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吻了多久,到最后沈沉英迷迷瞪瞪的,被卞白抱进屋子都没意识到。
屋内女使早已备下热水和干净的衣物,甚至还提前点好了熏香。
卞白伸手要替沈沉英解开身上的衣物,被沈沉英一把挡在胸前。
二人对视良久,终是卞白先破功,轻笑了出声。
“沈沉英你害羞什么。”卞白玩味地用指头勾了勾沈沉英领口的披风带子,“我好像不是第一次帮你……”
“卞白!”沈沉英急忙推开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她戒备地躲开他,生怕他又发疯起来。
卞白笑着摇头,将手伸进浴桶里,确认温度适宜后,才放心地退出屋子,让她一个人在里面清洗。
似乎是刚刚在马车上餍足了,此刻对于沈沉英这点子抗拒倒是不恼火了。
反正人现在在他身边,他不怕沈沉英跟别人跑了,反而如果逼她逼太急,会适得其反。
而屋内的沈沉英从窗户看到卞白走远了,这才放心地脱掉身上的衣服,泡进浴桶里。
唇上似乎还发着烫,是被反复碾磨的结果。她伸手触摸着,脑海里不自觉地就回想起刚刚卞白强吻自己的画面,顿然面红耳赤。
这个死卞白,自己一心为他好,居然还冲她发疯。
她之所以让徐律去查这些,是因为徐律是锦衣卫,底下有皇家兵,少不了和兵器有接触,自然询问这些材料更有利一些,也不容易叫人起疑。
他至于一听到徐律两个字就跟自己急眼吗?
而为什么要借谢与怀的手将物证送到李燃手上,是因为谢与怀此人的秉性就是利己自私的。他为了升官加爵可以不择手段,有这么个好机会摆在他面前让他表现,官家定然会提拔他一二。
而且他为人也谨慎,就算知道锦衣卫这边把罪证交于他是别有用心,也会守口如瓶,顺便卖自己一个人情,日后好提要求。
她不信卞白不懂,可他还是肆意妄为,对她不满,甚至还……
亲她。
想到这里,沈沉英的脸也跟着发烫了起来,红的像个柿子。
次日上朝,参过沈沉君那些罪状的臣子们都或多或少受到了打压。
其中大部分是苏闫的党羽,圣上借此机会也做了个“清理”。
苏畅因为此次大量购入绿矾而被六科清查了私账,这些年来他不仅在工部捞了不少油水,还和外商勾结,哄抬建材物价,逼死过不少民商。
三年前济湖边上十具浮尸,三男四女,还有三个孩子,一家十口从衡州迁来上京,本本分分做着石材生意,却被苏畅盯上,签订了阴阳契约,用次货偷换了他们的货物,套现成真金白银。
他们去告官,苏畅便收买了审查此案的官员,让他们走投无路,最后含冤而死。
当然,此事之所以没有捅到上面去,也有苏闫这个叔父在背后助推,只不过苏闫做事太干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反倒是当年那几个替他办事的官员全部被秘密处理掉了。
今早苏闫为了撇清关系,特地上书请圣上赐苏畅一死,家财全数充入国库。
表面大义灭亲,实则明哲保身。
沈沉英漠然地看着他,许是她的目光过于灼热,苏闫察觉到了,也侧眼看向了她。
二人目光交汇了短短片刻便断开了,可这一眼,算是正式将二人划为对立之面,沈沉英握着笏板的手紧了又紧,似乎是要通过这种方式隐藏内心的愤恨。
“此事既已水落石出,那么祭台一事就还是交由周卿和沈卿主理。”
“微臣遵旨。”周越清和沈沉英应道。
下朝后。
沈沉英本想回工部整理账册,却被一位年长的宫人拦住了去路。
“沈大人留步,太后娘娘有请。”慈宁宫的掌事宫女徐瑾含笑道。
沈沉英回了一礼,没说什么,只是跟着徐瑾走着。
宫里不比家宅,弯弯绕绕的小道多,没有人牵引很容易迷路,上次她入宫也差点找不到方向。
“不知太后娘娘找我是有何要事?”
