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总,查到了。”李盛快步走进办公室,将一份刚打印出来的报告放到贺迟砚面前。“发布源头是一个刚注册不到两小时的小号,IP地址做了多层跳转,但我们的技术团队追踪到了最终出口,在盛京西区的一个网吧。已经派人去调网吧监控了,锁定具体操作者需要点时间。”
贺迟砚扫了一眼报告,目光冰冷,“背后推手呢?水军来源?”
“水军账号大部分来自几个固定的工作室,其中一个……和我们正在接触的星耀娱乐旗下的一家子公司有间接的资金往来。”李盛谨慎地汇报。
“星耀?”贺迟砚眼神微眯,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一旁的褚希尔翘着二郎腿悠哉地喝了口咖啡,出声解释:“星耀娱乐是盛京娱乐圈的另一大巨头,和你的小夫人所在的星芒艺界是众所周知的死对头。听说好像是两家公司的创始人原本是一对恩爱的小情侣,后来闹掰了。啧啧,所以说啊……”
他正八卦着,一道阴冷目光直直朝他射了过来,吓得他瞬间褪去原本的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吃瓜群众姿态,正襟危坐,认真回答:“这星耀的一姐对纪小姐手中的一个角色非常感兴趣,可不得抓住纪小姐结婚的爆炸新闻,利用舆论风波,抢夺角色,如果能直接拉纪小姐下马那就再好不过了。”
听着褚希尔的话,贺迟砚忽然想起纪鹤晚在电话里对他说的那些话。此刻他才意识到,那不是怨气,不是怒火,而是无法言明的委屈。
他后悔了。他不该听爷爷的话来苏黎世的。他应该在她的身边,即便……她可能并不需要。但他会心安一些。
贺迟砚闭上眼眸,缓和了一下躁动的心,“李盛,继续说。”
“公关团队已经拿到部分道路监控的片段,确实能清晰显示是那辆狗仔车多次恶意别车和剐蹭在前。完整监控正在协调警方获取。舆情方面,我们联系的几个主流平台已经开始压制恶意视频的传播,同时引导一些有影响力的媒体账号发布相对客观的分析。但……负面舆论基数太大,反转需要更有力的证据和时间。”
“不够快。”贺迟砚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他看着平板屏幕上纪鹤晚保姆车惊险躲避的画面,想到她此刻在国内面临的千夫所指,一股难以言喻的焦躁和怒意在他胸中翻腾。他拿起手机,直接拨通了一个私人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一个沉稳的男声传来:“迟砚?”
“沈叔,”贺迟砚开口,语气带着少有的郑重和请求,“是我。有件事,需要您帮个忙。很急。”
“哦?难得听你小子开口求人。什么事,说来听听?”沈叔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但更多的是认真。
贺迟砚言简意赅地将纪鹤晚被恶意剪辑视频陷害引起舆论的情况说了一遍,重点强调了对方行为对公共安全的危害以及恶意引导舆论的恶劣性质。
“沈叔,完整的道路监控是关键。涉及公共道路安全,影响极其恶劣。希望能特事特办,尽快拿到并公布。”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沈叔的声音严肃起来:“明白了。这种行为确实不能姑息,是在挑战底线。我马上安排人处理,协调相关部门,以最快的速度调取并核实完整监控录像,一旦确认情况属实,会配合警方和网信部门,第一时间发布官方通报,以正视听。”
“多谢沈叔。”贺迟砚心头微松。
“谢什么,维护社会秩序,分内的事。”沈叔顿了一下,语气缓和,“倒是你小子,不顾你爷爷的反对,自己选择了纪家这丫头,怎么新婚第二天就跑到了欧洲把人家孤零零地丢在国内?现在又怎么这么上心啊?不是,你小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贺迟砚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沉声道:“她是我贺家的人。贺家的人,不能这么被人欺负。”
沈叔在电话那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行,我知道了。等着吧,很快会有消息。”
挂断电话,贺迟砚看向李盛,“听到了?全力配合沈叔那边的人。另外,告诉公关团队,准备好通稿,等官方通报一出,立刻全面反击!我要那些推波助澜、落井下石的,一个都跑不掉!”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铁血般的冷酷和决心。办公室内的气压似乎都低了几分。
褚希尔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看着贺迟砚眼中那不容错辨的、为某人燃起的冰焰,吹了声口哨:“啧,冲冠一怒为红颜啊!贺总,看来这协议第九条,形同虚设了?”
贺迟砚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有反驳。协议是死的,人是活的。他可以不干涉她的事业,但绝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方式,如此恶毒地伤害她,将她置于如此险恶的境地!这触及了他的底线。
他再次拿起手机,这一次,手指悬停在“夫人”两个字上。
屏幕上这两个字静静地亮着。贺迟砚的指尖在拨号键上停留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按下去。
现在打过去说什么?安慰?解释他正在处理?以她的骄傲和此刻的处境,恐怕只会觉得他的关心是居高临下的施舍,或是虚伪的事后弥补。
他烦躁地将手机扔回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目光重新投向窗外宁静的苏黎世湖,湖面倒映着灰蒙蒙的天空,预示着暴风雨的来临。而他心中翻涌的怒涛,比窗外的天色更加阴沉。
保姆车驶入临湖庄园厚重的雕花铁门,将外界的喧嚣和窥探暂时隔绝。庄园内依旧静谧,绿草如茵,美丽如画,仿佛另一个与世无争的世界。但这片宁静此刻却像一层薄冰,覆盖在纪鹤晚紧绷的神经上,一触即碎。
谭文心接到李盛的电话才知道纪鹤晚发生的事情,虽然不知道纪鹤晚会不会回来,她还是在门口翘首以盼。等了好久,终于看见了那辆保姆车缓缓驶来。
她赶忙迎上去,打开车门,脸上满是忧虑,“夫人,您回来了,我泡了洋甘菊薰衣草茶,能帮助舒缓心神,您要喝一点吗?”
