院子加个阵法禁制,依照地图指示去到药堂。
药堂里坐着一个年轻男人,视线黏在人身上上下打量,“新面孔啊?”
黄芩感到不舒服,板起脸冷冰冰道:“我要药。”
男人轻佻道:“什么样的药,我这里什么都有,要我的心肝也行。”
“我要治疗糜烂伤口的药。”黄芩无视他的恶心话,把牧行之的伤简单描述一遍。
“觉海真人门下的吧。”男人了然,看向黄芩的眼神越发肆无忌惮,站起从背后的药柜里翻翻找找,拿出一瓶丹药。
“十颗,一天一颗,一颗一万,你要多少?”
药的价格超出黄芩的预料,还以为宗门里开的药堂价格会便宜一些。
像是看出黄芩的顾忌,男人开口道:“我们的药专门针对青云宗弟子的常见伤,你要是出去治也行,只不过效果怎么样就不好说了。”
他说的正好是黄芩犹豫的点,想想手头上的钱,她咬牙道:“可以赊账吗?”
“不行。”男人果断拒绝。
黄芩:“先来两颗。”
男人把瓶子里的药分出两颗,接过两万灵石,他眼神和嘴巴不干净,动作倒还算规矩,不过依旧让人恶心。
黄芩把药带回去,先给牧行之喂一颗,坐在他床边叹气。
凭药堂男人见怪不怪的语气,可以看出牧行之这样的伤不是特例,他的十年比她想象中更不容易。
叹完牧行之的伤,她又愁起口袋里的钱,他的伤需要持续服药,如何赚钱是个大问题。
她把牧行之额头上的汗擦干净,起身去往执令堂,在执令堂可以接任务赚钱,去见觉海真人之前,牧行之已经帮她在宗门里登记为挂名弟子。
执令堂的任务多种多样,报酬比较多的是外出找药材或是杀妖兽的任务,这些黄芩不接,她要留在青云宗照顾牧行之,不能走太远。
剩下在宗门内可以做的任务不少,都是些钱不多的杂活,她接下一个给灵马洗澡的任务。
每个任务都专门的指引令牌,她取下令牌赶往马厩,在路上查看洗马的要求。
水温不能太高不能太低,洗之前要喂粮安抚,动作力度必须正正好,太轻灵马不高兴,太重会灵马会生气。
这些马是长老们的坐骑,使用术法可以把它们清理干净,但是灵马喜欢用水洗澡,不然不乐意干活。
给灵马洗澡是个苦差事,大家都不愿意干,要不然也不会轮到黄芩。
黄芩把马牵出马厩,带到青草茂盛处让它吃草,拿着刷子给马刷毛,感叹人活得还不如一匹马。
一共十匹马,先用刷子把马大爷们按摩舒服了才能放水,黄芩按照令牌的指引老老实实干活,除了手有点酸之外一切顺利。
她兢兢业业放水梳理马大爷的鬓毛,前方忽然一声炸响,两个修士拿着剑叮叮当当打架路过,其中一道剑气打偏,砸在一匹马的屁股上。
灵马抬脚嘶吼一声,朝那两人冲去,其他马受惊,纷纷撒开丫子奔跑,还是跑往不同的方向。
一切发生在眨眼间,黄芩彻底傻眼,先不管其他灵马,最重要的是把冲向修士的马拉回来。
刀剑无眼,万一灵马被修士伤到,她就完蛋了!
这两个人有没有公德心,怎么能随便到处打架,没看到马大爷在这里洗澡吗?!
马大爷一身腱子肉,腿又长,黄芩根本追不上,只能朝两人喊道:“别打了!当心伤到我的马!”
两人打得专注、打得火热,根本无心关注黄芩,灵马已经冲到他们面前,黄芩绝望地捂住眼睛。
而后,事实证明,她的担心有点多余,马大爷还是你大爷,一蹄一人,直接创飞两个修士。
两人倒地,非常同步地吐血,马大爷蹄子不停继续踹,可能是分不清是谁打了它,所以一人一脚雨露均沾。
两人被踢得狼狈逃窜,其中一人恼怒地朝黄芩喊道:“能不能把马管好?”
这下黄芩不干了,生气道:“是你们先攻击我的马,我刚刚喊你们赶紧走你们不听,活该!”
