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人语回他:对啊,好像是遥遥老公的前同事,下午打了个球,现在出来吃饭。你在那边顺利吗?
顾亭:很顺利,宝贝玩得开心,早点回家,爱你。
许人语:好,爱你。
周远遥投给她的那几张照片,她发给了正在苦兮兮加班的季乐敏,季乐敏说她也想吃,许人语答应下次陪她来吃,她觉得这家餐厅味道不错。
四个人边吃边聊,什么话题都聊,法律问题上升到社会层面就避不开社会心理,四个人两种职业,能找到不少共同话题,还说好之后有时间可以约球。
许人语已经很久没有打羽毛球了,她今天打得很爽,右臂已经察觉到酸意。
闻谦问她是不是学过羽毛球。
许人语打球的步法和技巧都是上乘,闻谦跟她搭档没几分钟就以为她也是童子功。
她摇头:“没有,一直都是跟同学打着玩的。”
“我还以为许医生是专业的。”
许人语难得谦虚:“可能打多了。”
“喷这个第二天肩膀不容易痛。”
闻谦从他的球包里拿出来一瓶云南白药的保险喷剂,许人语朝他摆摆手:“谢谢,我家里有很多这种东西。”
顾亭是外科医生,又有跑步的习惯,家里备了很多膏药和喷剂,许人语一年到头都用不上几次。
他一笑,也没有放回去,那只红色的小瓶子就立在他们中间,像一只小小的屏风。
这顿饭吃了四十多分钟,许人语站起来去前台买单,被告知这一桌已经买过了,服务员朝那张桌子的方向伸手:“是穿灰色衣服的那个帅哥来买的。”
“噢。”她回过头去望了一眼,想起上次吃鱼,她本来说好请客,也是他直接把单买了,“好的,谢谢。”
许人语走回桌边,闻谦正在若无其事地玩手机,她站了一会,开口说:“闻律师今天请客?”
“嗯。”
“我是寿星我来请吧,多少钱我转你?”
这是许人语回到父母身边后接受到的教育,她小学的时候尚且没有那么多聚会,又生活在四五线的城市里,上了初中不一样,无论是她过生日还是单纯跟同学出去玩,许红青都会给她塞很多钱,让她出门在外大方一点。
闻谦站起来,顺手把手机塞进口袋里:“不用,不过许医生确实欠我一顿饭。”
她皱了皱眉:“什么?”
哪里有他这样的道理,明明抢着买单,又说欠他一顿饭了。
闻谦几个字点拨:“千岛湖的鱼。”
许人语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旋即转为一声嗤笑:“所以闻律师那天把单买了是怕我逃单?”
“毕竟不认识,谨慎一点是好的。”
许人语因为他的荒谬笑了。
“不过一码归一码,今天这顿我请。”
她懒得纠缠,耸了耸肩膀:“随便你咯。”
四个人走到门口,黎成和周远遥先跟他们告别,让闻谦送送许人语。
“许医生哪个方向?送你回去。”
许人语指了一下不远处万家灯火的高层小区:“不用,两步路。”
说完她低头回消息,头也没抬,道了声再见就走,闻谦看她往前走了几米,揽了一下单肩背着的球包,朝另外一个方向走。
-
许人语进家门换鞋,发现顾亭的拖鞋不见了,四处张望,又没看见他的身影。
玄关的柜子上有一桶没拆封的金色礼炮。
她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宝贝?”
拖鞋趿地的声音,顾亭从卧室里出来,已经换好了睡衣。
许人语没来得及看他的表情,就被他一个拥抱裹住,他把脑袋埋在许人语肩上,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提前回来了?也没跟我说一声?”许人语揉了揉他的头发,“是不是培训太累了?”
顾亭摇头:“宝贝,生日快乐。”
白色大理石餐桌上,没有拆封的蛋糕,两只高脚杯,醒酒器里的红酒,煎好却早已冷却的牛排,沙拉和橄榄油大虾。
许人语愣了一秒就反应过来了,看着顾亭失落的脸,心疼地搓了两圈:“所以你今天提前回来是想给我一个惊喜?宝贝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呀?”
“提前说了还叫惊喜吗?”
“嗯......确实。”
许人语没想到会是这样,她不喜欢行为上的惊喜,在她和顾亭多年恋爱中,对方也很少会准备惊喜。
也许是因为他们说需要一些改变,所以他从各个方面都开始改变,有一些方面让许人语感到无所适从。
“所以我今天在外面吃饭,辜负你心意了对吗?”
他应了一声,松开许人语的手。许人语看见他往书房走,没去追他,她没想到今天晚上会是这样,回来之前她心情挺好的。
消极情绪具有传染性,她也不能把一切归咎在顾亭身上,她不喜欢惊喜,不是他的错。
许人语长舒一口气,朝书房走过去。
顾亭正把一张唱片从快递盒里拿出来,一转身看见许人语的眼睛都瞪圆了。
THEDONNAS乐队的唱片,《Spendthenight》,许人语最喜欢的一张黑胶,六年前就绝版了。当时她去看这个乐队在加州的演唱会,结束之后去剧院外面的唱片店买唱片,店员遗憾地告诉她,最后一张一分钟前刚被人买走。
她跟顾亭就是在唱片店里认识的,另外一张绝版唱片还剩下最后一张,顾亭在收银台,把那张唱片让给她了。
这个乐队在华人群体中非常小众,他们两个有相同的爱好,又长着同样的中国人面孔,竟在一瞬间就生出他乡遇故知的感受。
他们当天在收银台前互相follow了ins,这时候距离许人语的上一段恋爱结束已经过去了一整年,相同的语言、邻近的学区、共同的爱好,还有他漂亮的眼睛,许人语一直都觉得,他们在一起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许人语一瞬间扑进顾亭怀里,差点尖叫:“你从哪里搞到的!”
