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东举着刀扑来的架势吓人,但他那草包身体哪里是常年在一线劳动的林默的对手。林默眼神一厉,侧身轻松避开锋芒,左手如铁钳般精准地扣住王东持刀的手腕,用力一扭!
"啊呀!"王东惨叫一声,只觉得手腕剧痛,仿佛骨头都要裂开,手指不由自主地松开,"当啷"一声,水果刀掉落在青石板地上。
林默手下毫不停滞,右脚顺势一别,肩膀猛地一撞,王东就像个破麻袋似的,踉跄几步,"噗通"一声被结结实实摔倒在地,啃了一嘴灰。
"哎呦...疼死老子了..."王东趴在地上,一时半会儿竟爬不起来,只觉得浑身骨头像散了架。
院门外王东的叫骂声和扭打声惊动了屋里的人。林大娘原本在灶房忙活,听到动静不对,特别是那声金属落地的脆响,心里一咯噔,抄起门边的烧火棍就冲了出来。
一开门,正瞧见自己儿子利落地将王东摔倒在地,那把明晃晃的水果刀就掉在几步开外。林大娘心头火起,叉着腰就骂上了:"小瘪犊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来我家门口动刀?!也不打听打听老娘是谁!撒野撒到这儿来了,我看你是茅坑里打灯笼——找屎(死)!"
王东被摔得七荤八素,手腕疼得钻心,听见骂声,挣扎着抬起头,色厉内荏地嚷道:"死老太婆你骂谁?!老子是厂长儿子!你敢动我一下试试?林默你个死哑巴!你敢打我?我让我爸开了你!让你在这机械厂待不下去!"
周围的邻居越聚越多,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哎呦,王厂长家这儿子可真够浑的..."
"持刀上门,这要是伤着人可咋整?"
"林默也是,惹他干嘛..."
"话不能这么说,都欺负上门了还能忍着?林默好样的!"
"就是,厂长儿子就能无法无天了?"
人群里的赵大爷看不过去,想上前劝两句:"振华啊,快起来,有啥话好好说..."
话没说完,就被旁边的赵大婶死死拽住了胳膊,压低声音急道:"你逞什么能?没看那小子拿着刀呢?厂长家的闲事也是你能管的?快回来!"
赵大爷叹了口气,终究没再上前。
王东见有人议论,更来劲了,试图爬起来继续放狠话:"你们都给老子等着!林默,我告诉你,你完了!你..."
话音未落,一盆冰凉刺骨的洗菜水从天而降,"哗啦"一声,将他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王东被呛得猛咳起来,浑身湿透,头发耷拉着滴水,精心打扮的"时髦"形象彻底垮掉,狼狈得像只落水狗。
只见宋晚晚端着个空盆,站在门口,一脸"惊慌失措",语气怯生生的:"对、对不起啊!我...我没想到门口有人...这刚洗完菜的水...你没事吧?"她眼神里掠过一丝极快的光,稍纵即逝。
"你...你们..."王东冻得牙齿打颤,气得浑身发抖,看着冷峻不言的林默,虎视眈眈拎着烧火棍的林大娘,还有"失手"泼他水的宋晚晚,再听听周围邻居压抑不住的嗤笑声,只觉得颜面扫地。他挣扎着爬起来,捡起地上的刀,色厉内荏地撂下句"你们...你们给老子等着瞧!"便在一片复杂的目光中,狼狈不堪地跑了。
闹剧收场,院门关上。晚上吃饭的时候,气氛却意外地不错。林默将那个装着十块钱和票券的小纸包推给宋晚晚。
宋晚晚看着那个小纸包,却没有立刻去拿。她沉默了一下,轻轻将纸包又推了回去,道:"林大哥,这钱我不能要。这段时间在大娘和你这里,吃得好住得好,给你们添了太多麻烦。这钱...就给大娘贴补家用吧。"她说着,把纸包直接放到了林大娘手边。
林大娘愣了一下,看着宋晚晚那双因为连日赶工而有些粗糙的手,心里顿时又软又酸,涌上一股难言的感动。多懂事的孩子啊!她拉起宋晚晚的手,把纸包塞回她手里,用力握了握:"傻孩子,说的什么话!给你就是你的!这是你自己挣的血汗钱!大娘还能要你的钱?快收好!等以后你和林默成了家..."
"当!"林默用筷子敲了一下母亲的碗沿,他皱着眉头,对着母亲用力摆了摆手,脸上带着明显的不赞同,示意她不要再往下说。
林大娘的话头戛然而止,桌上气氛瞬间有些尴尬。
宋晚晚捏着那个突然变得有些烫手的小纸包,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为了缓解尴尬,也是问出心底的一丝忧虑,宋晚晚开口道,"林大哥,大娘...今天那王东,他毕竟是厂长儿子,这么得罪了他,他会不会...以后在厂里给你穿小鞋,报复你?"