纪鹤晚神经一直没有松下来过,此刻也忘了问谭文心为什么知道自己会回来,只是疲惫地点了点头。
她到衣帽间换了拖鞋,查青刚好停完车走了过来,表情还是凝重。这事情如果尽快不解决,查青心里恐怕比她还要难受。
纪鹤晚掩下疲倦,笑着拍了拍查青的肩膀,“查青,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你先待在这里吧。”
偌大的客厅里,纪鹤晚和查青坐在沙发上,好半晌都只是静默喝茶,视线齐齐定格在茶几目前还没有一丝动静的手机上。
暖阳柔和的光线透过落地窗笼罩了客厅里的一切。被紧张扼住的心渐生了几分倦意。
纪鹤晚甩下拖鞋,随意扯下沙发背上搭的毯子盖在身上,窝在柔软的沙发里,这才有了点点稳定感。
就在她迷迷糊糊闭上眼睛的瞬间,郁晴虹的电话打了进来,语气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激动和难以置信:“糯糯!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刚才网信办和警方联合发布了情况通报,公布了完整的道路监控视频,清清楚楚拍到了是那两辆狗仔车多次恶意别车、剐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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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试图逼停你们!官方定性为‘恶意追逐、危险驾驶’,通报措辞非常严厉,点名批评了这种扰乱公共秩序、危害公共安全、恶意引导舆论的行为!”
纪鹤晚握着毯子的手指猛地收紧,心骤然一松,整个人都似坠在了云里。
“官方通报一出,风向瞬间就变了!之前骂你的那些大V和媒体账号都开始删帖装死了。热搜第一现在是‘官方通报纪鹤晚被恶意追车’。现在全网都在骂那些无良狗仔和对家,同情你的声音又回来了!”郁晴虹的声音充满了干劲,“我们这边也立刻放出了准备好的事故报案记录截图和律师声明,现在正在乘胜追击!糯糯,这一关,我们算是闯过去了!”
纪鹤晚长长地、彻底地舒了一口气,一直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了实处。那股冰冷的寒意被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取代,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庆幸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疑惑。官方的反应速度快得太不寻常了。
“虹姐,这官方通报……怎么会这么快?”她忍不住问。
电话那头的郁晴虹也顿了一下,显然同样感到意外,“这个……我也觉得蹊跷。按理说,走流程没这么快。难道是事情性质太恶劣,引起了上面高度重视?或者……是贺家那边发力了?”她猜测道。
贺家?贺迟砚?
这个名字像一颗小石子投入纪鹤晚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湖,再次荡起涟漪。她想起那份冰冷的婚前协议,想起他新婚之夜毫不留恋飞往欧洲的背影。他会为了她……动用关系?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自己掐灭了。怎么可能?他巴不得离她远远的,严格遵守协议上“互不干涉”原则。大概是事情闹得太大,牵扯到公共安全,官方不得不出手雷霆整治吧。
“不管怎么样,结果是好的。”纪鹤晚甩开那个不切实际的念头,声音恢复了几分力量,“虹姐,辛苦你和团队了,继续盯紧后续,特别是那几个带头造谣生事的大V和媒体,律师函该发就发,一个都不要放过!”
“放心!交给我!”郁晴虹信心满满地挂了电话。
客厅里又恢复了寂静。
查青也松了口气,如释重负地笑着将平板递给纪鹤晚。屏幕上,关于她的热搜词条已经彻底洗牌。点开官方通报的链接,蓝底白字的通告严肃而权威,下面附带的完整监控视频链接点击量已破亿。点开视频,清晰的画面和完整的时间线,将狗仔的疯狂行径暴露无遗。
评论区更是彻底翻转:
【我的天!官方爸爸出手了!这打脸来得太快太爽了!】
【看完完整视频气炸了!这些狗仔简直是亡命徒!为了拍张照片命都不要了?支持严惩!】
【心疼糯糯!被恶意追车还要被污蔑!早上还在同情她婚姻不幸,下午就发现她差点命都没了!这都什么事啊!】
【之前骂纪鹤晚的出来道歉!脸疼不疼?】
【我就说事情没那么简单!支持糯糯维权!告死那些造谣的和无良媒体!】
【贺家呢?贺迟砚呢?怎么说纪鹤晚也是他老婆,在国内被人这么欺负,他还在欧洲当躺尸???】
最后这条评论被顶得很高,后面跟着无数个问号和愤怒的表情。
纪鹤晚看着“贺迟砚”三个字,眼神复杂。她把平板递给查青,身体向后靠进陷进柔软的沙发背,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一场风暴,似乎暂时平息了,但她的心,却并没有完全安定下来。
这件事情太出乎她的意料,如果爷爷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