“你叫什么名字,敢得罪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另一个阴恻恻地威胁道。
黄芩骂:“你连马都打不过,还威胁我,你哪来的脸?”
对方哽住,两人最终还是不敌马大爷神威,爬起来落荒而逃。
灵马甩着尾巴返回来,朝黄芩发出噜噜噜的声音,黄芩抚摸着灵马的脖子,夸赞道:“真棒!”
幸好她严格遵守令牌的步骤,要是哪一步没做好引得灵马生气,她的小身板可受不住马大爷的蹄子。
灵马洗得七七八八,她没心情再仔细收尾,心里记挂着其他马,把这匹马牵回马厩后去找回其他马。
这些马有灵性,没有跑太远,她一匹匹地带回去,数了数发现少了一只。
剩下的这匹马不在草地上,她环顾一周,东边有片小树林,估计是马跑进林中,林子树多,看不清灵马的情况,她只能走进林子里。
地面有马蹄印,她松口气,至少有个方向,不用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找。
顺着脚印往前,前方有水流的声响,山间溪涧旁,她一眼看见躺在地上的灵马,马身上的一抹血迹在白色皮毛上格外刺眼。
她哀嚎:“马!”
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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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上的人回头看来,她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个人,她没注意对方长什么样,目光死死黏住对方沾血的袖子。
她惊叫:“人!”
不是吧不是吧,马不会和人打起来了吧,看这个情况虽然是人赢了,但是她也要完蛋了。
令牌上第一句话就是不能让灵马有任何损失,她不会辛辛苦苦干半天的活,结果一分钱得不到还要倒贴吧?
她伤心欲绝地朝马跑去,查看它的情况,“马兄,你没事吧,你还好吗?”
马鼻子喷出一道热气,见它站不起来,黄芩顿时更伤心了。
耳侧传来一声轻笑,黄芩的注意力转移,想到另一件事,马如果把人伤了,人不会讹她吧?
想到这,她立即站起来殷切道:“这位师兄,你有没有受伤,马没有伤到你吧,它只是一匹马,不懂事,你别见怪。”
她想查看对方的伤口,又不敢随便靠近,只能睁着大眼睛和对方对视,试图让对方感受到她满满的真诚与关心。
这一看不得了,对方不是一般的好看,生得一副清俊容颜,眉似春山含翠,温润的弧度下,双眸仿若浸着晨露,显得澄澈柔和。
上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人,还是牧行之。
见她直勾勾望着,男人又笑了,“我怎么感觉你更关心马呢?”
“不不不。”黄芩否认,“我更关心你!”
男人问道:“为什么,因为我好看?”
“因为我怕你讹我。”黄芩老实道。
男人:“哈哈哈……”
他脸上的笑容越发明朗,即使是大笑,仍带着温润如玉的气质,一点不崩,这还是黄芩第一次遇到这种稀缺气质的人。
男人:“我不讹你。”
“那太好了,师兄真是个好人,一定会心想事成福寿延绵!”黄芩怕他反悔,立即抛出一串吉利话。
说完不再关注他,把注意力放在灵马身上,马儿在她手下发出有气无力的哀鸣,她摸摸马儿的头,长长地叹口气。
洗个马也能把事情搞砸,她真是事事不顺。
“这是宗门里的灵马?”男人问道。
黄芩沮丧道:“是啊,我接下洗马的任务,本来好好的,结果有人打架惊到马,它们到处乱跑,这匹马伤成这样,我肯定要被罚。”
面前忽然出现一只手,掌心里是一颗青色丹药,男人说道:“给马儿吃下就好了。”
黄芩吃惊,“它打伤你,你还愿意治它?”
“它打伤我?”男人瞥一眼袖子,反应过来黄芩的意思,摇头解释道。
“它收到惊吓,伤我并非它的本意,更何况它是我打伤,我也有一份责任。”
黄芩转头看向他,眼睛亮晶晶的,“你真是个好人,我已经很久没有碰见你这样的好人了。”
乍一见到还有点感动,他竟然愿意拿药治马,真是一股清流。
她开口道:“我叫黄芩,草药的那个黄芩,你叫什么,不介意的话我们交个朋友?”
男人有点惊讶,“你不认识我?”
黄芩:“我今天刚来青云宗,牧行之是我哥,我来投靠他。”
男人表情变得有些微妙,笑了笑,说道:“我叫谢楚言,很愿意和你成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