“这奴婢便不知了。”徐瑾没有看她,直到二人在一处恢宏的宫殿前停下,她才缓缓道,“太后娘娘,沈大人到了。”
沈沉英看了她一眼,又朝宫殿内望去,只听到里面有个宫女走了出来,这才将她引进大殿之内。
她步伐谨慎,穿过重重珠帘,慢慢的,看到那张雍容华贵的面容。
如今的太后娘娘也不过四十年华,面上无明显岁月的痕迹,看上去依旧仪态万方。
和她死去的娘亲一样。
“你就是金科探花郎,沈沉君?”胡太后此刻坐在殿上高椅,酥手微微扶着颌角,漫不经心地瞧着她。
沈沉英行礼,应了声是。
“模样确实俊俏,怪不得叫寿安念念不忘。”
这话不虚,寿安公主身份尊贵,在生辰宴上被她和卞白摆了一道,不记恨是假的。
只不过她到底是未出阁的女子,不得显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悦,此刻却被太后轻而易举说出,传出去只怕又要激化她和沈沉英的矛盾。
“两个大男人在一块儿到底不是长久之计,绵延不了子嗣,日后也享不了儿女膝下的天伦之乐。”
“哀家倒是有一个侄女儿,性子柔婉,长相清丽,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与你也有共同话语不是。”
沈沉英愣了一下,开始思索胡太后此番的用意,以及她的母家还有哪些适龄女子待字闺中。
“她叫胡玥,不知道沈大人对她可有印象,寿安的生辰宴上她也去了。”
这话倒是让沈沉英不知道怎么接了,说没印象吧,又好像对胡家不敬,说有印象吧,那岂不是说明她与卞白并非如同宴会上所言情根深种,私定终身,否则眼里怎么会看到别的姑娘。
“太后娘娘的侄女儿定然是如花儿般的妙人,只是沉君心有所属,也早已得圣上赐婚,如今也算是有家室的人,如何能与胡小姐相提。”
沈沉英突然觉得,圣上赐婚还真是解了她燃眉之急。
“那倒是哀家,强人所难了。”胡太后虽然面上带着笑,但语气已经隐隐透露出了不悦。
她本想着将沈沉君这个刺头收入麾下,给她加官进爵和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以此来麻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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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仕的少年心气,但她到底是小瞧了这个皇帝选中的臣子,一点都不上她的套。
但多一个敌人,到底是多一桩麻烦,她有意笼络,就不信沈沉君不懂审时度势,保持中立。
“哀家第一次见到你便觉得一见如故,好像很早之前便有过面缘,故而有了刚刚那些话。”
闻言,沈沉英的手微不可查地攥紧了些,可面上还是波澜不惊,眉眼带笑,谢着太后娘娘的青睐。
“金银珠宝什么的过于俗气,哀家觉得这些东西配不上沈大人。”
说完,她朝身边宫女示意,宫女便从偏殿抱了一个精美的木匣子出来。
沈沉英不解地看向胡太后,但胡太后只是笑吟吟地让人把木匣子给她,并让她自己打开来看。
可这木匣子到手是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散发着一股檀木香混合着不知名气味,让人有些不适。
她低头望着匣子,心中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打开的那一瞬间,甚至屏住了呼吸。
“嗑噔”一声,匣子被打开,一股腥气冲入沈沉英的口鼻,只见她面色突然白了些,拿着匣子的手微颤了一下。
因为木匣子里,是只断手……
她盯着那只断手许久,话被堵在喉咙中,吐不出一个字来,甚至她都没敢抬头与胡太后对视,生怕被胡太后看出她内心的怯意,乱了阵脚。
那只断手的呈现状态很巧妙,是握拳的,手掌心还攥着一只金钗,是沈沉英见过的那只。
“沈大人,不知道哀家这份礼物,你喜不喜欢。”胡太后站了起来,从大殿上走下来,一路走到她身旁,似乎是要近距离观察她的神态。
但这么几步的时间,沈沉英已经调整好了面貌,淡淡地朝胡太后示以微笑。
“恕下官愚钝,下官实在不知太后娘娘这是何意。”
“这是一个教坊司乐妓的断手,哀家还以为沈大人会记得呢。”胡太后不屑地瞥了一眼那手,“不过一个充为乐妓的罪臣之女,居然妄想通过陷害沈大人来摆脱乐籍。”
“她说这支金钗是你与她的定情之物,还说是你强占了她,逼她打听礼部的事情。”
“这么一个满嘴胡言的蠢东西,哀家得亲自收拾,为沈大人做主啊。”
沈沉英这下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在她墙倒众人推的时候,会有人参她强抢教坊司官妓,原来是因为林楚楚出卖了她。
她想不明白,林楚楚为什么要栽赃陷害她,明明当初还是她帮她寻回珍爱之物。
“她还活着吗。”沈沉英愣愣地看着那只手,强压心中的不适。
“当然,哀家又不是什么冷血无情的刽子手。”胡太后轻笑出声,“只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她既然这么喜欢搬弄口舌,就干脆让她物尽其用了。”
说完,两个太监又扛进来了一个东西,似乎是一口水缸,上面盖着一块布。
沈沉英在看到那口水缸前,先闻到的是一股子浓烈的腥臭味。
随着白布被撩开,一具被砍断四肢,挖去双眼的人彘出现在她面前。
人彘张着嘴,似乎喉咙被弄哑了,发出啊呜啊呜的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