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戴依瑶彻底消失在眼前,纪鹤晚紧绷的身子才放松瘫软下来。
这人也不知道是眼睛瞎了,还是脑子坏了,偏偏看上了贺迟砚。那家伙除了脸长得好看点,身材高挑点,气质出众点,脑子聪明点,哪里还有半点好的地方?哪里值得人喜欢?真是搞不明白。
纪鹤晚揉着太阳穴呼出一口气,才发现宋昀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她打开手机,这才看见他发的信息:「糯糯,我先走了,明天见」后面跟着一个大大的笑脸。
她刚想回复,目光往上一瞄,看见了今天早上七点他发的问候:「你还好吗?」
七点……她被贺迟砚抛下的热搜竟然挂了这么久?!
可恶的贺迟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新协议还没签字,也就还没有生效,要是他又做了什么事……比如,被拍到私会金发女郎,那她的面子岂不是彻底没有了?
她绝对不允许这种恐怖的事情发生!
不过,刚刚戏瘾上来了,对戴依瑶说的那些话,这小心眼肯定会一个字一个字都刻在心上,她要是不去瑞士找贺迟砚,这小心眼肯定会借此来嘲讽她……
可恶!为什么这卡诺利不出售?!为什么整个盛京只有这儿的才好吃?!
刚才消散的郁气又萦绕心头,纪鹤晚滑动手机屏幕,一直滑到最下面才找到贺迟砚的大名。这冷漠无情的人用的头像和他也极为相衬,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但是,他前脚刚抛下她,后脚她就追过去……网友又没听见她对戴依瑶说的那些话,这不还是把她的脸放在地上摩擦吗?
纪鹤晚蹙眉,咬着指甲,想要权衡利弊,找出一个最优解,发现,完全无计可施。在心里把贺迟砚从头到脚骂了一遍,这才好受一些。
她拿起手机,准备给查青发信息问问警局那边狗仔的处理情况,屏幕却率先亮了起来。
来电显示:郁晴虹。
看着这个名字,纪鹤晚心里顿时生出一丝不安。在她没有安排工作的情况下,如果不是出了什么大事,郁晴虹是绝对不会来打扰她的。
电话那头,郁晴虹的声音听起来异常严肃,甚至有些紧绷:“糯糯,你在哪儿?查青跟你在一起吗?”
纪鹤晚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舔了下干涩的唇,“怎么了?警察那边……”
“不是警察。”郁晴虹打断她,语气急促,“你被狗仔追车的事情,被人拍了视频,角度刁钻,掐头去尾,看起来就像是查青故意危险驾驶险些造成事故。现在视频已经在网上爆了!”
纪鹤晚只觉得一股寒气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刚刚吃下去的甜点仿佛在胃里凝结成了冰块。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能让安安瞒着我呢?你知道自从上次发生公众人物违法飙车造成人员伤亡后的事后,网友和官方对此类事情都是异常敏‖感,更是零容忍……”
查青正好从外面气喘吁吁地回来,纪鹤晚下意识地看向他,只见他手机屏幕也亮着,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显然也知道了这个消息。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刚刚利用舆论站上的高地,转眼间就变成了更危险的悬崖。
“但有行车记录仪拍摄的视频作为证据,足以证明……”
纪鹤晚话没有说完就看见查青对她摇了摇头,带着压抑的怒火和自责,从紧咬的唇齿间挤出一句:“行车记录仪的镜头被撞坏了。”
纪鹤晚握着手机,指尖冰凉,查青的话像一盆冰水,将她刚刚而升起的那点微薄暖意彻底浇灭。胃里那块“冰”沉甸甸地坠着,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查青面色同样的难看,他不敢再看纪鹤晚苍白的面容,低下头迅速翻看着手机,眉头越锁越紧。
“视频被恶意剪辑过,只截取了最惊险的那几秒我躲避的镜头,前面他们恶意别车、剐蹭的部分全没了。现在热搜第一是‘纪鹤晚危险驾驶’,第二是‘贺迟砚新婚飞欧洲’。有人在带节奏,说…说你是为了掩盖被抛弃的事实才故意飙车制造混乱转移视线!”
“这群人是傻子嘛!现在舆论站我,我转移什么视线!”纪鹤晚忍不住低骂出声,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她拿过查青的手机。短短十几秒的画面经过处理,配上刺耳的刹车音效和煽动性的字幕——“纪鹤晚新婚被弃当众飙车险酿惨祸”确实极具误导性,瞬间点燃了网友的怒火和道德审判。评论区早已被“不顾公共安全”、“活该被抛弃”、“必须严惩”的声讨淹没,偶有一些理智的发言也几乎被完全覆盖。
这就是舆论的力量,能使黑白在瞬间颠倒。
“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视频传播速度太快,背后有水军推手,我已经在联系平台撤热搜,但效果不大。你立刻回家,别回漓水公寓,你公寓的地址不知道怎么暴露了,到处都是记者和狗仔。回临湖庄园,那里安保最严。”郁晴虹缓了缓语气,隔着冰冷的手机显得苍白而无力,“放心,这件事公司会处理的。”
纪鹤晚出道到现在,作为连粉丝都公认的招黑体质,各种黑料都在她身上出现过,什么“耍大牌”、“加戏咖”、“假敬业”、“绿茶婊”……但比之这都是小打小闹,评论里都是在疯狂@官方下场抵制。这件事要是不迅速平息,任由舆论发展下去,恐怕对她的职业生涯会是一次不小的打击。
纪鹤晚闭眸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睛时,眼中的慌张与不安已经尽数褪去,只有指点江山的镇定与被污蔑诽谤的气愤。
“虹姐,别光顾着撤热搜和发声明。还需要做三件事,第一,动用一切关系,找到事发路段前后至少半小时的完整道路监控,特别是能清晰拍到那辆狗仔车恶意别车、剐蹭我们的画面。
第二,联系处理案件的派出所,拿到官方的事故认定书或者报案记录,证明是对方危险驾驶在先,我们是被迫避险。第三……”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查!给我查清楚这个视频最早是从哪个账号流出来的,顺着网线摸!从狗仔出现到视频流出不过短短几个小时,这肯定不是偶然,是早有预谋!”
