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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揪出

作者:湖舟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在牢狱里的时候,沈沉英应该是得到了照顾的,她被分到了一间有窗的牢房,每天的牢饭都还算干净,有菜有汤的。


    至于这是谁的手笔,她还真没猜到。


    但既来之则安之,她没有颓丧,而是平静地接受这一切,等待着出去的那一天。


    “小沈大人,徐镇抚使大人来了。”狱卒在外头说着,随后一个高大的影子将正在发呆的沈沉英整个笼罩住,更衬得沈沉英娇小脆弱。


    沈沉英抬头看他,从靠坐在墙边到慢慢站起来,起身时还不忘拍拍自己的衣袍,让自己尽量不显得那么狼狈。


    狱门的铁链响着,随着“咔嚓”一声,门锁被打开,门也大敞开。


    “徐大人。”沈沉英带笑问候,恭敬行礼。


    徐律看着她,没说什么,只是让身后的人给她送了一床被褥,和一个食盒。


    都说锦上添花不如这雪中送炭,徐律的食盒里不仅有美味佳肴,还有她喜欢的甜食果脯。


    这让沈沉英心中不免有些触动。


    “几日不见,似乎又清瘦了些。”徐律伸手想触摸她的脸,却被沈沉英十分自然地躲开了些。


    “劳烦徐大人挂念,沉君一切都好。”


    怎么会好呢,六科查了那么久都没有消息,再这么下去沈沉君不做出处置又怎能堵住悠悠众口。


    “外头都在传,你中饱私囊,还强抢教坊司官妓,仗着官家赏识,欺压百姓,压价强卖……”徐律手掌蜷了蜷,“你没有想过给自己留点什么退路吗?”


    “徐大人,人各有命,有些事情也不是我想怎样就怎样的。”


    徐律张口,想说些什么,但沈沉英的话又接踵而至:“这些日子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内心曾动摇过很多次,每一次都让我无比厌恶自己。”


    徐律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抬手秉退了周围的随从,以及看守着的狱卒。


    “你有什么话可以直说,有需要我帮忙的我都会尽力而为。”


    沈沉英很感激徐律的仗义,但又担心事情没弄好,反而把他一起拉下水,话头卡在喉咙里。


    看出沈沉英内心动摇,徐律赶忙道:“你曾经为我包扎过伤口,在我遭人暗算之时收留过我,这算是我对你的报答。”


    可那次帮他清理伤口也不过是沈沉英举手之劳,没想到会让徐律记这么久。


    “如果你不说,我也只能自己去查………”


    “别。”沈沉英出言阻拦,她不能让徐律打草惊蛇,“徐大人,我的确有事拜托你。”


    “还请您帮我查一下上京城有卖绿矾的商铺,以及工部最近的煤炭木炭情况,切记,不要用自己人去查。”


    徐律在工部也有耳目,查这些还是很容易的,只是为什么要查这个,他不明白沈沉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查到这些后,你让人将这些物证,交给六科的李大人。”


    “让谁给李燃?”


    沈沉英低头思索了片刻,最后似乎是坚定了心中的想法,回答道:“谢与怀。”


    ……


    得到了这一消息,徐律几乎是放下了手头上所有的事务去查。


    他先是借修缮府邸的名义,让人跑遍上京城寻找各种灰铺、铁匠铺甚至是白墡行,各种极有可能卖绿矾这种材料的地方。


    但一问就是断货,老板说:“绿矾这种东西用的不多,我们一般从胡人那边进货也就进一些。”


    还有的人直接建议他们要买就去找胡商,可能还多一点。


    可胡商一向散布各处,属于流动商贩,没有定所,查起来也不容易,也容易走漏风声。


    徐律手下的肃风皱了皱眉,不解道:“老板,你可知道是谁买断了你家的绿矾?”


    老板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含糊道:“一天天的这么多主顾,我怎么有功夫去看是谁买的呢?”


    “如果是寻常老百姓家买,那确实记不得,若是某位官员,你应该忘不了吧。”


    “你什么意思?”


    “绿矾这种东西是用来除去刀剑上的铁锈的,一般只有府上有家兵的官员才会用到吧。”肃风眉目立马冷了下来,跟着徐律做事久了,他的言行举止竟也给人一种不寒而栗之感。


    那些商贩自知瞒不住,便全数吐出了。


    上京最近的绿矾都流向了一处,那就是上京城苏家。


    可苏家都是文官,府上养私兵可是重罪,那又需要绿矾做什么?


    不过这些都不是肃风该想的,他只需要把这一切都报告给主子。


    与此同时,徐律养在工部的耳目也有了消息。


    在营缮清吏司的火房里有个师傅前段时间在清点木炭煤炭的时候,发现少了很多,去案房询问才知道是苏员外郎苏畅把这些材料拨用走了,但他用了自己的私账补了,火房和案房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心态,就没有上报主事。


    徐律将查到的一切证据串联在一起,最终的结果就是。


    有人用这些材料私自提炼绿矾油,并且提炼数目十分庞大。


    “将这些打探到消息和账目物证,全数都告知谢府吧。”徐律抬眸,指尖轻点着桌面,他好像知道沈沉君要做什么了。


    但他也只能帮到这里了。


    ……


    次日,李燃便带人来到苏畅府上。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下令展开搜查。


    “这是何意?李大人你不要仗着自己是六科的人,便肆意搜查官员的府邸!”