她这话一问出口,自己都愣了一下。不知不觉间,她似乎已经开始为这个临时栖身的家庭担忧了。
林大娘闻言,却把筷子一放,嗓门亮堂:"怕他个球!咱们一不偷二不抢,堂堂正正凭手艺吃饭!他老子是厂长咋了?厂长就能不讲理,由着儿子持刀行凶?说破大天去咱家也有理!晚晚你别怕,有大娘在呢!"
林默也看向宋晚晚,眼神平静,他拿出纸笔,低头写了一行字,推过来。
「无事。凭技术吃饭,何处不可去。拖拉机厂早有意让我过去。」
林大娘在一旁补充解释道:"上次全省技工比赛,咱们林默拿了钳工组的头名!隔壁拖拉机厂的领导当场就问他愿不愿意过去,工资还能涨一级!这小子,就是念旧,舍不得他师傅和待惯了的车间,才没走。王家要真敢因为这事儿刁难,咱们抬脚就走!看最后谁吃亏!"
宋晚晚听完,心里顿时踏实了不少,同时对林默的印象又添了一层——不仅有担当、心思正,还是个有真本事、有底气的人。在这个年代,技术大拿走到哪里都是香饽饽。
她想了想,鼓起勇气提议:"大娘,林大哥,既然这次的套袖赚了钱,咱们...能不能再做点小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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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拿去卖卖看?"她不想总是白吃白住,更想尽快攒下一点属于自己的底气。
林大娘眼睛一亮:"这主意好!桥头那边有个早市,明儿个正好是集!我这儿有之前纳好的几十双鞋垫,晚晚你做的套袖也还有几副剩下的,咱们明儿一早就去摆摊试试!"
林默看了看宋晚晚眼中闪烁的期待光芒,点了点头,表示支持。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空气中还带着清晨的凉意和潮湿的露水气息。林默已经推着自行车准备出门,车后座上捆着那个装着鞋垫和套袖的小包袱。
"默儿,等等!"林大娘拉着宋晚晚从院里出来,手里还提着个小马扎,"我跟你一块去早市,给晚晚搭把手,她头一回摆摊,怕生。"
林默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宋晚晚,没说什么,只是推着车,陪着她们一起往不远处的桥头早市走去。
清晨的街道渐渐热闹起来,骑着二八大杠赶着上班的工人,拎着菜篮子的大妈,偶尔驶过的解放牌卡车喷着黑烟。路两旁的墙上还刷着些褪色的标语。桥头早市更是人声鼎沸,挤满了附近来赶集的居民和小贩,各种吆喝声、讨价还价声、自行车的铃铛声响成一片,充满了八十年代特有的市井活力。
林默帮她们在靠近桥墩的一个角落找了块空地,铺开粗布,把鞋垫和套袖一一摆好。他又四下看了看,对宋晚晚比划了个"安心"的手势,这才转身快步向厂区的方向走去。
林大娘嗓门亮,很快就进入了状态:"来看看嘞!结实耐用的千层底鞋垫!""劳动布套袖,厂里老师傅都夸好的做工!"
宋晚晚一开始还有些放不开,拘谨地站在一旁,但看着林大娘热情洋溢的样子,也慢慢学着小声招揽顾客。
早市上人来人往,很快就有一个穿着蓝色工装、像是刚下夜班的老师傅停在摊前,拿起一副套袖仔细看着:"嘿,这套袖做得是地道,针脚密实,边儿锁得也齐整。比厂里发的那强多了!姑娘,怎么卖?"
宋晚晚刚要回答,忽然感觉一道锐利的目光紧紧黏在自己身上,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冷意。她下意识地抬头,循着目光看去——
只见苏丽娜穿着一身崭新的浅粉色确良连衣裙,裙摆还绣着花边,站在几步开外的人流中,正死死地盯着她,脸上血色尽褪,眼神里充满了震惊、难以置信,还有一丝冰冷的审视和不易察觉的嫉妒。她显然万万没想到,会在这个嘈杂混乱的早市上,看到林默家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土里土气的"未婚妻"竟然在摆地摊!这和她预想的完全不同!
那问价的老师傅见宋晚晚愣神,又问了一遍:"姑娘,这套袖到底多少钱?"
宋晚晚猛地回过神,压下心头骤然涌起的波澜,对那老师傅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师傅,一副两毛五。"
而苏丽娜,依旧站在原地,目光像冰冷的针尖一样钉在宋晚晚身上,仿佛要将她从外到里彻底剥开看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