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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十五章

作者:醒冬野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谢无咎发难,多半跟她有关。


    他的性情众所周知,且不说他根本不把礼法放在眼中,更不会为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同崔家公然叫板,这对他没有任何利处。


    直觉告诉她,谢无咎此举是不爽崔怀松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替她出气。


    那么,即将有可能受到波及的崔怀鹤便是无妄之灾了。


    怎么说崔怀鹤明里暗里也帮她瞒了许多事情,因此她才不想崔怀鹤出事。


    春喜快步跟在她的身后,不解道:“主子您去做什么?也要替长公子求情吗?”


    她摇了摇头,加快步伐,不出片刻便来到了大夫人的院子。


    守在门口的奴婢和小厮见是她来,行了个礼什么也没说便放她进去了,显然是事前受了大夫人的吩咐。


    偌大的院落内,她视线所及之内能看到的只有四个背影,瘫软在地身上和四周皆是血红一片的长公子,一旁的是端端正正跪着的崔怀鹤,就像是永不弯折的青竹。


    还有便是着棕色衣衫拿着骨鞭的大夫人,和站在大夫人身边随时待命的竹琴。


    “母亲,尽溪来给您请安。”岑景舒站在原地,并未着急上前,屈膝行了一礼,声音不大足够让不远处的大夫人听到。


    见大夫人和竹琴先后转过身,岑景舒这才直起身,不紧不慢走了过去。


    她走到崔怀鹤身侧时,没有半分犹豫,双膝同时重重磕在地上,紧接着道:“母亲,事情尽溪已经听说了,是尽溪的错。”


    “没有安定好夫君的后宅,这才闹出事端来,尽溪甘愿领罚,还望母亲可以饶恕夫君这一次。”


    说完,她双手触地,行了大礼。


    寒意顺着膝盖迅速蔓延至全身,她跪下不过片刻,身体便冷得有些发麻,也不知晓崔怀鹤跪了这般久是什么滋味。


    岑景舒向身侧瞥去,但碍于视线遮挡,只能看到崔怀鹤垂在身侧白皙的手,指尖有些泛红,手背上缠绕着半截青玉珠串,很是好看。


    她收回视线,因着过于用力去看,眼眶有些发酸。


    忽然,一双温暖的手将她扶起,随后她的手便被那双手包裹住,大夫人轻轻揉搓着她的手,叹了口气道:“快起来,你这孩子。”


    “心太软可不行。”


    岑景舒抬眼对上大夫人的目光,道:“母亲,我日后会规劝夫君的言行,还请母亲饶了夫君这一次。”


    她说罢看了眼崔怀松,佯装刚注意到跪在地上的人是二公子,不由得出声问道:“二公子怎得也跪在这里?”


    崔怀鹤侧头,眉眼间分明染着笑意,可他眼中却没有什么温度。


    “兄长办事不利,惹得父亲母亲不快,我这个做弟弟的,自然要来劝诫一番。”


    她借此机会快速仔细打量了他全身,发现并无外伤后暗自松了口气,应当只是在此跪了些时间,并不打紧。


    大夫人没理他给了书琴一个眼神,随后牵着她的手朝屋内走去,春喜则是极有眼色地跟着书琴留在了院中。


    “此事你不必自责,也不要听信外面的风言风语,你安心在府上歇着,交于我处理便好,切莫往心里去。”


    岑景舒依言点头,轻声应道:“母亲,我知晓了。”


    “眼下天正冷,夫君和二公子他们...”


    她没有把话说全,侧过头去看大夫人的神色,心中暗自猜测着大夫人究竟为何对她如此特殊。


    先前她刚入府时,大夫人说她爹和崔府有些交情,可在她印象中,她那个便宜爹四处巴结讨好世家勋贵,只不过众人碍于祖父的面子,也就做做面子功夫罢了,私下都在惋惜祖父后继无人。


    如此一来,何谈有些交情一说?


    若是因为祖父的缘故,大夫人更不会那样说了。


    “书琴会处理好,尽溪来,坐。”大夫人温柔一笑,眼神中带着几分怜爱。


    “前些日子便说要把库房钥匙给你,可近日事情繁多,一茬紧接着一茬,倒是委屈了你。”


    大夫人拿出一个檀木匣子放到她眼前,缓缓道:“择日不如撞日,以后崔府上下便交给你了。”


    岑景舒双手将匣子往大夫人那边推了推,随后站起身倒了杯热茶,道:“尽溪资历尚浅,比不得母亲周全,如何担得起如此重任呢?”


    “母亲爱戴尽溪,这份心意尽溪收下了,可这库房钥匙尽溪是万万不能收的,还望母亲三思。”


    大夫人见状也不再强求,转而又道:“月丫头是你的义妹,我也没有为难她,只是将她送到府外养胎。”


    “待月丫头产下子嗣之后,我会派人将月丫头接回来,至于生下的孩子,你是松儿的正妻,便由你来决定孩子养在谁的膝下。”


    “松儿对月丫头宠爱过甚,从未留宿踏雪阁,我已提点过一二,日后你大可安心。”


    岑景舒眼前闪过血淋淋的身影,隐在袖中的指尖蜷缩一瞬又恢复如常,这可不是提点一二,这是把人往死里打。


    “是,多谢母亲。”她弯了弯唇,乖顺应道。


    **


    院子内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丫鬟小厮们井然有序地干着自己手头上的活,地上的血迹被清理得一干二净,完全看不出方才血迹斑驳的景状。


    春喜三步并作两步迎上来,看了眼四周低声汇报道:“长公子和二公子被送回各自院子了。”


    岑景舒轻微点点头示意知晓了,端着仪态目不斜视地向前走,春喜见状低下头也不再多言。


    一路上没再遇到什么人,都是些小厮和丫鬟,因此很快便回到了踏雪阁。


    到了自己的地盘,春喜紧绷的身体骤然一松,神色肉眼可见地轻快了不少,猛灌了几杯温热的茶水,缓了缓道:“主子,你是没瞧见,真是要吓死奴婢了。”


    “长公子简直被打成了血人,这长公子是不是大夫人亲生的啊?怎么下手这么狠?”