    “快给我停下!”


    李燃拿出搜查令,冷声道:“本官奉圣上口谕,前来苏府搜查。”


    “大人某不是要抗旨?”


    听到圣上口谕,苏畅的心瞬间跌至谷底,原本还红温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了起来。


    “回大人,我们在苏府后院找到一个巨大的窑洞,里面有残留的绿矾油。”


    得到搜查结果,李燃挥了挥手。


    “将苏大人带走。”


    苏畅身形摇晃了一下,随着官兵钳制的时候还挣扎了两下,最后似乎是死心了一般,任由他们将自己拖走。


    最后经过一番彻查,发现祭台之所以坍塌,便是因为砖石被撒上了浓度不高的绿矾油,导致石体被侵腐,变得松散软塌,和市面上劣质砖石一样。


    初几日看不出端倪,一旦天有风雨,便不堪一击。


    苏畅被打入大狱,其一是他在府上私设官窑,其二是他通过这种方式陷害同僚,不日后便会被发落。


    同日。


    沈沉英被放出,她走出官狱的那一刻,被外面的日头灼了眼。


    她蹙起眉头,忍不住伸手挡了挡阳光,再放下手臂时,眼前出现一个比她身形高出不少的男人,为她遮挡住烈日。


    一阵清风吹过,灌进了沈沉英宽大的袖子里,刚从牢狱出来她衣着单薄,忍不住瑟缩了一下,随即而来的便是身上突然覆盖了一层重物,残留着主人身体的温度和微微檀香。


    卞白为她系上披风的带子,看她瘦弱的脸颊,眉目间闪过一丝戾气,但被他很快地压了下去。


    此刻二人距离很近,卞白的手停留在她颈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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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带,没有松开之意。沈沉英意识到这点,默默往后退了几步,却被卞白一个用力,将她又扯的离自己更近了些。


    “卞大人……”


    “为什么。”


    沈沉英以为卞白是问她为什么会知道是苏畅设计破坏祭台的砖石,便缓言道:“那日我在工部的书阁里翻到了绿矾油的制法,便将这些告诉了工匠师傅,让他们想想要如何利用现有材料制作,这样便能降低购入绿矾油的开支。”


    “那两位师傅很兢兢业业,利用午休之余还在讨论这个,而那日留在营缮清吏司当值的,便是苏畅。”


    “经过我在工部这段时日的观察,我发现我们三位员外郎里面,潘长原对我敌意最大,但他没这个胆子,只敢明面上给我使绊子,只有苏畅,平日看着和气大方,为人清正,但心里对我意见很大。火房和砖石科的几个师傅都听命于他,因而那阵子师傅们不配合我多半是苏畅暗里授意。”


    “周越清被提拔为工部侍郎,营缮清吏司的郎中位置便空悬在那里,我们三个员外郎很有可能会有一个顶上去。”


    “而潘长原这些年毫无功绩,停留在这个位置已久,背后也没有什么人扶持,只有苏畅会担心半路杀出的我会挡他的路,所以……”


    “为什么你宁愿让徐律帮你,都不求助于我。”沈沉英话还没有说完,卞白便打断了她,眼里的不满都快要溢出来了。


    他比徐律更早就查出苏畅便是背后黑手,在沈沉英入狱是这些日子里,他几次三番的去搜寻物证,就差要将这一切都呈到圣上面前了,却得知徐律也在查绿矾油之事,并且还借助谢与怀的手,将一切证据交给了李燃。


    而徐律做这一切的前一天,正好去探监了沈沉英。


    所以这一切都是沈沉英委托他去做的。


    想到这里,卞白心中莫名腾生出一股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妒意。


    “让徐律去是因为……”


    听到沈沉英喊徐律名字,卞白再也做不到坐怀不乱了,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拦腰扛起,塞进了马车里。


    沈沉英想要挣扎,卞白就把她头上的发带拆了下来,捆在她细腕上,见她还要往马车里面躲,卞白便大手一捞,把她锁在自己怀里,让她动弹不得。


    “卞白!你发什么疯!”


    “我发疯?”卞白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用了些力道地掐了一下她的细腰,“这算什么疯,我可以更疯的。”


    看着卞白那副冷笑的面庞,沈沉英顿感不妙,可自己人被困在他怀里,她逃也逃不了。


    “我知道我没有和你商量便擅自做主,让你承受被我连累的风险是我不对,但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我之所以什么都没有告诉你,就是为了让你置身事外,这样一旦我的计划出现闪失,你也能少受连累。”


    “至于徐……”


    沈沉英口中“徐律”二字还没有出口,便感觉到唇上一股温热,然后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与自己无比贴近的卞白,眼睫毛都扫到自己脸颊上了,目光又焦急又柔情,唇齿的力道又凶猛又克制。


    她被迫地接受着卞白的攻略,被卞白禁锢着的身体在不知不觉间软成了一滩水,只能倚靠着卞白宽大的臂膀,才能堪堪稳住腰身,无力地用被捆绑住的双拳捶打他的肩头。


    卞白的吻太过猛烈,一度要让沈沉英喘不上来气,等到沈沉英撑不住时,他便松口让她稍作喘息,看她平稳了又焦急覆上,一次又一次,没有给她任何思索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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