电话那头的郁晴虹被纪鹤晚此刻的冷静和条理惊了一下。
她带纪鹤晚不过一年零三个月,这一年零三个来处理的黑料、压下的热搜那真是数不胜数。每次这个闯祸的小妖精只会用毫不在乎的懒洋洋的调子命令她处理。她真觉得自己是捡了一个大麻烦。可纪鹤晚长得实在好看,哪怕在娱乐圈也是出类拔萃,而且演技又好,她这才勉强收了她。
她本来以为她只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遇事只会娇滴滴地躲在人身后求保护,没想到并不是,这么短的时间能想到她们二十个人讨论了十分钟得到解决办法,她这是得了一个香饽饽!
郁晴虹欣慰一笑,“好,我明白了,我马上安排!”
挂断电话,纪鹤晚满腹忧心地看向窗外。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苏黎世湖宁静的景色,风平浪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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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湖面上飘着几只洁白的帆船。贺迟砚双手插兜静立窗前,落在湖面的视线却飘了好远好远。
他的心从没有这么烦躁过,就好像有一个人在他的心上不间断地在跳踢踏舞。
他知道是因为什么,可偏偏无可奈何。
他叹息一声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前摊开着一份亟待签字的并购案文件,他拿起手中的钢笔却悬停在半空,久久没有落下。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了纪鹤晚,想起她签婚前协议时的神色,是那样气定神闲,不以为意,毫不……犹豫。
互不打扰,这就是她想要的。
离婚,这就是她所期待的。
贺迟砚握着钢笔的手越捏越紧,“嘭”的一声,随着钢笔落地,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李盛一脸焦急地走了进来,“贺总,夫人出事了!”
贺迟砚深邃的目光落在桌面上亮着的平板电脑屏幕上。
屏幕上,正循环播放着一段只有十几秒的短视频。画面摇晃剧烈,视角像是从后车偷拍:一辆黑色的保姆车在道路上急速驰骋,突然一个危险的急转,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险险避开一辆前方驶来的白色轿车,动作极其惊险。视频配着耸动的标题和煽动性的字幕——“纪鹤晚新婚被弃当众飙车险酿惨祸”
褚希尔懒散地倚在旁边的沙发上,轻轻摇晃手中的咖啡杯,语气带着惯有的戏谑:“啧啧,看看,你家小夫人这新婚生活,还真是精彩纷呈啊!独守空房的热搜还没下去呢,‘当众飙车’的新闻又爆了。啧啧,你看看多惊险啊!她怕还惊魂未定呢,要不你还是回去亲自安慰安慰她吧?花容失色,我最不愿意见了。”
贺迟砚没理会他的调侃,眉头紧锁,目光死死盯着屏幕上那辆黑色保姆车。他认得那辆车,是纪鹤晚常用的。画面虽然混乱,但他几乎能想象出那一刻车内她的惊惶。
他抬眸看向李盛,神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看不出一丝的紧张与担心,但桌下放在膝盖上的手却紧握成拳,有青筋暴起。
“打过电话了吗?夫人怎么样?”
“打过了,但夫人还没有回去,具体情况谭姨也不知道。”
贺迟砚的眼神再次落到屏幕上,视频还在播放着,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音却仿佛在他耳边响起,他看见了,看见了她惨白的脸上的惊慌与害怕。
“李盛。”他的声音低沉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联系国内的公关团队,立刻控评,把完整的、有前后因果的监控给我找出来。还有,查清楚拍视频和发视频的人。我要知道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
“是,贺总。”一直站在角落的李盛立刻应声,拿出手机快步走了出去。
褚希尔挑了挑眉,放下咖啡杯,坐直了身体,“哟,动真格的了?不是说‘互不干涉私人生活’吗?贺总,你这协议签了跟没签一样啊?”
贺迟砚终于抬起眼,目光锐利如刀地扫向褚希尔,那眼神里的冰寒和压抑的怒火让褚希尔识趣地闭上了嘴。
“她是我贺迟砚的妻子。”贺迟砚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分量,一字一句清晰地砸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在外面,她代表的就不只是她自己。”他修长的手指在平板屏幕上那个惊险的画面上狠狠敲了敲,眼神晦暗不明,“敢动她,就是动贺家的脸面。”
他靠回椅背,目光再次投向窗外宁静的湖面,但眼底深处酝酿的风暴,却比窗外任何天气都要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