    岑景舒蹙眉瞥了春喜一眼,眼尾下压有些不悦道:“春喜,慎言。”


    “是,奴婢知错。”春喜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你母亲也是府上的老人了,现在给你母亲写一封家书,问问我祖父还健在时,我祖父以及我父亲,可与崔府有什么隐晦的渊源?”


    岑景舒指尖无规律地敲击着木制桌案,发出沉闷的响声,停顿了片刻后又接着道:“如若你母亲也不知道,让她帮我查查,记得小心些。”


    “是,主子,奴婢这就去写。”春喜瞪大了眼睛,满脸疑惑,但碍于刚刚触了主子的霉头,也不敢多问,应声后便退下写家书了。


    岑景舒垂眸把玩着茶杯,眼神却并未聚焦,而是在回想十几年甚至二十几年前的一些朝政局势。


    能和崔府这种世家大族有牵扯的,必然不是什么烂芝麻的小事。


    她看的都是祖父留下的一些手记,大部分写得都是云里雾里,但凭借着对祖父的了解,也能勉强猜出个大致轮廓来。


    良久,她叹了口气,手记上确实有对崔府的记载,只不过大多都是可以纳入史记的记载,这些足够公之于众的信息,自然没什么可以深究的。


    但,她绝不信大夫人是因为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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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便宜爹。


    不过目前来看,这也不是什么坏事,等日后有机会还要探一探大夫人的口风,现下还不是时候。


    日光从指缝间溜走,夜色悄然笼罩大地。


    岑景舒换好寝衣,及腰的长发随意散落,赤着脚走向榻边准备睡下,脚踝处的小铜铃随着脚步移动发出细碎响声。


    蓦然,她脚步一顿,铜铃响声戛然而止。


    一个黑色的影子无比娴熟地翻窗而入,她先前安置在那的机关对他来说形同虚设。


    熟悉的沉香味瞬间侵占了整个寝房。


    谢无咎上前两步轻松将她拦腰抱起,用力捏了一下她的腰,半真半假地轻斥道:“怎么光着脚?容易着凉,染了风寒便不好了。”


    闻言岑景舒晃了晃脚,铜铃的响声更清脆了些。


    “怎么?怕我染了风寒传给你?”她伸手去摸谢无咎凸起的喉结,随意应道。


    谢无咎轻笑一声,道:“卿卿这样会曲解人意,应当去朝堂之上和那群老狐狸斗斗法。”


    “我还没原谅你上次的不告而别。”


    “嗯...”


    岑景舒猛然被摔在榻上,背部传来轻微的痛感,下意识闷哼出声。


    她勾唇一笑,咬着牙抬脚朝着谢无咎的下半身用力一踹,低声骂道:“谢在野,活腻歪了?”


    不出意料的,这一脚被轻飘飘躲了过去,谢无咎挑了挑眉,哑声道:“我控制着力道,倒是卿卿可还真舍得。”


    她被谢无咎欺身压在身上,两道炽热的气息互相交缠,随后带着窗外凉意的手覆上了她的眼睛,最后一丝光亮被剥夺,其余的感官更加清晰。


    温热柔软的唇先是落到了她的脸颊之上,停留片刻后才去照顾等候已久的唇瓣,一触即分。


    岑景舒有些难耐地动了动身子,被谢无咎的另一只手按住。


    “卿卿再动,我可不敢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她身子一僵,大腿里侧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据她从所看的话本子上来推断,这应该就是......


    “谢……”


    岑景舒刚想说些什么,身上忽然一轻,眼前重新看见了跳动的烛火,以及神色十分微妙的谢无咎。


    “谢无咎?怎么了?”她坐起身,靠在榻上,出声问询道。


    谢无咎深吸一口气,还是没能压下心中的躁动。


    他的卿卿此刻衣衫凌乱面色绯红,眼底因动情而泛着潋滟的水光,娇嫩的嘴唇仅仅是碰了一下,已然有些发肿。


    她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像是某种隐秘的邀请,如有魔力的声音蛊惑着他抛开所有理智。


    他闭上眼,不敢再看她,一阵风似的从窗户落荒而逃。


    岑景舒眨了眨眼,二丈摸不着头脑,不知这位谢中书大人突然抽什么风。


    还没来得及向他确认,把崔怀松的事情闹大是不是为了给她出气,人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溜走了。


    她犹豫了片刻后,欣然缩回了被褥之中,决定进入睡眠,总归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下次再问也是一样的。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意识彻底陷入混沌,沉沉睡了过去。


    窗户处发出细微的声音,一直躲在暗处没有离开踏雪阁的谢无咎又翻了进来。


    他放轻呼吸,几乎微不可查,三两步便走到了榻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谢无咎的目光定在榻上之人熟睡的脸上,随后移到那丰满随着呼吸不断起伏的胸膛之上,眼底涌动着不加掩饰欲色。


    片刻后,他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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