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早在孩子被抢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发觉事态不对,赶紧跑到外面找援军去了。
许知廉孤立无援,被虞春生打得踉跄了两下,挣扎许久还是没站起来。他喘着粗气背靠着墙,任凭嘴角流着血咧嘴笑着。
“打吧打吧!你也就这点能耐了!”
他的双眼死死盯着虞春生,嘴角也噙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你投胎投得比我好,什么都踩我一头。你爸爸是我爸爸的上司,你进了学生会也是我上级,就连下了乡,我喜欢的女人也喜欢你!”
“那又怎样?”他又从口袋里拿出第二块怀表,咧嘴一笑,牙上全是血沫,“你二十年前斗不过我,二十年后再给你机会你还是斗不过我!”
“你还敢托梦给你的这帮走狗,还想翻身斗我是不是?你做梦去吧哈哈哈!”
“当年是我害的你,是我偷了玉芬的衣服塞到你盆里的,看你被那群人带走的时候我还心软了一瞬。”
许知廉低着头笑了,那笑里说不清是苦涩还是对自己的嘲弄。他忽然又抬起头,一脸认真地说着:“可我不后悔。”
“这些年来我常常梦到你,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好命?怎么就人人都喜欢你?我偏不信。”
“那些举报信,我一个都没撺掇,都是他们自发写的。”许知廉勾唇一笑,“我只不过想让你身败名裂,他们却争着抢着要让你死,你说你做人有多失败。”
“许知廉…”许棠眠实在听不下去,红着眼开口试图阻止他。
“你闭嘴!”许知廉突然吼了一声。
“这怀表是当年你送给我的,恶心了我将近二十年!”许知廉咬牙说着,扶着墙站起来像个疯狗一样嘶吼着,“玉芬是我的老婆!看到这怀表里有你的照片她就珍藏了这么多年。”
“那天知道这怀表丢了,她像是丢了魂一样,我不得不跑遍全城给她找!我找到了什么?”
他用中指吊着表链晃了晃怀表,“为什么还有一块一模一样的?你是不是还送了她一块?你说!”
“许知廉!”不等虞春生张口,许棠眠早已抱着被吓醒的孩子站了起来,撕心裂肺地低声吼着。
“怀表是我拿的,你有什么都可以问我!”
她将孩子递给了虞春生,像是做出了某种决定,不顾李友兰和刘兴尧的阻拦毅然决然地走向许知廉。
“你想知道为什么有两块一模一样的怀表是吗?好,我告诉你。”
她从许知廉手里夺过怀表看了一眼,嘲弄一笑:“被春生…哦不!被孔林刚才拿去的那一块,是从刘玉芬的抽屉里拿的。”
“这一块,是我从你的保险柜里拿出来的,背后有划痕。”
许知廉愣住,“什么保险箱?”
许棠眠略带讽刺地笑了,接着说道:“不记得是吗?你不记得也对,你还没搬家呢,也许这时候还没有保险箱。”
“我一五一十地告诉你,后来你搬家了,搬到了太平路358号。你的保险柜就在你书桌背后那张画像后面,靠近东南角半米的地方,一个暗格里面。”
“你是谁?”许知廉微眯着眼,审视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我是谁?”许棠眠气笑了,“我真宁愿我不知道我是谁,可我偏偏跟你有关系!”
“你的儿子名叫许正德,出生于1979年8月1日。”
“你、你怎么知道?”许知廉犀利的眼神猛然射向李友兰夫妻俩,“是他们告诉你的对不对!你们有什么可以冲我来,祸不及家人!”
“祸不及家人?”许棠眠指着襁褓里的许秋实冷声质问着,“那你刚刚为什么要摔我的女儿?我那么尊敬你!即便你在北平打了我一顿,我还是没有办法和你彻底划清关系,你为什么!”
许知廉背手一笑,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
“我为什么要管你的女儿?你们是君子我是小人,你们想怎么审判我都行,可按照君子的规矩你们必须对我的家人进行宽大处理。”
“至于你的女儿,要怪就怪她命不好,投胎成了这个妖孽的后代!”
虞春生正哄着孩子,闻言先是有种被侮辱了要打人的冲动,可想到了什么又赶紧抬手捂住了小秋实的耳朵。
许棠眠再也受不了他这样无止境地说些自己听不下去的话,干脆大喝一声:“够了!”