许人语喜欢物质上的惊喜。
顾亭这才露出当天第一个笑容,把她抱得紧了一点:“我就是有办法。”
“爱死你了宝贝。”
她的反应正是顾亭想要的,他不想要她平静的喜悦,他想要出格的情绪,来证明他在她这里是不一样的,开心、伤心、愤怒都可以,这样可以填满他这一年来开始缺失的安全感。
跟许人语在一起之后,他几乎没有见过她有超过稳定阈值的情绪,就好像她是个机器人。
今晚终于不一样了。
晚上躺在床上,许人语高价定制的唱片机里流出音质绝佳的歌声,音乐声不大,足够他们耳语。
顾亭把她的手指捏在手心轻柔地把玩:“宝贝,我觉得我是该见一见你的朋友们。”
不止是季乐敏,还有她的其他朋友,否则他对她的生活,永远都只知道这么一点,就像今天冒出来的那个危险信号,他以前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么慌乱的时候。
顾亭到现在都还没有见过周远遥的老公,之前周远遥提过几次吃饭,不是他有事就是许人语有事,情侣聚餐一直都没能约上。
许人语答应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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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有时间可以一起吃饭啊,我知道你不是不想,你只是很忙。”
他还以为她会失落一点或高兴一点,但是也没有,许人语恢复了平静的温和。
顾亭应了一声。
他的律师把最新拟好的几项细则发给他确认,他关了手机,没有看。
-
季乐敏准时下班,刷到许人语昨天晚上发的四宫格朋友圈,是周远遥给她拍的几张照片,除了三张宁静优雅的,还有一张鼓腮吹蜡烛的。
季乐敏划过那几张照片,发现里面无一例外都有一只手,腕上带着很眼熟的古巴链。
她记得闻谦也有同款,因为之前她跟许人语吐槽过,说没想到平时扑克脸的带教私底下带这种饰品,咦。
现在的男人审美好奇怪。
下一秒闻谦跟在她后面进电梯,她先看了一眼闻谦的手腕,被西装袖口遮住了,看不见。
跟闻谦对视上,季乐敏挤出一个标准的微笑:“闻律你也下班。”
她不喜欢跟上司单独相处,美其名曰自己不是那么想进步的人,于是每天早上都会特地早起二十分钟,下班时间也尽量避开。
今天好不容易不加班,结果闻谦还跟她一个时间下班。
对于她的微笑,闻谦回以一个略微弯起的嘴角。
季乐敏愣住了,低下头劈里啪啦给许人语打字:你知道发生什么了吗?
季乐敏:我今天下班碰到我带教。
:他对我笑了,他竟然对我笑了!
:你能懂这有多诡异吗?
:而且不是他平时那种嘲讽的似笑非笑。
:是皮笑肉不笑。
:实话实说是好看的,但真的很诡异。
:我有预感我明天又要加班了。
:好邪恶的一个带教......
闻谦瞥了一眼她的动作,猜到她又在给许人语发消息。他还挺好奇季乐敏平时都跟许人语说什么,让许人语对他印象这么差。
这个实习生又在这里胡编乱造。
他刚想叫住她,电梯停在下一层,比人先进来的是那一大束玫瑰。
季乐敏第一眼就认出了许人语拍给她看过的这束玫瑰,惊喜出声:“小语,你今天也这个点下班!”
许人语刚看完季乐敏发过来的那几条消息,笑着说:“你那个带教有这么坏吗?”
季乐敏立马掐住她的手,视线瞥向另外一侧。
许人语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大捧的玫瑰挡住她的视线,她这才看到闻谦。
许人语脸不红心不跳:“你好,闻律师。”
闻谦的视线刚从花束里那张卡片上移开,冷淡应声:“嗯。”
季乐敏解释:“闻律,没有说你坏话的意思哦。”
他还是那样不声不响的态度:“嗯。没听见。”
电梯下到一层,季乐敏心有余悸地走出去,剩下电梯里两个人。
闻谦在想,其实不一定情侣之间才能叫宝贝,也不是只有情侣才能送玫瑰。
电梯在负二层停下,许人语先他一步出去,没来得及说声再见,听见闻谦叫她:“许医生。”
他还站在梯厢里,似乎并不打算出去。
许人语回头,玫瑰花娇嫩欲滴,鲜艳的颜色映的她也红光满面:“怎么了?”
“你有男朋友对吗?”
闻谦问完又觉得不够严谨,万一她回答不对,是因为对方是女朋友呢?他应该问她是不是有另一半,这样得到的答案才能回应一切可能。
不过不需要他更严谨。
许人语笑盈盈的:“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