“没有任何人告诉我你家里的事,这些都是我自己知道的,甚至在座所有人包括你自己,都不及我对你家里了解的多。”
迎着许知廉不解的目光,她平静地说道:“你,许知廉,毕业于京大。妻子刘玉芬在1979年为你生下了儿子许正德,你心疼她生孩子的痛苦所以没再让她继续生下去。”
“许正德在校期间和一位名叫李文君的女同学走得很近,在公元1999年违背了当时的婚姻法,在20岁的年纪和她生了一个女儿,你为她起名许彤彤。”
“我,就是许彤彤。”
许棠眠的话像是轻飘飘地丢下了一枚炸弹,将原本打得不可开交的现场瞬间炸得只剩一片死寂。许知廉一言不发,被炸得倒在了椅子上,静静消化着刚刚听到的一连串离谱的话。
李友兰也懵了。阿林是重生的也就罢了,棠棠…怎么又成了许知廉的孙女?她忍不住走到许棠眠身边小声说着:“棠棠,你不是叫…”
“大姐,我…我只是占据了许棠眠的身份。”对于隐瞒大家的这件事,许棠眠心怀愧疚,“其实我…和春生一样,也并非这个时代的人。”
刘兴尧挠挠头,“我不懂。”
许棠眠深呼了一口气,干脆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出来:“其实我很早就认识你们了。”
她抿唇握住李友兰的手腕,指着远处还在凝神不语的许知廉,“大姐,其实我第一次见你是在2022年,他的76岁葬礼上。”
“他…”李友兰彻底懵了。
“他是我亲爷爷。”许棠眠很不想承认但又躲不掉这个事实,“那天他的葬礼来了很多人,包括你和兴尧大哥。”
“还有我的事呢?”刘兴尧忍不住举手插了一句。
“嗯…”许棠眠正要接着说下去,忽然见店外来了一批身穿制服的人,遂和虞春生默契对视了一眼,同时起身向外走去。
许知廉的司机带着几个警察走了进来,走在最前面的赫然是当地警局的副局长。
司机将手往虞春生那一指,昂着脑袋耀武扬威道:“就是他!是他刚刚在打我们局长来着!”
副局长将头微微向后一侧,立刻便有一个警察拿着手铐上前。
可不能让他这么把虞春生拷走!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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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眠赶紧拦在警察身前,“你们要干什么!我们是无辜的。”
“无不无辜跟我们先回去再说吧!”警察说着就来扯她。
“放手。”一旁沉默许久的许知廉终于出声了。
“局长,你的牙…”司机像个鬼魂一样游荡到了许知廉身侧,盯着许知廉的嘴巴慌慌张张道:“居然把局长的牙都打掉了,把他抓起来!”
虞春生将孩子交给了妻子,已经做好了被拷上的准备,却听许知廉在一旁呵了一声:“说了放手没听到吗?我是自己摔倒磕掉的!”
“是!”司机摆摆手,又躬身双手合十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了解清楚情况,让大家白跑一趟了。”
几个警察都很有眼力见,听到这话当即就顺杆子往下爬,“你办的这叫什么事啊?再报假警当心我请你喝茶去!”
许知廉同那位副局长寒暄了几句又回到店里,用那道审视的目光在虞春生和许棠眠身上来回打量了着,咬牙切齿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找个隐蔽的地方,我们慢、慢、谈!”
许棠眠自爆身份对许知廉来说显然更为重要,如今对他许知廉来说和孔林的深仇大恨都不是头等要事了。
要说隐蔽,那肯定是虞春生自家的印刷厂最隐蔽,办公室门一关不会有人来打扰。可是…他这一趟本来不就是为了送李友兰夫妇去市里的吗?
虞春生用商量的眼神同李友兰他们对了个眼色,后者经历了这跌宕起伏的半天,显然并不打算轻易退场,因此点点头默契说道:“我们听你的。”、“我们跟你走。”
下午没有许棠眠的课何况她出来之前和办公室的人打了招呼,因此心安理得地抱着孩子就上了车。
两辆车一前一后原路返回,在印刷厂停下。
虞春生将小秋实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办公室角落的单人床上盖了一层被子,转身同众人尤其是许知廉一脸严肃地说着:
“我不管接下来要谈什么,现在我女儿在睡觉,谁把她吵醒了我就立刻开窗把他丢出去。”
许棠眠自然地倒了两杯水递到李友兰和刘兴尧面前,直接略过了坐在最外面的许知廉。
许知廉见状阴笑了一声:“骗子我见多了,第一次见冒充别人孙女的。你有什么方法证明你是我孙女?”
许棠眠不喜欢他这个笑,好像又要算计什么一样。她有些口干舌燥,但想到这次不把他打发了以后还不知道多出什么问题,遂清了清嗓子道:
“你的夫人刘玉芬同志,后颈有一颗黑色小痣对不对?”
许知廉瞳孔骤然一缩,双唇微颤但还是忍住一句话没说。
“在这颗小痣下方三寸的位置有一道浅浅的小疤,是她小时候放羊从山坡上滚下来磕的。你总不会以为这个疤痕和这个故事,都是我从别人那听来的吧?”
“你、你!”许知廉支支吾吾着,还是不敢说出那句话。
许棠眠也没预备和他相认,冷笑了一声坐回了虞春生身边,“这样就好了。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就当不认识。”
“怎么不认识!”察觉到虞春生的目光瞬间变得犀利,许知廉回身看了眼床上的婴儿,确认她没醒后又压低了音量有些为难地问着:
“你…也是吃了什么苦才来到这里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